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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甲虫 by郁卡德 [新花流] - 1011only_com-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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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的。
「快要早朝了吧。」
「还早呢,您先坐一会,我给您拿朝服去。」
「嗯。」
枫璃乖乖的点头,玉笙宠溺的一笑,奔进内室。
望着玉笙进入内室的背影,枫璃嘴角轻扯了一下,温柔的目光转向了那窗外虽然枯败,但仍然娇艳似火的夜莺花。
「王上,您的朝服拿来了,玉笙给您换上吧。」
枫璃张开手,极其自然地等待玉笙的服待。他略略地低下头,习惯性地看着玉笙在自己胸前忙碌的手,丝毫不在意玉笙借着为他更换朝服的机会,状若无意的触碰着他的身体。他表情柔和而平静,平静得似乎什么也没有;灰金色的眸子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柔和得没有感情的波动。
「王上还在为玉笙刚才擅下的命令生气吧。」玉笙一边替他更换朝服,一边有些不安的询问。他贴近枫璃的身体,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只要不被王上讨厌,一辈子服侍他也心甘情愿的。
「没有啊,我知道玉笙是为我好。」枫璃微笑。其实他并不喜欢夜莺花,他一直都觉得夜莺花红得过火,娇得放肆,充满了霸道的艳丽,这与他的性格格格不入。但那花是爹最喜欢的,就算种得满魔界都是也没有防碍他什么,他也就没必要和花过不去,就让它在那长着吧。
看到枫璃的笑,玉笙一阵发呆,王上虽然长得不算很出色,跟王上的母亲秋王后相比,更是天差地别,可是王上笑起来真美,和煦而温蕴。看到王上的笑容,心里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立刻消失不见了,真的是如春风一样的温柔呢。
而枫璃仿佛没有注意到玉笙的发呆,笑得更加柔和了。他仿佛不知道自己笑容的杀伤力,任意的挥霍着这美丽,哪怕是天、魔、人三界突然毁灭,也阻止不了他唇边的笑意吧?
成熟而俊美的男人跪坐在席垫上,全神贯注的看着手里的奏折,因为光线的投影而明暗交替的脸上散发出极为柔媚娇妍的美,长发用一根丝带简单束起,淡青色的长袍裹着他窈窕的身体,长长的拖曳在地上,就像是一幅动人的画卷。
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娇慵得仿佛连骨头都没有的淡黄|色人影,那人影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的环抱着他的腰,甚至大胆地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
「哲缕,你的皮肤好好摸啊,要不是早就认识你,怎么样也不会相信你是个将近三千岁的老男人了,你看,你美得还是那么惊人,皮肤细嫩若蕊,不如不要做丞相了,来做我的妃子吧,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王上,您别告诉我,您最近又转了性,喜欢起男人来了。」怀哲缕面无表情,一边说话,一边继续看着奏折。
怀中的人抬起头,是一张笑眯眯的清秀的脸,弯弯的灰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作弄的光芒,继续撒娇,「哲缕,人家要是喜欢男人,当然是选你啊,你明知道人家对你一片痴心,却总是冷冰冰的伤人家的心。」不依地拉扯着怀哲缕的衣带,继续骚扰道:「哲缕,你究竟爱不爱人家,人家已经这么爱你了……」
「您要是有空在那发花痴,不如好好处理朝政,不要老是推给臣,臣是堂堂魔界的丞相,不是您的奴隶,您要是还继续随便的奴役臣,臣迟早有一天会甩手不干的。」
「好啊,那你就不要当丞相了,来做我的情人吧。」他怀中的人影坐起身来,依然没有正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我要做你的第一个男人。」
「就凭您那幅柔弱的身形,也想做臣的男人?要臣做您的妃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臣要在上面。」怀哲缕仍然是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喂,好歹我也是魔君,哪有被人压的事,怎么说也该我压你。」枫璃奸笑着猛力一扑,将怀哲缕压在身下,「说起来,你当年也是我父亲的五位男妃之一,难不成你当初是想将我父亲压在身下啊。」
怀哲缕不动如山,虽然被压在枫璃身下,脸色却丝毫未变,「说到男妃,王上也该是大婚的时候了吧。您登基时大赦了一大批内侍出宫,也该选一批人充填了,王上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或女人,臣也好派人挑选。」
「哲缕,你真是个大木头,做得父亲的男妃,就做不得我的啊,我可是魔君啊,你太不尊重我了。」枫璃还在继续闹。
「王上的完美形象到哪里去了?要是让那些侍卫、内侍什么的看到您不但不处理政务,还在这吃臣的豆腐,您的形象可就毁得一丝不剩了。」怀哲缕伸手推开黏在自己身上如蛇般纠缠不休的人,额上终于渗出一丝丝不自在的冷汗。
