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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海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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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咱们走。”
  滕于翼来到船尾处,他们爬上后方专门用来监视四周状况的高台上。的确,有些启人疑窦处,尤其是对方竟然没有挂著任何旗号。在这危机四伏的海面上,一般满载货物的商船,正足以成为某些同道觊觎与劫掠的目标。
  他立刻下决定说:“命令全船进入戒备状态,加快航速一节,若是后方的船也加速追上来,就代表我们已经成为对方的目标了。”
  “是!”
  顿时,整艘船从平静的夜晚,一转而为充斥著肃杀的紧张气氛“大哥,你觉得对方是冲著我们而来吗?但这片水域没有人不认得咱们家的旗帜,他们也未免太有眼无珠,竟找上我们挑战。”从小跟随两个哥哥见识,早已习惯这种阵阵仗的于岚,还能轻松谈笑说。
  于翼勾起一边唇角,冷冷言道:“管他是什么人,总之他有胆量寻黑龙旗的麻烦,就得有所觉悟。”
  半个时辰后,两艘船在黑夜中展开追逐,漆黑的江水全然无法掌握航道,除非是顶尖的个中老手,当于翼发觉对方的船速能紧贴著「滕龙号”时,他心中的疑窦也渐渐扩大。对方并非寻常的三脚猫角色,光瞧这控船的技术,就值得他喝采。但既然是老手,又敢单挑上他滕家的船,他怀疑……“岚弟,等一会万一我们和对方开打,你就直接到我的舱房中,保护好笛儿。
  千万不要让她走出舱房一步。”
  “大哥!”于岚对他前所未见的谨慎态度,吃惊地问。“莫非你想到那艘船是谁的?”
  “要是我没猜错……”于翼望著对方似乎又加快的船速,皱起眉。很明显对方是艘空船,所以才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追上来,而且他们满载货物,现在这速度已是极限。“很快我们就会晓得答案了。”
  攻击的展开相当突然,对方以船头撞击他们的船尾,幸亏“滕龙号”够坚固,才没有被一举撞破,但即便如此,第一号水舱也进水了,于翼在船楼上指挥调度人马,关闭了第一水舱后,这次由他们还给对方颜色。
  “准备好侧仗,三、二、一,还击!”
  十人一组的伙工们以重达百斤的巨木,往后方的船撞去。发出一声巨响后,他们看到了那艘船上不少人落入水中。
  交战就此进入最高潮。
  ???
  笛儿是被船身剧烈的摇晃给惊醒。
  她一醒来还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但她往身旁的枕头摸去,却摸到一片冷冰冰的卧铺。于翼人呢?她正想站起来,又被另一波震动给晃到船舱的一角。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尾子又跌又撞地冲进来。
  “小尾子我们是遇上什么狂风暴雨了吗?”
  “不、不是的,有、有贼……有海贼呀!”生平没受过如此惊吓的小尾子,慌得口吃了。
  “呵呵,我当然知道有海贼,我夫君就是海贼家族的成员——等等,小尾子,你说的有海贼指的是……咱们遇上别的海贼了?”
  拚死的点头,小尾子捉著她的衣袖说:“快、快逃吧,小姐,咱们得找到地方藏起来。万一那些贼上了船,一定会把咱们俩捉去卖了,谁叫小姐和我是船上唯一细皮白肉、看来卖得了银子的人。”
  “逃?我才不逃呢。我相信于翼,这海上是他的天下,他不会让人卖了我。”
  笛儿灵光一闪地拍掌说:“对了,帮我更衣,小尾子,我要上去见识见识我夫君英勇退敌的模样。”
  “小姐您要出去?”说不定外面已是刀光剑影了,他小尾子可不想去送死。
  “不是‘您’,是‘咱们’。”反手捉住小尾子的衣后尾。“我给你这个天大良机,亲眼看我夫君神武威壮,回家去就可以向爹爹禀报。”
  “饶、饶、饶了我吧,小姐!”
