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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江湖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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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琴红了眼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拍拍水若云环着她腰上的手,声音有些哽:“对,我女儿这么乖巧,老天爷一定会对你好的。越山这个病,咱们自己知道就好,别在他面前说了,省得他伤心。”

“嗯,我知道。”水若云一个劲的点头,她当然是心疼相公的,在他面前从来不说这事了,这几天一直粘着他,缠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楼琴深吸口气,转过身来拉着水若云的手:“既如此,那便是老天爷给你们小俩口的缘份,让你们好好的一起过日子,安安心心的,那些事,你就别再往心里去了,越山既是遭了这个难,你要是再有什么别的心思,可让他怎么办。”

“我不会的啦,我一定好好守着他,不让他难过。”水若云晃晃楼琴的手,表明自己的决心:“可是,娘,我好想告诉越山哥哥我这边的事,可我不知怎么开口才好,每次想说的时候就是说不出来,你说怎么办?”女孩家在这个时候遇上了难题,自然是想到娘了。“要是,我这会要是说了,会不会让越山哥哥伤心?”按理说,现在凌越山正为自己的毛病不好受,她要是说了,他肯定更能体谅和接受,但这样会不会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而且万一他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反而取得了反效果怎么办?

“那你要不要娘帮你去说说?”楼琴问。

“不要,我想亲自告诉越山哥哥。”她摇头,这样的事,她一定要亲自跟凌越山坦白。

“那你就勇敢一点,他连他最难启齿的都跟你说了,对你用心至此,你早些跟他都说明白了,自然能将伤害降低,你说是不是?越山这孩子,他对你是什么样的,我们也都看在眼里,你放心吧,他只会更加疼你的,有伤疤又怎么了,他一定不会在意的。”楼琴努力劝她:“你们刚成亲那会,娘确实担心过,担心越山以前见识少,之后有名有利了,见到的姑娘家又多了,可能会生出二心来,但这两年,你们遇到的人和事都不少了,他却是对你越来越好的,娘是真的放心了。”

“娘。”水若云扑在娘怀里,连娘都这么说了,所以她一定是可以的,对吧。

“傻丫头,你不是自己也说了,连老天爷都帮你,越山现在这情况了,他还不得更是死死守着你的,你就是放一百个心,事情越早说出来,你就越早舒坦了,事情自然越快过去。你和越山,还是那样安安乐乐的过日子啊。”

水若云受到了鼓舞,觉得有勇气了。他们在水家一起吃了晚饭,之后跟着凌越山欢欢喜喜回家了。临走,楼琴拉着她低声说:“乖女儿,你别太为难自己,该说的就说出来,说出来就舒服了。越山是个好孩子,他值得你托付的。”这话说的水若云心里甜甜的,娘亲夸奖凌越山,比夸奖她自己还让她开心。

晚上,她特意让丫环在大澡池里,准备好了热水,然后把人都打发走了,决定自己伺候相公洗澡,在这样亲昵的环境里,对他坦白一切。

她上了楼,把他的换洗衣物拿好了,下来的时候正好凌越山已被家仆请了回来。看到她跑上跑下的忙,又是心疼又是欢喜。

他故意惊讶的道:“这是怎么了,还特意把我叫回来。”他一回到家里,看水若云坐立不安的拉了丫环嘀嘀咕咕的,便找了个理由去巍云楼去了,把地方空出来让她安心折腾。果然过了好一会,就有仆人按夫人的吩咐来请了。

“越山哥哥。”她开心的扑过去,被他稳稳接住了:“你回来的好快。”

“听说娘子大人唤我,我赶紧火烧屁股的往回赶啊。”他咬她的鼻子,笑道。他按水若云指的方向,把她抱进了澡房。

澡房里热气腾腾的,甚是温暖。水若云赤了脚,挽了袖子,过来动手替凌越山宽衣:“越山哥哥,我今天伺候你洗澡哦,你欢不欢喜?”

