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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无声 元谋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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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祖望以为他是因为被提醒,回想起郁闷的事情,有嫌恶的反应才这样的,更加不好意思。但是他的性格,做错事是一定要道歉的,即使是因为酒後乱性,那也是自己不对。虽然狄寒生善体人意,想粉饰太平,不再提这件事情,他作为肇事者,也要解释清楚,免得万一有所误会。
他继续道:我把你当成玉秀了。因为以前也有被灌醉的时候,都是玉秀照料的。
说著,周祖望也有些难为情。毕竟是已经离婚的前妻,他在酒後这样绮思,实在丢脸。但他还是咬咬牙,忍著羞耻感,和狄寒生认真地解释著。
狄寒生看著,一个个中文字在电脑上蹦出来,想要字迹潦草无法辨认也难。字字句句全部清晰地传达到神经中枢,图形转化为意思,大脑像生锈的机器,齿轮啮合嘎吱吱转动著,费力地解析著目前的形势。
祖望竟然以为是他侵犯了自己?那就是说,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还没有被人发现?
一旦这个最大的恐惧解除,心底里阴暗的深处,其他隐藏的念头便陆续浮上了水面──其实狄寒生原先在万念俱灰的同时还有那麽点奢望,或者说狂想也好──会不会祖望也对自己有那种感觉呢?会不会,因为这一次脱轨的意外,就此挑明了,於是多年来的思念得偿……
原来周祖望真的是把他当作了玉秀。
不是他看错了说话的口型。
祖望就此接受他……他是想得太美了。世界上哪里有这麽好的事?
劫後余生,秘密没有暴露。狄寒生又是欢喜又是失落,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喉头发甜,面色大概也是清白交错。
看到周祖望不知所措看著他的样子,他心里不知道为什麽,一口气就咽不下去。只要一想到周祖望是如此地心心念念著那个玉秀,连喝醉了都还是记挂著她,他就难受。祖望的关切,祖望的温柔,以前都是毫无保留地给她的。只是现在那个无耻女人弃他而去,祖望才能分些关怀给自己。
其实这样已经很好,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幸福……但他还是胸口发闷心意难平。
狄寒生忍不住说:“那个女人无情无义,你还记著她做什麽?”
周祖望明显愣了一下。这还是狄寒生第一次当面评价玉秀。
大学里他和玉秀关系公开之後,狄寒生不像其他人,或是羡慕他能追到外语系的系花,或者各怀鬼胎来撬边。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什麽。周祖望也不是会和人谈论自己女友的人。再後来他们匆忙结婚,狄寒生已经实习去了。
狄寒生一向语有保留,轻易不出恶言。说到这样,已经是极狠的程度,说明他对玉秀的厌恶,已经达到极点。
周祖望暗自寻思,寒生和玉秀从来没有交集,对她的观感,无非是来自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狄寒生,见他兀自愤愤不平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了键盘上。
『寒生,不要这样说玉秀。她……』周祖望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才好。
狄寒生听他还是偏向於回护玉秀的,气得发昏,顺口道:“祖望,你心太软,我原本是不便说的,不过今天既然说了也就说明白点。她这样对待你,你还帮她说话。这种人有福可以同享,有难却不能同当,自私绝情,心计毒辣,你和她离了婚是好事。不要再惦记著她了。”
周祖望摇头,终於像是下了什麽决心一样,咬了咬下唇,『她……也不是就因为我手术失声才离婚的。』
『我』周祖望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著,『其实斐斐3岁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行了』
狄寒生一下子呆住,不做声地看著。
周祖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明明没用嘴说话,还是那麽口干舌燥。第一句说出来以後,後面的就流畅许多,『她和我过了有名无实的这几年,现在离婚了也没和任何人讲出来,连她妈都没告诉,任由别人戳她脊梁骨,说她是黑心肝的女人……她已经对得起我了。』
狄寒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又或者,应该说什麽。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他才茫然地接口:“斐斐三岁的时候?你才25啊……”
周祖望苦笑,『是啊,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可是看了很多医生,几乎什麽药都试过了,还是没有见效。』
“……有没有试过去度假呢?”狄寒生沈默半晌,说。
周祖望闻言,摇了摇头,『你说的对,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但是当时正是提升的关键时刻,後来又每时每刻都有工作追加,哪里有时间。』
他说出这个极损男人自尊的秘密,脸已经因为羞耻而憋得通红。狄寒生看著他变成粉色的耳垂,和因为强自压抑激动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就抑制不住地想再靠近。
和喜欢的人肌肤相亲,以往都只是幻想,没试过真实的感受,可是一旦发生了,便食髓知味。渴望和欲念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再把这具瘦到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搂到怀里,他想亲吻他,停止他的颤抖。
他听到魔鬼的召唤声。
巨大的天顶上慈悲的影象越来越模糊。如果能得到心心念念了这麽多年的东西,哪怕只有一天,坠入地狱又何妨?
