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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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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像被紧紧揪住似的移不开,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 … … … … … …
“呜哇……不二好恐怖…呜呜……再也不跟…不跟不二打球了……”
“…不二好可怕啊……呜呜……讨厌…”
…啪嗒。
什么声音?
茫然的低下头,发现原来是自己手里的球拍掉在了地上。
唔,这是小景送给自己的,不要弄脏了才好。
蹲下,把球拍抱在怀里,不二一下一下小心的拂去拍框上的沾的尘土。
为什么他们要哭呢?
我只是…把球打回去而已……
为什么……要说“讨厌”呢………
… … … … … … … … … … … …
“局数:3──1,不二胜!”
纤细的身体自由舒展着四肢,轻盈优雅,吸引了每个人的视线。
挥拍,跳跃,翻转……行云流水般的潇洒。
每一球,都像见缝插针一样的精准。
不急不徐,安之若素。
流畅的动作释放出的,却是绝对的冷厉与酷寒,还有──
令人窒息的攻击性。
“大石大石,不二他……在生气吗?”
刚结束比赛的菊丸哆嗦着手,顾不得捡掉在地上的毛巾,抓住大石的胳膊很小声的问。
“啊…也许……不知道吧…”
大石茫然的抹了把汗,有些语无伦次。
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与他们相处三年,不管何时都笑得温暖的不二周助吗……
… … … … … … … … … … … … … … … … … … … … …
“周助,周助…”
望着前方那个紧紧抱着球拍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六岁的迹部景吾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周助,该回家了。我们走吧。”
伸手想拉起蹲在地上的人,却被避开。
周助埋着头,景吾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好也蹲下来。
“呐,小景…我不明白……”
清澈的蓝蒙上了一层阴翳,深沉的迷茫掩盖了原本灿亮的水眸。
“网球不是这样打的吗?我只是…只是努力要把球打回去……”
“……”景吾低咒一声。
如果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本少爷一定要他好看!
“小景跟我打球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所以…所以才不让我跟别人打?”
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周助哽咽着更紧的抱住了怀里的球拍,好像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听到他这么问,小景吾正要向他伸出的手顿了一下,难得的口拙。
周助的网球……
不等他想好该怎么开口安抚,周助霍的站起来。
一直被抱在怀里的球拍,重重的掉在地上。
“我再也不要跟小景打网球!!再也不要了!!”
仿佛用上了全身的气力,喊完,周助掉头就跑。
剩下小景吾愣在原地。
一直都是轻声细语的周助从未这么大声吼过……
而且他还说…再也不跟自己打球了?!
“……”
然后,就见一张华丽丽的贵气小脸,由白变红再转黑,最后挂上了一层铁青。
再然后,当天傍晚,常在附近儿童网球场出没的孩子们被召来,跟着一个个都被小景吾华丽丽的技巧轰的晕头转向,抱头痛哭,回家之后还连做了好几宿的噩梦……
… … … … … … … … …
“局数:4──1,不二胜!”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菊丸难得严肃的沈声说。
“嗯…”大石也这么觉得,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干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死死的盯住场上一来一往的两人,不放过一丝丝异动。
过了一会儿,干嘴里喃喃道:“一个人的网球…”
“什么?”桃城担心的目光追随着越前,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二的打法……”干斟字酌句,“就像是对着镜子,一个人在打。”
“对,就是这种感觉。”菊丸恍然,“小不点的球全被不二牵制着,就像不二的影子一样,两个人的打法好像啊。”
“可是,越前没有不二致胜的技巧,所以……”
干推了推眼镜,没有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越前…”
桃城忍不住担心地扣紧了铁丝网格。
场内,手冢的脸上还是冷若冰霜的万年不化,眉头却越皱越紧。
镜片后的双眼是谁也猜不透的复杂心思。
…13…
再次拿起球拍,是小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结果。
“笨周助!你敢把本少爷跟那些死小孩比?!”
“你什么时候赢过本少爷来着?啊?!”
“等你赢了本少爷再想讨不讨厌的问题也不迟!”
