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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读之神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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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大利制的,的确比较好……」实在很佩服这个家伙什么东西都可以将之『武器化』。
「我要看!」陈晋将眼睛凑上了相机的观景窗。
「靠!可以看到很远耶!」
「长镜头本来就像望远镜。」
「还有更长的吗?」
「有啊!我们都叫那种『炮管』。」回想起常常在植物园看见一大堆叔叔伯伯用『炮管』瞄准娇滴滴的荷花那有趣的景象,魏巍不禁微微一笑。
「……」陈晋抬起头看了看,又把视线放回观景窗。
「相机看起来颜色比较橘。」
「啊,因为我加了橘红色镜,这样拍起来的太阳会像橘子一样甜甜的很好吃……」
「真的?教林杯玩!」
「干!下次不玩了,好啰唆的东西。」陈晋坐在一旁抱怨道。
「……」都调成了自动对焦给你玩还嫌麻烦啊……
两个人坐在堤防上,太阳已经爬离海面有一段距离,原本模糊的港湾景色也清晰了起来。大大小小的渔船停泊在港口,一大清早就已经有人在上面忙碌着,远方的码头几条待修的船中传来钉钉冬冬的敲打声,堤防上也开始有人散步,有人慢跑。
清晨的阳光撒在海面上,撒在这些人事物上,为所有的事物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金,东港这个小镇已经醒了。看了看表,五点。现在的台北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台北应该还在半梦半醒间吧……
身旁的陈晋哼着的曲调旋律好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歌。
「你在哼什么?」
「挖哪栽(我哪知)?小银白里面的,一个查某(女人)唱得很好听,叫啥米『去吐去』……」
「去吐……」想起来了,那是艾拉费兹洁罗唱的『cheek to cheek』吧!去吐去
……好惊人的联想力。
「想笑就笑,林杯今天不揍人。」陈晋咕哝道。
「我没有要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非常地有趣……。
「唱这首歌的人,是个很厉害的jazz天后喔!」
「真的吗?很水(美)吧?」超爱这个查某的歌声!听起来好性感,沙沙的好有磁性,在陈晋的心中已经自动赋予这个歌手像玛丽莲梦露般的那种形象。
「…。。高大,有点胖。嘴巴大大的黑人……嗯,我个人是觉得称不上美啦。」
「干!」陈晋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
「反正是听声音,管她长什么样。」魏巍耸耸肩道。
「对啊,像那个伍佰就好丑,可是唱歌很好听说。」
「伍佰哪里丑了?他蛮性格的……」
「林杯觉得他像猴子,丑死了。」
「……」这个人的审美观好怪,伍佰那样叫丑死了,那……什么样子的长相在他的眼中才算好看啊?
「你回去以后做什么?」
「继续读书。」大概就考博士吧……
「不用去当兵?」
「我想当可是人家不给我当。」魏巍指着自己的眼睛道。
「啊哈,大田鸡。」
「……那你呢?」
「我?林杯已经当过兵了。」
「啥??骗人……」他不是才二十出头顶多二十一?
「干!骗你是要死喔,林杯十七岁就提早入伍了。」
「呃……」真……看不出来啊!人家不是常说,当过兵的人会比较……成熟稳重???看样子,所谓定律跟常理,未必能套用在所有人身上。
「你几点要走。」沉默了一会,陈晋突然问。
「下午三点,吴教授会开车载我们回台北。」
「……我没办法去送你。」
「我知道。你不用来送我了啦……」因为道怡也是今天要坐火车回台中吧。
「那我们就在这里说掰掰了。」陈晋转过头来望着他,表情有些复杂。
好想问魏巍,想问他以后还会不会来,却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干麻先订什么契约啊?如果他想来他就会再来,如果不想来,就算是口头上说得信誓旦旦也是放屁。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是注定好的,强求不来。
