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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极游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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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饨宫即将重建,需要众多的人手共襄盛举,尤其需要超拔的人才,更需要美丽的女人主持内务。”老道得意洋洋,神情倔傲;“你们两个各方条件皆极为优越,正是本宫需要的好人才。贫道不究既往,你们必须抛弃个人的恩怨,投效本宫听候使唤,不追究你们胆大妄为的错误,你们愿意向本宫竭诚效忠吗?”
刘夫人明时势,知道大势去矣!感到心惊胆跳,失去女霸的锐气,不敢再逞强打交道,怯容明显。
霸剑奇花是初生之犊,不受对手的名头声威所慑,银牙一咬,昂然挟剑进入后院。
“你们这些人,都有了一大把年纪,江湖上有你们的地位,不是下三滥的混混,居然对做龟公王人如此热衷,不嫌太老了吗?”她已经豁出去了,说的话刻薄恶毒,“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这些以男盗女娼为荣的人,到底是那一种混帐父母教养出来的兽性畜牲,你们活在世间,真是人类的一大耻辱,出家人世外人做出这种事,应该天诛地灭。”
老道气得脸色发育,怪眼中厉光更炽。
百绝头阳快要气炸啦!身形暴射而出。出头阳的禅杖已经丢掉了,目下换用一根形如鸭舌枪的问路杖,只有五尺长,双手皆可使用,重量比禅杖轻一半,使用更为灵活起手。
单手将技攻出,可远及八尺外,贼头陀愤怒地抢攻,劲道之猛可想而知。
霸剑奇花只对妖术有所顾忌,用武功拼搏却信心十足,杖山涌到,她闪电似的斜冲,避开正面以快打快,不接把直接反击,剑光流泻有如逸电,光华射向头陀的左胸肋,剑气进发声若隐雷。
百绝头陀反应迅疾,扭身沉杖猛扫下盘,杖动风雷乍起,也不接把直接反击。
两人的反击告快逾电光石火,变化太快,功力相当,已无法避免接招了。
霸剑奇花不得不接,挫马步沉剑接杖。
一声暴响,罡风四散,两人各向侧急退,剑与杖劲道半斤八两。两人都是单手攻击,初期接触,皆无意采取切入贴身相搏方法拼命,因此一沾即走。
百绝来陀退出丈外,脸色一变,目光落在杖上,心中暗惊,鸡卵粗的按铁问路杖,可承受千斤打击力,而枚尾尺余与剑脊接触的地方,细察便可看到有变形稍弯现象。
剑气进爆的异鸣,也让头陀心凉。
霸剑奇花剑上的不可思议劲道,骇人听闻。
“是神罡御剑。”老道旁观者清,在不远处大叫提醒头阳,“不可力敌,法兄,用法术擒出。”
霸剑奇花的吴天神罡,是玄门罡气的一种,她的火候不够,而且百绝头陀的禅功也相当精纯,所以无法将技震毁,可把头陀的傲气打消得无影无踪。
头陀猛然醒悟,凭武功实在没有多少胜算,一六虎吼,再次挥杖直上。
这次是双手运杖,挖出横扫千军风雷俱发。
霸剑奇花以为头陀不服气,仍用武功争回脸面,冷冷一笑,身形闪掠如电,剑走轻灵随杖势掠过的刹那间,乘虚切入电光倏吹。
糟了,一剑走空,眼前失去头陀的形影,眼一花,晕眩感怒临。
气机出现异状,她想稳下马步收敛神智。接着眼前一亮,其他景物消失了,看到一条笔直的光亮大道,直通向无限远的天尽头。两侧黑沉沉一无所见。
她身不由己,沿大道向前飞奔,眼前突然队地面涌起一座石骨洪峋的高山,他一头撞上坚硬的峭壁,猛然一震,便一失去知觉。
在刘夫人眼中,所看到的是,霸剑奇花跟跄向前急奔,奔向惊鸿剑客五男女,被惊鸿剑客一掌劈昏了,毫无躲闪或反击的力量。