“你要是能陪我一起洗,我更欢喜。”他一边在她忙碌的动作中偷着空隙亲她,一边调笑。

她手上动作一顿,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接话。凌越山光着身子跳着:“好冷啊,我先下去了。”扑通一下,跳到热水池里去,在水里翻腾了几下,大呼舒服,这样一闹也解了她的困窘。

水若云看他在池子里开心的笑,心想着他光着身子,这会子又高兴,说了也不好有啥大反应吧,应该是个好时机。她拿了巾子和皂角豆,过去坐在池边,替他擦着身子。凌越山舒服的眯了眼,靠在池边上乖乖任她摆布着。

水若云终于开口轻声问:“越山哥哥,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凌越山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嗯,这得看是什么事了。不过要是以前我或许会生气,可自从我中毒后变成那样,你不嫌弃我,还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对我这样好,我什么气都不会生了。”

“那,”她停了动作,咬了咬下唇,道:“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似有转机

凌越山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静静等着她的下文。水若云低着头,盯着自己泡在水里的白生生的脚丫子,因为身体血气不足,变得瘦弱的关系,两只脚丫子瘦骨棱棱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了,真的是丑。这段凌越山抱着她的时候摸到她身上没肉了,早就急得不行,天天跟厨房嚷着要给她补身,但她寒毒深种,内体不顺,哪是食补就能解决的。

她不敢看他,趁着自己还有勇气,快速的说着:“你身上的鬼蚕毒需要用鬼蚕的涎沫制解药,而鬼蚕需要与你相符的活血来喂养,这么巧,我的血正合适。所以……”她的头更低了,声音也弱了下去:“所以我就用血喂了鬼蚕。”

“越山哥哥,其实你不要怪你自己不能再有宝宝了,不是你一人的问题。我……我被鬼蚕咬了,便是中了鬼涎香之毒,我也不能……生宝宝了。可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她把事情说出了口,一下觉得如释重负了,强压的悲意这下子是涌了上来,化成了泪水,从眼眶滴落,一滴一滴打在热水池里。

“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承受了这样的痛苦,我这段日子一直担心害怕,我也会怕你嫌弃我的。”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凌越山。“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别怪我,好不好?”泪光中,凌越山的身影有些模糊,但她确确实实看到他对她很温柔的在微笑。

凌越山张开了双臂,柔声对她说:“来,让我抱抱你。”

水若云再忍不住,一下跳到水里,窝在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原来我的性命都是我的宝贝若若救的呢。看我多混蛋,一点都不知道。”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能这样哭出来,真是好多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苦,我是你相公,不但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让你受了连累,还一点都没有体恤到你的心情,让你得一个人承受这些,你原谅我,好不好。”

“才不是,越山哥哥最好了。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只要能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她压抑太久,终于可以渲泄情绪,干脆搂着他的颈脖撒开了哭,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我当时都想好了,如果你有个什么,我也不要活了,我跟你一起去。别说让那蚕虫喝点血,就是割了肉喂它,我也愿意的。”

凌越山紧紧抱着她,闭了闭双眼,压下心头的痛意,怀里这个娇娇弱弱爱撒娇的小女人,总在最危难的时候表现出她超强的勇气与魄力,让他怎么能不多疼她一点。他这会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抱着她。

“是不是很痛?”许久后,他终于能够开口。

她摇摇头:“已经不痛了。可是我好丑。”

“怎么会丑,在我眼里,我的若若最好看。”

她眼睛对上他的,眼珠子还在眼眶着打着滚,盈润湿亮。

“让我看一看好不好?”他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小心翼翼的哄着。

她握着拳抵在胸前衣襟处,衣裳早已被池水打湿,湿嗒嗒的贴在身上,露着瘦削的身形。她紧张着,吞咽了好几口唾沫。凌越山没有动手,只静静的看着她。她看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自己的影子,一滴泪划过面颊,她终于抬手解了一颗扣子。

