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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江湖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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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叔,苗儿姨在秀锦楼,让你去接她。”小男孩的话让大家伙的心踏实了一半,跟着刀小七急急往那秀锦楼赶。

秀锦楼是家小妓院,有吃有喝有姑娘,在齐安城里没什么大名气,生意半死不活的,老鸨锦嬷嬷是个泼辣仗义的人,不干什么逼良为娼的事。刀小七小时候跟着父亲挨过饿,这锦嬷嬷还接济过他几顿饭,所以也算是熟人了。

那锦嬷嬷看刀小七带着五六个人过来,噗哧一笑:“刀兄弟,你家娘子没事,不用这么大阵仗的,她就是带了个姑娘来我这避避祸。”她一指楼上厢房,刀小七点头道谢就直冲上去。

水仲楚一听“你家娘子”,心里一绞,果然是这样,这刀小七古怪的反应全因为这个。他急急跟了上去,听得一个熟悉的女声喊:“刀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倩影,扑到了那个叫刀小七的男人怀里。水仲楚似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时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水若云眼泪汪汪的,大喊着:“楚姐姐。”也待扑上去抱住。凌越山眼急手快,一下把这激动的人儿给截住了。这王楚盈紧搂着刀小七,水若云这般扑上去,可不得连刀小七也一并抱了。

王楚盈在刀小七的怀里转身看了看水若云,突然高兴的冲刀小七说:“你帮我找到家人了?这妹妹看着有些熟悉。”

刀小七板着个脸,冷道:“先不说这个,你自己先说,怎么回事。从家里走到铺里,怎么能跑到这来,也不跟人说一声,你知道我得多担心。”

王楚盈缩了缩肩,就知道刀头要生气,她求救的冲西牙朗看去,却看到他嘴角的青印子和伤。她一下又跳了脚:“刀头,你怎么又揍阿朗了?阿朗最近都很乖啊。”

刀小七伸手扳住她的脸:“别扯别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楚盈嘟嘟嘴,转头指了指坐在一边的女孩:“刀头,我救了一个姑娘。”这会子大家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那女孩长相秀丽,文雅端庄,此时正睁着小鹿般的圆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原来王楚盈走在路上,看那女孩一脸惊慌,左顾右盼的,就上前一问,得知那女孩被坏人追赶,她们说话间正巧那追她的几个坏人在街头出现了,王楚盈便拉着她躲到了小巷里,看那几个人在街上搜寻着,王楚盈的侠义心肠又犯了,她不知为何,最见不得女孩儿被人欺负,于是便拉着女孩避开了大街,由小巷穿了出去,躲到这秀锦楼来。

刀小七听得这个,气得七窃生烟,他这娘子就爱管闲事,这生了病也不安份,这次是她走运没事,下次保不齐被人给抓了掳了打了,他可顾不得是在众人面前,抓着她就一通训。

水仲楚看着这些,悲似断肠,他终于耐不住转头就出了屋子。楚盈原来早已不记得他们是谁,此刻在她的心里,那个对她训斥的男人刀小七,那个她频频用眼神求救的西牙朗,才是她最亲近的亲人。

水若云一直关心着哥哥的反应,看他一脸悲意的出了屋子,她也追了出来,看着水仲楚的背影正欲唤他,却被凌越山拦住了:“你就让你哥哥一个人安静一会吧,现下你叫他,又能安慰得了什么?”

水若云看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越想越难受,终于扑到凌越山怀里哭了起来:“越山哥哥,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楚姐姐这样。我哥哥好可怜。”

凌越山冲后头跟出来探情况的梅满点点头,示意他看着刀小七那边的状况,然后牵着水若云往另一边走去,还是带她走一走,散散心吧,这两兄妹,今天这个打击是够大的。

水若云哭够了,靠在凌越山的怀里直打嗝,此时他们坐在一个凉亭里,凌越山抚着她的后背,问:“觉得舒服点没。”她吸了吸鼻子,拿着他的大手:“越山哥哥,你说我哥哥怎么办?”

