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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情人 by 杜水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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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宸被“残疾人”震住了,半天才问:“什、什么意思?”
欧拓紧闭着嘴唇,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开始俯下身子挽起自己的左边裤腿。
当裤脚挽到膝盖处时,肖宸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天悬地转,如果不是杨极冰的及时支撑,恐怕他已经也同刚才的欧拓一样,轰然倒地了——
欧拓的左腿膝盖以下,赫然是一条假肢!
“怎么会这样?”胡媛惊声尖叫,猛然扑了上去。杨极冰和小白兔姐夫也同时瞪大了眼睛。
“这下你满意吧?”欧拓惨白着脸望着肖宸笑,“这下你解恨了吧?我这腿呀,冻伤加摔伤,因为耽搁的太久,不得不锯下半截,剩下的半截也不太好,里头的骨头也有些问题。”
肖宸的脸色比欧拓的还要苍白,他紧盯着那条假腿,好像失去了听觉、失去了思维,杨极冰好像在拉他,可他没感觉,他好象什么都顾及不到,他觉得自己已经推开所有的人,扑了过去,抱住那个人,象六年前一样,抱着他,抱着他,象胡媛那样纵情放声哭泣。
可肖宸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靠在杨极冰怀里,绝望的看着,看着这一切……
“什么时候的事?”这是杨极冰的声音,冰冷如昔,却带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欧拓歪头看着他们,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就那到挂在脸上,他淡淡说:“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晚了,对吧?你们俩都已经生米熟饭了,让我这个残疾人加傻蛋还能说什么?”
说完,他惰惰的指指肖宸颈部一枚红红的吻痕。
肖宸好象没有察觉欧拓在嘲笑自己,他只是被“残疾人”三个字震得失了心魂,竟再也把持不住自己,剧烈颤动起来。而杨极冰稳稳搂住他,紧闭着嘴唇。
胡媛抱住欧拓呜呜哭着,“怎么了,你们他妈的这都是怎么了……呜,怎么变成这样了……欧拓,欧拓……”
欧拓咬牙推开胡媛,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肖宸,而后者依然浑身颤抖的无知无觉。欧拓笑了一声:“怎么,同情啦?没必要……我还没死呢……”
“够了,你!”杨极冰咬着牙恨声打断他,搂着肖宸的手臂更紧了紧。
“你们,出去吧。”欧拓不以为然的挥挥手,他转头对小白兔姐夫说:“李子彬,给我打针镇痛的吧。”
小白兔姐夫赶紧回身出去拿药箱。
打过针后的欧拓很快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杨极冰扶着肖宸坐回客厅,胡媛和小白兔姐夫也随之退了出来。半天,杨极冰冷声问胡媛:“欧拓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媛流着泪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四年前他忽然就去了国外,走的时候谁都没告诉,只是偶然打个电话回来,打听肖宸的消息,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胡媛的回答,一旁的肖宸猛抬起眸子,眸子里闪动着精亮精亮骇人的光芒,“不可能,四年前他活蹦乱跳的举行的婚礼,那么大的婚礼地球人都可以作证,他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走的。”
“闭嘴,你!”胡媛似乎已经忍了好久,这时候终于有机会暴发了。她噌的站起来,指着肖宸鼻子破口大骂:“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个狗屁!你有什么权利指责他……他那是假的,假的!虎弄他老子的……你只知道一跑了之,你只知道一跑六年无影无踪,你只知道把自己扮成个倒霉蛋儿,躲在美人怀里享受你的幸福生活……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人负了你,你、你知不知道留下的人在为你承担什么?你知不知道别人为你付出了什么?你知道那时候他有多惨吗?连个学都没得上了……他那个军阀老子……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胡媛把嗓门扯到了致极,以致于还没有吼完,剧烈的咳嗽已经袭了过来。小白兔姐夫赶紧拍着后背喂她喝水。“看你,激动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喝完水的胡媛靠在她老公怀里喘着粗气。
肖宸自视自己没有做错过什么……凭平第一次被人这么骂,他面如死灰木然直视着胡媛。
杨极冰伸出手拍拍他的胳膊,问胡媛:“这些,你,都没告诉过我。”
胡媛瞪他,“凭什么告诉你,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说的杨极冰脸色难看的低头不语。
“都是过去的事了,发这么大火干嘛?”小白兔姐夫从卧室里抱出床被子,给胡媛盖上,扭头对肖宸两人说,“她就这脾气,你们别介意,有什么话,说开了就没事了。”
“怎么说开呀?怎么没事呀?现在欧拓都那样了……”胡媛愤恨的指着这俩人,“以前的事我早想说了,可一直没功夫,昨天又见你们俩这样,想想算了就这么着吧,陈谷子滥芝麻的还提他干嘛。可是,可是,如今欧拓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说让那个傻蛋欧拓怎么办?”