枫璃轻哼了一声,顺势坐起身,秀气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屑,「他们不过是一群睁眼的瞎子,既愚蠢又可笑。」
「您的臣民过于愚蠢,您这个当王的也光荣不到哪里去。」怀哲缕镇定的起身,顺手掩上被枫璃拉开的衣襟,毫不在意的拿起一本奏折,丢到枫璃怀里,「这个是刚传回来的加急奏章,臣认为您有必要看一下。」
「愚蠢倒不要紧,只要勇猛就行了,他们个个那么聪明的话,怎么显示出我的聪明呢?」枫璃撇撇嘴,接过奏折,只看了一眼,就面露惊讶,「天桃花失踪了?」
「这是最近才查到的消息,据说已经失踪了九百多年了。」
「失踪了九百多年才发现,我们魔界的探子个个都吃什么的?」枫璃面容微怒,「亏他们还有脸回报。」
「天桃花可以说是天界的秘密,一直被天帝锁在桃花神殿,不让其与外界接触,若不是月前桃花神殿失火,恐怕还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探子探不到消息也很正常。」
枫璃正经起来,面容严峻,王者气势陡然外露,「素闻天桃花乃是天界惑神,据有颠倒众生、魅惑之天下能,历朝人界君王惑于其色,亡国无数,乃是不折不扣的祸水,此次突然失踪,难道是天界的阴谋吗?」
怀哲缕也跟着沉思道:「不过他已经失踪九百年了,如果真有什么阴谋,早就开始了,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但反过来说,如果这真是个阴谋的话,那一定是个非常大的阴谋,不然不需要要用九百年的时间来筹备。」
枫璃眉头微皱,眼睛里全是凌利的光芒,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案桌,像在思索,又像在探寻,半晌才道:「哲缕,对于天桃花,你知道多少?」
怀哲缕也皱起了眉头,「这个人的传闻一向很少,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因为天、魔、人三界的桃花一夜之间全开,所以取名为天桃花,是天帝唯一的儿子,将来很有可能继承天界大统,不过自出生后,因为害怕他祸害天下,就一直被关在桃花神殿不见天日,传说他数次下凡人界,都使得人界战争纷起,朝代更替,所以才有『祸水』之称。」
枫璃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这个天桃花真的长得那么美吗?」
「这个倒是没有人提到。」怀哲缕沉吟了,有丝迟疑,「不过既然被称为『天界桃花,人间祸水』,应该是很美的吧?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连天界也没几个见过他的,根本就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我倒想要会一会他。」枫璃轻轻一笑,眼波柔和,顾盼生辉。
怀哲缕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王上,请别在臣面前笑得这么温柔好吗?对于知道您真面目的人来说,您这笑容好假。」
枫璃怒瞪,「怀哲缕,你还懂不懂什么要叫君臣之礼?」
怀哲缕一点都不把枫璃的怒容看在眼里,「人道魔君枫璃神韵天成,绝代风姿,弱如秋水,笑如春风,您天天戴着这虚伪的假面具真的就一点也不累吗?」
「什么累不累的?」枫璃感到莫名其妙,「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我可没有戴什么面具,我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自己,只不过看到那些蠢人心情就很差,当然摆不出什么高兴的面孔来。」
怀哲缕轻扯一下嘴角,的确,王上的温柔是印在骨子里的,只不过他的心可是比什么都冷酷的恶魔。
「关于天桃花的事……」
「让探子们好好打探,勿必要尽快打听到他的下落,必须要在知道天界的阴谋前预做准备,统一天、人、魔三界我志在必得,人界对我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比较麻烦的是天界,在实力上虽然比我们魔界差,但我可不想和他们拼得鱼死网破,用武力征服可是下下之策,我枫璃可不屑为之。」
说起自己的雄才大略,枫璃那秀美的脸上就熠熠生辉,嘴角那一丝柔和的笑就更加妩媚,仿佛能化为春水般的柔蜜,即使是怀哲缕这样冷淡的人也禁不住微微色变。
枫璃的美不算出色,但他不自觉所散发出来的善意和温柔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会令人不能克制的沉沦,这样高贵得无法触及的美让人疯狂追逐却又不敢亵渎。
「王上想要兵不血刃,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枫璃眯起眼睛,看向怀哲缕,「你认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吗?」
「这倒不是,只是计划起来很难。」
「据闻天帝还有一个女儿是吧。」枫璃突然转变话题,那勾在唇边的笑容不知为何多了一丝邪恶,「如果我娶了天帝的女儿,天魔两界联姻,而天帝又没有继承人,天界日后迟早会落在我手中。」
