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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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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宛儿无限挂念飞扬的时候,飞扬和林钰二人已来到了十万大山中那如同一根玉柱矗立于天地之间的雪峰山山脚,此时的二人所处的地带绿树如荫,郁郁葱葱地向无尽的远方延伸,但雪峰山却似乎不屑与之为伍,突兀地原地拔地而而起,自半山腰开始,就被洁白的雪所覆盖,抬头看着似乎高不可攀的雪峰山,林钰问道:“飞扬,我们上山吗?”
飞扬点点头,道:“是的,也许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洗涤我心中的仇恨和血腥,让我能静下心来,探索武学的至高境界。”
林钰不禁地默然,自己的双手又何尝不是染满血腥呢?回想起昔日的梅县的日子,赏花扑蝶,是何等的安宁自在啊,但现在,这样的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三天过后,两人就不得不弃马步行了,山势越来越陡峭,树木也不像曾走过的地方,而是稀稀疏疏的东一棵,西一根,温度一天比一天下降,强烈的山风打着旋地一阵又一阵地袭来,好像永无止歇,天气也如同小儿的脸,说变就变,时而暴雨夹着冰粒,时而满天飞舞雪花,让人捉摸不透。二人已是愈行愈高,及目之处,尽是一片雪白再也看不到一丝的绿意,偶尔有一块黑沉沉的岩古从雪地里冒出头来,向人展示一下他的峥嵘。
此时的两人,正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艰难前进,迎面扑来的罡风让人站立不稳,三尺之外,已是看不清人影。勉强睁开双眼,飞扬大声道:“钰儿,我们只要翻过这一道山脊,就到达峰顶了!你还挺得住吗?”
林钰笑着道:“飞扬,你忘了我练的内功是什么了吗?越是这种寒冷的地方,它就越能发挥威力,现在啊,我正感到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唤着我呢,让我快点上去!”
飞扬不由大笑起来,林钰的寂灭心经到了这个地方,倒的确是能发挥更大的威力,看着林钰通红的面孔,飞扬心中不由一阵感动,一个官宦小姐,从小就养尊处优,为了自己,可算是吃尽了苦头。几次在生死的边缘俳徊,伸手拉过林钰,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向上爬去。
两个人影自风雪之中一闪,已是双双跃上了通往山脊的最后一块巨石,站立在了雪峰山的山顶。“啊!”两人同时惊叹出声,回头望去,身后仍是风雪交加,迷迷蒙蒙,而在山的另一侧,竟是另外一翻景象,雪白的山峰之间,一个湛蓝湛蓝的湖泊出现在两人的眼前,湖水透明纯净,水天相溶,浑然一体,盈盈的水波一层一层地拂过湖面,轻柔地涌上河滩,似乎是怕惊醒了沉睡在这里的神灵,悄悄地,没有一丝的声响。人人都道西湖柔美,称赞它浓妆淡抹总相宜,但眼前的这一汪湖水却是透出另一股风范,玲珑,妩媚,细腻,再加上它那无比的神秘,两人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这冰晶透剔的地方,魂灵儿也得到了洗涤。
呆了半晌,林钰一声欢呼,如同一支鸟儿轻盈地分了下去,直奔那湖水而去,随风飘起的白色裙袂映着这白雪蓝水,使林钰如同飞天神女一般。
飞扬缓缓地打量起这湖水的四周,安详,宁静,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技巧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那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石的形态千奇百怪,似禽,似兽,似望天怒吼的骠悍的汉子,又似举步纤舞的美娇娘。一面光滑可鉴的直入天际的绝壁吸引了飞扬的注意,走到它的面前,飞扬伸手抚上绝壁,一阵透骨的寒意直传入内心,以飞扬现在的内力,仍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觉心中大奇,难不成这绝壁竟是千年寒冰不成。手腕一翻,弑神已是出现在手中,轻轻地插入,一拧一转,一大块岩体已是掉了下来,不出飞扬所料,果然是寒冰所成。