她心中雪亮,霸剑奇花被头陀的妖术制住了。
她并不怕百绝头陀,但目下对方人多势众,而这些人是不会和她一比一公平相搏的,她毫无机会。
他想退入后门,但后门已经波四个狰狞的中年人堵住了,退入医的机会已经消失,在重围下,即使退人屋中,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是很聪明的,定下心思索自救良策。
“头陀,你的撼灵大法,比往昔里用纯了,不必有所准备神动术发,比我的迷魂大法高明多多,佩服佩服。”她强作镇定,语气相当轻松,“我的丧门毒香,大概在你面前也无用武之地,只好用些雕虫小技,在你面前出门弄斧了。”
她缓步上前,脸上似笑非笑,有效地控制神色的变化,不让对方看出她心虚。
剑一举,她水汪汪的明眸,出现妖异的光芒,用快无用自扬。
一声长笑,老道到了百绝头阳的左侧。
“江湖三夫人的声威,比百绝头陀普化法兄只高不低。”老道厚颜无耻地说,“论床上功夫,普化法兄按理也只低不高。呵呵!不论床上床下,普化法尼应该应付不了你这风流女霸的需索,食道只好加人啦!在混饨宫,这叫……”
“双斧伐芙蓉,哈哈……”百绝头陀更无耻,淫笑声刺耳,“道兄,反正今天白等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闲得无聊呢!咱们摆平这妖妇快活,佛爷先上。”
“你先上,你先死。”刘夫人咬牙说,“套两句俗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们如果没有几分能耐,放在虎口附近猎食?你们两人不可能获得聚种合击的机会,你一定先死。”
她身后出现一个中年人,嘿嘿阴笑。
“三才阵合击,结果如何?”中年人的剑,发出虎啸龙吟:“刘夫人,你毫无机会。”
“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捞回老本。”刘夫人把心一横,不再心怯,“如果幸运些,应该可以赚一个。”
“也许你真有拼死的决心。”老道心中有数,存心拼死的人,拼死对方一个并非难事,三人一比一,谁也胜不了刘夫人。
“本夫人一点也不在乎生死。”
“人死了,什么也没有了。”
“人早晚会死的,活一天与活一年并无多少区别。”
“事实上你没有与我们拼命的理由。”
“是你们在逼我决死的,以往本夫人还是中州五子的朋友呢!你们为了庇护一个不值半文钱的小畜生,逼我这个曾经替你们出尽死力,诗女伤亡殆尽,得不到你们丝毫好处的朋友,你们如果能真的重建混炖宫,应该说是天意;绝非你们努力得来的幸运。本关人今天如果不死,我会游说天下各方英豪,大会混饨宫,与你们警不两立。”
“刘夫人,你说这些话就不公平了。”巷道口气一软,“惊鸿剑客和你一样,同样为本宫的人附近出没骚扰,你能怪本宫庇护他吗?”
“我知道,你们以为我的人手,已因替你们卖命死伤殆尽,认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为了获得振武园的支持,牺牲我而庇护那小畜生。但是,你们忽略了两件重要的事实。”
“哪两件重要的事实?”
“一是小畜生那些振武园的朋友,已经被八极游龙吓得屁滚尿流,与八极游龙作对的人,江湖朋友知道一定不是好东西,他们还敢替振武园出头受人唾弃?所以你们不可能再获得振武国朋友的支持。一是你们的生死大敌仍在神出鬼没追踪你的下落,你们重建混饨宫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一槽,你们的生死仍是未定之天。抛弃我这种顶尖高手朋友,转变成你们深具威胁的敌人,你们如果不是愚羹,就是短视无知。假使我愿意与杨一元合作,你们想到结果吗?”
“你……”
“你们自信能困得住我吗?”