凌越山想了想,选了个安全的回答:“你就别担心了,他会有他的处理方式的。”

“那如果是我这样了,你怎么办?”

凌越山完全无法接受这种可能性,他能怎么办?如果是他遇上这样的情况,只怕会杀人。

“我们会不会也分开?”她的声音里有深深的惶恐。

“不会的。”他亲亲她的发顶:“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却有这般不确定的恐惧?

美丽恶梦

凌越山耐心的哄着水若云,等她哭够了,情绪平稳后,再牵着她慢慢走回刀小七的宅子。半道上怕她哭的渴了,特意绕了些路,给她买碗茶喝。水若云一直瞧着茶铺子旁边卖糖葫芦的,凌越山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时那串糖葫芦是陈剑飞给她的,这让凌越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他对水若云道:“我给你买串糖葫芦好不?”

水若云用力点点头,终于露了笑颜。于是两个人坐在茶铺里,分食一串鲜红金亮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终于让水若云觉得心情好些了。凌越山怕她被竹签子杵着嘴,就把糖葫芦一颗一颗的从签子上卸了下来,放在干净的茶碗里让她一粒粒拿着吃。

水若云边吃边笑:“以前小时候我跟楚姐姐会偷偷跟着哥哥,看他有没有做坏事,要是抓着他的小辫子,就让他给我们买糖葫芦,不然就跟爹娘告状。”基本上每次都会得逞,她想起小时趣事,乐得眼睛弯成了小月亮。

凌越山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头那点小别扭早没了,原来她在想这个。

“那我们再买一串,回去给你楚姐姐。”

水若云掰着指头数了数,最后比划了一下小手掌,要多来五串。凌越山捏她的鼻子,笑道:“怎么才多五串,没我的份吗?”

“你又不爱吃这个,我分你一颗好了。”她嘻嘻笑,自己相公客气啥。她希望每个人吃了糖葫芦能开心一些,特别是她哥哥。

于是两个人傻乎乎的抱着六串糖葫芦回到了刀小七家,凌越山终于还是多买了一串,实在是担心他的媳妇儿看别人吃的时候会犯馋。进门前他忍不住叮嘱又叮嘱,别跟王楚盈说太多水仲楚的事,要怎么处理,让水仲楚自己拿主意。

王楚盈救的那个姑娘,刀小七给了点银子又找了人送她出了城,算是问题解决了。所以王楚盈心情甚好,就一直在家等着这几个据说是旧识的朋友回来,她虽没了记忆,对水若云却甚是有好感,看水若云回了来,就拉着一直聊天,问了她许多以前的事。最后两个人决定要避开这一屋子的大老爷们,一人抱串糖葫芦要到后院去说体己话。

刀小七用手量了量确定王楚盈没有再发烧了,又看她精神尚好,于是盯着她又喝了一碗药后,便也允了。而水若云则是在凌越山的瞪视下,乖乖的拿了空碗来让他把糖葫芦的签子都卸了,两个姑娘最后抱着个大碗走了。

水仲楚还没有回来,姑娘家又退场了,几个男人坐那把话说开了。刀小七是先发制人,甭管怎么说,这苗儿已经是他的娘子了。亲人也罢,旧识也罢,老情人也罢,对他俩已成亲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这街里街坊的全来喝过喜酒,而且他们共同生活了一年多,苗儿对他的感情可没掺了半分假。无论苗儿最后会不会恢复记忆,还是得跟他在一起。

凌越山对王楚盈没什么感觉,只希望大家在处理这事上能委婉些,不要太伤水家兄妹的心,尤其是水仲楚,看他今天那模样怕是受到的打击很深。另外,他安排了梅满协调手下人赶去通知王义,这王楚盈在此,苗疆是不必去了,赶紧回这来父女团聚是正经。

