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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神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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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砥中大喝一声,连出“将军十二截”,掌风犀利,劲气激荡,如剑的双掌,连攻数招,挡住那闪闪欲动的剑影。

和无边的掌风。

他所知道各派的秘艺,不在少数,自得到了“将军纪事”之后,更使胸中绝艺奇功蕴合很多,然而,此刻却连出数招“将军十二截”中的招式,仍然抵挡不住那些猛烈的攻势。

三剑三掌,那六个蒙面骑士配合起来,有如狂风暴雨,逼得石砥中气喘连连,衣服被那如山倾倒的劲道刮得猎猎作响。

他的汗珠滴落,脸色红润,那纵横急错的人影如纠缠不断的蚕丝,绵绵不断侵袭而到,使他缚手缚脚,身形都舒展不开。

西门锜仰天长笑道:“现在是第八招,还有十二招,姓石的,你……”他笑声一敛,迅捷回过头来,只见身外约六丈之处立着一个长身玉立,剑眉斜飞的白衫秀士。

那白衫秀士,手提着一个革囊,肩下挂着一柄墨绿色狭长剑鞘的古剑,形相潇洒之极。

他见到西门锜,仪只谈淡一笑,便将目光凝注于那六个幽灵骑士身上,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西门锜堆笑道:“原来是东方兄来了,真个是令小弟吃惊……”那个白衫秀士微微颔首道:“西门兄何时布的这个好阵?真有鬼神莫测之机……”西门锜悚然一惊,心中忖道:“爹用尽心血训练的幽灵大阵十个变幻,目的就是要在与天龙大帝一战中取胜,而独霸天下成为武林第一人,这下岂能让他看清阵中奥秘而兴防备之心?唉!我真的不该在此时施出这个阵式……”这些念头,有似电光一闪,在他的脑海中转过,他大喝一声,拍了两掌,道:“你们退下来!”

人影乍闪即现,那六个幽灵骑士各自攻击一式,如爆出一烁亮的灯花,光辉灿烂的剑光大炽,随着石砥中一声闷哼,刹时便隐没。

六条人影如风而退,石砥中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弓,斜弹而起,右手一伸,捷如飞芒,扣住一个幽灵骑士的足踝。

他怒喝一声,振臂挥起,立时将那人托在空中,用劲一摔,那蒙面骑士叫都没叫出来,便头颅碰地,碎裂成片,洒得一地的鲜血。

石砥中深吸口气,压住又将涌上的鲜血。他长眉轻皱,面色苍白地挺立着,显然的,在他身上有着剑刃划过的痕迹,身上破衣倒挂着,丝丝鲜血渗出衣外,在最后那一式中,他没能抵挡得了。

在西门锜身旁立着那五个幽灵骑士,此刻仍自冷漠地向前望着,自蒙面的黑纱后射出呆凝的目光,仿佛没有感觉到地上惨死的尸体。

倒是西门锜有点激动地瞪着石砥中,他狠狠地道:“好小子,我非要你横尸于地不可!”

石砥中冷漠地望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没有说出什么,因为他在运功导引体内的真气回归丹田。

白衫秀士似是没有听到他们两人的争吵,他仰首望天,左手轻轻比划着,象是在记忆一些什么一样。

西门犄见情,暗叫一声不妙,忖道:“他智慧极高,不要将爹所创的那式‘剑归苍漠’硬生生的记了下去。”

他大声道:“东方兄,令尊是不是派你出来寻找令妹?”

东方玉自沉思中醒了过来,他哦了声,道:“西门兄,你那剑阵真是神妙。”

西门锜淡淡一笑道:“天下使剑的,岂有伯父的‘三剑司命’神妙,那才是无坚不摧的绝技。”

东方玉双眉一斜,目光已掠过插在死鹰上的小剑,他脚下一移,已快速地将三支小剑拿到手。

他面一沉,道:“你可曾见她来此?”

