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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营养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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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现在厨房没人,四个人毫不客气的一边吃点心一边做事一边聊天,李厨娘三人边吃边夸,都夸香茹会动脑子,这煎饼卷做起来简单不费劲,配不同的酱料和馅料还有不同的风味,怎么自己以前没想到这样做等等等等地。

正聊得开心,厨工们准时跨进厨房做事,见香茹做了新点心都拥上来品尝,人一多这几盘子煎饼卷就不够分了,仅仅眨几下眼睛的工夫就瓜分一空,再叽叽喳喳一番讨论,充分结合群众意见的煎饼卷最佳酱料和馅料配比表就出炉了,将来再做煎饼卷照这个做。

香茹从善如流,立刻指挥厨工备料,她要再做一次留给容姑姑吃,她通过了才真正没问题。

很快这第三盘煎饼卷就完成了,香茹只做了一对,依旧是各切成五块,颜色互相交叉着在盘子里摆成了花,旁边厨娘和厨工们也一样有条《奇》不紊的忙着,点心和肉饼汤《书》都进了蒸笼,桌案收拾《网》干净,大食盒一字排开。

很可能真的是厨师职业病,香茹发现容姑姑掐时间掐得特别准,她每次出现都是厨房里饭菜刚出炉的时候,前后误差没有一分钟,今天下午她又是这样,大家刚开始把蒸笼里的点心和汤一样样拣出来摆在桌案上,容姑姑就在这时候迈进了厨房。

在门口附近的人见着容姑姑进来,唤了一句,大家听到后下意识的往门口一瞟,接着就都唤香茹“姑姑来了”。

容姑姑见这阵势一头雾水,这是干嘛?突然这么热情干什么?

“姑姑快来,今天做了新点心,您来尝尝,看好吃不,有没有哪里要改的。”香茹笑着迎上来,把容姑姑引到靠灶台那边的桌案边,将藏在热水里的煎饼卷拿出来摆在她面前,又递给她一双筷子。

“这是用面糊和鸡蛋液做的双色鸡蛋煎饼卷,就是把两块饼皮叠着裹起馅料。做好的时候是个长卷,为了吃着方便才切成这样的,里面还抹了酱,您尝尝吧。”

容姑姑拿着筷子,眼睛在室内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道:“我说你们这些小蹄子兴奋什么呢,是不是都尝过了?香茹手艺不错吧?”

大家干笑几声,低头赶紧做事,香茹笑着接茬引回容姑姑的注意力:“香茹正试做着,大家就来了,吃了几个不成熟的试验品,可她们又说不出来个一二三,这不还是要等姑姑来品评么。”

容姑姑这才弯了弯嘴角,夹了一个白色的煎饼卷,左手在下巴下虚托着,轻轻地咬了一口。

“你抹了两层酱?外面咸里面甜,还用了酸萝卜条。嗯,微微的酸辣刚好,就只放了一根吧?再多就过了。还有豆腐皮丝和大葱,这两个都可以切得再细一些,别为省事切得跟萝卜条一样粗。”

“姑姑厉害,只吃一口就说出这么多来。再尝尝这个黄色的,里面把酸萝卜条换成了甜酱黄瓜条,另外饼皮的顺序换了一下,甜酱撤了,只在两块饼皮间抹了咸豆酱,我觉得下次可以熬些肉酱抹在里面又是另一种风味。”香茹又夹了一块给容姑姑。

容姑姑咽下嘴里的食物,将剩下的一口塞进嘴里,默默点点头,也不知道她是同意香茹说的哪段话,两人之间一时有些默然,直到容姑姑嘴巴终于有空闲了才重新发声。

“你就只用了咸甜两种酱?厨房那么多酱怎么就挑中这两种?”

