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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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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古之时,神州之地战乱频频,群雄逐鹿,民不聊生。

  经过近百年的祸乱,诸侯之一--苍龙阙的势力逐渐强大起来,他励精图治、招兵买马,不断扩张,最终实现了神州之地的大一统,国号「胜央」。

  史记说: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在打天下的时候,苍龙阙礼贤下士,虚怀若谷,可一旦大权在握,立即着手排除异己,消除大将的兵权与大臣的政权,个个击破、将其权力分散。

  但是,苍龙阙毕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大刺刺地直接夺权得罪这些开国元勋,更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用尽卑劣而残忍的屠杀手段。

  他采纳了一个谋臣的良策。

  他先是大封功臣,其中最主要的有四名元勋战绩彪炳。

  苍龙阙按照他们的姓氏--东方、南宫、西门、北堂--依东南西北的方位分别赐给他们一座城池、金银珠宝无数,举行一场酒宴,用养老享福的话轻松打发他们。

  当然,前提是在酒宴上,苍龙阙斩了一名不听话的太监,只因为那太监怠慢了一位功勋战将。

  可是谁都看得出这是杀鸡儆猴。

  天下既定,四员战将又皆是聪明人,自然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他们交出了兵权,各自解甲归田。

  虽然他们回老家各自养老去了,但是他们的手下还是有许多武艺高超的能人异士,如果让他们无所事事一定会添纷乱,为了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也让这些高手互相拼杀、互相制街,继而减轻对皇权的威胁性,苍龙阙计策的第二步,就是在贵族中推行一个游戏--剑动天下。

  兵器分干百种,但具有贵气并且被大多数贵族深深喜爱的兵器就是剑,尤其是宝剑。

  所以自古就有一句俗语: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

  这个所谓的「剑动天下」的规则是这样的:各地方可以选拔一些剑术好手,参加胜央的比赛,谁获得最高奖项,不仅能名扬天下,还有钜额的金银馒赠,更有机会加官晋爵。

  为了避免让这些高手看轻比赛,把它当作儿戏,比赛特地规定:在比赛的过程中,各自为生命负责,因为刀剑无情,尤其是高手之间的比武,梢有不慎也许就是致命的一击,所以参加比试就意味着把生命悬在剑尖上。

  比赛开始,就像开始了一场战争。

  比赛结束,就像结束了一场战争。

  剑试是和平年代的战争,剑台就是战场。

  经过几年的演变,「剑动天下」逐渐成熟起来,并且形成独特的体系,各个地方都有自己专门的剑术体系,各地之间的剑客也会彼此交流,甚至受聘到他乡任教或者担任其它相关职务。

  按照剑客水准的高低,他们拥有相应的名号:剑童、剑客、剑侠、剑圣、剑神。

  有些走入邪道的,也有自己的称谓:剑迷、剑痴、剑狂、剑邪、剑魔。

  正邪并非截然对立,有许多的剑客往往徘徊在正邪之间,难以严格区分。

  全国各地虽然都有剑客,但真正的高手大多还是集中在四大家族手中。后来在激烈的纷争中,又有一批新兴贵族站稳脚。这个世家姓轩辕,家族就在都城,原本是苍龙阙的一个远房亲戚。

  后来大家渐渐明白,在轩辕世家的背后,有皇族在暗自支持,自此剑术分成了五大流派:东方,南宫、西门、北堂与轩辕。

  剑动天下的比赛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只收男性,学剑的女子不在少数,但她们不在这个比试之列,原因至今不明。

  除了前古之时的重男轻女,似乎还有一些隐情在其中,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即使是野史也很难看到详细端倪。

  但是,天下少有不透风的墙,有一些事还是悄悄流传下来,尤其是那些关于名闻天下的美男子们的禁忌逸事……第1章


  「幼苗」剑院是个培养剑童的地方。

  在当时有许多这样的学院,甚至在一些对剑术狂热的大城市里,剑院比私塾还要兴盛。

  「幼苗」剑院位于胜央国都城天枢的东城,与之相对应的是位于西城的贵族剑院「青苗」。

  东城是贫民区,西城是贵族区。

  一些想透过学剑为自己家的子弟寻找出路的贫民,就把孩子贱卖到这样的剑院,至于这些孩子日后是否能有作为,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幼苗」就是这样一个收拢贫民子弟的地方。

