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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苍天(出书版) by bunny-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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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样子这是很生气,苍天连忙缩头道歉「我知道我错了!对下起、对不起啊!」
鼎闻憋足了一肚子的气终于爆发!「你这个臭算命的……」
整条街,为之震动。
「哇啊……」苍天闭眼抱头蹲下缩成一团,做好被他暴扁一顿的准备,可惜鼎闻似乎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声而吼完了,之后就没动静了。
苍天睁开一只眼望上瞧,鼎闻举着卷轴的右手正气得发抖,看样子要砸下来!
果然,鼎闻狠狠的一挥,苍天马上又抱头闭眼。「啪哒」,卷轴轻轻的掉在苍天的脑袋上,不怎么痛。
他没使劲儿?苍天又惊又怕的睁开眼,鼎闻的身影已经离去,还好,还好。苍天捡起他丢下的那幅卷轴,打开一看,居然是「龙阳十三式」!
原来、原来……是这种春宫!照此来看,黄鼎闻刚才的举动是……
「完了!」苍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片茫然……
黄鼎闻低着头用最快的速度走回家,越想越懊恼真希望前厅门前有根柱于,一下撞上昏过去算了!可惜他一头撞上的把软骨头。
管家笑玻Р'的揉了揉胸膛,说「少爷,您要找的画师,我帮你找来了。」
黄鼎闻抬眼一看,厅里果然站了个陌生人,提着画具彬彬有礼。
鼎闻一屁股坐上椅子喝了口茶,质问管家「我什么时候让你找人了?」
「您不是说我早上画的蝎子太丑,让我找个纹身的行家吗?」
「我没说过,让他走!」
管家听出少爷已经极度不爽,不能再惹,赶紧带着画师出去了。
从门口回来,见少爷喝完了一碗茶,把不小心进到嘴里的茶叶「呸呸」两下吐出去。看样子少爷似乎「内伤」到不行,想必是在算命的那儿碰了钉子,管家也不敢多问,只好静待吩咐。
「有财,把这道德经放到房梁上去。」
「咦?这不是昨晚的那卷了?」
「多问什么?叫你放你就放!」
「是、是……」少爷今天脾气大,还是别多嘴了。管家转身就去叫人搬梯子。
下午,黄鼎闻恢复常态,带着荣华富贵出发了。
管家自然也跟着,到了苍天的摊前,才觉得小男人的心态也很奇妙。昨晚的少爷说到苍天还是那样激动,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这会儿又开始欺负人家了……哎……
「黄鼎闻,你又想做什么!?」
「找你玩玩而已!别那么紧张!」
「……」
「……」
第五章
黄家大少爷和苍大师的「孽缘」就这么延续至今,纠纠缠缠,持续发展,不断深化。潼州的街头,花猫追耗子,潼州的巷尾,恶少追天师。花猫抓到了耗子不会一口咬死,而是留在爪子底下玩弄,鼎闻逮到苍天也不恶打一顿,就是把他圈在家丁的包围里戏弄一番,让他上天不得,入地无门。
看到大师穿了新衣服,就要捅几个窟窿出来。看到大师穿新鞋了,就要踩脏了为止!不过不用担心,隔几天,这恶少会把大师拖进北胡同里,强行给他套上金彩提花缎的漂亮衣裳,把他打扮成油头粉面的富家子弟抛上街头溜两圈,欣赏完之后哈哈大笑,满意而归。大师也不气,光是傻呵呵的笑,等恶少离去后,他会慢条斯理的把衣服脱下来,折好,去当铺当了,这种衣服通常是价值不菲,摆一个月的摊也未必能赚到这么多。
城里的居民由搞不清楚为什么黄鼎闻会如此的乐此不疲,每天就围着苍天打转,不腻么?这娶不到老婆的人的心理,果然不是常人所能够了解、能够体会的。
再久一些,众人对这恶少的行径,已经进入视若无睹的境界,除非哪天他来点更新鲜、更刺激的戏码,才能吸引旁人的注意……