「嗯,掰掰……感谢四个月来的关照。」或许,陈晋没有办法来送他反而比较好。不是很喜欢送别的场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做什么表情,比送葬的场面更令人无可奈何。只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
「喂,这个可以拿来照人吗?」陈晋指着相机问道。
「可以啊,只是……」300mm的长镜头要用来照人……
「我想大概要站远一点。」
「那来照相吧!」陈晋站起身拍拍屁股道:「可以照两个人吗?」
「可以,有自动读秒8秒,你先去站着,然后留个位子给我。」说来,自己也是好一阵子没照相了说。而且,这看起来颇好玩……
「这里?」
「再退。」
「可以了吗?」
「再退啦!这样照会变成大头照。你一直退到我喊停……好了停!就站在那里别动。」将相机改为手动调整,一抬起头……
「天啊……」好远!要在八秒钟之内按下快门,冲到陈晋身边,然后调整姿势,摆出最佳的表情……不管了试试看吧!快门一按他拔腿就跑,腿长的好处就是跑得快,然而却没想到……
「啊呀~」
「哇哈哈哈……喂!你还好吧!」
「踩到鞋带啦……好痛!」坐在地上的魏巍看着自己的长裤膝盖部位磨出了擦痕,不知道里面摔成啥样…。。
「蛋咧蛋咧(等下等下)!!」陈晋蹲下身拨开了魏巍正要拉开裤管的手,并用一只手按住了魏巍的眼睛,一手轻轻地帮他将裤管拉起来检查伤口。
「一点点擦伤破皮而已啦…。。你不要张开眼睛喔,不要张开喔!」生怕这小子一看到自己的血又要发作,他放开手前不断地交代道。
「嗯……」乖乖地闭着眼睛,自己实在是蠢闭了,竟然会踩到鞋带跌倒……咦?那是什么感觉?温温湿湿的,还有点刺刺痒痒伴着伤口的疼…。。
明明知道自己的恐血症,却实在好奇地忍不住张开眼睛……
「呃?」陈晋他在…。。帮自己舔着膝盖的伤口消毒??……呜好痛,本来没有那么痛的伤口霎时间变得好痛好痛,怎么回事??
「,林杯不是叫你不要睁开眼睛?」陈晋抬起头,看魏巍张大着眼睛瞪着他,皱皱眉道:「放轻松放轻松,血没什么好可怕的啦!把它想成是他妈抖(蕃茄)汁啦!」
「我……。」
「来,还可以站吧!」陈晋站起身,一把将魏巍拉起来。
「再一次。你先调好,然后来跟林杯换位子,林杯来按!」
「好……」
陈晋的敏捷身手真的叫人自叹弗如,从他按下快门,魏巍在心中默数不到5秒他已经跑到身旁。
「……你确定有按下去?」
「有啊。」
「我有调闪光灯,闪光当没亮,肯定是没按到。」
「……靠杯。」
「两嘴无毛办事不牢……」
「干!林杯那里有毛就好!」
「……」
「好象来太早了耶!喂,冰淇淋,要不要吃?」道怡将手中的香草冰淇淋递到陈晋面前。
「不要,吃不下。」陈晋摇摇头,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车站大厅里的钟,这个动作他今天一个下午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真难得……」每次都跟人家抢东西吃的陈晋几时变得这样客气了?看他还是那样心不在焉的样子,道怡忍不住问道:
「还在跟魏巍吵架?」
「没……」
「对了,他不是快回台北了吗?几时回去?」
「今天。」
「啥米?!」道怡尖锐地大叫声引起了车站里不少人的注目。
「几点?」难怪他一直看着那个钟……
「三点。」
「三……现在回去,也许还来得及送他。」
「不用了啦……我已经跟他说我没花抖(没办法)送他,他也说不用了……」
「屁啦!」道怡打断他的话道:「你和他不是好朋友?『不用』只是嘴巴上说说,他心理一定希望你去送他!喂,你知不知道你们有可能以后不会再见面了耶?」
「可是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道怡扯着陈晋将他推出车站大厅。
「送我到这里就好了,我的火车等一下就来了。快去!记得每天要想我,掰掰!」她用力地抱了一下陈晋,然后夸张地挥挥手笑道。
「嗯,我走了。」陈晋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跑。
「阿晋!」
「啥?」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小心骑车……」
「嗯。」
「学长,陈晋不来吗?」
「嗯,他有事。」现在的他应该是在火车站陪道怡等火车吧!