  「青苗」则全部是贵族子弟,他们练习剑术只是祖上的一种习俗而已。

  西岭就是「幼苗」剑院的一名学生,今年刚满十三岁。

  西岭的全名就是西岭,他没有姓。

  在「幼苗」里有许多和西岭相似的学生,他们大部分是孤儿,从小就被丢弃,无所谓的姓氏,师父收养了他们,等他们被贵族们认领去做仆役或者养子,然后才由领养人赐予他们一个姓氏。

  那天一大早,师父就把他们叫醒,没像以往先让他们去跑步热身准备练习,只要他们各自收拾整齐,穿戴干净,然后到练功堂集合。

  师父是个五十来岁的剑客,资质平庸,但是为人极为圆滑,所以才办得起这个剑院,并且发了一笔小财。

  只听到师父说:「今天有位贵客莅临我们剑院,目的是想认领养子,这是你们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知不知道?」

  「知道。」剑童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整个剑院有一百六十名剑童,年龄从六岁到十六岁不等,到底谁才会成为这名幸运儿呢?众人忍不住猜想着。

  一般来说,年龄愈小,被挑中的机率越大,而被选中的原因还有功夫好,聪颖、俊美、活泼以及乖巧等等。

  西岭从六岁来到剑院,几乎每年都要经历几次这档事,起初他还满怀憧憬,希望自己被挑中,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尽管他已经十三岁,身高也不矮,却依旧保留着孩童那种特有的胖呼呼的感觉。

  那些贵族们都喜欢秀美清丽的孩子,所以总是看不上西岭。

  西岭意兴阑珊地听着师父做惯例的嘱咐,一边想着还要给一百五十九个师兄弟准备早餐是件多累人的事。

  剑院里有专门的厨师,但是早晨的训练完毕后,剑童们都累得东倒西歪,早餐最好是给他们盛好放在桌子上,然后大家坐在各自规定好的座位上,懒洋洋地吃。

  西岭的任务就是把厨师做好的饭菜给他们盛放好,放到各自的座位上。

  这是件无聊,也顶繁琐的事儿,但是师父指名让西岭来做,西岭也不得不听。

  在剑院里,师父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谁也不得违抗。

  「西岭,你去准备早餐吧。」师父突然叫西岭的名字。

  「是!」西岭巴不得早点开溜,不想再听师父催眠似的唠叨。

  西岭从练功堂跑出来,看看天空明净如洗:心情也不禁轻快起来,这也许是个好兆头,对于那个即将离去的师兄弟来说。

  西岭跑到饭厅,每次抱二十个碗摆在桌上,等着厨师分配稀粥,因为有一百六十个碗,所以他要跑八次。

  稀粥、馒头,咸菜,这就是他们的早餐,从来没有变化。

  当西岭把一切都差不多准备好的时候,才看到餐厅的角落里坐着一名少年,正不停地打量着他。

  西岭对他笑笑,继续回去取已经盛好汤的碗。

  当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

  收拾完,西岭就准备出饭厅,去叫大家吃饭。

  「等等!」那个少年叫住西岭。

  西岭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叫我?」

  「过来。」他招手。

  西岭迟疑地走过去,「什么事?」他不认识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人出入过剑院。

  「你叫什么?」

  「西岭。」

  「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会。」

  「哦?」那人有些惊疑,在这种贫民剑院,很多孩子是不识字的。

  「师娘教过。」西岭简短说明。

  「你们这里有多少人会写字?」

  「不太多吧。」西岭抓抓头。

  「到底有多少?」

  「十几个吧。」西岭看着这名非常清瘦的少年,他的五官非常犀利,眉毛像剑锋,眼睛却像幼鹿一样清澈。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你会想学写字呢?对于剑童来说,练习好剑术不就足够了?你们师父也没要求你们练字吧?」

  「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不是吗?」西岭继续抓头。

  那少年微微一笑了,薄薄的嘴唇竟像花瓣一样柔软迷人。

  西岭也跟着笑,觉得他真是好看极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叫韩江雪。」

  「哦。」西岭哦了一声,然后猛然跳起来,「哎呀!」

  「知道我是谁了?」少年笑了笑,挑起眉毛。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韩江雪!」西岭简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韩江雪再次微笑,点点头。

  真不敢相信!西岭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鼎鼎大名的剑狂竟然是个看似赢弱的少年?