  笛儿才不听他哀嚎,兴冲冲地要出房门,却撞上奉命前来保护她的于岚。
  “岚弟,你来得正好呀!快快领路,带我去找夫君——喔,连你也拿刀,还颇像回事的。战况是否非常激烈,夫君定把他们打得落水吧?我等不及要看了!”
  于岚有些错愕。“嫂子,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怕?我高兴得从头到脚都在抖呢!”
  于岚总算晓得哥哥有先见之明,他早料到嫂子根本不会害怕,反而会兴致勃勃地打算看热闹去,说不定还会加入战局,这才是大哥派自己前来“保护”嫂子的理由。“保护”嫂子的安全以外,顺便还能“保证”嫂子不会干扰到他们作战,妨碍他们的同时还拖他们下水。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带我去吧。”
  “嫂子,我奉大哥之命前来保护你,恐怕我不能让你离开舱房,到甲板上去。”
  他难得严肃地说。
  “岚弟你干么用于翼的口气跟我说话。”她双手插腰不悦地说:“先声明一句,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我跟武夫学过拳脚,可以保护我自己的安全,不必你来保护。”
  “大哥的命令是唯一的,嫂子,你要想出去,就踩过我的尸体吧。”于岚没有妥协的伸开双臂,挡在问口说。
  笛儿这会儿晓得他是认真的。她可不想踩过谁的尸体,笛儿考虑片刻后,退让地说:“那我不上甲板,我谅在楼梯边偷看,这样行吗?我发誓不会让谁看到我在那儿,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眼睛看而已。”
  于岚晓得自己不该答应她,大哥的命令是绝对的,可是……“求求你,好心点,我是真的想看夫君勇猛善战的一面。”她以莹莹双眼可怜兮兮地哀求。
  就在于岚被她的温情攻势困扰时,他已经不知不觉地点头了。老实说十五岁的他,怎么敌得过拥有十七年“撒娇”、“谄媚”及“求情”经验的笛儿,她只要使出对付于翼的十分之一来用在他身上,就包管她能“心想事成”。
  ???
  笛儿初次见到战斗场面,果然惊心动魄。
  甲板上到处都是忙著应战的部属,对方船上射来的箭有如雨下,这边虽然也以箭回应,但随时都有人中箭倒下,于翼的手下都训练有素,一旦有空立刻有人替前更换,就是不予以对方接近的机会,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近身战斗不易辨清敌我,损伤一定会节节上升。
  笛儿看到这激烈的场面,不由得想加入——她也是滕氏的一员,怎么能坐视大家为了保护这艘船所做的热血奋战,自己却像没事一样,躲在安全角落呢。“于岚,让我也帮忙吧!”
  “不行。”这次,说什么于岚都不会让步了。
  “可是你看看大家,现在是我们纳凉的时候吗?”她急得大叫。
  于岚又何尝不想和大家并肩作战。“嫂子,这可不是儿戏,你我能为大伙儿做的,就是不在这节骨眼上,增加更多的麻烦。你现在上甲板,众人就会失去注意力而来保护你,这是你想见的情况吗?”
  笛儿被他声色俱厉的一骂,也愧疚地低头。“我知道了,对不起。”
  “放心好了,嫂子,相信大哥的经验,他不会输的。不管什么样的敌手,大哥一定都会让他们尝到苦果。”
  “嗯。”笛儿再度把眼睛放在甲板的战斗上,为大家的安全祈祷。
  只见战况越来越白热化,没有办法获得进展的敌人,开始放出点火的羽箭,甲板上不少地方都失火,仓皇走避的人与坚持应战的人,把甲板挤得几乎水泄不通。
  “‘滕龙号’上的人听著,本船的船主要和你们船主对谈,转告他停船,不要作无谓的抵抗,我们并不想增加更多的死伤。”对方的船上传出停战的要求。
  这声音?于岚觉得有点耳熟。
  “你们是哪一路的家伙,报上名来,我们‘滕龙号’不和偷鸡摸狗、隐名藏姓的阴险小辈谈判!”透过传声筒,甲板上的副手也回道。
  隔没多久,就听见一名女子的声音说:“滕于翼,你不会认出我的声音吧?”
