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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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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战争,仇杀,飞扬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哪里都是逃避不开这些东西的,既似是在这貌似世外桃源的地方。一阵怒气一时涌上心头,刚刚获得的一丝平静立时被这一抹红色抹得干干净净。驾,飞扬一声怒吼,双腿一夹马腹,飞一般的冲了下去。林钰一鄂,但立时就明白了飞扬的意思,一声娇喝,紧紧地追了上去。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飞扬和林钰二人已是来到了近前,眼前的一幕让二人不由心惊而又愤怒,百多骑骑兵正自挺着长枪,挥舞着弯刀狂笑着在草原上追逐着四处奔逃的牧民,少数几个强壮的男人此时倒在血泊中,一些骑兵的马上,横放着一些女牧民,显然已被打晕了。一声稚嫩的惨叫传来,二人遁声看去,林钰惊叫一声,身子摇晃,几乎从马上摔下来,一个手挺长枪纵马疾驰的骑士将一个不知所措站在当地的孩童挑了起来,高高地举在空中,正自放声狂笑。

一股热血轰地冲上了飞扬的头,畜生,一时之间,飞扬的脑海中只能泛起这两个词,怒吼一声,飞扬纵马向这名骑士驰去,距离数丈,弑神已是呼啸着飞出,一道寒光掠过,这名武士笑声未绝,斗大的头颅已是凌空飞起,壮硕的身体砰的一声自马上摔将下来,长枪坠落,枪尖上的孩子也是随之落将下来。人影一闪,飞扬已是飞在了半空,左手抓住孩子,右手屏掌如刀,刷的一声将枪杆削断,在空中一个盘旋,重新又落回到马上。就在此时,林钰也是赶了过来。

飞扬怀中的孩子早已气绝了,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无助地望着蓝天白云,胸腹间的鲜血仍在沽沽流出,片刻之间就将飞扬的衣服染红。飞扬的心一阵猛烈的抽搐,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地替孩子抹上双眼,抬起头时,两眼已是一片血红。林钰的眼中一串泪水掉将下来,反手一寸寸地拔出夜雨。

此时,周围的几名骑士已是大叫着冲了上来,雪亮的长枪反身着灿烂的阳光,向飞扬林钰二人戳来。

“去死!”飞扬狂吼一声,手腕一翻,弑神再度出现在手中,纵马迎了上去。寒光一闪一现,当飞扬纵马冲出这几个武士的圈子后,这几名骑士已是枪断,头断,砰砰数声,从马上跌落下来,失去主人的马儿悲嘶一声,远远地奔了出去。飞扬勒马站定,高高举起的弑神上闪着七彩的光芒,一滴殷红的鲜血自刀锋处缓缓滑落,啪的一声跌落下来,雪白的刀锋闪着凛咧的光。

正在驱逐牧民的骑士被这一变化惊呆了,片刻之间,一个头上插着羽毛的领头模样的人大声唿哨中,剩余的骑士迅速列队,转眼之间,已是放弃了追逐剩余的牧民,将飞扬二人紧紧地围了起来。

一阵叽里哇啦连珠炮般的发问,二人却是如闻天书,根本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飞扬也不多话,缓缓地将手中的孩子平平托起,将他展现在这个首领模样的人面前。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旋即又明白过了,眼中一片轻蔑之色,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伸出食指,指指那个孩子,收回手,又伸出小拇指,向下戳戳,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身后的众骑士都是轰然笑了起来。

飞扬再不打话,缓缓地将孩子收回,用腰带将其牢牢地缚在马上,回望林钰一眼,林钰会意地点点头,二人同时将弑神,夜雨慢慢地举向半空。这是战斗的信号。

对面的骑士眼中闪过愤怒的神色,一阵叽里哇啦之后,手中弯刀一挥,一声呼啸,百多名骑士同进冲了上来。与此同时,飞扬林钰二人纵声长啸,寒光一闪,二人已是杀入了人群中。

断金切玉的声音不时响起,飞扬和林钰二人手中兵器皆是神兵利刃,与对方的兵器一接触,立时便将之切豆腐般切断,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冰冷的锋刃已是掠过了他的脖子,轻吻了他的胸膛。卟嗵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骑士落下马来。

