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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梦(七曜夺情之五) by冰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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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晕吗?」从浴室走出的鞅仲平询问着,刚洗完一身脏活的他全身充满着香味。为了除去那恼人的恶心臭味,他宁可多洗几遍澡,就算会洗脱了一层皮也无妨。
「不,不会了!」哈哈,身为仙人的鞅仲平也会怕一身臭啊!这可得记下来,等到将来好再搬出来嘲笑一番。
将来?他怎幺会想到他和鞅仲平的将来呢?大概是笑疯了,才有这荒谬的念头。
「说真的,你不应该带我到这儿,至少你得先征求我的同意,可你却犯了我最大的禁忌,二话不说就出小人烂招绑架我,可不可耻?」
「不可耻,因为我说过一定要让你爱上我。」好一个奇特的字眼。
爱是什幺?什幺是爱?鞅仲平从未体验过,可他说出了爱,至少他自愿从仙人降格为平凡人。
「爱你个头啦!可不可以不要污染我的耳朵?」尹天照讪笑着,但却也羞红了脸。
他才不爱鞅仲平呢!不爱就是不爱。
但喜欢呢?他到底喜不喜欢鞅仲平?
不,或许他是不喜欢鞅仲平。原因嘛!因为鞅仲平是个男人。但这也不成借口,像上次见他落寞的背影独白离开,心中实在有许多不安与不舍,但他就是要来个死不承认。
「为什幺这房间只有一张床?虽然大是大,但一张怎够两个人睡?」试图转移话题的尹天照开始问着,却意外瞧见鞅仲平嘴角牵动着一丝诡谲的笑意。他以行动代表一切,直接扑向前去,拥着尹天照的身子。
嗯,还有点刚才的味道,但应该不会碍着他的好事。
「你想做什幺?」霎时,尹天照的小脑袋瓜于冒出了两个闪闪发亮的大字——Zuo爱。
「都等了近半年,应该可以了。」虽然同是男人,但对他而言,尹天照却是新鲜得很。
「你最好离我还一点,不然我可会……」唔……尹天照睁大双眼,瞪着眼前这常被他唤为蟑螂的鞅仲平正吻住他的唇瓣,还将黏黏的舌头伸进他的口中。
救……救命啊!无奈尹天照想喊救命,但口却被封住了。
脑筋转得快的尹天照,马上出手攻击鞅仲平身上的要害,却因为动作慢了半拍而宣告偷袭失败,一双手就这幺被鞅仲平的一只右手给制伏了。
「别动。」
鞅仲平迅速丢出一句话,又马上封住尹天照的口。他想尝试是否会有花子盱所说的与爱人亲吻的感觉,就像食蜜般甜美。
可是他感觉不太对劲,尹天照的口中有点怪味,但鞅仲平还是不舍离去地吻着尹天照。
将他吻昏,或是霸占他的唇瓣,彷佛是鞅仲平现在唯一的念头。
但不一会儿功夫,怒火中烧的尹天照用双手将鞅仲平撑起,再一脚踢开了黏人的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直射向鞅仲平。
「该死,你竟然吻我?」
被甩开的鞅仲平倚靠着墙角,只手撑起双颊微微一笑,在他的字典里找不出羞耻两字,打从一开始与尹天照相遇,他便对此人抱持着极大的兴趣。从捉弄到现在心中莫名的悸动,似乎印证着况雸巯的说法,他会喜欢上尹天照。
是的,他会喜欢尹天照,虽然有可能不是现在,但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
「亲爱的小尹,你似乎不太会接吻。」看似恶意的讽刺听在尹天照耳中,宛如点燃愤怒的催化剂,他不服输的起身走到鞅仲平的前方,猛然地伸出双臂勾起鞅仲平的颈子,半秒之内亲自奉上一个吻。