  “啊!”于岚忆起这声音是谁的。
  不久后,传声筒内也发出:“弘雪娘,我希望你对夜半突袭我们滕家的商船有很好的解释,否则这次的祸端恐怕不是你能收拾的。”
  女子笑著说:“先让你的手下停战吧。我们就在船首谈判。”
  滕于翼下令停战后,笛儿好奇地看著身边陷入苦恼的于岚。“喂,岚弟,对方居然是女海贼耶,她是谁呀?好像和夫君很熟。”
  于岚不敢告诉笛儿真相。
  “没、没事了,嫂子,我们回舱房去吧。”
  “你有事瞒我,岚弟。”
  “没有,是你多心了。”
  笛儿哼哼眯起眼。她不喜欢那女人喊夫君的口吻。仿佛是多年好友。“岚弟,你不说是吗?”
  不是不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从何说起。他能说弘雪娘和大哥就像青梅竹马,而且还曾经被人誉为郎才女貌、天上地下无双的一对吗?“嫂子,你别害我。”
  “好,那我就自己去问吧。”笛儿钻过他一时疏忽的臂下,一溜烟地消失了。
  “嫂子!”完了,这下子他肯定会被大哥丢到水中去喂鱼儿了。
  第九章
  两船隔著些许的距离抛锚定下,滕于翼站在自家船头等待著弘雪娘的出现。
  不久后,一身红衣冷艳的她翩翩来到他面前。“好久不见,滕于翼。”
  于翼脸上虽不动声色,但胸口的怒气可不是三言两语能消的。“雪娘,你最好给我一个清楚的交代,为什么破坏了三旗会的约定,攻击我们滕家商船。如果你的交代不能让我满意,恐怕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弘雪娘放声大笑。“交代?滕于翼,你竟有胆在我面前提那字眼!”她双手抱胸地说:“我还忘了向你道声恭喜,转眼没两天就成了有妇之夫,快得惊人呀。快得让我觉得你未免太见外了,竟不通知我一声。”
  “雪娘,这件事又和你此次偷袭的事扯了什么关系?”
  她使劲一甩鞭子,在空中划出咻咻的厉声。“关系?问得好,我就告诉你这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侮辱了我弘雪娘以后,能够全身而退吗?你那样的甩了我,结果这算什么!”
  “我、侮辱你?”他微皱起眉。
  “你再继续装傻,滕于翼,今天要是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我就算战到两败俱伤,引起我们两家的江河大战,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也在所不惜。你践踏我的尊严,在我之后马上就娶了别的女人,让我颜面扫地,你该不会不敢承认吧!”
  弄清缘由,于翼不禁觉得荒谬。“雪娘,我俩并无任何婚约,我滕于翼要娶谁是我的自由,这应该与你无关。”
  “无关?你错了,大大有关。把你妻子叫出来,我倒要会会她是啥模样,能够从我的手中把你抢走!”雪娘见他脸色越是镇定,自己就越是压抑不住怒恨、妒火燃烧。
  想她弘雪娘从小到大,只要被她看上的猎物,没有不手到擒来,除他以外!
  滕于翼是她从小到大认定的唯一不二的丈夫人选,她中意他的不为人所使,不为物所驱、不为欲所迷的人品,也喜欢他对家族有情有义的性格,要当她弘雪娘的乘龙快婿,非他莫属。
  可是滕于翼却不是会被自己牵著鼻子走的男人,不管自己威胁、诱惑使出种种手段,他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而逼得她不得不含恨放弃。因为她就是中意他的硬派作风。
  谁晓得,她隔没两天却听到他被一名寡廉鲜耻的女子设计陷害,娶了那女子为妻!
