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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风1-5(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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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风

楔子

     两人死而同|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郝连老将军听说儿子战死沙场。不久也疫去了。自此兵权,当真归分在蔡京和童贯手下。李纲虽然保住了汴梁一次。但朝堂上的那人并不想在这么拖延下去。不日便传位给了太子。改过了年号,新皇上尚未大刀阔斧的干一场,那少年的英气尚未肆意纵横,干涸的虚荣心尚未盈满了奉承祝贺,金兵已经又一次兵临城下。
     人家说天下要大变样了。要大变样了。
     其实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
     无情因为监军不利被撤了职。而他仍是北方总捕的最后几个月,实际上也一直在修养。清涟药性太强,况且还横刀杀出来要与阎王争一人的性命。他累坏了。干脆大病了一场。诸葛正我与蔡京斗得你死我活,终于有些败下阵来。末了将府里的众人都安排妥当。不至于败得太过凄惨。至于六分半堂和有桥集团,在一系列大战中左右逢源,一直过的不错。但蔡京收拾了六扇门,他们也没用了。而失去了朝廷的庇护。江湖只不过像小孩子的过家家一样,说散就散。不少人重新投靠金风细雨楼一派。而这天下第一楼的情况也不妙。两位楼主过去两年间忽然现身,如今风雨飘摇江山易主的时候,却又消失了。
     人家说江湖要大变样了,要大变样了。
     其实对他们来说,依旧是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在京城郊外。郝连家祖坟附近。一座泥墙茅屋。住了下来。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江湖意气。他们只是在为两位友人守灵。又或者说,是戚少商在守。而顾惜朝,只是守着戚少商。
     完颜昇尚停留在燕京时,他们已经带着那两人北上。又眼看着老将军看着儿子儿媳晕倒过去一病不起。郝连淳淳不过五六岁年纪,却懂事了。默默的看着父亲母亲祖父祖母一一下葬。开始哭的几次昏过去……后来,目光中却有一丝隐忍的悲伤,可以去安慰其他人。
     而戚少商,悲伤的更加厉害……他几乎不能看到那小女孩孤单的身影,不能看到跟那小女孩有关的东西……只要看到了,便要自己伤害自己。这时候,他是已经顾不得和另一人的约定。那新多出来的很多伤疤,是他为了活。为了活,为了依旧跟那人在一起……
     他知道那人懂得。所以只是看着他,平静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一个的血口子。然后默默的为他上药包扎。温柔的笑着。说着没关系。
     他这时愈加的恨自己,也愈加的爱那人。这矛盾几乎要逼疯了他。可他看着那人的眼睛,便能慢慢平静下来。他想起来了。当年在惜晴小居,他们也是这样相守着,如今,只是角色对调一下。所以他知道,
     一切仍旧会好的……一切仍旧会好的。
 
     顾惜朝想念他们刚刚住下的那个冬天。年夜什么时候过去的,不知道。只是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撑不住了,稍微病了那么几天。那几天,让他认得出那人是九现神龙。让他产生了一道幻觉,似乎他们仍在惜晴小居。刚刚和一群人过了年夜。这才发现原来几天而已,他已经那么想念那人的体温,那人的笑,那人目光中如影随形的关切。
     那只是幻觉。
     可是他守着他,更有些懂了一些事情。
     好像他开始不再用自己的安危来平复那人的伤痛。习惯了道:
     “大娘看到你这样不会高兴的……”
     “若是郝连将军在……”
     云云。
     想起过去那人也经常这样说着:
     “要是晚晴姑娘在……”
     他这才知道,只能用另一个人来安慰对方的时候,原来这安慰说出来,像刀子一样刻着说话人的血肉。原来这样的话,伤害的,是无奈的自己。
     可他又如何能再用自己去伤害那人?
     不……那人已经承受的够多了。
     于是他吩咐了跟随而来的李吉与蔡棣部下守在周围。让他们两人得以安安静静的待着。等那人想清楚了。好再次上路。
     转头看着那人又在擦拭自己的佩剑。他微微的笑了。
     不论如何,能依旧在一起就是好的。
     那人正在努力……
     他明白。




罪罚——如果没有你——惜信游——回风——今生缘



【元宝】回风1——呼唤QM


这个,果然,写死两个人的代价是惨痛的……某昕立志QM!!回风应该有5,6章而已。第一章解决包子的问题。下一章就该写写某昕自开篇以来最大的包袱鸟!终于到这一天了,真是令人欣慰啊