此时的二人已是杀红了眼,飞扬的弑神已是凌空飞了起来,在飞扬的操控下,不时落下斩杀,飞扬两手忽起忽落,每当与对方两马交错,飞扬就凌空抓起一人,看也不看,一拳击出,立时筋断骨折,看也不看,随手就仍到地下。弑神犹如鬼魑一般,时而出现在空中,时而出现在飞扬手中,当飞扬一路杀出头时,他的身手已是多出了一条血路。

一侧的林钰,如同白色的幽灵,兔起鹘落,在人群中倏进倏退,每当白色的人影闪过,必有一个骑士倒下马来,死在她手下的人一个个脸色发紫,惨白色的血肉翻出,却是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圈转马头,飞扬大叫一声,竟又是原路返了回来,与其说这是一场战头,倒不如说这是一场屠杀,二人一个来回,已有数十名骑士倒下马来,两人连一根毫毛也没有伤着。

骑士们眼中闪过了惊恐的光芒。领头的首领大声呼喝着,所有的骑士突地转身,奔向一边。

“想逃么?”飞扬冷哼一声,就待纵马追上去,逃跑的骑士突地同时圈转马头,一瞬间就排成了整齐的队形,骑术之精,飞扬不由心中暗赞。正自心中奇怪,马上的骑士同时自马上取出一物,卡卡数声,第一排的所有战马已是被这个东西连成了一片,随着卡卡之声不绝,后边数排战马想必也被连了起来。所有的骑士怒吼一声,长枪前伸,后面的长枪又从前面的骑士身后伸出来,一转眼,飞扬和身前出现了一座枪林。

飞扬心中不由一沉,以这些武士的骑术之精,真要是让他们发力奔跑起来,这一个刺猬样的东西可有些难办,想必这是军队中用来强攻的办法。

飞扬冷笑一声,如果是数千上万人同时用这方法,固然是威力惊人,哪自己除了逃跑,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可你们只余下几十人,又何足道哉?大喝一声,弑神已是飞上半空,一变二,二变四,转眼之间,空中已是出现了八柄弑神,排成一排,在空中不住伸缩。本来排的严严密密的枪林突地出现了一丝摇晃,显然飞扬这魔术一般的东西让他们心中甚为震骇。

此时枪林的后面,那个首领模样的人一看到空中一把刀突地变成了八柄,脸色大变,双脚轻夹马腹,已是悄悄向后退去。

“杀!”枪林一声怒吼,向飞扬奔来,飞扬也是大吼一声,双手齐震,八柄弑神尖啸着飞出,直插枪林,与此同时,枪林背后的那名首领突地拨转马头,如飞般地逃去。林钰娇喝一声:“跑到那里去!”一抖缰绳,已是追了上去。

八柄弑神如飞般地插入了面前的枪林,随着飞扬双手的舞动,开始肆无忌惮地收割着生命,本来严密的枪林被锋利的弑神掠过,立时一柄柄的断为两截,本来将战马锁在一处,是这些骑士赖以战胜敌人的利器,但此时却成了他们最大的障碍,想逃也是没路可逃,在弑神疯狂的攻击中,转眼之间,已是全都倒下马来。

林钰衔尾急追那名奔逃的首领,此时那人已是听到手下连二接三的惨嗥声,不由亡魂皆冒,不住地纵马狂奔,林钰白衣飘飘,紧追不舍,眼见着越追越近,那首领一咬牙,在马上转过身来,已是持弓在手,线弦轻响,一连三箭,向身后的林钰射来,林钰双臂一振,自马上飘然而起,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身,向前急射,伸脚在对方射来的三支利箭上依次踩过,已是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到了那名首领的头顶,夜雨寒光闪处,急刺而下。这名首领狂嗥一声,举刀上撩,嚓的一声轻响,弯刀已是断为两截,夜雨仍是急刺而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翻身跳下马来,一连几个翻滚,刚想跃起身来,脖子上已是多了柄寒光四射的宝剑,紧跟着身体一麻,立时就如同软泥般瘫了下来。林钰冷笑一声,伸手提起这人,纵身跃上奔来的马儿,一圈马头,向回奔来。