  他虽然比西岭高一些,却非常瘦弱。

  真是无法置信!

  见韩江雪微笑,西岭也跟着傻笑起来;当西岭不知道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时就用笑容来应付。

  这还真是沉重的打击啊!这少年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已经是名扬胜央国的剑狂,而他依然是个小小的剑童。

  「来,跟我走吧。」韩江雪向西岭伸出手来。

  西岭迟疑了一下,还是牵住他的手,心有些怦怦跳,他和大名人握手了耶!

  ***

  韩江雪一路上都牵着西岭的手,一直把他带进练功堂。

  师父还在对各位师兄弟训话,看到韩江雪进来,戛然止住了话语,急忙跑过来,「哎哟!韩公子,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啊?您看我都没来得及去迎接……」

  韩江雪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冒昧登门,打扰了,跟你提的那件事儿,我现在已经有相中的人选了。」

  「哦?那位幸运儿是谁啊?」

  「他。」韩江雪把西岭的手举起来。

  西岭一惊,一旁的师父更惊。

  「韩公子,这这这……」

  「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可是这……你看,西岭今年已经十三岁,他怎么适合做您的养子呢?」

  「怎么不行?」韩江雪眉毛一扬。

  「您要收我做养子?」西岭十分、百分、千分、万分、十万分地惊讶!

  韩江雪看起来不比他大几岁耶!有没有搞错啊?

  韩江雪把目光转移到西岭身上,又是微笑点头。

  西岭完全傻眼了。

  「韩公子您才刚刚弱冠年华,要收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做养子,是不是……你们才相差七岁,再怎么说,差七岁的爹爹太少见了吧,哈哈哈……」说到最后,师父已经开始用袖子擦冷汗。

  原来韩江雪已经二十岁了,西岭还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岁呢!

  可是才二十岁的人要做他的养父?西岭觉得自己快昏了。

  「就是因为现实中不可能,我才跑来收养子啊,否则收养子干嘛?」韩江雪挑着眉看着师父,而他挑眉的时候有股凌厉的气势,师父的冷汗则越流越多。

  「啊……这、这……这种事儿还要孩子自己愿意,西岭,你的意下如何?」师父已经接近哀求地看向西岭。

  西岭很奇怪师父的态度,他为什么这么不情愿?能让人领养走一个小孩,他不是可以赚一大笔钱吗?

  西岭看着韩江雪,「为什么挑选我?」

  「因为看你最顺眼。」

  「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势利?」韩江雪反问,眼底却闪现出笑意。

  「要不我干嘛做别人的养子?要叫人爹是很麻烦的事耶。」

  「西岭--」师父的声音都颤抖了。

  「那我这样告诉你吧,成为我的养子,你要什么有什么,想怎样就怎样,再也不用伺候别人,反而有人会伺候你。」

  「哦。」西岭哦了一声,开始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如何?」

  「你能保证我成为剑侠吗?」西岭看着韩江雪,严肃地问。

  「如果你愿意,成为剑圣都没问题。」韩江雪的眉毛再次挑起。

  「那好,我答应你。我做你的养子。」

  师父终于晕了过去。

  西岭认为自己拣了大便宜,虽然这个养父只比自己大七岁,但是他的地位还有剑术都会对自己的未来很有助益,不是吗?

  他的明天会更好吧?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西岭的心情世开始飞扬起来。

  「从今天起,你就叫韩西岭了。」韩江雪说。

  ***

  想象是一回事,现实却往往令人失望。

  韩江雪只骑了一匹马来,自然也就和西岭同乘一骑回家,就这样从东城来到西城。

  这是韩西岭第一次真正踏入西城,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国家里,一个东城的孩子要是擅自闯入西城,很可能会被抓起来毒打一顿,死了也没人过问。

  西城的房子都很漂亮,大街是整齐的青石板铺成,马蹄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和东城的泥土路完全不一样。

  走在这样的路上,会感觉到连自己的心都干净起来。

  和韩西岭想象的大不相同,韩江雪的家只是一栋小小的院落,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假山流水、没有后花园,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落,院子里种了两棵石榴树,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韩西岭本想着会有许多许多的奴仆丫鬟来迎接,谁知道只有两个老人--一位老爷子及一位老婆婆。