故事回到开头提到的这日,还记得开头说到哪了么?对,就是回春巷子。
话说苍天因为布庄老板娘一声吼,躲过了回春巷子一劫,于是又推着小车另觅他处走不多远发现自己的布鞋穿了底。
哎……早知道上次就不把黄鼎闻「硬塞」的高筒毡靴给当了,这天也快冷下来了……
苍天心中有些后悔,脱了鞋子,塞了两张符纸先垫着
「小苍骗子~!」
一声暧昧肉麻的呼唤,从天而降,苍天不用抬头张望,光听这声音就能让他推起小车往没人的地方乱窜,连鞋也来下及穿,丢了。
黄鼎闻得意洋洋的走出来,对身后的家丁下达命令「继续。」
「是!」荣乖富贵四下散开,就像猎狗一样,追踪苍天的气味而去,谁先找到,赏银一百两。今天的大少爷就是要那算命的没法摆摊,整天都疲于奔命。这么赚的家丁差事,潼州城里都找不到第二家。
黄鼎闻悠闲的走到苍天刚才停下的地方——因为之前瞥见他似乎掉了什么东西。低下头,果然看到那家伙来不及穿走的破布鞋,黑色的鞋面已洗得泛白,鞋底还磨出了一个窟窿,垫了两张黄纸在里头。呵,已经给他那么多鞋,居然还穿这此破破烂烂的东西,他到底是个吝啬鬼还是有烂装癖?
黄鼎闻看看周围,没有鞋店,只有当铺,便走进去问掌柜,「喂,有没有好一点的毡靴?」
掌柜飞快的打着算盘,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问「多大的?」
「七寸半。」
「正好有一双,」掌柜弯下腰,拎出一双几乎全新的高简毡靴放在高高的柜台上,隔着栅栏也没细看来客是什么模样,继续低头核他的账本,嘴上还能滔滔不绝的介绍,「好东西,九点九成新,里衬是西域羔羊毛,很暖和,苍大师当的,也就是黄家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大少爷扔给他的,十两银子,不二价。」
半晌,客人没反应,掌柜觉得不对劲,才停下手中的活,探出头问「你到底要还是不要?」他一看,眼睛一瞪,耶?这不是黄家脑子有毛病的大少爷吗!?
黄鼎闻端倪着手中的毡靴,笑玻Р'的问掌柜「他还当给你什么?」
「呵呵……」掌柜干笑了两声,瞧了瞧这大少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料定他心里头窝塞的很,不过潼州城众人皆知苍大师是当铺的常客,说出来也不怕得罪了他!于是,掌柜恭敬的回道「大少爷,这还用说吗?您给他什么,他就当什么咯……」
「噢……」黄鼎闻夸张的恍然大悟,解开钱袋,摸出十两银子,慎重的递给掌柜,「这双九点九成新的高筒毡靴,我买下了。」
「谢谢惠顾,以后再来。」掌柜客气的点点头,礼貌周到。
苍天没了鞋子也跑不远,路上的石子隔着袜子扎得脚疼,看身后并无来人,便坐在个树墩上喘口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现在感觉诸事不顺,要不就回家吧。
正这么考虑着,身后飘来一声——「哟,苍大师,你的鞋呢?」
哎,怎么又来了?苍天八分后悔九分惊讶十分无奈。
后悔为何刚才没有直接奔回家!?
惊讶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追上来!?
无奈这家伙今天还要玩多久?
苍天心平气和的看着慢慢走近的鼎闻,他双手背在身后,不晓得藏了什么东西。往左看,阿荣双手抱胸站着,往右看,阿华双手叉腰堵着,后面就不用看了,阿富和阿贵一定在那里。苍天缓缓站起身来,商量道「大少爷,今天鞋子坏了,能不能改天再玩?」
黄鼎闻看看苍天脏兮兮的白绫袜,明知故问「鞋子破了是吧?」
「我这儿有双新的毡靴,给你穿吧。」黄鼎闻拿出藏于身后的毡靴,在苍天眼前晃了晃。
「咦?你还有一双啊?」苍天送上生硬的笑容。
「刚才在当铺里买的,不用客气,快穿上吧。」
听到这话,苍天的笑越发僵硬了,可看到黄鼎闻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表情,不穿的结果可想而知。与其让他脱了鞋挠痒,还不如自己动手穿了先!