“那不是前面试做的时候大家都尝过了么,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还是觉得用保守一点的酱来搭配比较好,其他的什么麻酱黄酱都觉得不行,要是等到明年夏季用新鲜黄瓜做馅又是另一种味道。”

“哼,小蹄子,奸懒馋滑,说到吃就来劲。”

“嘿嘿嘿,这不还是姑姑调教得好么。”香茹当着众人面大拍马屁。

“呸。拿个碟子,各拣两个一并装进肖姑的食盒,请她尝尝。”

“哎哎。”

这边香茹连连应声,那边银花就很有眼色地递来了碟子和筷子,帮着香茹装盒。

香茹拣了四个给肖姑姑,剩下的就全被容姑姑连盘子一起端到旁边吃去了,可见她其实也早就对这重复了又重复的点心感到厌烦了。

各院丫头们陆续来拿点心,厨房里一时人声鼎沸,又很快如退潮般恢复如常,容姑姑把煎饼卷消灭个精光,一抹嘴,提起食盒给肖姑姑送餐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吃完了点心的各院丫头们送回餐具,茜草从人群中出来找香茹。

“香茹姐姐,我师傅很喜欢你炖的苹果甜汤,她想请您给她连煮四天,好好地降降火。”

“好啊,除了苹果甜汤,谢医婆还想吃些别的吗?只要厨房里有的,都可以做。”

“那太好了,医婆正想请香茹姐晚上有空的时候,给她煮碗合huan花粥做夜宵,她说以前吃过,甜甜香香的,就是不知道厨房现在还有没有干合huan花。”

“这个厨房有,平时吃得少,只是医婆怎么想吃这个?她最近精神不好吗?”

“嗯~,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冬天人本来就容易倦怠,偶尔倒是发现师傅好像有些忧郁失眠。”

“呀,那你要多提醒医婆放宽心情啊,晚饭后我就给她煮粥,你戌初二刻过来拿粥。”

“好,我一定准时来。香茹姐你忙,我先回去了。”

茜草回到位于药房大院中的医婆小院,刚撩起门帘进屋,还未绕过屏风,坐在房中圆桌前描绣花样子的谢医婆就听见动静开口唤人。

“是茜草吗?”

“是我,师傅,都说好了,香茹让我戌初二刻去拿粥。”茜草边说边从屏风后面出来。

“你跟她说要粥时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说要粥,她就觉得奇怪,反问我是不是您最近精神不好。”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照师傅教的回的,她就没多说什么,不过好笑的是,她还要我劝您放宽心情呢,她还真信了。”茜草掩嘴而笑。

谢医婆却不觉得哪里好笑,又闲聊几句就把茜草打发回她自己屋看书去了,她则拿起笔坐正姿势打算继续画花样。

只是这细笔拿在手上半点都没落到纸面上,谢医婆反倒发起呆来。

茜草年幼,跟自己学医不到一年,对医理药理尚在一知半解,还不怎么认识药材,她不知道干合huan花的药性,更不知道合huan花可药食两用,可那个叫香茹的怎么就觉得是她精神不好才要吃?她既那样说,显然她知道合huan花有安神解郁之功效,症对忧郁失眠。

一个才十四岁年纪轻轻的厨房丫头又怎么会懂这个?谁教她的?给容姑姑出谋划策的就是这个丫头么?一步步夺取方姑姑的优势,增加容姑姑的胜算,让她有机会取而代之。而现在肖姑姑已经因为补药的事对方姑姑起了戒备,就说嘛,以肖姑姑的精明,她怎么会被灌点迷汤就晕头转向,还是挺清醒的。

不过这个香茹倒是奇怪,以前一直默默无闻,众所周知厨房的容姑姑一向独来独往,身边没有心腹丫头,方姑姑身边的白薇倒是谁都知道,她干的有些事背后多有白薇的主意。

而且这样一对比,好像更显出那个香茹的心机要高竿一些,把白薇给比了下去,方姑姑从最初的大优势一路败北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厉害的丫头,虽然不知道她是怎样做的,可是就凭她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从杂工一路跃升为正式厨娘就可知容姑姑对她的器重程度,真没想到容姑姑手底下还有这样的好卒子,平时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到用得着的时候又绝不让人失望。