篇幅无法控制了,长长短短的。某昕没有偷懒……某昕也没有找借口……(被识破遁逃ING)

跪拜。








 1
 
     初秋的雨还带着浓烈的盛夏味道。若不是因为老祖宗传下来的历法,大概是无法分辨什么时候开始,夏天已经过去了。天气依旧有些闷热。可顾惜朝知道,这是秋天了。夜风已经一次比一次阴凉,带着迫不及待一步一步的把炎热带走。这里跟他们的家不同。那里总是四季含混的搅和在一起。湿润的,温暖的。有时候甚至令人有些厌烦。
     而这里的四季却让他怀念。比起千里之外的连云寨,其实这儿,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没有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的夸赞,没有英雄气概的不轨,只是一群少年,把打架当成乐子,把时光当成消遣。这儿,是他们各自遇到一个特别的女子的地方。这儿,是他们死里逃生的地方……而现在他们在这里,又尝到一口无法饮尽的苦涩。
     原来这汴梁,竟然不知不觉间承载了他们如此多的生命。如此多的喜怒哀乐。
     他笑了。用耳朵寻找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闭起眼来,比对着面上的,心里的,脚下的,是不是一个旋律。
     原来不是……
     有人,来破坏了。
 
     那人静静站在他身旁。
     “怎么不说话?”他睁开眼,笑着问他。好像是第一次见那人缄默的脸般,其实现在沉默,几乎成了九现神龙新的代名词。
     所以他根本没有等待回答。只是又闭了眼。听心里的那道,紧迫了起来,急促了起来。
     只是因为那人牵住了他的手。
     好久不曾接近的体温,现在烫得他不知觉间颤抖了一下。那人已经发觉,微转了身子,把他环抱在怀里。最大限度的挡住了冰凉的雨点和瑟瑟侵扰的风。
     “……你可以叫我回去。”在那里淡淡的说。眼角却在踌躇着……他满脸的雨水,大概是没关系的。
     而第一滴泪尚未混入水光中,他的脸已经被毋庸置疑的抬起。那人的目光,没有一丝犹豫的看着那颗晶莹的珠子,变那么理所应当的蒸发了它去。他闭了眼睛,那人的唇在他的眼睑上,深深烙下一印。似乎是要封锁他的悲伤。他紧紧抓了那人的衣襟,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那天,我要是没有请缨,而让红泪跟着郝连一道去伏击,红泪没有什么好选择,他们谁都不会死。就算是我要去。哪怕腾出一句话跟她说我们都有金缕衣护体,红泪也会去郝连那里,他们依旧不会死。就算我要去,也没有告诉她这一句话,完颜晟举剑刺来的时候只要当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保护倾身去躲避,红泪也不会过来挡那一下,依旧不会死。”
     “大当家的……”他要抬头,却被那人紧致的怀抱封锁。他微急了一刻。却感受到那人的坦然。平静的语气,讲述着一段无法挽回的懊悔。也在迎接着他们新的未来。他静下来,听那人说话。他实在想念那沉稳的声音,听到了,却反而更不够了一般。
     “……一开始想明白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原来是我杀了她一样……可如今来看,如果金没有来入侵,我们没有打仗,那天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又或者金照样来攻打,如果我们……没有那样在乎对方的生死,那天的事依旧不会发生。”感到怀里的身子僵了僵,他笑着把人放开。果然看到倔强的坚持,和一些隐藏不住的绝望。他笑了。
     “惜朝,你觉得……我要跟你分手?”
     这是一个很混账的问题。可他太害怕了,竟然不敢动。一时间千个万个画面流转过眼前。几乎在同时变化了无数挣扎。他想起那些死去的人,觉得他们实在早应该分开,甚至根本不应该在一起。可他只要想到自己的心,想到如果那人要离开自己呢?……他找不到答案,慌了。然而他依旧是顾惜朝。不关心中如何翻搅,他仍旧敛了神色,强装镇定对视着那人的眼睛。可他没有注意自己的身子抖得厉害,若不是那人仍旧紧紧的支撑着他的肩膀,他哪里还站得住?
     可是那人依旧笑着。更温柔了些。更心疼了些。一道惊雷落在不远处。他忽然想起为什么他们在这儿……为什么那人要说这一番话……为什么他们拥有这么多繁复的回忆……
     难道不是为了活着?不是为了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没有骗过他。可那人的笑容虽然还是那么让他喜欢,他却觉得被侮辱了……觉得一股怒气涌到头顶。炸出一片烟霞。
     好像那天天上绽放的一样。
     “你混蛋!”
     扬起一拳打向那张笑脸上。
     怎么可以还来试探他,怎么可以还来说一句分手的话……
     那人没有躲。被打得重重跌倒在地上。撇头吐了一口血唾沫,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他。
     “还是那么性急。”他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那并不是一句试探。”
