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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远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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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越过肩膀,缓缓地抚摸他的喉结,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慌忙跑开,看着挡在楼梯口处的人影时,他倒抽了一口气,冰冷的寒气刺痛着他的肺部。
  
  “弗弗弗,欢迎。”
  有些尖锐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让人忍不住背脊发麻,他屏息注视着眼前的人,纤薄单弱的身体罩挂着黑色的衣衫,黑色的发丝全部都扎小辫披散在身后,如死人般青白色的脸上,形状优美的唇色却是如血一般扎眼,眼睛处用黑布层层缠绕。
  回想起刚才抚上自己脖子的冰冷触感,他不禁怀疑站在眼前的其实是……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全身打哆嗦,他忙摇了摇头,呼吸了几次想要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他是来送包裹的。
  “你、是……摇光吗?”
  “弗弗弗,正是在下。”
  “我、我是替哥哥送东西给你。”递出包裹开口,声音忍不住颤抖,他仿佛看见眼前的红唇弯起,就像是夜空中的残月。
  “哥哥?……弗弗,呵呵呵……”那人的肩膀笑的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这笑声让他觉得害怕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气恼,顿时惧意全无,他将包裹丢在一旁的冰块上后,越过摇光走上了石阶。
  “弗弗……恭送白玉颖右护法……”
  从背后传来的邪恶的嘲笑声让他忍不住一颤,快速走出了摇光的密室,屋外刺眼灼目的阳光让他闭上了眼睛,待眼睛习惯后,他一刻不停地走入烈日,周身的寒意没一会便被暑气代替,不知为何心里却被一股莫名的阴影所笼罩。
  
  入夜,污色的天空中寥落的星辰若隐若现,那弯残月也被乌云遮挡了大半。夏蝉有气无力鸣叫声,让这夜说不出的诡异。
  沙沙。
  一阵风起,竹园中的竹叶摩挲着发出细小的声响,几抹暗红色的影子,如鬼魂般无声无息地飘荡在竹林间,随后凭空消失。
  “人都到齐了?”在阴暗的密室中,一抹昏黄的火光把白琅的脸印的阴森可怖。他转头看着身披暗红色斗篷的五个人影。
  “弗弗……齐了吧,这么有趣的事情,大伙还不赶着过来?”空洞诡异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摇光,难得见你来。”白琅挑唇。
  “弗弗弗,今日见到你的……妹妹。呵呵呵~真是让我吃惊呵~”
  “呵,不是你一直囔着想见吗?”
  “嗯嗯~真是不错,对了,教主对那狐皮可满意?”
  “怎么可能不满意呢?”
  “弗弗……他……围着那火色狐裘一定很美吧?弗弗弗……那光滑白皙的皮肤真让人难耐,如果在那皮肤上点缀一些色彩鲜艳的宝石……哦哦,真是件太棒的收藏品……”
  
  白琅的嘴角忍不住痉挛了下,忽略了陷入自己幻想不可自拔的摇光,拿着烛台踏了一下地,剩下几人很有默契地散开围成了一圈。
  
  没一会儿,就听见从地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众人之间赫然冒出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漆黑发亮的石台四周竖立泛着寒光的锋利龙爪,中央是凸起的石墩,石墩旁还有一圈刻着精致龙纹的凹槽。
  
  “上古天有十日。”白琅幽幽地开口道,他用火烛将石台四周的龙形柱点燃,刹那间密室里一片亮。“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 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 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 ”
  
  白琅一边说,一边走到密室的另一端,从篮子中抱出一团被暗红布料包裹住的东西。
  
  “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他将红布打开,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婴孩含着拇指,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被白琅抱起的那一瞬,露出天真的笑容。
  
  “今次已是第八日,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盼取得关键之物的那日。”白琅笑着将婴孩放在石墩上,环视了下众人,众人被火光照亮的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白琅笑的邪恶,他就快要接近这从上古传下来,巨大的邪恶力量。有了这力量,金钱权利又算得了什么?感觉血液开始沸腾,白琅的语调激动地有些上扬。
  
  “辛属阴,面西方,为胸为肺。”白琅将石墩调整了下方向,将婴孩至于西方龙爪的阴影之下。
  
  霎时间,密室中传来婴儿凄惨的哭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在火光下,六只雕刻着龙形花纹的瓷碗中,暗色的液体闪动着诡异的粼光……
  