西门锜道:“今天上午我还见到令妹跟他骑着一匹马……”东方玉面如冷冰,凝注在石砥中脸上,道:“我刚才赶到此地,见到天上两只大鹰,也见到你持剑跃在空中险被银箭所伤……”他微顿一下,厉声道:“我妹妹发出三剑,救了你的狗命,你知道她到那里去了?”

石砥中沉声道:“你说话放客气点,萍萍适才还在前面……”东方玉道:“我看到她骑着一匹马,等我赶到,她已远远看到我,飞快地奔走了!”

他目射精光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到天龙谷里去引诱她,哼!快说她会到哪里去?”

石砥中想到在天龙谷里,遇到天龙大帝的一掌,便打伤了,不由怒气上升,怒道:“我替你管妹妹的……”东方玉大喝一声道:“在天龙谷里没丧了命,现在你还要口硬?我立刻要你横尸于地!”

石砥中还没作声,西门锜已阴阴一笑道:“姓石的,你好大胆子,敢惹上天龙谷,嘿,你死定了。”

东方玉冷冷望了西门锜一眼,对石砥中道:“我不管你是七绝神君之徒或是其他任何出身,此刻我再问你一句话,萍萍在哪里?”

石砥中摇头道:“不知道!”

东方玉朗笑一声,也没见他怎样作势,手中三支小剑一跳,白虹一闪,“嗤”地一响,一支小剑射出。

石砥中见那三支小剑宛如活物般似的,旋了一个大弧,又回到了东方玉手中,谁知那后面两支剑在最前面那支小剑上一落,前面那支小剑陡然射出,犹如急矢射到眼前。

他的心中一震,悚然大惊,身形一缩一弹,跃起了三丈,欲待避过那支犀利的小剑。

岂知他的身形方起,那支短剑已如影附形,似流星掠空,已向他的胸前射到了。

石砥中脸色一变,劈出一股劲风双足一弹,昆仑“云龙八式”的回旋身法使出,只见他陡然升起一丈,斜开去。

东方玉冷哼一声,目中凶光一射,手中两支小剑一挥,破空激射而去。

他手腕刚一挥出,便听到一声焦急娇呼道:“哥!你不要杀他!”

骏马急嘶,东方萍骑着赤兔宝马掠空飞腾而来。

东方玉深吸口气,右手一旋,左手回掌收起,那两支射出的小剑宛如活物,灵活地旋出一个圆弧,回到他的手中。

然而石砥中却仍然没有避开那支小剑,被那支突地弹起而刺破他击出一股掌风的小剑射中大褪。

他只觉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自腿上发出,整个身子都不由地颤抖起来,真气一泄,自空中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红影急现,神骏的赤兔宝马载着东方萍横空掠到。

东方萍莹白如玉的纤手一勾,便将石砥中落下的身体接祝白裳飘飘,秀发曳空,骏马长嘶而去,一抹红影如虹光闪过,转眼便消失在沙漠后。

东方玉微微一怔,已见一匹白马飞腾奔来,向着大漠冲去,他叫道:“大白!”

身形弹起,东方玉掠出数丈,跨上白马背上,朝红马奔去的方向追去。

西门锜呆凝的目光投射在沙漠,喃喃地道:“一只洁白如玉的纤手……”他大喝道:“我一定要得到她!”

大风卷起他的衣袂,他挥舞着双臂,在漫漫的黄沙下大声的叫着。

风沙一起,呼啸旋激,西门锜颓然地放下提起的双臂。

他低声喃喃道:“我一定要得到她!”

他心中交织着爱与恨,这使得他痛苦无比,在漫漫的黄沙中,他迷失了自己……他咬紧了牙,恨恨地道:“我要杀死他!要杀死那姓石的小子!”

他话声一了,一个苍老的声息自他身后传来道:“锜儿,你怎么啦?”

