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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选 by 徐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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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白痴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经理以为两人是来找麻烦的,故语气极为无礼的。
柳粤生脸上一红,讪讪的垂低头,扯一扯朴震声的衣角,暗示他快点离开。朴震声却不理他,冷冷地向经理说:「你也配本少爷跟你开玩笑。什麽是不可能,你没试过怎知不可能!我要做到的事,没有不可能!」凌厉的虎目一瞪,把经理吓得冷汗直冒。
「可、可是这真的不可能,因为这款眼镜已经停止生产十多年了。」经理战战惊惊地说。
朴震声皱眉想了想,所有人都以为他刚才夸下海口,立即就自打嘴巴了,都等著看他笑话。
「算了,我不想要了。我们走吧,好吗?」柳粤生怕他难堪,於是轻摇他的手,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朴震声胸有成竹地一笑,向经理问明了柳粤生的眼镜的形号和生产商,然後拨了个电话。
「我要订造一副眼镜,形号是CX8339876。我知道已经停产,但我非得到这副眼镜不可,我可以接受你们任何的方案,包括包下整条生产线。」听到这里整间店铺都充满了吃惊的抽气声。
「不、不、我不要。千万不要订!」柳粤生几乎昏倒。
「二百万美金?没问题。最快也要三个月时间?那好吧。就这样决定,我的部下会跟你进一步联络。」店铺已经静得连一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而柳粤生在听到二百万的时候已经吓得灵魂出窍,变成石像了。
「小柳儿,我已经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可是眼镜要三个月後才造好,不如我们在这儿随便挑一副,将就著用一阵子吧。」若无其事的语气,一点都听不出他刚刚为了一句戏言而花掉钜款。
柳粤生则依然维持石像状态,一切任由他摆布。
朴震声兴致勃勃地挑了好几副眼镜,然後把石化的柳粤生带到一间举世知名的时装店门前。
「好,现在轮到买衣服了。」从前朴震声最讨厌和伴侣购物,嫌他们烦得要死,可是现在想到可以为柳粤生打扮,竟觉得兴高采烈。
「买?!买什麽?我不要买!」听到『买』字,柳粤生终於从石化状态中复原,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你的衣服在餐厅弄脏了,我只是要赔你一件衣服罢,你有必要叫得这麽惨吗?震得我几乎变聋子了。」朴震声揉著太阳||||穴,舒缓微微发疼的头部。
「对、对不起。」柳粤生慑懦地说:「朴先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在这儿买衣服?」
「震声。叫我震声,否则什麽也不用谈。」故作严肃。
「震、震、震声。」几经艰难才吐出这个肉麻的称呼,柳粤生满怀希望地问:「我们可不可以不在这儿买衣服?」
「不可以。」斩钉截铁,清脆利落。
「为什麽?是买我要穿的衣服耶。」
「小柳儿,老公永远……呃……顾客永远是对的。我是你公司的贵客,所以我说去那里就那里。」韩国本就是一个以男性为尊的国家,朴震声更加是沙文猪中的沙文猪。
* * *
这……这真的是自己吗?柳粤生呆呆地看著镜中的秀气文雅的倒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不错,你穿紫色很漂亮。不过你实在太瘦了,竟然穿XS的衣服也嫌阔,要吃胖点才成啊。」
「这个款式还有灰色和米白色,你都试给我看看。」看著柳粤生戴上高贵斯文的眼镜,穿上优雅时髦的服饰,简直脱胎换骨。朴震声开始明白,女生为什麽爱玩芭比娃娃。原来替心爱的人儿打扮,感觉是这样窝心的。
把最新的款式都试遍了,朴震声指著小山似的一堆衣服说:「把这些包起来。」
「啊啊啊啊!一套!一套!买一套就够了。」柳粤生听了又吓得尖叫,弄得整间店铺的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看著他。