老道脸色渐变,确也有点心惊。如果刘夫人不和他们拼命,全力突围遁走,不但要付出可观的代价,而且并无绝对把握毙了她,逃走之后与杨一元合作,结果委实难以想像。
刘夫人的分析,也极为中肯,这两件事果然十分重要,几乎可说关乎他们的存亡。
“你不可能飞天通地活着离开,但贫道不否认将会付出相当不利于我们的代价。”老道扭头注视不远处的惊鸿剑客一眼,眼神百变,“贫道不希望付出代价,但是……”
“你不需付出代价。”刘夫人也口气一软,“只要把小畜生交给我,我仍然是你们的朋友。”
“人不能交给你。”老道沉声说。
“你要两败俱伤……”
“你自己去找他。”老道毫不脸红大声说。
“你”
“我的人不干预你们之间的情爱恩怨。”
“谢谢,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仍是朋友?”
“信誉保证。”刘夫人欣然说。
“贫道信任你的保证。”
“本夫人也不会失言。”
“请便。”老道闪在一边。
人影似流光,向不远处的惊鸿剑客扑去。
惊鸿剑客早已提高警觉,老道大声说话,用意就是让他听到以便早作准备,算是在道义上有所交代了。
他本来一脚踏住半昏迷的霸剑奇花,留意这一面的人打交道。
向柳彪一打手式暗号,飞掠而走。”
“小畜生你走得了?”刘夫人叫骂着狂追不舍。
在这种连厢叠院的房屋里,追一个胆小鬼十分困难,到处都可以藏匿,一转折人就不见了。
窜出一处屋角,前面是一座栽了二十余株桃树的小桃林,林外便是观后静室区的外围院墙,只要跳墙外出,便可远离玉虚观险境了。
柳彪一马当先奔入小桃林,惊鸿剑客随后跟入。
后面人影急窜,是夜游鹰。
“你怎么也踉来了?”惊鸿创客向下一蹲,借树隐身向后面警觉地观察,看刘夫人是否追来了。
柳彪一打手式,向院墙掠去,身份低的人在前面探道,柳彪扮随从相当尽职。
“再不见机远走高飞,早晚会把命为他们送掉的。”夜游鹰也贴树蹲下,脸色阴沉,“我的身份份量,比你振武园的少园主差远了。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把人轻易地出卖,总有一天也会出卖我,想起来委实令人寒心,再不乘机摆脱贼头院的控制,尔后死怕没有机会了,他娘的!我被你害残了。”
“你可不能全怪我。”惊鸿剑客冷笑,“我替那朵花出头,这是最为平常的事。没料到你吃了亏,我也被连累上了当,至少这期间你没有任何损失,我却灾情惨重。你救贼头陀拴住了脖子,我也被迫脱不了身,今天我们之大吉,也直接替你造成脱身的好机会。阁下,我没有欠你什么了,就算咱们都运气不佳吧!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柳彪爬下培,伸头向外仔细察看动静,没留意两人的谈话。全神贯注留意该往何处窃走的路线。
“这期间我一直感到奇怪。”夜游鹰欲言又止。
“有什么好怪的?”
“你振武国是颇有名气的武林世家,你老爹的声望颇高,虽则假冒伪善与侠义道走得很近,毕竟仍可算是侠义道中人,而你”
“我又怎么啦?”惊鸿剑客气往上冲,受不了夜游鹰侮辱他的家世。
“你相当强却专做些令人不齿的勾当,到处留们以风流剑客自命,明暗间结交匪类,名头快要臭啦!这次更与混饨宫站在一起,所有朋友怎么说?你老爹受得了吗?你真替振武园增光呢!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权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有权结交对我扬名上万有帮助的任何人。”惊鸿剑客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这世间谁不在追求名与色?我也不例外。要我规规矩矩为别人的看法而活,办不到。这几年我惊鸿剑客,逐渐向江湖风云人物之途迈进,干得有声有色,些小非议影响不了我的成就,好色与结交各道朋友,并不是什么滔天的罪行。你少见多怪,没知识,哼!”
“妙论,妙论。”夜游鹰阴笑,语带讥讽,“他姐的!似乎我夜游鹰走黑道走错了,应该向你学,亦侠亦匪,亦白亦黑,才能左右逢源,名利全收。这次我如果能远走高飞留得命在,一定改名易号重新开始扬名立万。”
传来柳彪一声嗯哨,惊鸿剑客不再多说,长身而起向前急窜,飞快地到达墙下。
“外面安全,鬼影仅无。”挂在墙头的柳彪说,“出去后向右前方的树林走,那带树林枝矮草茂易于隐身,就算妖妇追来,谅她也不敢入林穷追,上!”