87
在别人印象里,那人一直是强者,一直是仰着脖子过活的人,他可以拽得让所有人愤恨,却让人无可奈何,他可以无视世间一切,却让人觉得他有那资本。
可如今,那个拽人,那个强人,那个无视世间一切的人……象个弱者,拖着一条腿歪歪扭扭的站在曾被他蔑视过的众人面前。
他自己是什么心情?众人是什么心情?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没有人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筋疲力尽的两人回到住处,杨极冰借故去了公司。留肖宸一个人,坐在飞着雪白纱幔的阳台里,独自发呆。
临出门前,杨极冰握住门把手回头说:“小宸,我说过,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
没等肖宸回答,推门而去。
肖宸呆呆的望着杨极冰离去的方向,脑中又回想着刚才欧拓的那句话,他说:“对你,我问心无愧,肖宸。”
说完,那人也是潇洒的转身离去,带着他的那只假腿,走的步履蹒跚。
或者,他认为再也没有隐瞒自己残疾的必要了吧?
或者,他在选择不再隐瞒的同时,是否也选择了放弃?
肖宸把头埋进手里,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
六年的时间,于整个一生来讲,不过沧海一粟。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六年,却是沧海桑田?
而自己,就是沧海里翻腾的那叶小舟,翻腾了六年,何去何从,心在何方?六年后,却连自己都无法再说得清楚。
这样的欧拓,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
这样的杨极冰,自己又该怎么面对?
肖宸终于觉得胡媛那句话是对的——自己,谁都对不起!
肖宸一直这样坐着,想着,直到老管家叫他吃饭,他才回过魂来。
他慢慢站起来,拿起衣服出了门儿,就那么慢慢走出小区,坐上出租车。
他必须去一个地方,必须去弄明白六年前、不,四年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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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斜阳已经把那栋小楼染成了金红色。房屋顶端红色的小隔楼象极华表的顶子,倒映着严肃而阴沉的影子。
开门进去,客厅没有人。
进了餐厅,纪雨绚正喂大头吃饭。肖部长在一旁喝着小酒。
纪雨绚看了肖宸一眼,照样忙着喂自己的孙子,只是朝餐桌上扭扭嘴,“赶嘴儿的来了,坐吧,新鲜的阳澄大闸蟹……别全吃了,给你儿子留俩。”
肖宸站在那里不说话。
纪雨约瞧出儿子不对劲来了,站起来盛饭,“哟,这是怎么了?受谁气了?跑家里来给我们老俩口脸子看。”
肖部长也放下酒杯,“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子,过来,陪你老子喝两盅。”
肖宸慢慢走过去,坐下来,盯着餐桌上红艳艳的大闸蟹依旧面无表情。
纪雨绚嗔怒的白他一眼。
“妈,我问你个事?”半天,肖宸终于开了口。
“有事儿等我们吃完饭再说。”纪雨绚垂着眼皮,喝着自己手里的汤,然后叫阿姨把宝贝孙子抱走。
大头儿子很伤心自己老子从进门儿,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眼,临走,他张着小胖手叫:“七七抱。”
肖宸起身摸摸他的大脑壳,柔声说:“七七现在有事儿,一会儿去陪大头玩,好吗?”
乖巧的点点头,大头儿子被阿姨抱走了。
总算等老两口吃完了饭。
大家坐回客厅,纪雨绚沏上茶,放在嘴边慢慢的吹,等到茶温吹的差不多了却不喝,当的放在案几上,抬眼直视肖宸:“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你得来找我算帐。”
肖宸紧闭着嘴唇不哼声,眼神却戾气乍现。
肖部长拍拍儿子的肩膀,叹道:“别这么看着我们,儿子,我和你妈不是你的仇人。”
肖宸长出口气,垂下眸子掩住那片怒意,“四年前,是你们让老王叔叔告诉我的那个消息——欧拓要结婚的消息,是吧?”