竟敢嘲笑他!在还未认识况雸巯前,他也有要好的异性朋友,接吻对他来讲是小事一桩。
但什幺叫作天雷勾动地火,尹天照马上了解这句话的涵意。自己简直傻到可以,因为一句嘲讽而勾起鞅仲平隐约起伏的情欲,转而是紧紧搂住他,那一双手臂像是螃蟹的一双大蛰箝得他好紧。
「唔,放手!」尹天照为一时失误所造成的后果感到万分后悔,他不该招惹上鞅仲平。
不给尹天照一丝喘息的机会,鞅仲平贴近他光滑的头肩细细地啃嚼着,霎时引起尹天照内心一股奇异感觉。
那足以啃蚀心魂的优雅以及轻抚,早让他忘了现在所处的环境、忘了他是小红帽而鞅仲平是大野狼的事实。
可是想摆脱那种舒服的感觉却又十分不舍,自然而然便想继续接受鞅仲平所带来的愉悦。
他是不是病了?不然为何便不出力气推开鞅仲平?照理来讲,他不会喜欢男人吻他,当然他也不相信男人懂得情趣,还能准确找出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但他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认输。
「舒服吗?」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传进了尹天照的耳中,注意到被他抱在怀中的人高度的配合,鞅仲平不禁想再往下探索。
「不行!」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理性的尹天照打算从迟疑中清醒,好在船身一个猛烈晃动下,分开了两人的距离。但由于船身倾斜一边,迫使得尹天照往床脚滑去,撞到了硬邦邦的桧木床脚。
怎幺搞的,这船是撞了冰山不成?他应没那幺衰吧!头一次坐船就像铁达尼号一样,Chu女航成了索命之旅?
「怎幺一回事,这船好象要沉了似的?」尹天照揉揉撞痛的伤口,才想站起身却发现整个房间真的斜了三十度角。
真遇上了船难吗?
同样弄不清楚状况的鞅仲平则是回给尹天照一记二十四小时不曾停歇的笑容,但勾勒出完美弧度的笑容马上敛去,深遂的黑眸中闪烁着无数红焰火光,今尹天照满脸惊讶。
而一本正经的鞅仲平,则是冷静地拉起处于错愕中的尹天照,迅速将他带离卧房。待他们来到船舱的大厅时,只见众人惊慌得四处逃命,紧抓着唯一能救命的救生衣纷纷往船舱外的甲板上移动。
「现在是在开拍铁达尼号续集吗?」呵,不好笑。由人们恐惧的眼神与表情看来,这片茫茫大海绝对不是拍片的好地方。
「这一点都不好笑。」鞅仲平轻捏着尹天照的脸颊。
嗯,有点痛,看来不是在作梦了。
「不准擅自离开我。」他担走尹天照若不小心走失了,会被不善的一方波及而受伤。
不该选择这个时机扰他美梦,只差一步就能到手的可人儿,瞬间被不识趣的人破坏,那种感觉是格外令人不悦。
「为什幺?」被鞅仲平牵着跑的尹天照问道。只不过是一场船难,有需要皱着眉头,一副紧张到想要杀人的模样吗?
那双眼彷若散发出百万伏特的高压电。如果用来发电,肯定照亮纽约市一天一夜还有剩,但尚且不管现在他们遇到的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之逃命要紧。
「不准就是不准,没有为什幺。」如果不把尹天照拴在身边,他就无法专心对付那些人。
「小气!」他只不过问问罢了,干嘛这幺凶!尹天照不满地嚷嚷着,但当他们来到船身甲板时,他顿时傻了眼。
那是什幺东东?带着雷电、狂风、暴雨的雷雨云?
黑云上好象还有几个人,每个人脸上全都带着杀意,而这艘船就这幺停在暴风圈内,想逃命的人似乎只能无助地蹲在甲板上祈祷奇迹出现。
难道这云上的人跟鞅仲平同是仙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捉鞅仲平?
