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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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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房里发觉海渊额头虽然缝好了,但脸上的血都干了还有优碘的痕迹,本来酷酷的脸变得实在有够脏。

  阿茶看不下去,立刻到厕所里端了盆温水出来,拧起毛巾小心地避开伤口,慢慢地把海渊脸上那些脏东西弄掉。

  但是阿茶一碰到海渊,海渊立刻就转醒过来。

  “干什么!”海渊一下就抓住阿茶的手。

  海渊皱了眉头,麻醉药退了,额头痛得不得了。他不晓得阿茶又在做什么,但毛巾湿答答的令他觉得不愉快。

  “唉呦,放开啦!”专心替海渊擦脸的阿茶吓了一跳,他回道:“你的脸都是血,我要把你弄干净一点。”

  海渊这才松开手。他打了个呵欠,那双细长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线。

  在火场捡来的那只灰色小猫也醒了一下,它发困地看了两人一眼,又趴回沙发上继续睡。

  阿茶将海渊的脸和手都仔细清洗过后,才把那盆脏掉的水拿进厕所倒掉。

  “这样我们两个人今天又没上课了。”阿茶回来后,哀了一声。

  “没差。”海渊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你要不要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早餐。”阿茶在病房里有些待不住,才坐回自己那张床上,屁股就像生了虫一样让他扭来扭去很不舒服。

  “嗯……”海渊发现微弱的气息,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又慢慢地发起困来。

  “小渊?”阿茶看了他一眼,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很累了吧!”阿茶想着。

  海渊昨天跑来救他,还跟日清打了一架,全身都是伤还有脑震荡,难怪会这么快就睡着。

  虽然在医院里,那种讨厌的压迫感让阿茶胸口觉得闷闷的很难过,但海渊正在睡,阿茶说什么也不能把他放着然后跑出医院去不理会他,所以他就忍耐着不愉快的感觉,躺回旁边的病床上,挪好位置侧躺着,面对着海渊,凝视着海渊的睡脸。

  看着看着,看久了连阿苛也发起困来。

  他跟着眯眼睡了一会儿。

  小猫“呼哈~”地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在沙发上站起身来左看右看,而后将视线定在角落,连眨也不眨一下。

  缓缓地,小猫的视线又开始移动,穿透过透明的空气,移往海渊身旁,定了好一会儿再移往阿茶身旁,而后,慢慢地往门口方向看出去。

  小猫“夭~”了一声,轻轻细细的,跟着又趴回去睡觉。

  下午医生来病房里面检查,说要把海渊送去作脑袋什么X光的。

  海渊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还没睡够。

  “呦,你这个小孩怎么说不听啦!”阿茶硬是把海渊从床上拉起来,然后把他推倒在护士推进来的轮椅上面。

  没睡醒还有起床气的海渊一张脸臭得很,眼神也凶狠万分。

  医生把海渊的额头头发拨开,检查他的伤口。

  “痛死了,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从窗户丢下去!”海渊吼着。

  要护送他去检查的护士吓得脸色惨白,医生的视线也紧盯在海渊握紧了的拳头上,深怕他真的突然站起来揍他一拳。

  “叫什么叫!”阿茶K了海渊的脑袋一记。“要不是你爱打架会伤成这样?怎么可以对医生不礼貌,医生是来给你看病的咧!”

  “啊……不能打病人的头……”医生在旁边嗫嚅说着,音量小小的。病人有脑震荡的迹象,打头不太好。

  “是那个家伙先来惹我。”海渊脸色冷淡,哼了声。

  “但是这样也不能打架啊!”虽然海渊的气势很恐怖,感觉随时会站起来抓狂打人一样,但相处了这段时间,也了解了海渊的为人,阿茶现在已经没有在怕他了。

  阿茶跟着说:“你打架别人会受伤,自己也会受伤。看看你现在这边乌青那边流血,弄得这么严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你觉得痛,我在旁边比你还要痛一倍以上,心肝肠子都难过到打结了,你到底懂不懂得饲大人(长辈)的心啦,一定要让人这么担心吗?”