                  第 14 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被诡异的香气憋醒,睁开眼捂住口鼻,胸中闷地只想呕吐。昨夜睡得极其不安稳,隐隐约约中似乎听见了婴孩哭泣的声音。他坐起身用帕巾擦拭去额上的汗水,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夹杂着浓香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他难受地蹲下身体。
  
  等呕吐感消失,站起身走到菱花铜镜前,黄|色的镜面里出现一张和女人无异的脸,皱着眉一脸苍白。一瞬间有些恍惚,为何此时他的脸看起来如此的陌生?
  
  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深想,正准备回床继续睡觉时,门吱呀地打开,白琅走了进来。
  
  “玉影,昨夜睡的可好?”白琅伸手抚摸着玉影的脸颊,温柔的表情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做作。缩了下身子,他觉得那双手太过冰凉。
  
  “身体不舒服?”白琅突然将他搂入怀中,混合着浓香和铁锈的味道又让他胃中一阵翻滚。
  
  白琅把手伸进他的衣襟抚弄着。他突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挣扎,却被白琅一下抱起朝床边走去,只觉得心跳声越来越大,而脊背上也传来阵阵寒意。
  
  “……哥?”僵硬着身体仰视着白琅带笑的眼睛,那种仿佛他只要一闪神就会被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的错觉再次显现。
  
  “玉影……”白琅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他俯下身体用舌头舔弄玉影的右耳。
  
  “等一下!”让人窒息的花香再次袭来,混合着恐惧让他晕眩,他用手拍打着白琅,但是压在身上的男人并没有离开。
  
  拼命挣扎了起来,含住耳朵的温热突然让他觉得异常冰冷。压在身上的重量让他产生了莫大的恐惧感,就像是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他,将他逼向绝路。
  
  “不要!”拼命地挣扎却丝毫没有用处,白琅禁锢住他的双手,俯下身子吻住了他,湿滑的唇舌在口腔里搅动着,发出清晰的水渍响声,他摇着头躲避着这让人脊背发麻的触觉,忽然间,阵阵酥麻却从舌底传来,凝成了一股热气朝下腹凝去,发觉到自己羞耻的模样,他反抗地更加用力。
  
  “真的不要?”白琅抬起头问道,听出了白琅话中责备的意味,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犹豫一下,他咬唇摇头,不要,他不要这么奇怪的感觉。
  
  “算了。”白琅干脆地起身,整理了衣裳后甩门而去。
  
  门关上的声音让他心中一跳,觉得眼角有些发烫,拒绝是错误的吗?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松了一口气。
  
  闷热的天气没有一丝风,天空也是黯淡的乌色。嘈杂的鸟啼和蝉鸣,让他一瞬间有些闪神,看向不远处郁郁葱葱的竹林,心想那些鸟儿为何看不见踪影。
  
  好像……玉影眯起眼睛,清脆欢快的啼叫声他的心底有些萌动,这声音似乎能让他想起什么,但脑中却像是被罩了一层薄纱,连轮廓也看不清楚。正在努力回想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脸让他吓了一大跳,而这张脸的主人,却是被人们称作教主的司鸿愈。
  
  “你想什么呢?我刚才的话有听见么?”司鸿愈像个小孩子一样鼓起脸颊,不爽地把头扭到一边。
  
  “……看起来要下雨了。”他有些尴尬地笑笑,他会和司鸿愈相对全是因为,白琅的吩咐。
  
  自从那日后,白琅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让他捉摸不透,一想到是因为他的拒绝哥哥才这样,他的心情就一直很郁闷。直至前些日子,白琅突然让他来陪教主聊天,说是司鸿愈一直对他有意思,还强调了是女装的他。
  
  他垂下头不觉地咬唇,他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么?那为何白琅还能笑着让他去陪司鸿愈?但是他却无法说出拒绝。转头怯怯地看了眼司鸿愈,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感觉就像是有个无形的枷锁套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想进进不能,想退退不得。
  
  “下了就凉快些了。”司鸿愈拿起扇子扇了两下,沉默了一会他还是憋不住转头对他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刚说,这几日教中无缘无故死了好几个教众。你从白琅那听到什么没?”
  