「呃……」柳粤生一脸尴尬地说:「朴……震声,我只是弄脏了一套衣服,所以买一套就够了。」
「好吧,就迁就你一次。」朴震声勉为其难地说:「你自己挑十套吧。」
这也叫迁就我吗?柳粤生低声坚持说:「一套。」
「一套?真的一套?好吧!」转身向售货说:「把店里所有的款式的衣服都给我一套。」
「哇哇哇啊!不要!他失心疯了!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柳粤生大叫著阻止。
「小柳儿,你说谁失心疯了?你好大胆喔。」露出一个帅气得很可怕的笑容,雪白的牙齿令人联想起狼,柳粤生觉得自己是狼面前的羔羊,快将被撕成碎片。
「你、你、你、我、我……啊!衣服!你、你替我挑吧,你说十套就十套,我没意见了。」简直感到头皮发麻,柳粤生害怕地瑟缩著说。
就这样,柳粤生含泪捧著一大堆贵得他死也不舍得穿的衣服离开。
* * *
约会的下一站是下午茶,朴震声照例叫了满桌食物,幸好柳粤生被折腾了半天,又没吃午饭,都快饿扁了,才没有异议。
「你的吃相很可爱。」情人眼里出西施,柳粤生做什麽也可爱。就是吃得满头大汗,饱得快要撑破肚皮,朴震声也觉他美得不得了。
「你别只管盯著我看啊!快帮忙吃呀,我都吃不下了。」满嘴食物口齿不清。虽然已经十二分饱了,但柳粤生还是不舍得糟蹋粮食。
「吃不下就不好,吃太饱对胃不好。」朴震声打个手势,吩咐待应生把食物拿去倒掉。
「啊?还有很多剩下耶。这麽贵的东西,叫来了又不吃。」阻止不及,柳粤生大感惋惜。自小生活在贫穷线下,深深体会到一粥一饭得来不易,一丝一线都不应浪费。
「你喜欢晚上可以再吃呀。反正钱是赚来花的,不用替我省。」朴震声则完全相反,自小活得比帝王还要豪奢,从不知节俭为何物。
「这样太浪费了,世上不知多少饥民每天在饿肚子呢。还有,刚刚买那些衣物也是,衣服能保暖就够了,买那麽贵的来干吗?就算有钱都不应该这样花呀。」碎碎念。
朴震声听了只觉得有趣,笑嘻嘻地说:「我大哥曾经告诉我,当女人整天管著你怎样花钱,心疼你买贵了东西时,就代表她爱惨了你,愿意跟你结婚。我想这套理论放在男人身上也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小柳儿?」
「朴先生,你开玩笑请适可而止。」柳粤生涨红了脸,但又不敢开罪公司的贵客。
「震声。叫我震声。」柔声更正他,朴震声认真地说:「我不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那你是见一个泡一个罗?刚刚还咬牙切齿地说要凌先生下手,现来又调戏我。黑社会果然没有好东西。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你找错对象了,男人不适合我。」咬著唇,满心不高兴。
「你又没试过,怎知道男人不适你?有些事情要亲身体验过,才能明白固中奥妙的。」一脸贼笑,朴震声觉自己在诱拐无知少年。
「我已经试过,上次……」冲口而出的气话,还没说完柳粤生已经羞得无地自容,直想撞墙自杀。
「上次不算啦,上次你神智不清。而且我觉得你的反应很好,应该很适合才对。」朴震声忍著笑,厚颜地接话。
「够了,你再调戏我,我就向公司投诉你性骚扰了。」眼角泛红。
「小柳儿,你不会对我这样绝情吧。」伸手想抚平那皱著的眉心,但被柳粤生急忙闪开。
「别乱来!你别以为你是黑社会我就怕了你。」以怕得微微发抖的声音说。
「小柳儿,我没调戏你,也没开你玩笑。我是真的觉你很好,想你做我的伴侣啊。」诚恳。
「我有什麽好。又笨又钝又胆小又不懂说话。」被触动了心事,柳粤生自卑地垂低头。
「才不是!你又纯又可爱又善良又有气节。嗯……简直是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朴震声生硬地掉了两句文,逗得柳粤生噗一声笑出来。
「你胡说什麽啊,不懂中文就别乱用成语。」
「不是吗?你很穷,但你不贪。你很文弱,很怕我这个黑社会头子。但应该坚持的,你还是不退缩。」朴震声怜惜地说。
「我明明是个胆小鬼。」害羞。
「觉得害怕但依然坚持才是真正的勇敢,否则只是匹夫之勇。」朴震声轻轻握著他的手。
柳粤生感到一阵悸动,但想起对方不单是个男人,还是个黑社会,心中就觉得十分抗拒。正想甩开对方的手,柳粤生的手提电话忽然响起。
「我妈妈突然心脏病发了,现在被送到医院里。」柳粤生失控的情绪、无助的泪水,狠狠抽痛了朴震声的心。