西门锜转过身来,看见一个高大的中年妇人,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他叫道:“大姑!”便扑在那妇人怀里。

那妇人双颊丰满,双眉浓黑如墨,斜飞似剑,插入鬓发之中,目光凌厉,在飞沙中似两颗寒星,烁烁发光。

她拍了拍西门锜肩膀,叹道:“孩子,又有什么事使你这样伤心?”

西门锜抬起头来,歉然地笑了一下道:“大姑,害得你都赶来了……”那高大妇人目光变为慈祥无比,她说道:“我倒不是来找你的,只是萍萍那孩子,不知怎的从天龙谷里偷偷跑了出来,害得我和他爹,还有他哥哥都从谷里出来了……”她话音一顿道:“咦!锜儿,你又为什么到这里,我看你脸色这样白,莫非是受了伤?”

西门锜点了点头道:“我刚才碰到东方玉和萍萍……”“是啊!”那妇人道:“我就是与玉儿一起出来的,他爹也是往这一条路走的,咦!难道是他把你打伤?他敢?”

西门倚苦笑道:“不是他,是一个姓石的小子。”

那妇人目光凌厉地一瞪,怒道:“有谁能惹上我的侄儿?难道罗刹飞虹西门嫘的威名他没听过?”

她话声一顿,问道:“沿途我听说有一匹赤红的神骏宝马载着一双美丽似仙的男女,莫非是柴伦那小子的徒儿?”

西门锜叹了口气道:“那小子叫石砥中,技艺复杂无比,侄儿我也弄不清他是不是七绝神君之徒,不过萍萍是跟他乘坐那匹红马而去的。”

西门嫘怒哼了一声道:“柴伦狗胆倒不小!敢惹上我们海心山幽灵一派!”

她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道:“呵!我倒忘了你受了伤,真没料到柴伦会调教出这么好的徒儿。”

西门锜吞下颗药丸,道:“我曾用‘五雷诀盈将他击倒,但不料这小子命大,好象打不死一样,所以……”西门嫘颔首道:“我知道……”她肃容道:“锜儿,你也太过好玩,怎没把你爹的绝艺学会,本门绝艺‘冥空降’你爹都没教你?”

西门锜道:“爹说我武功还不够,所以没叫我学要……”西门嫘道:“现在你回青海去,好好的闭门修练绝艺,你若要想得到萍萍,我一定会成全你的。”

西门锜大喜道:“大姑,你真好……”

西门嫘叹了口气道:“我们西门家只有你这么一条命根,当然会替你设法的……”她仰望蔚蓝的苍穹,想到自己的事,不由得叹道:“本来我在她出世的时候便想要掐死她,后来看看她实在可爱,所以……”西门锜道:“大姑,这么些年也真苦了你,在天龙谷里……”西门嫘拂了下鬓发,悠悠道:“为情惆怅,为情烦恼,使君纵有妇,还……”她苦笑了一下道:“这些过去的往事,都二十多年了还提它作甚?”

她吸了口气,摇摇头道:“我到现在还不清楚钱若萍有什么、特殊之处……”西门锜默然地望着自己的大姑,他突地感触到一些什么,却又觉察不出来,只默默地望着西门嫘。

西门嫘侧首顾盼,发现那些木然的幽灵骑士,问道:“你爹真的训练成了?我是说这些人!”

“还不怎么熟练,不过已经很不错了。”他微微一笑道:“大姑,我得到一支金戈,现在就差着那支玉戟了。”

西门嫘皱了下眉道:“当年你爹不是答应东方刚,不得参加那金戈玉戟之事?为何又要……”西门锜道:“这是怪我那宝贝妹妹,她硬是想得到那大漠中鹏城里的秘密,而且大内也派人向爹说项,希望爹能帮助取得鹏城中的宝物……”他耸了耸肩道:“其实也是爹自己想要压倒东方刚。”

西门嫘瞪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赶回青海去,年底我可能会去海心山。”

她目光锋芒暴射道:“若遇到那叫石砥中的小子,我会收拾他的。”

西门倚犹疑了一下道:“大姑,你不能把爹训练幽灵骑士的事告诉天龙大帝,否则……”西门嫘哼了一声道:“你这次若不把绝艺学好,小心以后碰到我。”