     可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要说?敛了眉眼,戚少商展开身体躺在地上。闭了眼满心都是天的泪水。他感到那人跨在他身上,一双手揪起他的衣领。他实在不愿睁眼,怕来不及掩饰伤痛而叫那人又伤一次心。他怎么开口,说这是他惩罚自己的手段……用那人的等待陪伴,用那人感同身受的无奈,用那人的心疼……用顾惜朝,来惩罚自己。
     为了将那女子给他的无法对等不能协调的情意,跟自己的付出画上一个等号。不这样,又叫他如何自处……
     死的,是息红泪和郝连春水。一个是他负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毁诺城城主。是依旧帮了他们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郝连将军夫人。是将自己唯一的骨血托付给他们的母亲。是一位无法与丈夫见最后一面的妻子。另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一个好爹爹,一个好丈夫。他曾经用柔情抚慰了那女子的失望。也曾经把坦荡荡的豪气化为友谊,摆在一个人面前。
     他们,为了他们,而死了……
     他的悲伤尚未从心底涌上唇边,就被那里慢慢弥漫的一股力量包裹了起来。
     那么温暖,那么坚强。让他不由的去追赶,要索取更多。不知觉间坐起身来,一双手终于把那温暖给抓住了,抱紧了。心里安稳的慰叹。
     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这个人相伴……
     “去找完颜晟吧。给大娘和郝连报仇。”
     他听了,仰头看着。晶莹的水珠一颗颗从他的发梢,下巴掉落。却无法软化那人坚定的眉眼。一股杀气毫不掩饰的布满全身。而嫣红的唇和双颊以及眼眸中未去的情愫,却似乎让这一切变得有些……可爱的过分。
     让他不由的将心头的阴霾忘记,去斟酌渴望已久的,怀念已久的,顾惜朝的唇。
     “不舍的拿我出气……么?顾公子?”收了收环在那人腰上的手臂。他笑着慢慢接近。看那人面色变了几遍。看到那人赌气的脸。
     顾惜朝是很想再给他一下。这人实在已经嚣张起来……却不知为何隐在他背后的手松开了小斧,反而环上了那人的肩背。雨声隐没了金属着地的声音。他们的耳里,现在只有对方慢慢加速,却始终合一的心跳。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红泪,小妖。对不起。也谢谢你们……你们的恩情我还不上,哪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算上……我只能还这么多了。
     你们恨我吧。
     报应我吧。
     不要怪他。他从来都不说悲苦。他的无奈都留在心里。这二百八十三天的时间里,他也在偿还着自己那份欠你们的恩情。
     所以这次,如果我们不能杀了完颜晟,请不要怪我们仍旧活着。没有拼命不代表没有尽力。只是我们实在太珍惜生命。那是你们留给我们的,永远的记忆。
     下辈子,你们不要遇到我,不要认识我。我们都不需要这无法理清说明的纠葛。
     就让我们全心去爱一个人。
     虽然我会永远想念你们的情意。
     虽然我永远无法将你们从记忆中抹去。
     虽然我依旧会为了今天而痛苦伤心一辈子……
     我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下辈子也好。下下辈子也好……
     永远不要分离。
 
     轻轻的抚着他的发。那人迷蒙的眼睛看着自己。唇边恍惚间溢出一朵微笑。似乎在期盼着,等待着。留恋着。
     他的吻。
     他笑了。让那人如愿以偿。
     “睡吧。”轻轻的道:“你还有些发烧……要是我也恍惚五年,你哪里熬得下来?”笑着把那人抱靠在怀里了,一手有节奏的拍着那依旧挺直的背脊。
     “当我是孩童吗。”扭动了两下表示不满。顾惜朝却不得不承认这一下一下的非常受用。朦胧间最后看到那人笑得宠溺的脸。只剩下满足留在唇边。
     有他在……那人恍惚几年,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么?只是他想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那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好像这么多年以来,那人一直在这样对待着自己。
     戚少商似乎看出了一些得意和窃喜。
     笑着吻上如玉脂般吸合着他手心的,包裹着圆润肩头的皮肤,
     要他还了神……这好处,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想清楚怎么给?
     抬手把被子拉好,要放下床帘时,却注意到外面初秋被雨水洗涤得晴朗的夜空闪烁的点点银光,看着,耳边传来那两人快乐的笑声。他看得愣怔了。一阵微风吹拂,送来一道牡丹花香。怀里那人微微挣动了两下,往深处靠去这才让他回神。低头看那安稳的睡脸。属于九现神龙的一切,甚至更多的一些什么回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我们吧,红泪,小妖。我们会好好的活。
     这是为了你们,……也是你们希望的吧。
 