尤记得小景当时的气急败坏,全因自己而起。
埋进他为自己敞开的怀抱,嗅到了安全的味道。
在那时,知道了小景对自己的宽容体贴,是他一直忍耐着自己肆无忌惮富有攻击性的球风,而网球,远不是自己在画板上描摹的那样。
也是从那时起,知道了毕露的锋芒只会伤人伤己。
于是,学会了另一种网球……
… … … … … … … … … … … …
“5──1,不二胜!”
“呼…呼……”
越前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息。
汗珠顺着他墨绿的发缕,滴在地上,一滴,两滴……
找不到一丝反败为胜的契机。
怎么会这样?!
“越前。”
不二静静的走到网前,敛眉而视。
“还有一局,要打完哦。这可是你要求的…“认真的比赛”呢。”
依旧是柔和温润的嗓音,却吐出比冰刀还利的话语。
在那一瞬间,越前仿佛看见逆光站立的不二身后,张开了大大的黑色羽翼。
… … … … … … … … …
我学会了另一种网球。
然后──
他们说:“不二周助是天才。”
他们说:“不二是个温柔的人。”
他们说:“不二前辈好像天使一样。”
… … … … … … … … …
第七局开始,越前的发球局。
啪!
一发,球击在网上,未过,荡起白色的波。
越前深吸一口气。
这真的会成为最后一局吗……
场外的众人都为越前捏了把汗。
不二刚才的话,声音虽不大,在一片寂静中,却也让每个人听了个分明。
菊丸困惑于他的咄咄逼人,大石开始担心队内的团结问题。
干又开始埋头苦记,桃城扣紧铁丝网的手一直没有收回。
其他人则在心里暗叹,不愧是天才不二(前辈)。
而这时的手冢,视线紧紧跟随着那个在阳光下显得淡薄的身影,冷然的眉眼间有丝不易觉察的焦灼。
为什么没人发现,不二的脸,好苍白……
… … … … … … … …
天才?温柔?天使?
我微笑,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这是我……吗?
在是与不是间,迷茫着,踌躇着,
直到那个雨天──
“不二,真正的你在哪里?”
心,被重重击了一下。
那天的雨好大。
雨点打在身上刺刺麻麻的,疼痛的感觉久久不散。
被看透了吗?
那个厉鬼一样执着于回击的不二周助……
被他看透了吗?
不,绝对不可以!
只有手冢…不想被他看到………
惶恐令自己口不择言:
“如果构成阻碍,就把我从正选名单中剔除吧。”
说完,后悔不已,连忙低下头,怕让他看见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他沉默。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自己仿佛是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在那场大雨中,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可是雨太大,心太乱,他的声音太轻…
等自己抬起头来,他又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说。
似乎…不是要自己退出的话……
这…也就够了……
… … … … … … … … … …
不二擦擦额头的汗,调整着呼吸。
然后,双手握拍,压低身体,再度凝神注视着越前的动作。
跟越前打球,体力消耗很大。
那个瘦小的身体里蕴有不可思议的长久的耐力。
双腿和手臂已经感到乏力,随着体力的流失,心里的禁锢也渐渐松动。
有一种声音隐隐鼓噪,很想…很想把那人脸上倔强的骄傲,撕裂,扯碎……
那双金灿如芒的眼瞳里,若是染上恐惧与厌恶是否还会耀眼依旧……
真的很想知道……
瞬间暗沈的蓝眸让一直注视着他的手冢心中一紧。
不二,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14…
“6──1,不二获胜!”
龙崎老师的声音很宏亮,将悬殊的比分重重的敲进每个人的心里。
没有人鼓掌,呆愣在原地的青学队员们心底产生同样的喟叹──
这就是不二(前辈)的实力……
结束了。
手臂隐隐颤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球拍滑脱下去。
越前垂下脸,用帽檐遮挡住脸上的落寞。
结束了,不二前辈。
场外的正选们不放心的围过来,自动将越前的样子解读为自尊受创,想安慰情绪低落的小支柱。
桃城朝瘦小的肩膀拍下去,原本是要给他打气的,不想,一巴掌拍下去,越前一个趔趄,几乎仆倒在地。
“小不点!”
“越前!”