柳母的病情似乎很危急,朴震声不敢怠慢,一连冲了十多次红灯,将完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缩减至二十分钟,总算及时将柳粤生送到医院。
「怎地现在才把病人送来医院呢?」主诊医生轻轻责备。
「呜……」虽然是因为母亲一直隐瞒著身体状况才导至今天的事,但柳粤生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
「现在别追究责任了。医生,你坦白说现在应该怎麽办?还有得救吗?」既然柳粤生已经六神无主,朴震声当仁不让地替他拿主意。
「病人的冠状动脉收窄超过百份之九十,而且有先天心脏问题……」
「说重点。」朴震声果断地低喝。
「柳老太的病只有几位一流的专科医生才有把握做手术,可是他们不但收费极高,还不轻易出手。而且……若不尽快做手术,只怕等不到明天了。」主诊医生同情地看著柳粤生。
「凌先生、凌先生、只他可以帮我!」柳粤生有如遇溺的人抓到一块浮木一样,急急忙忙地拨著电话。
只有那凌小子可以帮你?!你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内吗?朴震声狂妒地抢过柳粤生的手提电话,狠狠摔到墙角,把它摔得四分五裂。冷冷地说:「姓凌的今早去非洲,现在怕还在飞机上,怎麽帮你?」
「呜……」这等於宣判了柳母死亡,柳粤生不禁全身发抖,发出绝望的抽泣。
「小柳儿,别哭。不用担心,你还有我呢。」柳粤生哀伤的样子令人心酸,朴震声以大局为重,也无暇吃醋。
「你能帮我吗?」无助的眼神。
** *
事实证明,朴震声绝对能帮到他。
朴氏财雄势大,人脉又广,於黑白两道都极为吃得开。不消一个小时,市内称得上为超一流的医生,都来了为柳母诊治,就连医院没有的先进仪器都在赶在手术前一一送到。
经过了六个小时,多位医生抢救,柳母终於平安无事,被转送往环境舒适的私人病房。
在手术室门外守候的柳粤生听到好消息时,情不自禁地拥抱一直守候在自己身旁的朴震声。
「呜……幸好有你,我真的不知该怎麽报答你。」又哭又笑。柳粤生由衷地感激。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别想过桥抽板。我可得好好想一想要什麽报酬。」郁闷了整个晚上,朴震声一有机会,那会不开开玩笑,逗逗心上人。
虽然他只是说著玩,可是听的人却不是这样想啊。也许朴震声的形象实在太差,柳粤生总觉得他是施了恩,然後企图勒索自己。
这可跟衣服眼镜不同,那些物件迟些可以原封不动地寄还给他。但母亲的医药费,分期付款的话也要还几年,更何况还有欠下的人情。没有朴震声的势力,就是有钱都不能集齐那麽多名医和医疗器材。可是……人情债要怎麽还?……他这种人会不会要自己欠债肉偿啊。
柳粤生再也笑不出来。
* * *
「小柳儿,你干吗不说话?很累吗?」在车上,朴震声见柳粤生一面难过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不是。」神情黯然。
「刚才医生跟你说什麽?」临离开医院时,主诊医生跟柳粤生单独谈了一会,然後柳粤生就变得面如死灰了。
『柳先生,做手术时我们发现你母亲她……患了癌症末期,已经无法医治了……』脑海中浮现医生刚才的话,柳粤生觉得自己的心已死,木无表情地摇摇头说:「没说什麽。」
「小柳儿是不是想妈妈?我明天一早送你来医院探望她吧。」柔声安慰。
「……」还是没精打彩。
「小柳儿,你不是说报答我吗?嗯……让我想想要你陪我去那儿狂欢吧。」朴震声想著怎样陪他散散心。
柳粤生听见浑身一震,怔怔地看著朴震声,心想:狂欢?他现在就要……也罢……反正是要偿还欠债的,长痛不如短痛,择日不如立刻吧。
「怎麽?没情绪?没关系,我陪你回家吧。」投降。见柳粤生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朴震声自认没本事哄人欢喜,只好让柳粤生自己清静一下,别去勉强他了。
柳粤生却轻轻说:「我不想回家。」虽然不想拖欠朴震声,但无论他怎样豁出去,都无法接受在自己家中做那种事。
「不想回家?好吧!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你没吃晚餐,都应该很饿了。」朴震声体贴地说。
「我、我不想太晚回家。」欠下的人情是要还,但可不可以速战速决啊。咬著下唇,柳粤生低声要求。
又不想回家,又想早点回家。到底想怎样啊?朴震声被他搞糊涂了。