她的手发着抖,求助的看着凌越山,于是他伸出手帮她,温温柔柔的力道,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别慌,你相信我。”

白色的中衣落在池子里,浮在了水面上,水若云只穿着件粉黄色的肚兜站在凌越山的面前,她的肌肤雪白,瘦得锁骨突出,在那锁骨周围和肩头,肚兜的遮挡之外,好几个疤痕触目惊心的印刻在上面,凌越山没再继续脱,看她紧张的微微颤着,轻轻将她拉进怀里,低下头,吻在那疤痕之上。

泪水终于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纵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也耐不住这极致的心痛悲伤。大澡池子帮助了他,这满身的湿意让水若云无从查觉他的眼泪,但这些细碎的吻却是真的取悦了她。

她低声呻吟着,闭着眼靠在了他的肩上:“越山哥哥,你不嫌弃我的对不对?”其实她已经从他的态度和动作中得到了答案,但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如果我因为太心疼,管你管得再多一些,你会不会嫌我烦。”原来担心她会知道他已经了解了所有情况,所以一些补身和生活照顾的安排他也只能偷偷摸摸,不敢大张其鼓,现在一切说开,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转悠着药要怎么喝怎么抹,饮食补身,日常作息等等拉拉杂杂一大堆事了。

“啊?”她睁大眼,抬头看他。怎么转到这上头了,还要再管多一点?她几乎已经是被他时刻紧盯,随身携带了,还要再多些那是要怎样?

他被她的表情逗笑,胳膊一举,将她抱坐在池边,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道:“你把我想得太肤浅,以为我是这种只重皮相,不要媳妇儿的负心汉吗?别说这身疤全是为我,就算与我无关的,伤在你身上,便是伤我,我只会心疼,决不会弃你半分。”他半真半假的训,两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亲昵玩乐的气氛。“你这样想我,让大爷我很生气,你说,要怎么罚才好?”

他半仰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拽样,逗得她扑嗤一笑,伸手去刮他脸颊:“还大爷呢?”

“我都二十多了,自然是大爷。再老一点,便是老爷了。别岔开话题啊,你自己说,要怎么罚?”

“才不许罚我。”她皱了皱鼻子,有些俏皮可爱:“你自己说过的,我最乖了。那就不能罚我。人家也受伤了,你看,你看。”她心中再无疙瘩,举起手臂展示着伤疤撒娇。

他抚了抚她的胳膊,沿着那些伤疤一路啄吻,弄得她痒痒麻麻一个劲的笑。他定睛看她,轻声道:“让我再看看别处好不好?”

她这次没有犹豫的点头了,自己动手解开了肚兜后面的小系绳,在他的帮助下又把裤子都褪了去。满身的疤痕这次是毫无保留的坦露在他的面前。

凌越山欺身过去,一个疤痕上落一个吻:“我都帮你亲一亲,准保就再不会疼了。”她怕痒,在他的啄吻下咯咯的直笑。他的双唇在她身上游移,最后一口将她胸前挺翘的小红果用力吞了。

她始料不及,仰头啊的一声,久违的刺激感受让她一下绷紧了脚尖,差点没坐住掉下来。他把她抱紧,舌尖轻柔的在果尖上打转。她耐不住抱着他的头,下意识的挺起胸脯,却是更往他嘴里送。她努力压下呻吟,喘着气道:“你又耍赖,那里才没有疤。”

他低声笑,双唇滑过浑圆的曲线,又含住另一只红果。含糊的道:“那些可恶的蚕虫,也没给我留下多少地方,明知道媳妇儿喜欢被我咬的,就这么些好地方了,我得多咬几口才是。”

她蹬着腿,去拍他的肩:“大无赖,谁喜欢被你咬。”

“你明明就喜欢。”他用身体厮磨她,把她抱下来,吻住她的双唇。“才没有。”她绝对不承认。

他呵呵轻笑,道:“那好吧,我喜欢被你咬,你咬我吧。”

