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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的爱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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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送到了小区前面,眼瞅着小孩儿情绪已经回复过来,沈毅梵准备赶回学校——他手里正在忙的一个活儿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现在是合伙人正在顶着做。
  正准备告别时,一声气沉丹田、气魄非凡、气势卓越、气韵悠远的“儿子”传来过来。
  沈毅梵转身一看,是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中年……阿姨。
  女人有着和莫离一样好看的眉眼轮廓和淡色薄唇——看来,咱家的莫宝宝的遗传工程完成得不错。
  “阿姨好。”沈毅梵的笑容曾被人评价为“师奶级”杀手,这次也不例外——灿烂真诚的笑容在第一时间就赢得了莫妈妈的最大好感度。
  把手里的小拎包顺手递给莫离,莫妈妈还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儿子,不是出去找洛见了?……这个是你同学?”
  莫离选择性地遗忘了第一个问题,看了一眼沈毅梵后,说,“是师兄。”
  “哦哦~小沈同志。”莫妈妈一开口就准确地叫出了眼前阳光青年的身份。
  沈毅梵依然笑得眉眼弯弯,“阿姨您知道我?”
  莫妈妈一手拉了一个地往自家拖,“儿子有说过你啊,我记忆力超好的。”
  莫离无奈地接口,“是是是,能记得我和爸爸说的每一句话的细节,以便用来随时对我们进行批判教育——却总是找不到自己家的钥匙……”
  “讨厌!”
  
  尽管去莫离家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沈毅梵还是婉拒了莫妈妈的邀请。
  在付出了下次必到莫家做客的许诺后,才被放行。
  走出小区,沈毅梵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刚坐下后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齐天远。
  齐子在电话那端已经炸毛了,“沈少爷!你这一走就是俩小时你当我是做苦力的啊当初我们说好了咱俩是三七分成我这边儿做的活儿已然占到了五五之数你就是旧社会的周扒皮黄世仁……”
  沈毅梵极有经验地把话筒拿到自己耳边一尺远,估摸着齐天远这一口气撑到了底儿后,才把电话重新拿回耳边来,“齐子师兄~”
  其声音之发软,语调之温柔,令人发指。
  齐天远在那头大口地平稳着呼吸,“……你耍我!”
  沈毅梵真诚地说,“我没有,‘star’你做得怎么样了?”
  齐天远不听还好,一听沈毅梵这么问又开始飚不带标点的终极绝杀了,“沈毅梵你还好意思问我你除了压榨我自己去泡帅弟弟还做过什么老子要跟你拆伙分家揭竿而起另立炉灶……”
  沈毅梵一边把电话从耳边拿走,一边掐着表计算——齐子师兄的肺活量日益见长啊!
  
  用三言两语进行了道歉,并成功安抚住了被迫做苦力的齐天远后,沈毅梵把手机抵在自己下巴下,沉思起来。
  然后翻开手机的名片夹,检索起联系人名单。
  “……Cary,我是毅梵……呵呵,好久不见……哪里哪里,我是怕你太忙……怎么会忘了你?……嗯,是有点儿小事儿要麻烦你……你认识不认识‘洛见’?……瞎说,我连他人都没见过,追什么啊……嗯,一个朋友暗恋他,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尽力而为嘛……”
  需要进行提前注释说明的是,沈毅梵此人的交际面甚广。
  这一段话说得是真假参半——不对,是大部分是真的,除了后面“帮忙”的说辞——既真诚又有风度。
  
  满意地挂上电话,沈毅梵又回拨给齐天远一个电话。
  已经发泄过不满的齐天远这次没玩儿“加标点”的“听力考核”,“……去哪儿?……HELL?不干不干,我上辈子是大天使加百列,回去的话也要回到上帝他老人家身边,坚决抵制可耻的堕……啥?是很有名的酒吧?去去去!!!……别介啊,沈少……你才是加百列,你全家都是!我就是撒旦身边提溜着黑暗圣剑的小透明……”
  在P大,论耍起嘴皮子来,齐天远说自己是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今天帝都要下雪。。。但是除了我在7点多出门的时候有小雪到现在依然阳光灿烂……
但是!抱抱大家……都要记得要做好保暖工作

