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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三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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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坐在他腿上,他又吃了几口菜,匆匆扒完饭:“行了,撤了吧。”
撤了饭桌,小木几被端上来,我围着暖毡,有一张没一张的替他拣折子,他倒反过来劝我:“你不要看这个,费眼。”
我枕在他肩上,他伸手轻轻拍拍我的背,象是安抚宠物狗狗一样,然后拿起笔继续看他的折子。
“成天。”
“嗯?”
“没什么……”
“困了的话你先睡。”
我眯着眼,叹息着说:“……我相信你……”
他震动了一下,反过手来紧紧抱住我。
“小竟,我爱你。”
我无言的点头,慢慢合上眼。
我太累了。
很累,只想合上眼休息。
他轻柔的吻我,替我宽衣,为我盖好被子。
“睡吧。我等等就过来陪你。”
我含糊的说:“你算是个模范老婆了……”
他的声音笑意盎然:“……我是个模范相公。”
身体已经很疲倦,不过脑袋里还是没有静下来。
小孟觉明摆是在犯傻劲,怕受伤害就不去尝试了。其实苏远生……我觉得苏远生对宁莞还是很……
嗯,当然,现在换了个身体,可是孟觉和我站一起明显是他比较美貌,爱人换了个更漂亮的壳子,苏教主应该不会太吹毛求疵的才对。
回来想个办法让苏远生再来一趟,我亲口问他。
这件事得尽快,迟了……我怕我等不到了。
外头隐隐有吵闹的声音,女人尖声说话,只是听不清。
我睡意朦胧的睁开眼,欠起身来,龙成天一把按住我:“别起来,凉。”
“谁在……外头?”
“不要管,你睡吧。”
我很困,那个声音也消失了,不知道是住了口还是走开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是听不到那声音了。
龙成天什么时候上床的我一点儿也没觉察,不过早上我是在他的怀抱里醒来的。我身体没有动,只是睁开了眼睛。他还没有醒,脸庞在烛辉映照下有淡淡的柔光,眉心那道疲倦的痕迹也淡去了。
他很俊美。
马上太监就会来叫起了,当皇帝有什么好处呢?睡得比狗还晚,起的比公鸡还早,就算吃再多山珍海味,穿多少美衣华服,也不能掩饰一个基本事实。
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他更多一些,但现在我连自己都顾不好。
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好象还有些别的事,却想不起来。
也许是我的梦吧。
我枕的手臂轻轻一动,他醒了过来。
“皇后千岁圣安。”
我淡淡的笑了:“皇上圣安。”
他搂着我笑,绸衫在一夜中卷滑褪掉,他光裸的肌肤温热紧致,滑腻的贴着我的。
唔,一大早……
两个人都没穿什么衣服,很容易出现某种状况。
他看看我,我很无辜的看着他。
一大早,当然不宜怎么……
但是,他的手伸过来……
我的手伸过去。
一二三,做早操。
“还好吗……”他问。
“……还活着。”我说。
没有比这再好的了,哪怕在我背上放根草茎,我也能被压趴下。
“让人备水,你泡一会儿再起来。”
“你呢?”
“皇后千岁,我得去上朝。”
“苦命的孩儿,去吧。”
他在我腮上重重拧了一把,有些悻悻的下床去了。
孟觉来的时候我还没起身,喝了一碗热奶,窝在暖炕上懒得动。
“昨天太后殿那边有个女子偷跑过宣德宫来,吵着要见皇帝。”他坐在榻边:“你见到了吗?”
“没有,我睡的早。”
“疯了,我看是,反正不疯也离的不远。”
是。
不过这些女人的悲剧是谁造成的?是我?是龙成天?是太后?还是她们自己?
“你不起身?”
我懒懒点头:“好……孟侍书,伺候本宫起身。”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美的你,爱起不起。”
我又窝回去:“那我就不爱起了。”
他一手拎着被角:“你不起我就掀床了。”
我一抬眼:“请便了,不过我可什么也没穿。”
他手一顿,我鼓动:“掀呀。”
他手抖了下:“你这个……”
“快掀呀,光说不练不是好汉。”
他一甩手:“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
我咳嗽了几声,笑着说:“好好,请你外殿稍坐用茶,我就起来。”
)))))))))))))))))))))
天很凉了……咳咳咳咳……
这个,会客室里正在调试暖气了……
走过路过的进来坐坐啦……
欢迎大家用回贴把我埋没……我枕着回贴盖着回贴梦里都是回贴。。。。
冷香25
更新时间: 11/22 2006
“你出宫吧。”
他抬起头:“什么?”