凌越山他们来此之前,不敢确认夜香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两兄弟明明见了面,却没有让西牙朗清知道。担心他们寻找王楚盈之事出了差错,所以到此之事并没有通知西牙朗清。

而谈到西牙朗这边,他居然跟西牙清一样,并不想认父。

“我想跟刀头他们一起生活。”西牙朗有些怯意的看了一眼刀小七。他是有不堪回首的过往,劣迹斑斑。可现如今,他却只奢求眼前这一点点平静的生活。没有魔鬼,没有哀嚎,甚至很自私的没有弟弟和父亲,他只求过往中的任何一切俱成空白,让他可以重新开始。

当弟弟找到他,抱着他哭问为什么不想要他了,他也只能是搂着这个此生最爱之人落泪。他害怕了,他软弱了,他做不到象弟弟那样还想着向命运报复。他想躲起来,躲在刀头的羽翼之下。

刀小七深深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西牙朗,对着凌越山说,却是让西牙朗听:“阿朗现在是我的亲人,只要他愿意,就算是在我这呆到老死都行。”

西牙朗紧握着双拳,激动的都有些抖,这是刀头第一次说他是他的亲人,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凌越山沉吟良久,道:“我是粗人,对亲情这玩意也是刚开始学习。但我想,就是死了也都有送别之说,你就算要了断干净,也应当跟朗清叔说个明白。朗清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并不是个想不开之人,你又怎知他不会成全你?与其这样躲藏着,不如坦坦荡荡,带着你父亲的祝福重新生活,岂不更好?”

西牙朗想了又想,咬咬牙,抬眼看了看刀小七鼓励的目光,终于点点头。

第二天,刀厨食铺继续歇业不开门,而刀小七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在铺子里招待了西牙朗清一家,凌越山夫妇是陪客,水仲楚却没有来。

水仲楚前一日很晚回来,只拉了水若云聊了很久,问了王楚盈的状况和过去一年的经历,确认了她现在幸福安康,却不愿意直接去找王楚盈相叙。他对水若云承认,面对楚盈,此番情景真的不知要如何的开口。

他做不到在她面前云淡风清,却也知道再提旧事不过是徒添烦恼,况且他俩的所谓旧事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明知道女孩的小小心思,暗自心喜却故做姿态而已。所以现在公子哥被一记闷棍狠狠打至内伤却有苦难言,这就叫报应,活该。

水仲楚在外边行走一天,心里酸涩难忍,他可以不在乎楚盈是否完璧,但却不得不在乎她现在脸上的幸福笑颜。他甚至没有发脾气的权力,他之前与她,甚至连喜爱都没有说过。如今他伤心难过,却是自作自受。

水若云看着兄长强打的精神,心里甚是心疼,却对此情况也无力为力,只抱着兄长默默的掉了泪珠子。

凌越山看不下去,把她给抓了回来。哄她道:“好若若,你也抱抱我吧,我今天也受情伤了。”

“呸,你有什么情伤。”

“有啊,小爷我的媳妇儿,今天买糖葫芦没把我算进去,然后还抱了她的好姐妹,还抱了她的哥哥,明明说好了今后只抱我的,说话不算话。”他撇着嘴,一付苦大仇深的模样,终于把水若云逗乐了。

于是这第二日,小两口来给西牙朗清一家作陪,也算是鼓励打气一下。而水仲楚则拉着梅满,两个被情所苦的男子一起买醉消愁去了。

西牙朗清在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能如此轻松的与两个儿子坐在一起吃吃饭,虽然两个儿子都各怀心思,不愿开口喊爹,但是那又何妨,对他来说,以为20年前已经失去的珍宝如今又能在眼前,这样就足够了。

有一点凌越山是说对了,西牙朗清这辈子经历了这么些事,他心里早看开了,如果儿子愿意过新的生活,能够得到平静,那么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席上大家都没说什么话,整个气氛却是温暖又平静,有些事情似乎不需要太多言语,却更能表达清楚。西牙朗知道他得到解脱了,幸福就是手边,他希望弟弟也能够。两兄弟坐在食铺的后院,他们重逢后经常坐靠在一起的那个木橔子上。