「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去那儿。」奇怪地问。
沉默了良久,柳粤生石破天惊地说:「……去酒店吧。」
「砰」的一下巨响。朴震声刺激过度,令汽车失控撞上栏杆。
* * *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以为我是流氓,帮你就为了要跟你上床!好吧!我是流氓、我是坏蛋!我认了!你当我是卑鄙小人没关系,但你当自己是什麽?表子吗!看见那笔医疗费用偌大,就想乾脆陪我一夜抵数!这样你跟那些为了钱卖身的贱人有什麽分别?!
朴震声觉得胸口剧痛,不知是因为被安全带勒得太紧了,还是……心痛。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打算用身体来偿还债务?」朴震声越生气,表面就冷静,现在他看起来简直是轻松自若了。
「嗯……」撞上栏杆时震得他头晕,柳粤生有点迷糊地点点头。
柳粤生啊柳粤生,我可是从没想过要你还钱的,你偏偏自作聪明。好!我把视作你珍宝,你偏要作践自己。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盛怒的朴震声残忍地说:「你以为自己是什麽东西?陪我一晚就不用还钱?你知道刚才的医药费有多贵吗?你的度夜资会值那麽多?」
「我、我……呜、呜呜……」我又没说不还医药费,只不过想分期摊还吧。明明是你迫我陪你狂欢,现在又来羞辱我。今天已经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柳粤生再也承受不了,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不准哭!你哭我也不会心软了!既然你都邀我去酒店的,就不要装做贞妇般哭哭啼啼。做了表子就别想立贞节牌坊!」硬起心肠。
表子?他是要迫良为娼罗?呜……欠下黑社会的债果然会被卖进火坑。柳粤生惨白著脸问:「你、你要把我怎样啊?」我不要被卖去中东啦!
「既然你没钱还,就当我的情人吧。」得不你的心,我至少要得到你的人。
「呜……」黑社会果然没有好东西,之前的温柔体贴全是骗人的,现在马上就展露凶残的本性了……
「怎样?你愿不愿意?这样你就不用还债了,我也不会待薄床伴。这样安排便宜你了。」
呜……怎麽会这样啊?今天是什麽日子?母亲患了绝症,自己又被那黑社会……想起母亲……
『柳先生,你母亲的病是没办法医好了。你趁她还在生让她活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吧。如果可以接受好的治疗,大约可以多延几个月命,减少点痛苦。』耳边响起了医生的说话。
母亲一辈子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自己反正难逃迫良为娼的命运了,柳粤生自暴自弃地问:「如果我答应做你的情人,你能给我钱吗?」
「你答应?」朴震声一震,心中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悲愤。觉得自己过去大半月来都在做著一件无可比拟的蠢事。竟然捡了件破烂当珍宝,真是世上最笨的傻瓜。
第七章
车子停到一间幽静的别墅前。
「这儿是什麽地方?」柳粤生战抖著问。
「金屋,买来藏娇的。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屈服於我。」朴震声冷冷地答。当初第一眼看见这小巧朴素的别墅,他就觉得它和气质素净的柳粤生很配合,於是想也不想就把它买下来作为将来的爱巢。只是想不到那麽快就会用得著,而且还在这种情况之下。
「你要我以後住这里麽?」自尊心被刺痛,柳粤生强自冷静地问。
朴震声看见他苍白的小脸,心中不禁一软,但旋即又冷硬地说:「不错!你明天马上把远天的工作辞了,搬来这里住,以後没我的批准,你不可以抛头露面。你记著,从你走入屋的一刻,就跟我成立了契约。以後我是主人,你是奴隶,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说去东你不准去西,我说是你不许说不。在我玩腻之前,你都是属於我的。明白吗?你做得到吗?」拒绝我吧!骂我吧!打我两巴掌吧!小柳儿,告诉我你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最恨人羞辱你吗?