狄寒生好看的眉毛有些困惑地促起:“不过,你的意思是,完全不行了麽?”
周祖望对这个问题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昨天晚上,我明明感觉你有勃起。”
可怜周祖望差点被这一句话噎死,哆嗦著嘴唇,手抖了半天才能打出字来,『对不起』他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大概是觉得对狄寒生太无礼了,已经不知道要说什麽来表达歉意。但是转念一想,脸上又现出些疑惑的表情。
『不过,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我从那时候起,情况越来越糟糕,没可能』
还没打完字,便被狄寒生截住了话头。
“我说这个不是要你向我道歉,而且这根本没什麽,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想说,你很可能是心理问题影响了生理功能……其实一切都很正常,会不会是这样?至於是不是真的勃起,我也是男人,怎麽可能会弄错?”
周祖望原本将信将疑。但是他对狄寒生一贯没有怀疑,而且,但凡是个男人,都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男性功能还有救。原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现在却看到了希望。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失去信心,懊丧地摇头说,『可是我,那个的时候,完全没有效果』
狄寒生不像他,还避忌著某些字眼,直接大方地说:“自蔚没反应?这个很正常啦。自蔚就能有反应,大概也没有难言之疾了……要不我帮你弄弄看?”
周祖望面孔上简直要冒出蒸气来。半天才反应过来狄寒生最後一句的意思,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但惊吓到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倒没有什麽嫌恶,而只是单纯觉得男人之间怎麽可以互相做这种事。
狄寒生早料到他的反应,故作镇定,笑笑继续投放炸弹,争取一次炸晕对方:“其实这种事在高中时候很普遍的,大家有时候还相约一起打炮……看A片上火了,互相帮忙用嘴吸的都有呢。”
周祖望愣了愣,自己完全不知道。
这种事确实有,狄寒生只是把它的普遍度夸大了一下罢了。
“你就是太不合群了,其实互相帮忙寻常得很。”
周祖望瞪著眼睛,已经完全相信了。
他高中时确实很少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温习功课。有时候会和狄寒生一起去看看闲书,也算是唯一的娱乐。但那些书都是正儿八经登上中学生阅读推荐榜的文学著作,狄寒生也从来没和他说起过这些东西。
狄寒生看他傻傻地也不言语,好像还在消化这个讯息,有点怕他看穿自己的龌龊意图,正不安地想开个玩笑把刚才的胡言乱语掩饰过去,却见周祖望期期艾艾地问道,『医生说我检查下来没有毛病,但就是』
狄寒生立刻听出周祖望羞於出口的言下之意,他心里狂喜,脸上却不露出半分,只是说:“那就试试看好了,今天我跳楼价放送,不用你再帮我做好啦。”
周祖望左思右想,又有些犹豫,『要不我再自己试试看……』
狄寒生敲钉转角,努力煽动:“别人做和自己做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然干嘛要互相做啊?好啦,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忸忸怩怩的,这又不算什麽。”
他心里其实也著慌,只怕被祖望看出来他暗藏的不堪心事。只是今天凑巧,他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上一试,恐怕以後都会後悔。
祖望沈默了一会儿,终於点点头,随後目露感激地看向狄寒生,『谢谢你』
水声哗啦啦的,雾气蒙蒙,其他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
淋到一半,周祖望忽然听到狄寒生在外面提高了嗓音询问是否可以进来。虽然觉得奇怪,因为还有一个卫生间可以用的,但周祖望没多想,用手在隔门上重重敲了两下。
这是他们说好的暗号。在周祖望不方便打字来表达意思的时候,比如在厨房,或者在外面买东西什麽,那麽简单的“是”与“否”就用敲击两下和一下来表示。
平时一般用不到,周祖望可以用眼神表达意思,狄寒生完全能够领会。所以这暗号倒是极少使用。
奇怪的是,狄寒生进来後,并不是去上厕所或者拿备用香波什麽的,而是朝浴室隔门走来。
周祖望不明白他要做什麽,擦身的动作停下来,不自觉的人就有点僵硬,潜意识里好象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麽。
