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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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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茹白薇二人出了方姑姑的屋子,直奔容姑姑住处,在那里把好消息又跟容姑姑和玉桂说了一遍,那二人也喜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香茹交待的事连声答应一定办好。

容姑姑拿了钥匙给玉桂开箱子,取了一本名册给香茹做范本,看她示范怎么写名单。

香茹照着白天拟定好的内容在白纸上写了几行,边写边解释说明,直到玉桂和白薇都表示明白了才搁笔,又另取了白纸开始写二位姑姑的食疗膳方,因为她们俩已经在恢复期,可以不必再天天过来看望,而且自己的功课渐重,于是这次香茹就一次性写了三天的膳方交给玉桂白薇。

把该交待的事都交待妥当了,香茹告辞回去。

照例是在厨房忙活一阵子,提了晚饭回来,才从后门踏进药房后院,香茹就发现院里气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兴奋激动的积极因子,再看那些姑娘们,扎堆凑在一块叽叽呱呱,尤其是那些年龄还很小的姑娘,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不用猜都知道是在讨论什么事。

香茹嘴角含笑,避开人群视线,沿廊下默默往前面角门走。她本是不想打扰大家的好心情,可还未到角门处还是被人给发现了,一大群人呼啦一下拥上来,簇拥着香茹步下台阶来到院子里,围着她再三打听太医授课的详情。

香茹把能说的都说了,她现在所知的也就只有那些内容,反反复复说了几遍后就有些累了,再三保证将来再有什么新消息一定转告,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她回去。人群中的天冬和麦冬等其他大龄姑娘们无限羡慕的望着热闹讨论的年轻姑娘们,感慨要是她们能再年轻几岁就好了,就能赶上这拨好运了。

香茹越往前走气氛越热烈,回到第三进的医婆小院时,这里的气氛达到顶点,人人面上喜气洋洋,犹如过节。

大伙儿看到香茹回来,立刻拥了上来,只是问的问题都没什么新意,香茹忙了一天到现在真的又累又饿,实在没力气再应付她们的问话,于是边说边往楼梯走,答应以后一有新消息就立刻回来报告,大家这才放她去吃饭。

没曾想,进了谢医婆的房间,还有夏医婆姐妹在等着她呢,好在她们问的不是那重复很多遍的问题,她们更感兴趣的是太医院接下来的部署安排,现在才八月,每年二月以后新宫人就位,正式上课搞不好要到三月,满打满算还有半年时间,足够太医院布置了。

“就是说啊,还有半年时间呢,今天只是说已经在准备腾地方,但我想男女有别,课堂可能会在后面几进院子里挑间屋子吧。太医们办公的屋子挺大的,我们这些姑娘占不了多大地方。”香茹一边布置碗筷一边猜测。

“那不就是挨着院使大人的院子么?”小夏医婆奇道。

“那样也挺好吧,有大人看着,想必到时候大家一定会用功读书的。”香茹毫不负责任地谈笑道。

“哈哈,大人非嫌吵不可,想想啊,每到休息的时间,一群姑娘们坐在一块叽叽喳喳的,再心静的人都得给吵得五心烦躁。”大夏医婆一席话逗得大家一起哄笑。

热热闹闹地吃罢今日晚饭,收拾妥当,香茹回了自己屋里开始用功,她并不急着动笔,而是先研究那套食录,总得知道冬季京城有哪些物产才好动手编膳方不是。

香茹边看边流口水,京城就是好,汇聚了全国各地的好东西,钩得香茹脑海中各色菜谱轮番上场,心中暗暗决定将来有机会她一定要遍尝京城美食。

看了半晚上的食录,香茹心里有底了,意犹未尽的放下书,又拿起那本诊籍仔细研究。

谁知才翻了几页这病历就翻完了,没想到这位五十多岁的三等男爵爷身体还挺健康的,没什么毛病,从年初到现在他病得最厉害的一次还是最近夏秋换季时他着凉伤风,咳了几天而已。

健康人士的膳方最好开了,没什么忌口,多数食物都吃得,想到是这么简单的膳方,香茹一时手痒,决定今晚还是写一点,给明天省点事,不然邵太医明天课后要是布置了文章要写,她就没空写膳方了。

邵太医教香茹的格式很简单,依照粥、凉菜、热菜、汤羹、点心、茶酒这样的分类来写,而不是照每日餐数来写,如此香茹就不必刻意计算食物营养成分,绞尽脑汁按照全天所需营养去编写每日食谱。

