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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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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心中一阵绝望,这欧阳天之勇,果然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若是比武较量,自己已可以开口认输了,但今日乃是性命相搏,飞扬却是不甘如此失败,仍想搏上一搏。刀上的轻啸声越来越响,白光旋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耀眼,这聚集了飞扬毕生功力的一击已是箭在弦上了。
欧阳天的脸色开始严峻起来,这魔刀云飞扬的武功大出他的意外,看来自己的得力手下连二接三地栽在他手中倒也不是什么奇事。一双手上也开始闪烁着金光。
正当二人已是蓄势待发这际,楼梯上突地又响起了笃笃的上楼上,每一次响起,二人之间的力场就不由自主的减弱一分,等得三五声响过之后,欧阳天、云飞扬二人都已是赫然变色,同时转头向楼梯口望去。
一个苍老的脑袋自楼梯口冒了出来,看着楼上箭拔弩张的气势,那老头子咦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一个酒壶芦,仰头灌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向飞扬和欧阳天这边走来。
第21章
老头手执着酒壶,一摇三摆地向欧阳天和云飞扬走来,踏在楼板上的脚步声虽轻,却有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二人的心间,飞扬只感到心跳越来越快,几愈蹦出心房,心里不由骇然。看这老头脚步沉重,下盘飘浮,显然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无二,但每一次的脚步落下,就恰好就在二次心跳之间,让人只觉得难受无比。
欧阳天眼瞳收缩,嘴角不由牵动得连连跳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欧阳恺却是不知厉害,大叫一声:“那里来的野老头来捣乱!”飞身扑了上来,两手箕张,五指成爪,手中隐隐响起如同雷鸣一般的声音,径自向老头肩部抓来,想一把抓出这老头,扔到楼下去。
眼前突然一花,虎口,曲池二穴同时一麻,全身的劲道顿时,不等他反应过来,屁股上已是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翻翻滚滚地破窗而出,直栽了下去,总算武功还算厉害,在半空中竭力翻身,砰的一声,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硬硬的花岗岩上,几乎没把屁股摔成四瓣,直疼得滋牙咧嘴。
“笑傲天?”欧阳天两条卧蚕眉高高竖起,微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刚才对方一招之内击败欧阳恺的攻击,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丝毫内力,偏偏招式却是妙到毫颠,闪电般的出招,每一次的出手都在欧阳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当口,这份洞察力,他是自愧不如,脑海中闪电般地浮出一个人来,这世间,也恐怕只有这样一个人有这份能耐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但却凭着千变万化的招式傲然立足武林,几十年来威名不倒。
飞扬也是悚然而惊,忽然想起师父曾给自己提起过这样一位老前辈,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老头么?
连连咳涑几声,笑傲天答道:“欧阳堡主好眼力,好记性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我却是已经老罗,老得你都快认不得我罗!”
边向前走,边连连捶腿捶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看到对方在欧阳天面前装模作样,宛儿忍俊不禁,卟哧一声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笑傲天转过脸来,眼前不由一亮:“好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宛儿一下子脸红过耳,“老前辈一见面就取笑人家,人家不来了!”竟是一副小儿女模样,红仆仆的脸蛋上一双小小的酒窝让人一见就喜爱不已。
张大嘴巴看看宛儿,又看看飞扬,笑傲天连连点头,“好一对金童玉女,好好!”脸色一变,蓦地想起一事,又连连摇头:“不好,不好,简直糟透了!”
飞扬不由一阵迷糊,什么好啊不好的。
欧阳天重重咳涑几声,扬声道:“笑兄,今日是偶然路过呢,还是专门来看老哥我的笑话的啊?”虽然知道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但委实不愿意结下这样一个强敌。
“按说呢!”笑傲天拖长了声音,不紧不慢地说:“你老哥我是不想得罪的,但是没办法啊!我输了给人东道,被人指派来做这小子的保镖,可怜啊,苦命啊,一来就碰到老哥你啊!”