「他们是来捉你的吗?」尹天照问道,看见鞅仲平一脸寒冽的神情,看来恐怕不是他所想象的如此简单。
「你说呢?」给了尹天照回眸一笑的鞅仲平迅速回过头,眺望着站在云层中的其中一人。
清风,她怎幺也下凡来?鞅仲平霎时愣住,却让身旁的尹天照有些吃味。
他怎幺搞的?鞅仲平只不过稍微看了云端上那女子几眼,但他的心欲如同被揪住般的痛。他在吃醋!?不可能!他干嘛为这种芝麻小事吃醋。
「看够了吧!」尹天照,气得捏着鞅仲平的脸颊。不准看她!他就是气不过,所以只好把气发泄在鞅仲平身上。
「吃醋了?」本来在想着如何应付的鞅仲平,此刻又将心思全放回尹天照身上,但一道疾射而来的银色亮光,却让他不得不警戒起来。
环抱着尹天照的鞅仲平早在那记雷击下之前跳了开来,他非凡人之躯所以受得了这电击,但尹天照却不行。
鞅仲平抬起头来怒视着云端上的所有人,饱含怒气的对着他们大喊。
「滚回去!」既然他已背叛,就用不着再拘束于仙规。
却未料那名女子从云端跃下,原本以为女子不会当场摔死也会受重伤的其它人,则是尖叫地掩住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残缺女尸横躺在他们面前。
女子往下跃的速度出奇的缓慢,直至净如白玉的双足轻踏在甲板上。
女子有着一头长及腰际的人红色长发,滴溜而明亮的紫眸在环视众人时,却是摄人心魂般的美艳动人;如白玉般的双颊有着微淡嫣红,轻轻抿着的朱红唇瓣,在勾勒出一抹淡淡笑容时透出撩人芳香,一身银白战袍,有如修罗般撼人心神,教众人都看慢了眼。
***
「仲平,跟我们回去!」女子轻声地道。她不计较这幺多,只要鞅仲平肯认错,她会救他的。
没想到,她所得到的回答,却是令她伤心的答案。
「绝不可能!」鞅仲平冷冷地回答。他不想再回到那该死的天界,他只要与尹天照生活,他要的就是如此简单的日子。
至少有个人可以陪他。
「是因为他吗?」
瞬间,女子的眼神从刚开始的温柔化为冷冽,她睨着尹天照,彷佛想此刻就杀了他。
「如果妳敢碰他一根寒毛就得死。」将尹天照藏在身后的鞅仲平,一刻也不让他暴露在这些人面前,以尹天照的能力是无法自救的,更别说是抵抗。
他们要杀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仲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忘了?」
「忘了又如何,带着妳的人,马上远离我的视线。」云端上五个人再加上她总共六人,若想以一己之力突围恐怕非易事。
「是吗?难道我比不上这个平凡人?」
「妳和他不一样。」鞅仲平并不多加理会。鞅清风是他的姐姐,照理来讲应该要让着他,既护着他,便不该左右他的想法。
「看来我真是跟他不一样,在你心中的地位看来已退居第二位了。」灵美的双瞳散发出淡淡的哀愁。在她将目光转移到鞅仲平的同时,女子藏在背后的一双手,示意身后的人动手捉人。原本待在云端上的其中两人突地消失,又倏地出现在鞅仲平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制住他。
「小人!」
想要帮忙鞅仲平的尹天照,正打算出手解救时,却发觉他整个人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制,丝毫便不出力。
「快放我下来!」他被那无形的力量拖上天空。
「清风,妳不该惹我发怒的。」
看着尹天照被因而显露出焦急神态的鞅仲平,在嘴里念出几句咒语后,顺利地击飞刚才困住他的两人,然而这只是障眼法,早在鞅仲平念咒同时,一圈银色的细绳则将他紧紧捆住,他所有的力气现已完全被银色细绳吸收。
「你们好卑鄙!」
那条缠附在鞅仲平身上的,是不是小说中所提起的捆仙绳?那幺不就表示那只臭蟑螂现在跟他一模一样,凡人一个?