「王上,这不可能。」怀哲缕被枫璃的大胆吓了一跳,天魔两界联姻史无前例,怎么可能,天界绝对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王上了,王上看似温柔,事实上却是绝对的冷酷,就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能毫不在乎的利用和算计个彻底。
「你认为天帝那老头子不想得到魔界吗?」枫璃冷哼一声,表情阴狠,「在他看来,像我这样的魔君一定也很好掌握吧,如果他还有那么点小聪明,说不定早就和我一样打着兵不血刃的吞并魔界的主意呢,只是要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吧。」
怀哲缕定定地看了枫璃半晌,才意会到枫璃的意思。
以前只觉得王上虚假,直到这一刻才明白王上是可怕的,也许在王上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得如何利用本身的温和柔弱,来达到他想达到目的,更或者在很早之前他就为了能称霸三界而预设了自己的性格,将那种温柔善良、含蓄娇弱刻在了自己的人生里。
枫璃见怀哲缕呆呆起看着他,突然轻挑地一笑,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怎么,突然之间觉得魔君我魅力无穷,爱上我了?」
怀哲缕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王上的花痴病越来越严重了,有空还是召太医来看看吧。」
「哲缕……」枫璃娇呼一声,扑在他怀里,像个小媳妇似的假装抽泣,「你怎么就不懂人家的心呢,你太无情了……」
怀哲缕额上青茎直冒,忍了又忍,才叹了一口气道:「王上,这魔宫城内任何人都比臣适合让您捉弄,为什么您就非得缠着臣呢?」
「谁让你是除了我母亲之外,我见过的最美的人呢。」枫璃一副哀怨到不行的模样,「将来想找个比你美的女人都难了,不知道我未来的魔后天公主美不美,『天界桃花』的妹妹,想来也不会长得太差吧。」
「说到天桃花,王上你是不是忘了,他可是天帝的儿子,很有可能继承天界的大统。」怀哲缕已经受够了枫璃没事捉弄他,所以早就有了免疫力,「虽然他现在失踪,但并不代表死亡。」
枫璃弯起眼睛,笑得更加温柔了。
「那我们就让他永远失踪好了。」
第二章
微微的薄雾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隐隐地带着泥士的气息和清洌的花香。
一大片低矮的花丛层层交叠着,淡红色的小花一簇簇开满了枝头,圆润而小巧的花瓣晶莹地沾着早晨的露水,朦胧的飘浮着柔美和纯净,带着一种极为深切的情感,满满充斥了整个花园,那淡淡的红晕,羞涩的蛊惑,像是娉婷的美人,深情的、温顺的、柔媚的笑容,散发着无限的风情。
花丛中的人影来回的奔忙,汲水浇花,臃肿的身影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笨拙,但他的勤劳和认真却弥补了视觉上的缺憾,与竞相绽放的花朵融合在了一起。
隐在繁花中的是一座黑金色的嵯峨富丽的宫殿,一对庄严而尊贵的神异夔龙横列于宫殿的檐端椽头;对称均衡;有动感、有力度、绚丽夺目,显得既威武雄壮又奢侈狂放。
突然「吱呀」一声轻响,一扇窗户被推开。
一个长发黄衫、削瘦修长、面容清丽略带柔弱的男子立在窗前,抿紧的嘴角线条以及神秘莫测的灰金色眸子,给他凭添了几分威严。满园的花朵让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沉静下来,眼神也柔和了起来,一丝柔情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整个脸都跟着变得鲜活而清雅,带着无限的温柔和静谧,像是天地间的飘渺的云,又像是春天里轻柔的风,虽然他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窗棂的一角,却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存在感,淡淡的侵蚀着一切。
花园中忙碌的人像是有所感应的回过头,立刻呆愣住。
窗里的人朝他招了招手。
花园里的人左右四顾了一下,才醒悟到那人叫的是自己。
他慢慢挨近窗户,垂着头,瑟缩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像是在害怕,又带着几分腼腆。
「你是新来的花匠?」窗内的人声音柔柔的,温温蕴蕴,几乎是没有起伏的。但扫过那一丛丛像是整齐修剪过却又开得那么自然绯红的花朵,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了起来,但随即就恢复了神采,「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
「嗯。」
轻轻的应了声,窗外的人将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窗内的人还想说什么,身后伸出来一双手,一件盘龙披风披上了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包裹住。
「王上,怎么又只穿着单衣就跑到外堂来了,还站在窗口,外面可是湿冷得很呢。」玉笙埋怨道。
「因为新种的花开了。」枫璃的声音里有轻柔的叹息,「自从上次夜莺花死后,我这园子里就再没有种活过花,今天看到这满园的花朵,一时间居然会感动得令人想落泪。」
「看来这花是你种,你叫什么名字?是新来的花匠?」