  「这是伍伯和伍妈,伍伯负责干些粗活,伍妈负责打扫和做饭。」韩江雪做了简单介绍。

  「伍伯好,伍妈好。」

  韩西岭正要弯腰鞠躬,却被韩江雪一把揪住,然后用脚尖在韩西岭腿弯处狠狠地踹了一脚。

  「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少主,哪有主子给下人施礼的!」他狠狠地瞪韩西岭。

  韩西岭嗫嚅道:「可……他们都是长辈啊!」

  「不许回嘴!」

  「是……」

  「少主好!」这下换伍伯和伍妈向韩西岭施礼。

  韩西岭尴尬得手脚没处放。

  「他叫韩西岭,以后叫他小少爷就好。」

  「小少爷好。」

  「啊……好、好。」韩西岭还是手脚没地方放,心依然怦怦跳,他从一个孤儿变成一个「少爷」了耶!

  从一大早就开始充满胸间的梦幻感,现在终于有一些成真了。

  「伍伯,你去烧热水,要烧满一大锅,然后给他好好洗洗。」韩江雪皱着眉头,一副厌恶的模样。

  「是。」

  韩西岭呆愣地看着伍伯走开,再偷偷地看了一旁的韩江雪一眼,这才发现一开始见到他的印象完全是错误的,韩江雪根本就不爱笑,而且挑剔得像个神经病!

  「你在嘟囔什么?」韩江雪的目光像剑锋一样锐利的扫向韩西岭。

  「没有,我说这房子真好看。」韩西岭心虚地笑。

  「伍妈,妳去做饭吧,多做些,听说这小子很能吃。」

  「是。」

  ***

  韩西岭跟着韩江雪走进中堂。

  韩江雪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然后挥手吩咐他,「去,给我倒杯茶来。」

  八仙桌上有放好的茶壶和茶盅,韩西岭摸了一下茶壶,还是热的,想是伍妈准备好的,便取了一个杯子,把茶水倒进去,递给他。

  韩江雪接过杯子,暍了一口,噗的一声全吐出来,然后把杯子扔到地上,地板是大理石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应声碎了。

  「我只喝滚烫的茶。」

  韩西岭目瞪口呆地看着碎裂在地上的杯子,那是多漂亮的杯子啊,一定很值钱,够他们师兄弟吃多少顿早餐啊!

  「快去!」韩江雪瞪他。

  「是。」韩西岭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想想自己到底是做人家的养子呢,还是做了奴仆?

  不过好象也没什么差别,人家是贵族,他只不过是个小孤儿,能被人家认养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他还能指望和真正的贵族子弟一样养尊处优吗?

  ***

  韩西岭端着茶壶去南屋的厨房找伍妈。

  伍妈听说韩江雪摔杯子,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打量韩西岭,「小少爷啊,以后少爷吩咐了什么事儿,你要先来问间我知不知道?他有很多规矩的,要是触犯了,他会大发雷霆的。」

  「哦。」韩西岭闷闷地应声。

  那男人好象很不好伺候的感觉。

  「他喜欢喝滚烫的茶,并且茶叶只喝『五棵树』,别的茶叶再好他也不要的;他的东西别人不许动;他休息的时候家里不能有一丁点声响;他特别爱吃甜食,家里的甜食只有他说不吃的,你才可以吃;他的客人来了,你要装作没看见,记得了吗?」

  「记得了。」

  「喏,我帮你把茶叶重新泡好了,拿去给他吧!小心点,这茶叶可是非常珍贵的哦,不要再浪费了。」

  「嗯。」韩西岭端着烫手的茶壶,走到厨房门口,又拐回来,偷偷地问:「伍妈,他打不打人啊?」

  「啊?」伍妈瞪大了眼,忽然笑起来,「少爷的脾气不太好,但从不随便打人。」

  韩西岭点点头,「那就好。」

  他可再也不想过那种动不动就挨鞭子抽的生活了。

  ***

  韩西岭小心翼翼地端着茶壶走进来,韩江雪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韩西岭又取了一个杯子,把滚烫的茶水倒进去,双手捧上前,「您的茶。」

  「应该叫我什么?」

  韩西岭张了半天口,就是不知道这个「爹」字该怎么叫出来。

  韩江雪看起来很年轻,比他大不了两三岁,让他叫他爹?