她真的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咬就咬。惹得他哈哈大笑,笑意带着肩在抖,弄得她没咬住,只得磨牙似的啃着。凌越山就势也吮在她脖子上,她也不甘示弱,扭头去舔他的喉结。二人嘻闹了一会,她没有体力,很快便累了,只趴着他身上轻轻喘气吟哼着。

凌越山还在一点点的尝她,她被他压在池边,舒服的抚着他的后背,迷离的神志在他的坚硬抵住她的时候清醒过来。她向上缩着身子,躲着,双手也去推他:“薛叔说不可以的。”

凌越山将她制住,耐心的一边磨摩着她一边哄:“我问过了,薛叔说你偶而一次没关系的,只要不是太激烈就好。”

什么?他居然是去问薛叔这个。水若云涨红了脸,还在推拒:“不行,薛叔说你这段都不可以。”

凌越山暗地里翻了翻白眼,要不是为了身下这个磨人精能心情轻松些,免得看他一近身就跟见鬼似的,他也不用求薛神医下这个医嘱。现在好不容易两人坦诚以对了,气氛又这样好,她酡红着脸湿软着身子已然为他准备好,他岂会容这机会错过。

他轻松将她制住了,将她的双腿圈围在他的腰际,压低了身子轻声在她耳边哄着:“薛叔说这话已经过了很久了,我现在恢复的很好。你乖,就让我做一次,不会让你累着的,好不好,我身体已经可以了,我保证。”

他的气息吹得她的耳朵麻麻的,耳垂被他含住了,只觉身体再没半分力气,他一边哄着一边已经慢慢的推进,她呜咽着抱紧他的肩膀,哪里还顾得上推拒。她被结结实实的充满,被他轻柔的推顶带进魂消之境,她快要融化,紧紧搂着他寻求依靠。

凌越山说到做到,他这次果然一改以往的强悍作用,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可即便这样也让水若云耗尽了气力,她最后已有些晕晕然的半睡过去,对怎么结束的,怎么被抱上了楼完全没有了印象。

也是从这日开始,两个人都能笑对此次的劫难。水若云也越来越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体,她甚至可以指着那些她有印象的疤痕告诉凌越山这是被蚕咬的第一口,这是两只蚕一起抢位置造成的,她说一下,他便新一下,最后让她在他身上同样的位置也咬一口。

每天,凌越山都会一日三次替她擦药,这可比她原来自己躲着匆匆擦一擦要好的多。药浴的时候,他在旁边蹲着,陪着她说话,时不时伸手进来闹她一下,让枯燥难捱的时光也过得飞快了。

凌越山也果真如他所说,管得更多了,每天她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在打理,因为凌越山自己的事务也很忙,所以他亲自挑了银儿和另一丫环,训练出来只伺候水若云,而事无巨细的每一样都要跟他报备,他亲自安排打点布置。

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在巍云楼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巍云楼里他办公的屋子,专辟出了一角给她休息玩乐打发时间,因为她家大爷在巍云楼呆着的时候,她也要相陪。他处理铺子和分堂的事,她便在一边想睡就睡,想吃就吃,闲了也听听银儿报报府里的大小事,装装当家主母的样子。

凌越山心里其实还是很着急水若云的毒伤,薛神医说了,这么长时间的服药和医治,也只是把毒给控制了,这鬼涎香甚是毒辣,它不是那种一下子便致死的巨毒,却是顽固盘踞在身体里,一点一点的耗掉人的精神气,折磨着身体,中毒者哪怕是生了小感冒,也能被折腾到濒死。而要去除这些毒,却跟抽丝一样的困难和漫长。这让凌越山每日都小心翼翼的守着水若云,生怕她有一点点的差错。

