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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情人 by 杜水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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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那混蛋,”胡媛不高兴的嘟着嘴,“明知道人家需要照顾,他还出差,他就死在外边别回来。去,给我倒杯水。”
肖宸任劳任怨的给老妖倒了杯水,毕恭毕敬的递上去,说: “您慢点喝,千万别噎着。”
收到白眼一枚。
肖宸打量着极其豪放的咕嗵咕嗵喝水的、腰明显见粗的某老妖,不由想起中学的时候学的一篇文章,里面是怎么形容可怜的已婚妇女来着?对了,“乱挽着头发,歪歪地系着裙子,露着一双发红的手,高声说话,大盆水洗地板。”
肖宸忍不住笑了,问胡媛:“是不是女人一结婚,都你这模样儿?”
一靠枕扑面飞过来,肖宸面不改色的随手抄住,直接垫自己腰上。
92
“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肖宸不敢再逗老妖,怕她真急了挠自己,于是开始用食物诱惑她。
一提吃,老妖立马奋兴起来,翻眼睛想想,极快速的回答:“干锅鸭头!”
肖宸一愣,然后抓抓脑袋,“干锅鸭子是什么东西……我对你们这块儿不熟,这东西也没吃过,哪里有?”
“我知道一店,百年老号,那味道简直是……”她一吐鲁嘴唇咽口唾沫,“哇,忍不住了……快快,现在咱就走,那店火着呢,去晚了就没地儿了。”说罢,直奔卧室,边跑边脱着家居服,末了,还跑丢一只拖鞋。
哭笑不得的肖宸一捂眼睛,“进去再脱!”
那丫头在里屋笑得咯咯的。“臭小子,真是长大了。”
肖宸翻翻眼,心道:什么眼神儿,我儿子都快能打酱油了好吗。但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他站起来插着兜走过去,靠在卧室外面的墙上,听里面换衣服的胡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结婚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久没出屋的胡老妖,一见阳光特兴奋,蹦蹦跳跳的往前跑。
肖宸慢慢悠悠后面跟着,竟似回到了那个黑白年代。
盛产干锅鸭头的那家连索店到真是火,还没到饭点,已经有多一半坐位坐上了食客。
他和胡媛捡一临窗的角落坐下。
胡媛指著旁边的桌子上的一大锅泛着油光的东西跟肖宸说:“看到没,别以为这东西边角下料,好吃着呢,保管让你吃了一次想两次,吃了两次想三次。”
肖宸笑,“你说的那是海洛因。”
胡媛切他,“一会儿吃死你!”
点完菜,等的时间不长,一盆长着长长硬嘴巴的鸭子头就端上来了。
胡媛还真不客气,饿狼般嗷的就扑上去,逮起一只就连啃带咬,嘴里还哼哼叽叽的说好吃,鸭子没吃几口,到弄的满脸都是油。
肖宸拿着筷子瞅着她乐,“至于这么夸张吗?你和鸭子上辈子肯定是仇人。”
胡媛也不理他,说:“对,我上辈子是狗,专找大鸭子追。”
肖宸见她吃的真香,不由也动了食欲,仔细从盆里挑出一只完整的,慢慢吸吮起来。
“你就被那人给惯出毛病来了,”胡媛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吃东西这么斯文磨叽,停下嘴来骂他,“你是吃饭呢你是绣花呢?以前的肖晓可不这样儿……德性!”
肖宸觉得这鸭子味道确实地道,麻辣中浓浓的香味不是浮在表现,而是渗进骨头里,每片骨头都带着百般滋味。他赞许的点点头,“嗯,是不错!哪天有时间,我得带极冰哥过来尝尝。”
胡媛一听这话,撇撇嘴,低头吃鸭头。
半小时之后,估计这丫头的鸭头吃的差不多了,她靠椅背上满足的拍着肚子,半天,忽然来了一句:“欧拓走了。”
肖宸没听清楚,问:“什么?”