  阿茶很生气海渊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也生气他不去作检查。生病不给医生看就不会好,这个小孩真是糟糕。

  被阿茶训了一顿,海渊默不作声了几秒钟。过了好一会儿才像个做错事被骂的小孩一样,别扭地说了句:

  “随便你!”

  “护士小姐,可以把他带去检查了。”阿茶气呼呼地向护士表示。

  海渊的轮椅接着被护士推了出去。

  跟着趁海渊不在的空档,阿茶尾随医生过去对面病房探视日清的伤,日清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身体已无大碍,只要等他醒了就行了。

  海渊回来过了一阵子,医生跟护士帮海渊把新开的药包拿来,说他的脑袋看起来很OK,希望他可以留下来再观察个两三天再走,阿茶则是没什么事情,随时要出院都可以。

  阿茶去厕所把医院的病人服换下来,他想要先回宿舍去,然后把海渊留下来继续给医生跟护士照顾。

  医院不是他喜欢的地方,这也许跟他以前都是遇上不好的事情才来医院有关。

  记得很久以前,他阿爸帮佣那个家的大少爷海难死掉,尸体被打捞回来就是放在医院;他阿爸肺病也是在医院咳血咳到死掉;老婆玉蝉生孩子走掉也是在医院;还有望来他们夫妇……

  总之阿茶很讨厌医院就是了。

  阿茶在盥洗室里东摸西摸还上了个厕所,等他换完衣服出来,坐在病床上正看着电视的海渊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把便服换回来了。

  医院的病人服被他随便丢在沙发上,折都没折。

  “你干嘛换衣服?”阿茶问。

  “回去啊!”海渊说。

  “,你是没听见医生刚刚说你要留下来观察喔!”阿茶说:“只有我可以回去啦,你要留下来。我回去以后会每天都带东西来看你、给你吃不会让你饿到的啦,你乖乖的留在这里啦!”

  海渊把遥控器扔到床上,走到阿茶身边推着他就往门口走。海渊觉得自己只是头还有点痛,右手裹着绷带有些碍眼而已,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不需要待在医院。

  阿茶拗不过海渊,虽然脚站着不动,却因为亮亮的石材地板太滑溜了,就算用力抵抗,也会被推着不停往门外移出去。

  “等等啦,你的药不要了是不是?”阿茶喊道:“还有小桃啦!”

  “什么桃?”

  “猫啦!”阿茶吼了声。海渊总是说不听的,现在不把身体用力顾好,以后老了就知道惨!

  阿茶跟着闪过身,跑进房里把海渊的那些止痛药跟消炎药塞进裤子口袋里,然后捧着小灰猫跑出来。

  “要回去可以,不过你以后得照三餐吃药,吃到手跟头都好知不知道?”阿茶转头对着海渊,仍是不放心地叮咛着。

  “口水喷到我了。”海渊觉得阿茶话真的很多。

  “为了你身体好,口水喷到就喷到啦,擦一擦就好了。”阿茶不高兴地说着,举起手往海渊仍上随便抹,帮他把口水抹掉。

  他们两个讲一句回一句,慢慢地在医院的长廊上走着,直到来到大厅办理出院的地方,阿茶开始在身上掏钱打算付住院费。

  他从口袋里拿了几张被捏得皱皱的千元大钞出来,海渊也拿出皮夹把里头的两千块全拿给阿茶。

  “够了够了!”阿茶看了护士拿出来的明细表,发觉自己全部的钱拿出来还不太足,就跟海渊拿了一千,其余的又塞还给他。“你的钱留着用,我这里还有,剩下的我来付就好了。”

  阿茶觉得海渊一个小孩要读书还要养活自己实在很不容易,这些钱应该他来付才对。

  “我再领给你。”海渊说。

  “三八,不用啦!”阿茶拍了海渊的肩膀一下。

  付完钱两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电梯当的一声,门打了开来,走出一男一女。

  阿茶把护士列印出来的明细表随便折了折,塞进短裤口袋里面跟着海渊就走。他的裤子左边塞了海渊的药包,右边塞了一堆纸,两边鼓鼓的看起来很滑稽,连柜台的护士小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茶不晓得护士小姐在笑什么,他只是不停念海渊要注意伤口,这几天洗澡最好注意一下,不然受伤的地方弄到水,发炎就糟糕了。