苍天利索的接过靴子,一屁股坐下,丢了自己的破鞋,把新毡靴穿上。随后又站起来走几步试试脚,假惺惺的赞扬道「哟!真巧,大小刚好,穿着也很舒服,谢谢啦!」
「当然了,花了五十两给订制的。」要不很久以前就把你按在地上拓了你脚丫的形状为的是啥,真是悲从心头生,火从心底冒!
「五十两?我当给当铺才五两……」不识货,亏大了……那当铺卖给他又是多少钱,苍天不敢看鼎闻,耷着脑袋知道自己犯了错,预感马上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良久,鼎闻没什么举动,苍天胆怯的瞄了他一眼,不瞄也就算了,这一瞄,瞄得做贼心虚,瞄得黄鼎闻一下子扑上来将他压倒在地!
「你个臭算命的!不知好歹!你当了我多少东西!?说」
「没有啦,就是一双鞋子而已……」
「你还给我撒谎!?」掐!
「救命啊——」
四大家丁站在四周像随卫一样,防止闲人靠近斗殴现场。曾几何时,少爷已经命令他们不准插手欺负苍天,每次都只有站在边上看的份儿。
「少爷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没有啊,不是每隔两、三个月都要这样来一次的嘛。」
「这次起码隔了三个半月!」
今日的黄鼎闻骑坐在苍天身上,恶狠狠的掐住小可怜的脖子,使劲儿晃!「吝啬鬼守财奴!你当我是吃饱了撑着是吧,你当我是钱多没地方花是吧……」
突然空中刮过一道小旋风,「匡」一下击中鼎闻将他摔出去!
「大胆狂徒,居然敢在光天化曰之下欺负弱小!?」
「谁!?」黄鼎闻一骨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后脑勺,家丁们立刻护在主子身后,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开战,每个人都挺兴奋,因为这年头好久没出现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了!
可是,擦亮眼睛看清楚,行侠仗义的来者居然是个七、八岁的毛孩子!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可爱,穿着兽皮短褂小毛靴,看样子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外地过路的小鬼居然也敢这么嚣张,哼,今天不给他点教训还不知道爷爷我是谁!黄鼎闻摸了摸脑后的肿包,准备好好收拾这小子。
这毛孩子摆着地道的架势,看清地上那个被他救下的「弱小」。突然两眼放光,扑了过去!「爹!」
「啊,是我的小苍鹰!」苍天也喜出望外,抱住儿子猛亲两口,「长这么大了,爹一下子还没认出来!」
「爹~~」刚才还英雄气长的小毛孩突然就变成了撒娇的娃娃,一下子扑进苍天的怀里乱蹭。「爹,我好想你~」
什么什么?没搞错吧!?这小娃儿管苍天叫「爹」!?这下黄鼎闻傻眼可傻的厉害了。
苍天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怎么可能!?潼州城所有关于他的八卦都收集过,从来没有哪个姑哪个婆说过他有后!如果这儿子真是他生的,那同样是二十七岁,为什么他就有个儿子我却没有!?老天爷不公平!
周围的闲人看到了新鲜的内容,纷纷停下脚步观看,或是从窗子里探出头来。
「快看,苍大师居然有儿子!」
「什么时候生的?」
「真可爱呀!」
瞧这对父子俩,真的还挺相像,蹭在一块儿亲昵的不得了。有个人嫉妒的两眼发红,万爪挠心,卷起袖子命令道「给我上!」
「要我们打这个小孩?」四人家丁尚存一丝良知,犹豫着该个该动手。
「屁话……」
「那……那好吧……」家丁无奈,摞了摞袖子准备上。苍鹰看出了敌意,离开爹的怀抱,将爹护在身后,摆出了功架,直面四个壮丁毫无惧色,看样子还挺像回事儿的。
这时候,又来了一个跟这小娃相似打扮的年轻人,从容不迫的护在苍家父子身前,「四个大男人,想欺负一个小孩子?」
黄鼎闻两步上前,对这家伙上下左右打量个没完——此人道貌岸然,神清气爽,年龄稍长于苍天。到底是什么来路,看一会儿再说。
只见苍天见了他亦是十分惊喜,亲亲柔柔的迎了上道「啊!是邽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贤弟,好久不见。」邽师兄毫不客气的执起苍天的双手,答道,「我受师傅之命下山降妖,因为离这儿不远,便带着鹰儿来了,一来让他试试功力,一来也好让他回家看看你,这样,今年你也不必千里迢迢的来看儿子了。」
「对啊,猪猪师公说我可以出来应战了!」苍鹰欢快的跳着!