这么有用的一个人怎么能放在容姑姑的手下,有才干的人更应该得到向上爬的机会,跟着容姑姑做一辈子厨娘能有什么出息,只是这丫头身上还有些事情让人觉得奇怪。

也许是时候该自己做点什么了。

主意落定,谢医婆含笑低头绘图。

容姑姑在肖姑姑房中坐了一个时辰回来,跟前几次一样,脸上喜气洋洋的,把手中的食盒放桌案上一放,盖子一掀,众人伸头一瞧,除了厨娘们做的点心没怎么动过外,香茹做的冰糖苹果红枣甜汤和今天才诞生的双色鸡蛋煎饼卷都吃得干干净净。

“香茹,今天肖姑又夸你了,我的好儿,姑姑能不能最后取胜就全靠你了。”在跟方姑姑的竞争中,容姑姑现在大占上风,精神状态说话口气与前阵子那时时刻刻的暴躁模样截然不同,要多和蔼可亲有多和蔼可亲。

“谢肖姑姑谬赞,香茹一定再接再厉。”香茹施施然行了个礼,退下继续做事。

给肖姑姑做的小米粥在小灶上用文火慢慢熬着,香茹空了手过来大灶烧菜,上午留下的鸡杂鸡脖鸡脚鸡架都处理好用盆子分别装好,用泡菜炒了鸡杂,鸡脖和鸡脚卤了,鸡架用黄酒大料酱烧,其他厨娘则用做肉饼汤剩下的一点鲜猪肉炒了花荤,加上几个蔬菜,今天的晚餐比午餐还要丰富。

晚饭准点开饭,香茹把肖姑姑和玉桂的晚餐亲手装盒亲手交到玉桂手上,然后拎着容姑姑的食盒去送饭。

容姑姑今天得了夸奖心里高兴,这顿晚饭吃得轻松,两人还不忘商量接下来的对策,香茹的意见是要容姑姑继续保持小心谨慎的态度,谨防有人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使暗招,迫于方姑姑的身份压力,在肖姑姑确定继任人选之前,实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容姑姑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依这几天来看,要抓住肖姑姑的心,最重要还是抓住她的胃,香茹的厨艺很对肖姑的胃口,这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别人想赢就没那么容易。

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容姑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跳槽 第23章

日子一天天过,眨眼间就到了十月下旬,天气越发的冷了,人人都穿上了厚实的大袄,生火的木炭也发了下来,肖姑姑身子不便,嘱咐玉桂照往年惯例把木炭分发到各位掌事姑姑手上,再由她们拨给手下的丫头们取暖用。

做下等丫头时睡的是大炕通铺,虽然每人发到的炭少,但每个屋的集合到一起也够烧一晚上,现在换了屋子,睡的是木架床,屋里只生火盆,好在床上另有汤婆子取暖,夜里仍能睡得舒服。

这日香茹依旧是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与大家一道做着每日例行的工作,同时前面药房也忙碌起来,一月一次药房对账查库点数补充。

作为药房掌事的方姑姑带着手下一干丫头们准时准点的在女医馆门口接到杜公公派来的一行人,虽说女医馆药房是小药房,可各种药材丹丸数量一点不少,光是对账查库点数就要花上一天时间,之后的药品补充又得一天时间。

知道方姑姑必须得在现场看着今天没空管其他事,于是谢医婆让茜草挎着药箱,带上应带的东西,随她一道往肖姑姑的院中去了。

在肖姑姑房中伺候的玉桂听见院里动静出来迎接,双方刚拉上手还没来得及说句亲热话,玉桂就感觉到手心里多了一个硬硬冷冷的东西,忙抽了手摊开手心一看,是块小银角子,大概有两分银子。

玉桂吓了一跳,直觉就是想推迟,可她的手还没伸到谢医婆面前,边上的茜草甜甜地叫了声姐姐,“好姐姐,听说你那里有新的花样子,借妹妹描一描吧,省得妹妹天天被别人笑话。”

玉桂这才反应过来,明白谢医婆是有话跟肖姑姑单独谈,于是向谢医婆行了谢礼,收好银角子,提过茜草肩上的药箱,笑眯眯对茜草道:“好妹妹,去我房里等我,我先领医婆进屋再去陪你。”

三人进了堂屋,茜草直接去了右手玉桂的睡房,玉桂则领着谢医婆进了左手肖姑姑的睡房,在床前摆好凳子请谢医婆坐了,送上杯热茶又在火盆里加了几块炭,这才悄声退下回自己屋陪茜草玩去了。

谢医婆先是例行替肖姑姑诊了脉,问了些话,比如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下床走动过、一日三餐都吃了什么、排便如何等等,肖姑姑一边回答一边仔细打量医婆神情,见她脸上一直有淡淡的微笑,心头一解往日的沉重。

“灵芝啊,我的身体可有好转?”