  试想,这对她而言是多大的侮辱与伤害,自己千方百计都不能让他点头,何以那女人使出卑贱的手段却赢得他。那么自己这多年来不顾女人矜持的一面,所做的努力算什么?她的退出可不是要把他送给一个寡廉鲜耻的贪心狐狸!
  假如滕于翼是爱上那女人,自愿向她求婚,自己也无话可说。但,一样是使用诡计,为什么滕于翼会轻易点头让步,这才是她始终不解的一环。不解开这谜底,自己会死得不明不白,无法瞑目。
  “不、我不会让你见她。你有任何不满,尽管针对我来,雪娘,但我不许你对我妻子出手。”
  “为什么!你就真那么爱那女人?你少骗我,我可不是三岁孩子,我都听说了,那女人如何搬弄诡计让你娶她。让她来见我,如果她能赢过我,我就掉船回头,甘愿服输吞下这口气,把过去一笔勾消,要晃她输了,我就要你船上所有的货品都作为你甩掉我娶她的补偿!”
  “等等,弘船主这和我们当初谈的话不一样。”
  “□唆!”雪娘大声地斥喝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我弘雪娘是什么人,你这小盐运使也敢对我发号施令?也不去照照镜子。要不是因为我也要找滕于翼算帐,你以为凭你能说动我出马来帮你收烂摊子?”
  程成土灰著脸,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于翼冷冷地瞪著他,这下子情况已经很清楚了,程成为了收回那批有问题的盐砖,勾结了弘雪娘想要讨回。
  的确,那批盐砖一旦被送到国库中,他偷工减料的事再也瞒不下去,丢了官事小,吃牢饭或是被流放外地才是教人恐惧的事。正好遇上弘雪娘想要一泄心头之火,这才会……而,这些事凑在一起,对他而言就是一桩不得不解决的大麻烦。雪娘的手腕在刚刚的交战中已经获得证明,他们即使重新开战,自己能否保全“滕龙号”还在未定之天。他怎能看自己的心血结晶,这这件无聊的意气之争而毁于一旦。
  “快把你妻子叫出来。”
  “不。”于翼干脆地拒绝她。
  可恶,这男人对她永远只有“不”字吗?她发誓未来自己要找条顺从顺话的狗,绝对不再爱上这种讨人厌的家伙。“那我们就只有战斗到最后了,于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雪娘,你对我有怒气就针对我来,不需要牵扯到笛儿身上。”他淡淡地做下决定说:“由我来陪你输赢吧,条件任由你开。”
  “你就那么舍不得她、疼她!”雪娘气得差点把鞭子折断成半。
  于翼苦笑著。这和疼不疼没有什么关系。他怎么能忍受妻子顶替他这个为夫的人出面,让妻子保护自己的名誉而战,他这大男人的脸往哪儿搁?
  “她是我的妻子。”把答案交给暧昧,于翼不作辩解地说。
  好。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但,这更教人生气!“既然你坚持要替她出面,那你就准备好舍命的心理。来人,把我的弓箭拿来!”
  她一手持弓、一脚跨上船头。“滕于翼,我的条件是由我射出十箭,你留在船头我所见之处来闪躲,不许你手持任何挡箭牌,只要你能避开我这十箭而毫发无伤,就算你赢。假如你中箭受伤,我可就毫不客气地拿走你船上所有的货了!你,没有讲价还价的空间,要或不要,一句话。”
  “行。照你说的,我让你射十箭。”
  “够爽快,但我先警告你,我可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你的手脚最好快得过我的箭!”
  “务必让我见识一下。”他还有余力浅笑说。
  雪娘咬著牙,摆好架式,把自己全副的怒火灌注在箭身上,老实说她希望他能闪得过这十箭,证明他是值得她花费心思的男人,但又希望射伤他,让他也尝尝自己被他所伤的痛苦滋味。
  “咻”地,箭射出了。
  ???