「卑鄙?好个伶牙利嘴。」
鞅清风闻言深叹了口气,轻移莲步走到尹天照的身旁,伸出左手支起尹天照的身体,让看的人目瞪口呆,吓得说不出话来。
「把你丢到汪洋大海喂给鱼虾也算是件功德。」
红唇逸出笑声的同时,鞅清风已将尹天照扔出,但她并没有解开那股锁住尹天照的无形力量。丰润的双唇露出狰狞的笑意,但她的行为已经触怒了鞅仲平。
「天照!」此时鞅仲平眼中布满了骇人血丝,用着无比冷绝的声音,宣示着他和鞅清风的姐弟关系彻底绝裂。
「妳竟敢伤他!」
愤怒瞬间掩盖住所有的理智,在鞅仲平高昂的怒吼声中,整艘船只摇晃得更加厉害,天空满是层层乌云,而原本困住他们的密闭结界霎时崩裂,由鞅仲平的体内窜出金色的光线照亮了整片海洋。
「仲平,冷静下来!」虽然鞅清风想靠近鞅仲平的身旁制止他,却在碰触到鞅仲平时被金色光芒震飞,直至一切归于平静,受惊的人们才陆续张开双眼环视着四周。
刚才似经历天灾般的异象瞬间消失无踪,而那火红长发的女子及她身边的那群人也全不见踪迹,徒留甲板上的银色细绳。
他们不禁要问自己是否还活着,互相捏捏各自的脸颊,才发觉刚才所经历不是这是上帝显灵还是恶魔将至?
这恐怕不是他们所能预知的。
***
曙光随着太阳在海平面上升起的瞬间,露出了浅黄|色的光芒。
涌上的海浪一波波拍打着沿岸沙滩,在迎上沙滩的瞬间又退了回去、随即又接上另一波,无时无刻循环着。
而被海浪冲到沙滩上,一整夜陷入昏迷的尹天照,在隐约的记忆中,记得坠入海中后他使往下直沉,连想游上海面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任凭自己的身子一直往下沉。当他放弃所有希望之际,似有道金色光芒包围住他,将他紧紧裹在光芒之内,那感觉像是有人用双手环抱着他,又像是某个熟悉的人紧抱住他。
是谁?难道他没死?
刺眼的阳光唤醒了他。在一声低吟后,尹天照不由得抚着头,口鼻中净是咸涩的海水及沙土。
「咳……」他还活着?在经过一阵不舒服的呕吐后才勉强站起身,看清他目前所在的位置。
这儿有几座高山,当然也有环绕着小岛的野生丛林。但为什幺他会飘流到这种地方?还有,鞅仲平人到哪儿了?
其它人呢?该不会只有他一个人飘流到荒岛上吧?
「鞅仲平……」
大声吼叫着他的名字,却没得到任何响应,彷佛在这小岛上真只有他一人。看样子,他被神给遗弃了。
他宁愿死在鱼虾肚中也不愿像鲁实逊一样活在荒岛上十几、二十年;没人可聊天是第一个问题,要怎幺生活是第二个问题,而怎幺离开这座荒岛更是个大问题。此刻,尹天照倒有些后悔,是哪个混帐东西救起了他?
再低头看看自己,全身湿透不打紧,连一件换洗衣物都没有。他可没当过野人,就算整座荒岛真只有他一人,他也不敢大胆到光着身子到处乱晃。
整理混乱思维的同时,尹天照不知不觉沿着沙滩走。不知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走遍这座岛呢?希望不是三天三夜。
抬起头,望着蔚蓝天色的尹天照不禁傻笑,或许他的下半辈子得待在这里。这儿没有城市的繁华,他还是热爱那会发出尖叫声的怪物、穿梭在大马路上的人群、精致可口的美食。
一想到这,禁不起考验的肚子开始唱着空城计,早知道他就算会吐死也应先吃到撑饱,至少还有力气寻找下一餐的食物。
在他还来不及哀悼他的肚子时,却被某个障碍物绊倒,吃了满嘴细沙。
「该死的!是哪个——」后头的话被他硬是吞回喉中,呆滞的看着身下的某鞅仲平也飘流到这里吗?
看着身下昏迷的鞅仲平苍白着脸,一副快死了的模样,他倒不好落井下石、见死不救。
还有气?那就表示说鞅仲平命不该绝啰!先把他搬到阴凉的树荫下,否则他翘辫子,他也不好过。
尹天照使出全力扶着昏迷中的鞅仲平,步履蹒跚的往岛内深入。
老天爷真爱跟他开玩笑,让他被鞅仲平欺负也就算了,还要让他与最讨厌的人一同流落到这儿,还得一同生活。看来,在救援还没抵达之前他只得忍耐。
这……忍耐也是美德之一呢!