此时飞扬已是将剩余的骑士杀了个干干净净,正跃下马来,小心地将男孩子的尸体从马上解下来,林钰纵马上前,将这名首领重重地掷在地上。此时,侥幸逃过一劫的牧民慢慢地围了上来。

第16章 踏马草原2

尚自染满鲜血的草地上,黑压压的滚满了牧民,掌心向天,高声说着些什么,然后深深地俯下地去,两手支额,以头触地。看着这些向自己和林钰行着大礼的牧民,飞扬不由慌了手脚,对方说些什么自己两人却又不懂,两手前伸,急得满头大汗,大声道:“各位请起,各位请起!”

眼看着这些人毫无反应,飞扬二人不由手足无措,正当难受之时,牧民中一个老者抬起头来,大声道:“原来恩公是汉人?”飞扬一听这老者有些结巴的汉语,不由大喜,跑上两步,一把将老者扶了起来,大声道:“是呀,是呀!老人家,请你让他们都起来吧!这个我们可担当不起!”

老者大声道:“恩公救了我们这许多人的性命,我们感谢是礼所应当的,有什么会比救命之恩更令人感激呢!”

飞扬连连摆手道:“我们习武之人,原本就应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这些人如此屠杀老弱妇孺,更是该死之极。老人家,你还是先请大家起来再说吧!”

老者深深地看了飞扬一眼,转过身来,叽里哇啦的向仍自跪在地上的牧民说了几名,一大群人又向飞扬二人叩首几次,这才站了起来。慌得飞扬二人还礼不迭。

老者向飞扬一伸手,道:“请恩公到帐里叙话!”引着二人向不远处的一顶大帐蓬走去。另外的一大群人已是开始清理草原上的尸体,百多名骑士的尸体被堆在了一块,不时被愤恨的牧民踢上几脚,人群中不时有哭泣声传来,那毕定是有自己的亲人在这些事件中死亡了。

坐在柔软的羊毛毡上,马上有人送来了刚刚挤出来的羊奶,热腾腾的尚自冒着热气,在老人的示意下,二人端起羊奶,喝了一口,林钰已是皱着眉头放了下来,腥气太重,她着实有些不习惯。

“老人家,你们这个部落看起来并不小啊,怎么营中没有什么青壮年年呢?多数是老弱妇孺啊?”飞扬放下羊奶,不解地问道。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也是我们铁勒族该有此一劫啊,我们部族虽说不大,但族中也有好几百名勇士,前几天大汗突然发来召集令,这些勇士们才离营而去,让勃儿斤族这些畜生偷袭得手,否则这些懦夫怎么敢来袭击我们啊!”

“大草原上又要打仗了么?怎么你们的大汗召集士兵呢?”飞扬问道。

“那倒不是,今后大草原上水草丰茂,各族都不愁吃喝,草原上平静多了,就算打仗,也只是一些小部落之间的冲突,听说这次召集士兵,是因为要和一些汉人谈判,可能是大汗要向对手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吧?”老人摸着胡子,猜测道。

林钰不动声色地问道:“老人家,这些事您怎么知道呢?”按说和汉人谈判必定是比较机密的事,一个普通的牧民是不大可能知道这些事的。

老人哈哈一笑,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色,“我的儿子是大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别勒古台,在大汗的帐下任万人队长,这些都是他跟我说的!”