薛松在冰窖里还养着那些鬼蚕,用动物的血在喂着。他已经去信云雾山,请求其师父的相助。关于这点,他跟凌越山说了,他的师父脾气古怪,是不见外人的,而且求他治病,规矩还多,非病入膏肓不治,非千两诊金不治,非顺眼之人不治,而且求医者还需答应三件事。如果他师父同意了,他们便等水若云身子养好了些,便去百桥城求上云雾山。凌越山当然不会把这些诊金和要求放在眼里,只要若若能健健康康的,让他答应什么都行。

另一方面,凌越山也想起了那日偶遇的韩姑娘,虽然不知她与薛松相比医术哪个更好,但当时她给若若调养的那些,的确是立竿见影的,而且薛松也说了,也多亏得之前水若云的身体体质甚佳,也才能渡过此劫。所以凌越山抱着一线希望,也派人去百桥城,打探这个韩姑娘的踪迹。

他特意与薛松打听了这个韩姑娘,薛松也承认与她相识,却也没有多谈,只说这韩姑娘也是个高人,百桥城里人人皆知,她偶而会在百桥城给远道而来的求医者义诊,但她每年出现的时候甚少,也很神秘。

可薛松与凌越山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都没有好消息,薛松的师门回信,说师父闭关许久,不知何时出关。而百桥城里众多医馆,每个医馆都认识韩姑娘,却无人知她的来历和去向,而她也许久没有在百桥城里出现了。

凌越山一边派人在百桥城继续等待和打探,另一方面,一直监视鬼域的探子也来报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鬼域整个人间蒸发了。探子报他们几个一直在鬼域外围扮小贩或村民,时不时的探问监视,可有几日鬼域里出来几个人,在山脚那闹事,到处找人麻烦,他们恐怕暴露行迹便退了稍远处,按兵不动几日。结果等风平浪静了,再回去,却看整个鬼域已是空城,连鬼蚕洞里那些鬼蚕也被搬走了大半。此事甚是诡异,鬼域之后的行踪他们也一直没有找到,不过探子这段的观察所得,也验证了童天策确实与鬼域有关。

凌越山这段诸事不顺,哪件事都没有好进展,心头甚是压抑,但对着水若云,他却还得装得轻轻松松,无忧无恼的。但他自己没有察觉,水若云却是敏感的发现,她的相公眉宇之间,越来越是威严。

这日,几个意外的访客终于让凌越山喜笑颜开。门房来报,一个自称叫韩姑娘的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公子,带着几位家仆来访。

上路求医

这位客人着实是让凌越山喜出望外,他遍寻不到的贵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嘱咐了门房有礼相待,请进来好生伺候着,一定要把客人留好了。又唤了家仆去请薛神医,打点安排前厅里的招待,另外还安排了收拾客房小院。然后他赶紧也替水若云穿戴好了厚衣,加了披风,带着她往前院客厅里去,他想着让那韩姑娘第一时间能瞧瞧这水若云的病情。

还未走进前厅,就听得里面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咱们可说好了,你问到了东西咱们就回去,这次离家实在太久了。”

韩姑娘带笑的声音答道:“好的,我的主子,全听你的。”

“哼,听我的?听我的我们就不会在这了,绕了这么远的路。”那轮椅公子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不满。

凌越山心中一急,生怕他们说着说着就要走,赶紧走快几步,赶进了厅堂。入目所见,四个精干护卫模样的人站在轮椅公子的身后,那韩姑娘蹲在他旁边笑语盈盈的陪他说话。桌上摆好了热茶点心,凌府的三个仆人远远站在屋角待命随伺。

凌越山一进屋,冲着那公子一抱拳,一想还真不知道人家姓什么,便唤了声:“公子,韩姑娘,诸位远道而来,我凌越山事先不知,未有好好准备,招呼怠慢了,莫怪。”

那轮椅公子似在不高兴,只冲凌越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招呼了。倒是那韩姑娘站起来福了礼,笑笑道:“凌公子莫客气,我家公子姓聂,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了。”