“飞扬,快来啊!”林钰快活的声音传来,飞扬转头望去,林钰衣袂翻飞,正在湖边翩然起舞,绝美的舞次映在飞扬身前的绝壁上,直如飞天仙女。
微微一笑,飞扬心道:“这里倒真是一个修练的好地方。不但能让人忘却江湖上的血腥,更能使人感到一种宁静和安详。”
好,就在这面绝壁下挖一个可容人栖息的洞,以供自己和林钰来修练,飞扬心道。手一挥,弑神猛地一声轻鸣,插入了绝壁。随着滋滋的声响,冰屑飞舞,不一刻,已是挖出了一个可供两人进入的大洞。嗯,还要大一点深一点才好,这上面气温太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风雪交加,钰儿毕竟是女儿身,身体柔弱,可别让她受到风雪的侵袭才好。心念转动之下,飞扬手上一紧,弑神飞快地向里面转动起来。
手腕上忽地一轻,弑神向前的劲道忽地刺了一个空,猝不及防之下,飞扬向前一扑,险些碰上了岩体,手中竟是感到前面空无一物,飞扬不由心中大奇,这绝壁怎么前面会是空的。莫非里面是一个山洞么?要是这样的话,哪自己可就省了劲了。心中一喜,飞扬挥舞着弑神,向两边挖了起来,此时,岩体已不在是寒冰,而是黑色的岩石了。果不出飞扬所料,弑神挖出的岩体后面,一个黑沉沉的山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钰儿,快上来!”飞扬大声招呼着,自己已是一马当先,钻了进去。
第20章 第九剑2
黝黑的洞口在二人眼前延伸,以他们二人的目力,尽也看不到尽头,林钰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火媒,轻轻晃动一下,一星火苗跳动着在黑暗中闪烁,手一挥,火媒平稳地向前飞去,二人的目光追随着前飞的火媒向前看去。啪的一声,火媒碰上了岩壁,跌下地来,闪烁着的火光映着黑黑的岩石,通道在这里竟是拐了一个弯,又向前去了。
二人对望一眼,都是有心要去探一探这个绝峰之上的山洞,铿的一声,两人几乎都同时拔出弑神和夜雨,两柄神兵利刃在黑暗中闪出淡淡的白色光芒,飞扬和林钰两人手牵手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飞扬暗自揣测,只怕此时两人已是走了不下五里地了,但这条通道好像仍是在没完没了的向前伸展,但让飞扬奇怪的是,在通道里走了这么久,按理说应当有些气闷才对,但两人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潮湿的感觉。通道又拐了一个弯以后,渐渐地开始向下,耳边似乎传来了淙淙的流水声,两人奇怪地对望一眼,都是不明所以。隐约地,前面传来了一丝亮光,两人心中都是一喜,在黑暗之中行走了这么久,猛地看见光明,是每一个都会感到欣喜的事,两人加快脚步,向那线光明快走走去。
又拐过一个弯,两人同时停了下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座冰雕一样呆在哪里,饶是两人见多识广,但眼前的情景却仍是让他们震惊了,几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在两人的脚下,数十级阶梯延伸下去,一座宽广明亮的地宫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此时的两人正处在这座地宫的上端,一根根巨大的白色的不知是冰柱还是白色岩石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在两人的头顶伸展,脚下,一片流光溢彩,透明的岩壁闪着迷人的柔和的光芒,巨大的冰雕竟然构成了一副中原园林的模样,一座座形象逼真的假山星落棋布在一眼看不到边的地宫中,小桥之下竟然真的水流潺潺,四柱八角亭子里,桌椅凳一应俱全,一棵棵冰雕就的形态各异的大小树木散落其间,更为绝妙的是,这些树下竟然还有一些冰狗,冰猫,冰鸡,似在仰天长叫,又似在低头觅食,似在慵懒小憩,似在发力奔跃,各具神态。