  顾着和海渊讲话也没注意到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结果阿茶就这么撞到迎面而来的一个中年男子,他吓了一跳,海渊则立刻将他拉开。

  “拍写、拍写!”阿茶连忙道歉。“我没有看到你。”

  阿茶转过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穿着暗色西装还打了条酒红领带的男人笑了笑,眼神从阿茶身上扫过,目光在阿茶的短裤和夹脚鞋上稍作停留,而后将注意力转移到海渊身上。

  男人见到海渊,优雅地笑了起来。“小渊啊,怎么不等爸爸来就要走了呢?”

  海渊打了个呵欠。“谁知道你要来。”

  “蛤?”阿茶睁大眼睛。“小渊,你爸喔?”他问着。

  “哼。”海渊不是太愉快地回答。

  阿茶立刻想起来惠美那个当黑道大哥的第一任老公,他眼前这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戴了副金边眼镜,头发往上梳起来,还笑容满面。

  只不过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商人面孔阿茶看过很多,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有点虚虚的,就是做事情不会很踏实那样,与其说他是黑道大哥,不如说他比较像做生意的,而且还是很会占别人便宜的那种。

  男人身边站了个女人,穿着套装,手里提着个公事包,她从一开始就没讲话,很安静地待在男人身边。

  “你是小渊的同学吗?”见海渊不理会自己,男人转而问阿茶。

  “我是他厝边(邻居)。”阿茶说。

  “走了。”海渊按下电梯按扭,拉着阿茶就要离开。

  “小渊,日清在几号房?”男人笑笑地问着。

  “自己去问护士。”海渊口气一直都很不好。

  “听说你们还把房子也烧了,兄弟俩,每次打架都是这么激烈啊……”男人叹气摇了摇头。

  另一台电梯来了,里头还有个被护士推着,坐轮椅吊点滴的欧吉桑病人。

  海渊拉着阿茶走进电梯里,然后按了下关门的按扭。

  电梯门缓缓关上,阿茶最后见到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听见很要不得的事情,那个男人——海渊的爸爸居然说,他和日清是兄弟?!

  真的假的?

  阿茶目不转睛地看着海渊,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个人的脸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唉……

  阿茶再想了想。有啦,暴躁的脾气这点有像。不过也只有这个地方一样而已。

  “看什么看?”海渊瞪了阿茶一眼。

  海渊火气很大,脸色凶恶非常。同电梯里的护士和老迈病患从刚刚海渊走进电梯里时,就面有惧色地往角落挪动了,海渊现在又口气差到想杀人般地喊了出来,那两人紧接着就是一抖,脸色有些苍白。

  “啊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你和日清是兄弟?”阿茶稍微回过神,双眉凝着,摇了摇头。“亲兄弟是不可以打架的,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才可以。”

  “你又没问。”海渊左手插进裤子口袋,身体往后一靠,电梯瞬间晃动了一下。

  “就算我没问,你也是可以说啊!”阿茶说着:“我很久以前就在想你们为什么这么爱打架,现在我知道了。”

  阿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一定是你妈妈跟着你爸爸的时候受了很多委屈,然后你才会觉得日清很可恶。”

  阿茶自己在那里凭空推想起来。“对,一定是这样。电视上也常常会演,所以我都可以了解。小时候不懂事被欺负,所以长大以后就会欺负回来。”跟着阿茶看了海渊一眼,盯着海渊额头上的伤口,眼眶突然有些红,然后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随即沉默下来。

  “别随便瞎猜!”海渊不是很在意阿茶说的那些,他只是又用鼻子哼了声。

  “啊不然咧?”阿茶问。

  “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海渊说。

  “单纯看不顺眼就打成这样?”