一双有力的大手赶在众人之前稳稳的撑住了他的身体。
是手冢……
秋风飒飒,汗湿的运动服贴在背上,冰凉。
白色的球网,将站在另一边的不二与环绕着越前的众人隔开。
他安静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几乎要被人群淹没的越前,湛蓝的眸底一片迷离。
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就这样结束了吗……
以这样的方式……自己的网球,还有对手冢的感情…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手冢的背影忽然清晰的映入眼帘。
微倾,伸出去的手,是为了给予另一个人所需的支持。(只是扶住越前,没有抱起哦~~绝对没有!)
“……”
不二倏的转身,朝休息室走去。
那么,就这样结束吧……
背对众人的脸上,一抹幽幽淡淡的笑意在微弯的眼眉唇角间化开,沁着几分寂寞的苍凉。
乍现的美丽,朦胧且短暂,可惜无人看到。
呐,Tezuka,真是一场“认真的比赛”呢。
…你,满意吗?
… … … … … … … … … …
疼痛来的猝不及防。
本以为今天赛前服用的那些抑制剂足够支撑着自己平安走出校门赶到医院,没想到还是太勉强了。
就在不二刚刚换下队服,还没来的及扣好制服的衬衫纽扣的时候,强烈的痛楚在胸口猛的炸开。
“啊…”
不二一下子跪倒在储物柜前,疼的蜷起身子,簌簌发抖。
怎么会……不应该这么快发作的………药…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不停的收紧,收紧。
而在比赛中已经透支了体力的虚弱身体,让不二几乎无法忍受这椎心的疼痛。
颤抖的手在裤兜处摸索,才想起药瓶还在刚换下的短裤口袋里。
好痛……
自从小时候接受了手术治疗之后,就不曾感受过这种恨不得直接昏死了事的疼痛感觉。
“呜……”
不二咬牙忍住一波波由疼痛引起的晕眩和恶心的感觉,扶着柜门,艰难的撑起无力的双腿。
指甲不小心划过铁柜,声音尖锐刺耳,及时拉回了有些模糊的意识。
不可以昏倒在这里,绝对不可以!
几乎痉挛的双手好不容易在杂乱的衣物间,摸到了救命的药瓶。
颤抖着,费力地拧开瓶盖,张口将药片含在舌下。
药的苦味在口腔里漫开,淡细的眉拧的更紧了。
放轻松…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不二喘息着滑坐在地上,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15…
远处的球场上,隐隐传来网球击打落地的声响。
下一轮的对打练习开始了。
这种威力,想必是桃城拿手的垂直扣杀吧。
不二阖上眼,轻轻喘息。
胸口的疼痛已经渐缓,体力耗尽的身体却像散掉似的动弹不得。
幸好没有别人进来撞见自己的狼狈样子,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呢。
薄薄的一道门板,将沸腾的人声隔绝在外。
更衣室里,静谧的因子在空气中流淌,轻浅的呼吸听的格外真切。
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平静与释然。
就在方才那一刻,不二清楚的知道心底涌起的感觉叫作“恐惧”。
死亡的阴影逼近时,不管自己表现得如何镇定洒脱,
终究……
还是会害怕一个人孤单面对。
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
… … … … … … … … … …
当手冢推开门的时候,更衣室里已经不见了不二的身影。
社团活动还没结束,他去哪里了?
拿着不二落在长凳上的队服外套,手冢想,先给他放到柜子里吧。
熟练的将衣服折叠,压平,打开不二的储物柜,发现了他换下的运动服。
回家了?
俊挺的眉不自觉的拢起。
不二从来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早退,而且也没有跟自己请假……
想起比赛时他脸上不自然的苍白,手冢有些担心不二的身体状况,是太累了吗?
将叠好的外套平放在隔层上,准备关上柜门的时候,动作停顿下来。
下层稍嫌凌乱的物品让手冢疑惑的多看了两眼。
不二是个仔细的人,他的东西一向都摆放的井然有序。
现下却乱的跟遭了劫似的。
空水壶倾倒在一边,毛巾纠缠成团……
恩?
这是──什么?
在不显眼的角落……
一个白色的药瓶静静的躺在那里。
手冢的表情僵了一下,顾不得礼貌问题,拿到眼前细看。
标签被撕掉了,通体雪白的药瓶上没有一个说明性文字。
这是什么药?