飞扬,向成义等猛虎帮中人都是大喜,平白来了这样一个大高手撑场,顿时一个个都底气大涨。
飞扬心中大为奇怪,自己在这世间早已是无亲无故,怎么会有人请得动这样的前辈高人来相助自己,心里一片狐疑,看向笑傲天的眼光就显得有些奇怪。
欧阳天眼角跳了两跳,眼中精光毕露:“笑兄说笑了,这天下还有谁能指派你么?”
笑傲天苦笑着摇摇头,“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我算是被她吃定了。没办法,天生的劳碌命啊!”一想起自己刚刚竭尽全力为方未水找来了金精铁,但转眼之间就又成了对方的苦力,不由得只是摇头。
欧阳天心中震惊不已:“笑傲天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竟然被人吃得死死的,穷竟是谁有这样的能耐?脑中一瞬间转过无数人,却都是不够分量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几个名字,不由一惊,但转念一想,却又摇头自我否定了,那几个已有数十年未曾出过江湖,究竟还在不在人世也都难说,又怎可能和云飞扬拉上关系?看来这笑傲天是有意前来驾梁子,却借故找一个托辞而已。一念至此,已是心中大定。”
笑傲天察颜观色,已是知道对方不信,却也是无可奈何,看来今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得了。
踏前一步,右手持着酒壶,递向对手,口中道:“先敬欧阳堡主酒!”说是敬酒,持酒壶的右手无名指和尾指却是微微翘起,轻微地动了两动。
欧阳天哼了一声,侧跨一步,左手抬起,随着划了一个园圈,手掌从圆圈中直穿出来,拿向酒壶芦,口中连道:“笑兄太客气了!”
笑傲天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跟着侧跨一步,中指屈指一弹,指尖所指的方向却是对方的掌心。尾指轻轻颤动两下,准了对方的肘关节。
欧阳天脸色一变,伸出的手掌金光大盛,屈肘回缩,右手抬起,遥击向笑傲天。
笑傲天嘿嘿一笑,左手微抬,动作极小,以右脚为轴,旋了半个圈子,左掌成戟,竟然又是恰恰对准了对方的肘关节。
双方在电光火石般中连连交手了数招,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仍是有一步之遥,双方竟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一次。
酒楼之上都是江湖中拔尖的好手,此时已看得极为明白,若是笑傲天手中的酒壶芦让欧阳天接了过去,那笑傲天就输了,但若是他一直拿不到,则摆明是他力有未及。
欧阳天心中也是了然,对方在招式上的变化妙到毫颠,自己从第二招开始就不得不已强大的内力输助,而对方却是天生不能修练内力的,心中对对方更是佩服不已,能以平常人之身,将武功修练到如此地步,古往今来,恐怕也只有此人一人而已,当真是前无故人,只怕也是后无来者了。
飞扬只看得心惊神摇,原来绝顶高手之间的较量竟是在数招之内就可看出胜负输赢,这二人一进一退,一呼一吸之间,每一次的出手无不让人佩服,比较起来,自己真是差得太远了,看得数招,背上已是泌出了一层冷汗。一直以来,对自己从大罗周天剑法改变而来的刀法自信满满,今日一见笑傲天的招数变化,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真是不知天有多大了。
欧阳天和笑傲天数招已过,欧阳天也是心中明白,这笑傲天却是天下一大奇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数千招内,绝不可能分出胜负,而对方的云飞扬自己这一方却是无人能敌,看来大长老欧阳强和对手的一战,对方要么是隐藏了实力,要么就是在数十天之内,突然功夫大进,不然不可能与欧阳强所描述的有如此大的差距。
眼角看见站在一边的宛儿,心中更是有些担心,自己虽然不惧她,但自己的部属却没有这个本事,一旦真得动起手来,云飞扬辅以这女子无孔不入的毒技,只怕就糟了。何况对手竟然早就在此等候自己,必然有着极其毒辣的安排,心中不由有些后悔,要是自己更谨慎一些,将堡中几位元老一起带出来,那么就算今日笑傲天来架梁子,自己也是稳占上风。今日如此状况,却是胜负未定,既然不能稳操胜卷,那么也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心中计较一定,立即后退一步,哈哈大笑道:“笑兄,佩服,佩服,今日算是领教了!”笑傲天一见对手后退撒手,也是见好就收,后退一步,笑道:“堡主的大天龙手,比之十数前可是大有进步了!”