  “没有。”他茫然地摇摇头,到现在他连七星教到底是个什么都还没有弄明白,白琅又怎么会对他说这些事情?
  
  “啧,我好歹也是一教之主,有些事还是得查清楚。”司鸿愈合起扇子,欲言又止地看着玉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玉颖,要是你肯的话,这教主的位子我不要了,我们去游山玩水,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你说可好?”
  
  他楞了一下,细细琢磨着司鸿愈话中的意思。怎么想,司鸿愈都是在对男扮女装的“她”示爱。垂下头微微皱眉,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你是不是在顾及白琅?”司鸿愈拍桌站起身,原本露出无害笑容的脸突然充满了怒意,就像只困兽一般走来走去。
  
  被说中心事他下意识地僵住了身体,咬唇不做任何回应,但是他的态度在司鸿愈眼里却是相当明了。
  
  “哼,从以前开始白琅就对你处处压制,就算是兄妹,他管的也忒多!而且……”司鸿愈难得开始沉思,转头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可知道从尧舜时传下来的上古志?”
  
  摇摇头与司鸿愈对视,这名字他并没有听说过,不明白为什么司鸿愈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过了良久,司鸿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坐在石凳上,看着玉影的表情也愈发温柔。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司鸿愈伸手覆上玉影摆在石桌上的手,玉影下意识地想抽回,但理性却让他一动不动,他会在这,就是为了取得司鸿愈的好感也是为了取得哥哥的原谅。
  
  “好……”司鸿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双眼闪着激动的光芒,“待我把这边的事情全部解决,你……一定要和我走。”
  
  司鸿愈低头吻了下他的手背,然后兴冲冲地起身跑走。看着消失在翠绿中的背影茫然万分,过了许久,他微微侧头,竹林中已经听不见鸟啼,只有刺耳的蝉鸣还在继续。
  
  “你和司鸿愈进展到哪一步了?”白琅眯起眼问道。
  
  问的如此直接,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哪一步?难道白琅希望他和司鸿愈之间发生什么么?摇摇头,却看见白琅明显的嗤笑,久违的疼痛再次从胸口传来。
  
  “没事了,你走吧。”冷淡地话语,让他微微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想要说什么,说他错了?那是不该拒绝?还是不想这样冷漠的对待……?回过神,白琅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想说的话语全部吞回了肚子,只能丧气地转头离开。
  
  一出门,天上便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院子中起了一层雨雾,那或红或绿的色彩也变得朦胧起来。雨滴击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混合着变小的蝉鸣,十分悦耳,他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就像此时他的内心一样。一边感受着这突来的凉意,一边移动着不稳的步伐走回位于院子西侧的屋子。
  
  也是那日起,白琅便让他搬进了这间屋子,仿佛是要将他隔离一般,从日日的相拥而眠变成了此时的偶尔一见,吞咽了几下,泪水混合着雨水一起滑落。若是那时知道会变成这样,那不论白琅要他做什么,他都做。
  
  擦干了泪水,推开门,轻微的霉味扑入鼻间,空虚和孤独瞬间侵袭了全身。摇摇头将纷乱的思绪甩开,只是不停告诉自己,会好的,只要他乖乖听话。
  
  脱去湿衣,擦拭头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臂上有块紫红色的淤血,走到铜镜前,赫然发现胸口处也有大大小小的淤痕无数。茫然地皱眉,这些淤痕是哪来的?
  
  正在疑惑时,突然一阵睡意袭来,身体感到困乏无力,又来了,他这几天总是会突然觉得瞌睡,打了个哈欠,摇晃地走到床边倒在丝滑的被褥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进入了梦乡。
  
  
                  第 15 章
  入夜。
  
  白琅推开房门,玉影的卧房里没有一丝光亮,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他走到桌边点着了蜡烛。转身看见玉影趴在床上,身下还压着本属于教主的狐裘时,不禁皱了眉头。难道玉影对这狐皮有印象?白琅走到床边,拽了拽狐裘的一边,玉影动了下身体后将狐裘抱的更紧。
  
  “醒醒。”白琅摇晃了下玉影的肩膀,后者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与他对视一下后微微一笑。
  