“姑姑,比起您当时发病的症状,已经是大大的好转,只需求记得日后离宫后也要一直这样调养,姑姑定能长命百岁。”

“哦?”肖姑姑的眼睛亮了,嘴角翘起一个老大的弧度,“我也这么觉得,自从停了补药,身上一天觉得一天轻松,吃得香又睡得好,听说都是厨房换了个新厨娘的缘故,那厨娘的厨艺正对我的胃口。”

“姑姑,我今天来也是想说说这厨娘的事呢。”谢医婆淡笑着拢了拢耳后鬓发。

“怎么?这丫头……?”

“怎么说呢,一开始我也没察觉,可是这么多天下来,我越来越觉得这厨娘不简单,这几日特意让茜草想办法跟外面洒扫上的下等丫头们打听了一下,那些丫头以前跟这厨娘同院几年,知道些她的事儿。”

“说说。”

“厨娘叫香茹,本姓何,今年十四岁,四年前进来的,一进来就直接到了厨房做了名杂工,原是容姑姑的远房亲戚,一手厨艺都是容姑姑调教出来的,除了每日厨房杂务还要另外伺候容姑姑日常起居饮食,稍有怠慢就要挨打,整日里过得非常辛苦。”

“容姑好打人我本也是听说过的,曾有过打伤人的先例,我也点过她几次,不过上次谁跟我说来着她又把手下的一个厨娘给打得重伤,不会是这丫头吧?”

“哪能呢,是另一个老人,这人没关系,我们不谈她。这香茹四年来始终是个厨房杂工,可自从肖姑姑你生病以来,这丫头好像突然般的受到了重视,没几日就脱了杂工的身份成了正式厨娘,接着就又成了您的专属厨娘,别看她小,脑子灵活得紧,最近大家吃的新菜听说都是她想出来的。”

“是呢,还会做点心,都是简单不费事的东西,可就她能想出来,那些做了几十年的厨娘愣是只会做那几种老式样,多变个花样都变不出来。”

“姑姑,问题就出在这里,从来没人搭理的何香茹怎么突然就得到重用了呢?是容姑姑一直备着的卒子么?”

“灵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肖姑姑心里觉得不太舒服,刚刚的好心情又笼上了一层阴霾。

“不好说何香茹是不是容姑姑特意备下的备棋,但是从她和方姑姑这段日子的竞争来看,这丫头在背后起了很大的作用。您的身体好转,香茹功不可没。”

“怎么这样说?!”肖姑姑不解了。

“之前您还在喝补药的时候,身体情况好好坏坏,两位姑姑为此互相攻诘,甚至当着您的面都能吵起来,后来停了补药,身体却一日好过一日,而这正是香茹做了您专属厨娘开始的。”

肖姑姑一下坐直了腰,“好像是这样,每日饮食就是停了补药后变起花样来的。”

“我一发现她对您有好处,就上了心,特意让茜草去试探了她一番,结果让我发现这小丫头居然懂药,我曾让茜草叫她给我煮碗合huan花粥,您知道她说什么?”

