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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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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了,可既是喜被,那被角里缝进去的花生大枣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了没有?还是说现在仍旧包在里面的?”

“拿出来了,拿出来了,一听说婚事不成就把里面放的枣啊核桃啊都拿出来了,重新洗过晒过,才再缝好收起来。干干净净的,从来没人睡过,闺女只管放心。”老板娘一再解释。

何大妮再仔细地摸摸被褥,被料手感是挺好,喜被么,质量是过硬的,不过何大妮还是叫老板娘把被子抖开来看看有多大。

“闺女真是仔细,看看,这是全尺寸的大被子,盖两人都有多,一个人用更暖和。夜里炕烧热些,一床被子就够了,盖两床都会热醒来的。”老板娘边说,边跟女儿们一起把两床被子都打开来给何大妮看。

何大妮压了压被面,感到内里蓬松蓬松弹性十足的,确是好棉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叫老板娘收起来,“好吧,我要了。不过,婶子,你这还有别的被面么?”

“有有有,就是颜色不好看,都是素色的,穷人家用不起大花被面,但我保证是全新的,都浆洗好的,缝上直接就能用,正好今天太阳不错,拿回家趁着中午的日头晒一晒,晚上就好盖了。”老板娘当然知道何大妮的意思。

“素色无所谓,给我全换掉,钱照算。”

“都说何大夫家大闺女有出息,这话真是不假,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见过世面的说话气度就是和我们这样的人家不一样。好说好说。婶子这就给你换上,两刻钟就好,闺女是在这等还是我们给你送家去?”积压的大被子顺利脱手,老板娘笑得嘴也咧开了。

“麻烦婶子送到家去,我还要继续去买些东西。”何大妮付了二十文给老板娘,“这个是订金,剩下的回头给。”

“好好好,我算看出来了,闺女真是个爽快人。来来,让我女儿做事,咱们外头歇息。”老板娘收起钱吩咐女儿们抓紧时间干活,她则带何大妮回堂屋去。

外面还是那么多人,大家侃大山侃得正带劲,见何大妮出来纷纷问她被子怎么样,喜不喜欢。

何大妮礼貌回应,夸了一番被褥质量,又坐着喝了点热水,这才带着何小杰告辞先走一步。

出了狗剩家何小杰领着何大妮又去买炭,可是铺子里没有好炭,都是烧起来烟特别大的劣炭,唯一优点就是便宜,十五文就能买一斤。老板也实话实说,这附近住的都是穷人家,能省则省,想要好东西最好还是多走几条街到外面的闹市上去买。

何大妮想想也对,自己用不惯劣质的东西,还是别贪图便宜的好。

没买着炭,何大妮也不打算再转,原路返回,经过一家杂货铺时,何大妮临时起意,进店买了几个木盆和几副碗筷,又得何小杰提醒,拜托老板给找两个师傅,下午去何家修一下门板和糊窗纸,最好木工师傅再带个盆架和一张方桌过去。

老板一一答允,约好吃过饭人家就上门

入门 第133章

回到家,何梁氏看到买了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只有何大伟出来照应,帮着女儿把盆子拿进她房间,又把新碗筷拿去厨房浸在干净的清水里,等吃了饭再一起洗。

何大妮跟进厨房,告诉何大伟与何梁氏下午会有工匠来修门窗,狗剩家的一会儿也会把新棉被送来,下午就请爹爹和继母招呼一下邻居们,她带何小杰去外面闹市上买些生活用品。

何大伟没有异议,他也没脸反对,一迭声的答应下来,又叫何小杰把东屋火炕烧起来,还特意吩咐多放些炭,把火烧旺些,厨房这里一会儿粥好了。

何小杰跑进屋拿了一撮箕木炭到东屋墙根的炕道口准备生火,何大妮跟过去帮忙,可没一会儿何大妮就被燃起的炭烟给呛跑了,这炭不光烟大味难闻,吸进呼吸道里还很不舒服,刚才没买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何小杰利索地烧好炕,照父亲的话加足炭,然后把剩下的一点木炭拿回房放好,出来找大姐姐进屋休息,刚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午饭的卤肉粥已经好了,爹娘姐姐正忙着拿碗筷和咸菜。