  「叫什么?」

  「爹!您的茶。」韩西岭此时心好呕啊。

  韩江雪睁开眼睛,接过杯子。

  韩西岭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吐完,杯子又被扔了出去,再次碎了。

  韩西岭吃惊得差点跳起来,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吧!

  「知不知道直接把茶水倒进去前,杯子是不干净的?」韩江雪的面色沉肃。

  「啊……」他怎么会知道?他以前都是和人抢水喝,哪这么好命能喝到这么讲究的茶?

  「斟茶之前,要先把杯子涮一遍,然后再倒:第二泡的茶依然有些苦,还要倒掉,第三杯才能暍。」

  「是。」

  韩西岭再次拿起一只杯子,先倒了茶水冲洗一遍,再倒第二杯,随即又倒掉,第三次才把茶水呈上去。

  「爹,请喝茶。」

  韩江雪接过来,慢慢地啜了一口。

  韩西岭的心悬到了喉咙口,手心里都紧张地冒出冷汗,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把杯子扔出去。

  韩江雪的一口茶水咽了下去;韩西岭的心也终于落了回去。

  可是,就在韩西岭刚放下心时,那第三只杯子又被扔了出去。

  「这是伍妈帮你泡的吧?自己再去泡一遍!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

  「是。」韩西岭又揣着那个茶壶沮丧地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嘴里念个不停。

  神经病,王八蛋、自以为足、妄自尊大的怪物!

  「伍妈。」抱着茶壶的韩西岭在厨房里欲哭无泪。

  「哎哟,真是的,少爷的毛病又犯了。」伍妈摸摸韩西岭的头,「别难过,少爷没事就爱要着人玩,你可别跟他当真。」

  不说还好,这一说,韩西岭的泪水当真掉下来了。

  伍妈替他抹泪,「别哭、别哭,少爷最讨厌看到人哭了,对了,这是他另外一个忌讳,你可要记住。」

  韩西岭点点头。

  「来,我教你,泡茶的过程是这样的……」

  伍妈仔细教他泡茶的技巧,然后又嘱咐了大半天,韩西岭才抱着茶壶再次返回中堂。

  取过杯子,按照伍妈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泡茶,然后把茶杯端给韩江雪。

  「爹,喝茶。」

  韩江雪接过杯子,再次慢慢地啜了一口。

  韩西岭的双腿一直发抖,快要支撑不住了。

  呜……师父、师娘啊,早知如此,我宁愿在剑院挨鞭子,也不要来这里当养子!

  这次韩江雪没有再扔杯子,而是喝完茶后,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你刚哭了吧?瞧你那副窝囊样!就这么一点出息还想成为剑侠?你去作梦吧!」韩江雪眉毛挑起来,一脸嘲讽地说。