肖姑姑摇头。

“她直接就问茜草我是不是精神不好?还叫茜草劝我要放开心情呢。”

“这真是她说的话?厨娘的丫头怎么会懂药呢?”肖姑姑瞪圆了眼睛。

“姑姑,您也觉得奇怪吧?后面还有更奇怪的呢。”

“说说。”

“姑姑知道我有时候会去找李公公借些医书来看,有一次正好看到他在喝姜糖水,说是叫生姜饴糖饮,是从我们医馆传出去的方子。当时我觉得纳闷,药房的人生病从来都是吃药,没谁喝过这东西,而且能接触到外人的就那么几人。我回来之后想了好久才突然想到厨房也有机会接触到外人,太医院每天会派专人给厨房送菜。”

“然后呢?”肖姑姑听得入了迷。

“我发现这事不久就出了补药的事,您停了补药,香茹升做您的专厨,还记得那碗花生排骨汤吗?就是这碗汤让我终于怀疑到她头上,于是一边安排茜草打听,一边我也利用去找李公公的机会打听了一番,找到了把那方子带进莲须院的小太监,哄了他几句后他就全招了。教他的正是香茹,而且不止教了那一个方子,还教了他蜜饯萝卜梨、紫苏粥和杏仁粥的做法,说都是治风寒咳嗽的食方子。”

“哦?这香茹居然有这本事?那这几个方子都对吗?”

“没错的,姑姑,这几个方子的确都是治风寒咳嗽的。”

“哎呀,这倒奇了,厨房怎么会藏着这样厉害的丫头?”

“是啊,姑姑,这就是奇怪之处。”

“我知道了,灵芝,你这丫头今天来除了看我老婆子,还想查一查这丫头的来历身份吧?”

“还请肖姑姑行个方便。”

肖姑姑微一沉吟,点了头,“也罢,既然觉得有问题,若不查个清楚总是叫人心里不舒服。每年进来的丫头名册副本都在床底的箱子里锁着,看个明白也省得我们多猜。”说完,肖姑姑就打开床头的多宝匣,从其中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小钥匙。

而谢医婆则直接挽了袖子蹲下身去,从床底拖出了一个三尺见方四角包铜的樟木箱子,箱子上蒙了一层灰,可见许久未曾动过。

“哎哟,你怎地亲自动手,唤玉桂来不就是了?”

“这原只是我自己多想,何必惊动别人,悄悄地看了不是妥帖。”

谢医婆拿钥匙开了挂锁,箱子里一摞摞都是名册副本,厚薄不定,照年份按顺序放好。谢医婆找出四年前的那本,与肖姑姑一道一页页的仔细查找。

名册一页一个人,上面记录的是每个丫头的原籍、原名、年龄、生辰八字、家里营生、现用名等基本资料,而谢医婆要看的就是何香茹的家里营生。

名册从头翻到尾,才在倒数几页上找到了香茹的名字,而家里营生写的是厨子。

“厨子?她爹是做厨子的?”谢医婆有些愕然又有些失落,原来还是自己多想了。

“爹是厨子,又有远房亲戚这层关系,怪不得容姑亲自调教这丫头呢,果然在厨活上是有天赋的。”肖姑姑想的却是别的,还可惜自己马上要离宫,吃不到这好手艺了。

“可是厨子的女儿怎么会懂药?还懂得这么多?”谢医婆脑子连转几道弯,还是觉得不对。

“灵芝,这些会不会是她在家里就学到了,直到今日才露了一手给大家看?你说的这几个方子没有一味药,都是食物,仅凭这个你无法证明她确实懂药。”

“的确,我没有办法证明她确实懂药,但姑姑您身体好转是事实,就厨房那些人的脑袋,连想个新菜都想不出来,我可不相信她们当中会有人为您的饮食天天在容姑姑面前出谋划策,容姑姑没有心腹丫头,只有这个香茹才有近身的便利。”

“可这名册上不是说了她家是做厨子的么?还要怎么办?灵芝,你钻牛角尖了。”

“不对,我还要再查一查。求姑姑成全。”谢医婆放下名册,起身向肖姑姑行了大礼。

“唉,你这孩子就是拧,非要查,万一要还是厨子呢?”肖姑姑有些头疼了。

“我就彻底死心。”

“好吧好吧,拿了我的腰牌,去吧。”肖姑姑又打开多宝匣,从另个抽屉里取出块巴掌大的乌木腰牌。腰牌长圆形,上下有孔,上面可穿绳挂在腰带上,下面可挂丝穗装饰,正面阳刻女医馆三次,反面是总管二字。