“你跟爹走吧,去宗氏花谷,爹说的对,那里远离江湖,没人能找到你。我们两人,都可以重新开始。或许再过几年,等我们都能重新面对自己的时候,我就去找你。”西牙朗觉得,他们两人都应该争取。

西牙清搂着他,象小时候那样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幽幽的:“哥,我们从小就这么肮脏了,象牲口一样,好不容易出了来,又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有多少人在诅咒我们,多少鬼魂在地狱那等我们。呵,我们那时不是说好了,反正怎么都是会下地狱的,等我们被抓到了,就一起死,然后到地狱里再痛快一场。哥,你说,我们怎么可能会有机会,不会的。现在你所想的幸福,不过都是美梦一场,梦醒了,岂不是更痛苦。就象小时候,他突然对我们好了,我们不也以为以后都会没事了,其实不是的……我们受的教训难道还不够?”

西牙朗久久不语,把弟弟搂得紧紧的,半晌才道:“阿清,原来我们以为老天爷不会给我们机会,别人也不会给我们机会。可现在,为什么自己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月亮已经出来了,后院里堆满了杂物,两兄弟的身后,是一大堆的柴禾,这里可没有什么风景,却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道。

月色下,西牙朗的声音低低的,却穿透进了西牙清的心里:“阿清,我们再努力一次吧。”

食铺的前厅里,一席人还坐着,气氛活泼了许多,就听得王楚盈与水若云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西牙朗两兄弟从后院回了来,给西牙朗清带回来一个大喜讯,阿清居然同意了跟他们回宗氏花谷。

西牙朗清激动的都快落了泪,只会拉着西牙清的手一个劲的点头,整得西牙清一脸的别扭窘样。因为担心事情还有变故,所以大家就当机立断,决定第二日就出发回花谷去。

凌越山担心西牙拓约了他们去苗疆,有可能会沿途查探,若是被他找到了刀小七这,也是个麻烦事。于是也不能留太多人在这,实在是扎眼,他们几个就退回南华镇去等等,王义应该过个二三天就能到了。而一路暗中协助西牙朗清的月影这些人,也照旧暗地里护送他们回花谷去。只要先把西牙清在宗氏安置好了,对付西牙拓的事大家从长计议,不然总是这样被动挨打,哪天西牙拓又整出什么花招来,也不是个事。

一切似乎都安排妥当了,大家沉浸在欢欣喜悦当中。当晚凌越山他们就全退回到了南华镇,西牙朗清夫妇俩连夜准备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这激动的情绪,让他们两口子是一夜无眠。

水仲楚和梅满两个大醉鬼深夜里也回了来,干嚎着闹腾的不行,梅满居然还会唱山歌,可是内容全是打劫相关的,他做土匪的时候收集了一套一套的土匪说辞,居然还会配了歌。水仲楚也醉的不轻,哈哈大笑着在旁边应和。这两人闹腾着他们这一院子都没法休息,好在是租了农家的一个整院,附近也算清静,不然被邻居过来丢烂菜叶子就太尴尬了。

西牙朗清夫妇出来看了他们一眼,确认无事,笑着回去继续收拾东西了,凌越山是怒火冲天的出来给两个醉鬼一人几个大拳头。今晚若若也是太高兴喝了酒闹腾,没法好好睡,好不容易哄睡着了,这俩人一闹,又给闹醒了。她犯着困又被吵得睡不了,在床上蹬着腿迷迷糊糊的发脾气,凌少侠终于忍不住出来给了闹事的几个拳头。然后用被子裹了爱妻,跑远了找个清静地方,窝在个高高的大树上,陪她看了会月亮,终于把她哄安稳睡了。

西牙清看着这一团乱,不禁也笑了出来。难道他真的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真的可以吗?