抽空摸鱼更新……^^
呵呵,沈哥哥决定下手了~~~~ 
                  HELL里的初见
  出租车绕了一个大圈后,停在了P大的东北门外,目的——接人。
  齐天远利索地拉开后车门,抬腿上车跟沈毅梵坐了一个肩并肩,“沈少,今儿咋想起来请我去酒吧了?难道是由于连日来对我的压榨,终于使你产生了愧疚心理,进而想要对我做出一番补偿?”
  沈毅梵笑得真诚无比,坦坦荡荡,“齐子,因为我需要你。”
  齐天远看着标准的沈氏笑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战,“……我怕你了。每当你这么一笑,我就觉得自己快被你卖了。”
  沈毅梵哈哈大笑,“瞧你这么个紧张劲儿……就是咱哥俩去酒吧聚聚,别多想。”
  鉴于对好友、死党兼合伙人了解程度的深刻,齐天远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真的没别的目的?比如求我帮忙之类的?”
  沈毅梵摇了摇头,轻松地靠在车后座上,“咱过去后你就专心喝酒就好……当然,HELL那地儿,是个Gay吧。男人单身一个人过去的话,很多地方会很不方便的,所以我才决定舍己陪你了。”
  齐天远看了一眼带着满脸的轻松闲适表情的沈毅梵,沉默了一会儿后,然后立刻火速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连声按着键用GPRS上网,“……咱俩到底是谁在陪谁啊?!……我赶紧百度一下哪种酒最贵,今日不宰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哇呀呀呀~”
  后面的“哇呀呀呀”,请用京剧中的念白读出来。
  
  HELL离P大挺远的,车都开了十分钟了,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齐天远收起了刚刚玩笑的口吻,问沈毅梵,“沈少,你可不再是那种混吧的人了。今儿怎么想起来要去BAR啊?”
  沈毅梵斜靠在车门上,动作舒展中带着惬意,“呐~我预约好了情敌过去一决生死。”
  “得了吧!”齐天远开始毫不留情地用鄙视的小眼刀扫射沈毅梵,“你要是是那种会跟人一决生死的人,我就……”
  “嗯?”沈毅梵似笑非笑地瞄着齐天远。
  “我……我就跟你二八分成!”
  沈毅梵点点头,“的确不是一决生死……啧啧,齐子,你居然舍得放弃经济利益来打这种赌,你对我真是了解外加信任,我很感动。”
  齐天远“哼”了一声,“不准转移话题……谁的情敌啊?难道是……?”
  沈毅梵笑眯眯地看着车窗外的行人车流,“嗯~”
  齐天远严肃起来,“虽然我不是你们圈里的人,但是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忌讳对Straight man出手的。咱喜欢归喜欢,别把人家好好一孩子……”
  沈毅梵换了一个姿势,右手指节轻轻敲击在膝盖上,“刚刚不是说了吗?情敌情敌……情敌在gay吧。”
  齐天远闭嘴了。
  
  下车后,司机大叔接过沈毅梵递过去的钞票时,一脸的不自在。
  齐天远在背后看得直乐,“小沈同志,你说你要是冲他媚笑一下……他会不会免了咱们的车费?”
  沈毅梵摇了摇头,“齐子,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对。应该看到——首都的的哥们的英语素养值得表扬,咱俩‘gay’来‘gay’去了半天,人家愣是听懂了。”
  
  HELL虽然是一家刚开门的酒吧,但是名气却是越来越大,现在刚刚晚上7、8点的光景,酒吧里已经很是热闹了。
  沈毅梵跟齐天远并肩走进去时,正好看到吧里小舞台上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在缠绵悱恻地唱着情歌——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是一片热度快到要沸点的倾慕。
  歌曲是法语歌,尽管听不懂歌词大意,但是缠绵的语调和暧昧的哈气,无一不表露出这首歌必然是火辣到极限的挑逗。
  齐天远“啧啧”了两声,“沈少,我说这家酒吧怎么取名叫‘HELL’,赶过来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儿这么个意思。至少,在纵情声色这方面,绝对没有堕了‘HELL’这个名词的名头。”
  沈毅梵没有接口,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舞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在歌儿唱到□时,扔开手里的话筒,全凭着清唱表达出一派深情,然后从身后的乐队的贝司手里拿过一大束香槟色的玫瑰,走到台下一张桌子面前,跪了下去,连带着歌声、手里的玫瑰和自己的谦卑,全盘奉上。
  被他表白的是一个还能被称上“少年”两个字的……男孩子。
  ——微微细长着上挑的眼尾,尖细的下巴,白皙的肤色,还有削薄嫣然的唇色。
  沈毅梵说出了一个名字,“洛见。”
  