  “哥……”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白琅笑着伸手替他拂去黏在脸上的发丝。接触到的一瞬间,玉影的身体突然一僵,他像是才清醒一般看了下四周,然后慌忙下了床。
  
  “有点困。”
  
  “这狐裘是教主给你的?说起来这红狐还是在栖霞山上猎到的。”白琅不着痕迹地询问,但玉影却只是应了一声,似乎对他说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们走。”白琅转身朝门口走去,现在不是在意这事的时候,回头再说吧。
  
  “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
  
  两人趁着月色走到了后门,骑上停放的马匹,直奔向镇西。看着掠过的景色白琅呼呼笑了出来,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教主竟然主动告诉他关于上古邪法的关键,虽然开始有些怀疑,但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研究古书,并没有发现破绽。只可惜,他做的这个精致玩偶没派上用场。白琅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妖狐,露出诡异的笑,不过没关系,还可以用在别处,呵呵……就拿那些一直窝在镇西的土匪们试一试吧!
  
  镇南青龙客栈灯火通明,从老原处便能听到大汉酒醉后的狂言诳语。
  
  “哥……来这里做什么?”
  
  “这家客栈的三鲜龙凤球做的很好吃,带你来尝尝。”
  
  “可是这么晚了……”
  
  不等他说完,白琅便拉着他的手推开了客栈的门。客栈中烟雾缭绕,酒臭肉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反胃。白琅刚出现在门口,里面的喧闹声噶然停止,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两人身上。
  
  一个酒过三巡的红面大汉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他用手背抹了把油乎乎的嘴开口:“哟,这么晚还有人投店啊。啧啧,看那白净的小脸,是姐妹两吧?”
  
  周围暴起哄笑,白琅冷眼看着一群乡野莽汉,心想司鸿愈还真找了些三教九流之人,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吧?一个苍老佝偻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跳到一旁的凳子上,淫笑着搂住白琅的肩膀。
  
  “妞儿,陪爷睡一晚?虽然爷这样但包你欲死欲仙哈哈!”
  
  “想上我,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白琅一脚踹飞凳子,那老头咚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引来哄堂大笑。恼羞成怒的佝偻老头下一刻如闪电般地跳起,面目狰狞地挥拳袭向白琅,白琅也不闪躲,下巴生生地挨了一拳。
  
  他退了两步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就见那老头得意地叉腰笑道:“小妞,知道爷的厉害了吧?”
  
  “喂!你把人打晕叫我们怎么乐啊?”
  
  “哈哈,那还不是有个站着的么?比那个长得美多了!”
  
  一群酒醉的男人淫邪地看着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玉影。他们站起身,就像是一群盯着兔子的野狼,数十只眼睛冒着精光。
  
  玉影吓得连连后退,却发现后路也被人阻断,他惊惶无措地看着众人渐渐逼近。一个大汉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刚将他压倒在地上时,客栈里突然静成一片,那些男人也突然像变成了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玉影推开趴在他身上的男人站了起来,呼吸急促,眼神也变得迷离,他缓缓地走向眼神呆滞变成木头的男人中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躺在地上的白琅睁开眼,翻身起来拍了拍衣裳的灰尘,看见眼前壮观的“木人阵”不觉得嚯了一声。没想到这狐妖施迷术的效果这么好。他像是看新奇玩意似的推了推那些木人,一个个皆无反应。
  
  透过人群,白琅看见玉影走到角落里找到了个高大壮硕外表硬朗的男人,他抱住男人磨蹭了几下后,那男人立刻像是着了魔似的喘着粗气全身泛红,胯下那物冲天竖起。
  
  白琅呼呼笑了几声,看来这狐妖嘴还挺叼的,估计他挑到的那男人是这帮匪贼里唯一能看的了吧。听见从角落里传来的叫喊呻吟,他转身走到门口单脚踢起一个木凳,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
  
  琢磨了一会妖狐的迷术将来能用到的地方,白琅满意地笑了起来,瞄了一眼角落里还在苟合的两人,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他从怀中掏出黄纸,心想着干脆用这些“木头人”练习一下新的邪法算了。
  