“我说,欧拓走了。”胡媛大声说,引得旁边桌上的人都看过来,胡媛回瞪回去。
肖宸顿了一下,接着低头吃他的鸭头,“哦,是吗?”
见自己的话没产生啥效应,胡媛强烈不满,竖着柳叶吊梢眉叫:“你死人呐,连条狗喂熟了,主人走还知道汪汪叫两声呢,你到好……连个屁都不放。”
肖宸苦笑,“我不是他家大狗。”
“你就是!”胡媛有鸭头堑底儿,底气那叫个足,横劲就上来了,而且是什么话都敢说,“他给他家大狗取的名字就叫宝贝儿,你以为丫他叫谁呢?”
肖宸看了她一眼,没答腔。胡媛见没回应,又补一句:“他走前,说去看过你,你不知道?”
“多久的事儿?”
“就一月前呀。”
肖宸想想,半天才“嗯”了一下。
原来,那次公安大门口,他、他是去告别的呀。
肖宸无意识的把鸭头放嘴里,慢慢嚼着嚼着嚼着。然后,听胡媛闷闷的唠叨。
“我以为他会一直留北京呢,瘸个腿把个四合院收拾的那叫个干净,没想到,丫说走就走了……就这么走了,我这心里呀,拧麻花一样疼。”
“他,没说去哪儿吗?”
“鬼知道,那混蛋就是愣没告诉我!这几年为找你,他就没安生过……一会儿在美国,一会儿在德国的,孤魂野鬼似的,而你那妈,死活都不告诉他……现在,鬼知道他去哪儿了。”
说到这儿,胡媛眼圈渐渐泛红,“我就没见过象他这么背的人……六年前,爱人丢了,爱情还算在吧,六年后,爱人找着了,爱情却没了,甚至还赔上条腿……如今又孑然一身的出了国,你说,他瘸个腿出去能干嘛呀?谁要他呀?如今失业的人这么多,好人都没活干……他一残疾人能干嘛?”
“你还让不让人吃饭?!”肖宸终于忍不住了,啪的把筷子摔桌子上,吓了胡媛一跳。她赶紧禁了声,然后可怜兮兮看着他,“那么大声干嘛?”
肖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色变得一片惨白,细长的眸子里凝满了冰雪,深沉的看不到边际。“他,不出去又能怎么办?你说过的,有人灯红酒绿,有人惨淡一生,这他妈的就是生活,你能怎么办?难道让那个拽人象他家宝贝狗一样被人养家里,白吃白喝外加白眼……如果是你,你、你受得了吗……”
肖宸这话仿佛是对胡媛说的,又仿佛是对自己说的,说着说着就忽然顿住,他把脸扭向窗外,满脸的悲伤映在玻璃上。
胡媛望着这样的肖宸,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呀,她又能怎么办?她逼了一个,还能逼两个吗?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他们,没有人能够有立场逼他们选择。
这个三个男人的战争里,没有赢家。
自己无论怎么说,都只是给面前的这个男人的伤口上又撒一把盐罢了。
胡媛惭愧的揪着桌上的餐巾纸,半晌才嗫嚅说:“他临走前留样东西,一会儿回去,我给你。”
肖宸扭过头来,脸慢慢恢复到平常样子,“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他说,见了,你就知道了。”
那是一个长颈白色玉瓶,握在手里光光滑滑的温润。
“到底是什么?”胡媛跟在肖宸身后问。
肖宸没有回答她,只问:“他、他还有说别的吗?”