两人神思恍惚,慢慢地顺着台阶一步步向下走来,光滑可鉴的地面上两人的倒影清晰可辩,林钰紧紧地拥着飞扬,颤声道:“飞扬,我们到了神仙洞府么?还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
飞扬被眼前这盛大的场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揽着林钰的细腰,两人久久地立在地宫之中,任由时光悄悄流逝。
当两人从这如梦如幻中清醒过来后,这才开始对这地宫仔细地审视起来。蹲在一棵树下的冰狗面前,飞扬细细地抚摸着这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这是大自然的杰作吗?飞扬摇摇头,不可能,这明显是人为地刻成的,只要看那小狗的眼珠竟然是活动的就知道了,而他们身上那细细地几乎不疑察觉和刻痕更是让飞扬认定这必定是人为。看着这巨大无比的地宫中这无数的冰雕,飞扬简直不相信这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这一宏伟工程。
“飞扬,快来呀!”林钰的声音传了过来,飞扬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自冰雕中穿过,来到林钰身边,一道椭园形的类似门的东西前,水波荡漾,流水哗哗而过,清晰的水声让二人惊叹不已,不知为了什么,这水在这门外流过,却一丝儿也没有流进这地宫之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门户将这水流拒之门外。林钰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地向外插去,毫无阻碍地,手指穿进了水中,感受着水流拂过的感觉,二人都是恍如身在梦中。
“快看!”飞扬叫道。水流中,一尾金色的鱼儿摇头摆尾游将过来,似乎是将林钰的手指当成了可口的食物,轻轻地吻将上来,痒痒地感觉让林钰浑身觉得麻酥酥地,格格笑着抽出手指,金色的鱼儿似是受了惊吓,尾巴一摆,已是消失在水流之中。
一连半日,两人完全沉浸在这地宫中无穷无尽的不可思议之中,这半日里,两人还是没有将这座地宫看完,估摸着时间,从两人进来开始,现在只怕是已入夜了,但这地宫这中仿佛没有日夜之分,冰壁上泛着的柔和的光芒让整个地宫中一片透亮。
“飞扬,你快来看啊,这里有字!”林钰惊奇的声音传来,“什么?”飞扬如飞地掠到林钰跟前,这里有字,哪就代表着这里有人。林钰正处在一面巨大的冰壁之下,光滑如镜的冰面上,一行行大字呈现在两人眼前。
而在这些大字的下面,一面小小的门户半掩,竟然是一座石室,透过缝隙看进去,一应家私俱全,不过全都是用冰雕成,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二人抬起头,读起这些字来。
“余少年得志,仗剑行走江湖,历数十载,快意恩仇,天下无可抗手,孤独求败而不可得,呜呼,古人云高处不胜寒,吾今知矣。无奈之余,寄情于山水之间,游走天下名山大川,忽一日,至此,觅得此天下胜景,遂以此为家,以昔日杀人之剑作今日雕刻之刃,不亦乐乎!再历数十载,黑发变白须,吾终完此壮举,冰下独酌,得意非凡。心中忽有所悟,大道自然,昔日种种,均如过眼云烟,今日方窥天地之造化,体万物这心语。往日苦求天道而不可得,执剑雕冰数十载,天道不求自得。吾去也!”
林钰感慨地说道:“原来是一位武林老前辈,这一地宫竟是他穷数十年而作,难怪如此恢宏气势,看这留言,只怕这为老前辈已是得道飞升了!”
飞扬没有说话,直楞楞地看着这一行字的下面,一位执剑一飞冲天的老人跃然在前,鲜如活人一般。右手持剑,左手捏着剑诀,仰首向天。
看着飞扬的样子,林钰笑道:“飞扬,莫不是你也想这样飞升而去吧,哪我可不答应罗!”飞扬没有答话,反而慢慢地跌坐下来。林钰吃了一惊,定神看时,只是暗自叫苦,飞扬竟然在此时入定了。“可别真得一飞冲天了啊!”林钰心中暗道,想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位老前辈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方有所悟,岂是飞扬一时三刻能明白的,两人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在武学上有所得吗?现在飞扬有所悟,不是正好吗?