她右手一招道:“我这就赶上玉儿去。”

一辆黑色马车飞驰而来,四匹乌骓马拽着车子,向前飞奔,仿佛不奔向沙漠的尽头,绝不休上。

西门嫘身形微动,已飘然掠起五丈,横行步入飞驰中的马车里。

西门锜深吸口气,举起手中银笛,吹了两声,飞身跃起,骑上了自己的马背,呼啸一声,朝西北奔去。

数骑骏马似风,卷起一片沙尘,扬起空中,大漠寂寂,蹄声渐渺……□□□□□□秋天,红了枫叶,黄了青山。

萧瑟的秋风卷起枯黄的落叶飘舞在空中,几个转后便又落下了地,被一阵风沙掩盖。

承受着秋的悲哀,枯枝颤动着瘦弱的身躯,在秋风下可怜地仰望着碧蓝的苍穹,仿佛要诉说些什么似的。

这是山西北边,靠近长城隘道杀虎口的一个小乡镇,一条小溪呜咽而过,几百户人家住在镇上,有了袅袅的炊烟升腾而上……天气很睛朗,将近正午了,在往大同府的官道上,响起急骤的蹄声。

“踏踏”的蹄声敲碎了宁静的秋,一条红影如电掣般驰来。

驰过了一排高耸的松林道,蹄声渐缓,渐渐慢了下来。

东方萍骑在马上,抬头望了望四周,又低下头来望着昏睡的石砥中,她的目光立时变得柔和而带焦急起来。

她在居延时,远远的以“三剑司命”的绝技,替石砥中解去危难,恰好在她要绕过短墙时,却远远的看到了东方玉。

于是,在他的呼唤中,她飞快地纵马奔驰着,直往西北大漠奔去。

直到她没见到东方玉追到,方始停止下来。

黄沙漫漫里,她曾经迷茫于自己的所为,但她最后却也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她想道:“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见到他,因为我拂不开他的影子……”所以,她又回来,在石砥中千钧一发中救了他。

她一路上急速奔驰着,向东方飞奔,因为他要远离她的哥哥,远离她一切熟悉的人。

在石砥中昏迷中,她替他将深刺腿中的小剑拔出,并且替他包扎好,还将他昏穴点住,使他能有时间休息。

秋风呼啸吹过凄凉而没有人烟的长城以北的原野,那遍地衰草远接着辽阔的苍穹,却没使这从小娇养的东方萍惧怕过。

温柔的她,在爱的激励下,变得坚强了,她望着流过松林的溪水,忖思一下,循着水流而去。

缕缕的炊烟飘在空中,东方萍微微笑了笑,她一抖缰绳,轻抚着红马的鬃毛,柔声道:“红红,再走一段路,前面就是人家了,你也可以休息休息……”红马轻嘶,四蹄一抛,向着镇里驰去。

进了镇里,她的秀眉微皱,忖道,“讨厌,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的贼眼死盯着人……”她厌恶地轻哼一声,右掌一拍,叫道:“喂!你们让让路好吧!”

敢情在这个镇上,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人,又何况她骑着一匹高骏的红马,怀里斜躺着一个昏睡不醒的男人,这叫他们怎么不愕然地注视着她呢?

东方萍被那些目光,凝注得她的脸色泛红,她瞥见一个布帘高高挑起,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上面写着平安老店四个斗大的字,布帘下面斗块大匾画着平安客栈几个字。

她一见之下,顿时心中大喜,一带缰绳,纵马朝着那间客栈而去。

低矮而灰暗的土房,一个头带小帽的伙计,肩上披着一条毛巾,正坐在门口,靠着墙闭上眼睛在养神。

他一听马蹄声响,赶忙睁开跟来,见到了东方萍这幅模样,他顿日才愣住了,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东方萍微皱秀眉,唤道:“喂!你们这里就是平安客栈?”