  韩西岭握紧拳头,怒火开始在胸口燃烧。

  「不服气?」韩江雪不屑地看着他。

  「没有。」韩西岭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没办法,寄人篱下就必须要忍耐。

  「去洗澡。」

  「是。」韩西岭转身朝外走。

  「你的茶叶泡得很难喝,以后好好练习。」

  「是!」韩西岭几乎是咆哮地回答。

  身后传来的嗤笑声,让韩西岭握紧的拳头青筋几乎要进出血来。

  韩江雪,咱们就走着瞧!第2章


  待韩西岭浑身洗净,已经洗掉满满三大桶脏水。

  在西厢房有个浴池,可是伍伯不让韩西岭进去,说那是少爷专用的,韩西岭只要凑合着在大木桶里洗洗就好。

  洗澡的时候,伍伯还拿来了皂角搓澡,韩西岭长这么大都没这么舒服过,洗着洗着他都快要昏睡过去时,才被伍伯从木桶里拎出来。

  伍伯看起来瘦小,可力气却挺大的,拎韩西岭这个胖胖的小子就像拎小鸡一样容易。

  韩西岭原来的衣服被伍伯扔到厨房去烧掉了,伍伯拿来几件质料柔软的衣眼给他穿,说这是丝绸的,是韩江雪不要的衣服,就给韩西岭凑合着穿。

  接着,伍伯又带着韩西岭去裁缝铺子一趟,他说那是京城里最好的裁缝,很多贵族老爷与少爷干金都在这里做衣服。

  韩西岭就像个小木偶,被人转过来转过去,让那些柔滑昂贵的料子在他的身上比过来比过去,最后订做了五套衣服。

  回家的时候,韩西岭问伍伯:「是他要替我做衣服的吗?」

  「是啊。小少爷,您可不能他呀他呀的这样叫,少爷听见会生气的。」

  「可是……」可是叫韩江雪爹,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与不甘心。

  「叫养父也许好些。」伍伯沉思着说,然后又说:「不好不好,一点也不亲密。少爷让您叫他什么啊?」

  「爹。」

  「那就这样称呼好了。」

  不好、不好、不好……

  尽管在心喊了一千次不好,可是回家见到韩江雪的时候,韩西岭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韩江雪也不答话,只是伸手捏了捏了他的脸,「打扮打扮倒也有模有样的,就是皮肤黑了点。」

  「咦?」韩西岭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又变得像个顽皮的少年一样?

  「咦什么咦?过来吃饭了!」韩江雪马上又换了副冰冷的面孔。

  「是。」韩西岭嘀咕着,这才是这个人原来的面目吧?

  ***

  晚餐后,韩江雪就消失得不见踪影,留下韩西岭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房间里发着呆。

  以前在剑院他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现在突然闲下来,他竟然有些心慌。

  二更天过半的时候,伍伯带他去房间。

  在这个四合院里,正屋总共有五间,东西两边各有个小跨房。

  伍伯把韩西岭领到正屋的西厢房,那是一间很寻常、很普通的房子,有着雕花的窗棂和桌椅,还有一些书籍零散放在桌子上。

  房里的床铺却很大,睡三个人还绰绰有余,上头铺的都是上等的丝绸,柔软而光滑。

  「这是少爷最爱的房间,希望小少爷您也能喜欢。」伍伯说。

  「我很喜欢。」

  伍伯离去后,韩西岭很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能这么舒服的睡觉。

  韩西岭模模糊糊地想,如果他有亲生的父母,会不会像韩江雪这样对他?给他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这已经是一个贫家孩子所能想到最奢侈的生活了。

  不知睡了多久,韩西岭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他猛然醒过来,看到走过来的韩江雪,他急忙坐起来。

  韩江雪点燃蜡烛。他已经脱去白日的那身剑服,换了套月牙白的内衣衫,看起来益发瘦削,也益发好看。

  嗯,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长长的睫毛,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花瓣一样的嘴唇,除了韩西岭不喜欢的那双似剑锋般的眉毛,其它的韩西岭都喜爱极了。

  韩江雪用手拍了韩西岭一下,让他重新躺下,「睡吧。」

  韩西岭想,他是不是特意过来看看自己的?

  顿时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白天受的委屈全部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过了一会儿,韩西岭却听到些许声响,他好奇地睁开眼,居然看到韩江雪在地上像只兔子一样地一跳一跳。

  韩西岭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叫出声来。

  韩江雪的双手叉着腰,然后就用脚尖在地板上有节奏的跳着……

  啊!好奇怪!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韩西岭的眼睛也快掉出眼眶了。

  「有人告诉我,这样可以长高。」韩江雪的脸红通通的,在摇曳的烛光下,看起来格外可爱。

  韩西岭紧咬住嘴巴,否则他担心自己会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男人当真是他的养父?居然比他还天真!

  韩江雪摸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想量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长高一点,「我不够高。对,他总是说我不够高,所以总像个少年。」

  「他?」他是谁?养父很在乎那个「他」吧?

  韩西岭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悦,奸像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分走了一半一样。

  韩江雪不讲话了,在床边坐下来,喘息了一会儿,然后躺下来。

  韩西岭浑身紧张--啊呀!不会吧?他要和自己一起睡?

  不、要、啊!

  虽然韩西岭今年才十三岁,可是在剑院里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那些长得俊秀美丽的剑童总是最容易被人收养,因为好多贵族喜欢玩娈童。

  其实大家都顶讨厌这样的事吧?但是为了能过更好的生活,当机会来临时,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那些有钱人走。

  比如那些十来岁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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