“小杰,快去把炕桌摆好,我们吃饭了,今天有肉吃。”何大伟找来抹布垫手,要把砂锅拿进屋去。

何小杰连蹦带跳地又窜进屋去,飞快地甩了鞋子上炕,把放在炕脚的小方桌挪到炕中间,这时何大伟也正好进来,把砂锅放在炕桌中间,何小杰倚在桌边上嗅着砂锅里飘出的卤肉香一个劲地舔嘴巴。

何大伟在儿子头顶轻轻拍了一巴掌,赶他去洗手,这流口水的样子太难看了。

何小杰不情愿地趿拉着鞋子出去洗手,心里惦记着那锅肉粥,根本没洗仔细,就拿水瓢舀了一点水轮流在两只手上浇一点,接着往身上随便擦两下又窜回东屋。

不久,何梁氏端着个托盘从厨房出来,托盘上放着一个咸菜碟子和三小碗米汤。

何大妮还在厨房里弄碗筷,她实在不放心家里的卫生条件,粗瓷碗也就算了,在开水里滚一滚一样用,可这筷子真叫她看着难受,都黑得没颜色了,天知道是用了几年的旧货,幸好刚才回来的时候她临时起意买了新筷子,这些旧筷子等吃了饭就全部扔掉。

因为怕筷子不干净,何大妮特意把筷子在开水锅里多滚了一会子,才拿出来进屋去,屋里三人早已喝完了米汤,盛好了粥,眼巴巴他等着她的筷子呢。

何大妮把筷子分给家人,自己也坐上炕去,穷人家没有太多礼数讲究,只等何大伟简单地说了两字“吃饭”,三颗脑袋立刻埋在了粥碗里,就听呼噜呼噜的声音。看着长期没吃过正常食物的便宜家人,何大妮撇撇嘴角,端起碗安静斯文地吃起来。

何大妮买了整块的金钱腿,又切得细碎,跟粥混煮后,每吃一口粥都能吃到肉沫,这叫何小杰很兴奋,看到块稍大点的卤肉还会叫出声,何大伟见状呵呵直笑,从自己碗里找出几块大些的肉放进儿子碗里,何梁氏也跟着从碗里找肉给小儿子。

“爹爹,母亲,你们吃你们的,肉足够,别从自己碗里再挑肉给小杰,他肠胃比你二老更弱,别吃坏了他,下午他还要跟我上街去,别走半路上那啥。”何大妮冷眼看了一会儿,果断打断了这温馨天伦。

“好好好好,我们吃,我们吃。小杰,看到没,大姐姐这就是食医,专管人怎样好好地吃饭。”何大伟收回手,又略带得意口吻地教育儿子,身边何梁氏的脸黑了半边。

何小杰似懂非懂点点头,扒了一口粥,想了想问道:“大姐姐,你说这样吃对我们肠胃好,那要是我们没吃肉粥,而是直接吃肉会怎么样?”

“那你光是跑茅房就得跑断腿。”长期没沾油水的肠胃哪里受得了突如其来的肥油的侵袭,铁定会拉肚子啦。

“啊?哦,那我好好吃饭,大姐姐说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看着何小杰的懂事模样,何大妮不禁嘴角含起一丝微笑,“这就对了,听姐姐话,姐姐教你怎么吃,等肠胃养好了,过年的时候咱们烧蹄髈吃。”

听到蹄髈何小杰狂点头,“好啊好啊,大姐姐回家有肉吃。”

何小杰只是无心童语,何梁氏听在耳里却如钢针扎心,心口一痛,眼圈一红,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抬手假装捋头发,飞快地抹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粥。

“来来,再添些,赶紧吃,粥都要凉了,冬天天黑得,你们姐弟俩吃完赶紧上街,买完东西早些回来。”何大伟呵呵笑着,给两个孩子各添了一勺粥。

“爹,你和母亲也添些,别光顾我们,你二老年纪大了,更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何大妮体贴地也给何大伟与继母各添一勺粥,完全是孝顺女儿的模样。