「那太好了!」苍天激动地握着邽师兄的手,笑得千分可爱,万般灿烂……
喂喂喂!这又是怎么回事!?
黄鼎闻看得直在心中喊停!这个算命的,平日里看到我转身就逃,逃不掉了就装儍充愣,什么时候用那样闪闪亮亮的眼神看过我,该死的!「给我上!」
「是!」
五个人一起上还怕打不过你!?黄鼎闻头脑一热,身先士卒冲过去和邽师兄拼命!
人群终膨沸腾了,蜂拥过来围成一个圆圆的比武场子,本着看好戏的精神助威吶喊,潼州城很久没有这么胡闹过了……
「乒乒乓乓」一阵之后,尘土散去,就看到黄家的恶霸们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哇——厉害啊!」围观的群众们纷纷为这精彩的一出鼓掌喝彩,有人还抛出了几枚铜钱。
苍天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谢谢,谢谢!」
姑娘们也在楼上甩着丝帕尖叫「哇……好帅啊……」
很多人问「苍大师这位侠士是谁啊?」
苍天介绍道「这是我儿的师傅邽晓,是北方玄允派玄亥道长的嫡传弟子。」
「有为青年啊!」
「不错,不错。」
「……」
邽师兄正气凛然的走到鼎闻面前,亮出结实的大拳头郑重的警告他「不许再欺负我家贤弟!不然就算我走了也会飞回来揍扁你!」
「你揍啊!」黄鼎闻恨得豁出去了!「什么贤弟长贤弟短的!土包子。」
「你」邽师兄刚要补上几脚,苍天冲上来拉住他,「算了、算了……」
苍天知道邽晓的厉害,忙推着他,牵着儿子,离开这热闹的包围圈,「我们走吧!」
第一次看到鼎闻被欺成这副狼狈样:让苍天有些愧疚,还有些担忧,回过头再看他一眼,却被他那企图抓住自己的眼神慑了一下,微微蠕动的嘴唇说着无人能听到的话语,但却清晰地传到了苍天的耳中……你是我的!为什么要眼着他走!?
多年前爹的教训在恍惚间重回耳边替他人算命的术士,切忌算自己的命数,如果算了就要认命,违背天命不得善果。
哎……我现在,算不算是在违背自己的命数
苍天默默的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改天,找个机会向他赔礼吧……
「爹,为什么那人要欺负你。」
苍天被儿子的提问打断了遥想,回到眼下笑呵呵的回答「因为爹不小心得罪了他,算命的全凭一张嘴,说不中听的话总会惹人厌。」
「他不爱听就别信爹说的就好啦!大可找其它天师算去!」
「呵呵,爹多收了他点钱……」
看热闹的人在苍家父子离开后慢慢散去,嘴里都还为今天所看到的趣事而津津乐道着。黄大少被修理的故事,只消一天的工夫就能传遍全城,然后在近一段时间内,成为茶铺酒肆的时髦话题,谁不知道谁落伍。
荣华富贵陆陆续续从地上爬起来,可他们家少爷趴在地上动都不动。
「少爷,您还好吧?」可别真的打成内伤了。荣华富贵刚想蹲下去看看,黄鼎闻突然一个抬头,趴在地上猛捶地面,震得尘土飞扬!「气死我啦!你们这群饭桶……」
邽师兄一来,苍天连摆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做了,整天带着儿子和师兄在潼州城里逛街。
黄鼎闻休整三日后重振旗鼓,心灵和肉体上的重创完全恢复,此刻正站在酒店二楼的窗子口往下看。那叫什么「苍蝇」的小崽子,左手牵着骗子老爹,右手牵着乌龟师傅,有说有笑,亲密无间,远远看就跟一家三口似的。
很快,二人进了对面的鞋店里买鞋,那小苍蝇一双双的试下来,苍骗子帮他大大小小买了七、八双,穿到二十岁都够了!完了居然还让那大乌龟挑几双,乌龟看上去不好意思收,两个人推来搡去,双手碰在一块儿,看得楼上的黄鼎闻那叫一肚子的火!