肖姑姑接过腰牌揣进怀里,把名册原样放回箱子中,挂上锁,将钥匙还给肖姑姑。

“姑姑,我再接玉桂一用。”谢医婆从自己屋子过来一路上都有人看到,要想从这里直接去太医院,必然需要人打掩护。

“行,顺便把茜草叫我房来,陪我说话解解闷。”

玉桂和茜草听到召唤赶忙过来,听了谢医婆说该是时候向杜公公报告肖姑姑情况的话,不禁眼眶一红。

“姑姑,玉桂舍不得您。”

“好孩子,我也舍不得你,可我年纪大了,终是要走,你就陪谢医婆走这一趟吧。”

玉桂看看谢医婆又看看肖姑姑,拿手帕擦了擦眼睛,福了一礼,当先出门打帘子。

女医馆就这么点大的地盘,丫头们来来往往,谢医婆和玉桂又不刻意避人,结果就被人看到她俩往女医馆大门方向走去,众人议论立马传开。

跨入太医院的地界,两人直奔莲须院。

跳槽 第24章

太医院太监们多,住所比女医馆紧张,莲须院是个大套院,住了所有的太监,最底部的小院就是杜公公的住所和掌事公公们办公的地方。

站在这小院的角门前,谢医婆把腰牌交给玉桂,让她一人进正屋去向杜公公报告肖姑姑的身体情况,并告诉他继任名单这几天内就递上来,出来后自个儿找个避风处躲着,等她出来寻她,她自己则去东厢房的小书房找两本医书回去看。

玉桂不解缘由,却仍然老老实实的一人进去,战战兢兢地向门口的小太监出示腰牌。

此时正是小太监们干活的时间,莲须院里没什么人,这么冷的天,打扫的小太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无人帮忙通报,谢医婆直接就撩开了东厢房当心间的棉帘子迈了进去。

“哟,是谢医婆,许久不见你了,今儿怎么有空上这来坐坐?”门边窗下书桌后头坐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太监,桌上放着纸墨,手里拿着笔,好像正在抄写什么,见着谢医婆进来咧嘴一笑,屋里摆满了书架,打扫得非常干净。

“我来借几本医书,你忙你的,李公公在里面么?”

“在,正吃茶呢,刚领着大伙去前面大书房整理了一番,累着了。”

“知道了,不会很久的,马上就出来。”谢医婆掏了一小吊钱递过去,然后绕过他往右手里间去了。

落地明罩两侧挂着帘子,隐隐绰绰地能看到后面有个人影。

谢医婆站在帘子前轻唤了声“李公公,奴婢谢灵芝。”

“是灵芝啊,进来吧。”帘子里头的声音听着有丝疲惫。

听了里面招呼,谢医婆轻撩帘子迈了进去,返手又把帘子理好,这才走到书桌前郑重行礼。

这个房间同样被书架挤占得满满的,稍微宽敞点的地方就只有窗下书桌那里,桌后面坐着个四十多的老太监,手里端着杯热茶,正笑眯眯的望着来人。

“灵芝给公公请安。”

“罢了罢了,来来,陪公公说说话。”

谢医婆凑近到李公公身侧,两人闲话家常,李公公也问些功课,考考谢医婆是不是真的读了那些借回去的医书,结果自然是很高兴。

谢医婆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两本医书,书页已经很旧了,但订书绳却仍是半新,显然是有人经常维护保养。

“公公,这是上次借的两本书,完璧归赵。”谢医婆把书放在李公公桌上。

“嗯,这次还想借什么书呢?”李公公翻翻书页确认无误,起身放回书架上。看他那毫不迟疑的动作,可见业务熟练。

“这次还想借……”谢医婆又报了两个书名,李公公一一从书架上找来,谢医婆用布包好小心的揣进怀里。

“公公,灵芝还有一事相求。”

“哦?很少见你求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肖姑姑的身体已经大好,这几日就要决定继任的人选。只是在她养病的这段日子里,有个小丫头子嘘寒问暖很得她的欢心,她就想在走之前做件好事,帮这丫头换个轻省的工作,所以叫我来查查当初的名册,看该怎样想办法。”

“听你这样说,那丫头不是她手下的?”