惊鸿剑客一弹腿便上了墙头,正要往墙外跳下,却吃了一惊,僵在墙头上不敢往下跳。翻上墙头的柳彪,也脸色大变。
树林距院墙约五六十步,中间是野草与小树错杂的旷野,也是玉虚现外围的防火地带。先前侦查了老半天,旷野一带反而忽略了,原来中间有一条干涸了的大沟,当然不可能看到沟下的景物。
第三十七章 再入玉虚
二十步外沟的这一边,并肩相偎相倚椅的一双男女,正含笑向墙上的三个人注视,似乎像是两个到郊外游玩的情侣,所佩的剑只是装饰品。
男的穿一袭水湖绿长衫,女的则是黛绿衣裙。男的飘逸英俊有如临风玉树,女的青春活泼美得像朵花。
这才是杨一元和小雅的真面目,相偎相侍状极亲见,笑容可掬不带丝毫戾气。他对杨一元似曾相识,再仔细看一眼,便知道是谁了。
“你们要偷跑吗?”杨一元笑吟吟地说,“船将沉之前,老鼠必定先一步逃得精光。你们没带行囊,逃得十分匆忙狼狈,里面出了些什么祸事啦?”
从许州发生冲突始,三方面皆不曾真正拼死活。惊鸿剑客只配替百绝头陀摇旗呐喊,这期间一直受到霸剑奇花的追逐骚扰自顾不暇,哪敢和杨一元拼老命?
夜游鹰更糟糕,只能负责跑腿传讯,一个大名鼎鼎的凶悍飞贼,像奴仆般当走卒使唤,天天提心吊胆,怕碰上霸剑奇花丧身丢命。他打了杨一元一支铁翎箭,杨一元也成为他最害怕的死对头。
他们不能再退回去了,混饨宫的人不会饶他们的。
杨一元笑容可掬,似乎给他门吃下一颗定心丸,面对一个笑吟吟一团和气的人,』总比面对混饨宫一群阴险狰狞的面孔安全些。
惊鸿剑客硬着头皮向外跳,有进无退。如果刘夫人追到两面夹攻,情势岂不更坏?
脚一沾地,前面不足十步,杨一元与小雅相挽俏立,笑容依旧和蔼可亲。
他大吃一惊,怎么一眨眼对方就接近了十余步?
“你……你不要欺……欺人太……太甚……”他惊恐地拔剑,往柳彪身侧退去。
平时,他是主人;事急,柳彪是他的保缥护身符。
唇亡齿寒,夜游鹰不得不采取一致行动,与惊鸿剑客并肩站,也想借惊鸿剑客主仆壮胆,左手臂套内的铁翎箭,悄然滑下手掌,右手拔出狭锋刀。
“你这家伙失心疯加上吃错药,所以胡言乱语。”杨一元嘲弄他笑说,“我又怎么欺人太甚啦?开始向我挑衅的人是你,你我的敌对情势并没有任何改变,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呀!我还没动手呢!你怎么说我欺人太甚?”
“杨兄,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惊鸿剑客摆出低姿势,不再逞英雄:“你知道,我是被贼头陀逼上威船的,是个受害者,事非得已。其他的小意气之争……”
“不是小意气,是为了女人,那朵花。你不断以护花使者自居,不断计算我。”
“我认错,道歉,好吧?”
“你娘的!你不凶霸拔剑上,我还真奈何不了你这混蛋,因为你没有伤天害理的罪行把柄落在我手中,宰了你我又拿不到分文赏金。损人利己的可以做;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做不得。”
“你是说……”
“我说什么,你最好留心听清楚,疏忽大党误解或面章取义,一定倒楣。喂!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那朵花和刘……刘夫人撒……撒野。”信鸿剑客脸红耳赤。
“你们溜了?”