玉笙问着窗外的人,虽然不见得有什么恶意,但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优越感,仿佛高高在上,令人有些不舒服。
「乾坤,大人,奴才的名字叫乾坤。」
回答的声音很卑微,但奇怪的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魅惑,若不仔细分辨,除了低婉,只会让人觉得舒服罢了,很显然这新来的花匠,不但花种得好,还有一副好嗓音。
「乾坤吗?还真是好名字呢。」枫璃还是温柔的笑着,只是那笑夹杂着清冷,「这花真是美极了,不知是什么花?」
「桃花,我种的是桃花,王上,据说桃花都只在春天里开放。」花匠抬起头,脸上也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来,有几分雀跃,但也有些不安,但神色中却又是自信的,「而奴才相信,奴才种的桃花会一年四季绽放不衰。」
枫璃打量着这花匠的容貌。因为肥胖而显得整张脸都肿了,长着稀疏而惨淡的眉毛,眉毛下面长着一双被上下眼睑压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配上那虽然红润却略显肥厚的双唇,真的是一点美感也没有,只能勉强算没有有碍观瞻,走在大街上不会被人扔石头罢了。
由于母亲善于易容,所以他多少也继承了一些,可以看出这张脸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和易容,绝对是真实的面貌,心下不由得暗暗失望。「嗯,桃花的确是一种美丽的花。」
「王上喜欢桃花吗?」乾坤抬头看向枫璃,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耳根却慢慢的红了,仿佛被自己的大胆吓到。
枫璃盯着乾坤羞红的脸,眼神慢慢地深沉了起来,但那深沉却没有到达脸上,脸上的表情仍然是那么温柔。
「桃花吗?」枫璃笑了起来,「桃花当然很漂亮,但对魔界来说却是很危险的,因为人界和仙界的玄术者通常使用桃木制作成剑,作为降妖除魔的法器,所以千百年来魔界一直很少有人种植。」
乾坤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有一丝惊恐,「啊……王上,奴才不知道……」他着急起来,眼睛里有着强忍的泪光,「奴才这就拨掉……」
「为什么要拨掉。」枫璃有趣地看着乾坤的不知所措,微笑道:「虽然是这样,但不管怎么说,桃花仍然是一种美丽的花,不管我们魔界种不种植,它依然散发着它独特的美,我想这一点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吧。」
乾坤仍然有些不安,脸上全是迷惑,一点也不明白枫璃的话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意思,只是傻傻地望着他发呆。
枫璃看来也不期待乾坤能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更加温柔的望着乾坤。
乾坤在枫璃的注视下,悄悄的畏缩了一下,但惊人的桃红在他那因为肥胖而显得特别白皙和光润的脸上散了开来,羞涩得连偷瞧枫璃的勇气也没有了。
枫璃的目光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真诚,没有任何目的,也没有任何探寻,真实无伪得让人不敢相信那是来自一个王者的目光。
乾坤没有抬头,即使是没有抬头,他也能感受到王上的目光是那么灼灼,因为羞涩,因为忐忑不安,他强忍着欢喜,想要躲开,但又舍不得离去的发出不适宜的颤抖,就像成百上千的魔宫侍从那样对枫璃有着既爱又怕的感受,他想卑微的跪下请求王上的怜爱,又害怕亵渎那样高贵的人。总之,自己就像锅台上乱转的蚂蚁,六神无主,几欲晕厥。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至于没有发现枫璃看他的目光慢慢的冷淡下来,慢慢的恢复了单纯的温柔,就像面对一个普通的侍从那样的目光,那样的表情。
「既然桃花种得那样好,就让它一直生长在那儿吧。」
「是。」
乾坤低头应着,心上突来一阵惆怅,在王上的心里,自己也和其他侍从没什么两样吧?是自己太过贪心,毕竟那样出色的人,其本生的吸引力也绝对他们这些低微卑贱的侍从所不能抗拒的……
「玉笙,要早朝了吧,我的朝服呢。」枫璃不再注意花园里站着发呆的人,也感受不到花园里那个人心里的沮丧,或者说这样的事情他遇到太多,早就没有感觉了。他淡淡地转身,对身后的内侍官说,「服侍我更衣吧。」玉笙早已捧来朝服,熟练地为枫璃换上,一脸幸福的为他系上衣带和龙玦。
这一举一动都没有避讳外人的眼光,枫璃自然而贯性的接受着内侍的服侍。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无可厚非,但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放任度却又让人感到愤怒,他不在意别人看到他的身体,也不在意别人在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抚摸,脸上却始终带着柔和的毫不在意的微笑。
敞开的窗子让花园里的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内侍的大胆程度早就超过了一个奴才对主子的恭敬,那服侍穿衣的动作间有着情人之间的放肆和无需掩视的情欲,那么那个接受服侍的王者是否知晓呢?知晓他的内侍对他有着怎样可鄙的念头?