欧阳天拱手道:“彼此彼此!”听这二人口气,竟是十数前有过交手。
头转向云飞扬,欧阳天微笑道:“你既然选定此处作为战场,想必一定是有着周详的安排,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到了这一地步,云飞扬也是知道对手要知难而退了,当下拱手道:“不错,此时这梁平镇里已全是我猛虎帮中人,可以说这里现在处处是陷阱,处处有埋伏。如果堡主不是亲自前来,哪么飞扬有把握将今日前来的天鹰堡中人一网成擒!”
走到窗边,伸手击掌。本来缩在店中的,显得神色骇然的老板,小二,客人忽地都一改脸上的神情,拿着不知从那里摸出来的各式各样的武器,跳了出来。本来在树荫下瑟瑟发抖的闲汉,婆娘们都是眼中杀气必露,双手伸出,一把把闪着篮光的暗器在手中浮现。
欧阳天脸上不由变色。本自在街道上休息的天鹰堡中人都是大吃一惊,呛啷一声,也是拔出了随身的武器,双方一时之间立即剑拔弩张起来。
飞扬回过头来,对欧阳天说:“堡主现在看到的是明的。”
欧阳天嘿的一声,“原来还有暗的,这一次你猛虎帮可是摆下了大阵仗啊!”
飞扬正色道:“不错,战事一起,这镇中不仅是十面埋伏,可是到处是中者立毙的毒药,堡主本领高强,我们的确无可奈何,但你的属下却是没这个本事吧!”
欧阳天又是嘿的一声,却是没有言语。
恰在此时,被笑傲天摔下楼去的欧阳恺又扎手扎脚地爬了起来,刚好听到飞扬后半句话,不由大吼道:“放屁,连神剑……。啊!”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叫,竟然又重新跌了下去,不过这一回却是欧阳天出的手。
第22章
绿柳山庄内一片喜气洋洋,大坛大坛的美酒的大块大块的烧肉源源不绝的送往庄子里的正中心,这里,现在几乎集结了猛虎帮所有的帮众,庆贺着猛虎帮终于击退了天鹰堡的侵犯,暂时地摆脱了生存危机。整个庄子中,一片鸡飞狗跳,乱成一片,凡是经历了梁平镇一役的所有帮众,无不体会到生存的可贵,在欧阳天那种逼人的气势之下,所有的布置的埋伏都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飞扬并没有出现在这盛大的庆功宴上,从梁平镇上一回来,他就显得很是奇怪,面无表情,径直走回了他居住的小岛,就再也没有出来,不放心他的宛儿也跟着再也没有露面。
神刀堂的弟子在各位队长的带领下,静静地坐在场中一角,默默地吃酒喝肉,浑然没有其他帮众那种狂喜,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
笑傲天却是不同,手持着他的酒壶芦,穿行在狂欢的众人之间,不时与人吆五喝六的猜拳斗酒,忙得不亦乐乎。
飞扬的缺席让向成义非常的不快,在这场戏中,毕竟飞扬唱的是主角,而现在主角的缺席,无疑让这场盛大的宴会总是像缺少了一点什么,脸色显得有些阴沉。酒喝在嘴中,却也显得没么滋味。
察颜观色之下的田富,走上前来,低声道:“帮主,这种日子,云堂主却没有到,实在是有些不妥啊!看来云堂主是另有打算啊!”