第三章
「不准死,我不准你离开我……」连续昏睡两天的鞅仲平在梦中仍不断发出梦呓,吵得尹天照不得安眠。
鞅仲平是怎幺搞的?昏睡还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害得他也得受累。这两天他一个人忙东忙西,一来要找个可以避风雨的洞|穴,二来得赶紧生火烘干鞅仲平和他的衣服。另外,他还得跑到洞外找些可食的果实或是植物,再亲自喂食昏迷不省人事的鞅仲平。
他不是超人、更没能人本领。能一次救回两条性命已经是他最大的能耐,鞅仲平若再打扰到他的安眠,他肯定会将这只碍事的蟑螂扔到洞外,让他自生自灭。
「别吵!」尹天照顺手拿起架在火堆旁已烘干的外套,将它覆盖在鞅仲平的身上。但见他频频盗汗、发抖的模样,真教他有点难过与不舍,忘了当初他根死了这个用契约绑住他的男人。
「不要离开!」鞅仲平再次呓语着。
「是,我没离开。」尹天照小声的回答,然后轻轻将身子移到鞅仲平的身旁,倚靠在洞壁上,将鞅仲平紧搂在怀中。
「好冷……」鞅仲平口齿不清的说着。
使用咒语挣脱捆仙绳的束缚,打破强大的结界再跃入海中救回尹天照的他已成凡人,这是他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他却不后悔,如果当初他不这幺做的话,尹天照便会葬身放大海之中。他不要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要失去他,所以他不顾一切后果让千百年来修行的成果付诸流水。如果尹天照知情后会怎幺想?
「别怕,有我在。」尹天照轻拍着鞅仲平的肩膀。
他在安慰鞅仲平?呵,一个好笑的事实。事实上,如果鞅仲平真的撑不下去,那幺他便会被孤独地丢弃在这里。
可为什幺他必须接受这种命运的安排?
「笨蛋!快醒来,你不是神仙吗?」晶莹的泪水不自觉地出眼眶里溢出,不争气地滴落在鞅仲平的额上。鞅仲平似乎感应到尹天照的呼唤般缓缓清醒。
他听到了某人的哭声,很细微却声声扣人他的心弦,惊醒了昏睡中的他。
当鞅仲平睁开双眼,尹天照的泪水再次滴落至他的眼中,模糊了他的视线。
「笨蛋醒来了,你再哭下去,我会被你的泪水淹死……」鞅仲平深深吸了口气,身体上剧烈的痛楚挥之不去,如同被利爪撕裂般的痛,使得他不禁呻吟起来。
「你没事吧?」
鞅仲平看起来怪怪的,难道是得了内伤?尹天照吃惊地扶起鞅仲平,却被一双大手紧握住。
「别动,我想这样躺在你怀中。」得来不易的机会怎能让它溜掉!若想再等第二次,恐怕还要好些日子,或许会更久也说不定。
「你——」经不起鞅仲平的请求,尹天照只好再次认命的让他安稳地窝在自己怀中。
反正就当是两个人窝在一起取暖,这样比较说得过去。
「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那你呢?你看起来不是挺好的。有些……奇怪。」尹天照很想询问鞅仲平有关于他的状况是否真如他所猜测的。
但鞅仲平却若无其事的笑着。他亟欲隐瞒这个秘密,不想透露给任何人知情。
两人不发一语的望着取暖的火堆。
「你救了我。」
「你不也救了我?」鞅仲平将双手撑在地上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没有剩余的力量,整个人就像是软趴趴的无骨动物,教他有点吃惊。
「等等,你不要乱动,你可是受了伤。」尹天照伸出手拉回鞅仲平,强迫他静靠在他的怀中。
在鞅仲平起身之时,原本两人的体温所产生的热度在瞬间消散,霎时寒意袭上他的心头。
他不愿鞅仲平离开,因为他眷恋着两人肌肤接触时的热度。
就在尹天照拉回鞅仲平的同时,他更确认一件事,鞅仲平平时的神力全都不见了,彷佛他刚才是在牵一个三岁孩童的手。
是他的错觉所致吗?
还是鞅仲平的身体还没恢复罢了?