那伙计哦了一声,堆着笑道:“是!是的,女客官,你要打尖还是住宿?”

东方萍诧道:“什么打尖不打圆的?喂!伙计!你这客栈是供人住宿的,怎么这么小呢?

而且还这么脏?”

那伙计尴尬地一咧嘴道:“姑娘,我们平安老店在左右方圆二百里内哪个不知?招牌老,待人亲切,并且是这儿唯一的一家客栈!”

东方萍道:“怪不得这么脏,原来是独家生意……”她略一忖思,说道:“那么你准备一间最大的房,打扫干净,替我喂喂马,这儿是个药饼,参在水里让它喝。”

她下了马,托着石砥中,朝屋里去。

那伙计接过药饼,高叫道:“大柱子,将上房准备好,客人来了。”

凝望着东方萍细小的腿踝消失在门后,他方始吁了口气,暗叫道:“我的奶奶,哪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天仙下凡尘,唉!偏偏她却抱着一个大男人!”

他一摸脑袋道:“我若是那男人多好?唉!偏偏我又不是。”

他拉着红马,朝屋旁马厩而去。

且说东方萍托着石砥中,走进了平安客栈,这时便有一个瘦小的伙计自帐房里走了出来。

他一望见东方萍,也是大吃一惊,讷讷地道:“姑娘,是……你要住店?要上房了”东方萍叱道:“把你这儿的最好房间准备好,还多罗唆干吗?”

那叫大柱子的伙计吓得一个哆嗦,赶忙道:“是,是!姑娘请跟我来。”

他带着毛巾朝右首一间大房走去,东方萍见到左首是一个通铺大坑,里面正有几个人在蒙头大睡。

走进房里,她将石砥中放在床上.对大柱子道:“你去饭馆里跟我叫几样最好的菜来,另外配些花卷和水饺。”

她自囊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道:“这些够不够?”

大柱子见这块碎银足有五六两,接了过来忙道,“够了,还有多呢!”

东方萍挥手道:“多的给你。”

大柱子乐得浑身哆嗦,咧开张大嘴,捧着银子,千谢万谢地跑出去了。

东方萍将门关上,转身走向床前,望着静静睡着的石砥中。

渐渐,她的目光凝住了,凝聚在他那斜飞的剑眉上,凝聚在他挺直的鼻梁,以及他的唇上……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眼中露出温柔的目光,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是羞于偷看他的一丝喜悦……她缓缓地伸出细细的纤指,轻柔地抚着石砥中的脸颊,轻柔地抚着他的头发,随着指头的滑动,她的心在颤动,一缕从所没有过的感觉,泛上了她的心头,她的手掌炽热了……突地,睡在床上的石砥中睁开眼睛,他手掌一反,飞快地捉住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玉手。

东方萍一惊,用力地一挣却没有挣脱开。

石砥中错愕地望着她,轻轻地放开了。

她缩回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是少女羞涩的笑啊!

石砥中只觉眼前一亮,宛如花朵绽放的脸庞,使得他有了醉意。

他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飞扬的剑眉弯了下来……他轻呼道:“萍萍……”东方萍望了他一眼,细声道:“做什么!”

她低垂下眼睛,两排茸长的睫毛合在一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绝美风韵。

石砥中呆呆地望着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东方萍没听见他说话,便又抬起头来。

石砥中痴痴地道:“萍萍,你真美!”

东方萍浑身一颤,娇羞地白了他一眼,侧过身去。

石砥中伸出手来一拉,她扑在他的身上,如云的卷发洒了开来。

他搂着她,伸出手来轻轻揉着她的发丝,良久,良久……在沉默中,他说道:“萍萍,你哥哥没有说什么?”

东方萍摇摇头,他又说道:“我曾听七绝神君说过你家的‘三剑司命’神技,这一下亲眼看见,果然真是厉害,就好象飞剑一样……”他一顿,好似想起什么,问道:“萍萍,你既然会武艺,怎么在沙漠里会怕那些盗贼呢?”