瞄了一眼在场中兴高采烈的笑傲天,田富接着道:“现在他有了如此的高手撑腰,也难怪有恃无恐了。”
向成义恼火地看了一眼田富,道:“你不用说了,这次我猛虎帮能渡过这一难关,那是托了云兄弟福,他与欧阳天正面对抗,想必现在心力交碎,不想出席这种闹哄哄的场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完,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向场子中的笑傲天走去。
田富在身后,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已在向成义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毒苗,是否能够生根了芽,就要看以后了,仰起脖子向嘴里倒下一杯酒,他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得意地与几位师兄弟对饮起来。自从这云飞扬来后,势力日见增长,已逐渐地威胁到他现在在帮中的地位,何况这云飞扬的武功如此高强,实在不是自己所能比似,再加上一个董宛儿,就更是如虎添翼,如不能趁早地抑制对方势力的增长,只怕不久以后猛虎帮就要唯云飞扬之命所从了。
“笑老前辈,在下敬您一杯!多谢老前辈这次仗义出手,我猛虎帮才有幸躲过一次大劫啊!”向成义满脸堆笑,将一大杯酒送到了笑傲天面前。
笑傲天眯起了眼睛,迷惑地看着向成义,两眼努力地转动着,看得出来,他在用心地想此人到底是谁。伸手接过酒杯,脸上的神情却仍是没有改变。向成义不由一脸的尴尬。
跟着向成义走上前来的董德海走前一步,笑着对笑傲天道:“老前辈,这是我们猛虎帮的帮主向成义向帮主啊!是飞扬兄弟的顶头上司哦!”
“啊!”,笑傲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使疯魔杖法的那个人啊!你看我这脑子,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了。”呵呵大笑声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环眼四顾,奇怪地道:“咦,云飞扬这小子怎的没来?我去看看!”说完,竟然转身就走,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向成义看着笑傲天的背影,脸色越来越难看。
“帮主!”董德海看着向成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这些前辈高手,脾气有些古怪也是毫不稀奇的!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向成义没有答话,他倒不在乎笑傲主对待自己的态度,这些前辈高人那个没有一点臭脾气,他在乎的是对方眼中根本就只有云飞扬,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扫了一眼在一边纪律分明的神刀堂弟子,又看了看另一边鸡飞狗跳的场面,心中就象坠了铅块,沉甸甸的,分外沉重。要是以前他看到神刀堂如此纪律严明,必然是欢喜无比,可现在,他就觉得那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自己的心中,神刀堂现在是云飞扬的,别人根本指挥不动,就算是他,也不行。
坐在小岛的岸边,飞扬默默地看着平静如同一块镜面的湖水,偶尔的一阵微风吹来,荡起一圈圈子的涟漪,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平静。闪着寒光的钢也一半插在土中,飞扬的手扶在刀把之上,在这里静坐了已很长一段时间了。身后的一棵大树后,宛儿一脸的不安,紧盯着沉默的飞扬。
经过和欧阳天的短暂对抗,飞扬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看了笑傲天和欧阳天电光火石般的几抬对抗后,更是彻底地摧毁了他的自信。原本自己引以为傲的混元神功的改变自大罗周天剑法的刀法,在他们的眼前,就如同儿戏一般。
笑傲天出现在了宛儿的身后,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飞扬,眼角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破不立,这个小子自出道以来,很少受有什么挫折,此次受到了点打击,对他以后的成长可是大有帮助的。
飞扬缓缓地站了起来,募地清啸一声,双足自地上一点,人已是腾空而起,寒光闪处,钢刀带起一溜光茫,随着飞扬的身形飞舞起来。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飞扬娇健的身影,每一次脚尖轻点湖面,随着飞扬的再次借力腾起,水面上就有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去。
斩风,逐电,残月,射日,大罗周天剑法的前四招在飞扬的手中一气呵成,刀上的劲力越来越强,原本平静的湖面逐渐沸腾了起来,一股股的水柱冲天而起,声势惊人。
笑傲天张大了嘴巴,喃喃地道:“原来他是剑神霍震廷的传人,他竟将这大罗周天剑法练到了第四层,了不起啊了不起,只怕霍震廷在他这个年纪时也没有这份功力。”
身心完全沉浸在其中的飞扬脑中蓦地闪过酒楼之上笑傲天和欧阳天之间那足以惊世骇俗的几招,心中一震,脑子里忽然一阵迷糊,内劲一泄,突然扎手扎脚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卟嗵一声,已是掉进了水中。
宛儿大吃一惊,飞奔而去,口中大叫道:“飞扬哥,你怎么了?”