他一直纠结的这个问题,在五日后得到了答案。

当时他们几个正骑着快马往下一个城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们今晚将在城里客栈投宿。西牙朗清觉得儿子这两天对自己似乎友善些了,他想着或许不用等到进花谷,他就能听到儿子喊他爹。他还正沉在自己的思绪中,西牙清却突然大喝一声:“小心!”

长年的被追捕与逃亡经验,让他对周围环境异常敏锐,他一个急拉马缰,大马一声嘶叫前蹄高举,硬是停了下来。前面领队的两个人不及躲闪,被突然出现的绊马绳别个正着,滚落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四个黑衣人跳了出来,一剑将他们刺死在地上。

突遭变故,大伙儿均是一愣,来不及施救,眼看着一瞬间便死了两人,大家一下子都紧张起来。西牙朗清和宗秀萍赶紧策马冲到西牙清身边,一左一右的护在他身旁。后边跟随的护卫随即放出袖箭,射杀了两个黑衣人,同时拔剑冲上,与剩下的两人打成一团。

西牙清的心跳得利害,他已经隐隐知道是谁在伏击,他握紧了僵绳,有些闹不清现在这纷乱的情绪是因为西牙朗清夫妇的第一时间冲上来护卫,还是这可预知的即将来临的危险。

难道,即将展现眼前的平静生活终将只是一个美丽的恶梦?

恶魔宣言

当西牙拓真的出现的时候,西牙朗清似乎也不太意外,他自开始了寻子之途,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西牙拓的出现,那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时堵在他把儿子带回家的路上,是让他怒火更甚。阿清这20年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他这做父亲的只求在余下的岁月里,能让儿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无论发生什么,他一定要把儿子带回家。

西牙拓贪婪的一个劲的盯着西牙朗清,从他出了花谷,西牙拓不是第一次见到西牙朗清了,但每一次有机会再见面,他还是觉得没看够。是爱还是恨,或者只是为了执着而执着,其实西牙拓自己也早闹不清了。他只知道,在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必须要,让这个他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回到他的身边。

西牙拓低声吟语,唤着西牙朗清的名。那情人般的低唤只会让西牙朗清后颈背的汗毛直竖,他握紧了剑把,只恨不得能冲上去一剑将他砍死。

西牙拓看他全身绷紧的戒备模样,竟低低的笑了起来:“朗清哥,你杀不了我的,你恨我对不对?你这么恨我,20年前这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杀我?”他直勾勾的盯着西牙朗清,直盯着西牙朗清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爱我!”西牙拓大声的说。他笑得灿烂,绿色眼珠子闪着诡异的光彩:“你爱我,所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你就是不杀我。”

西牙朗清手有点抖了,这个西牙拓,难道比他所能想象到的还要疯?他是没杀他,他当年是下不了手,所以这样就误导了西牙拓吗?这样让他以为自己对他有爱?所以一切错误的根源在于他没有忍心杀他吗?

宗秀萍早已按捺不住,反手一拨,拉弓引箭,嗖的一下向西牙拓射去,破口大骂:“你这个疯魔头,满嘴放狗屁。你去死!”

西牙拓身形极快,似乎发丝都没动一下,整个人已拔高一丈,轻松避开了那一箭。他看那宗秀萍只放了一箭,并没有离开西牙清攻上来,似乎有些失望。

西牙朗清与宗秀萍对望一眼,默契的只守不攻。两边的人马对峙着,等待时机。

西牙拓冷冷一笑:“朗清哥,我们都知道,以你们几人之力,你杀不了我,我也掳不走你,我们在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是什么解决的办法。不如这样吧,我们来谈谈条件。”

“没什么好谈的。西牙拓,你我大半辈子都已过去,何不放彼此一条生路?你勿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不再纠缠,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这后半生,你我就各自平静渡过……”

“哈哈哈……”不待西牙朗清把话说完,西牙拓便诡笑着打断了。

“平静?这世俗容不下我们的感情,我如何平静?”他眼中渐现癫狂:“所有阻碍我们的,都将会被铲除。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的……”