     靖康元年十一月,金兵十数万南下,势如破竹。宋钦宗本于正月同意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地,其意在属康王等三路兵马集结再战金贼。没想到康王拥兵自守割据一方并未听令行事。后起之秀岳飞与宗泽一部虽顽强抵抗。无奈大势已去……
     十一月底,完颜晟抵达汴梁城下。
 






兴奋啊,自从 如果没有你 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构思的大包袱,简直改变了很多设定和情节。怎能不好好的写它一写?

如果某昕又把人写死了……被害者还是某两只……那个……还是写两个结局好了。

等PAI的某昕上

【元宝】回风2——大包袱的一半已经打开


今天昕中午的火车回太原了,晚上到的话,大概是不能更新了。剩下一半明天或者后天上,因为要去找同学看亲戚,开始几天可能会比较慢,不过回风应该还有个3章左右。没几天就会大结局。hoho

一直想给这一系列定个统一的题目……某昕素来不擅长起名字,想出来的极恶俗……如果Q们有兴趣有时间不如帮昕出个主意呢?hoho,跪拜

请。

介一章,介个包袱,完全是因为刚开始写 如果没有你 的时候看了北宋的历史萌来的。 差不多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吧……所以包含了某昕的怨念,所以,那个,下章会有点……HM (顶着报纸遁逃ING)这张还是很正常。QM啊。哦卡卡卡。

再请






 2
 
 二十七年前,那远处高高的宫殿尚不存在。二十七年前,他也未生的满头华发……二十七年前,他们可以一处逍遥谈诗作赋描画心中的江山。却没想到今日,他当真践踏了他们的江山。他来了。按照他们的约定来了……却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还能按照约定跟他走。
 这天下虽什么都不是。他们却已经因为它分开了一次。
 那么这次,他们是不是还能在一起?
 
 勒住了马缰。他笑着拱手。
 “诸葛大人,好久不见。……戚大侠,顾公子,别来无恙?”一眼扫去佯叹了一声,“我当击破了宗泽部,宋就没人了。倒忘了还有十万禁军,五万义军,几千以一当百的绿林好汉……各位久等了。”
 “秦晟,你一意孤行,一路上烧杀抢掠,不杀你……天理难容!”
 冷笑一声,完颜昇悠然开口,“烧杀抢掠?原来我们不是在打仗,是在办家家酒……同朝为官的都可以轻取了几十条人命。怕是诸葛大人你,没什么资格跟本王说什么天理容不容吧。二十七年前,只是因为我不是汉人就硬生生一定要赶尽杀绝的,没有你一份么?”笑着看那人沉下来的脸。他冷笑一声,抬头看他们背后高高的宫墙……几乎看到一个青年狼狈逃走,眼睛里有多么不甘。
 心里又有多么沉痛。
 “不就是打仗?”敛了神色收回眼神看向众人微微一笑,“再简单不过了。”
 