胡媛想想,摇摇头。
是呀,他还能说什么,他在这六年里,已经把所有的精力、所有的话都说尽了。
他在等自己说话。
可是自己,早已经失去了再开口说话的权利。
肖宸轻轻抚摸着光滑洁白的瓶身,慢慢踱出了胡媛的小楼……
他甚至忘了向胡媛说再见。
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包还没放下,上班铃就响了。
见大家都忙着进入工作状态,肖宸也给自己找了一份动手不动脑的活儿——坐机械库里,和大家一起检查、擦拭装备枪械。
一会儿,杜大队长走进来东张西望了一下,眼神定格肖宸身上。见他神色有些不对,没说话,就又出去了。
肖宸手里忙著,脑子里却一团乱麻,好象什么都在想,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想。他无意识的重复着手里干过千遍万遍的工作,就仿佛在自己周身设下了结节,把其他人乱七八糟的说笑声隔绝在周身之外,让自己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一个无痛无痒的世界。
魂游天外中,感觉一个阴影过来,掩去半截太阳,还用手推了自己两把,“肖队!肖队!”。
肖宸一惊,猝然回神:“啊?”
只见刘翔黑铁塔一般,杵在自己面前,正兴味盎然地咧嘴朝自己笑。
肖宸眨眨眼睛:“什么事?”
刘翔笑嘻嘻地说:“以为你睁着眼睛睡着了呢……手机震半天了。”
“哦。”肖宸一摸腰间,刚好摸到手机的最后一声震动。他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看。两条短消息:第一条是杜大队长的:“来我办公室一下。”
第二条是杨极冰的:“晚上,回来吗?”
肖宸站起身来边往杜大队长的办公室走,边给第二条回复了一句话“不回了。”
楞楞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已经发送至极冰哥”一行提示,肖宸猛然顿住脚步,好象才意识到什么一样,半天没有移开眼睛。
“思想者呀?今儿你是怎么了?”从厕所里出来的杜大队长一推犹自发呆的肖宸,把他拖进自己办公室。
肖宸定定心神,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强笑着说:“可能失眠闹的。”
杜大队长白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失眠?怪不得呢,我这两天就看你这脸色不对劲,跟熏烟妆似的。”
这话把肖宸逗乐了,“哟,还知道拽新名词儿了,嫂子教的吧?”
杜大队长得意的一晃脑袋,“那是,这就是有老婆的好处,你算是永远体会不到咯。”
肖宸挖他一眼。
“还想装假神仙不?”杜大队长掏出支烟在肖宸眼前晃来晃去。
肖宸赶紧摇头,“算了,还是作人比较实在。”
“切!”杜大队长撇撇嘴,给自己点上,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两人闲话扯完了,转向正事。
杜大队长一脸福尔魔斯状的告诉肖宸,“今儿晚上,有大行动。”
肖宸点点头,一幅早料到的样子,“早该收尾了。”
“可不嘛……不过,只你一人先知道就成了,等行动前,我再通知大家。”
肖宸再点点头,然后转身出来了。
刚坐回办公室,手机又震了。
低头看看,上面淡淡的四个字,“注意安全。”
每次自己不回家,那人发的都是这四个字,就象那张万年不变的冰脸一样,自己几乎都不用再看……
把手机和白玉瓶并排放在桌上,盯着发了半天呆,然后肖宸起身推开窗户,他抬头望向蓝天中金灿灿的太阳,今天的太阳光特殊的足,被刺痛的眼睛里,忽然慢慢划下一行清清的泪水——
93
肖宸被太阳光照得流泪的时候,他绝没有料到:就在同一天,自己不仅流了泪,还流了血!
——他只不过在双方交火的过程中晃了一下神,晃神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那个从眼前闪过的龙组的二哥很象一月前就他妈跑路的欧拓。于是,就这么一晃神,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枚子弹,直直打进自己左肩头,而且是直接穿过去的那种。
妈的,敢打老子?!
从没吃过这样亏的小豹子急了,他回手把右手的枪塞腰里,一把扯下了颈间的那条项链。吓得他身后的杜大队长以为他疯了,上窜下跳的跑过来低吼:“你他妈找死呀?伤员就要有伤员的样成不?”