“自然不是,是别的大姑姑手下的,伺候得周到细心,托她的福,肖姑姑调养得好。”

“哦,原来是这样,那是应当,哪怕是为自己积福呢,这也是应该的。只是肖姑姑手上也有名册副本啊,她直接看看就行了啊。”

“唉,别提了,说起来都是个笑话。锁名册箱子的挂锁不知怎的居然锈死了,怎么都打不开,我们又不好找榔头来敲掉,那样动静太大,难免引来其他姑姑们好奇,只好腆着脸来求公公。”谢医婆掩嘴直乐,似乎是想起当时的情景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我说呢,那也难怪,那名册一年难得翻一两次,箱子长久不开,锁头锈死也是没办法,你们又是私心,为这事就叮叮咚咚砸了锁确实不好看。罢罢罢,我就拿正册给你看,你要查哪年的名册?”李公公也好似听了个笑话,乐不可支。

“顺安六年。”

李公公停住了笑,又向房间深处走去,谢医婆跟在后面一直走到底部,正对面的窄墙被个大架子占得满满的,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匣子。

李公公弯下腰,打开一个大木箱子,里面摆放的正是一摞摞的名册。李公公翻了翻,一下就抽出了顺安六年的女子名册。

“来,正本在这。”

“多谢公公。”

谢医婆接过名册,装着第一次看到这册子一样,从头往后翻,费了些时间才翻到何香茹那一页,在家里营生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父何大伟,郎中”字样。

谢医婆撇过头没再看香茹这一页,而是死死的盯着旁边另个不相干丫头的页面,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幸好幸好,幸好自己的坚持,才查得了真相,何香茹果然不寻常,医家的女儿没进药房却进厨房做事,当年那个抄名册副本的真是好大胆子,而买通抄写人的那个幕后指使更是胆大包天,为个丫头就敢违抗皇命!

不管当年是谁偷偷干的好事,今天既叫她发现了真相,就必然不会再如那人的意了。

“灵芝,查到了?”李公公见谢医婆盯着书页不眨眼睛,唤了唤她。

“哦,公公,查到了,就是这丫头,我回头就回禀肖姑姑让她早日安排。多谢公公帮忙。”谢医婆笑着合上书页,把名册还给李公公。

李公公将名册放回匣子盖上盖子,“哎,你经常来这借书,公公知你是个勤恳读书的好孩子,有时见我不舒服还会指点我用药,看个名册而已算得了什么。”

“肖姑姑本来还怕公公不让看呢,哪知公公这么爽快,一说就准了,回头让那丫头知道了一准儿记得公公的好。”

“呵呵呵呵……”李公公给哄得开心。

“好了好了,你出来够久了,快回去吧,别让那边等着急了,不是说名单这几日递么,接下来就是交接事项,有得忙了。”

“哎,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公公,这个还请公公留着有空喝杯茶。”谢医婆往李公公手里放了块银角子,乖巧的福了一礼,轻撩帘子走了。

出了书房,谢医婆在附近找了一圈,于角门外的避风角落找到了玉桂,小丫头不知道等了多久,有点瑟瑟发抖,双手冰凉,谢医婆赶紧牵了她的手两人快步回到女医馆。

踏进女医馆的门径直回肖姑姑的院子,一路上谢医婆和玉桂假装毫不在意周边若有若无的那些好奇打探的眼神,进了屋后又赶紧唤茜草去帮玉桂煮姜汤换衣服,她去和肖姑姑说话。

“回来了,坐下歇歇,查到了吗?”肖姑姑接过谢医婆递还的腰牌放回多宝匣里。

“查到了。”谢医婆叉着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喘匀了气这才在床前坐下,“李公公问起为什么不直接查你手上的副本,被我以箱子锁头锈死打不开为理由蒙混过去,他才拿了正本给我看。”

“怎样?”肖姑姑心里隐隐生出一丝忐忑。

“姑姑,有人做了手脚。”

“什么!?当真?”肖姑姑难以相信地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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