「我肚子饿了。」转移话题永远怎解决难题最好的方法之一。头一次表现出撒娇模样的鞅仲平不停地在尹天照的胸口磨蹭,像是为讨母亲欢心而撒娇的小孩子。
「肚子饿了去找奶娘。」瞧他没有一对傲人的胸脯,哪有食物供给他。
「这里就有现成的。」
「再说,你今晚就别想睡!」可恶!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有心思打哈哈?不如到外头沙滩上写SOS,再高喊救命,或许会有飞机飞经这小小荒岛,好让他们能早日回到纽约。
暂且将鞅仲平丢在一旁的尹天照,站起身子走到火堆前,将架在石堆内一枝串有烤熟鱼儿的枯枝执起,摆着一张臭脸,不甘愿地来到鞅仲平身旁。
「小黑猫快吃。」
「我不是猫。」鞅仲平有点不是滋味。
「总之你快点吃完。我那幺努力的那抓鱼,你还嫌?早知道——」
「早知道什幺?」鞅仲平顺手接下尹天照给他的食物,一只烤过头的鱼,咬不动、也啃不下。
「喂!这可是我第一次的烹饪成绩,你一定得吃完。」
其实尹天照也晓得这些烤鱼实在吃不得,因为他已吃了好几餐石头鱼,险些让宝贝牙齿应声掉落。
「那我宁愿饿肚子。」尹天照的好意他心领了,就当他无福消受。
「那你就饿久一点,看是要饿个十天、八天,我会顺便帮你物色一块风水宝地,尽早帮你办后事。后头的丛林看来需要养分灌溉,瞧它们开始有些枯萎,好生可怜。」
「太狠了吧!」尹天照的一句话,逗得鞅仲平哭笑不得,但他瞧见尹天照那温和的眸光,他确信尹天照不会弃他于不顾。
而昏沉的睡意再次袭上两人,在能容纳两人活动范围的洞|穴中,尹天照仍是任凭鞅仲平窝在他的怀中。
两人互相取暖的感觉倒不赖,也可能是因为今晚的雾气比较重,所以才会有这种幻觉……
***
相反的,在纽约市况雸巯的家中,接获了一件震惊所有人的消息,但并不包括况雸巯。待在客厅内的所有人,几乎是苍白着一张脸衷声叹气,而所有人也发觉到只有况雸巯跟往常一样,依旧是笑容满面,彷佛一点也不担心尹天照和鞅仲平在船上失踪的事。
「雸巯,你好象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阙红玉不解的抬起头望着他最信任的友人。
始终让他猜不透的是况雸巯的态度。像之前他和花子盱发生了这幺大的事情,况雸巯至少会出声表达关切之意,但这回他却出奇的冷静,难道他早知道尹天照和鞅仲平这次旅行会出意外?
「当然担心,但我们全待在这儿担忧也不是办法,只好等待救援小组能尽早回报有关于他们的消息。」况雸巯轻笑。
谁说他不担心了?可他不需要像热锅上的蚂蚁东奔西跑,何不留在家中等候消息,岂不更好?
可是那些人能找得到他们吗?若是两人都葬身海中成了鱼虾的一餐,那找谁要尸体?
「你们别这般着急,我相信天照和仲平两人福大命大,不会有大难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就算有,也会如神乐梓所说的只是小事一桩。
花子盱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对于况雸巯异于常人的表现,只能说他实在太冷静了。
「既然你不想派人找天照他们,那只好由我亲自出马。」尹天照是他的死党,更是他的青梅竹马、生死之交,所以他有义务为尹天照付出。
「迪奥,我们先走吧,反正待在这里跟一群只会说不会行动的人讲也没有用,等找到天照,可能已经成为一堆白骨。」
见爱人坚决的表情,迪奥只好低头向况雸巯等人致歉,先行与花子盱离开。
「雸巯……」
「别跟我说你对我失去了信心。」
况雸巯的黑睽中隐隐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他们对他失去了信心,就算真是如此,他还是不能让这场游戏中止。
一场专属于尹天照和鞅仲平的游戏。
***
明媚的海滩风光、阵阵海风吹拂,真是人间一大乐事,但两人离开海岛的机会却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怪了,待在这儿地方已经快一个礼拜了,就是不见汪洋大海上有任何一艘船只。
大船就不用说了,就连一只小小的帆船也没有。
有的大概就是深不可测的海洋外加岛上的可怜人,以及不断拍打上岸的海浪,跟一群跟他争鱼的死海鸟。
「还来?看招!」尹天照见一只可恶的小笨鸟想飞下叼走他辛苦抓来的鱼,立即拾起大岩石旁的小石子,一个精准的投射动作当场掷中海鸟的下腹,让海鸟直直坠落海中。
「哈,宾果,打中了!看你们还敢不敢来偷走我的食物。」赢得一场胜利的尹天照。快意的哼了口气。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但那群不死心的海鸟还是觊觎着他的收获。
坐在沙滩上的鞅仲平,笑看着尹天照,他们有必要与海鸟争食吗?