飞扬和林钰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看来这个消息不会是假的,他们也是隐约知道了这次来谈判的汉人是谁了,二人都是脸露喜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通过与老汉的交谈,飞扬总算是弄清了现在草原上的大致情况,现在草原上竟是三角鼎立,老汉们铁勒族所在的汗国泰赤汗国,有着包括铁勒部在内的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其中以泰赤部族最大,另外就是勃儿斤族所在的撒察汗国,其规模不在泰赤汉国之下,另外一个就是草原边际的主儿勤汗国,主儿勤汗国的大部他部落却是分布在十万大山中,草原上只有少数几个部族归属他们。

宾主正自谈得投机,地面忽地传来一阵震动,老汉不由脸色一变,凭着他的经验,立时知道有一支数量大约千人的骑兵部队正向这边驰来,林钰和飞扬也是脸上变色,三人一同站了起来,心中都是大惊,莫来是那该死的勃儿斤族前来寻仇了罢。三人同时急步走出了帐蓬,此时,帐外所有的人都已是停止了工作,脸带惧色的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渐渐地,地平线上一条黑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杆绣着古怪图案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帐外所有人都是欢呼起来,“我们的勇士们回来了!”更有的跨上光光的马背,狂奔着迎了上去。

老汉也是大喜,微笑着对飞扬道:“我的儿子别勒古台回来了,这下子就放心了,我要将二位勇士的事情向我们的战士们宣讲,让他们记得你们的恩德!”

飞扬摆摆手,道:“些许小事,老爷子就不用多说了罢!”

老汉正色地道:“我们铁勒部是最重恩情的人,平时就算只是喝了别人一碗奶,也要想办法来报答人家,何况这一次二位可是救了我们部落这么多人的性命啊!”

正自说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已是狂奔而来,在众人面前,一个旋声下得马来,动作干净利索至极,急步向这边跑来,飞扬暗道:人道草原上的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可真是不假,似他这等马术,必定是磨练多年,才练就的,在中原,可找不到这么好的马术,就算是中原赫赫有名的白马银枪马洪超只怕比起马术来,与这汉子相比也是有所不如。

“阿玛,你受惊了,儿子接到消息,马上率部赶回来,天幸您老没有事!”一脸胳腮胡子的别勒古台激动地说。

老人摆摆说,将别勒古台引到飞扬林钰二人面前:“别勒古台,你要好好谢谢这二位大恩人,今天要不是他们救了我们,你就再也看不到阿玛了!”

别勒古台疑惑地看着二人:“汉人?”他竟也是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飞扬微笑着拱手道:“云飞扬!”“林钰!”

别勒古台眼睛一亮:“云飞扬,林钰,啊,这名字好熟,我一定是在哪里听说过?”搔着脑袋,苦苦思索着。

老汉有些不高兴地道:“别勒古台,你太没有礼貌了,面对恩人,也不知道道谢么?”

别勒古台这才不好意地道:“二位,大恩不敢言谢,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飞扬连说不敢,心道这些草原汉子倒也真是爽快。

一行人向着老丈的帐蓬走去,别勒古台忽地惊叫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云飞扬,你有个外号叫魔刀是不是?你是白衣修罗林钰?”

飞扬二人不由一惊,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二人的来历?

“这些都是中原江湖上的朋友的抬爱,不知道别勒兄是怎样知道的啊?”飞扬问道。

别勒古台得意地一笑,道:“我们,草原上,还是有很多汉族商人过来做生意的,有一个大商人叫庞德的,经常与我们的大汉交易,我偶而听他说起过你们!”

林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庞德这个大嘴巴。

别勒古台接着道:“他说你们两人是中原最厉害的好汉,别人都打不过你们!”边说边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真有这么厉害么?女人也有这么厉害吗?”听他的意思,竟是大有想比划比划的想法。

飞扬连连摇头道:“这庞德在吹牛呢,别勒兄可千万别信他们说得!”

林钰看着飞扬着忙的样子,不由卟哧一笑。别勒古台眼睛一亮:“你笑起来真漂亮!”林钰不由大羞,心道这蛮子可真是的,随便当着女孩子的面夸人家长得漂亮,不过知道这人心直口怪,道也不怪他,心里有些羞涩却又有些得意,目光闪动地看了一眼飞扬。

进得帐蓬,各人说些中原和草原的趣事,倒也相处甚欢,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晚上,一名队长服饰的人进帐来,道:“将军,晚宴已准备好了!”