“我看你什麽时候都要不自在的,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好啦。”狄寒生在隔门外面说道。
周祖望见他大大方方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芥蒂的样子,心里原本还有的一点尴尬感又减弱了些。别人都不计较,愿意这样帮自己,再装腔作势实在有点小家子气了。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怪异的违和感,但毕竟都到这个时候,周祖望已经没脸说不干了,他下了半天决心,最後狠下心来,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
隔门没有时延地被拉开。狄寒生只穿了条白色平脚裤,毫不迟疑地走了进来。
周祖望觉得喉头发干。他连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紧张的感觉──不对,他没参加高考,高三最终那个唯一的直升名额,是落到了他头上。那就是面试吧,第一次面试时的不安感,可能也没现在强烈。
理智上告诉自己这是很平常的,但拘谨的天性还是让他浑身不对劲。
狄寒生好像也看出来了,坏笑著说:“後悔啦?”
周祖望当然不能承认,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刚才看狄寒生迈进来,特意将花洒关掉。狄寒生却说:“开著吧,一起洗。”
他们高中时候就是住校,学校浴室条件差,经常抢不到喷头,两个人共用一个喷头是司空见惯的事。周祖望那时候只和狄寒生熟,有时候在浴室里左顾右盼寻找空位时,就会被他招呼过去。
一起洗澡互相搓背之类的事情对这两人而言熟极而流。周祖望很快就忘记了今天“鸳鸯浴”的终极目的。狄寒生脱掉了最後的短裤,和他裸呈相对,他也没怎麽在意。
一直到狄寒生突然伸手握住了他下面那里,周祖望才吃了一惊,然後,鬼使神差的,他的条件反射居然是也伸手去抓对方的下面。
周祖望正呆谔地思考事情怎麽急转直下成了这样,就听狄寒生一本正经铿锵有力道:“善有善因,恶有恶报,天理循环,天公地道,我曾误抓龙鸡,今日皇上抓我,实在抓得有教育意义,我对皇上的景仰之心,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那一辈人,都是看著这些片子长大的。台词熟得不能再熟了。听著,眼前就浮现出周星驰版韦小宝的精怪搞笑。
周祖望忽然想起以前在公共浴室偶然会听到其它隔间里面的哄笑声,有时候就是听到类似的话。他当时一般总是心不在焉地想著学习的事情,这时候才恍然大悟,那些人究竟在做什麽!
他满头黑线:果然是真的,而自己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难道集体生活算是白过了?
狄寒生冲他挤挤眼睛,手上却不肯松,握住他下面,凑到旁边来备受感动地说:“大哥你这就是太客气啦,说好今天我帮你的嘛,要礼尚往来的话,来日方长啊……”
周祖望闻言清醒过来,赶紧放开自己的手。大概是热水冲久了的缘故,他身上都红了。
刚想挣扎摆手表示今天就免了实战演练,却被狄寒生一把抱住,道:“你这人就是太自我约束了,都和你一样面薄,前列腺按摩就没人肯去做了……”
周祖望听他这麽说,刚才条件反射的挣扎立刻就微弱下来。自己的性格确实龟毛了点,还给帮自己的人造成郁闷。
其实狄寒生是不能再让他挣扎下去。虽然依靠多年共浴练出的定力,他现在还没有站起来。但再这样肌肤相亲下去,就很难说了。
见周祖望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狄寒生会过意来,答道:“噢,前列腺按摩是有前列腺炎的人做的,目的是导出炎质液体,嗯,也有性保健作用啦~~可以刺激性能力的据说。”
他手上已经悄悄在撸弄周祖望那里,毫无反应,见祖望颇为尴尬,又继续说:“你说我怎麽会知道?哎呀,这是中老年病,我爷爷就有的。”
其实他爷爷身体健朗,吃嘛嘛香,什麽都有,就是没病。不过狄寒生相信老头子不好意思介意他的这一编排。
他没话找话,努力地自说自话唱独角戏,就是为了不至於冷场,害周祖望尴尬。脸上神色也严肃,但是配合正在进行的事情,此情此景实在是好笑多过暧昧。
狄寒生怕自己下面硬起来,心思就不很集中,又担心弄得周祖望不舒服,手上也不敢乱来,小心翼翼试探的结果就是周祖望终於忍不住笑出来。狄寒生大怒,曰兄弟我正为大哥你两肋插刀,大哥居然这麽不给面子=
=|||周祖望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还是笑个不停,越是想给狄寒生面子停了不笑,越是难以自制。
两人闹了一会儿,两厢罢手。
狄寒生突然凑到周祖望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前列腺按摩要不要做?”