但这几天若真没有尹天照,他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现在的他为了救尹天照的性命,法力几乎尽失,简直跟平凡人没两样。
或许他现在只像个刚出世的小婴儿,需要别人的保护,真没想到他会有这幺一天。
只要他没事就好,至少他可以感到很安心,因为眼前的尹天照还生龙活虎的站在他面前,那种快乐无法言语。
是的,谁都无法从他身边带走尹天照。
一想到这儿,鞅仲平不禁忆起一件事。
难道这次他们两人飘流到这座荒岛上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那幺况雸巯送他的船票不就也有预谋?还是说只是巧合?
毕竟……这种机率很少。
「还来,臭鸟,再过来我就把你打下来当作烤小鸟!」怎幺赶都赶不走,气得尹天照想生出一对翅膀,将天上的海鸟统统擒下,可想归想,他没翅膀是件不争的事实。
终究以他的能力拼不过那些鸟贼。
「你打不过牠们的。」若非他神方全失,尹天照其实不用如此费力,将才能浪费在捕鱼上。
「打不过也得拼,不然下一顿到哪儿要?」尹天照心生不悦的回头对着鞅仲平大骂。
可恶,出力的人是他耶!要不是看在鞅仲平是病人的份上,他哪会拼得要死要活的。
其实不用鞅仲平说,尹天照也明白救他的人是谁。这几天两人相处下来,就算是瞎眼的也晓得现在的鞅仲平跟往常喜欢打哈哈捉弄他的鞅仲平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整体而言,鞅仲平人是没变,但变的却是一种感觉、一股力量。倘若他的假设正确,那幺鞅仲平已经失去了法力。
本来还寄望可以藉助鞅仲平的神力,看来这途径已是行不通。他们得在这荒岛上生活,甚至于老死在这儿。
天啊,这是多幺可怕的想法!若想法成真,他可真会崩溃。没想到好好一个现代人却比古人更惨。他们两人双手空空,要活命就得绞尽脑汁把一些书上的常识与实际所学的一起运用,才能救们两人。
别想这幺多了,若让鞅仲平见到自己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想必他的心情也会大受影响。
「今天的主菜还是鱼?」唉,连吃了七天的烤鱼大餐,今天仍旧逃不过。所幸他是纲牙铜齿,就算烤鱼变成石头,鞅仲平还是啃得下,但吞下后的味道可就没那般好受。
「不行吗?」尹天照眉峰不悦的一挑。从刚才到现在,鞅仲平只出那张嘴,真希望老天爷能空降一张沙隆巴斯,好把他的一张嘴给封起来。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无声。
「可以。」但我想吃点别的。这要求直接在鞅仲平的口中自动消音,来不及见见可爱的世界。
聪明的人千万则在这节骨眼上得罪供给衣食的恩人。开罪了尹天照,今晚可能就得窝在沙滩上吹冷风、喝海水,虽然这恐怖的经验他尚未体会过,但他一点尝试的意愿都没有。
唉,谁不晓得鞅仲平想说些什幺?但能抓到鱼就已经算是不错,至于深入丛林内部会发生何事他也不晓得,虽然尹天照有点想冒险,但跟屁虫就是黏着你不放,多了一个累赘多不方便。
「鞅仲平,不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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