  当笛儿好不容易绕过重重人墙,接近船头时,她料想不到自己会看到那一幕令她从头到脚的血都逆流的景象——于翼在千钧一发间,闪开了一枝直直射向他的箭,要是稍有差池那枝箭就会插入他的胸口!
  “住手!”她一见到那女人又再度搭上另一枝箭时,尖叫著往前奔。
  “不要过来,笛儿!”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于翼接住了她本意要护住他的身子,迅速地一转身,把她抱在自己怀中,但已经射出的箭无情地直朝他没有防范的后背而来,没有转圜余地穿透他。
  “唔!”一阵椎心刺骨的痛让他不支倒地。
  “于翼!”笛儿惨白地叫道。
  “不、不、这不是真的!”笛儿摸著他的背,热烫的体液正缓缓地向下流,染红了她的手心。“于翼?于翼……回答我……不要死!你不能死!于翼!”
  痛苦地闭著双眼的他,从牙缝中逼出话来:“你,没事吧?”
  “没事。有事的人是你!天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会中箭,天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让开,你在这边大呼小叫的会影响他的伤势!”已经从对船架了木板跳过来的弘雪娘慌慌忙忙地说:“快去叫船上的大夫,没有的话,就叫我们船上的人过来!”
  “你……你是谁?”笛儿见她要抢走于翼,更是死命地抱住于翼的身子说:“你别碰我的夫君,刚刚是你、是你射伤了他的,不要你在这儿虚情假意,滚开。”
  夫君?莫非这名状似天真无邪的女子,就是拐骗于翼的寡廉女子?自己输在一名扮猪吃老虎的小姑娘手上!
  “嫂子!”于岚也奔到现场。“大哥!要不要紧,我现在就帮你把箭拔出来。
  来人,把大哥搬到舱房去,小心点,别动了他的伤口。”
  “慢……慢著……”于翼强撑著最后的理智,睁开眼看著弘雪娘说:“你赢了,雪娘,这船上的货物你可以带走,但依照约定,我希望你未来不要再找我的妻子或滕家任何人的麻烦,否则下次——我将不顾你我两家长久的交情,明白吗?”
  弘雪娘看著四周的人充满敌意的眼光。她晓得自己是彻底地输了,不仅在情场,即使在这场船主对船主的气魄上,自己也输得一塌糊涂。滕于翼表现了他的气度,自己也不能没有风度,她黯然地点头。“我会遵守约定的。”
  “那就好……”他再度阖上眼,但光看表情就知道说那几句话花费他多大的力气,强忍疼痛。
  于岚见著立刻命人动手搬运他,笛儿也紧随著自己丈夫离开。只剩下于岚一人在甲板上,他叹气地对弘雪娘说:“你走吧,弘船主,这儿已经不是欢迎你的地方了。”
  “于岚……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他挑上她而不是我。”
  即使现在后悔自己的鲁莽,也无济于事。
  “雪娘姐,也许当初我嫂子的手段称不上光明磊落,也不见得是正确的,可是她不会为了夺取我哥哥,不择手段到做出伤害他的事,更不是会恼怒他的选择而上门来算帐的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嫂子比谁都爱我哥哥,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只是不断地告诉我她多爱他,不计较任何事、不论尊严、没有胜负。如果把自尊看得比情感还重,那就不是爱,而只是一种夺取的炫耀罢了。”
  “你是说我比那小姑娘还不懂得‘爱’?”弘雪娘震惊地看著他说。
  “这,只有雪娘姐自己才能回答。恕我失陪了,我还得去看顾我哥哥的伤势。”
  雪娘静静地站立在原地思考了良久,离去前她祈祷著滕于翼能安然无事地度过这关。她真的不是有心要伤他——只是难免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发现这点。
  ???