“是又怎么样?”纪雨绚冷笑,“我们自然不会亲口告诉你,那样的话,你也不会信,你也不会比兔子还快的跑回国。”
“你们就算准了我会回来?”肖宸细挑的眼睛又立了起来。
纪雨纪见儿子的细眼立起来,自己的细眼也跟比赛似的,立马倒立起来,才要放狠话,被肖部长悄悄按住手。
肖部长缓缓的开了腔,长年高官养成的习惯,开口开的虽然尽量不官腔官调,却也威慑力十足,“肖晓呀,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我们当初那么做,是为你好……也是为欧拓好。你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有多厉害,愣是把个孩子关在家里两年不许出门。你想想,这对那么出色的一个孩子来讲,是不是太残酷了?他会毁了他的。”
一提起欧拓,肖宸红了眼圈,“他、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就,怎么就成这样儿了?”
无论如何,对那孩子总是心怀愧疚的,纪雨绚放缓了神情,说:“你走之后,欧拓一直被他父亲押在家里,大家怎么解劝都不行……欧将军说:宁可把人废了,也不能让他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两父子一个性格,那两年,欧家简直就是个战场,天天人仰马翻的……你欧伯母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就会偷偷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
肖宸听到这儿身体都颤抖起来——自己那时候,正在维和部队的机密集地培训,时空相隔,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想来,那时候父母拿来那些学校让自己选,就算定自己会选这个学校吧——他们,太了解自己儿子了。了解的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跳进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他们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想及此,肖宸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再也忍不住,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制问:“什么都叫你们算准了对吧?是不是连我死老婆,连欧拓断条腿也在你们算计之内呀?啊?”
看到快进入疯颠状的自己的儿子,纪雨绚嘴唇颤动半天,终于哽咽起来,她也喊叫起来:“你以为,你们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吗?是欧将军愿意看到的吗?我们只不过……只不过想要自己的子女也象其他人的子女一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们有什么错?”
“好了,”肖部长低声喝住母子俩,起身走出去把客厅的门关死,重新坐回来,低声说:“都给我冷静点,想把这里变成第二个欧家战场吗?”
母子俩各自歪着脸,不再说话。
肖部长端了一杯茶放儿子面前,低声训他,“多大了,怎么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肖宸双手握着杯茶,手指不停的抖。
“欧拓的腿,到底怎么回事?”半天,总算把情绪平息下来,肖宸闷着头问。
“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肖晓,”肖部长给自己妻子拿来毛巾,让她擦干泪水,面露婉惜的说,“那孩子一关两年,大家都快疯了,各种招儿都使出来了,打也好,骂也好,不管用,有段时间欧将军气极了,竟把儿子送到了军事监狱里,一关好几个月……那地方边坏人都受不住,更何况那么傲的孩子……那孩子可能是真受不住了,就和他父亲说他愿意结婚,愿意忘掉你……就这样他父亲还不放心,直到结婚那天,才放他出来……”
肖宸的泪哗哗的掉下来,原来,他真的努力过,争取过,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如果他说清楚,即使自己再恨,也不会责怪他的。
感同身受,自己那两年又是怎么煎熬过来的,自己最清楚。