想着心事,林钰轻轻地推开了那道半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里面,与外面一样,也全都是以冰而成,坐倒在冰榻之上,却有一丝温凉透体而入,让人说不出的受用,抬眼望去,林钰不由咦了一声,冰榻对面的墙上,竟然也是密密麻麻地刻满着图形文字。一跃而起,林钰来到跟前。
“杀之剑,三十岁以前用,仗之横行天下,过于血腥,三十以后弃之不用。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特录于此。有缘人得之,慎用!”下面是一排排的图形文字。
林钰心中一阵惊喜,跳过向下看去。
“仁之剑,三十以后创之,伤而不杀,甚合吾心。”
又是一排排的图形,再向下看去,却是只有一副图形。
“绝之剑!”这副图形一个老者手持长剑,剑尖向地,左手前拂,剑尖之前一个个园圈向前,看得一会儿,林钰忽觉得头晕目眩,只觉得这些园圈似乎要将自己吸将进去,一阵摇晃,险些摔倒,不由心中大惊,赶紧闭上眼睛,这才感到好受一些。
过得片刻,睁开眼睛,却是再也不敢看那最后一副图画。眼光转向门外,飞扬双眼紧闭,显是已入定甚深了。
“好,飞扬入定了,我就来学学这什么杀之剑,仁之剑吧!这位前辈说得如此厉害,我要是学会了,对飞扬可就帮助太大了,嗯,等飞扬出关,也让他来看看学学吧!”主意打定的林钰,仔细地看将起来。
山中无日月,二人处在这深山之中,倒也不知时光流逝,飞扬自从入关过后,就一直没有出关,林钰每日除了习那杀之剑和仁之剑外,其余的时光就在哪天湖之边,(林钰这么叫这座湖泊,这里真是离天近,离地远啊。)抓些雪鸡山鹰鱼儿之类的,入定的飞扬不需要吃东西,自己可还是要吃得。
今天林钰心情很好,今天运气很好,抓着了两只雪鸡,架上柴火,林钰就在湖边烧烤起来,抱膝坐在湖边,林钰出神地看着清澈的湖水,心中却是浮想连翩,这里真是太美了,要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和飞扬来到这里,以此为家,生儿育女,该有多好啊!想到高兴处,不由脸露笑容。
鼻中忽然传来一阵焦味,唉呀,林钰猛地跳将起来,雪鸡已是快烤成焦炭了,林钰气得一跺脚,在这里,想抓一只雪鸡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说他数量极少,就是仅有的几只也是狡猾异常,很难抓住的。心中生气,手腕一翻,夜雨已是拔在手中,哧哧数声,焦黑的雪鸡忽地化作了数十块。
“杀之剑!”林钰心中一动,长啸一声,人随剑起,已是舞动起来。林钰如同一只闪动的幽灵,在黑色的岩石从中忽隐忽现,剑光闪动,道道白光在天地之间飞舞。已是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剑光一敛,林钰收剑而立,气定神闲。身后就忽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回过头来,林钰不由一阵咋舌,刚刚还整整齐齐的一片石林,此时竟已是被自己削得七零八落,正轰轰地倒下地来。
“杀之剑?”林钰抬起手中的夜雨,反复端详着,似乎不认为这是自己造成的。
就在飞扬林钰二人在雪峰山苦修的时候,山下的世界已是乱成了一团。裴立志起兵造反,联结傲啸城,蛮族大举进攻,势如破竹,一月之内,连下三郡,将由六王爷率领的王军打得节节倒退,形势眼看着对朝廷甚为不妙。终于,在昊角郡,六王爷构结了一条顽强的防线,依托高大的城池,和险峻的山脉,与裴立志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香河镇,这里是连接着裴立志所占三郡的要冲之地,裴立志的大本营就设在这里,此时,裴立志正对着巨大的作战沙盘,皱眉不已。西域大营的一众将领正群聚与此。
“松阳,你来看看,如此对峙下去,对我们可不大好呀?”裴立志回首招呼着西域大营另一位重量级的人物,葛松阳。
“不错,大将军,我军擅长野战冲锋,对这样的高墙深池,险山危峰,的确办法不多,而六王爷可能就打得是这个注意,想将我们拖在这里,让我们的后勤陷入危机,不战自溃!”葛松阳指点着沙盘道。
裴立志点点头,“是的,他在昊角结集了六十万大军,严防死守,不论我们想尽什么办法,他就是不愿决战,看来是想以一个拖字对付我们!”