  “于翼?于翼,你看看我,求你睁开眼,告诉我你会没事。”笛儿捉起她夫君的手声声呼唤著,那脸色比躺在床上的伤患还要痛苦、悲哀,要是于翼有了个万一,她也会跟著碎心而死。
  大夫为他取出背上的箭时,大量涌出的鲜血教人怵目惊心,可是于翼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始终都握著笛儿的手,熬完整个清理伤口、缝合与涂药的过程后,人才晕了过去。
  从受伤到现在,整整七天了,于翼没有醒来。
  随船的大夫也只说目前一切都是尽人事听天命,仗著于翼强健的身子,或许能熬过这次的死劫,若是寻常人中了这么严重的伤,恐怕早已经不行了。连续的高热与昏迷而无法进食,让于翼迅速地消瘦、衰弱。
  “嫂子,你这样一直守在大哥身边也不是办法,多少吃点东西填肚子吧。你又不吃不喝不睡的,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下去,就算大哥康复,结果你倒下了,也不是件好事呀。”于岚苦口婆心地想将她带离滕于翼的身边。
  “不要!我不要离开他!”笛儿死命地攀在床边说:“谁要把我从这儿带走,就是要我死给他看!”
  “嫂子……”于岚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他又何尝不为大哥的情况担心,但他相信大哥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这点伤口打败的人,他坚信大哥就算得和阎王混战,也一定会从黄泉路上回头。毕竟他怎么能舍下新婚恩爱的小娘子,一人赴冰冷冷地地府呢。
  “让我来试试吧,三少爷。”小尾子自告奋勇的上前。
  也好。既然自己已经对嫂子束手无策,让服侍她多年的小奴才来努力,也许会更有用。“那嫂子就交给你,小尾子,我还得去上头指挥掌舵。尽量让嫂子进食,别让她太劳累了。”
  “是,三少爷,小尾子赴汤蹈火也会达成您交代的任务。”
  赴汤蹈火——于岚心想这主仆两人也真像,凡事都太过度“认真”了。
  于岚离去后,就剩小尾子和笛儿两人,小尾子先是去打了盆水,端到床边,一边替高烧的姑娘换冰凉的枕头,一边说:“小姐,姑爷我会帮你看著,你就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吩咐厨房帮你煲了粥、也有参汤,你得要有体力,才能看护姑爷呀。”
  “我哪有胃口吃呢。”笛儿早已哭得双眼红肿,现在已经掉不出泪来。
  “没胃口也得吃,万一……万一小姐肚子里头要是有姑爷的孩子,那就不得不吃了。”
  “孩子……”…愣愣地说:“那这孩子不要也罢,没了爹的孩子最可怜。”
  “小姐!”小尾子怒也地摇晃著她说:“你是哭傻了还是哭笨了!姑爷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的!这样子委靡不振的小姐,我小尾子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要知道,姑爷保全了小姐,所以才受这伤,姑爷会丢下他以生命保护的你,一个人离开吗?”
  对,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冲出去,要不是她笨手笨脚的连自己丈夫都保护不了……今天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就算拿自己的命与老天爷换他的命,她眼都不会眨一下。
  “小姐,你怎么又哭了呢!”小尾子心疼地替她擦著泪水说:“奴才嘴笨,说的话重了点,如果刺伤小姐的心,您也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我只是急了焦了,谁叫小姐实在太不像平常的你了,以前的笛儿小姐不会被这点事打倒。”
  “小尾子,你不懂……我不能没有他。我以为只要我在他身边就代表一切,但现在我懂了,只要他活著,我就已经很快乐了。不管我能不能在他身边……如果老天一定要拆散我们,我愿意离开他,只要他能醒来。”笛儿打从心底如此祈祷著,她不知道老天爷要怎么玩弄她的生命,但她乐意为了于翼而放弃自己的贪心渴望。
  “小姐……”这会儿连小尾子的眼眶都红了。他从没见过这么伤心难过的笛儿,过去小姐是个开朗、积极向前的人,即使受到挫折也从不气馁,但他晓得从婚后——不,该说是从和姑爷相遇后,小姐慢慢褪去那层不成熟的天真,而长大了。能说出这番话,就是最佳的证明。
  “呵呵,说得好。”门口有人拍著手,惊醒了绝望中的两人。
  滕于帆领著一名男子走进舱房中,他看著笛儿的双眼说:“我还以为你这女人无药可救了,想不到还能说得出人话呢。”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笛儿抹著眼泪说。
  于帆扬起眉。“这不是废话,我接到岚弟飞鸽传书告知大哥受伤的消息,马上就赶过来探视了。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在乎我大哥的生死吗?”