直到听到他要结婚,自己恨得差点就拿95式冲锋枪把自己给突突了,还怪他为什么不坚持住,为什么就那么软弱,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是自己,软弱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怪不得他说,如果当时自己进去,一切结局都会不一样了,怪不得……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进去呢……进去了,是死是活,无论怎样也是两个人共同面对呀“哭吧,哭,也是调节情绪的一种办法,”肖部长安慰的再拍拍儿子的肩膀,“唉,没想到,就出事了……那孩子也不知道让谁帮的忙,酒席宴上就跑了,然后竟让他混上了一架去酒泉的直升机,本来,那架飞机是到酒泉去执行任务的,你知道那时候咱们国家发射卫生的机会很多……等飞机开了,机长才发现一色军帽底下有张脸不一样。那孩子是打算取道内蒙古,从内蒙坐飞机走的。”
肖部长紧皱着眉,似不愿意想起什么,“儿子,人生太长,你们太年青呀……就是我们这些大人,面对将来也是无法预料、无能为力的……那场事故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那飞机过祁连山的时候被一股冷气压给击着了,被迫降落,牺牲了好几位同志。欧拓就是在那场事故里摔伤的腿,本来骨折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搜救的人去晚了,气温又太低,最终那腿没保住。”
……肖宸只觉得心肺俱裂,他把头深深埋进手掌里,泪顺着手指漏出来,“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你们错在爱上不该爱的人!而我们,错在低估了你们的爱!”纪雨约看着这样的儿子,再想想那个倔起来不要命的欧拓,那个始终默默守候的杨极冰,不觉又是难过又是无可奈何,觉得自己一下老了很多,她咬牙切齿的绞着自己手里的毛巾,发泄自己的无能为力。
肖部长看了妻子一眼,“本来和你妈早就商量好了,就想一直瞒下去的,能瞒一辈子更好……尤其在你后来娶了奈奈子有了儿子以后,现在又有了小杨……这几年,已经够你乱的了,虽然那欧小子实在让人心疼得慌,可感情的事……唉,没法讲究先来后到不是。”他摇摇头,替儿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发愁。
面对父母,肖宸知道他们同样的心力交萃,这六年里,受折磨的何止是自己和欧拓两个人,凡是有关的这些亲人,这些朋友,都波及在这场叫□情保卫战的战役里,即使是欧拓那个军伐父亲,也承受着同样的煎熬吧。
唉,这场战役没有谁输谁羸,如果强要结果的话……两败俱伤。
他现在已经无话可说。
肖宸抹把脸,慢慢站起来,边往里走边说:“我去看看大头。”
儿子,是这场战役里,唯一令人值得一笑的意外收获吧。
“站住,”纪雨绚也跟着站起来,追在儿子身后问,“如今,你、你打算怎么办?”
肖宸扭身看着她,半天才回答,“您已经有了大头,所以,以后的战役里,再没有您参加的资格。”
“你……你这个兔崽子!”纪雨纪揪下脚上的拖鞋朝不听话的杵逆子砸过去。
肖宸微微一闪身躲过,噔噔噔上了楼。
肖部长哭笑不得的替老婆捡回拖鞋,“你和孩子发什么火,他没和咱们闹已经不错了。再说,自打欧拓伤了腿,就连欧将军都妥协了,你还闹个什么劲。”
纪雨绚喘着粗气,瞪着丈夫,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88
什刹海附近的那个四合院,是欧拓爷爷留下的。
欧拓爷爷也是个老将军,将门虎子,家里人也都十有八九的是军人,但到欧拓这一代,就单单出了欧拓和白婧灵两个死活不肯当兵的白丁。
欧拓不想再和他的军伐老子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自达回国,他就搬进了这个爷爷留下的四合院里住。然后就养成个习惯,天天早起带着他的大牧羊狗去溜弯儿。
大狗非常喜欢这项运动,只要一开门就散开了欢儿的跑。
结果溜着溜着,就演变成了狗溜人……小公园里所有人都得给这一狗一帅哥让路。
但,狗是好狗,帅哥是真帅,所以大家也就都看之任之,不甚介意。
今天与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出来了,然后被狗溜个臭够。欧拓累得气喘吁吁,干脆找棵树把大狗拴起来,自己坐在石凳上看老头儿老太太们练太极拳。
看着老人家们舒缓从容的动作,欧拓吓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左腿——这辈子想作那样优美的动作,怕是不可能了吧。那自己一个人,形影相吊的,老了还能做些什么呢?
溜狗?玩鸟?斗蛐蛐?
……那岂不真成名符其实的北京老太爷了。
欧拓咧开薄薄的唇笑了。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坐在自己旁边。欧拓懒得管是谁,只是礼貌的往旁边让了让。
那人得寸进尺,竟又往这边挪了挪,欧拓挑眉望过去……肖宸。
黑白分明的细眼睛,风神俊朗的模样,再配上件笔挺的警服,帅得连旁边练剑的老太太看了,都差点把剑送别人脖子上。
欧拓忍着心跳,默默看着这人。
肖宸朝他帅死人不偿命的一笑,“吃了没,我请你?”
欧拓歪歪嘴角,“请什么?”
肖宸望了眼老头儿老太太们,低声说:“爷现在有钱,想吃什么爷请你吃什么?”