“这”
“给我滚回去!”杨一元脸一沉,沉声断喝。
“你……”惊鸿剑客吓了一跳。
“你又大意听不清了,滚!滚回去,听清了吧?你们的纠纷必须尽快当面解决,免得打打闹闹你在我这,拿肉麻当有趣,误了我,的大事。”
“阁下,你不要以为吃定和了……”
“那是一定的,吃定你了,你不滚,我会用有效的办法要你滚。”
手动剑徐升,惊鸿剑容要抢制机先动手了。
慢了一刹那,小雅的剑出路比他快了些。
“滚!此路不通。”小雅笑吟吟举创,轻灵而沉用,有赫游名家的气势。
惊鸿剑客一怔,被小鸦美丽超绝的风华所吸引,身在险境,居然忘了安危,心中一荡,眼中涌起惊讶与贪婪的光芒。
“小心我挑出你的眼珠子。”小雅不笑了,对这种眼神大起反感,剑尖伸前半尺,快要接近对方的脸部,涌起怒意的脸蛋仍然吸引人。
柳彪跃然欲动,鬼眼乱转。
夜游鹰也作势发动,狭锋刀隐发龙吟。
其实,藏在掌心的铁翎箭已营劲待发。
“你一动,准死。”杨一元的目光,落在夜游鹰的脸上,笑意又涌,“因为我不会放过再次放冷箭的人,我的新月小飞刀,一定可以在你抬手的刹那间,无情地贯入你的躯体要害处。”
惊鸿剑客借杨一元发话,吸引众人分神注意的刹那间好机会,剑上升急排,“挣”一声击中小雅的剑。
他以为这一拂劲道十足,一定可以将这桥滴滴小美人的剑,震得向上扬,甚至可能把剑崩飞,就可以切入贴身,把小美人擒住作人质,威胁杨一元让路了。
可是,事与愿违,估计完全错误,小美人的剑不但没向上扬,他的剑反而被强劲的反震力,震得向下沉。虎口发麻,剑尖插地三寸。
人影迎面压到,幽行隐隐,眼一花,脆响似连珠花炮爆炸。
四记反正阴阳耳光并不重,小美人的纤手一点也不温润可爱,抽在脸上依然会痛,痛得他眼目金星,热辣辣真不好受,毫无躲闪的机会,太快了。
“呀……呢……”他暴退五步几乎摔倒,总算叫出声音,口角溢血,眼前金蝇乱飞难见景物。
“再不见机液回去,下几掌你一定会满地掉牙。”杨一元笑得邪邪地,“我这位可爱的女伴,对你这种风流剑客深恶痛绝,但她不想宰你,你与那朵花还有债要算,快滚吧,还来得及。”
“我要挑断你的脚筋,申大姐找你就容易多了。”小雅扬剑逼进。
这一进,左侧便暴露在柳彪的刀下。
惊鸿剑客一咬牙,拉开马步升剑。
他一动,柳彪立即乘机出剑,剑光似奔电,光临小雅的左胁助。
杨一元毫不介意,背着手视若未见。
小雅的身形略动,剑光也略动,然后恢复原状,挺剑仍向前徐徐迈步。
柳彪却随一剑走空的余势,斜冲出丈外,“噗”一声剑失手坠落在草丛中,右肩尖碎了,鲜血泉涌,连肩筋也断了,右手软棉棉地下垂。
“呵呵呵……”杨一元大笑,“我这可爱女伴的剑,一点也不可爱,叫魔剑,只会令人害怕,而你好可怜,也很幸运,在魔剑一击之下依然留得命在,真该庆幸的。今后,你玩不成剑了,也许可以练左手剑,你最好设法保全左手,不要妄想用暗器作孤注一掷。”
柳彪如见鬼惯般向后退,弄不清为何一剑落空反而赔上手臂的。
待机发射铁翎箭的夜游鹰,似乎更为胆落,旁观者居然不清,也没看清小雅是如何进剑伤人的。
“还有你!”杨一元向夜游鹰伸手一指。
夜游鹰是大行家,一切反应皆出于本能。对外界的庄炼错勤“以为杨一元伸手对付他,想也不想左手疾抬,爆发出激烈的反色铁翎脑被空疾飞。
槽,一箭落空,人出近身,已来不及有所反应了。
“你的手很每根讨厌,我替你进了抵债。”杨一元扣住他的左手肘,有骨碎声传出,“我对某个人有承诺,不能杀你,你选吧!有多远你就逃多远。”
他想挥狭锋刀反击,彻骨奇痛却让他挥不动刀,发出一声痛极的厉叫,撒腿落荒狂奔而逃。
最近的树林,也就是最佳的脱身处。
他神智仍不曾痛昏。自然选择最近的树林逃命。
“那是通往法场的路,好走。”杨一元在他后面叫。