感受到女儿贴心的照顾,何大伟呵呵笑得合不拢嘴,何梁氏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又怕在饭桌上哭出来更丢脸,强忍心酸埋头吃饭。

温馨午饭快要结束的时候,窗外传来邻居们喊何婶的声音,狗剩家送棉被来了,叫何婶出来开门。

四人赶紧扒完各自碗里最后几口粥,穿鞋下炕奔出屋去迎接客人。

何大伟跑去拉开院门的门闩,何梁氏带着何大妮去屋角拿晾衣的竹竿和架子。

狗剩家来送棉被的是老板娘母子四人,老板没来,说是正忙着赶一个活儿,实在走不开,下次再来讨杯茶吃。

双铺双盖的全套被褥体积庞大,狗剩家赶了一辆驴车来送被褥,依旧是用白粗布包得好好的,驴车牵进院子,老板娘和两个女儿上前帮何梁氏放好架子撑好竹竿,后面跟进来的邻居们则主动到驴车旁解开包袱,把一床床换好了被面的新被子拿出来抖开,挂到竹竿上晒着。

“瞧这簇新的大被子,摸着就是舒服,夜里盖这样的被子连梦都是甜的。”邻居大妈一边做事一边打趣。

“你又知道了,你盖过这样的被子?”有人抬扛。

“嘁,老娘我当年出嫁的时候,也是双铺双盖的被子呢,被面上的花样都是我亲手绣的。”大婶很得意自己的当年的风光。

“你都说是当年了,还是出嫁时,人家何大闺女才回家就睡新被子,你能跟人家比?”

“大闺女能干全县谁不知道,看看进宫姑娘多了,有几个像大闺女这么有出息的,京里来了多少媒婆左打听右打听的,街坊们都看在眼里呢。”大婶大娘们没心眼似的大谈八卦,丝毫没人注意到何梁氏那跟锅底有得一比的脸色。

何大妮倒是注意到了,但她保持沉默,就让她们去说。

众娘们这边晒被子,那边何大伟带着儿子收拾饭桌,请了客人们炕上坐,厨房赶紧烧开水。

被子刚都在竹竿上理好,杂店铺老板请来的工匠也到了,都是左右街坊,互相打过招呼问声好,何大妮从被子后头出来给师傅们行礼请安,招呼他们把该修的修该补的补该换的换,务必一下午的时间把这房子漏风的地方都补起来。

本匠师傅也赶了一辆车,车上放着何大妮要的盆架和桌子,木匠也挺会做生意,带了大小规格不一样的桌子让何大妮挑,何大妮也就多挑了一张炕桌。

带来了何大妮需要的盆架和桌子,帮她拿进西屋摆在窗户下面,然后就忙着开始检修门窗,不先把窗户修好,窗纸也糊不牢靠。何大夫跑进跑出招呼二位师傅,让他们忙完了也进屋喝杯热水坐一坐聊聊天。

何梁氏晒好被子又去厨房守着开水,何大妮请了大婶大娘们都进屋坐坐,自己则把棉被钱给狗剩娘结清。回头又拿了两包糖豆进东屋请大家吃,然后站在父亲何大伟身边面带微笑的再被街坊邻居们围观欣赏一回,才以要上街采买为理由,致歉告退,又得大伙一致称赞闺女礼多。

来到院里,何大妮先进厨房拿了个篮子和一个小背篓,再跟何梁氏道别,出来唤何小杰,把背篓给他背着,姐弟俩出门上街。

何小杰带着何大妮也是直插多条小巷前住最热闹的闹市商街,那种繁华地带他从来都只有羡慕地看人家买东西的份,今日带大姐姐去让何小杰心里很兴奋。

何大妮只是买些日常杂货,她自然不会去那条商业主街,而是在商街外围逛了起来,这里挨着居民区,跟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有关的日用杂货铺子居多。

何大妮首先就要买炭,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温度不够,她才不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问了几个路人后找到了卖炭的铺子,进去直接就说要无烟无味火力旺的好炭。伙计热情招呼,拿出一篓炭给何大妮过目,才二十五文钱一斤,对何大妮来说根本不贵,这点钱在京城也就够给小孩子扯身粗布做衣裳。