  Cary对沈毅梵是这么描述的,“你问洛见啊……挑周末的时候,过去HELL,最能吸引你目光的那个人,就是他。”
  
  少年慵懒地靠在有着皮质靠背的椅子。银灰色的衬衫非但没有衬得他肤色发暗,反而让延伸到领口深处的锁骨显得更加精致;挽在肘部的袖子,恰如其分地勒紧在皮肤上;稍微有点儿宽大的绢质衬衫在腰部留下令人遐思的阴影……
  像是一副张力十足的画面。
  但是,画面的美感被少年的动作拉扯开来——
  
  林洛见已经一个人在HELL喝闷酒喝了一个多小时了,袖子被拉高到手肘处,衬衫的扣子被胡乱解开一二,嘴里连续倒入的不知道是芝华士、轩尼诗还是黑方威士忌……
  反正是混着喝了不少。
  莫离甩手走开的样子一直在林洛见头脑里回放。
  还有贝少的话……
  
  知道了莫离甩手走人后的贝少,轻微地叹出了一口气,“林洛见,你这不是自找的?”
  林洛见当时看着莫离喝剩下的半杯MINT JULEP——杯壁上的冰霜已经完全化开,吧台上留下了一片一塌糊涂的水渍。
  他伸手用指尖碰触杯壁,触手仿佛还带着童年好友掌心的温度。
  微凉的暖意。
  贝少从林洛见手里拿走杯子,拿出一方软布,随手擦拭过吧台,“我看你啊……哄怀里的男人哄惯了,所以拿自己哄情人的手段来哄好朋友……洛少爷,情人和朋友之间的区别在哪里,你到底懂不懂?”
  林洛见难得地没反驳贝少,半天后才来了一句,“我从来没把莫离跟那群男人当成一样的……他对我来说,很珍贵。”
  是很珍贵的,朋友。
  是一生一世,也不愿意放手的友情。
  
  20岁时的林洛见仍然充满了不成熟,那么17岁的林洛见呢?
  当然是更不成熟。
  
  所以,当“那群男人”中的一个又来大献殷勤的时候,林洛见心情正飚降到了最低点,再加上酒意的催发,满腔不满全冲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上发泄出来。
  “你爱我?”唇角嘲讽性地翘起。
  男人郑重地点头。
  “那就双膝。”手里头的酒杯又一次被凑在已经被酒液染上艳色的薄唇上,“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的答复。”
  唇色在酒液的浸泡下,隔着透明的杯壁,配合着上下滑动的喉结,无言地散发出魅惑的因子——半跪在林洛见面前的男人一个情难自禁,甘心地跪了下去。
  林洛见随意地把手里的酒杯搁置在一边,低下头,湿润的唇瓣贴合上男人的耳边,酒液从唇上蹭到耳廓上。
  他饶有兴致地说,“爱啊……我这里,没有爱,只有□。你……要还是不要?”
  
  沈毅梵和齐天远坐的位置正好被一盆枝叶繁茂、绿意欲滴的植物挡住外界的视线,但是却不影响观察的角度。
  唇角上带了淡笑,沈毅梵端起手边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对齐天远说,“齐子,走吧。”
  
  齐天远的第一反应是赶快把杯子里的Margarita来了个一口闷,然后才顾得上发出抗议,“谁家去酒吧就只喝一杯调制鸡尾酒的?!”
  沈毅梵笑眯眯,“我家。”
  齐天远郁闷,“你你你!大老远地拉我过来就为了喝一杯酒?太小气了!”
  沈毅梵叹了口气,“那我给你整一瓶黑方,咱们抱回去?”
  
  其实,齐天远是这样一种人——斗嘴和喝酒,两个让他选一个,他肯定选斗嘴。
  所以,沈毅梵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再闹了,“那个……呃,不用了。”
  等到走出了HELL大门后,齐天远才从口中龙舌兰的辛辣以及青柠的微甜味觉中回味过来。
  他一把拽住沈毅梵的袖子,“沈少,不是来找情敌决斗?是不是对方人高马大、魁梧有力?没关系……咱弟兄们靠人数压死他。”
  沈毅梵双手插兜,心情大好,“啊~不是情敌。”
  “啊?”
  