只需写下菜肴而不需顾虑其它,这节省了香茹的工夫,脑子里各色美食悉数登场,写起来愈发顺手,等到终于搁笔歇息一会儿,香茹才讶然发现自己竟然完成了这位男爵老爷的冬季食疗方,每道饮食写了都有二十来种。

看来自己的工作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效嘛。

香茹得意一笑,收拾了东西,随即就洗洗睡下了。

翌日上课时间,香茹把她昨晚写的食疗膳方拿给邵太医看,邵太医边看边乐,道了几声好后把这膳方妥善收了起来,然后叫过香茹在身边坐下,开始今天的课程。

一上午讲了两首诗,布置了两篇下午要写出来的当堂作文。刚吃过午饭,香茹在院子里休息,本想趁着午休先琢磨一下腹稿,却看到一位熟人,实习太医中一位姓程的太医匆匆走来,而且正是往食医这边来,香茹热情的迎上去打招呼。

“哎~香茹,正好,找你有事,帮我个忙。邵太医在里面么?里面说。”程太医看到香茹,微停了一下脚步,招手唤香茹一同进屋。

“啊?我?我能帮您什么忙?”香茹不解,但仍然跟了进去。

两位太医互致问候,邵太医让了程太医的座,值守的小太监送上茶水,程太医这才开始说。

“邵太医你教导有方,香茹开膳方的本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到我们那看病的人都得过她的食疗方,刚立秋那会子还曾有人想求她给开个膏方。”在说主题之前,程太医先小拍邵太医一记马屁。

“哟,可别这么夸她,回头她就得意了。她才学了多久就敢乱给人开方,还开膏方?她学食医的哪会开什么膏方?她没乱开药吧?”邵太医拈着胡须含笑谦虚道。

“要不怎么说您教导有方呢,香茹一搭脉,就说那人根本用不着吃膏方,食养一些日子就好了,开了几个食疗方子哄得那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前不久他送个病人来看病,我们一见他就发现他的气色比上次来好多了,一问就说是那上次开的食疗方子的功劳,把香茹好一通夸。”

“呵呵呵呵……”邵太医已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就是知道香茹的本事,所以这次特意有事找她,顺便送个赚小钱的机会。”程太医指着香茹却望着邵太医道。

“哎?怎么回事?外面有人找到你特意求香茹开膳方?”邵太医面色一正,香茹有本事是好事,但在她考中医婆之前,邵太医并不太希望宫外有太多人知道她,所以他也交待过卫公公回去敲打一下那些厨子们。

“不不不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千万别误会。这事是别人找到家伯父,伯父就来找家父说情,在我幼年家境最窘迫的时候多亏这位伯父的资助才度过难关,家父一直记着这个情,但凡伯父请托的事都很尽心地办,所以家父就接了这事吩咐我办妥,我都不认识那请托的人是谁。”程太医明白邵太医的意思,赶紧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原来是这样,这个忙倒真是不帮不行。大夫的药方带了么,我看看。”听了解释邵太医的脸色总算恢复正常。

“有有,带着呢,还有那病人平时的饮食习惯,写了好几页纸呢。”程太医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打开来抽出里面的纸张双手奉给邵太医。

邵太医抖开折好的信纸快速浏览一遍,心里有了底,然后交给香茹细读。

香茹接过刚看了最面上的那张药方,就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这药方好眼熟啊,似乎前几天还看到过。

“怎么了?”邵太医问道

“这病人原来是个寒底子的孕妇啊。”香茹一边叹道,一边看后面这名孕妇的饮食习惯,越看心中越觉得好笑,飞了的生意居然绕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上来了

名医?嘿,原来那位八竿子打不着的好事闲人兜了个大圈子找上的“名医”就是自己,这怎么不叫人觉得好笑。

“好像不算太难嘛。”香茹敢这样说,自然是有充足自信的。

“你看仔细了,不光是调理身体的膳方,她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你还得考虑她月子里的饮食,而且她寒成这样,食疗方已经不顶用了,你得开药膳方,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别以为多容易,粗心大意开错方子我可不饶你。”邵太医严肃提醒。

“嗯,老师说的是,我会仔细的。程太医,这方子的确要斟酌一下,我一晚上写不出来,得容我多想几日。”香茹说道。

“无妨无妨,三四日五六日都随你,这孕妇得下下个月才生,你慢慢考虑不碍事。”见香茹愿接,程太医心情也愉快起来。太医有太医的骄傲,轻易不为平民开方,这事虽说有人情关系在里面,却也不好直接拜托同僚,因此香茹就是最好的请托对象。

“啊,对了,这是你的诊金,收好。”程太医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锞子放到香茹手上。

有些分量的一小锭银子躺在香茹的手心里,香茹都看傻了眼,她从宫中领的月钱都没这锭银子重,这得有多重啊?