他痛得天昏地黑,那种慢慢捏碎手肘的痛楚,是十分令人难以忍受的,刮刀砍断一根手指,与慢慢压碎一根手指,|奇*。*书^网|痛过的程度相差有天渊之别。
他听不清杨一元的活,本能地向树林飞奔达命。
惊鸿到客双顿已经变色,抚了气色灰败的柳彪向院墙退。
小雅的剑,逼他门非退不可。
杨一元跃在墙头,向现内处眺望。
小推在回拉着他的手,脸上有可显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在乎即将发生的、可能极为惨烈的恶斗。地对物一元充满信心,妖魔鬼怪伤害不了她心爱的人。
上次十绝大阵,已经证明杨一元也有遇险的可能,但有她在旁照料,危险将会减至最轻程度。
“毫无动静呢!二哥。”她仔细察看各处隐蔽的角落:“申大姐和刘夫人进去许久了,仅有惊鸿剑客主仆逃走,似乎里面鬼出仅无,会不会是他们改变计划了?人都乘拂晓时分溜走啦!”
“已经证实三妖四怪五悍匪,在昨晚入暮时分秘密赶到的,之后便失去踪迹,可知圣手无常不可能临时变计。只要我们一闯进去,十绝诛他大阵的故事必定重演。”杨一无语气肯定,“他是很有耐性的,却不知道我的耐性比他的火候更精纯。”
“我对妖术仍感到心怯……”
“我在等,午间妖术的效用大打折扣,而且三妖四任五悍匪,都不会妖术。所以我猜想这无常明白过行比我差,不敢再冒险和我讲道术了,将以武功搏斗围攻为主,暗器与妖术为辅,这将是一场空前绝后、残忍猛烈的罕见大搏杀,所以我希望你和八臂金刚那些人……”
“休想。”小雅白了他一眼,“你再说,我……我会生气的。”
“有时候看你生气的任用作,也怪好玩的啦!”杨一元逗她,伸手拧拧她的小鼻尖。
“不理你啦!”小雅羞笑,“我……哦不会对你生气。”
“我担心圣手无常几个首脑的妖术,对你造成伤害,所以……”
“我会避开那几个人。”
“我有更好的办法。”
“三哥的意思……”
“尽快除去那几个首脑。”杨一元眼中,杀机怒涌,冷电湛湛:“为了避免那些人伤害你,我会毫不迟疑用雷震手段除去他们。我并不积极追索妙观音,用意就是造成机会,铲除那些长率为世除害,我不会手软的。”
外面树林传来一声嗯哨,两人立即飘落退走。
夜游鹰左手废了,不能使用铁翎箭啦!碎了的左肘痛楚剧烈,动一动就痛人心脾,碎骨头不断刺激肌肉,痛苦也就影响右手的活动能力。这就是说,他已经无法用右手全力挥刀搏斗了。
树林在望,脱身有望。
发疯似的奔人树林,拼命往林深处急窜,窜出十余步,他突然僵住了。
前面的树下,站着三个人,他认识其中一个:陈州的捕头八臂金刚包志毅。
“你终于来了。”八臂金刚阴笑着说。
他想回头逃命,身后部传来一声提醒他注意的轻咳,扭头一看,是两个挟了三弩的青衣入。
三弩,也就是可发射三支劲矢的轻型小匣管,是山兵作战的利器,射程仅及一石弓的三分之一,但一发三支,短距离内极难躲闪。
两具三弩指向他,相距仅支五六。
“你……你们……”他心胆俱寒。
“我不必把你带回陈州,海捕公文明白指示死活不论,死,我在南阳备案,带了你的首级回陈州销案。当然啦,我不想在这个大热天,带一颗发臭的死人头赶路,除非你坚决求死。”
那位不怒而威的中年人,似乎有点不耐。
“包兄,把头砍下用盐腹妥就不具啦!’中年人似在催促人臂金刚赶快下手,“带一个武功高强的恶贼赶路,担惊受怕十分危险呢!他跑了不要紧,说下定他宰了你再跑岂不太冤?砍啦!南阳的盐井不贵。”
“我……我跟你到……到陈州……”他刚没了,活一天算一天,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说不定能获得进走的机会,至少进了死回牢,也可以活到秋后。
一般死刑囚如果不是罪大恶极,灭绝人伦的就地立决罪,通常每年秋后,天气凉爽才上法场执法行刑,所以判决状写明秋后决,也称秋决。
八臂金刚的手,沾了身那就大势去矣!