何大妮叫伙计现烧一小段验货,伙计照做,就从篓子里挑了块小拇指大小的放在店里的火盆里引火,何大妮看着木炭被引燃,又等了一会儿,看到的确是无烟无味,付钱买了一斤放进何小杰身后的背篓里,先买这些试用,用得好下次再来多买。

买好了炭,办完了今晚睡觉的一桩大事,何大妮沿街缓步走了一段路,边走边想自己还要买些什么,无意中看到一家布铺,递进去扯块大麻布做洗脸手巾。

伙计只看衣裳没看人,误以为何小杰是何大妮的跟班,只顾着招呼何大妮,给她剪布料,完全没有理会何小杰。

何大妮见何小杰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拒台上五颜六色的布匹,再看看何小杰身上那带补丁的衣服,终究还是心下不忍。

“小杰,去挑几块喜欢的布料,过几天给全家人各做几身新衣裳。”

何小杰立刻欢喜地走到柜台前,边上有伙计紧跟着贴身招呼上,抱着一匹匹上好的棉布料子热情推销,把何小杰看了个眼花缭乱拿不定主意。

“听姑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京城来的?”给何大妮剪布料的伙计试探地问道。

“我是本地人,只是从小进宫,今天才回来,所以没了乡音。”何大妮淡笑。

“进宫?您是出宫的宫女?您贵姓啊?”天天在店铺里迎来送往的伙计本身就是个八卦情报站,一听何大妮这样说,心里马上浮起一个人名。

“我姓何。”

“哎哟,那您莫不就是那何大夫家的何大姑娘?”伙计两眼放光,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

“正是。”

“掌柜的,这位姑娘就是何大夫家的那位何大姑娘。”伙计大嗓门一嚷,店里从掌柜到伙计再到顾客全都围了过来。

“哎呀,早就听说何大夫有个在宫里当差的大女儿,好像也是做大夫的?”掌柜的道。

“见笑了,只是食医罢了。”

“姑娘真是谦虚,食医可是四医之首,姑忍受好本事,何大夫是有福之人啊。”掌柜的倒有些见识。

“掌柜的客气了,谢掌柜的吉言。”何大妮又是一礼。

围观群众马上啧啧称赞,大夸何大姑娘礼多人乖巧,将来一定有好运。

何大妮再次行礼谢过大家。

寒暄客套了好一番,围观群众过足了瘾,这才慢慢地散了,铺子重新恢复正常营业,掌柜和伙计卯足了劲向何大妮推销商品。

何小杰完全晕了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何大妮。

何大妮三言两语跟掌柜的说好,下次带父母一起来挑料子,这才带了何小杰告辞出店。

两姐弟继续在街上走,杂七杂八地又买了些零碎东西,何大妮甚至还给自己买了一个妆奁和一个手镜,

何小杰看着大姐姐走一路买一路,丝毫不在意价钱,吃惊咋舌的同时心里也尤为羡慕。

这些年他也屡次听人说起过大姐姐的本事,街坊们都说只要大姐姐回来家里就能翻身。他不知道翻身是什么意思,他出生时家境就已经是岌岌可危,才会走路家里的医馆就关了门,他不像兄长和两个亲生姐姐那样过过几天好日子,以前的富裕日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穷困度日。

唯一一段好些的日子是几年前家里给大姐姐许了门亲事,男方家给了大笔聘礼,那段日子家里手头宽裕些,隔三岔五的总能换些口味,身上现在穿的衣服也是那时扯布做的。可没过多久,随着兄长学坏之后,家里的日子就彻底陷入困境,只能闻着别人家的肉香味流口水。

现在大姐姐第一天回来中午就吃到了肉,也许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翻身了吗,大姐姐能回家真好。