肖宸根没看见他似的,快速把项链一圈圈缠在左胳膊腕子上,伸出牙齿打个死结。
项链上的圆月弯刀,肖宸已经N多年没用过了,自打郑哥去了,就再没用过。
不过,没有用过不代表不会再用,也不代表不能用……
肖宸右手两指间夹着那薄薄的刀身,看似随意的轻轻一甩,那手指宽的小刀儿就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嗖嗖风声,就是那么无声无息、幽灵般的穿过空气,忽忽悠悠的飘潜出去……
然后,从刚才枪声传来的那个角落里,立马传出一个声音——“啊——”
随即,一个人影惨叫着轰然跌出障碍物,痛苦翻滚着抽搐两下就再也不动了。借着昏暗灯光,眼睛贼的人发现,那人颈间有一道红色痕迹正在慢慢往外淌着血渍。而且血渍越流越快、越流越多,几秒钟的功夫,就铺满了那人的周身一大滩。
众人全震住了,仿佛连空气都停止流动那么一秒钟。
而就在时空定格的这一瞬间,肖宸收回又自己忽忽悠悠飘回来的第一刀的同时,手中的第二刀又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这次惨叫的的是那个害肖宸晃神的、长得有点象欧拓的家伙。
看着那家伙惨叫着倒下,这下连杜大队长都惊了,见肖宸又要扬手投刀,他一把抓住他手腕,大吼道:“他妈的,你给我留俩活的。”
肖宸望望他,把第二只飞回来的小飞刀重新夹回手指间,淡淡的回答:“放心吧,头儿,后边那个我只伤了他的筋脉,没死。”
杜大队长抬脚踹他,“你、你给我下去。”
肖宸看看自己流血不止的左肩膀,摇头,“不成,我还没捞回本呢。”说罢,嗖的扭身窜进队伍里,混水摸鱼的冲进了龙组总部。
“你他妈也是把伤口堵堵呀。”杜大队长在后面喊。
“知道了,你改叫杜大罗嗦得了!” 伴着楼里面的枪声、脚步声、肉博战声……肖宸清澈无比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出来。
噎得杜大队长直翻白眼,他用力朝后面剩下的几个兄弟一挥手,喊道:“他妈的,全都给我上。谁逮住肖宸那小子,有赏。”
后面本来计划留守的几个人全都哄笑起来,各自站好位,相互配合着随杜大队长也冲了进去。
……
最后,逮住肖宸的是大个子刘翔,他是在扫尾工作中找到已经用急救包自己胡乱包好伤口的肖宸的,当时,他们伟大的肖大副队长正冲一已经投降的小楼罗比划他血淋淋的小飞刀。
刘翔二话没说,杠起他就走,肖宸在他肩膀上挣扎,“干嘛呀你?”
“领赏呗。”刘翔欢天喜地的说。
结果,赏没领到,屁股上到挨了一大脚巴丫子,“你白痴呀,杠我这儿干嘛,直接给我杠医院去。”
于是,肖大警官在同一天之内,流泪、流血,又顺道溜进了医院。
同时受伤住院的,连警察带龙组伤残人员、重伤和轻伤的十几号人。当然了,这里面,还是龙组伤残人员居多。
于是,外科一科明显的人多起来,看病的、被看的、警察、歹徒,形形色色好不热闹。这其中,数肖大警官招来的人最多。用杜大队长的大嘴讲:好嘛,原来肖宸就一马蜂窝,谁捅了谁倒霉!
最倒霉的就数太岁头上动土的那个小日本龙组,不仅被肖部长一个电话,弄了个全国通缉歼灭,还被介巍以各种借口封了银行帐号,没长毛的猴子林铎也不怕噎着,把龙组的那些残羹剩饭划拉划拉全收他手里了……最绝的还得是那个在日本作威作福的肖宸的老丈人三蒲老爷子,平时没见他多待见肖宸,可一听说这小混蛋又伤着了,立马摔了顶级茶壶,一声令下,愣是把龙组在日本的总部抽筋扒骨、敲骨吸髓,可怜奋斗百年的龙组最后连个囫囵都没留下。
更别提肖宸受伤的当天呀,那叫个人仰马翻——
首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杨极冰,肖宸还在手术室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来了。来了也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往手术室外一站,方圆三米内就成了无人区。
连进出手术室的医生护士都绕道走。
就在杜大队长他们以为快被这冰块冻死的时候,纪雨绚同志在肖大部长的陪同下急匆匆奔进来,后面连司机再秘书,呼噜呼噜跟了一大帮。
尤其纪雨绚同志面色惨白,靠着肖大部长的宽阔胸膛下了指示:“我儿子要是有一点差错,我饶不了你们,去——给我叫你们院里最好的医生过来。”
接下来,杜大队长彻底明白什么叫特权了!