 他们跟完颜晟交过手。知道要胜,必要一击即中。
 于是必须等待。
 “那边已经包围上了……本来人数相当的撤了一部分却仍然把诸葛正我牵扯的顾不上了其他。”完颜晟果然厉害。
 “何止厉害。”顾惜朝指点着下面道:“你瞧这京城巷战,他们得攻的守,非常的了解汴京的各处呢……想来无情曾说他在赵佶身边的事情是不假的。”抬眼看了对面同样静静看着的那两人。似乎秋风中有一丝无奈和寂寥。
 回头与那人对视一眼,双双跃起,几起几落间落身在那两人面前。
 “我正想着过去打个招呼。”那人微微笑着。还带着一些病态,本就看着羸弱的身子看着更瘦了些。身上披着一件银白色镶毛披风,更衬得脸色白得透明。两只眼睛大得晶亮。
 “你内伤还没好。小侯爷内力也未恢复。倒是我们两个休养了大半年的身强体壮。”顾惜朝笑道,“怎能当真像个土匪一样不知深浅轻重了?”
 “追命的内伤如何?”戚少商转身一边看着下面的情况,一面问道。
 无情叹了一声道:“他未出生时就受了内伤,靠着喝酒压制着。这一次伤上加伤……只能尽力治疗……铁手前几天来信道仍旧昏昏沉沉,时好时坏的。”
 “我十几天写了信去天山派,回信大概就是这几天。……不管好歹先把性命保住。”
 “让他也散了功去……”无情摇了摇头。“他只怕宁死也不肯的。”
 众人心里了然,只能无奈收声,一齐往下面打量去。
 不过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金兵已经把禁军逼在宫门口去。顾惜朝微微敛眉。本想诸葛正我不论如何能消耗些金兵战力。怎么反倒哄起了他们的气势?忽又一笑。哪是金兵的气势……只是那将领的气势,从一开始就压倒了一切。
 那对胜利的渴望,对某样东西超乎一切的执着和急切。诸葛正我能拖到现在已经或多或少令人敬佩。
 回头看那轮椅上的人一眼,又看了轮椅后负手站立的另一人。终问道:
 “两位只是观战……可有其他原因?”
 看那苍白的脸上神色微动了动。顾惜朝心里已经知道了大半,却又被这大半震惊了,不由得道:“难道是诸葛正我?!”
 在那两人脸上游移的眼神终于在方应看那里得到了一声回应。他低头看了静静看着下面动也没动的那人一眼,似乎确定了可以说,才回头笑道:“倒是什么都瞒不过顾公子。”
 “……原来六扇门对蔡棣那么感兴趣也不全是因为他的生父是十三凶徒的一人。”看着那两人冷笑一声:“我本以为圈套是平州城外那一次。原来从我们去瀛洲……不,从我们第一次见到蔡棣和林兆旭就是了……顾某真是佩服。看来小侯爷来提醒时已经晚了。”
 “不敢。”那人笑着回头,“公事公办,抓蔡棣的事情开始确实是为了蔡京同敌卖国的证据。只是平州一事之前,我才得到消息证实了一件事……确定是……”说着脸色已经撑不住大变,一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就往前伏下身去喘,根本说不出那个血债仇人的名字,
 诸葛正我。
 顾惜朝皱眉。看另一人马上前去拍抚,细细探问着。那人轻轻摇了摇头。这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心里确实还有怒气。他和那条龙的性命可以为了一个国家的命运搭上。已经是不甘愿了,现在却为了一个人的恩仇老早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想着他们耗费了多少力气才还能这样一道……
 许是他的杀气惊动了身边那人。一只手臂就那么自然的圈了他的腰。他回头,却看那人仍看着下面的战场,微动声色。
 那冷静淡然的测脸,轻而易举的浇灭了他满心的焰火。他笑了,微微后靠着他。回头正对上了无情的那一眼。
 无奈,沉痛,甚至有一些绝望。
 其实他可以不管到底发现救命恩人就是自己寻找二十几年的仇人是一件多么让人痛苦的事情。也可以不管到底眼看着事实展现想要不知道也不能的无奈是多么让人疯狂的一件事情。更可以不管这人是不是在挣扎,是不是在痛苦,又是不是在绝望。
 可他却说:
 “虽然如此,你依旧来了……你心里毕竟放不下他对你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养育之恩……若不是诸葛正我,就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救了你,养大了你,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声望,更不可能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仇人……既然你不可能杀他,又何必责怪自己?诸葛正我救你那一天或许没想到你有这个本事查出这一切。可后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依旧放着不隐藏等着你发现,等着这一天,他的意思成兄你该是知道的……一日不能坦然面对,一日就不能继续前行,成兄也是知道的……虽不至于急于一天两天,只是人生短暂,既然活了下来,又何必浪费时间给过去?”看一眼旁边有些微怔的那人笑道:“还连累了小侯爷跟着你死去活来差点死了。岂不是冤枉?”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那人甚至就那么大咧咧的落了一吻在他的后颈……而他看着那两人微蹙了的眉头,似乎在隐忍着感动惆怅的眉眼,更觉得无比的轻松快乐。于是微微笑着,受下了他们的感谢。任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随之撞进他的心里。
 他想,这是那死去的两个人给自己的,另一个无比伟大的礼物。
 便回了头去跟着那一直静静支撑着自己的人一道看着底下的血肉横飞生死一线,却被张扬的快乐感染。
 “高兴什么?不说两句好话人家什么时候又拿咱们当了饵也不知道。”
 “还有顾公子不知道的事?”
 “有。多得是。”
 “比如?”
 “比如……今天他们来到底是观战来了,还是专门告诉我们这件事来了,甚至是因为他们杀不了的人想要让我们下手的。更甚至,是为了告诉我们到底是一件什么事给诸葛正我定了罪。”
 “那顾公子又何必说刚才那番话?惜朝你为什么相信我。”话音里有些试探,更多的是笑意和赞许。
 “因为无所谓是哪个……也无所谓为什么……只是觉得相信你。”头也不回淡淡的笑。
 