何小杰望着何大妮的侧脸懵懂地想到

入门 第134章

何大妮最后在粮油铺买了几样豆类、在干货铺买了几样干杂、在炒货铺买了零嘴、在茶铺买了两斤中档茶叶,另加各种杂物,肘弯里挎着满满的篮子,带着何小杰满载而归。

行至半路,经过一家包子铺,伙计大声吆喝刚出炉的美味大包子,围了很多人在那买。何大妮本来都已经走过包子铺了,眼角瞄到跟在身边的何小杰老是侧身偷看,遂停下脚步带着何小杰走回去,花一文钱买了两个豆沙包给他做点心。

“拿着吃,小心烫啊。”

“谢谢大姐姐。”何小杰得到意外之喜,双手捧着热呼呼的包子开心地咬了一大口,甜甜的糯豆沙从咽喉滑进肚里,美得心花怒放。

何小杰停在原地连吃几口包子,一抬头看到何大妮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赶紧小跑几步跟上,仰着头崇拜地瞻仰何大妮的侧脸。

大姐姐好厉害,竟然知道自己刚才想吃包子,大家都说大姐姐有好本事,这个应该也是大姐姐的本事之一吧?

何大妮全然不知何小杰的心理活动,看着何小杰走几步吃口包子又歇一会子,只觉得何小杰的身体素质差得要命,看他那细瘦的胳臂手,营养不足是肯定的,就不知道这除了热量不足的消瘦之外,还有没有因为蛋白质缺乏而引起的水肿。

姐弟俩一路步行回家,何小杰走路速度越来越慢,两个甜豆沙的包子下肚好像没有给他提供多少热量,何大妮一路上对何小杰营养不足的程度评估逐渐升级,脑子里对日后家里的膳食安排重做计划。

这个家败落到如此程度是她的主意没错,但若不是何大伟他们先把自己卖了八百两,自己为求脱身恢复自由也不会出此下策,何况她对报复何梁氏与大弟弟何小强根本没有一丝愧疚,这个身体对这两人当年给自己带来的伤害记忆犹新。

而她也不是什么恶人,报复完了该报复的人,对于无辜受牵连的对象她还是乐意好好照顾的,毕竟就血缘上来说,何小杰是自己这个壳子的同父异母弟弟,既然占了这个壳子,那么尽点义务也是应当的。何况街坊们都看在眼里,她当然要给大家一个乖巧温顺听话能干孝顺体贴的好印象,这样才能把继母何梁氏重重地踩在地上,叫她再也不能给自己制造任何麻烦。

至于那两个被何小强卖掉的两个妹妹,她们当年都由向家分行暗中接手,转送到京里谢家,由谢家送到外地别院做丫头去了,将来只要她乐意,那两个同父异母妹妹她随时随地都能找回来。

倒是那个赌棍何小强是个棘手人物,处理他要花些工夫,等他收到自己回家的消息,势必会回来讨钱,怎么打发他是个问题。

姐弟俩磨磨蹭蹭总算回到了家,木工和窗纸工都还在院里干活,最先看到何大妮两人进来,高声给屋里的何大伟报信,何大伟跟何梁氏一起跑出来迎接儿子女儿。

“妮儿啊,快来快来,你大伯和族里的叔伯来了,一直等着见你呢。”何大伟上前牵了何大妮的手就要进屋,何梁氏则帮着儿子卸下身上的背篓,将炭拿进屋去妥善放好。

“这些长辈们怎么来了?”何大妮心想原来父亲这边也有亲戚的。

“哎哟,我的好女儿哟,你这出宫回家是大事,长辈们当然要来看看你,跟你商量一下拜祭祖先的事啊。来来,快进屋,跟叔伯们问声好。”何大伟顾不上细说,拖了女儿就往里走。

“爹爹,你总得容我收拾一下,我才刚回来,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这么久没见到各位长辈了,不能失了礼数。”何大妮站住不走,甩开何大伟的手,摸摸自己的头发。

何大伟看女儿肘上还挎着蓝子,想想也对,催促女儿动作快些,他又赶回东屋去陪兄弟们说话。

何大妮返身回自己屋,把自己的日用品放下,摆上妆奁揭开镜匣对镜照了照,用笢子抿抿两鬓头发,又从包袱里翻出胭脂水粉抹一抹。打扮完后出来又奔厨房,把豆啊果啊的放在厨房桌上,见灶上正有开水,于是洗了夏天用的大茶壶,泡了壶茶,拿上炒货零嘴进屋去。