杜大队长就纳了闷了……自己在这区工作也有些年头吧,送受伤的同志或歹徒来医院的次数也不少吧,和这医院的关系也算密切吧,可从来就没见识过这么整齐的医生阵容——从院长到主任、从主任到主治医师、从主治医师到护士长……好嘛,满满当当、白鸦鸦的站了一楼道,无论官大官小,都在那老老实实、点头哈腰的听那位酷似他家肖队长的女人训话。
……
于是,这么一闹就闹大发了,本来四个小时就能结束的手术,愣是做了六个多小时。等肖宸终于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当时,大家都松了口气,刘翔在松气的同时,在杜大队长耳朵边上嘀咕:“我的姥姥呀,队长你说,肖队还真经折腾,我还以为他不被这群医生折腾死,也得被他老妈折腾死呢。”
扑噗,杜大队长在腹腔里闷笑,想笑出声来,看看周围形势,尤其在扫过杨极冰的冰脸时,及时管住了嘴脸。他告诫刘翔,“看到没?别整天哭爹喊娘的羡慕那些上等人家……这可是一入候门深似海哟!”
刘翔连连点头,但觉得他家队长说的这话虽有理,但挺怪异的,实在忍不住,还是嘿嘿笑了出来。
肖宸是被哭声吵醒的,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两只桃肿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瞅着自己,见自己醒了,那桃眼还又往前凑了凑。肖宸看着这模样的老妈,不由咧了咧嘴角,哑着嗓子说:“纪雨绚同志,儿子认识您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您今天可真漂亮!”
“哇!”回答他的是自己漂亮老妈的泪淹肖宸。
呜呜泣泣的直到把自己儿子胸口的被子哭湿了一大片,纪雨绚同志才象过足瘾般赫然刹了车,她用香喷喷的纸巾擦着眼睛说:“儿子,你怎么就这么不让老妈省心呢。”
“可不嘛,你妈到现在都还没合眼呢。”肖部长到是平常心的在一边心疼着自己的老婆。
肖宸想伸手安慰老妈,可牵动得肩膀一阵剧痛。他不由呲牙咧嘴的哼了一声。
一双雪白修长的手过来,稳稳摁住了他的肩头,随即,杨极冰那张美丽的脸映入肖宸的眼帘。他轻声说:“不许乱动。”
肖宸瞪着这张美丽的脸,那股暖洋洋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微笑着低声叫了一声:“极冰哥!”