“程太医,你那位请托人出手怪大方的,直接就是一两银子啊。”邵太医看香茹那模样觉得有趣,宫里丫头哪见过这么多钱,真是怪可怜的。

“啊?这就是一两银子啊?能换多少铜啊?”香茹一副傻兮兮的表情问二位太医。

“能换不少呢,官价是兑一千个铜板,也就是一吊钱,但有时候一吊半也换得到,这几年民间兑换大概是一两银子换一千二到一千四之间。”程太医仔细解释给香茹听。

“能换这么多啊,那京城百姓一个月基本开销多少呢?”机会难得,香茹也就顺便多打听打听,虽偶尔厨子们会说一些外面的物价,但香茹没有全盘的概念。

“穷有穷的过法,不过没亲眼见过,只听说过,京城里最穷的那群人一家子以六口人来算,一个月也要花到一两银子左右,这还是天天喝稀饭吃咸菜住大杂院的日子,京城生活不易啊。”程太医想起年少时家里窘迫的经历,一阵感慨。

“嗯,在京城讨生活真的很不容易。”香茹瞅瞅自己手里的银子,心想将来可别混到稀粥咸菜度日的凄惨地步。

“二位,我们这是在开忆苦思甜大会么?苦忆完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该思甜了呢?”邵太医一句话就把气氛给彻底扭转,跑题的那二人回过神来尴尬的干笑两声。

“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方子由香茹来写,我最后把关,就劳烦程太医回去说一声,请病人多等几日。”

“好的好的,就有劳您二位了。”

“同事一场,说这许多客气话做什么,香茹天天在你们跟前学习我都还没说过谢呢,等过些日子我得了空了,叫上大家一起去吃顿酒怎么样?”

“好啊,这话可就说定了,我回去告诉那帮人去,你忙,我就告辞了。”程太医拱拱手,起身往外走。

“程太医,我送您出去。”香茹放下手中的东西,送程太医送出门外,看着他穿过院子过了角门才回来。

一两银子就算按官价换一吊钱,加上上次金厨转交的,膳方还没开香茹就已有两吊钱进账,偏偏这生意若是照事先谈妥的来做,那病人只需付一笔诊金,现在付了两笔,却还是自己来做。

越想越觉得好笑,何苦来的,真是。

香茹一边偷笑一边回到邵太医的小地盘,一抬头又被唬一跳,邵太医正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自己,而他手边上正放着那名孕妇的药方和饮食习惯。

“老师?”邵太医脸色不善,香茹干咽口水不敢造次。

“香茹,你跟为师说实话,这孕妇的膳方你有几成把握?真写得出来?”

“嗯,她这方子是要费些心思仔细斟酌,但也不是多难的东西,就像写文章,只要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成一个封闭的圆圈就行了。”

“这圆圈有可能会很大,你从来没写过这样的方子。”

“就是因为从来没写过才要大胆试一次,任何事都有第一次,不试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再说了,您也说了会把关的,莫不是这话是哄程太医的?”香茹小小地将邵太医一军。

“哼,你这丫头片子。去,把东西收好,写你的文章去,写不完那两篇你就别回去休息。”邵太医好气又好笑,不跟香茹打嘴仗,拿出老师的威风,打发香茹到后头自己用功去。

“是,老师,学生一定尽力而为。”香嘿嘿一笑,拿走邵太医书桌上她自己的东西,去后头墙下小桌琢磨文章去也

入门 第77章

一下午的工夫,香茹真写完了那两篇文章,再加上修改和讲解,这一下午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散值时间,邵太医没再布置新的作文,而是趁着同僚都走得差不多了,没人看见,偷偷塞给香茹新一本诊籍,让她回去写出食疗方来明天给他。

香茹回到女医馆,立刻有人围上来询问关于太医授课的新情况,但今天香茹没听到新消息,也就没有可提供的情报,只能安慰大家,太医院那边有半年的时间来安排上课的事,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什么新消息传出来了。

这样说了后,大家才放过香茹,不过大家的兴致依然高昂,毕竟昨天才传来的消息,哪有这么快就冷却的道理,大家还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呢。