东方萍抬起头来道:“我虽然跟爹学过,但是却从不晓得那能够杀人的,但是昨天见到你危险时,却忍不住出剑了,平常我是不敢看到血的……”石砥中诚挚地道:“我要感谢你救了我的命,否则你哥哥的剑一定插在我的心上……”东方萍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只不过我的哥哥会很伤心的,因为我听到他的呼唤我没有回答,没有回过头去,我一点都没想到爹,我只想到要替你把伤口包扎好……”她声音一顿,随即忸怩地道:“我不说了,你好坏!”

石砥中一愕道:“我好坏?我坏什么?”

“你早就醒来了,却让我以为你仍没醒,害得那么多人盯着我看。”

“这是因为你太美了,有谁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呢?他们一定会说你是天上仙女下凡……”“哼!你这么坏,我真的不来了!”

东方萍一嘟嘴,站了起来,走向桌子而去。

她才走两步,就听到门口大柱子嚷道:“谁说我不来了,小姐,饭菜这不就来了嘛?”

话声中,门被推开,两个伙计提着两个大饭盒进来,从里面拿出几盘炒的菜来,另外还有一大碗汤,以及十个花卷十个包子。

大柱子咧着嘴笑道:“小姐,这里是四荤二素,四个荤菜是炒牛肉,爆鲤脊,醋溜鱼,炒鸭舌,二个素菜是……”石砥中一皱眉道:“你是饭店里的伙计?好了,不要再报菜名了,你们出去吧!”

大柱子一愣,怔怔地望着石砥中没有作声。

石砥中自床上坐了起来,道:“有什么菜我们自己尝得出来,你又何必报名呢!”

大柱子望了望身侧的伙计,颔首道:“是,少爷你说的极是。”

他们一起退出去,那大住户在门外嘟囔道:“真没想到有这么俊俏的大姑娘,也会有这么潇洒的男人,我大柱子从没见过,今天倒见到一双……”石砥中轻叱道:“这些油嘴的家伙!”

东方萍笑道:“有人说你好,你倒要骂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石砥中一跳而起,装着发怒道:“好啊!你敢骂我是狗.看我的厉害。”

东方萍笑着举起手来道:“你敢过来,小心你的狗腿!”

石砥中扑了过去,东方萍绕着桌子转,不住轻笑着。

嬉戏中,石砥中一皱眉头,呼道:“哎哟,我的腿好痛。”

东方萍一惊,赶忙走了过来,怜惜地道:“什么?腿还会痛?不是已经长肉了吗?”

石砥中朗声大笑,一把揪住她,道:“你中了山人的妙计了,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东方萍娇叫道:“你真坏,我说你坏你就坏!”

石砥中笑道:“哪有这回事,你说我怎么,我就会怎么了!”

东方萍趁他不注意之际,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塞在他的嘴里。

石砥中嗯了声道:“不错,这炒牛肉味道真好,来吧!趁热吃了。”

爱情在男女间毫无拘束地萌发着芽,在笑声里开放着花……饭后,大柱子将残肴撤去,端上洗脸水和—壶茶。

东方萍喝了口茶,皱眉道:“这茶真差!”

他放下茶杯道:“我要赶到东海灭神岛去,因为我爹被困在那儿,而且我与灭神岛主尚有旧帐未算。”

他沉吟一下道:“事后,我将要到中原去赴四大神通之约。”

东方萍欣然道:“好啊,我也想到中原走走,看看那些壮丽的城楼,古朴的街道……”石砥中瞑目低吟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他睁开眼睛,道:“这是首多么美丽的诗?无尽的相思在滋生着啊!你想,现在有多少人在默默地吟着这首诗?”

东方萍跟着低声哦吟,好一回,她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从没有想到相思是什么东西,现在却能感觉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是如此的难以抗拒,也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她侧首道:“我记得一首词,念给你听听好吧?”

石砥中颔首道:“在天龙谷里,你也要念词?是不是令尊教你的?”