「喔……好可惜,没跟他说再见哩!」虽然是见面必吵,但吵了四个月也吵出了些友情了。
「东西都上车了吗?」吴教授将头探入车窗问道。
「都上车了。」
「那我们要回家了喔!」
「回家了!掰掰,东港。」小琪笑着说道。
掰掰,东港。
望着车窗外的一景又一景,这些地方,都有他和陈晋的足迹吧……从来就没有对一个地方这样依依不舍。说实在的,台北和屏东,虽然是一个台湾头一个台湾尾,但台湾这么小,实际上也不会远到哪里去。有机会,还是可以再来。只不过,他不知道下一次和东港重逢时,他依然在吗?他依然可以这样陪着他玩吗?很多事情,换了个时间,一切都变得不同;很多感觉,一辈子只会经历过一次。这也是为什么令他依依不舍的原因吧……
「咦?」他突然贴近车窗,盯着窗外。
「怎了学长?」
「刚才看到对面车道上有一个骑机车的很像阿晋说。」
「拜托学长,才刚分别多久啊?你已经开始想念他到这种地步了啊?」
「呃……」被小琪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刚才那个人的车子,身上的穿著和那身形,真的好象……忍不住又回过头再看一眼,而那机车早就不知道骑到哪去了。
「……」
望着空荡荡的公寓,有点给他小难过……
还是慢了一步。
他靠着机车,自言自语地道:「干!真的走了……」
寄件者:魏巍
日期: 2001年8月1日 PM 11:44
收件者:22112200@kimo。tw
主旨: 有点重要的事……
阿晋:
刚刚算了算寄件备分里的邮件,加上这一封,刚刚好是35封。平均一个礼拜一封。。。。。。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勤快^^;;如果写论文也这样努力,那我大概可以提早拿到学位毕业。
南部的天气,现在应该很热吧?昨天看了气象报告,那种温度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老实说,台北的气温也好不到哪里,热带沙漠气候。如果没有冷气这种东西,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无关紧要的开场白说了一堆,重要的事没讲半句。。。。。。嗯,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吴教授托我处理一些事,所以我会南下到东港去一趟。明天中午12点的莒光号到屏东,如果不误点的话,再加上坐客运到东港的时间,估计晚上七点会抵达。我已经订好旅社了,等我到了把东西都安置好会到府上拜访。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东港。。。。。。
以上。 by 魏巍 vivid18@edirect168
火车的座位实在不适合腿长的人坐。魏巍努力地在有限的空间稍微移动他的身子好让发麻的双腿可以多一些空间舒展。火车刚刚通过彰化站,也就是说,全程才走完了一半,就已经这么令人难受了,他很担心等到了屏东他会不会『下半身瘫痪不良于行』?
应该坐飞机的……飞机票又没多少钱,从松山飞高雄小港不需要一个小时,快又方便。要不然,坐客运巴士起码位子也舒服些。再不然,坐自强号最起码也比作这个慢吞吞的莒光号少受折磨两个小时……真是犯贱了自找罪受。
无法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很期待回到那个告别了半年的地方,明明是很想念那个半年不见的人,却刻意地选择了个最慢的方式到达,刻意地延缓相逢的时刻。
有些紧张吧……不对,应该说是非常地紧张与不安。见面的时候地一句话要说什么?『你好』?感觉很生疏。『好久不见了』??其实半年六个月也不算久啦!『令尊令堂都还好吗』……真是狗屁不通。在脑中反反复覆演练了无数次见面时的对答,却没有一句让他自己感到满意,不是文诌诌,就是词不达意。
要达什么意?其实,想要表达的,也不过就那一句「很想念你」吧。真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强烈地想念一个人。走在街头看到有人穿夏威夷花衬衫,就会想起那个人俗毙了的穿著却依然赏心悦目的身影;逛夜市的时候看到人家在卖卡通图案的四角裤子,他想起了那个人那双修长的腿,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爽身粉香味。拿起球杆站在球桌前准备练球,就会想起那个人架杆的优雅姿态。上回去当直排轮儿童夏令营的义工助教,看着那些小朋友摇摇摆摆地踩着直排轮,他回想起了那个人学直排轮的蠢样……这些多到不胜枚举的例子还算是好,几天前在吃晚饭时,因为盯着桌上那盘花枝丸发呆半天吓坏了老妈,这才惊觉,原来自己是那样严重地想念着那个家伙。
老妈说,他自从从东港回台北后,整个人变得心不在焉的,彷佛把心留在了东港忘了带回来,肯定是迷上了某个乡下的漂亮姑娘……
如果跟老妈说自己不过是想念一个朋友,像痞子般的男孩子,她一定不会相信吧……
总之,想念归想念,但却不能这么说吧!下意识地觉得对一个男孩子说「我想念你」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或许自己想太多了,可能陈晋他早就不在东港了!记得陈妈说过,东港年轻人口的外流很严重。现在是暑假,也有可能他和道怡出游了。会不会有可能,他已经淡忘了自己?要不,为什么35封email,他从没回过半封……对着一个像是无人接收的mail址按下传送钮,心情多半是带着自我嘲笑,还有自我安慰。