柳粤生身子微微发抖,狠不得撕碎那张吐出恶毒言语的嘴。但比起被卖到火坑,比起母亲馀下的日子能获得较好的生活,这些屈辱又算得上什麽。
「我明白了。」奴隶也好,黑市情人也好,就当是一份工作吧。对!职业无分贵贱,这只不过是另一份工作。
柳粤生平静的答覆,把朴震声的信念击碎。他觉得心中一块神圣的地方被践踏了,现在他满腔的怒火必须好好发泄……
* * *
沐浴後披著黑色丝质浴袍的朴震声,坐在沙发上喝著威士忌,等待著祭品从浴室出来。
「洗了这麽久还不出来!你在浴缸里淹死了吗?你到底洗好没有?你想让我谷精上脑?」把酒杯重重地向浴室的门上一掷,摔了个粉碎。朴震声发出令人心寒的怒吼。等了两个小时,他都快要被欲火生生的烧乾了。柳粤生再不出来,他就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了。
「对、对不起。」门轻轻打开,柳粤生怯生生地走出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头发半乾,穿著之前的脏衣服。明显是洗完澡很久了,只是躲著不肯出来。
「你穿成这样干什麽?那有人洗完澡,准备办事前,还会把整套西装穿在身上的?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火大。
「对不起,我、我去换浴衣。」呜……他真的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只穿一件薄薄的袍子啊。里面还要真空……呜……
「不用了,你这一换又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我都等得变化石了。」翻翻白眼。
「那、那怎麽办啊?」无措。
「我替你脱好了。就当是前戏,也颇有情趣。」残酷地笑。
你替我脱?!柳粤生听了真的变成化石。
* * *
「不、不、不要!停手啊!」呆呆的被带到床上,柳粤生却在第三粒纽扣被解开时,突然挣扎起来。他本来就不是同性恋者,想到要被男人那个,他就忍不住觉得恶心。本来已经拚命在忍了,但当朴震声的手指碰到他胸前的肌肤时,他终於忍不了了。
「你挣扎什麽!给我乖一点!我已经很容忍你啦!」气死!朴震声本来早打算好要狠狠凌虐柳粤生一番,以泄被他欺骗感情之仇。但在看见柳粤生凄凉惊慌的模样就心软了,不单怎样也无法下手去虐待他,还对他百般温柔。岂料这小东西竟然不识好歹,在这骨节眼反抗起来。他都如箭在弦了,要怎麽停手?