不二他为什么……
“吱──”
门被推开,打断了手冢的思考和拧瓶盖的动作。
“手冢?”
刚走到校门口就发觉自己把药落在了柜子里,急忙赶回来拿。
不二没想到会看到站在自己储物柜前的手冢,
而且,他的手里还拿着……
眼底的惊慌一闪而逝,快的来不及捕捉。
“我把你的外套拿过来了。”
毕竟是自己没有经过不二的允许就打开了他的柜子,生性严谨的手冢觉得有点尴尬,身体往旁边让开一些,露出柜子最上层的衣物。
“谢谢。”
“这是?”手冢举举手里还未打开的药瓶,示意不二解释。
“啊~是我常吃的维他命丸。”不二笑得一脸坦然,走过来从他手里把药瓶抽走,“手冢要不要吃一颗?”
捏着药瓶作势要拧开的时候,被手冢出声制止。
“不用了。”只是维他命啊……自己在紧张什么。
手冢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面色因此冷了不少,却不知道不二正紧张的手指冰凉。
幸好手冢没真让他打开,不然见到这些暗灰绿色的药片,谁也不会相信有这种颜色的维他命的。
把药瓶收进裤袋,手冢冷不防的一句话把他吓了一跳。
“不二,你的脸色不大好。”
“是吗…”
虚应着手冢难得外露的关怀,不二心中一暖,笑得好无辜。
双手拍拍脸颊,想让脸色看起来红润一些。
“只是有点贫血而已,没什么啦。那么,我先走了。”
跟医生约的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再待下去,就管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无法负荷,所以不二选择逃离。
…16…
“明天…再来做个全面检查吧,记着叫上你的家人。”
老医生是个和蔼的人。
简单的检查之后,他面有难色,语带保留。
不二心下明白,微笑着点头。
即使不做检查,胸口的沉闷再加上之前靠药物平息的巨痛也让不二意识到,自己的心脏病复发了……比意料中的要早。
忍足叔叔说,那次手术可以保证让自己在二十五岁之前都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适度的户外运动都没问题。
可是,今年自己十五岁……
忍足叔叔是国内最权威的胸外科专家,不会估计失误,那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了。不二心里有数,笑容黯淡了许多。
消毒水的味道不管什么时候,闻起来都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从医院里出来,不二深深的吸了口气。
沁凉的感觉直透胸臆,减轻了些许窒闷。
在路边招了计程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照例一句“我回来了”挥发在静寂的空气里,不二摸到照明开关,房间大亮。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之间,觉得好想念家人。
爸爸,妈妈,姐姐,裕太……
哪怕有一个人突然回来,自己大概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吧。
摇摇头,甩掉不切实际的妄想,套句小支柱的话:
“不二周助…你还ma da ma da da ne啊~”
回房间换了衣服,下楼。
冰箱里还有早上做便当剩下的菜,随便吃了些。
一个人吃饭的滋味,比消毒药水好不到哪里去。
快速解决了晚餐,不二从低柜里取出白色的医疗箱。
自己的心脏虽然接受过手术治疗,可还是有再次复发的可能,所以家里的医疗箱总是备有治疗心脏类药品,并且每两年更换一批。
果真是有备无患呢,今天多亏了它。
不二把刚从医院取回的药瓶摆在它的前任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从未被动过。
要是被细心的姐姐发现急救药少了一瓶或者被换掉一瓶,那自己可就有的解释了。一个解释不好,就把自己送进医院了。
想起以前被当作易碎品一样精心呵护的日子……不二手里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连瓶身上标签的位置都仔细对齐,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一个人在家,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
不二选择休息。
接触到柔软的被褥,身体整个放松,软绵绵的便再也使不出力气了。
疲惫的感觉一波一波涌上来,漫过了心里竖起的屏障,灭顶。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梦的彼端牵系着那个冷峻的身影──他叫手冢国光。
那个身影时近时远,总是走在自己前方。
解读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因为想要与他更接近,接近的脚步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打破了两人之间默契的平衡。