可能他只是没收到,可能他因为忙碌而无法回信,可能……
有太多的可能性,更令人感到不安。
再一次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个觉,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然而结果是和之前几次一样徒劳,睡不着就是睡不着。看着前前后后身旁邻座的乘客无不睡得东倒西歪,真的好羡慕……他叹了口气,翻了翻手中的火车时刻表,还有十一站。火车窗外的景致打从出了台北,除了几个特别大的站,其它都大同小异,那种座落在田野小镇间小小旧旧、亭子般的地方小火车站,古朴简单。三三两两的乘客,悠闲的站务员,其实和书本上日据时代黑白照片中的场景差不了多少。
相较之下,台北那个大到常叫人迷路的火车站虽然先进繁忙,人潮往来流动间,却往往让人感到非常非常地,孤单和冷漠。
腰酸背痛,两腿像灌铅似的,台北到屏东一趟火车下来,真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老了五岁。幸好的是想象中的『不良于行』还没有发生。火车停后,乘客争先恐后地下车,大概是天色已晚,思乡情切吧。魏巍慢吞吞地背起了他的行李跟着人潮走出火车,看了看手表,六点半,台铁难得只误点15分钟。掏口袋掏了半天才找到那张被他挤得皱兮兮的票根排队准备出站。因为是终点站所以人很多,他一面随着队伍缓缓前进,一面低着头无聊地玩着手中票根上三角形洞洞。
「魏巍!」
「……」呆了一下,刚才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
「死魏巍,这里啦!」
「……」魏巍停下了脚步。在陌生的地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是那样的突兀,然而这声音却是一点也不陌生,甚至是不需要抬起头都知道是谁在叫唤他。可是他还是抬起了头。有些意外地,慌乱与紧张在视线搜寻到了声音的主人后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掺杂着惊讶与兴奋,还有其它说不出来成分的情绪。
站在收票口外那个男孩子对着他挥着手,脸上带着熟悉的阳光般笑容。魏巍有些不知所措地也对着他挥了挥手,想象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应该也是笑着的吧。
「先生,你到底要不要走啊?」排在他后边的人有些不耐烦地道。
「抱歉…。。」
将手中的票根递给了站务员通过那个收票口,才走没两步陈晋整个人便扑上来,双臂一张连人带背包将他紧紧地搂住。
「干!林杯想死你了!」他总是这样丝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我也很想你……」魏巍被他勒得有些呼吸困难,然而这样热情的迎接,却化解了重逢时的生疏。
见面时,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就说心理最想告诉对方的那句话就好了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困难……
「喂喂……」陈晋放开了魏巍打量着他,半年其实看不太出什么改变,魏巍还是那样斯斯文文的模样,皮肤好象白了些,都没晒太阳吗?本来有点盖到眼睛的头发剪短了些,真要说有什么改变……
「你是不是长高了?」
「嗯,长高两公分。」
「靠,你这么老了怎么还会长??」陈晋有些愤愤不平地叫道。本来魏巍只比他高个两公分也看不太出来,不过现在可有些明显了……
「你问我我问谁啊……」魏巍自己也挺困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发育早该停止了吧,怎么还会长高?平常也不喝牛奶也不打篮球的……
「,林杯只有长黑……」
「嗯看得出来。」陈晋依然是那夏威夷花衬衫配七分裤、塑料拖鞋的打扮。大概是因为屏东的太阳大,他的皮肤看起来比半年前黑一点,因此整个人看起来变瘦了。但那带着健康气息的漂亮依旧,他还是那样地吸引人目光的美丽存在。
看到他的意外出现,看到他的没改变,于是六个月来堆积的想念得到了宣泄的出口。然而心里却始终困惑着:他为什么会来接我?他有收到信吗??
「林杯还担心你说要来是开玩笑的……」真的,越是期望魏巍的到来,越是担心他不会来。交杂着盼望、不安与怀疑的心情,从五点多他就在这火车站等着,一会站一会坐,走来晃去没一秒钟安定得下来,搞得坐在一旁等车的人也跟着他不得安宁。
他还真的来了……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跟他说,可是……干干干!一见到魏巍却兴奋地没记得半件事……
「先回温刀(我家)再说吧!」说着他接过了魏巍手中的那袋行李。
「可是我要先……」
「你说你订的旅社吗?住温刀(我家)就好了干麻住旅社啊?你钱多多啊!」
「喔……」再一次肯定陈晋一定看过他寄的email了,那他为什么……算了算了,有空再问吧!