不等他跑到水边,落汤鸡般的飞扬已是从水中一跃而起,湿淋淋的落在了宛儿的身边,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道:“宛儿,还是不行的,我和欧阳天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跟他相斗的资本!”
还不等宛儿安慰飞扬几句,一阵冷笑声已是从宛儿身后传来,“可笑啊可笑,受了一点点挫折,居然就一撅不振,真不知道当初霍震廷是如何选你作为他的弟子的!我看他真是瞎了眼!”
听到有人侮辱自己最为敬爱的师父,飞扬不由大怒,圆睁双眼抬起头来,却见笑傲天正满面怒容,一步一步自对面走了过来。叹了一口气,飞扬低下头,道:“不错,我的确是辜负了师父对我的期望!”在笑傲天这种驭招的高手面前,再隐瞒自己的出身已是毫无意义,何况对方还与自己有恩呢!
笑傲天没有再说话,自顾自地走到湖边,盘膝坐了下来,道:“想当初,我刚刚出道时,也不知打过多少败仗,我天生便不能练习内力,与人动手过招时,还没开打就先输了三分,不知受过多少人的欺辱和漫骂。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终于,我练成了任何人都不敢轻视我的武功,就连你的师父,碰到我也不敢说轻易胜我。”
飞扬点头道:“师父曾对我说过前辈你的英雄事迹。他说你是驭招的天才!”
“嘿嘿嘿!”笑傲天冷笑起来:“天才,世人都说我笑傲天是天才,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个天才受过多少累,吃过多少苦?”
一脸激奋的笑傲天拿起酒壶,大大地饮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顿了一顿,又接着说:“要说天才,我眼前倒有一个,可惜啊,他却已被自己打垮了!”
飞扬心中明白对方说的是自己,赧然道:“我算什么天才,看到你和欧阳天的武功,我才知道自己与你们的距离是不能比的。”
笑傲天又是几声冷笑,“你才练了几年功夫,我和欧阳天练了多少年功夫,要是你现在就能和我们比肩,那未免这江湖上的高手也太多了!真要说起来,在你这个年纪上,我和欧阳天就只配给你提鞋了。”
飞扬眼中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我不能等,我也没有时间等!”
笑傲天悠悠地说:“武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你能有现在这种功力,已是江湖上极其少见得了,你有韧性,有恨劲,也有天质,假以时日,毕定又是天下一大高手,但你太过于心急,反而会欲速则不达!”
“你能将大罗周天剑法换成刀招,可见你天资惊人,但毕竟年纪太轻,刀法厉害是厉害了,但却失之霸道,既能伤敌,又能伤己啊!”
飞扬一揖到地,语气恳切地道:“还请前辈指点!”
笑傲天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倒会顺杆爬,也罢,我既然受人之托,总是要帮人到底的。”
飞扬眼中一亮,问道:“前辈已是第二次提到是受人之托了,可我在这世上已是无亲无故,实是不知是谁对飞扬如此看重,还请前辈明示!”
笑傲天斜眼看了一边的宛儿一眼,大笑道:“不可说,不可说,麻烦啊麻烦!”