“你出宫吧。”我重复了一遍。
他把书掩上:“为什么?”
我摊摊手:“你要见的人都见过了,这里闷的很,你不会想在这里闷够五年再走吧?”
他一笑:“啊,这事儿……其实这里锦衣玉食,不用劳作操心,生活好过的很,我可不走。”
我翻翻白眼:“这种小便宜有什么好占的,外头天空任鸟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比这里好多了?别的不说,晚上一禁,连门也不能出。除了看书弹琴下棋,没旁的事了。正好思礼斋要放一批人,你跟着一起走吧。”
他摇摇头:“要是真那么不好你干嘛不走?可见还是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这个人!
我又想气又想笑,他上来扶我:“来来来,坐下坐下。我陪你手谈一局好不好?”
我拿起一把棋子儿:“小孟,你可不要喜欢上我了啊。”
他闻言立即一脸受冤的表情:“你想哪里去了。你用的可是我的身体,我关心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我想让自己开心有什么错么?”
我瞠目结舌:“倒是没什么错。”
“所以……”他奸奸的一笑:“落子吧。”
我的棋就比新手好一点,他呢,比国手差一点。所以……
两个臭棋篓子,一本正经坐在窗下,点着一笼香,挺象那么回事儿的下棋。
“这里不行,还是那边吧。”
“我就下这边。”
“下这边你这块儿全死了。”
“死就死,谁怕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正摇头晃脑,他兜头泼凉水:“是留取臭棋照棋秤吧。”
我又落一子:“我已经交待过内府了,你和这一批人一起走。”
他抬起头来,我并不看他:“出去后有人接你的,想做些什么就去做,人只能活一次,而象我们这样的机会,是万中无一,要好好珍惜才是。”
他还要说什么,我拦住:“就这以定了。你别想赖在这里吃白饭,出去自食其力去。”
他静了一会儿,扮个鬼脸:“这么小气……我一天只吃一顿还不行么?”
我铁面无私:“不行。”
“我写给你的功法,要记得练。”
我点头:“该你落子。”
他低头一看棋盘,忽然叫出声:“你又偷子!”
我马上叫屈:“我没有!你又冤枉我!”
“你刚才明明不是落在这里的……”
“就是就是……”
趁着精神好看了几张贴子。最近商会的事情已经不大递到我这里来了,这几张既然送来,说明是不看不成的。
笔锋蘸足了墨,手一颤,一大滴浓黑溅在纸上。
糟,弄脏了。拉过一边的碾巾来拭,却擦的一团黑。
眼有些晕,我撑着头静一静。
重新提起笔来把批字写上,合上贴子递出去。
这两天没有喝药,总觉得胸口翻腾滚滚,喘气也发闷。
可是不太想喝药,喝下去总是觉得会忘记事情,上一刻的阳光,看来竟然象是穿越了一百年的时光。
看着飞尘在阳光下盘旋,出神的想着心事,可是等到低下头来,却全忘了刚才在想些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但又象是想了,只是没有记住。
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渐渐衰弱了,事情也不记不清。
明宇……
我还记得你。
我想我也会一直记得你,直到我忘记的时候。
我习惯了龙成天若有所思的神情。
屋里明烛高照,明明是灿烂和暖,但却总觉得有些空落。或许皇宫就是这样,冷清,寥落。这里怎么也不能算是一个家,对龙成天来说,他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个家,平凡的家庭生活的快乐,他也永远体会不到。
我专心致志的剥松子,剥出来小小一堆,垒成一个圆锥形。
“把他们接回来吧。”
他回过头:“谁?”