回屋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把今天收到的银子放在平时藏钱的匣子里,藏在床头床板与墙壁的缝隙里,被褥再一盖,表面上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照例是先去跟谢医婆请安,谢医婆把她负责整理好的医徒名单交给香茹,香茹收下名单回房放好,转身又去厨房忙活,晚饭后大家各自歇息,香茹关上房门坐在书桌前开始研究今天的诊籍,写新的食疗方,然后再研究那孕妇的膳方子。

次日那冬季食疗方子交到邵太医手里,邵太医趁机以此展开机会教育,给香茹上了半天的药材配伍禁忌的课,提醒香茹在对着药方开膳方的时候一定要多加仔细考虑。

香茹明白邵太医还是担心她开不好那个孕妇的膳方,虽说他自己会最后把关,但他们俩到底接触的时间才不过短短几月,邵太医并没有完全掌握到她真实的水平底细,他只是惊讶于自己进步神速,却不知道到底为何,所以现在表现得不放心是很正常的反应。

香茹既明白缘由,她自然比邵太医吏为重视这件事,能不能在太医们的心目中一举奠定自己的地位,就看这张方子开的质量如何了。

下午是香茹去前面学诊脉的时间,跟往常一样,忙忙碌碌一下午的时间眨眼即过,散值前回到邵太医处,香茹拿到新一本的诊籍,晚上在自己房里先花时间完成这件工作,然后才是处理孕妇的方子。

昨天没动笔,只是把大夫的药方和病人的饮食习惯认真研究了几遍,今天才打算要开始动手。

白天邵太医上的药材配伍禁忌的课程现在派上用场,香茹拿了张白纸,把药方中的所有药材都写下来,在药材的下面写上相克的药材和食物,提醒自己这些东西不能用在方子里。

药方是病人请外面的大夫开的,就是为了坐月子时调理身体用,因此月子期间的所有饮食都要围绕这张药方来开,这也难怪病人亲属想方设法地找好大夫来开膳方,难度是够大的,想找个好大夫的心情可以理解,只是谁会想到这事兜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手上,那程太医对自己倒比邵太医更有信心。

香茹想一阵好笑一阵,摇摇头,把脑中杂念晃出脑外,专心投入到膳方食材的配伍上。忙活到三更总算把思路整理好,并写了个草稿出来。

从早餐到夜宵,配合中间要喝的汤药,一天中所需的药膳和食疗各方各写了一个例子在纸上,看看时间已晚,香茹困得不行,也没心思和脑力继续工作,于是打算明天再来考虑病人饮食习惯的问题,草草收拾了书桌,踏着夜色去茶水房给自己烧了半壶热水洗洗就睡下了。

第二日又是全天的课,照例要用来学习文化知识学做文章。出门前香茹想了想,还是把昨晚写的那些东西一起带去给邵太医看。

邵太医一边看草稿,一边听香茹讲解开方思路,越听心中越是赞赏,只是面上仍然古井不波很淡定淡然的模样。

其实香茹的思路很简单,因为求方的孕妇只是普通的小户人家,家里收入有限,家人厨艺有限,就算是想照顾产妇营养恐怕也做不出多美味的食物,所以香茹开的药膳食疗方子都力求简单、材料易得、烹饪方便为两大原则,以免太过复杂让人无从下手,也省得浪费人家这一两银子的诊金。

邵太医给她的那套食录是她能开这方子的最大功臣,要没这套书,她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京城有哪些常见食材。

而香茹没告诉邵太医有关那孕妇与厨房金厨之间的亲戚关系,更没说金厨曾经找过自己却被别人给搅和了的经过。她觉得现在这事跟先前金厨来说的时候已经是两码事了,所以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就让金厨和他家亲戚们以为是请了京城名医开的方子吧。

邵太医听完香茹完整的说明,再次坚定自己曾经的看法,香茹开方的手法很老道,请个不认识她的人来看都会以为是有几年经验的大夫开的,要是不说谁会知道她正式学开方不过几个月而已?思维非常严谨,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到,真的就像她那日所说,一环扣一环,直到扣成一个封闭的圆圈。

放下那几张纸的草稿,邵太医张张嘴刚想说几句自己的看法,边上横空插进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慎思兄,香茹才学了多久的方子,您不至于急成这样,现在就给个如此复杂的题目考她吧?”