只有八臂金刚一个人,陪同杨一元和小雅在林中交谈,其他的人都躲起来,附近似乎毫无声息。
“百绝头陀的确在里面,还在一个将龙神僧。”八臂金刚将从夜游鹰获得口供说出,神色有点不安,“人的确不少,分布在各处埋伏。夜游鹰地位低,不配自由在各处走动,所以不知道圣手无常到底在不在内,反正他的确看到有不少人走动。”
”一定在。”杨一元肯定地说,“这期间,见方都在用心计,积极布网张罗,制造各种假象,散布真真假假的消息,目的就在制造有利决战的好时机。他已经概略了解我的性格,十绝诛仙大阵失败,他只有倾全力孤注一掷的力量,决不敢作分散袭击打算。这一掷,也就是决定他生死存亡,混饨宫能否重建的决定性关头,所以他非在场来自指挥不可。”
“他如果聪明,一看情势不妙,断然集中全力从一处地方极走,那就麻烦了。”
“你的意思……”
“围堵必定备多而力分,他们从一处撤出,我们决不可能拦住他们,只能截留下一些人。我们不敢惊动南阳的官府,所以没向他们借调人手支援,以免走漏风声,如果他们认这一面撤出,我们这十几个人……”
“呵呵!他不见得真的聪明,也不肯甘心见机撤走。”杨一元大笑:“如果他真的聪明,就会犯下大错。”
“他犯下大错?”
“对,大错。他应该把其他的事完全抛开,集中全力和我彻底了断,不把我拼死,重建混饨宫根本不可能。而他却一面和我周旋,一面积极进行重建的计划,心分而不专,反而被我利用机会掌握了他的活动情形。你们人手少,我也爱莫能助。我只能尽量歼除那些首脑,减少你们的压力。”
“只好听天由命了,杀一个算一个,有一件事……很麻烦。”
“什么事麻烦?”
“霸剑奇花落在他们手中了。”
杨一元摇摇头苦笑,小雅却脸色一变。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杨一元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她太任性,太不知自量,被仇恨冲昏了头,她失手似乎已注定,不是意外。”
“三哥,她………她她……她帮助过热……”小雅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也再三救过她……”
“她……她在我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帮助我…·’,”
“小雅,冷静些。”
“王哥,帮助她!”小雅的泪水终于流下脸颊,她是感情丰富的小姑娘,内心没有她外表那么刚强。
“可是……”
“三哥,求求你……”
“这会打乱我们的计划,小雅。”
“天啊!她落在那些淫魔手中……”小雅掩面大哭。
“走!”杨一元拉了她便走。
“杨老弟……”八臂金刚急叫,“距午间还有一个时辰,妖术可怕……。
“事急矣!苍天谅找,我要大开杀戒。不要劝我,妖术何足道哉?”杨一元一面走一面说。
八臂金刚无意劝阻他,脸上显得焦急、关切,心中却高兴得上了天,公门人本来就有多种面孔,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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