  “啊不然咧?不能打吗?”海渊用阿茶讲话的怪台语音调回应。

  有时候海渊真觉得阿茶实在吵,而且还爱胡乱猜想别人家的事情。是不是没事做的老人家都爱这样?海渊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年纪的欧吉桑,有时难免也受不了这样的唠叨杂念。

  “嗨呦,你们这些小孩子,偶都搞不懂……”

  “你现在也是小孩子,别在那里小孩小孩念个不停行不行!”海渊的头被阿茶念得越来越痛,他受不了,吼了出来。

  电梯终于停在一楼,门打开后,里头的护士像逃命般推着坐轮椅的欧吉桑冲到外面去,不想在电梯内部多作片刻停留。

  “好啦好啦,不念就不念。你也不要生气,你现在有伤口,生气不好嘿!”阿茶闭上嘴。其实他心里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海渊的,但看海渊脸色也白白的不太舒服那样,就很用力很用力地给他忍下来了。

  不过日清跟海渊两个人同一个老爸这件事情,阿茶还真的是被吓着了。

  如果他有兄弟姐妹的话,他才不可能打他们的咧!

  他家从很久以前就是都只生一个的,他阿公跟阿公的阿公也都是这样,所以亲戚很少,家族的人也不多。

  假如他有弟弟或是哥哥,他会开心到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所以他实在无法想像两个跟仇人一样的人,居然会有血缘关系。

  阿茶又看了海渊一眼。

  海渊也再度瞪了过来。

  阿茶拍拍海渊的肩膀,因为刚刚被叫闭嘴了,于是这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们跟着走到公车站牌前去等公车,然后搭车到昨天火灾的现场去把海渊的摩托车骑回来。

  海渊找到他的摩托车后将钥匙插了进去,跨上车子就发动引擎。但受伤的手才一转动油门,海渊的眉头就拧了拧,脸色又更加白了。

  “啊你这样要怎么骑车啦!”本来决定闭嘴的,这下看到右手骨头裂掉还包着绷带的海渊居然要把车子骑回去,阿茶又忍不住叫了出来。

  “可以。”海渊逞强说着。

  “坐到后面去啦!”阿茶摇了摇头,把海渊往后拉,跨上机车前方的位置说着:“你载你回去比较妥当,不然你骑一骑又摔车犁田那还得了。”

  “你没问题吗?”海渊狐疑地看着阿茶。

  “当然,载个人都不会,你以为我五十几年是活假的吗?”阿茶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车子的脚架往后踢起来,然后慢慢地转动油门让摩托车缓缓前进。

  “……”车子移动不到五十公尺,海渊就有些后悔让阿茶骑车了。

  这个老人家时速只有二十……连旁边的脚踏车速度都比他快……

  阿茶有些紧张,因为他没有骑过这么大台的重型机车,而且重车高度又比较高,他觉得自己的脚好像都快踩不到地一样,骑起来怕怕的。

  “还是野狼一二五比较好骑。”阿茶嘴里喃喃念着。

  跟着阿茶又想起来自己该闭嘴了,继续这样念下去海渊等会肯定又要抓狂。

  后来他骑啊骑,路经一条小吃街,阿茶瞥见猪心冬粉的摊子,想了想就停下来。跟着牵着海渊去吃猪脚面线,希望可以去霉气。

  阿茶开口说了“老板两碗猪脚面线”以后,嘴就又闭了起来。

  整个晚餐时间都过得很安静,安静到海渊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阿茶满脑子都想着海渊和日清的事情,还有日清手里那条红线。他边吃着晚餐,边用力想着,偶尔还会叹口气才继续啃猪脚。

  当阿茶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和海渊说话,发觉耳边实在太过于安静的海渊,这下子又郁闷了起来。

  阿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连看也没看他,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宿舍里,才走上楼梯,两天没回来的阿茶跟海渊就又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住宿生们也不敢直接对他们表示意见,只是在旁边窃窃私语着,看着衣服上尽是干掉血渍的海渊和也同样狼狈的阿茶。

  阿茶对这情况已经习惯了,因为这些人不敢走向前来对海渊表达关心,所以只好在旁边用这种方式讨论。

  海渊因为阿茶一连好几个小时都没理会他,已经一肚子火了,现在又被人指指点点地当稀有动物一样看,肚子里一把火生了起来,转头就朝那群人吼:“看什么看,有什么意见就直接面对面跟我说!”