众将议论纷纷,“这可怎么办呢,大将军,眼下长期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蛮族军队已开始在占领区内杀伤抢掠,民怨沸腾,再这样拖下去,只怕我们地后院起火啊!”
裴立志冷笑道:“松阳,你说仁德皇帝让六王爷领军,却又让太子副职,这是什么道理?”
葛松阳笑道:“这有什么,对六王爷不放心呗,这皇家之事历来如此。”
裴立志一笑道:“这太子年轻气盛,咱们何不在他身上想些办法呢?”众人都是眼睛一亮。
计议半晌,裴立志道:“好了,各位,就照这样办理吧,只要在这道防线上打开一个缺口,就不攻自破了。各位下去准备吧!”
“是!”众人轰然应命。
“将军!”葛松阳接着道:“还有一事,想请将军定夺!”
“什么事?”
“近一段时间以来,我军遭到的袭击愈来愈盛,就在我军下,已有数名下级军官遇袭而亡,而且军械库,粮草库均受到了程度不同的破坏,如果不是我防范甚严,后果不堪设想!”
葛松阳一语既出,周围将领纷纷叫起苦来。
裴立志思索片刻,道:“我这里也是同样,看来这是六王爷给我们埋下的一颗钉子,这样吧,你们先去吧,这事就交给唐老前辈打理吧!”目光转向一角的唐维仁,缓缓地站起来,唐维仁傲然道:“大将军,你将天鹰堡原先的属下交于我,不久之后,我定以给你扫清这些讨厌的老鼠。”裴立志点点头。
雪峰山,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这在这雪山上,倒是不多见,林钰如同往日一般,抓了一些野味,然后就在这湖光山色之间练起剑来,杀之剑她已是学完,仁之剑也是快接近尾身了,越是练到最后,林钰心中就越是惊讶,这位不知名的老前辈所说不错,杀之剑的确太过阴险毒辣,与杀之剑比起来,自己以前那些杀人的招式不过是一些小儿科了。难怪老前辈说要慎用呢,不过用他来对付唐维仁,倒是恰如其分。
收拾起野味,林钰正要走进洞去,忽地一阵隐隐的啸声传来,心中不由一阵惊喜,飞扬出关了么?还没等她醒过神来,啸声已是越来越响,轰隆一声,天湖中腾起一股巨大的水柱,飞扬如同一枚炮弹一样从水中腾起,脸上晶光湛然,单腿站立于腾起的水柱之上,长啸声中,双掌一合,弑神猛地出现在空中,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八柄弑神腾空而起,并排扎向空中,随着飞扬的招式,八柄弑神凌空飞舞,每一次击出,湖面上都腾起一股巨大的水柱。林钰张口结舌地看着空中的飞扬,她想不明白,飞扬片么会从湖水中冒出来。
空中的飞扬双手一合,八柄弑神齐齐收回,空中猛地如同亮起了一个太阳,林钰不由以手遮眼,透过手指的缝隙,好赫然看到,飞扬的身后出现了第九柄弑神,这一柄弑神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此时正一柄一柄地吞噬着另外八柄。
没有一丝声响,第九柄弑神慢慢地刺向湖水之中,湖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吸力,不是向外,而是向上被吸了起来,弑神慢慢地没入了水中,林钰不禁奇怪不已,好像没什么威力嘛,猛地觉得脚下一阵震动,湖水如同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随着轰的一声,整个湖面上腾起无数道水柱,扑面而来的水花将她浇了全身透湿。就在水花下落之际,林钰看到,飞扬正自满脸笑意,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第八卷 烽火狼烟起
第01章 幽灵
砰的一声,薄薄的木板门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了,一阵杂乱的军靴声踏进了房内,呛啷啷一阵乱响,几柄腰刀丢在桌子上,几个蛮族士兵大刺刺地坐在了房中,盯着缩在屋角瑟瑟发抖的一个老汉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厉声喝道:“快去,给爷们弄点吃得,否则就砍了你们的脑袋!”哗的一声,钢刀重重地砍在木桌一角,整整齐齐地削掉了一块。