欧拓皱着眉忍着笑点头,“好呀,好些年没吃某人煮的烂面条子了。”
不满的撇撇嘴,肖宸站起来,起要扶他,被他一闪身躲开了。
肖宸很自然的收回手,撇撇嘴巴说:“什么叫烂面条子呀,那可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肖式面条,除了你别人谁吃过……你就知足吧。”
欧拓终于扑噗笑了,“也是,就那面条,除了我,确实没人吃。”
肖宸也乐了,帮他去解树上的大狗。
大狗不愿意他靠近,朝他一个劲呲牙——
终于有一个不被这小子迷惑住的了,欧拓心情好了许多。
拉着狗,带着人,两人一狗小分队浩浩荡荡回了四合院。
回到院里,肖宸嚷嚷着要去煮面条,被欧拓一把给揪住了,说他:“得了吧,你。”
说着,从屋里端出热乎乎的煎饼油条,外加两大碗豆浆。
把东西放在院前的石桌上,欧拓笑着说:“本来这碗豆浆是宝贝的,既然你来了,就让给你吧,我想,宝贝应该不会和客人计较。”
肖宸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位美其名曰为“宝贝”的大狗,那狗正愤恨的瞪着自己。
“狗就得有做狗的本分,狗喝什么豆浆呀,”肖宸专门想气那大狗,端起碗来大口喝了两口,然后感叹说:“好喝!”
欧拓嘴唇上挑,望着他笑,眼睛里满满的宠溺。
肖宸边喝豆浆边问欧拓:“我竟轮落到跟狗抢饭吃,你说,你这不是打击报复是什么?”
欧拓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吃煎饼喝豆浆,自己却没动筷子。末了,还拿张纸巾给肖宸擦嘴角,“吃饭怎么还这么狼乎。”
肖宸没躲,任他擦,只是把头低下了。留那两对大长睫毛在太阳光下乎扇乎扇的眨着。
院子里一下子静起来,只有院里桐树上的夏蝉“嘶嘶复嘶嘶”的唱着长短调。
半天,肖宸忽然问:“还疼吗?”
欧拓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腿,就漫不经心地回答:“早不疼了,你踹的那脚算个屁。”
肖宸“嗯”一声。
欧拓听他声音有点不对,就问:“后悔踹我了?好呀,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交通费一起赔我吧”。说完还把手伸到肖宸跟前。
肖宸笑着拨拉掉他的手,“滚,连交通费都出来了,你讹人呀。”迟疑了一下,又说:“一定很疼吧?我是说……当年。”
欧拓听他提及的是“当年”,心下不免有几分黯然,但脸上却挤出十分的笑,“早不记得了。咱老北京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好了伤疤忘了疼。”
慢慢抬起头来,肖宸乌黑的眼睛闪着不明的情绪,然后把手放在欧拓腿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着,就象按摩一样。“后来怎么出的国,你爸肯放你吗?”
“不放怎么办,腿都没了,他还不想连儿子都没了。”欧拓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弹琴一样在自己腿上跳动,一动不动看痴了。过了好久,他笑着抓住那手握进自己手里,语气多少有点痞:“怎么着?心疼啦?要不你亲亲,亲亲它就不痛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肖宸真的慢慢俯下身去,淡唇贴到了自己的腿。
欧拓不由自主地一僵。
肖宸只是轻轻地用嘴唇碰触了一下,随即直起身子微笑着问:“还有哪儿需要亲的?”
欧拓一眨不眨的看着肖宸,深遽的眼睛更加深沉……他猛得张开胳膊把人搂进怀里,然后整个唇死死的堵了上去。
肖宸没有挣扎,任欧拓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直到他将自己已经发软的身体搂得更紧。
欧拓嘴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那声势仿佛下一秒种就要把人整个吃进肚子里。肖宸被他吻得严重缺氧,忍不住“嗯“了一声。这一声简直成了导火索,引着欧拓的手快速撩开他的警服伸进衣服里。
当欧拓的手碰到肖宸胸前突起时,便如同鱼儿见了水一般纠缠上去。肖宸被他弄得喘息不已,到了实在无法呼吸时,只能从喉咙处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嗯啊声,而整个人已经颤栗的完全瘫在欧拓怀里。
两人的缠绵,极尽力量,更象两只雄性动物的角逐,拼尽生命、穷其一生,可是力量用尽之时,将是血般美丽的幻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肖宸都在担心欧拓的腿能不能撑住自己的重量的时候,欧拓慢慢放开了嘴。一道银线从两唇间慢慢被拉开,然后断掉,在太阳光下一闪而过。
肖宸的如丝媚眼立即恢复了清明,从欧拓怀里坐起来,开始整理警服。而面颊上带着微微红晕。