  “我不是这意思。”笛儿有点害怕他咄咄逼人的脸色,虽说其他女人都只看到滕于帆的俊美相貌,但自己每次看到他,都会有种从背脊开始发冷的感受,那就像是她看到一条冰冷的蛇类的感觉。
  和于翼给人强壮、温柔、可靠的气质不同,于帆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刺,一不小心就会被蛰伤。
  “那你是什么意思。”于帆毫不客气地瞪著她说:“我早就说了,大哥根本不该娶你,你这女人天生带灾,我大哥自从遇到你就没有好事。不是我在说,大哥的女人缘还是糟透了,不管是你也好、弘雪娘也罢,这会儿还因为你们两人互斗的关系,弄得他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笛儿颤抖地摇头。“不、我没有……”
  “胡说!你还敢否认!我大哥就是为了保护你,才会中箭的。”他又往前跨一步,直指笛儿的鼻尖说:“我大哥原本不会受伤的,凭他的身手要躲十箭那是轻而易举。若非你多事冲出来,我大哥又怎会分神、又怎会被射中!”
  本来就已经自责不已的笛儿,这会儿头更加抬不起来,她默默地承受著滕于帆毫不容情的谩骂,身子不断地颤抖著。
  “够了,请别再骂小姐了。”小尾子实在看不下去,挺身护主说:“小姐她为了看护姑爷,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她现在只要风一吹就会倒下,怎么能承受如此的责难!二少爷,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小姐吧!”
  “放过她?那当初她怎么不放过我大哥!”于帆还记恨在心地说:“现在可好,你死求活赖地把我大哥骗上手,却害他害到这种田地,你还有什么脸待在这儿!滚出去!”
  “不!”笛儿噗通地跪在地上,拉著于帆的衣角说:“求你别把我赶离这儿,在于翼康复前,就当让我赎罪,让我留在这边直到他醒来,直到我确定他没有事,等我确定了……随便你要怎么骂我,怎么待我,我都不会反抗。”
  于帆冷酷的美丽容貌泛著冰冻的笑。“喔……你这表示自己终于懂得忏悔了?
  知道当初自己犯的错,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合适我大哥的女人、你配不上他?”
  “我不后悔和于翼作夫妻。”笛儿低著头说。
  她和于翼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对自己而言是老天爷给她最重要的宝物,她晓得于翼并不爱她,但他对待自己却处处流露著珍惜、疼爱,想当初自己所使的手段,就算被于翼冷冻在角落都不足为奇,可他没有。他□唆、有些大男人,可是对自己一直是包容而有耐性,就连她怕水的事被他知道后,他也都没有指责她欺骗,说要休了她。
  于翼的好,不只她知道,可是她知道的于翼,是其他人没有机会接近的他。
  夜晚的柔情蜜意,白昼的严肃正经,以及偶而闪现、弥足珍贵的笑颜。
  要不是她不择手段的和他成婚,自己又怎么能知道这些于翼,又怎么能比过去的时时刻刻更爱他。
  她要是说自己错了、后悔了,那将成为不折不扣的大谎话。
  “这意思是说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于帆哪管她心中的想法,只觉得这女人实在顽固至极,即使把大哥害得这么惨,还厚颜无耻地想留在大哥身边。像这种祸害,他哪能继续见容下去。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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