  要不然怎么说沈毅梵那脑子是双核的?这小子观察了林洛见不到20分钟,立马把他从假想的情敌中划了出去——
  他一眼就看出来林洛见是那种习惯于四处留情,但是却到处无情的人。
  说句好听的,是万人迷;说句稍微不好听的,是浪荡子。
  “……齐子,莫离是那种喜欢你,也得闭紧了嘴等你去撬开去问的别扭性子;洛见是那种等着各色男人主动往怀里送的主儿……咱且不说小离对洛见到底是哪种喜欢,就算是真爱上了……”沈少的唇角带着心情舒畅拉高起来,“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往洛见怀里送?何况,他既然能喜欢上一个男人,就能再喜欢上我。”
  齐天远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毅梵,最后给出了一句中肯的评价,“你准备牛皮糖黏人外加死缠硬打了。”
  沈毅梵淡笑不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后才说,“走吧,回去做‘Star’。”
  对手,太弱。
  或者说,根本算不上对手。
  因此,沈毅梵到最后也不知道“洛见”的名字叫“林洛见”,更别提六、七年后在天寰跟林洛见初次见面时,竟然没有立时认出来他——因为,实在是沈少已经把“洛见”划分到无害系列中去了。
  ……连这样一个在A市出了名的万人迷,沈毅梵都敢如此放心给人家贴上“无害”的标签,实在是……值得让人去敬仰啊!
  
  远去的出租车里传来齐天远愤怒的抗议,“沈毅梵你这小子到现在才想起来手里的活儿我他妈都忙活了一天了本来以为你会好好犒劳我一顿结果啥便宜没占到你又拉我回去干活……”
  沈毅梵叹了口气,压住太阳|穴的跳动,努力不让耳边的魔音灌耳影响到自己此刻的大好心情……
  
  这边儿沈毅梵哥哥的心情是大爽了,咱家莫宝宝的心情却没有很大的起色。
  往日熟悉的身影,往日熟悉的动作,往日熟悉的话语,往日熟悉的人……
  现在,猛然间告诉你——我还有另一种生活方式哦~
  该,怎么办?
  
  所以,莫离一晚上经过了很久的辗转反侧才进入梦想,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场景是沈毅梵笑得温柔地对他说:“做朋友的话,不喜欢对方怎么相处呢?”
  嗯,林洛见,我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第二天是周日,莫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下午3点多的时候又去了HELL——说不定洛见会在哪儿。
  而且,就算是不在,能看看,或者熟悉一下他习惯玩乐的环境,也是……
  很好的。
  
  林洛见因为昨天郁闷得借酒消愁,到最后喝得有点儿高了,趁着酒兴也不知道又勾引哪个男人去了。
  所以,大少爷他今儿压根没去HELL。
  于是,又一次地错过了。
  
  因为不熟悉酒吧的营业时间,莫离到酒吧的时候,吧里仍然是一片冷清。
  他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听了酒保的推荐,点了一杯波尔多红酒。
  红艳的酒液,透明的杯子——莫离唇边不自觉地带上了微笑——挺好看的。
  
  今天HELL的主基调又被贝少定为了煽情,所以为了应景,门口装饰了大串的风铃。
  不管是有客人进来,还是风声带着呼啸刮过,都有清脆的铃声。
  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放松。
  
  轻柔的钢琴曲,断断续续的风铃响声,口中醇香的红酒……
  莫离在这种场景下,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这样子的生活状态,其实也挺好的”的想法。
  正在沉溺在这种静谧氛围中的莫离,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转过头去,是贝少。
  
  贝少今天穿了一件薄质的亚麻长款衬衫,领口大大敞开着,整个人带上了一种正在流浪的闲适感。
  年轻的酒吧老板半倚在在桌子旁边,笑容干净的堪比帝都秋天的风轻云淡,“可以坐下吧?”
  莫离点了点头,看着贝少坐在他对面,指节微微曲起,支住下巴。
  
  窗外的阳光在楠木桌面上投下道道光斑,随着光线和风的方向跳动着扭曲。
  “莫离,”贝少没有看莫离,他转过头去看酒吧外风景,唇角自然地翘着,“我喜欢过林洛见。”
  尽管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另一个男人,莫离还是保持了自己一贯的冷静。
  哪怕是,表面上的平静。
  毕竟,对象是自己的好友。
  