东方萍摇了摇头道:“我爹从未教我,不过他最爱在我娘的墓前小室里念这首词,我听得久了,自然能够记得。”

她轻轻舔了一下红润的嘴唇,慢声吟道:“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日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石砥中凝视着她的眼睛,发觉她那黑长的睫毛上有两颗珍珠般晶莹的泪珠,他伸出手去,轻握着她摆在桌上的玉指。

他抚着她那光滑润圆的纤细玉手,低沉地道,“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似是梦幻之中,话声绕梁,两心相依,静谧的室中,悄无声息……飒飒的秋风掠过,自窗外飘过一片黄叶,簌地一声轻响,落在地上。

东方萍自迷茫中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双手都紧紧的被石砥中握住,她娇羞地低下头来。

她那细长的睫毛眨动了两下,挂在上面的两颗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

石砥中轻轻的提起手来,嘴唇一合,含住这两颗晶莹的泪珠。

他轻叹一声道:“令尊真是多情之人,当年能够以绝艺博得武林中人物的钦敬是值得的,但不知为何你们要住在大漠之中?”

东方萍道:“我娘在我出世那年便去世了,据我爹说,她一生最希望的便是要到大漠去看看平沙漠漠,万里无垠的沙漠情景,所以我爹便在大漠里建了那座房子定居下来……”她声音提高一些道:“你没有到谷里松林后走走?在那里有一个怀秋亭,亭上有我爹写录的两句长词,那是苏轼的‘江城子’。”

石砥中点头道:“那是一首词。”

他低吟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东方萍接上去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石砥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我也是从小就没有娘的,一直都没见到她老人家慈容,我们是同命相怜的碍…”共同的爱好,以及相同的身世,促使他和她的心灵起了共鸣,于是,沉默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轻风微拂过她柔长的秀发。使室内洋溢起一层淡淡的芳香。

他们正沉浸在温柔的情感里,似乎已经忘记处身于何地。

突地,室外一声大吼,将他俩自沉迷中惊醒过来。

门被拍得急响,店伙推开门进来,哭丧着脸道:“相公。”

石砥中道:“什么事?”

大柱子搓搓手道:“从京里来了几位大人,要在此地接待贵宾,现在要请相公让开这间房!”

“什么?”石砥中勃然道:“要我让这间房?那么你们还有比这更大的房间让给我?”

大柱子哭丧着脸道:“我们整个客栈都要立即空出来,只好请相公你让开了!”

东方萍秀眉一扬道:“什么?凭什么要我们让房?”

她话声未了,门外走进一个大汉道:“凭我们是来自京城的……”他一眼瞥见东方萍,顿时愣住了,愕然道:“呃!没想到这儿会有如此标致的大姑娘?

姑娘,你要留下来也可以,舒大人正愁没人陪酒呢!”

石砥中气得脸孔通红,冷笑一声道:“谁是舒大人?”

这大汉一竖大拇指道:“舒大人是宫里二级侍卫长,权势正如日中天,这次接海南破石剑和藏土两位大师去京城!”

石砥中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狗腿子……”他话声一顿,倾耳而听,果然马嘶阵阵。

东方萍叫道:“那是红红的嘶叫。”

石砥中脸色一变,身形微晃,如风而逝。

这大汉只觉眼前一花,人影便消失无踪,吓得他一怔道:“这……这怎么回事?”

东方萍玉指一勾,道:“给我滚出去。”

她手指一弹,急锐的指风一缕飞出。

那大汉身上一痛,全身经脉刹时收缩起来,大叫一声,跌出门外,滚了出去。

大柱子站在墙边看得真实,他全身一抖,脸上吓得变了色,“叭哒”一声跪倒地上,颤声道:“仙女奶奶,观世音菩萨,你老饶饶我吧!”

东方萍淡淡一笑,姗姗地走了出去。

且说石砥中循声跃到客栈外的侧院,已见院中飞沙腾起,那匹赤兔汗血宝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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