你个臭算命的,还以为你有多缺钱,当了我给你的东西,居然帮儿子买那么多双,还要贴这只死乌龟!?平时自己的鞋子穿到破还不舍得扔,哼!哼!哼哼哼!
黄鼎闻提起脚,恶狠狠的从靴筒里抽出一个弹弓,夹一粒花生米,瞄准了那只大乌龟!「啪——」
「哎哟!谁呀?没长眼啊?」
黄鼎闻慌忙蹲下躲起来,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歇一会儿,哎,准头不好,居然打中了路过的胖阿花……
等到那胖阿花骂人的声音远去了,黄鼎闻才敢又探出头来,可惜,已经不见苍天的身影。
「哎,我真是个孬种……」真想鼓起勇气跟大乌龟单挑,可他是个名副其实的降妖道士,敌不过他。以卵击石,这种蠢事不是黄鼎闻做得出来的。
有财凑上来安慰说「少爷能屈能伸,只要等那人一走,咱们又能威风了!」
「你懂个屁!」
「是、是,有财书念得少,是不懂。」管家歇了歇,心想三天前少爷当街被打成猪头,身上的肿块到现在还未消,一定是咽不下那口气的,于是献上老套的歹计一条,「少爷,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等那厉害的乌龟走了,直接把苍大师给做了!」反正衙门那里搞得定!
「直接做了?」鼎闻脑海里出现了一幅赤裸裸的画面……苍天双手被缚,双颊羞红双目迷离,被自己压身下任意欺负,娇喘连连「鼎闻,不要,鼎闻……嗯啊……」
「对!干掉他!少爷心里也就舒坦了。」有财的脑海里是已是一片乌云遮月,苍天推着小车在黑暗的街上无肋的逃亡,有财站在高高的牌楼之上,一跃而下,长剑一挑,鲜血飞脤,苍天倒在血泊中,少爷在阴暗的角落里夸道「有财,做得好!回去有重赏!」
鼎闻寻思了一会儿,拍掌道「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定了,这些天你先帮我找个荒僻的地方方便行事。」
「还有,在帮我去买点『龙阳十三式』之类的资料,我要预习预习做足准备。」
「龙阳十三式?」要那个做什么?不是长刀短剑吗?
「对啊,要不怎么做了他?我没那方面的经验啊!」
有财看少爷的色相,跟珠子一转,顿时明白了主子是什么意思,立刻点头道「是、是,有财明白……」随后就开始捉摸龙阳十三式、龙阳十三式……少爷跟苍大师……
黄鼎闻心怀不轨的走下楼,才下几步楼梯,看到苍天居然坐在大堂里点了一桌菜,他立马又退回去,站在楼梯口盘算:原来他们到这家酒楼吃饭来了,怪不得那么快就找不到他……苍骗子,平时就看你啃馒头喝白粥,居然还有钱下馆子,看来还是有点积蓄的嘛!