  贝少的手指从下巴上挪下来,指尖轻轻触在桌面上,手指留下的阴影在光斑中,支离破碎的美好。
  “他第一次进HELL,我就注意到他了……洛见啊,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年轻的酒吧老板毫不避讳自己对另一个同性的喜爱和赞美,“他能在一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睛,好像是天生带来的本能……”
  莫离端起那杯红酒,浅浅地喝了一口,“他一直很好看。”
  贝少招了一下手,让服务生过来送一杯苏打水,“但是,他过来玩儿两天后,我就决定——只喜欢他了。”
  ——带着欣赏和些许宠溺的喜欢,却不再希望和他感情上有什么交集。
  “林洛见这个人,心里渴望着‘爱情’,但是却用一种坚决的姿态拒绝着‘爱情’。他啊,其实是个胆小鬼,始终认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感情。所以说,”贝少的嘴唇柔软地翘了起来,“想让林洛见忘记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跟他上床。”
  莫离皱起了眉毛,“上床?”
  “哈啊~”贝少捧着杯子,微微点头,下唇随着点头的动作在杯沿上压下唇痕,“Make love……他向来是一个玩儿得开的人,只要你愿意玩儿,洛少不介意玩儿到直接上本垒的。但是……呵呵,你知道咱们HELL里的洛少,最著名的口头禅是什么吗?”
  莫离沉默着,等待着答案。
  “——‘我这里没有爱,只有□’。”
  
  一旁酒杯里的红酒已经见底了,莫离舒出一口气,顺着贝少的目光望向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在叶尖上染上了一抹浅黄,随着掠过的轻风,轻微颤动。
  “我和洛见……幼儿园打架时就认识,到现在,已经10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像是小时候一起打架一起玩闹一起逃课一起被老师训……”
  “……我以为……我们会是最亲近的人……但是,现在……”
  贝少打断了莫离的话,“莫离,你现在仍然是他最亲近的人。”
  被打断话后的少年沉默起来,脑子里回想起的是高三时见到的那个惊世骇俗的吻……和昨天在HELL里搂住好友腰的男人。
  “因为……身体上的联系,是最脆弱的联系。”贝少细长的指节握住了莫离的拇指,轻捏了一下,放开,“他其实,最在乎你。”
  
  离开时,贝少让侍应生拿给了莫离一张VIP卡,然后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外,“有时间就来坐坐,HELL……就是一个让大家能放松休息的地儿。”
  
  这就是手段啊,手段。
  能把一家大型酒吧办理得有声有色的男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比如说,如果莫离是那种无法承担酒吧相对高昂的费用的人;比如,如果莫离和林洛见没有这层童年好友的关系;比如,如果莫离顶了一张平凡的大众脸……那他过来HELL,贝少还会不会这么热情?
  礼貌肯定会周全,但是热情和体贴就不会如这般的细致入微。
  当然,莫离如果在说话时再注意一点儿分寸,还是能让人很愿意跟他相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大家,昨天和今天两天手里有点儿琐事儿要去做,谢谢大家的留言,我会在晚上抽时间和大家交流的 ^^

看到很多读者亲说想知道洛见的故事,或者是问洛见怎么回事儿……
呵呵,洛见的故事是已经完结的《诱惑》,没有看过的宝贝儿可以在文案上找链接去消遣一下。咳咳,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诱惑》是从头激|情到尾,咱这个文是慢慢加热到沸腾的:)
抱抱,会给大家很满意的故事看的【小小声说,包括H……】 
                  新活动的策划
  当大学校园进入到秋季的尾巴尖上时,刚入校的新生们也已经逐渐适应了崭新的大学生活,开始以一种主人而不是旁观者的姿态投入到校园的熙熙攘攘中。
  尤其是刚刚过了期中考试,所有学生的心神都为之一松——正是各种社团、学生组织组织活动的时候。
  所以,学生会在这个时候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商定下阶段的活动重点。
  
  主持会议的是现任会长温舒文,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几页纸上,“今年,咱们学生会的总体工作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毅梵主持的几场学术交流活动,晓菲策划的迎新晚会,都受到了很大的欢迎……学生会下个工作目标,大家觉得像往年一样策划一场校园歌手选秀比赛,怎么样?”
  既然老大都开口这么说了,下面一干人当然连声附和。
  