花园里的人慢慢的退到了桃树林中,无力的蹲在地上,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心里嫉妒得几乎发狂,他感到无比的气愤,尽管自己只是个低微的内侍,一个小小的花匠,就算曾经的生活多么靡乱,多么的让世人憎恨,可也从来没有那样放荡。
他不想那样想,不想把那么温柔,笑得那样柔美的人想得那么龌龊,但那人卑鄙的心思却是那么明显,那人虽然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但却又毫不在意的向每个人布施自己的笑容,自己的温柔,甚至是……肉体的诱惑。他给予每个人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反而使他更具有一般人所缺少的魅力,令人为了这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而疯狂沉沦。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看着那满树红艳的桃花,突然感到无法形容的无力感。自己始终是引不起那个人的兴趣吧?这样丑陋的外表,这样懦弱的性格,这样臃肿的身体,别说是吸引一个男人,一个王者,就是想迷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也没有任何胜算。
他垂着头蹲在地上,强忍着就要滑出眼眶的眼泪,肥胖的身体因为踡曲而缩成一个肉球,更增添了其外形上的可憎度。身后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去,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那人有着俊美无俦的容颜,银白色的长发飘散在肩头,忧郁而深遂的目光中有着夺人的智慧神韵。这人只是轻轻地道:「乾坤,好久不见了。」
「天之漄,你怎么会来魔界?」带着这天界的预言师来到自己的小屋里,乾坤终于忍不住惊问出声。
「乾坤,天界的灾难就快要临头了。」天之漄静静地说,如果不是他这么毫无预警的冒出来,昭示着一定出了大事,否则乾坤会以为这个男人和他一样,根本不会在意天界的存亡。
「天界的灾难与我何干?」乾坤咬了咬嘴唇,垂下头。
「昨天,魔君枫璃向天帝递交了求婚书,欲娶天帝的女儿为后……」
「什么?」乾坤瞪大了眼睛,「他想娶天美人?这天魔两界联姻,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枫璃他究竟在想什么?」
「乾坤,天帝没有继承人,而美人不可能继承帝位,在这种情况下,天界的帝位只有采取禅让制,据我推测,目前天、人、魔三界没有人比枫璃的法力更高强的了,一旦他成为天帝的女婿,天帝的帝位很可能就落到他的手上。」
「那天桃花呢?你们忘了天桃花吗?他是天帝的儿子,他应该有继承权的吧。就算枫璃成为天帝的女婿,有天桃花在,他就不可能有机会吧。」乾坤怯懦的脸上显出激动来,「难道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天桃花的存在吗?」
「是的,虽然我不愿意这样说,但天桃花不适合帝位,天界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继承帝位的可能性。」天之漄紧盯着乾坤,目光中有着怜悯,但说出的话却是那么残忍,「天桃花出生的时候,我就为他批过命,他这一辈子祸乱人间,罪无可恕,这样的人是不能继承帝位的,他命中注定没有王者的威严和尊贵。」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乾坤混身发抖,双目含泪,「这不是由他选择的,他身为惑神,命犯天煞桃花,这不正是天帝利用他又囚禁他的原因吗?那暗无天日的桃花神殿,那盘龙柱上被锁着的日日夜夜,你们哪一个尝过!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简单的一句话,堂堂的天帝之子,就落到了连个娼妓都不如的地步!」
「乾坤……」天之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乾坤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头发,「你始终还是那个善良的孩子,既使被这样对待,既使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你还是对我生不起怨恨之心吧!」
「谁说我没有怨恨!」乾坤大叫,推开天之漄,「我恨你,恨不得杀掉你……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我?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每一次,我躺在那些男人的身下,我就会想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我该是那样的命运,
我也有我的尊严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勾引任何男人或女人,我甚至感到肮脏和恶心,可是到最后结局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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