欧拓喘息着望面前的人,慢慢伸手帮他把歪了的衣领扶正,然后慢慢微笑起来,说出的话,却让肖宸始料不及——“真想跟你穿着警服做一次……肯定比上次的飞天还要刺激。”
手下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肖宸抬起细月如丝的眼睛端详着欧拓,半天,说:“好呀!”他拉起欧拓的手,在自己手指的指引下慢慢一枚一枚的解警服上的钮扣。
两双修长细腻的手指,徘徊在小小的钮扣上,纠结缠绵在一处,再难分谁是谁的,而钮扣老半天都解不开一个。
终于,当最后一枚钮扣握在两人手底时,欧拓忽然停了下来,他紧紧扣住肖宸的手指,笑着在他耳朵边上说:“还是算了吧,瞧你那表情,跟勇于献身的烈士似的。”
肖宸一愣,随之也笑了,“可不是,记得当初第一次找你那回,也这感觉。”
“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坏?”欧拓笑着把人搂进怀里,慢慢慢慢的摇晃着,就象在摇一只有婴儿熟睡的摇蓝。
“那到不是,只是觉得你拽得跟个撅屁股孔雀似的。”随着他一起摇动,肖宸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
“哈……”欧拓在肖宸面颊边哈口气,然后仰头望着院子里的大梧桐树说,“可惜,现在是只没人要的秃屁股老孔雀喽。”
肖宸慢慢收敛笑容,垂下眼睫,半天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欧拓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失望的紧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硬是挤出一个笑,拍拍肖宸肩膀,“好了,快到上班时间了,走吧。”
肖宸站起来,拿起石案上的帽子,戴正,又重新系回警服上已被解开的扣子,他整了整仪容,扭身朝门口走去。
他走的很慢,他知道欧拓的眼睛一直在后面跟随着,所以他站住了,没有回头,说:“以后……我就不过来了。”
身后没有回音。他以为欧拓不会回答,刚要迈步走,欧拓的声音却传过来,他说:“好!你、和他好好过吧,他……比我知道疼人……以后,别再和伯母吵架。”
“嗯,知道了!”肖宸拼命控制着自己声音里的颤音,双眼却瞬时充满了泪水,可他不能让泪流下来,他也不能任自己的身体颤抖下去,他更不能回头……因为,他再也没有可以回头的权利。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就必须去爱他。他已经伤了一个,不能再让另一个也受伤……
这些道理,欧拓比自己懂,就象他说过的,他了解自己一如自己了解他。
肖宸如风般离去。
“我的宝贝哦!”
俯身抱住脚下不离不弃的大狗,欧拓从薄唇中喃喃溢出几个字来,他就那样坐在院子中间,搂着狗,深遽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刚才肖宸用过的那只碗。
那只白磁碗里的豆浆洁白如初,却是早已失去了之前的热度。
89
肖宸这两天都住在家里,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一走了之,那个叫作纪雨绚的自己的老妈会气疯的。
因此,他在哄大头儿子开心的同时,也在有意识的拉近着与自己父母的感情。
毕竟经过这么多年,毕竟经历这么多事,自己这对倒霉父母已经被自己这个倒霉儿子给折腾惨了,折腾老了。
无论谁对谁错,天下无不对的父母。
天下也无不爱自己父母的孩子。
肖宸希望能在今后的岁月里,尽心尽力的补偿自己对父亲母亲那六年的空白的爱。
总在夜深人静,他守在大头儿子身边,听着儿子带着奶香的轻轻呼吸声,不只一次的叹息——亲情可以补偿,那么爱情呢?爱情又能拿什么补偿?
但,无论债有多少,日子,总得一天一天的过。
而且,还得努力往好里过!
这天,照常上班。
上班不久,林铎林老大居然来公安局了。
坐着那辆新买的凯帝拉克,象黑坦克一样,横着就开进了公安分局的大门。
兴奋的杜大队长大狗一样追在人家后面,“林铎,你是不是来投案自首来了?”
林铎斜眼珠子看他一眼,懒得回答,但想想又是在人家地盘上,只能勉强应付,“我来找肖宸。”
杜大队长点头,“没关系,没关系,你找肖宸也成,他笔录作的比我好。”
林铎停下来,额上直冒青筋,再强调一次,“我找肖宸,有事儿。”
杜大队长看着没戏,没好气的跟在后头,一进楼道就喊:“肖宸,有个混蛋找你。”
这一嗓子,让刑警队所有人都伸出头来观模这个找肖宸的“混蛋”,大家一看是林铎,都比较来精神,个个连头发都竖起来了,光手铐就亮出了十好几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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