「有财!」
「在。」
「你听着,待会儿呢……」黄鼎闻叽叽咕咕的说起来,说完他的歪点子后奸诈的笑起来,问,「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有财用力点头,自然也是一脸坏笑。
一切安排妥了,黄鼎闻潇潇洒洒的走下楼,出现在苍天的面前。
苍鹰松开嘴里的红烧肉叫道「你这恶人,又想怎样?」
这小苍蝇,说话咬音嚼字,硬学大人腔,跟唱戏似的、真逗。「叔叔不想怎样,就跟你们聊聊而已。」说着,拉出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一伸手揪过了伙计,「小二添副碗筷再把菜单拿来。」
「好咧!」要看菜单总是好事,小二一眨眼就把碗筷和菜单送来了。
黄鼎闻无视小苍蝇和大乌龟的敌意翻开菜单看起来。「苍大师,你居然到酒楼里吃饭,真是难得。」
苍天有些惭愧道「我儿难得回来我这个做爹平日里照顾不到他,多亏了邽师兄教导小儿,这几天就算是再穷,也要点几个像样的家常菜招待一下。」
「你穷吗?当了那么多东西应该穷不到哪里去啊……」鼎闻淡淡的嘲道,令苍天语塞。
鼎闻看了看桌上的菜,红烧肉、白斩鸡,再加素菜两三碟和一大碗鱼汤,的确是普通至极的家常菜,要不了多少钱。「这样吧,今天算我的,就当是给前些天的鲁莽赔个不是,来,我再帮你多点几个菜。」苍天没来得及阻止,鼎闻就高声叫喝「小二!」
「来啦!」店小二到位的速度也快如闪电。
「再要天香鲍鱼,长白山人参炖老鸡、玉带虾仁、罐焖鱼唇、牡丹酥蜇、蟹粉排翅,嗯,差不多,再来壶杨河春绿茶。」
黄鼎闻一口气报完,小二一口气记完,转身奔厨房。
苍天吓一跳,忙站起来说「吃不了这么多,快让小二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黄鼎闻把苍天按回凳子上,十分慷慨,「吃不掉可以打包嘛!不要跟我客气!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他拿起筷子,就这桌上现有的先吃起来,亲切得好似跟家里人一起来聚餐似的,还跟大乌龟随便聊聊,打听打听玄允派的底细。「小弟孤陋寡闻,敢问这位大哥,玄允派在哪儿啊?」
「玄允派在一座隐山之中,不便向外人透露。」
切!外人?苍天就是你内人吗?「噢!真够高深的!既然那么隐蔽,怎么会跟我们潼州的苍大师关系这么亲密呢?」
苍天抢先一步回答「那是因为先父同玄允派的玄亥道长有过生死之交,长相往来,所以我和邽师兄从小便认识了。」
既然苍天接了话,那就改问他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了,大师,我跟你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儿子?」
「那是因为……」苍天凝思着,淡淡的回忆着过往,似乎正在考虑该从何说起。
「你这么关心人家的家事有何用意?」邽晓用责备的眼神瞪了鼎闻一眼,又用关怀的眼神笼着苍天,「贤弟,你若觉得难过,就别跟这外人说……」
「不要紧,这事,告诉鼎闻的话,没有关系,因为、也许……他迟早会知道。苍天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只不过眼底多了些许的怀念。
「我十八岁的时候,爹出去降一只虎妖,遇到一个长我一岁的姑娘,她仗着三脚猫的法术到处『替天行道』,还想抢在我爹前面干掉那只虎妖。她当然没那个能耐,差点被妖怪吃了,我爹顺手就救下了她,询问之后了解到她爹也是个天师,可惜已经亡故,所以她无家可归,只好到处漂泊。我爹念这姑娘天真率直,聪颖可爱,便将她带回了家,后来就成了我的妻子……」
真好运……鼎闻有点羡慕。
「两年后,我和我爹受到一位将军的委托,去遥远的边关降伏一只不断杀死士兵的妖精,因为来回路途需要很长时间,我的妻子执意要跟着我,所以干脆就全家出游。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我妻子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那个时候要她先行回家也不太妥当,想着把事情解决掉之后一起返回潼州,谁料那妖精神出鬼没,妖术高强,交了几次手都被它全身而退,我爹估计这妖精不好对付,便发信请玄亥道长前来助阵,我们一家则守在边关的军营中,防止那妖精再度害人,这样一耗,便是半年,妖精吃不到人肉终于发怒了,它趁着晚上直接偷袭我家人,我娘就那样被它害了……我和爹跟它正面斗法,我的妻子却在那刻开始腹痛……」
真倒霉……鼎闻看了看小苍蝇——你出来的不是时候啊。
「那妖精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厉害、最狡猾的,我和爹用尽全力也敌不过它……爹死了,我受伤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就在我放弃的那一刻,躲藏在后面的妻子忍着剧痛冲出来保护我,用她爹留给她的独门秘术跟那妖精同归于尽……她就那样……在怀胎九月快要生下小苍蝇之前死去……我以为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只想静静的让血从伤口中流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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