香茹跟邵太医寻声望去,都笑了,原来正是隔壁的方太医,他怕是听到了香茹刚才的话,以为是邵太医故意出难题刁难人。

“香茹请方太医安。”香茹绕出桌子给方太医福了一礼。

“乖,乖。”方太医眯着一双视力不太好的眼睛微笑回礼。太医院里全是熟男,方太医自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肩负养家重担的中年男人,不过比邵太医年轻些,尚不到四十,他家最大的孩子都比香茹小了一两岁。

“我说俭之老弟,听壁角可不是君子所为哦。”在关系亲近的同僚面前,邵太医也是会说些玩笑话的。

“哎,我可不是故意听壁角,实在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听,可是没办法还是听到了一点点。你这老师当的,这才多长时间啊,小心拔苗助长啊。”

“所以你就来打抱不平了?哎,克俭老弟,你今天很轻闲吗?”

“我伏案累了歇会子都不行?”

“行行行,当然行,既然你现在没事,不如帮着看看香茹的这功课做得如何?”邵太医抓起桌上的那几张纸隔空伸给方太医。

“别给我下套,我不看,我刚才都听明白了,一定是你欺负这丫头了,这种方子没个几年经验的大夫根本写不出来,赶上个笨点的,给书都不知道从哪抄起。”

邵太医惊疑就算了,方太医也这样说,香茹不禁心中咯噔一下,感到背上一片虚汗,而邵太医又正好似有似无的瞟了香茹一眼,弄得香茹更加紧张,就怕这两位太医一搭一唱地给她下圈套套口供。

“听见了吧?方太医都夸你了,我真是收了个好弟子啊。”

邵太医那表情口气都像在表扬,可这话听在精神紧张的香茹耳里就怎么都不是味道,还琢磨这是不是在变相敲打自己呢……

“你就得意吧,前有少繁现在有香茹,等过个几年,你这名师的头衔铁定跑不掉,将来皇上肯定要赐你顾问头衔继续留任。”方太医接过邵太医手上的东西,眯着眼睛屈起手指轻弹了一下纸面,又放回到桌上,那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楷他才不费眼力去看呢。

“你嫉妒就直说,明年那些好苗子进来你先挑起,怎么样?”

“嘿,你这假大方,那些姑娘是你的么,你空口白牙地拿来做人情。香茹,看清楚了吧,你这老师就是一肚子坏水,千万别被他的假象给骗了,他可狡诈了。”

“喂喂喂,不带你这样在我学生面前编排我的啊,不就是前几天打马吊你输我两吊钱么,至于斤斤计较到今天么?你家里过日子难道差你这一张方子钱啊?”

“哎~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想报仇是吧?行行行,等过节那天放假,地点随你挑,你带人来,我奉陪到底。看你这小气样儿。”

“好,这你说的,我这就找人去。”方太医达到了捣蛋的目的,乐滋滋地撤了。

香茹诧异地望着方太医的背影,重重地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猜的那样,真是白紧张了一场。

“回神回神,别给那家伙搅和得没心思上课了。”邵太医出声拉回香茹的注意力,继续上课。

邵太医看完了香茹的草稿,接受她的思路,叫她回去写完再拿来给他看,然后二人进入今天学习的正题,上午学诗下午写文章。

午休后,香茹坐在小桌前正提笔思量,突然想到个问题,又起身去找邵太医。

“老师,您说我现在要不要就开始模仿写规范文体?”

“不急,你还是先照你的写作习惯,把文章内容打磨好。而且你的阅读量太少,根本就是胸无点墨,就算我强制要求你写那种文体,你也挤不出几句话,还不如先老老实实地做好你更擅长的事。”

“是,我知道了。”

“对了,明年那些姑娘们进来后,你就是大师姐了,要给师妹们做个好榜样,我们不可能像医婆那样放低要求的,不然我们就没有接手的意义了。”

“嗯,是,我明白。”

“去写文章吧,好好写,明年会有希望的。”

“是!不会叫老师失望的。”邵太医话里的意思香茹懂的,一瞬间浑身充满干劲,回到小桌前用功起来

入门 第78章

写完文章,邵太医点评完,再给香茹一本诊籍,今天课程结束,散值下课。

回到女医馆,香茹把之前邵太医跟她说的话转告给了沿途碰到的医徒们,让她们做好心理淮备,明年开始太医将对女医徒们严格要求,功课将会加大难度,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得过且过了。

医徒们紧张兮兮地赶紧各找各的师傅,寻求安慰。

香茹在自己屋里稍事休息后上楼去给谢医婆请安,就这几分钟的工夫,她们已经听到了这个最新消息,看到香茹进来.茜草也是一脸紧张,香茹刚请完安,茜草就迫不及待的打听将来功课会难到什么程度。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听太医们这么一说.不过加大难度也是应该的,我们现在的水平实在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呜……希望别太难了,不然大家很难跟得上功课。”茜草百般纠结中。

“所以太医们要对你们进行考试啊,就是要看看你们的水平怎样再来决定怎样上课啊,别太紧张了,我相信一开始的课程你们还跟得上的,至于后面就看你们各自本事了。”

许是香茹的话听着还算让人安心,茜草渐渐平静下来,可没一会她又纠结起来,“考试都考什么啊?”