周祖望愣了愣,他没法说话,只好看向狄寒生。
狄寒生见他没有立刻拒绝,立刻来了精神,趁热打铁道:“据说有奇效的,你以前试过没有?”
周祖望自然是没试过。
“那今晚试试看吧?”
周祖望和他闹到现在,心情放松,也没多想,心说既然是医学上有的,大概原来的医生只是顾虑我面子,没提出来,於是便点头了。
两个人擦干了身子,穿上浴衣,跑到卧室里。
狄寒生拉开床头柜,然後才想起来应该询问屋主:“祖望,保险套放哪儿的?”
周祖望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前列腺按摩”还要用保险套!
狄寒生看出他心里的疑虑,挑眉坏笑著:“就像做肛检一样,要伸到里面去的──前列腺的位置你不知道麽?怕啦?”
仔细回想一下以前的保健知识,还是知道一点的。但是,但是……周祖望苦著脸,那是用来上大号的地方啊,他怎麽好意思让狄寒生这样==|||(小周,他以後还要“那样”呢,你不用替他担心……)
狄寒生却丝毫不介意,“所以要套套子,呵呵,这样就不会弄脏手指的啦,而且平时入口这里怎麽可能有大便?你想太多了。”
说著,俯身靠近,脸贴脸地对著周祖望挑衅:“还是害怕了?害怕就说啊,现在还来得及~~”
周祖望下意识摇头否决,下一秒便被扑上来的狄寒生压倒在床上。他不甘示弱,奋起反击,两个人展开争夺战略优势的拉锯战,局势不断颠倒交换。最终周祖望气喘吁吁跨跪压在狄寒生身上,扭住他手在头顶。本来下面一句就是喝问“投不投降?”,狄寒生方可回答“死也不降”。可是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周祖望心下黯然,慢慢从狄寒生身上下来,也躺平到一边,想著自己的心事。
狄寒生却是心慌无比。他玩火自焚,刚才那样,弄得他心浮气躁控制力下降。不赶紧处理恐怕一会儿就会露馅儿。所幸穿上了浴袍,一时倒也看不出来。
但今天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周祖望生性保守,被忽悠到这份上不容易,今天错失良机,以後可能就再也碰不到这麽好的契机了。
他默默警告自己,一定要摈除杂念,虽然这谈何容易。没有Se情想法,大概生理反应也不会太激烈。
正琢磨著,忽然见周祖望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几个小包装,冲他摇了摇头。狄寒生略一思索便会意。
过期了。
他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周祖望恼羞成怒,饱以老拳。狄寒生赶紧告饶,而後翻身下床,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过来。
眼见周祖望神色古怪地看著他,狄寒生才想起来,自己自从住进周家以後,也从来没有外宿过。这保险套备著,似乎没啥用武之地……也可能是他误会自己平时在外胡混,所以随身携带此类物品=0=──想到这一可能,狄寒生就有点胸闷。
他只好干笑:“这个,保质期有2、3年啦……保证可以用的……”
周祖望下意识点头表示了解,然後忽然瞪大眼睛,好像想到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盯著狄寒生,眼神里满是问号。
大大的问号。十万火急的问号!
“呃?”被他突然的反应吓到,狄寒生半天才回过味来,哈哈狂笑,“不是,怎麽可能那样啊!是套在手指上啦!我说了是像肛检一样嘛!”