跟着陈晋走出火车站,跨上了那台熟悉的机车后座,面对着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背影,时光彷佛倒流,回到了那四个月的时光……
这一次,又将装载着什么样的回忆回到台北呢?
「拿去,吹风机。」陈晋将那只巨大的红色吹风机插上插头递给刚洗好头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的魏巍。
「我不喜欢吹头发,擦一擦自然就会干……」讨厌吹风机轰隆隆的噪音,讨厌热呼呼的『焚风』往头上吹的感觉,尤其是在这样热的夏天。还有,讨厌吹风机的长相,活像一把枪……
「干!桃摸胆胆(头发湿湿) 不吹老了会中风!」不管三七二十一陈晋抓过魏巍将他一把按坐在床边,吹风机一开,干脆自己动手帮他吹省得啰哩巴唆。
「中风……??」为什么会中风?话说回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长这么大了除了老妈外,还没让别人这样帮自己吹头发过……
「说错了,是头风。会头痛的那一种。」
「喔……」吓死人了,还在想不吹头发跟中风这种心血管疾病有何关联……
陈晋一手抓着吹风机一手胡乱地拨着魏巍的头发,喷得魏巍一脸的水珠只好用手上那条擦头发的毛巾不停地擦着脸。头发被手指抚弄着的感觉其实还挺舒服的,只是从风筒冲出来的热风吹得怕热的魏巍头昏脑胀很是难受。
「我可不可以开电风扇?」
「不可以,会甘磨(感冒)。」
「拜托啦……我快热死了。这样下去我等会肯定又要洗一次澡……」
「!好啦好啦开最小的!」
圣旨一下来,感激涕零的魏巍立刻伸手按开了面前的电风扇。虽然只是微微的凉风,但多多少少把那闷死人的焚风吹散些,凉快多了……
「你真的不会叫够(照顾)自己的身体耶!」陈晋的口气带着一丝埋怨。
「……」人生不过短短几年,何苦这样顾虑东顾虑西的啊……
「林杯看你还是赶紧讨一个某(老婆)来叫够(照顾)自己吧!」
「搞不好娶到一个比我更不会照顾自己的人,那不就更糟?」
「哈哈对喔……。干!如果你是查某(女人)林杯就把你娶回家叫够(照顾)。」陈晋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要娶也是娶道怡比较可能吧。」不经思考,魏巍脱口说道。
「啊!对……」说给他忘了自己有个女朋友了!不过,如果娶道怡当某,一定没什么意思,还是娶魏巍比较好玩……挖勒,什么跟什么?!自己竟然认真地思考起这个玩笑来了?魏巍怎么样都不可能变成查某(女人),想这个有个屁用啊!
「神经!桃卡坏去(头壳坏掉)!!」不知道陈晋到底是在骂人还是在骂自己……
「……」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性别不同,那可不可能发展出这样子的友情?像现在这样帮对方吹着头发的情况可不可能发生?实在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不过不值得深思,因为『如果』绝不可能成立,缺乏争议性的问题就变得空洞不切实际。
视线无意间扫过了摆在桌子上那台熟悉的小银白。那个不断困扰着自己,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的问题又浮出了水面。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啊?靠!你不是写信说了吗?」
「你有看我的信?」想要问的不是这个,但……
「废话!当然有看,林杯还会背……好了,吹干了!」陈晋关掉手中的吹风机往旁边的床铺一摆,用双手轻轻地拨了拨魏巍的头发。这小子的头发又细又软又顺,和自己一头蓬发完全不同,随便用手指耙个几下就整齐了。
「你说,你上了博士班,说你阿骂死掉了,小琪跟他男朋友订婚,你的摩托车被锵走了所以上课都坐公车,台北的交通很糟糕……还有养了一只猫可是你老母对猫毛过敏所以你搬到外面自己住……啊,那你不在的时候猫怎么办?」
「我托我朋友帮我照顾。」听他这么如数家珍地将自己在信中曾提到的琐事一件一件搬出来,突然有一种鼻酸想哭的感觉,原来,自己并不是对着一个无人接收的信箱寄mail的啊……
「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叫……呃,没有取。」怎么好意思说……
「那你都怎么叫?」
「我……随便叫。」被这么一问,魏巍忍不住脸一红。
「靠!那其它人都怎么叫?」
「这……各自叫各自的……」
「哈哈好好玩!如果是我我就叫它喂喂。」
「……。」