凌越山正想跟她说派人去请她许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那韩姑娘却是看到了一旁的水若云,咦了一声,道:“凌夫人中毒了?”说罢,已自动自发的想上去把脉。

凌越山心中大喜,这韩姑娘果然是神医,看几眼面色,居然便出窥出中毒。他急忙请她就座,把水若云也扶到桌旁坐下。韩笑认真的把了好一会脉,其间薛松接到仆人来报,也匆匆赶到,进来看韩姑娘正把脉,便也不言语,只向轮椅公子恭敬的一施礼。

韩笑把完脉,直接便问站在一旁的薛松:“那些鬼蚕你还养着吗?”薛松先是抱拳施个礼,然后答道:“都在冰窖里养着呢。”凌越山没注意这韩姑娘与薛松之间的对答自然,只陷在这韩姑娘居然什么都不问,便知道是鬼涎香之毒的狂喜中。

“韩姑娘,若若的毒能治的,对吧?”他迫不急待的想得到保证。

韩笑想了想,道:“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得送到云雾山才行。现在凌夫人体虚,走不得远路,我可以帮她调养好些,你们送她去云雾山吧。”

凌越山看看薛神医,心里有些失望,他道:“韩姑娘,薛神医便是云雾老人的弟子,他之前联系了云雾山,可是听说云雾老人一直闭关,不知何时才能出关,把若若送过去了,会不会反而延误医治。”

“闭关?”韩笑与薛松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轮椅公子。那轮椅公子冷冷一哼:“不必看我,我可不知道。”

韩笑想了想,明白了,她微微一笑,道:“凌公子不必担心,这把身子调养强健些能上路去也还需要一段时间,等把令夫人送到了百桥城,那云雾老人想必也出关了。这鬼涎香之毒甚是麻烦,还是送到云雾山的好。”

凌越山有点闹不清,是这韩姑娘不愿给治,还是真得云雾山不可了?他看了一眼薛松,薛松忙道:“越山,韩姑娘既然这样说了,必是只能送到云雾山救治了。你莫担心,师父到时一定出关了。”

凌越山想了想,也只能无奈点头,冲着韩笑道:“那就劳烦韩姑娘了。”韩笑点点头:“凌公子莫担心,此毒虽麻烦,却不是不可治,云雾山上定有办法。”

她此言一出,薛松象是吃了颗定心丸,应和道:“越山,韩姑娘这么说,定是错不了,你放宽心吧。”

凌越山这才查觉,这轮椅公子和韩姑娘到来,似乎给薛松增加了不少信心。他点点头:“那给云雾老人的酬金千两我会准备好的,需要答应的条件我凌越山也绝不推辞,还得请薛叔代为向尊师转达。”他转头拉着若若的手,她冲他温柔一笑,他又道:“薛叔,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若若能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痛,我都愿意。”

“我不要和你分开。”水若云补充一句,生怕万一云雾山提的条件是这个呢。

薛松和韩笑都笑了出来,薛松逗趣道:“水丫头呀,我师父不会扣着你不放的,你又干不了什么活,条件自然得跟你相公讨去,不会太为难他的,你别心疼。”

这话把水若云说的红了脸,这边轮椅公子却不高兴了:“笑笑,你不是说问到了花药咱们就回家的,现在怎么又要给人治病了,这事薛松自然会办了,你凑什么热闹?”

凌越山心里一紧,看了一眼薛松,却见他低首而立,没有说话,韩笑却不以为然,又蹲回轮椅旁握着轮椅公子的手,轻轻笑道:“花药的事,我想在这研究几天,就顺手帮凌夫人治治病嘛,薛神医辛苦了,我就在旁帮帮忙。”

轮椅公子还待说什么,韩笑却转头朝凌越山道:“凌公子上次给我捎的花药和花谱册子我收到了,不过有些地方不明白的,想来再请教一二,还有有些花种我也还想厚颜向凌公子再讨一些。”

凌越山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莫说只是要些花,便是让他把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家产全交出来,只要能把若若治好,他都是愿意的。他瞧这韩笑对花药确实着迷,便有心讨好道:“韩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说,我这处没有的,想必我义兄宗氏花谷那会齐全,到时我自会帮姑娘讨去。”

韩笑听罢笑颜逐开,连连道谢。轮椅公子在旁冷冷一哼:“那些个破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的?”