于是,每每在自己以为可以伸手触及的时候,前方的人又加紧了脚步,而毫无防备的自己则被远远抛到了身后。
因为喜欢,所以继续重复着追逐……
直到今天,梦醒了。
身心俱疲步履维艰,直至重重摔倒无力挣扎,他却始终没有回头,因为前方有更吸引他目光的耀眼的存在。
而正是因为这样,自己从未想过开口求援,于是…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渐行渐远,只能苦笑着,庆幸这么狼狈的自己没有被看到……
然后,梦醒了,不是被别人叫醒,却是自己在梦中耗尽了心力,再也无法安然沉睡。
再然后,醒来,张开了含泪的眼,视线模糊难辨,什么东西该放弃,什么东西得好好保护,却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床头一盏晕黄的灯,熄灭。
伴着不二轻轻的叹息──
晚安了,Tezuka。
还有,
再见了,Kunimitsu。
…17…
第二天早上,在距青学最近的医院,谷田综合病院里,
心脏科的吉野医师带上老花镜,仔细研究着手中的病历……上的名字。
这是昨天最后一个病人留下的。
没有交给护士小姐归档,是因为这个出现在病历上的名字十分眼熟。
不二…周助……
肯定在哪里看过,不过不是自己医治过的病人。
当然,要记住每一个自己经手的患者是不大可能,
不过那么特别的孩子,自己要是见过,是不大可能忘的。
心脏,对于一个生命体何其重要,直接掌管生死大权。
医院,心脏科,意义不言而喻。
一般踏进这个诊疗室的人,都会带着或多或少的惶然紧绷之色。
眼神闪烁,或紧张僵硬,或委蔫不振…
但是,那个独自前来的少年从头到尾一直安静的微笑着。
神色淡定,只在被询问的时候才简单作答,连声音也是沉静的,让自己印象深刻。
手上的病历晃了晃,这名字实在是眼熟的很,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不二…周助……
不二……
动作一顿,忽然想了起什么,老医生拿起电话,按下一串号码──
… … … … … … … … … … …
同一时间,迹部家的网球场上。
“打的太拼了吧,景吾。”
“侑士,你来了。”
接过忍足递过来的毛巾,迹部在头上随意抹了一把。
一挥手,对面的陪练人员收拾了东西离开。
“这么有干劲?因为下午去青学打练习赛?”
忍足打趣的吹了下口哨,很少见大少爷他这么杀气腾腾的。
“哼!本少爷什么时候松懈过?!倒是你,最近是不是训练量太少了,让你这么清闲?”
忍足闻言立刻高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景吾给部里规定的那些挑战体能极限的训练内容,能活着完成已经算是奇迹了,要是再增加,只怕连桦地都要哭了。
迹部也不是说真的,顺势不怎么华丽的白他一眼了事。
两人在场边的休息椅坐下。
忍足向后仰着,脖子支在椅背上,视线恰巧投进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
很高,很蓝的天,很……遥不可及…
“……喂,景吾,你有多久没见到周助了?我快一个月没见着他的影了。”
“……”迹部端起柳橙汁慢慢的吮着,没做声。
忍足瞥了他一眼,啧啧,脸色真够难看的,待遇八成跟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更惨……
迹部和忍足熟识,互称名字,平时也走得比较近,这不稀奇。
大家都以为那是他们三年同学和队友培养起来的默契。
要是再加上不二,就有不少人会被噎到了。
──除了三家的父母,很少有人知道迹部,忍足,不二家的孩子,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兼死党。
迹部和不二,从他们的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商场上惺惺相惜的朋友,两家交好由来已久。景吾天生就是一副少爷脾气,嚣张又挑剔,让父母和家里的佣人头疼不已,而不二家周助的存在,则让两家人都惊奇的大叹,这世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侑士的加入是因为周助的病。
他的父亲在迹部集团下属的医院任职,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周助的主治医师。
在当时,年轻的忍足幸树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脏科专家和胸外科手术的执刀人,周助的病情也是因为他的治疗方案而得到了极大改善。而且,更是由于他成功的手术,才使得周助现在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跑跑跳跳,甚至打着自己喜爱的网球。
当初小侑士放学来医院找父亲,偶然发现了顶楼一间挂着熊宝宝吊饰的……病房。
有些迟疑是因为从门的外表很难看出它是一间病房的门,要不是知道这一楼全是病房,他会怀疑这是哪个古堡中的小王子的房间。
门虚掩着,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侑士悄悄推开,门缝渐宽……