  他清楚的记得在他被围攻极度害怕的那一瞬,眼前的所有人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再动弹。他也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下腹突然像是着了火一般,喉间饥渴难耐,他也记得在男人身上摆动腰身大声吟哦,想停止但是身体却不听指挥,就好像是透过别人的眼睛在看这一切。
  
  而这种感觉在被热气包围的那一瞬间便消失了。
  
  他喘着气抬起下身,男人已经变成一条皮的性器滑出贴在了变成褐色干枯的皮肤上,他转了个身坐在一旁,视线从自己白皙的双腿滑向前方,高矮胖瘦的男人直直地站立着,连动也不动一下,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吧?会施展邪术的淫……他捂住脸,那个词却怎么也不愿去想,为什么他会和男人做这种龌龊的事情……还会有快感?
  
  正在眼前的景象让他猛然一惊,离自己最近的头颅突然爆炸,红白色的液体喷洒在他的腿上,而那个没有了头的尸身却还是像根木头一样直立在原处。头颅一个接着一个炸开,眼前瞬间被红色浸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片污红色泼向他的画面,下意识地伸出手阻挡,回过神却发现只是错觉。
  
  他颤抖着双腿站起身,穿过一具具无头的尸身,在看见白琅的一瞬间扑向他的怀中。他跪在地上抱着白琅的腰身不停地颤抖,他杀了人,这些人一定是被他杀的,是他无意识间施了邪术将他们定住,这些人的头会炸裂也一定是因为那个邪术!
  
  “玉影你怎么了?”白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这动作让他安心却止不住全身的颤抖,他更用劲地抱住白琅,哥哥……只有这个人会原谅他,他说过不管他杀了多少人,都会原谅他的。
  
  “我想回去。”颤巍巍地开口。
  
  “好。”
  随着白琅站起身,他转头又看了看身后一片血色的无头尸阵,垂下头抓着白琅的袖口,一步步走出了客栈却没看见白琅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 16 章
  他又做了噩梦,一群无头尸体在他的身后追赶着他,地上满是爆裂开的人头,想跑却又步履艰难。在摔倒的一瞬间,他又看见了那个背影,黑暗血腥的场面消失了,那个男人依旧笼罩在一层白雾中,看不清面貌。他爬起身追了上去,总是在快要抓到的那瞬间扑空,渐渐的,让人心痛的感觉中又夹杂了一丝恨意。
  
  他冷汗淋漓地惊醒,他喘着气茫然地盯着床帐,右脚踝又在隐隐作痛。
  
  这个梦中的“哥哥”似乎与白琅不太一样,可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出现在梦中的永远只是个模糊的背影。
  
  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盲雀在一边忙碌着。他猛地抬头,刺眼的阳光让他迷了眼睛。
  
  “你说……”
  
  “主子?”盲雀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他。
  
  “……你说,人为什么要互相残杀?”他为什么会去杀人?
  
  “……”
  
  他伸手捂住双眼,每晚纠缠着他的噩梦在如此强烈的阳光下都无法消失,他在这短短的日子中究竟杀了多少人了?胃里一阵翻腾,那血腥味就像是渗入了他的皮肤,怎么样都抹不去。
  
  “主子,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王。但也不乏奴才这种苟延残喘之人就是了。”盲雀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平淡的语气像是早已看透。
  
  “那这和畜生有什么两样?”他放开手,他想不通要如何才能这么淡然。
  
  “……主子,不管是人、畜生还是……妖,有哪个不是为了活着?主子您没体验过那种明明生不如死,却还想活下去的感觉吧……奴才多言了,这去给您端茶来。”盲雀垂下头,悄悄地退开。
  
  玉影思索着盲雀的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望着窗外的树荫,那话里的意思是,哪怕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是为了什么,就算全身染满无辜之人的鲜血,也要努力活下去吗?他站起身,突然很想见白琅,他想听白琅对他说,就算他杀了再多的人,他都会原谅他,他都是他最亲爱的弟弟……
  
  拖着残脚走到前院,白琅并不在房内,问了侍女,听到白琅去了的教主竹园,他有些莫名,不是说教主出远门了么?
  