“是,军爷,小的马上去弄!”看着三人连滚带爬地向后屋冲去,几个蛮族兵不由快活地大笑起来。“先给爷们弄壶酒来,让爷们润润嗓子!”领头的蛮兵大声喝道。
这里是庆阳郡下属的一个县城,驻扎在这里的叛军是以撒察汉国的部队为主,在这个县城中,撒察军队屯集了大量的粮食和兵器以及马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仓库,撒察汉为了这个后勤重地的安全,足足地在这里驻扎了五千人的精锐部队,日夜不停地巡逻,防止占领区的居民破坏。事实也证明撒察汉的这一着棋甚为高明,在其它的叛军的后勤屡屡遭到重创而言,他们这里已是数次挫败了针对这个大仓库的袭击,无数的大唐人自发组织的袭击队伍在他们的快马强弓面前饮恨而归,死伤累累。
年轻女子端着一大壶烫好的老酒,低眉顺目地走了过来,轻轻地将酒壶放在桌上,低声道:“军爷们请用!”垂手向门外退去。“站住!”领头的蛮兵突地喝道。“你先喝一口!”他实在是细心地很,在外族的地方,他牢牢地记住了首领的话,小心无大错。
年轻女子抬起头,脸露讶色,旋即又低下头去,为自己倒了一小杯,小嘴一抿,吞下肚去,这一下,所有的蛮兵都放下心来,一人倒了一碗,大呼小叫地喝了起来。为首的蛮兵端起酒碗,却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奶奶的,都说中原的女子漂亮温柔,这话还真是不假,眼前这个女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虽说脸上透出一股惊慌的神色,身体也微微发抖,但仍然不失其姿色,一伸手在这个女人的屁股上重重地扭了一把,淫笑着道:“小妞,弹性不错嘛!怎么样,今儿个陪陪爷好好快活快活?”
年轻女子眼中寒光一闪,扫了一眼房中的蛮兵,眼见着这批人已是狂笑着将酒倒进嘴里,正张大嘴巴看着他们的头调戏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身体向后退去。这一笑,却将这蛮兵头笑得魂飞天外,放下酒碗,站起身,追了过去,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已是向这个年轻女人高耸的胸部摸去,嘴里狂笑道:“小妞别逃,哥哥来了!”
年轻女子伸手轻轻一推,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花花心思!”为首的蛮兵忽地觉得手似被火烫了一下,不由猛地缩的回来,低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一瞬间,自己的手已是飞快地肿了起来,心里暗道不妙,只听得砰砰数声,回头看时,自己的同伙已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摔倒在房中。“敌人!”心中猛地警醒,尚自完好的左手便向桌上的刀摸去,同时张嘴欲呼,这满大街上几乎都是自己的军队,只要一声吆喝,这些人就万万逃不掉。刚一张嘴,舌头上一麻,马上觉得自己的舌头肿大了起来,一忽儿就塞满了自己的嘴巴,竟然连呼吸也有些困难了。
心中充满了恐惧,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左手持刀,猛地扑过去,意图夺路而逃。但刚刚一起步,浑身已是一麻,仰天摔倒在地上,钢手脱手仍出去老远。眼睛圆睁,浑身却已是动弹不得,麻木正自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全身。
笑声响起,后门处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人,此时这两人哪里还有一点点的害怕情形,老的伸手在颏下一撕,花白的胡子应手而落,蹲下身子,伸手拍拍动弹不得的匪兵,笑嘻嘻地道:“好大的胆子,连宛儿姑娘的便宜都敢占,不是自讨死路吗?”抬起头来,赫然竟是猛虎帮的马维。
年轻的那一个站在一侧,默不作声地拔出刀,一刀便向这蛮兵的脑袋斩去。当的一声,马维眼急手快地架住年轻人一刀,侧头问道:“李强,你干什么呢?”