 他开始有些懂了为什么千里追杀那么多人甘愿为了戚少商死去。他们也许根本不知道这人犯的是不是真罪过。他们只是信他,信戚少商这个人。他说他是冤枉的,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这些人就认定了他是冤枉的……
 这就是侠义。不管事实如何,只管以自己对某个人的认知做事。
 成,在这看人的眼光。败,也败在这看人的眼光。
 这开始被自己当痴傻的玩意,原来是江湖人无比的自信。只有相信了自己,才相信自己看人的本事,才相信了自己看中的人,甚至为了这一个相信葬送了性命。死里逃生过,有人就失去了这相信的勇气,于是背离了侠义。
 可就是有人,不管是上了几次圈套,鬼门关前走了几次,又失去了多少珍贵唯一,还是一次一次的继续相信着。该说他是傻,还是呆,还是自大,还是狂妄?
 可他终究赢了。把身边的人,把身边的他,终究也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
 只不过自己还多相信了一个人。
 多相信了一个人看人的眼光,也相信了一个人看中的人。
 其实他老早就这样了。好像他知道三乱就算是知道自己要下杀手也依旧不会对自己动手,穆鸠平得了消息就一定会来雷家庄门前接走伤重的那人。老张他们不会真的去什么更好的去处。息红泪一定会来救这条龙……
 可那女子也一定相信着自己的相公可以撑到穆鸠平的援军到来……只是没想到虽然戚少商这一部的主将本就抓错了时机,确实引了大半的金兵攻击,可她带着援兵一到,又有不少转而攻击郝连一部……穆鸠平来晚了一步。
 微微叹一口气,回头看那人的眉眼,从冷漠到爱意只不过转头一瞬间,他释然的笑了。
 过往种种试探,他们原来都曾经那么害怕。
 可面对这样的人,谁又不会害怕呢?
 “大当家的……”轻轻的开口,沉溺在那人温柔的眸中,“我信你。”
 那人笑了,两个深深的酒窝依旧。好像那年他道:
 “我不把你当兄弟,我把你当知音。”时一样。
 让他轻而易举的放下了心防。
 他原来也没有辜负晚晴的期望。他确实是一个大侠。
 是一个大侠。
 
 眼看着只有一步了。完颜晟却要停住脚步。所以他心情很不好。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他静静看着阵前孤零零却像身后有千军万马般悠然自得站着的两人。已经听到身后的众人中有低低的嘈杂。
 原来这些年过去,他们依旧还是传奇。
 “二位什么事?”毫不掩饰的不耐烦。那两人却面色依旧。
 白衣的一人微笑着放了响箭。青衣的微笑着拱手:
 “怕王爷没尽兴。我们再陪王爷玩玩。”
 高高的宫墙上出现了一条银光带子……那时阳光射在箭尖上的投影。
 而那两人身后,确实出现了千军万马。
 环视一周。他笑了:
 “让二位久等了……倒是朕的错。上次以多胜少没什么好说……这次,正好可以势均力敌一战。”张开双手微抬下巴笑得挑衅……
 “请。”
 “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做赌……不如王爷与戚少商一战可好?王爷赢了,自进宫去。我们赢了,就请王爷退兵离去,有生之年不得再来进犯……当然,让完颜宗磐提前当了皇帝也随王爷喜欢。”
 一句话点燃了一片喧嚣,却无人再敢上前去冲动一次。那一人一马凭空消失的景象依旧轻易的打破了任何幻想。
 完颜晟静静的在马上。似乎在等待,然后有些寂寥的,淡淡的笑了。
 “好。”看着那青白的二人,“公平的很。”
 如果败了,让他回去,自此见不到那人,又何必活着?可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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