“你儿子,你女儿。”我手指横扫过松子山,酥脆的响声和炒香味飘满鼻端:“当时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现在没什么威胁了,把他们接回来吧。”
他静了一静说:“不必了。在外面历练,对他们有好处。”
我轻笑:“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不会和他们计较。孩子自然要跟着母亲,一起接回来吧。”
烛芯结了个花,爆了开来,轻轻一声炸响。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明明白白说到这个字。
其实我和他都明白,忘前尘配料珍贵无比,靠着那些药性压制我体内的阴寒之气,也有功效。可是,现在已经失效了。
他的眼睛一向是幽深清亮,现在却蒙上了一层软软的水光。这一刻他不是天子,他只是一个软弱的,情人。
是的,我还是承认,我和他,不仅仅是帝王与男宠。
我们之前不是没有情。
可是这份情,来的太晚。
龙成天问过我,如果我没有先遇到明宇,又或者,来世……
来世在何方呢?多缥缈的两个字,多少人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个字上,都只因今世的遗憾。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来世,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忽然他转过脸去,不再看我。
我看不到他,他终究是那样刚强威严,他不会当着我的面落泪。
鼎里的香如丝如雾,看不到,摸不着。
就象虚幻的来生。
“别难过,人总有这一日。”我的脸轻轻贴在他的背上:“我都死过好几次了,一点也不可怕。”
他一动也不动,身体僵的象块石头。
“叫尤烈他们回来吧,我想见见尽欢。”
他点了点头。
“还有孩子。”
他也点头。
没有了。
是吧?
琴棋书画,我一样也不会,却让人找了细碳条来,铺了一大张纸。
眼睛,鼻子,嘴唇……
坐了半天,纸上只有一片空白。
笑着把碳条扔掉。
何必学小女子一般惺惺作态,难道不画出来,我就一时忘了他么?就是画了出来,也……
也不是真的他。
何况,龙成天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心里一直想着,也就罢了,再涂涂画画,那算把他置于何地了呢。
团起纸,我推开窗子向外看。远远的阴云低垂,要下雨了。
下吧,今年的雨水少,庄稼的收成肯定不会太好。这时候下点雨,总是聊胜于无。
今天是孟觉出宫的日子,回来思礼斋的男子会过来叩别,他也会一起走。
走吧,我的信若没有什么阻碍,现在应该送到苏远生手上了。
不为什么,只是我觉得他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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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以前听过一支歌。。。。
两只小狗,梦见骨头,汪汪汪汪,叫了一宿。
两只小狗,梦见骨头,汪汪汪汪,咬了一宿。
两只小狗,梦见骨头 ……
其实只是梦见一根骨头,为此又叫又咬实在有点笨。
是不是?
……如上,有没有人看懂我到底想说什么?
汗,其实某人自己也没有看懂。。
再呼吁下回贴。。。。。~=~
冷香26
更新时间: 11/22 2006
“千岁,”小陈轻声唤:“您是不是现在更衣?”
我点点头,小陈冲门外拍了一下手,六局的女官鱼贯而入。
怎么说思礼斋的平侍侍书们辞宫都是件要紧的事,虽然比选秀是不能比,但也绝不是让我早早走过场就了事的。
净身,熏香,诵书,更衣。
净身就省了,我体力不够又畏寒,熏香的鼎一端上来,我就胸口发闷,挥手让她退开。诵书改由礼官替诵,只有更衣是旁人不能代劳的。
贴身丝衣,单衣,长衬,短衬,衬袍,外袍,锦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不行的缘故,总觉得这些衣服变的比我还要重,真不知道是人穿衣服还是衣服压人。
头戴捧过来,我只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于是便端了下去,又换一顶,还是太重。
最后小陈自己去挑了一顶盘丝的纱冠来,我点了点头。
宣德宫的正门大开,一列一列站着或俊或美的少年,他们的年纪都大不过我,脸上却没有一点青涩的表情。我在队伍中看到了孟觉,他穿着一件青衫,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来,眼睛下面似乎有些黑晕,想是晚上没有睡好。
要看到更多是办不到了,我的目力也只能看到这么远,再远便觉得模糊不清。
我走到正中,所有人一起弯腰下拜:“参见皇后。”
我在中间的座位上慢慢坐下,抬一抬手,礼官唱道:“起──”
其实我只是个摆设,说两句场面话,一句话概括,就是好走好走,恕不远送。
同在宫中相处一场,这些人可以离开,我却没有。
以前曾经以为自己是可以离开的,但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以为必然的,却常常并不会发生。
“千岁?”背后有人小声提醒。我回过神来,慢慢站起,下面的人又呼拉拉跪一地,只看到许多头巾和后背,谁是谁分不出来。
等我扶着小陈的手出了正殿,脚就已经软的没法走路了。
身体象抽去了骨头一样倒下去,似冰山遇火时的情形,一瞬间就倾塌融化。
“小竟……”
“能听到么?”