“我并不想和你在一起!”西牙朗清只觉得阴风阵阵,再也忍不住大吼出来:“西牙拓,你不要再自说自话了,你做了这么多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事,你以为你用感情两个字就可以抹杀?我不爱你,你不要再自行想象。我有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我绝不会与你一起。”

西牙拓听得这话,不言语了,他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直看着,良久突然道:“朗清哥,怎么你只找回了阿清,阿朗呢?你另一个儿子你不想要了吗?如果你肯照我的话做,我便将阿朗的下落告诉你,你们父子三人便能团聚。”

西牙朗清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心中暗暗惊疑,怎么可能,他们才离开了不到五日,若这么快西牙拓便掳了阿朗,凌越山他们断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况且,在月影的护卫下,西牙拓想轻易掳走西牙朗清都不可能,何况有凌越山他们几个高手在的齐安城。

西牙朗清一边告诫自己西牙拓在撒谎,一边又控制不住猜疑,如果真有万一呢?他想了又想,一转头却又对上西牙清的目光。两父子对视着,西牙朗清突然道:“西牙拓,我能捡回一个儿子的命就已属大不易,阿朗已不在人世,我就当爹的没办法,你也不必再恐吓我。”

西牙拓微眯了眼,阿朗果真已经死了?难怪他这一年多都没有找到他的半点音讯,照理他不可能在江湖上一点声息都没有。

西牙拓看着西牙清,也对,如果西牙朗还在人世,这小子断不可能独自跟西牙朗清走。他想了想,冷冷一笑:“朗清哥也不必替你儿子惋惜,他们年纪虽轻,可在江湖上那可是闯出来一番名堂的,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想找他们的人,数都数不清。多少姑娘家受尽折磨凄惨冤死,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无辜之人惨遭杀害,你们这一家子,良心可得安生?”

西牙清脸色灰败起来,西牙朗清咬着牙,怒声道:“西牙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说的不够明白吗?”西牙拓的绿眼睛看着阴狠的吓人:“如果不顺我之意,你们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自有江湖中人会找你们麻烦。我本事不够,带不走你,但让你们全家不得安生,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西牙朗清背脊阵阵发凉,他听着西牙拓一字一句的说:“朗清哥,我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跟你纠缠在一起。我会纠缠到死。”

凌越山这边,完全不知道西牙朗清这边的麻烦事。前日里,王义赶了回来,父女俩久别重逢,那是天大的喜事。因为水仲楚事前跟王义做好了思想工作,所以他对刀小七这个自己上任的女婿没有太多的介怀,最重要女儿得到了幸福,生活的开心就好。只是对她脑子的旧伤有些担心,但刀小七道已找了最好的大夫,其实伤情比之前已是好了太多,只是失忆之症,大夫也说不好怎么个情况,不过王楚盈现在吃好睡好,身体完全无碍也就行了。

王义复得爱女,再无所求,就留下来与女儿女婿共住一段时间。水仲楚和凌越山他们倒没什么别的事了,于是便告辞离去。

凌越山计划着下一步的行程,原本想带着若若去宗氏花谷看看宗九的宝宝,后一想现在西牙朗清正带着儿子往回赶呢,他们还是不要凑热闹,省得招人耳目,徒添麻烦。有这个想法是缘于一日他们几个在酒楼吃饭遇到的事,凌越山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个江湖名人了。

当时水若云正闹着小脾气,她前一天闹胃疼,这日吃饭时馋了剁椒鱼头,非嚷着要。凌越山心疼她的胃,非不让,让小二换了清淡的鱼头砂锅汤,于是惹得凌少侠夫人不高兴了。

凌越山好脾气的哄着:“你乖啦,鱼头炖汤你不是也最爱吃的?等过两天胃不疼了,再吃剁椒鱼头。”

水若云嘟着小嘴:“可过两天又不一定想吃这个了,就想现在吃。”