飞扬莫明其妙,不解地看着笑傲天。
看一眼宛儿,又看一眼一脸不解的飞扬,笑傲天不由从心底里笑了出来,那个极其护短的方未水要是知道飞扬眼前有一个如此千娇百媚的女子随在身边,不知会作何想,她虽然武功滔天,但这种儿女情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罢。已是摆明了要看方未水的笑话的笑傲天一脸神秘象,让飞扬郁闷不已。
唰的一声笑,笑傲天手中变魔术一般多出了一把几乎透明的弯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刀身几乎看不见。一丝淡淡的寒意在空气中散了开来,虽然说天气极热,但一边的宛儿仍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第23章
“此刀名为弑神,在当今之世,可与神剑霍震廷之诛仙剑比美!”
笑傲天轻松地挽了两个刀花,向着飞扬道:“驭招之秘,不在于招数的千变万化,千变万化的招数只是驭招的第一步,真正的驭招高手,在于先发制人,在动手之前,就洞悉对手的下一个变化,趁其渡河未济,击之中流。在敌手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出手制敌。”
弑神一摆,笑傲天对着飞扬道:“来吧!”
飞扬一愣,这才反映过来笑傲天是要指点自己了,不由大喜,钢刀刷的一声,高举过头顶,对方是这世间少数有限的几名高手,虽说是指点自己,但飞扬却是一点也不敢大意,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手,力图发现对手的一点点破绽。
笑傲天刀尖低垂,随意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含着笑意看着飞扬,浑身上下似乎无处不是破绽,但又处处不是破绽。
稍微僵持了片刻,飞扬的鼻尖上已是微微冒出了汗水,只觉得高举过头顶的钢刀似乎越来越沉重,而来自对方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
飞扬不得不出手了,他知道,只要再过得片刻,自己就会在对方无形的压力之下倒下,只有冒险一搏,尚还有一条出路。
刀光一闪,破风已是击出,一跃而起自空下击的飞扬尽情地使出了自己的全身功力,半空中刀光如同下雨般向笑傲天迫来。
笑傲天呵呵一笑:“好家伙,一出手就拼命啊!”
手一扬,一丝白光自手中飞出,径自迎向飞扬的钢刀,在下落的万千刀光中,笑傲天的这一击准确地命中了飞扬手中的本体钢刀,叮的一声,弑神的刀尖轻轻点在飞扬手中钢刀的刀脊上,飞扬手上一震,只觉得自己刚发出去的内力如潮水般倒卷了回来,只觉得难受无比,一连几个筋斗向后翻出,消解自身的压力,刚刚缓过一口气,眼前寒气逼人,却是弑神紧逼而来。
大喝一声,凝风应手而出,力图将对手的攻势引向一边,一股强劲的拉扯力横向拉动着弑神,笑傲天嘿嘿一笑,弑神微微一顿,竟不可思议的停了下来,飞扬的凝风顿时击在空处,毫无着力之处,尚没有来得及变招,刚刚停下来的弑神又闪电般地原路击出,叮得一声,又无巧不巧地击在飞扬的刀脊上。
大骇之下的飞扬此时早忘了对方不过是在指点自己的笑傲天,狂喝声中,已是放弃了自己改变的刀招,使出了大罗周天剑法。随着身体的不断旋转上升,斩风已是当头而落。
笑傲天大笑道:“这才有点意思!”丝毫不顾飞扬凌厉的刀光,大呼抢上。
飞扬如同雪花般漂落的刀光一下子将笑傲天全包了进来,宛儿不由掩嘴轻轻地低呼了一声。只见一条灰色的人影在漫天的刀光中晃来荡去,如同狂风中的一点烛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
而此时的飞扬却是有苦说不出,看起来自己的攻势如潮,如同狂风暴雨,但笑傲天每一次随手一击,都是击在自己的刀脊上,随着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飞扬手腕已是越来越麻,自己内力越强,竟是反震之力越大,心中这才明白为何笑傲天以丝毫不通内力之身,竟能笑傲武林数十年。