李强横着眼睛,狠狠地道:“他敢调戏董帮主,我就要杀了他!”马维呸了一声,“李强,你没看见这满屋子的小兵,就这一个家伙的衣服合我身么?你弄得血淋淋的,叫我怎么穿?”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剥着这蛮兵的军服,边道:“等我换好了,你再弄,就算你将他斩成肉泥,我也不管你!”一番话说得横眉冷对地李强也不由得笑了。
一边的宛儿轻轻地拍拍手,门外一溜又进来几个大汉,大伙七手八脚地剥起房中番兵的军服,套在自己身上,不一会儿,众人已是鸟枪换炮,成了清一色的撒察汉国的士兵了。
宛儿率领的这批人便是奉六王爷之命潜入到叛军占领区的猛虎帮帮众的其中一个小组,数月以来,他们在叛军占领的三个郡内刺杀军官,毁坏器械,烧掉粮草,直将三个郡弄得乌烟章气,人心惶惶,在很大的程度上打击了叛军的士气,使一些低级军官人人自危,不过,他们在这里却是连接吃了几个亏,损失了不少人手,不得不潜伏下来,寻找机会,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兵竟然自动寻上门来了,大好机会怎能错过,宛儿略施小计,已是将他们手到擒来。
看着打扮停当的众人,宛儿冷静地安排到:“马维,李强和我率领扮成蛮兵的小队潜入对方的粮库,三更开始,尽最大的可能毁坏对方的后勤,莫问率余下的队员潜伏城中,待火起之后,城中必然大乱,此时你们趁乱出击,暗杀对方的军官,四更之时,全体成员出城,至城外乱坟岗集合。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点头表示清楚,“三更开始,四更结束!”憋了很长时间的队员们一个个眼中放光,摩拳擦掌地等待着夜色的降临。
街上不时有蛮兵纵马驰过,但却浑然不知在这间普通的小院内却隐藏着一支会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的队伍。
夜在众人的期盼中慢慢降临了,今晚却是月明星稀,淡淡的风轻轻拂过,如果不是因为战争,想必这样的夜晚正是人们所期盼的那种,或月下独酌,或相邀漫步,但一切都因为这场战争改变了,昔日繁华的县城中,人们已是多半逃亡而去,剩下一批实在无地可去的人们也是早早地关门闭户,宽阔的街道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异族军队外,竟是连一个鬼影也看不到。就连平时县城中最多见的野狗也是见不着一条。
一扇门呀的一声打开,一个脑袋探出头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又缩了回去,片刻,一队全副武装的蛮兵出现在了街道上,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城东而去。
这一队人正是由宛儿率领的猛虎帮众,他们的目标是城东撒察汗国贮存的大批粮草,只要烧掉了他们,凶悍的撒察汗国军队就会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猛虎,再也威风不起来了。马维昂首挺胸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原本光滑的脸上此时却被沾上了一大把的络腮胡子,宛儿却是隐藏在队伍中间。
马维耻高气扬的走在大街上,不时向街头上迎面走来的蛮兵点头示意,仰天打着哈哈地率领着队伍大步前进。此时的宛儿心中却是焦急的很,他们这支队伍中有着一个极大的破绽,那就是没有一个会说撒察汗国的语言,要是有人一加盘问,保准他们立时露馅,但好在此时大街的蛮兵大都是出来寻欢作乐的,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偶而有一队骑马巡逻而过的卫兵,却也只是瞟上他们一眼,就纵马而去,是呀,又有谁会想到,竟然这么一大队人马居然会是由敌人装扮得呢?眼见着离城东粮仓越来越近,宛儿一颗心终于慢慢地放了下来。
巨大的粮垛已是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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