“好!”别勒古台站起来,道:“云兄,林姑娘,今日我铁勒部大办宴席,感谢二位的大恩,我们的勇士正想结识二位呢,请!”

几人走出帐来,飞扬不由大吃一惊,天幕之下,无数的火把将夜空照提一片通亮,一块块的毡毛毯上,放满了吃食,数十堆巨大的篝火上,正自烧烤着一只只肥硕的全羊,滋滋的响声中,油一滴滴地落到火中,不时腾起一阵阵火苗,整个夜空下,香气四溢。

几人在上首坐下,早有人将一只烤好的全羊抬到几人面前,别勒古台大叫一声:“酒来!”部属立时提了一个大皮带子,别勒古台一把拎过来,给飞扬和林钰二人面前的海碗中倒满了酒,对着火光下的众人道:“铁勒部的勇士们,让我们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来感谢我们的恩人。”众人轰然应声,近千人站了起来,一只只的酒碗举了起来,齐声道:“多谢二位!”将碗凑到嘴边,咕嘟嘟地将酒一口气地灌了下去,飞扬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这样的喝法吗?别勒古台一口气喝完,将碗底向飞扬一亮,叫道:“二位,请!”飞扬不由豪气大发,猛地举起碗来,道一声干,已是碗不离口地一饮而尽。

“好汉子!”别勒古台翘起大拇指,“你是我见过的汉人中喝酒最爽快的,来,满上!”

林钰脸有难色,看着这满满一大碗酒,苦着脸看了一眼飞扬,眼见着别勒古台的眼光已是看了过来,不由狠狠心,也是一口气灌了下去,别勒古台不由脸显讶色,又是翘起大拇指,却是纳纳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林钰一碗酒下肚,只觉得一股火热顺着喉咙一路流将下来,一霎时已是晕红双郏,竟是有些头晕目眩。不由缓缓坐下,寂灭心经运转,一股清凉流过,这才好过了一些。这草原人酿制的马奶酒,最是烈性,像林钰这种喝惯中原女儿红这类的酒的人,如果不是她内力深厚,只怕一碗下去,就要醉倒了!

此时的飞扬却是有些应接不暇,部族中一些有身份的人纷纷端着酒碗一个个前来敬酒,好几碗下肚之后,飞扬已是有些站立不稳了,别勒古台不由暗笑,魔刀云飞扬在中原名头这么响,想不到喝酒却是有些不济。

摇晃着坐下来,别勒古台拔出一把金质小刀,嚓的一声插在全羊身上,“飞扬兄,来,尝尝我们草原的特色风味吧,这在你们中原可是花多少钱也吃不到的哦!”拔出刀来,就要为飞扬切割。

飞扬一把拉住了他,道:“别勒兄,喝了你们这些酒,这羊就让我来为你效劳吧!”别勒古台不由一愣,还没搞清楚飞扬是什么意思,飞扬手在地上重重一拍,这头全羊忽地高高飞起,众人一声惊呼,全都转头望了过来,想看看飞扬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白光一闪,飞扬的弑神脱鞘而出,空中一团白光缠绕着这只香气四溢的全羊,片刻之后,刀光一敛,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刚刚完整的一只全羊此是确已是骨肉飞离,羊还是一只整个的,只是全身的骨架已是被完整的剥离了出来。众人不由大声喝起彩来,别勒古台更是心中一惊,看来这魔刀果是有些本事的。

飞扬笑着看了一眼林钰,道:“钰儿,麻烦你为别勒大哥切上一盘!”林钰抿嘴一笑,知道飞扬的意思,盈盈地站了起来,缓缓拔出夜雨,一时寒气四溢,别勒古台不由赞道:“好一把宝剑!”