周祖望看到他兴致勃勃,好像小孩子尝试新玩具以前的兴奋样,不禁非常後悔於没有问过他到底有按摩经验没有。
狄寒生很权威地让周祖望趴在床上,拿了床头的一盒凡士林,挖了一坨抹到套子上,又粘了一些,往趴著的人的下面送去。
周祖望感觉下身那个地方凉凉的,心头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有点好笑,又有点尴尬。他握著狄寒生递给他的一只手。因为不能发声,狄寒生叮嘱他,如果感觉不舒服,就捏他的手告诉他。
开始紧张地不行,周祖望自己都能感觉到下身紧缩著。但那凉凉的指头耐心地在下面打圈,不轻不重地按压著,慢慢地,就伸了一点进去。他只觉得下面一凉,本能地,那个地方的肌肉圈又紧收起来,箍住了探进来的异物。
周祖望心里发急,有苦说不出,脸埋在床单里就不想再抬起来。他甚至想,干脆用力点插进来算了。这样不上不下拖著,他又控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狄寒生肯定都感觉到了。
幸亏寒生好像没在意的样子,只是慢慢地帮他放松。
最初的紧张过去後,发现那里其实只有些发涨,并不如何难受。周祖望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不去想有的没有的,只放松身体。
手指趁此机会慢慢地推进来,借著润滑,没有遇到太大阻碍。狄寒生缓慢地转动著方位,调整动作,轻轻刺激著对方的感官。
既怕太过激烈,吓到那个人,让他产生警觉,又不愿意毫无建树。
熟悉的感觉袭来,类似於撇大条──周祖望既无法说,也不敢如实告诉正卖力动作的狄寒生这一真实感受=
=|||拼命忍著,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研究握在他手里的那只手。
寒生的手指修长漂亮,指甲修剪整齐。人说相面先相手,从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生老病死福禄寿乃至姻缘,实在是玄不可言的东西。
想到就是同样的另外一只手,现在在自己那种丢脸的地方,周祖望觉得脸上开始发热。更让他羞愧的是,在手指轻轻按著某一点时,他久眠的欲望,好像真的有了感觉!
第一反应是:错觉。
因为他失望了太多次。越是急於成功,越是遭受打击。一次一次被玉秀从隐忍到不满的目光凌迟自尊,他潜意识里已经没有自信还能恢复正常了。
但狄寒生好像发现了什麽,轻轻按了一下後,便在那一点流连不去。轻柔却执拗地揉弄著。
一直没有完全消失的羞耻感好像把每一个细微的感觉都放大了数倍。
久违的快感越来越鲜明……
到了已经无法继续伪装若无其事时,周祖望像脱水的活鱼一样弹了一下,挣开了那个地方的连接,翻过身来。他脸色潮红,低著头胡乱地摇,不敢看狄寒生。
他怕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体反应。
虽然本来就是说好要帮他重振雄风,可真的事到临头,他还是没脸坦然地在另外一个人面前做这麽私密的事。
而且刚才的感觉,就像自己是因为狄寒生才会有反应的。
想到这里,周祖望简直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狄寒生看他吓成这样,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猜也能猜到个大概。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半是功败垂成的惋惜,另一半,对祖望意外敏感的反应又有些欣喜。
停了停,还是对那个摇著头说不出话的人道:“祖望,要不今晚就先这样吧?”
祖望开始还慌乱地一个劲儿摇头,等想明白了才赶紧点头,表示赞同狄寒生的意见。
他抬脸,有些尴尬地冲狄寒生笑,狄寒生於是只好也微笑,“那早点休息吧。”
转身准备往外走时,狄寒生突然又转了回来,扑到床上准确地抓住了周祖望的要害,嘿嘿坏笑著说:“祖望你明明有反应!”
周祖望瞬间面孔通红,挣扎著推开他,拼命摆著手,做出告饶的样子。
狄寒生却不肯就这麽离开,顺势压著他,咬著耳朵谆谆教诲:“祖望,其实如果不是你总想著‘不行’,那一定什麽都行!”
周祖望点头称是,他才离开。
这次狄寒生是真的回自己房间了。
关了灯。屋内黑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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