“爹爹,女儿进来了。”何大妮用胳臂肘撩开布帘子,侧身进屋,目光一扫,炕脚坐着继母和小弟,何大伟挨着妻儿坐在炕桌边,屋里还另外有四位中老年男性长辈。

“大姐姐我帮你。”先和母亲进屋来休息的小杰迎上来接过何大妮手里的茶壶摆在炕桌上,又回来接她手里的零嘴。

“妮儿,来,见过各位长辈。”何大伟跟着走上来,领着何大妮,逐一认人。

“这位是大伯,爹的亲兄弟。”何大伟指着坐炕桌另一侧的中年男人道,看着比何大伟年轻多了。

“侄女请大伯安,大伯万福。”何大妮端庄行礼。

“这位是二伯,爹的堂兄。”何大伟又领女儿到另一位中年男人面前。

“侄女请二伯安,二伯万福。”何大妮的动作一丝不苟。

“这位是四叔,爹的堂弟。”

“侄女请四叔安,四叔万福。”

“这位是五叔,四叔的亲弟弟。”

“侄女请五叔安,五叔万福。”

何大妮一一给长辈们行礼,长辈们也不白受这礼,都给了一个红袋子作为见面礼,族里出了这样一位有出息的晚辈,也是家族的荣光,大伯笑得尤为开心。

“好好,好闺女,比你爹有出息多了,看你爹后面这些年都过得什么日子。”大伯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大笑道。

“大伯,我爹爹这就叫否极泰来,侄女在宫里不知家中事,现在既然回来子,定会想办法不再叫一家人受苦。”当着众长辈的面,当然要略表一下心意,让长辈们放心。

“好,说得好,有志气,比你爹强多了。”大伯越发的高兴。

“好了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赶紧把正事商量完,让妮儿也能早些休息,今天忙了一天,买东买西,妮儿怕是早就累了。”四叔笑呵呵地把话题引回正题。

“对对对,看到妮儿回来太高兴,差点把正事忘了。”大伯坐直身子,清咳几声。

“妮儿啊,先前我们这几位长辈是这样商量的,你刚回来,这头几天肯定是要先拜见各位亲戚,正好祠堂那边抓紧时间先整理一下,紧你的时间,你什么时候方便了,给大伯个信儿,咱们就定下日子来。大伯希望越早越好,这些事早早地办完了,你们也有充裕的时间置备年货打扫屋子啥的。”

“大伯,真抱歉,侄女离家日久,对家事已经记不太清,都忘了咱家祠堂在哪,大伯不要责怪。”何大妮一脸歉意。

“唉,这说的哪里话,就是你不问大伯也要跟你说的。咱家祠堂在县城外十里的何家村,县城里这几支何家人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那是咱们的老家,村里人都姓何,村里的祠堂是全县周边最大最好的。”

“那这就算是衣锦还乡了?”何大妮喜道。

“说得对,没错,就是衣锦还乡,咱们的大妮儿衣锦还乡给全村姑娘媳妇老少爷们看看,咱们何家村出了个最有出息的闺女。”大伯再次笑得后槽牙露了出来,另几位叔伯也都笑出了声。

“大伯,不知祖父祖母还在不在?”

“在在在,在大伯家里颐养天年,身体和精神都好着呢。”

“好,那明天一早我们全家先去拜见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下午侄女带爹爹母亲小弟去扯布做衣裳,等衣裳做好了再安排回村祭祖的事,大伯您看怎么样?”