  顺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石径穿过竹林,还没接近凉亭便听见了笑声和不知羞耻的淫叫声。玉影停住脚步,透过绿竹不敢相信地看着正在凉亭中苟合的两人。
  
  “啊……啊嗯……白琅,还有十天,啊,你就能练成上古邪法了……等的好久啊~”
  “呵呵,是啊,到时也顺便让你登了教主之位。”
  “说起来……嗯啊……教主呢?”
  “呵,估计此时已经被摇光剥皮了吧。”
  
  捕捉到白琅那抹冷酷的笑容,他不禁背脊一阵发冷。
  
  “嗯~你说~你那叫玉影的人儿是不是也让你这么销魂?”男人抬起腿勾住白琅的腰身,淫乱地扭动着,而白琅也配合地加大了抽动的幅度。
  
  “他是个只能看不能碰的玩偶,真正销魂的是你缠住我的地方啊,我这一日不进来就想到紧。”
  
  “呸,胡扯,他可长得和你妹妹一样,还是个男儿身,你怎么可能没出手?”男人突然一把将白琅推开,闹别扭似的合起了腿。
  
  这句话让他如当头棒喝,那对话里的所指的人分明是他,而他只是长得像白琅的妹妹……那意思是他和白琅并不是兄弟……?那……
  
  “你就喜欢让我难受,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只是利用他而已,他可是有进无出魔物,你想你的相公变成一具干尸吗?”
  
  “哼,你想当我相公?先满足我吧……嗯……啊啊,白琅,那小美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其实也没什么用了,不过你不是想要一统江湖吗?他的迷术不错,训练训练……嗯……你夹的好紧……”
  
  “嗯啊啊……啊!快点……再快点……”
  
  脑中一片空白,他觉得全身的血液下沉,全身颤抖着盯着已经陷入欲潮旁若无人的两人,胸中那股气闷的情绪已经消退,而代替的却是让血液沸腾的怒意,全身的血管突突的跳动着,眼前也瞬间被血红色笼罩,他觉得自己的口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而喉间愈发干渴,他动了动身体,抬起脚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耳边传来竹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他一边干呕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住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些模糊……低头看了看被血浸染的衣裳,心中竟然没有一点感觉。在嗓子被血润湿的同时,他体验到了和“那时”一样的热气和快感,玉影抖了下身体,那邪法……竟然让他变得和野兽无异!
  
  “你、你……”看到盲雀像是见鬼一样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
  
  “盲雀,你们都在骗我。”
  
  “主子……”
  
  “哈哈,我可不是你的主子,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吗?”他觉得刚才的怒气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他现在能心情很好的笑出声来。“……噗……真好笑,哈哈哈……太好笑了!”
  
  看着盲雀铁青着脸转身冲回了屋子,他捂着肚子大笑,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没一会,盲雀就抱着一堆东西跑回他身边,不顾他的挣扎硬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拉着狂笑的他朝仆人专用的后门跑去。
  
  “哈……哈……”
  
  “别笑了!”
  
  脸颊传来的痛感让他回了神。
  
  “这个包裹,还有这马,你赶紧走!”
  
  “走哪去?”他又想笑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能去哪?
  
  “废话少说!”盲雀将他推上马,然后使劲地打了下马屁股,马嘶叫一声后狂奔起来,他下意识地趴伏在马背上,盲雀的声音和呼呼的风声一起传入左耳。
  
  “你其实是……好自为之!”
  
  转头看着已经紧闭起的大门,他其实是?盲雀想要说什么?他想拐回去问清楚,可是从未骑过马不知道该如何让马停止的他只能认命似的趴伏着。胸前抱着的包裹一角翻飞起来,隐约看见里面的一抹火红,他就直直看着那抹色彩,直到失去意识。
  
                  第 17 章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马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眼前是一群围绕篝火吃肉喝酒的土匪样男人。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了树上。
  
  “大哥,那小妞醒了唉。”一独眼大汉喊道。
  
  “哇哈哈,醒的正是时候,老子也正好酒足饭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饱暖思淫欲!”
  
  “大哥好学问!”一旁的小喽啰们连声附和。他惊恐地挣扎身体,却发现绑在身上的绳索越来越紧。
  
  “小妞,让爷好好乐呵乐呵!”被称作老大的壮汉抹了把口水走上前,一把撕开他的衣服,顿时睁大了眼睛。“这小美人咋没奶子?”他又伸手抓了把玉影的下身,顿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弟兄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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