又是叮的一声响,飞扬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钢刀,当的一声,钢刀已是跌落在尘埃,漫天的刀光随之散尽。飞扬目瞪口呆地站在当地,喉头之上正顶着笑傲天的那把弑神,丝丝寒意顺着喉头一瞬间流遍了全身,飞扬不由全身汗毛倒竖,自己从来也没有离死亡如此之近。
宛儿尖叫一声,已是踏前一步,虽然明知对方对飞扬没有恶意,但下意识之中,仍然是皓手轻翻,手中已多了一排银针。
笑傲天双眼一翻,回望了宛儿一眼,哈哈大笑声中,弑神已是缩了回来,转眼之间,手中空空,弑神已就没了踪影。
顺手拉过腰间的酒壶芦,仰起脖子大灌了一口,一摇三摆地向来路走去。他的身后,飞扬如同泥雕木塑,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两只眼睛偶尔转上两转,几乎就形同一个死人。
宛儿心急不已,一路小跑向飞扬奔去,走过笑傲天身边时,狠狠地向他瞪了一眼,正待说句什么,手腕上却是一紧,正在前奔的身形不由原地打了个半转,旋了回来,却是笑傲天拉住了她。
“丫头,你这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让他自己好好琢磨琢磨!”笑傲天懒洋洋地说。
“他……他没事吧!”宛儿语气有些颤抖。
笑傲天双眼一翻,两眼之中尽是眼白,没好气地说:“能有什么事,要是他想得明白,有他的好处。奶奶的,老子好久没这么劳心费力了,就算是面对欧阳天,也不用这么劳心费力。只要想法子打败他就是了!”
“真得么,真得么?”宛儿喜不自甚,双手已是牵上了笑傲天的衣袖,“原来前辈是在指点他啊,还真吓了我一跳!”
笑傲天狠狠地说:“不是指点他,难不成还同他比武较量不成!只守¨wén rén shū wū¨不攻,大违我武道本意,偏生这小子内力霸道得紧!”揉揉有些酸麻的手腕,笑傲天心中极其不爽。
为了指点这小子,自己只守不攻,每一次都在他内力刚发未发之际,将其逼回去,却是比单纯击败他难多了,笑傲天本身的武学却讲求的是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的道理,要不是双方武功相差较大,还真是不好办。
“原来是这样啊!”宛儿笑逐颜开,一双手紧紧拉住笑傲天,“笑伯伯,谢谢你啦!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给您做几样小菜下酒!”
笑傲天眼中一亮,心中不由痒痒,这大鱼大肉谁都能做个差不离,这要把小菜做好,可就不容易了,看了一眼宛儿,道:“小丫头,我自指点于他,你来谢什么?”
宛儿一时之间不由面红过耳,低下头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转过身,一溜小跑地飞奔而去。
看着宛儿娇俏的身影,笑傲天摇摇头,这可真是一笑糊涂帐,可就不知云飞扬这小子以后怎么办,会不会被方未水打成一个猪头呢?笑傲天竭力想像着飞扬挨揍过后的形状,和方未水那气得脸色发白的模样,就不由得大笑起来。
长春谷内,不论春夏秋冬,总是一年四季如春,百花开放,谷内香气逼人,一棵棵果树上挂着一枚枚色泽金黄的果子,正自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平日谷内总是响起的欢笑声今日却是一声也不闻,所有的人正神情严肃地站在一幢小小的石屋前,关切地目光看着这个小屋。
方未水站在门前,满眼都是企望和紧张,屋的正中间,一块闪闪发亮的玉石上,一个白衣素装的女子正自盘膝坐在上面,双眼微闭,十根葱葱玉指向天,指尖上,竟然冒出丝丝白气,白气凝而不散,缓缓地围着白衣女子飞绕,白气越来越多,慢慢地,白衣女子的身形已是渐渐地模糊不清,随着白衣女子身边的白气愈来愈浓,方未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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