水仲楚在旁边煽风点火:“越山,你别管她,爱吃不吃。这么香的鱼头煲,我来吃。”此话一出,凌少侠两口子一起瞪他。

梅满自与水仲楚把酒共销愁后,把他当成了共患难的好兄弟,见状赶紧给拔了菜:“楚哥,你吃这个,这个香。”水仲楚非要拉他下水:“梅满,那鱼头好吃,趁现在没人吃,你快夹。”

水若云去扯凌越山袖子撒娇:“你看哥哥了。”

凌越山往她碗里布了菜,道:“不生气不生气,谁敢抢你的菜,让你没得吃,我剁他的爪子。”

梅满嗖的一下把夹菜的手缩了回去,水仲楚白他一眼:“你还真信啊?”

凌越山没理他们,盛了碗鱼汤,在旁边跟个老妈子似的喂他家若若,又哄道:“你要能把这碗饭吃完了,我一会去给你买糖葫芦。”

水仲楚在旁边刚想说,说不定就是糖葫芦吃多了才闹胃疼。不过没等他这话说出口,几个江湖打扮的壮汉过了来。冲着正喂饭的凌越山大妈一抱拳:“这位可是笑面金童凌越山凌少侠,我们几个是青锋剑门下弟子,当日在跃阳岭曾一睹凌少侠雄风,一人车轮战血洗罗艳门三大护法,那可真是英雄风采,今日竟有幸在此相遇,特意过来打个招呼,聊表我们几位师兄弟对少侠的敬意。”几个人言词诚恳,恭恭敬敬,其中有两个年纪小的,那眼里的崇拜之意是挡也挡不住。

水仲楚抚着额,只觉得脑袋疼,好吧,威名在外的凌少侠大庭广众之下正在哄老婆吃饭,还被人认了出来,真是丢死人了。梅满可没想到面子问题,他一听这个,一下子觉得与有荣焉,恨不得跳起来大声嚷嚷:“对,那是老子师父,当初打败罗艳门三大护法一战,用的可是老子那杆宝贝铁枪。”

凌越山想的又是另外一出,他坦然的一回礼,道:“我是凌越山,但是笑面金童是什么?”水仲楚暗地里在桌下踢了凌越山一下,赶紧也施个礼,接回话头,免得他这妹夫说出更丢人的话来:“在下江苏水家水仲楚,这位是我妹妹水若云,那位是越山的徒弟梅满。几位英雄真是客气了,越山年纪轻,我们水家也不是太晓江湖之事,日后若是在江湖上走动的,还请各位英雄多多提点照顾了。”

那领头的大汉哈哈大笑,显然对水仲楚的话很受用:“江湖上都说,近来在这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少侠凌越山,早已被江苏水家收做了女婿,水老爷真是慧眼啊!今日一见,水家公子与小姐果真是人中龙凤,真是好风采。凌少侠也真是好福气了。”两边一通客套,这才作罢。

那几个人走了,酒楼里四周开始有议论之声:“那个就是笑面金童啊,好年轻。”“叫金童嘛,当然是年轻好相貌了,不过听说真是利害,一个人连杀三大强手……”“对对,我那天听说书的说完了那一整段,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凌越山耳力好,听得这周围的低声议论,忍不住问水仲楚:“什么笑面金童,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个名。”

“江湖上给你的封号而已,你现在知道就行了。”

“江湖上给的封号?那我不喜欢还能不能换?这个不够威风。”

水仲楚觉得额角的筋都在跳了:“凌老妈子,你给若若喂饭,大家都看到了,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听听人家说的,还有说书的呢,只盼着明天茶楼里说书的别出新段子,专说笑面金童凌少侠惧内给喂饭。

“哼。”凌越山不满意了:“小爷我就爱喂饭,还干他们什么事了。”他就喜欢看若若吃东西眯着眼开心的小模样,他这辈子就喂饭了,他们管着嘛。

也就因为这事,凌越山几个终于发现他们是江湖名人了,所以这会儿不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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