韩笑听了,转头冲公子一笑,应道:“主子说的是,不过听说这苏州城景致迷人,我们以前都没来过呢,就多呆两天,逛一逛看一看可好?”

轮椅公子看了她半晌,终于道:“那就呆几天,弄完了我们就回家。”他虽然靠坐在轮椅上,却是威严有气势,跟凌越山初次见到的他乱发脾气的孩子气大相径庭。

韩笑乖顺的应着:“好,都听主子的。”

轮椅公子又转向薛松和凌越山:“要准备什么做什么,你们就赶紧的,笑笑还要陪我。”凌越山还未答话,薛松赶紧应了:“好的好的,我们不会累着韩姑娘的。”

这话似乎让轮椅公子满意了,他“嗯”了一声,对韩笑道:“我要休息了。”凌越山赶紧道:“我这已经备好了客房,还望聂公子和韩姑娘莫嫌弃。”

韩笑高兴的道了谢,凌越山亲自领着他们去客房,让水若云先回依山院等着。他前面走着,听着韩笑和她家公子在后面嘀嘀咕咕的:“你瞧凌公子对他家夫人多体贴,我们就顺手帮个忙,这不人家还给了花药做谢礼吗?你就当这几日休息了,好不好?不要不高兴。”

“哼,花药又不是我想要,就我最不体贴了,你不满意?”

韩笑从容又有耐心:“怎么会,主子最是善解人意了。”

两个人的对话让凌越山勾起了嘴角,这二人主不主仆不仆的,倒是有趣。而薛松在一旁正经又尴尬的模样,让凌越山有些好奇,或许他们几个都与云雾山有关,凌越山当然知道这云雾山之事避讳较多,所以也不多问,只要能治好若若,什么都行。

凌越山给他们安排的是个独立的小院,雅致又清静,这下那轮椅公子表现出满意的神情来。韩姑娘婉拒了凌越山派的仆人,只道她家主人不习惯旁的人伺候的。他们的马车和马也从后门进了来,原来还有两名随仆刚一直在外守着马车,马车上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东西,这出门的装备可不比凌越山给水若云准备的少。几位仆人似乎也习惯了,熟练的把车上的东西搬到屋子里,这韩笑也推着轮椅公子进了屋,过了一会她出来问了到哪去找凌越山和薛松便又要进去忙。凌越山赶紧派了家仆在院子门口守着,若是有事唤人的,也有照应。

凌越山回了屋,抱着水若云转着圈圈,他满心欢喜,这一次若是能将她送上云雾山,想必是真有治愈的希望,他的若若可以不再受这病痛之苦。他吩咐了下去,那客院里的贵客,全府都要打起精神来好生伺候着,要什么就给什么,不得怠慢。

可那韩姑娘和轮椅公子进了屋,就一直没有出来了,那六个仆卫也没了踪影,院子里静悄悄里,也没人出来要求要什么,但候在院门的二个仆人不敢离开,只一直守着,他家凌爷吩咐的事,下人们可没人敢怠慢。

直到太阳西斜了,韩笑独自一个出了来,她递了一个菜单子给凌府家仆,说这是她家主子晚饭要有的菜品,然后又去寻了薛神医,两个人进了冰窖看鬼蚕去了。凌越山得到消息,便在巍云楼里等着,可等了半天,却是薛神医一个人过来了,听说那聂公子醒来不见了韩姑娘,又不高兴了,所以韩姑娘便赶了回去。不过薛神医也带回个好消息,他跟韩姑娘讨论过了,这几日可试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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