杨极冰的眉头一直没有打开,但还是勉强回了肖宸一个笑,“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肖宸无力的摇摇头,然后想起什么一样,忽然憋红了脸,他不自在的扭扭躯体支吾道:“极冰哥,我、我……”
杨极冰赶紧站起来望向纪雨绚,“阿姨,你们先到外面呆一下吧,肖宸可能要小解。”
纪雨绚望望床上被尿憋得通红的儿子,又望望杨极冰,在肖部长的搀扶下出去了,走到外面,失落的低声抱怨:“以前这事都不避讳我,现在,唉,儿子真成|人家的了。”
肖部长拍拍老伴的小肩膀,笑着安慰:“算了,孩子长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纪雨绚还是止不住的叹气。
房内,杨极冰轻轻在肖宸耳边上说:“下着导尿管呢,你不用憋着。”
肖宸不自在的扭过脸。
杨极冰慢慢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抚在肖宸小腹上,一点一点轻揉按摩,“放松放松。”说罢,嘴里居然还“嘘嘘嘘”的吹起口哨来。
当我大头吗?这下可把肖宸乐坏了,望着那难得一见的嘟在一起努力吹着口哨的嘴唇,他吃吃的笑,结果果真放松下来,脸上的红晕慢慢消失,任务也顺利的完成了。
等肖宸解决完个人问题,口哨停止了,杨极冰的手却依然放在那里没有动,美丽的眼睛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肖宸叫他,他才晃过神来,他紧紧盯着肖宸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然后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还没等吐出字来,最后猛然掐住肖宸的下巴,低吼道:“以后,你再敢让自己受伤,我就……”
听着那带着颤音、带些后怕的声音,一股酸意猛窜进肖宸的鼻腔——他何尝不知道极冰哥的心情,自己在中枪的一瞬间,眼前闪过的,除了那个远在天边的,便是这个近在眼前的呀。
他苦于无法动作,只能嘴上不停的说:“这不没事嘛,真没事的,极冰哥。”
半天,杨极冰才直起身体,清明的眸子里渗着些许水迹。他似有些讪然,扭过脸去调整好一会儿才扭回来,他握着肖宸输着液的右手,低声说:“等养伤好,就把职辞了吧。”语气虽是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的。
肖宸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稍一愣神,咧咧嘴轻笑起来。
透过玻璃,房间外的老两口无声的望着这一切。
等屋里面那两个年青人头碰头的说起悄悄话,肖部长才掰过纪雨绚的脸,笑说:“好了,还没看够呀?想当初,咱们不也这么过来的嘛……走吧。”
纪雨绚意犹未尽的撇撇嘴,“去,你那时候哪有这么温柔过呀,棒槌似的……唉,还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算是白操这个心了。”嘴巴里虽然叹着气,嘴角上却不由挂起笑意,她挽上老伴儿的胳膊,心满意足的向医院外走去。
“回家,给这俩小子炖锅骨头汤过来。”刚才还叹息自己白操心的某位母亲如是说。
94
伤筋动骨一百天。
肖宸的伤虽然没有触及生命,但伤在肩甲骨处,一动触全身,到是很难养。
被来来往往的众位朋友或同事象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赡仰了两天后,肖宸没烦,杨极冰到耐不住了,他清理走了病房内的所有堆积如山的鲜花和物品,派了俩人专门守在门口,谁也不许再进。
没几天,肖宸还真是踏实下来,该睡睡该吃吃,没几天,脸色就明显红润不少。
这天半夜,白天睡饱了觉的肖宸正睁着眼睛发呆,忽然,窗户被人吱扭一声推开了,然后一人鬼鬼祟祟的从窗户上爬下来。
肖宸眼睛一亮,心道:爷爷我正无聊呢,居然有不长眼的主动送上门来供爷爷消遣。
他也不作声,就那么睁大眼睛看着那人。
直到那人笨手笨脚的安全着陆,掏出手绢擦汗的时候,肖宸才冷不丁的来了那么一嗓子——
“嗨!你好哇!”
吓得那人全身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一直抱着没撒手的东西扔地上。
“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呀。”肖宸边笑嘻嘻的说边随手打开灯,凝眸仔细看过去,鼻子差点气歪了,立马抬高了声调——
“妈的,你来干什么?”
赫然是那个大变态邱志!
邱志见床上人醒着,自己也被发现了。竟没那么慌张了,干脆推推眼镜,直挺起腰身,还弹弹身上莫须有的尘土……立马一个够品味、够斯文、够优雅的邱大变态华丽丽诞生了。
他笑嘻嘻踱着方步走肖宸床跟前,说:“我来看看你。”
肖宸警觉的侧头盯着他,听了这话一撇嘴,“看我的人够多了,不差你一个,你不知道我烦你吗,又来干什么?”