“要得要得,衣锦还乡嘛,当然要穿新衣裳。好好,闺女,一切紧你方便,你觉得都准备好了,来跟大伯说一声,咱们定下日子好出发,一天就能回来,不耽误多少事。”

“嗯,大伯,那就这样说定了,祭过祖后侄女还要给娘亲扫墓,我尽量都安排得紧凑些。”

“哎,这倒可以一块办了,你娘不正葬在何家祖坟么,就咱们何家村外头,不过你要扫墓的话,那咱们要更早些时候出发才行了,这样才能赶在下午关城门前回来。”

“嗯,这个容侄女再考虑考虑,等明后几天拜见完所有亲戚长辈再做决定。”

“行行,反正都你自己划算,定好了就告诉大伯一声。”何大伯自然听出侄女话里意思,想到自己这个侄女小时候日子过得委屈,何大伯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侄女一决定下来就会尽早通知各位叔伯,至于祭祖的事,就有劳叔伯们指教了,侄女对这个全然一无所知。”

“这个别担心,到了祠堂人家说什么你都照做就是了,不难的。”

“是,侄女记下了。”何大妮乖巧行礼。

“来来来,吃茶吃茶,说了这么久的话兄弟都口干了吧。”何大伟见话题到一段落,起身把众人面前杯里的开水随便地倒在地上,提了茶壶给各人倒茶。

“哟,这茶叶不错哎。”何大伯尝了一口茶汤,扬起了眉毛,咂咂嘴想想又叮嘱一番,“弟啊,妮儿如今出宫回家,这次你可要好好待女儿,别再跟以前那样了。”

正给人到茶的何大伟没有防备,手一抖,茶汤倒在了桌上,茶渍溅到了衣摆上,满面惭愧地提了壶转身面对自家大哥,“哥啊,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我知道是我糊涂,让妮儿受苦了,日后绝不会了。”

“哼哼,量你也不敢了,就你现在这境况离了你家妮儿,看你吃什么去。”到底是自家兄弟的家事,何大伯多少也知道一些,但当年都没出头说话,现在更不好再说什么,说两句提醒一下也就罢了。

何大妮眼前气氛尴尬起来,赶紧出面打圆场,“大伯言重了,爹爹只是个老好人性子,习惯息事宁人,又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家事爹爹一概不管,完全信任和交予当家主母,侄女小时候爹爹是有失职,但现在爹爹已经知错,大伯就不要旧事重提了,免得爹爹心上难受,侄女看了也不好过。”

说着说着,何大妮也哽咽起来,抽出笼在袖子里的手帕在眼睛上擦来擦去。

另几位叔伯立刻炸锅,纷纷责怪何大伯,干嘛没事提这茬,勾得侄女伤心,纷纷离座上前好言劝慰。

“哎呀呀,好闺女,是大伯失言,大伯失言,大伯给你道歉。”何大伯尴尬得连连抱拳作揖。

众长辈劝了一会子,何大妮总算稳住情绪,重新展露笑颜,招呼长辈们吃茶吃东西。

没有人关注到炕脚那边沉默不语的何梁氏如坐针毡般的坐立不安,她知道自己当年做得稍微过分了些,可继母和继女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一家人,她也有她的苦衷,谁又来可怜她。

何大妮那边这群人又聊了片刻,长辈们确认侄女情绪已经稳定,就不再多坐,一起道别,何大伟携女儿送至院外,又跟大伯约好明日上门的时间,这才返身回屋。

何大妮回到自己西屋,用炕帚把炕仔细地扫过一遍,将浮灰完全扫去,然后回东屋请继母何梁氏搭把手帮忙把被褥枕头收下来。

何梁氏木着一张脸出来帮忙,把被褥枕头都放到西屋炕上,见东西都收下来,何梁氏拔腿就想走,她不想和继女呆在同一个地方,谁知何大妮又在身后叫住继母。

“母亲,这床薄被你们三人用吧,新被盖在下面,上头再盖旧被,今天我买了新炭,加足了好好烧一晚上,就不会再半夜冻醒了。”何大妮利索地把那床薄些的夏被折好抱给何梁氏。

“我不要你假好心,我们被子够用,不像你细皮嫩肉受不得苦。”

“假好心也罢,真好心也罢,你若不要我也不勉强,我只是心疼小杰总是挂着清鼻涕,那就是风寒伤风的症状,可见他平时总是感到寒冷,体温不足,小小年纪就这般身……”何大妮话还没说完,手上突然一轻,何梁氏寒着脸从何大妮手上抱过被子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

何大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铺床。

刚把炕铺好,何小杰又进来唤她,说是二位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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