  “我反对,”听到这句不符合“主旋律”的拒绝,大家纷纷把目光往莫离身上聚,眼神转了一半头脑才反应过来——这是沈毅梵的声音。
  于是,收回目光齐齐看着沈毅梵。
  
  温舒文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毅梵,“毅梵,你说说你的意见。”
  沈毅梵没有从座位上起来,他换了一个坐姿,食指点在眉心,想了一会儿,说,“据我所知,校团委已经联合三个院系学生会打算举行‘十佳歌手’大赛了。如果学生会在这个时候再去争这个策划主题……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
  温舒文轻轻咳嗽了一声,“但是,这个主题以前就是我们负责的。”
  沈毅梵摇了摇头,“已经失去了先机……会长,你上个星期太忙了。”
  
  温和的声音中,有潜在的指责——温舒文上星期在做一个基金论文,学生会的工作暂时顾不上来,但是又不太愿意放权给手下的人做。拖来拖去导致的后果就是被校团委抓住了机会,抢先在校园里做出了大量宣传,吸引了大部分学生注意力。
  温舒文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我们对做这个活动有很多的经验。”
  沈毅梵用手里的笔尖点了点桌面,“有时候……适时的创新和冒险,可能会取得更好的结果。”
  温舒文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我们之前并没有做过策划别的活动的备案,现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齐天远这时候站了起来,“老大,上周‘百夜’的社长找我,说希望跟咱们合作举办一次大型的话剧策划。我当时问你的意见时,你甩给我一句‘看着办’……现在沈少已经接下来这个合作提案,并且着手上报学校备案了,我看……”
  “齐子!”轻声喝住齐天远发言的是沈毅梵。
  副会长一脸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加好友,眼神传达出无声的指责——
  可惜,被齐天远习惯性地无视了。
  他被喝住后,停顿了一下,还是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了,“我看,让沈少做这个活动更好。”
  
  沈毅梵更加头疼了……本来今天由他挑头来反对温舒文的提议就已经有点儿不是很合适了,现在齐子又来了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
  学生会里谁不知道做外联的齐天远跟沈毅梵那是铁到不能再铁的哥们儿?现在三个人各自把这么几句话扔出来以后,一些本来心思颇多的人难免会想到——沈毅梵这是公开向不到两个月后的会长改选发起竞选信号,齐天远公开表示支持。
  难道……要开始选择站队了?
  
  学生会就这一点儿,堪称自其成立以来就存在的顽固弊端——俨然缩小版和简化版的官场,官僚气息甚重,更别提什么勾心斗角了。
  大家不亦乐乎地把这儿当做一场未来工作生涯的一次试炼。
  
  不过,今儿还真冤枉沈毅梵了。
  这位少爷现在一门心思地在搞创业,如果不是因为记挂着莫离,学生会的一些活动估计早是能推就推掉了。
  至于齐天远,这孩子根本就是想到啥就说啥,外加对沈毅梵一贯的信任和支持……
  
  莫离坐在一个角落里,抬眼冷看着一屋子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当然,耳朵里仍然塞的仍然是万年不变的一副耳机。
  莫离对感情上可以被称作是“单纯”乃至“迟钝”,但是拜莫爸爸从小的耳濡目染的所赐,在看透人际关系上向来是一把好手。
  这也是他说话那么毒,但是从来都是被人敬而远之而不是群起而攻之的原因之一。
  
  轻声叹了口气,莫离拉下右耳的耳机,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我觉得齐部长的提议很好。”
  这种时候,出来一个表明立场的人,往往能够打破相持的僵局,乃至于引导整个局面的转折。
  
  果然,在这句话出口后,整个会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沈毅梵站了起来,“话剧活动的策划我已经做出了一个草案,等会儿就交给会长,后续的事儿,还得麻烦温……”
  莫离就在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十足。
  
  沈毅梵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身边这一个两个的,今儿可真害苦自个儿了。
  本来已经做出的妥协姿态被小孩儿这一句轻飘飘的“哼”弄得再也做不下去。
  怎么办?硬顶着。
  沈毅梵话风一转,“还得请舒文你给出指导意见。”
  原来要说出口的那句话是——“还得麻烦温会长操心费力。”
  
  散会后,沈毅梵一把揪住了一脸若无其事,想要当即离开被当做会场的教室的小孩儿,挑起来一侧的眉毛,“过来帮我收拾会场。”
  莫离双手插着兜,两只耳机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一左一右的两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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