“呃,你们学的都是疾医,这么细节的消息我真打听不来。”香茹两手一摊,实话实说。她熟悉的那帮实习太医恐怕也不太清楚这些事,真不太好打听。

“好啦,茜草,别为难香茹了,她跟邵太医的,疾医那边的事太为难她了。”谢医婆由着两徒弟聊了这一会儿,她才细声细气地出声打岔。

“师傅难道就不担心么?”茜草跑谢医婆身边撒娇。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坏结果就是你不合格,我和香茹被人取笑一阵儿就是了,日后你能学得怎样还是完全得靠你自己。”谢医婆伸出一指轻点茜草鼻尖。

茜草一听更加沮丧,“我就是不想连累你们被人取笑嘛,那多丢脸啊。”

“哎呀,干嘛自己吓自己啊,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考试这事还没影儿呢,容姑姑那儿名单还没整理出来呢。”香茹笑道。

“对了,名单,容姑姑那儿下午把名单送来了,你看看你要的内容是不是都写上去了。”谢医婆拍拍茜草,示意她去书架上把名单拿来。

“这么快?我看看。”香茹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嗯,没错的,都写上去了。她们动作挺快的,我以为还要再两三天呢。”

“这要看是谁交待的差事了,二位姑姑挨了这顿打,自然想办好差事挽回一点儿颜面。”谢医婆笑道。

“说的也是,那我明天就可以交差了。”香茹卷起名单,即告退退下忙自己的去了。

晚饭后香茹认真用功到三更,除了邵太医交她办的膳方写完了,连那孕妇的膳方也都一并完成了,因为昨天已经完成了草稿,今天只要照着草稿往上添加内容就行了。

收拾好书桌,香茹出门去茶水房烧热水,这时间整个女医馆的人都睡下了,茶水房里一片漆黑冰冷,好在茶炉吊的是炭炉,余炭埋在炭灰里过夜,稍稍拨弄一下就能重新生起火来,有了火就暖和了。

匆匆洗漱之后,香茹爬进被窝把自己裹严实,这里的气候跟自己前世的家乡似的,一近中秋就降温,一夜间从夏天彻底变秋天。

入了秋,今年就要过完了,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也快有一年了。

香茹一边感慨时间流逝,一边缓缓进入梦乡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上课,香茹把一堆东西交给邵太医,又是名单又是膳方,邵太医宽大的书桌上一下就堆满了各种纸张。

邵太医先拿起名单扫上两眼,袁顾问早就放话说要弄几个好苗子进来,邵太医自然要先关心一下。

邵太医看过了大名单,又看现任医徒们的小名单,看着看着突然“咦”了一声,“香茹,原来节后就是你生辰啊,十五岁的大姑娘了。”

“嗯,不知不觉就进宫快……五年了。”香茹差点收到自己舌头。

“嗯~有礼物,老师一定要给礼物祝贺你生辰。”

“老师您太客气了,学生不敢收。”

“要的要的,一定要的,我不知道倒罢了,现下知道了一定要送的。姑娘满十五岁是个大日子,行过及笄礼后就可以许人家了,不过医徒有些特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及笄礼都是在考中医婆后回家举行。不过想想也是,没通过考试就是普通宫人,及不及笄没有任何意义。”

“这样啊,那等我考中医婆老师再送我个好礼呗。”

“哎,这是两码事,生辰是生辰,礼物一定要的,等我回去跟你师娘商量商量,一定挑份好礼给你。”

“谢谢老师。”邵太医都说到这份上了,香茹也就不再推辞了,有生日礼物得总是叫人感到开心的。

邵太医放下名单,又拿起那两份膳方,先看了自己交待要办的那份,从头到尾看下来没有什么问题,满意地放到一旁,又接着看那位求方孕妇的膳方。

前日的草稿他都看过了,当时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今日再看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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