能听到……只是,看不清。
还有,很冷。
“……我要截住你的四处经脉,这样可以延阻寒气蔓延……会有些痛……”
我疲倦的想抛开这声音,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听起来象姚钧,象苏远生,象龙成天,象尽欢……
又谁都不象。
身体好象慢慢热了起来,但是心头那一点象针尖般大的地方,温度却在不停的失去。
冰和火轮番的倾倒在我身上,一时间汗如雨下,一时又冻得牙关格格响。
“小竟……”
四肢渐渐回暖,胸口却冰冰凉。
经脉似乎被冻住了一样,真气一点也感觉不到。似乎……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团茫然的黑暗,手动不了,不然,我可以抬起手来试试,是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渐渐声音回来了,听得到鸟啼,空气中有很清新的味道,是一早了吧。
心里其实很明白,不是天黑了,是我看不到了。
突然觉得很好笑。
一直拖拖沓沓的不放弃,只是想着能再见一次就好了。
结果弄成现在这样,就是他来了,我也见不到。
“小竟。”
我没听错,是苏教主的声音。
“……”
我明明是张了嘴的,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手被轻轻握住,很柔和温软,我能分辨出来,这是孟觉,他轻声说:“刚才给你封截经脉,气|穴鼓荡,所以暂时看不到,也不能说话。”
孟觉的手松开抽走,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没有底,反手去握,却握到了另一只手。
“小竟。”
这次是龙成天,我知道。
似乎平时远没有那么灵敏,那么清晰的感觉,看不到东西之后,却变的清清楚楚的。
“要喝水吗?”
不说不觉得,他这么问,真觉得渴了。
杯子递到唇边,很小心翼翼的。我喝了满满一杯,轻轻点了下头。
那会儿真气乱冲,头昏脑暗的时候,还以为听到了明宇的声音。
想不到是苏教主。
他怎么会进来?孟觉没出去么?
他们把话说开了吗?
“你休息一会儿,我就来陪你。”
龙成天将我慢慢抱起,放到一张柔软的床榻上,不是宣德宫的床,这张床窄了一点,但是铺陈的更厚软。
我不知道是谁的手替我擦了身体,换上干衣,多半是小陈。只是他不出声。
动作很轻巧……应该是他吧。
问也问不出口,也许是在宣德宫偏殿一隅的养气堂,这里室小偏暖,比正殿那边还要静的多。
我记得这里也有张很舒服的床,曾在这里睡过几次午觉的。
眼睛看不见,却感觉得到阳光照在面上,暖暖的,有些发紧。
一时并没有睡着,胡思乱想着。不知道阳光有没有重量呢?应该是没有吧,可是为什么光一照在脸上,就觉得有些重重的呢。
也许是错觉,只是热量而已。
躺在这里倒也很清静,看不到东西,也省得操心。说不出话,也省了力气。
其实人的烦恼都是自己招来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还记得有句话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路是自己走的,事是自己做的,选择也没有任何人逼你,是自己摆布了一切。
我释然的笑起来。
现在是真的不介怀了。还要介意什么呢?
也许一切重来,我会做不同的选择。
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苏远生不必费那么大力气救我的,我自己清楚,孟觉也很清楚,不过是再拖日子,一点意义也没有。
手慢慢抬起来,缓缓移到耳垂上。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玉珠子,是我有一次跟暗宫的人要来的。
这个东西很久了,是原来乱的时候拿来放在身边的,一直就挂在那里也不理会,没有用到。
手抬到耳边已经费了很大力气,等把珠子解下来时,我真是一动也不想动,就这么仰在榻上软的象一滩水。
这世道儿……
想想真好笑,可惜没力气笑。
就是笑也笑不出声来。
活着就很无用了,总拖累人不说,竟然连死也这么费力。
玉珠在手里握的有些热了,我慢慢张开嘴,把珠子含进去。再养养力气,咬破了外面那层脆壳儿。
给我这珠子的人说,外面的壳儿平时不会破,不过用唾液沾湿后就会变得异常松脆,一触即破。
有一点甜的汁液从里面流出来,迅速布满整个口腔。
真不错……毒药还做的这么甜蜜。
不过,人活着的时候吃了太多苦。临去之时,尝点甜味,总算是得到些许安慰了。
把清甜的毒药全吞进肚里,我舒服的放松了身体。
从来没有这么安然,这么期待过一件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快完了,快完了,下面还两章……
完了就好了。。。
那啥,下面两章完全不同。正在考虑先发哪章挨揍能挨轻些。。
冷香27
更新时间: 11/26 2006
旁人都说,人将死之前,总会想到心中最真实,最牵念的人。
我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躺在那儿,觉得一丝丝冷气慢慢从胸口流入四肢百骸,身体渐渐僵了。太阳依旧照在身上,皮肤却一点点的冰麻,慢慢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小竟?”