林钰手微微一动,场中立时剑光缭绕,身周几人立时感到寒气逼人,一只羊大腿应声飞起,夜雨绕着这只羊腿轻轻一转,林钰袍袖一拂,啪啪数声,首席上几人的盘中立时多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羊肉,每一块上都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一个个相等的等份,偏生却又还是原样排在一起。

别勒古台大叫道:“好本事,难怪那豁儿赤会输在你们手中,碰上你们,算他倒霉了,哈哈哈!”飞扬和林钰对望一眼,这才知道白天被林钰生擒的那人叫做豁儿赤。

酒过三巡,别勒古台忽地大叫道:“来人,给我架上油锅!”很快,一堆篝火上面已是架起了一口大大的铁锅,锅内的油不多时便被烧得滚开,二人不由奇怪这别勒古台想要干什么?正自猜测着,别勒古台又是一声大喝:“给我将豁儿赤这杂种带上来!”

飞扬和林钰二人不由脸上变色,莫非这别勒古台想……?

别勒古台笑着转头对二人道:“这勃儿斤部三翻五次地袭击我们,今天我就将这豁儿赤炸酥了给他们送回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吧!”

说话间,那豁儿赤已是被五花大绑的拖了上来,这人倒是颇为强项,一路之上骂不绝口。别勒古台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道:“豁儿赤,你认得我吗?”

豁儿赤眼皮一翻,不屑地道:“铁勒部的小杂种,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别勒古台伸手扭过他的脖子,“哈哈,看到那是什么了吗?嗯,我要将你炸熟了,送回你的部族,好好地警告一下你们这些勃儿斤杂种。”

豁儿赤不由脸上变色,不主地挣扎起来,大骂道:“别勒古台,你这个王八蛋,痛痛快快将爷爷杀了吧,这样子对待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别勒古台大笑道:“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还怕你的鬼,来人,给我将他投进锅里去。”几个兵士一涌而上,将豁儿赤举了起来,就向油锅走去。

飞扬不由默然,这豁儿赤袭杀妇孺,故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别勒古台此举,未免也显得过于残忍了,看着四周的牧民,竟全都是神色不变,想是这种事必是经过的多了。

林钰脸上变色,杀人这样杀法,未免太残忍了,霍地站了起来:“且慢!”众人不由一惊,别勒古台回过头来,道:“林姑娘有什么事么?”

林钰慢慢地说:“我虽然不是草原上人,但也知道你们有个规定,谁抓着了俘虏,这个俘虏就归谁所有是吗?”

别勒古台脸上神色一变,点头道:“不错!”

“好,这人是我抓住的,哪他现在就属于我,是吗?”

别勒古台已是明白了林钰的意思,不由一阵踌躇,终于还是道:“是的,林姑娘想怎么处理他?”

林钰缓缓地走到豁儿赤面前,剑光一闪,已是削断了他身上的绳索:“你走吧!回到你的部落中去!”

别勒古台一惊:“林姑娘,恶狼逃脱了惩罚,草原上的羊儿是又要遭殃的!”

林钰定定地看着豁儿赤,道:“豁儿赤,我今天可以放了你,但你需要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不得再杀一个铁勒部人,如何?”

豁儿赤犹豫半晌,终于活命的指望还是占了上风,狠狠地看了一眼别勒古台,以草原之神的名义立下誓言,林钰接着道:“你如违备了誓言,豁儿赤,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定会来取你性命!你走吧!”

豁儿赤呆了半晌,“好,我是被你所擒,但又为你所救,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你的!”林钰淡淡地道:“那倒也不必!”

豁儿赤环视四周一眼,大步向外走去,数千铁勒部人看着他,却是没有一个起来阻止,眼看着他消失在夜幕中。

第17章 踏马草原3

天刚刚放亮,飞扬和林钰忆是由别勒古台陪着踏上了前去泰赤汉国最大部族泰赤族的所在,自别勒古台口中得知,大汗哪里确实有几个汉人,不过到底是谁,就不是他这个万人队长所能知道的了,按别勒古台的话说就是,咱就只管打仗,大汗让我往哪里打,我就往哪打,让我砍谁的脑袋,我就砍谁的脑袋,至于和人谈判这活,就让那些王公们却操心吧!说这话的时候,别勒古台哈哈大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一听说飞扬和这几个汉人是朋友,想要去见上一见,这个满脸胡子的万人队长毫不犹豫地便拍了胸脯。“要见他们几个还不容易吗?中要有我在,定然能让你见上老朋友,哈哈哈,你的老朋友就是我别勒古台的朋友嘛!”