「对了,问你喔,你四、五月死到哪里去了?半封信都没有……」
「四、五月……嗯,出车祸所以没办法……」
「车祸?!很严重吗?那有没有怎么样?」一听『车祸』两个字,陈晋紧张地跳起来打量着眼前的魏巍,看得到的地方是没怎么样啦,那看不到的地方……
「呃……没怎样啦!」看他那大惊小怪的表情,有点想笑,更多的是感动……
「怎么弄的?」陈晋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好奇地问。
「就,过马路的时候被闯红灯的车子撞了一下……」
「干!有流血吗?」陈晋恨恨地骂了一声。
「有…头流很多血,其它都是内出血……」说起自己的倒霉事,总觉得有些难堪……
「靠,那你那个『恐血症』不就很严重……」
「还好,听人家说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了,所以我也没看到血。」魏巍耸耸肩道。
「瞳孔放大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啦,只是……」望着陈晋的脸好半天,他浅浅一笑说道:「我觉得能再见到你真好。」
「……」魏巍笑的时候,那两颗稚气的虎牙看起来特别明显,这大概是他不常开口笑的原因,然而陈晋一点也不觉得难看,相反地,每次看到魏巍这样笑都觉得可爱得要命,让人有想要一把抓过来捏捏玩玩啃啃咬咬的冲动……不看了不看了!乱七八糟想一堆……陈晋脸一转,望向了桌上的小银白。
「我……呃,其实林杯也有想写信给你,只是……」
「什么?」
「……就……打了一个A剥(下午)打三行,觉得写得很烂,改半天还是觉得烂……」陈晋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
「很烂??」所谓很烂是指?
「就…啊~~~干!林杯哪哉(哪知)!反正林杯觉得用写的很奇怪啦!用嘴巴共(讲)比较方便……」陈晋搔搔头发,有些尴尬地笑着,一副『咱们就别再提了』的表情。
「喔……」大概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不回信的原因……写了一个下午写三行,觉得自己写得很烂,又认为用写的奇怪,总归只有一个结论:因为不善于用文字表达所以害羞……
老天!这个人怎么这样单纯啊……
「干!你再笑!」本来就已经有点不好意思的陈晋被魏巍这一笑更加地窘了,满脸通红的他有些恼怒地伸手狠狠捏住魏巍的脸颊骂道。
「袄动~~~(好痛)!」
「靠夭(哭夭)!老是嘲笑我……」听魏巍一叫痛陈晋立刻放开手,不过嘴上仍碎碎骂着。
「捏这么大力脸会变形……」魏巍抚着发红的脸颊,看来陈晋暴力的个性大概一辈子也改不了……
「听你在棒赛(拉屎)脸怎么可能变形……喂!你的行李怎么这么大包?」
「喔,那个……」魏巍拿过背包,从衣服堆里掏出一台黑色的方形机器。
「送给你的。盒子太大我丢了,等等我找摇杆……」
「这虾米?」陈晋好奇地翻看着这方方扁扁黑黑的不明物体。
「PS2。这是摇杆,变电器,GAME,还有…。。咦,记忆卡呢?」
「PS吐?怎么玩?」
「等会我教你玩,先让我找到记忆卡……」伸手在大背包里掏了半天掏不到,一旁的陈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全部倒出来啦~」他扯过背包反转过来抖几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床铺上。
「这样不是比较好找……喂,你的衣服都好丑……」陈晋随手抓了件米色PRADA休闲衫,皱着眉头说道。
「会吗……」在陈晋批评起其它件衣服前,魏巍赶紧把所有的衣服塞回背包中。
「这个是虾米?」
「MP3随身听。」
「这个?」
「手机的充电器。」
「靠……一大堆呜A摸A(有的没有的)……」
「吶,泡泡糖请你吃。」捡起了那条未开封的飞垒口香糖递给陈晋。
「OK给我两颗就好,林杯等下吹大泡泡给你看……这虾米?也是糖果?」陈晋好奇地拿起一个黑色蓝边上面印有金色兔子的小方盒子端详着盒子上面的字。
「超薄形……」
「呃……」魏巍连忙把盒子抢回来丢入背包中,讪讪道:
「晕……晕车药啦!」臭老妈!什么时候偷偷把这玩意塞入背包的……
「超薄形的晕车药??」单纯过头的陈晋仍一脸不解地问着。
「就……很薄的一片晕车药……」心虚地差点没咬到舌头……好在陈晋的好奇心很快地又移到他处。
「可以看你的皮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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