“小竟。”
隐隐约约的声音,象隔着好几堵厚重的墙传来。
我心里叹息。
原来,还是舍不下他。
不然,为什么弥留幻听,都要听到他的声音?
好吧,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恐怕只剩一点点时间了。身体已经象不是自己的了,大概再过几秒,连思想也会停止。
怀念已久的声音说:胆小鬼。
还说;负心。
是,一点都没有错。
我胆小,又负心。
所以到现在听到自己幻觉中的声音,虽然是在骂我,但是仍然觉得舒服。
那声音渐渐也再听不到。
我在心底微笑着,想起第一次在碧桐宫里,有淡淡的香气。
那时候明宇说,是树叶的香气。
清淡,恬远,带着风的微冷。
(完鸟)
────────────────────
这个,番外有米人想看?
有米?有米?
咳。。。这个,番外……可能没多少人想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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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番外之
定风波
(一)
我踮着脚尖,悄没声息的溜下床,一手捡起落了一地的衣裳,一手勾起鞋子,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那人气息深沈,一床锦被密密盖着,空气中还有些许残留的香气。
迷情香,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用处。不过,不过我没想到……这个用药的后果……
昨夜的风情旖旎,极乐之美还都历历在目,鼻端余香未散,肌肤相亲的触感……
唔,不能再想了。
我揉着鼻子溜出门,胡乱套上衣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安全隐秘的所在躲起来──
那人醒来发现我的所做所为,怕是会把我的皮都剥下来也不够出气的。
我也不是……也不是存心有意,其实说起来,那个赠给我迷情香的罪魁祸首现在还逍遥的置身事外。
我站定了脚,想了一想,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来。
哼哼,最安全最隐秘的藏身之处……
嘿嘿……
我在宫里混的也是如鱼得水,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直进到皇后的寝宫去。外头已经朝阳高照,里头却还是帐垂帘坠,静寂无声。
挥手把小陈撵下去。虽然总是小陈小陈的喊,其实他也已经是后宫里地位仅次于裴老头子的第二人,下头的人陈总管陈公公叫的好不亲热,难得这个家伙对明宇对章竟都是忠心之至,倒没有什么擅权弄么的事情,而且每天章竟的起居,他还是亲力亲为,不肯让女官们来接手。估计章竟也不习惯让女官服侍他吃喝拉撒。
我掀开帐子的时候,章竟已经睁开了眼,清澈的眸光一点看不出是刚睡醒的样子。他推被坐起来,笼了一把头发,笑着说:“真没规矩,外头等着去。”
我笑着去拧他鼻子,他抬手打开我的手:“脸皮越来越厚了,苏教主也没好好训戒你。”
三个字就把我的气势戳破了,矮了半截在床边坐下来:“别提了……”
他双目一亮,凑上来说:“难道你真受了训戒了?来来来,说给我听听。”
这人好象是对别人倒霉事情特别有兴趣,上次尤哥被尽欢钉到脚,他就很没同情心的大笑一场,还传信给姚钧叫他一起乐乐,信末公然写:兴灾乐祸,人之本性。观旁人灰头土脸而庆自身太平无事,不亦乐乎。
我不怀好意瞄瞄他犹有点点玫瑰胭痕的肩膀:“请问皇后千岁,您昨儿召哪位美人侍的寝?”
他也算脸皮厚的,居然也一下子闹了个面红耳赤,从被底伸出脚来狠狠踹我一记,一把把被子拉到脖子上,裹个严严实实。
我捧腹狂笑,一下子没有坐稳,从床边滑坐到脚踏上。脚踏上空着,并没有他的鞋子。一眼望到一只鞋在窗下,另一只根本就踪影不见。
他看我眼睛到处乱瞄,终于没忍住,喊道:“来人。”
小陈差不多是从外头跌进来,我估摸着这小子刚才肯定在外头听门缝来着,要不哪来的这么快。
“请孟公子外头坐去,我要起身了!”