看着别勒古台豪爽的神情,飞扬心里便有点不是滋味,这一回自己可要对不起这个草原汉子了,这老朋友的确是老朋友,不过确是那种一见面就要拔刀子以死相拼的好朋友。利用这样的人,飞扬心里不免对他有些歉疚。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飞扬跟着别勒古台向目的地飞奔而去。

上洛,裴府,裴远达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师椅上,面如死灰,脸上肌肉不住地颤动,手紧紧地勒紧扶手,死死地看着一个跪在他身前的汉子,这个人是从西域赶过来的。

“你,你是说立志要起兵造反了?”裴远达嘴唇哆嗦着问道。

汉子点点头道:“太老爷,我家将军心意已决,快则一月,多则三月,就要起兵了。特意着我回来告知太老爷,请您早作准备。”

裴远达忽地暴怒起来,一把抓住汉子的衣领,怒吼道:“他都快要起兵了,才来告诉我,我怎么准备,啊,我准备去天牢里去啊,我准备在刑场上被凌尺处死啊!”

汉子丝毫不动神色,任由着裴远达将自己摇来晃去。

裴远达摇得累了,松手放开汉子,跌坐回椅中,仰天长叹道:“劫数啊,早在立志将他亲娘接走时我就应该知道端倪了。”

汉子看着裴远达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太老爷其实不必这样,将军在上洛还是安置了人手的,我们可以带着太老爷走!”

裴远达呵呵地笑了起来:“走?你当真以为朝廷是吃干饭的了,只怕此时我府早在重重监视中了,我早该料到了,为什么这几天我想去瑾见皇上都吃了闭门羹,原来根子在这里!立志啊立志,你就算恨我,恨你大妈,刀不该将我们裴府上上下下百多口子人一块算计进去啊!”

裴远达老泪纵横,自己这个小儿子不是寻常人,他早就知道,但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如此大胆,可以想见他如此之大的行动,那会瞒得过所有人,朝中必定有所警觉了。

“你去吧,告诉他,自己保重吧!但愿他能成功,可惜我是看不到了!”裴远达挥挥手,示意这个汉子可以走了。

汉子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犹豫片刻,向门外走去。“等等!”裴远达叫道。汉子转过身来,看着裴远达。

“你回去告诉立志,在我心中,他和立新都是一样的,我都是心疼的!”说完这句话,裴远达摇摇晃晃地向内堂走去,一霎时间,原本挺拔的背竟是显得有些佝偻了。

大内勤政殿,大唐的最高统治者德仁皇帝正自龙颜大怒,龙案上一片狼藉,一碗燕窝全都泼洒在一大堆奏折上,殿下,六王爷和太子李志正跪在哪里,却是头也不敢抬。“你们说说,这裴立志为何如此狼子野心,他三十不到,已被朕亲自简拔为西域大将,这自开国以来,何人有此殊荣,他们裴家我是恩庞有交,享尽荣华富贵,他,他竟然如此悖戾……”德仁皇帝显得太过于气愤,几句话说出,已是气得大声咳漱起来。

太子李志赶紧爬起来,紧赶几步,替皇帝轻拍着脊背,小心地道:“父皇却请息怒,世上总有些狼子野心之辈,忘恩负义,不过这些亦不过是一跳梁小丑而已,父皇天威之下,此等判逆迟早会被凌尺处死。父皇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好。”

德仁皇帝摆摆手,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情,道:“六王弟,你也起来吧,这事儿,咱还得好好议议!”

六王爷恭敬地爬了起来,低眉顺目地站在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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