“想你呗,”那变态竟拉把椅子坐肖宸边上,他也不怕肖宸抽他。
肖宸是想抽他,可惜左胳膊动不了,连累的整个身体都行动困难,他只能伸出完整的右手一推那人,“离我远点。”
那人顺势抓住了肖宸的手,极肉麻的说:“宝贝,真想你了,真的。”
搞得跟向恋爱多年的爱人求婚似的。
恶心得肖宸一甩手,挣脱那人的爪子。
“好容易来一次,竟这么欢迎我……”那人边说边上上下下用X光眼看了肖宸好几个来回,半天才问:“只是伤胳膊了吗?没伤着我的飞天吧?”
肖宸这个气呀,呸他,“滚,你的飞天早没了。”
那人自信的摇摇头,“哼,不可能!我那颜料可是独家配方,没有人能弄掉它。哦,对了,前段时间,到有个人向我要过弄掉它的解药,那个人也真够笨的……他也不想想,我会给他吗……”
说完,还哈哈低笑两声,以示他的不要脸。
肖宸心头一动,“谁?”
那人一脸傻样,“什么谁?”
“就是向你要药的,是谁?”
那人惊讶的张大眼睛,“你不知道?就那个从我手里夺走你,还揍了我一顿的那个人呀……他不是你情人吗?”
肖宸没哼声,重重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人见肖宸不理他,竟自行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掀肖宸的被子,被肖宸机警的一把抓住,“你干嘛?”
“当然是看我的飞天咯,”那人理直气壮的说。
肖宸翻翻眼睛,缓声说:“你先等会儿,咱俩聊聊天。”
那人高高兴兴的任肖宸握着他的手,顺势又坐回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哈,瞧我这中国成语用的,真不错。”
肖宸没理他,只沉侵在自己思绪里,“那人……就是揍你的那人,什么时候去的荷兰?”
那人一愣,“谁去荷兰了?”
肖宸也一愣,反问他:“你、你他妈没回荷兰吗?你不是被遣回国了吗?”
“哈,”那人笑,眉宇间颇为得意,“飞走了不能再飞回来呀?没完成我的飞天,我怎么可能就回国呢。”
肖宸气得又闭闭眼睛,又不能不问他:“那,那人从哪儿找到的你?”
“还真是关心他。”邱志不肖的冷下脸子,见肖宸瞪自己,只好不情愿的回答:“我在美丽的彩云之南来着,我也不清楚那小子怎么找到的那里,并且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去……”
“你、你把他怎么了?”
那人优雅的推推眼镜,慢悠悠的回答: “那人算什么东西?我们俩的交情,有那么差吗?凭什么你只问他不问我?”
“说不说,你!”肖宸这时候才想起丢开那变态的手,拍着床铺喝他。
那人阴森森的冷笑:“急什么……当然是他打我有多惨,我就打他有多惨咯。”
怪不得,他那么长时间才去找自己……肖宸惨白着脸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而心,一阵一阵传递着抽痛的感觉。
傻瓜,你要回来又能怎么样,飞天洗掉了又能怎么样?何苦为一个伤你这么重的人去冒这个险呢。
傻瓜欧拓!
那人见肖宸这样的表情,竟有些不忍心了,他安慰道:“好了,我也没把他怎么样,真的。发现他居然是个拐子,就放他走了。毕竟我有案在身,不敢招惹太多麻烦的。而且,那人虽拐,身手到也不错,我们能把他怎么样?”
肖宸把被子拉到头顶,无力的吐出两个字:“你滚!”
那变态自然不会说滚就滚,他伸手去拉肖宸的被子,“给我看看我的飞天,我就走。”
肖宸心情正烦燥的无以复加,猛抬起腿就一下子,“滚——”
肖宸的腿功多厉害,幸亏是有被子挡着,但也把那变态踹的一踉跄。
“啊——”那人低叫,捂着肚子半天才站直身体,然后有些恼羞成怒,“肖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到底给我看不看?”
“不给你看,你又如何?”
这话,不是肖宸说的。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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