等他从屋里出来时,已经穿戴齐整。头发梳的光滑顺服,别着一只玉貅头簪,一件月白锦袍,外面罩着天青的云肩。我一面啧啧赞叹,一面又觉得奇怪……我这算不算是自吹自擂了?要知道这原是我的身体啊……
又想了想,这问题实在复杂之极,与其费神,不如不想的好。
他命人传膳,我笑嘻嘻的问:“看皇后容光焕发,想必昨夜一定鱼水尽欢,甚是和谐……”
他狠狠剜我一眼,装作没听到,也不搭腔。
门外脚步声响,传报的只刚说到:“御卫前左侍郎明……”一个人已经走了进来。
章竟坐在窗下,闻声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那笑容极是温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来。
明宇看到我倒是很意外,停下来问:“你怎么来了?”
我别过头权当没见他。这个人……这个人……奸滑的厉害,我吃他亏上他当不是一天两天,那个迷情香……
想起来后背上就是一股子凉气。
不知道师傅起来了没有……他痛定思痛,再想昨夜的事情,肯定知道是我动了手脚的……
呜,也不知道章竟这里能不能躲过去这一劫。
早膳很快呈了上来,我现在已经看出,昨天在章竟床上过夜的绝对不是明宇,那么除了他,能爬上章皇后的凤榻的人不做第三人想。看明宇把肉松什么的和在粥里,拿调羹喂皇后千岁进食,真是……
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必昨天是皇帝大人在这里过的夜,所以一早明宇就来献殷勤。
有时候我老觉得奇怪,明明三个人里,最笨的就是章竟,可以说,勾心斗角以进为退欲擒故纵刚柔并济什么的花招手段他一样不会,不仅不会,别人对他用手段,他根本笨的看不出来。可是说来说起,转到头来,最后得便宜卖乖的人就是他。
这是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不及大愚若智的笨蛋了呢。
明宇拿丝巾擦擦某只猪仔的嘴角,闲适之极:“粥不合口吗?”
我摇摇头,快快的把大半碗粥倒进嘴里。
“不是。”
忽然章竟哧的笑了一声:“那肯定是晚上累着了。”
我横他一眼,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这个操守严理有问题的家伙,我还没笑话你,你倒来笑话我。
“我倒没有皇后这么操劳,哪敢说个累。”
他一点不以为忤,笑了笑,非常非常非常无耻的说:“我是光享受不干活人,当然没什么累。”
这句话象根针似的,平时听没感觉,现在却因为心虚,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话说到一半,其实我心里明白,昨天的事他肯定也有份。
章竟笑着抿了一口茶:“你换我一次药,我也换你一次。喏,昨天你从明宇那里摸走的药,很好用吧?”
啊啊啊──
这个小鸡肚肠的家伙,我换他的药,可是为了他好。把他的死药换成妙药,他应该谢我才对!
可他给我换了什么药?我,我,我明明只是想和师傅……没想……
可是他那个药……
冷香番外
更新时间: 11/26 2006
定风波(二)
在宫里……确切说是在皇后千岁身边赖足一整天,白吃了三顿饭。
可是想赖在这里过夜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他不答应,就是他答应,另外两个人绝不会答应,哪怕把我杀了灭口都不可能会同意。
可是……可是,我真不想,也不敢出宫。
可以说,章竟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各方势力的手都伸不过来。就算是我师傅他……也对这位皇后千岁有份莫名其妙的敬意在,就算气急败坏也不会到这里来抓人。
可是天黑了,吃完了饭,再也没有留下的借口,我也只好起身告辞。
师傅他……这会儿在做什么?
肯定是早就醒了,也一定发觉了我昨天晚上对他做了些什么……
是不是气疯了?还是已经磨好了刀子,等着我回去?
一步一拖,虽然知道伸头一刀缩头还一刀,早晚免不了。可是人总是这样,就算是避不了的事情,还是想尽力的试一试去躲开。
我转了一个圈,月亮升了起来,身体被宫墙的阴影挡住。
哎!有了。
我想起来,还有个地方可去!
文史阁起火后又重建过,现在叫藏书楼,里面的书不能算多,可是皇家藏书,规模也绝不会小。那里安全惬意,是藏身的好去处。况且那里守卫松懈,谁会大晚上去偷书?是以最安全不过!
我打定了主意,脚步轻快,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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