然后,侑士就看到精致的雕花木门内,果真有一个对着自己微笑的小王子……
在这之后,三个人成了好朋友,贴心可爱的周助总是能得到景吾和侑士无条件的宠爱。
忍足想到当初三人约好国中一起升冰帝,却因为最后交申请的周助,偶然得知青学有漂亮的樱花林,而变成了现在这样。
当时景吾气的不轻,恨恨的说要把青学的樱花树一棵棵地全挖到冰帝来。
不过最后,满肚子的火气还是理所当然地被某只的无辜笑脸给安抚下来,并且还答应不在外人面前泄漏三人的关系,见到在青学的他只管装不认识的。
而在私下里,三人倒是少不了见见面逗逗嘴,时常聚在一起。
本以为这样的和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周助的谈话中越来越多的出现一个人名──手冢国光,三人之间的气氛就开始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18…
昨天那场对越前的比赛,不管当时是多么的残酷而凛冽,从赛场上走下来,第二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二,还是那个笑的温和,亲切无害的队友(学长)。
习惯了他的深不可测,悬殊的比分不过为“天才”的头衔再添一层光环,所以没有人对此心怀芥蒂。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又结束了什么。
早上一进球场,像往常一样迎接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早安问候,马上就被动作敏捷的菊丸一下子扑住。
“不二,你昨天怎么悄悄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部长说你请了事假,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光顾着看小不点了,连不二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身为不二好友的菊喵自责了一晚上。
“呵呵,怎么会呢。”
不二微笑,亲昵的揉揉红色的小脑袋,有些意外手冢帮自己掩饰。
昨天走得太急,根本忘了请假这回事。
“啊啊,果然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不二~”
看到不二跟往常一样的表情,菊丸安心的把头凑近了搭在他肩上。
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低气压中心正向他们这边逼近。
而距离太远的大石饲主匆忙跑过来,也只来得及听到那声“菊丸练习时间聊天,操场30圈”,赶忙拉着自家宠物边跑边解冻。
不二好心情的扶着下巴,考虑要不要提醒一下赏罚分明的部长大人,聊天是两个人以上才能聊的起来,那自己是不是也该乖乖跑圈去……
正想着,手冢发话了:“不二,下午有对冰帝的练习赛,你…没问题吧?”
明亮的阳光下,他过分苍白的面容一览无余,却还只是轻浅的笑着。
手冢的眉间不自觉的起了褶皱。
“当然。”难得小景和小忍要来,怎么可以不好好表现。“呐,Tezuka,谢谢你帮我请假。我先去那边热身了,一会见。”
不待手冢回应,不二马上摆摆手,转身从手冢眼前走过,面色从容,只是脚步稍嫌忙乱。
漾着浅浅光晕的栗色旋起,让手冢在镜片后微眯了眼。
站在原地,他第一次觉得,那本该柔和的光泽灼灼的刺目而生疼。
不二,似乎变了……
… … … … … … … … … …
下午,冰帝学园正选一行乘着豪华大巴,如约来到青学。
穿着外校制服的八个人浩浩荡荡的走在青学校园里,尤其打头开道还是那个以华丽著称的迹部样,不啻是一条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第一次来难免有些好奇心。
好动的向日双手插袋,嘴里嚼着泡泡糖四处打量。
“来的真不是时候,要是春天来就能顺便看樱花了。”
哪像现在,夹道相迎的只是些斑斑驳驳的绿。
“是啊是啊。青学的樱花很有名啊。”
凤一脸向往,要是能跟学长一起参加赏樱会该多好啊。
走在他前面的|穴户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忍足扶了下眼镜,在听到“樱花”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大呼不妙,假咳一声准备叉开话题。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原本被桦地拖着走的慈郎宝宝揉揉惺忪的睡眼,一个不小的哈欠之后,说了句“我梦到不二了,真好…”,接着又甜甜睡去。
忍足抹了把汗,很后悔下车的时候没把慈郎给敲醒,让他做了有不二的梦,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来。
光是背影看不出怎么着,他侧侧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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