「拜托!我、我还没准备好!你停手啊!」虽然已经跟自己说了几百次只当是工作,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会害怕。柳粤生死命拉著自己的衣领,把身体缩成一团。
「又不是第一次,还准备什麽!你把一切交给我就好啦。」不耐烦。
「呜……」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上次他神智不清嘛。今次要清醒著给……柳粤生忍不住发抖。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令你难受。」朴震声突然心软,放缓了动作,还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你已经令我很难受了。柳粤生怕得不敢出声,可怜兮兮地瑟缩在床角。
朴震声见他不作声,以为他同意了,便继续解他的衣衫。
「呜……」拉著衣领的手死也不肯松开。
「好啦,乖啦。你听话点啦。」朴震声开始烦躁,索性撕烂阻碍著他的布料。
「呜哇……」
「你叫什麽!我最恨人尖叫了!我又不是要强暴你!」朴震声的扁头痛开始发作,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呼喝。
「哇啊啊啊啊啊……」半幅衣襟被扯下来了,柳粤生吓得不再尖叫了,但是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闭嘴!不许吵!」头痛欲裂、心烦得要死。
「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你闭嘴啊!」朴震声忍无可忍,乾脆一手捂著他的嘴巴,另一手继续解他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放口啊!你这小子竟然咬我?!」
………。。
良久之後……
「你真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那有情『妇』会对金主做出这种事。」朴震声颓然地坐在床沿,一手疲倦地托著额。
「对、对不起。」柳粤生内疚地垂低头,维持著与之前相同的姿势缩在床角。
「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麽。」气恼。
「呜……」
「好啦!你哭什麽啊!我又没有怎样你,你连头发也没有少一根。那像我!手掌的肉都几乎给你咬下来了,要哭也该由我来哭啦。」看著手上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朴震声越想越生气。如果咬他的是别人,肯定已经被煎皮拆骨了,可是对著柳粤生……无论他怎样失望,怎麽生气,偏偏就是狠不下心。唉,付出了的感情要收回可不容易啊!
「呜……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刚才实在太害怕了,竟然不知不觉就咬下去,还咬了那麽大的一口。柳粤生已经禀承一贯优良的工作态度,在深刻反醒了。
「学习?」去哪儿学习?跟谁学习?朴震声彷佛被人在大腿上刺了一刀,整个人跳了起来。
「嗯……」柳粤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不准!你敢去学习我就宰了你。」歇斯底里。
「呜……」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这老板好难侍候,以後的日子怎麽过啊?柳粤生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乖,不哭啦。我又不是骂你。」心软。
「呜……呜……」你明明在骂我。
「好啦,算我错了你别哭好不好。」头痛。
「呜……呜……」收不住泪水。
「好好好,我投降了。我走好了!我走了你就会高兴,你就不哭了,对不对?」无力。
「真的?」眼睛一亮。柳粤生心中一喜,但立即又发觉这不是作为黑市情人的应有的态度,不禁有点讪讪的。
「你就那麽讨厌我。」朴震声看见他的反应,心中一沈,连脸都垮下来了。
「……」我当然讨厌你啊。柳粤生不敢回答,但他的沈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朴震声终於心淡而去。
三个月後,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开~~门~~啊~~』披头散发的女鬼发出阴森可怖的叫声。柳粤生一个人在客厅吃著白面包、喝著白开水、看著电视上播放的鬼片。
「柳粤生~~你在家吗~~开门啊~~」门外隐约传来陌生的声音。
「赫!是谁?」浑身一震。柳粤生没什麽亲戚朋友,而且根本没人知道他住在这儿,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现在可是农历七月啊!
『我死得好惨啊~~谁来帮我啊~~』电视继续传来恐怖鬼声。
「喂~~出来帮忙啊~~」门外那不知什麽东西又在叫了,而且今次叫得很清晰,是个从未听过的男声。
「呜哇哇哇啊!鬼啊!」柳粤生吓得发抖,慌慌张张的躲在沙发後,还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蒙起来。这也难怪,一个人住这麽大的屋,又在这麽阴森的时节,不怕才有鬼呢。
『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罗~~我要找替身啊~~』电视上的女鬼发出凄厉的叫声。
同一时间柳粤生也听到他家的门被打开,两组脚步声以极缓慢的步速越走越近,最後还在沙发上坐下。
呜……有鬼啊……还有两只……呜……救命啊……谁来救我啊……柳粤生在沙发後全身发抖。
「你决定好让谁顶替你了吗?」男声平板地问。
替?找替身?柳粤生无法控制地发出惨叫:「呜哇哇哇哇啊!不要啊!」
「啊啊啊!」两只男鬼也发出惊叫,其中一只的声音还很熟悉。柳粤生还没睁开眼,已经像小鸡般被抓起来。
「声哥,你看。」一号男鬼。
「是你?」很熟的声音。
「朴先生!」黑道头子?柳粤生睁眼一看,整个人呆住了,然後全身像煮熟的虾子般红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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