  海渊这一吼,走廊上的人立刻跑得不见半个。

  他一脸阴沉地走回寝室门口,举起脚就踹开房门,然后爬上床翻了个身拉来棉被就睡。

  “回来啦!”和平常一样坐在书桌前的千岁回头说了句。

  “回来了。”阿茶朝千岁点头。

  千岁也没问海渊为何两天不见人影,阿茶想了想,千岁这个表弟应该很习惯他这个到处惹事的表哥海渊,所以这些事情也都见怪不怪了。

  阿茶将小猫从衣服里拿出来,然后把刚刚在路上买的牛奶倒在盘子里给它喝。

  “怎么有这只猫?”千岁忍不住问了句。

  “她是我媳妇小桃。”阿茶咧嘴笑了笑。

  小猫抬起头来“夭~”了一声。

  “小桃是日清买来要给泽方的,不过我觉得这些事情好像冥冥之中都有注定,我后来才发觉原来它就是小桃,真是太巧了。”阿茶跟着又说:“我想我家小桃一定是担心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就算去投胎,也要再回来我身边。千岁你觉得呢?应该是这样的对吧!”

  阿茶摸了摸小猫的头。因为当年玉蝉只来得及给他生望来一个儿子而已,所以当望来把小桃娶进门,他对小桃也就像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疼。

  千岁点了点头,同意阿茶的话。

  “啊我讲这样前面后面没有中间,你也可以听得懂喔!”阿茶觉得千岁真是厉害,能当海渊表弟的人,果然也有两把刷子。

  “我听人讲过,就是因为有缘分,所以再怎么投胎转世,亲人还是会回来自己身边。像阿嬷投胎回来变成孙女儿,或是爷爷投抬回来变成自己的孙子,父亲变成孩子的朋友,这类的事情都很常见。”千岁说:“或许也因为大家都挂念着自己在人世间的亲人,于是无论如何辛苦,也要再回到惦记的人的身边。”

  当千岁说出这番话,阿茶“哇——”地赞叹了声,佩服地看着千岁。

  “想不到你年纪小小的,却知道这些事情。”阿茶说。

  “我听我奶奶讲的。”千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喜欢一些奇怪的东西,有时会讲这些给我听。”

  “所以说,我身边的人可能都是以前认识的亲人投胎来的罗?”阿茶问。

  “嗯。”

  “那我们两个几十年前说不定也曾经是好朋友吧!”

  “也许。”千岁微笑回答。

  阿茶大笑了出来。

  一直躺在床上装睡的海渊越来越不高兴,阿茶是不是已经完全忘记他的存在,只顾着陪千岁还有那只猫!

  备受冷落的海渊真的是觉得超级不爽的。

  “对了;千岁,你有没有听过红线的事情。”阿茶的手在曾经出现过大红色棉线的小指上绕了两圈。

  “红线?姻缘线吗?”千岁抬起头来问了句。

  “对对对。”阿茶连忙点头。“我最近看过很多次红线,而且也看到和我绑在一起的那个人。我想问你,如果那个人跟我绑在一起,那是不是表示他就是要跟我一辈子的?”

  “是。”千岁很简洁地回答。

  “那、那——”阿茶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想问千岁关于日清有没有可能是玉蝉这回事。“那你说以前的亲人会投胎回来,那如果我以前的老婆投胎回来了,她的红线是不是还会跟我连在一起?我前天有看到那个和我连在一起的人,但是他一点也不像我老婆啊——”

  面对墙侧躺着的海渊眼睛睁大,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听着阿茶嘴里说的红线这事。谁和他连了?阿茶怎么不曾对他提起过?为什么这件事情他一点也不晓得?这个阿茶真是让人火大!

  “这不一定。”千岁解释道:“红线会断,缘分尽了就断。举个例来说,你娶第一个老婆的时候红线系在你跟她身上,跟着你和她离婚,红线就断了。紧接着你又娶了第二个老婆,红线便出现在你跟第二个老婆身上。也就是说即使你老婆投胎回来,你们的红线也不一事实上会连在一起。”

  “唉哟,怎么会是这样?离婚就会断?那死掉重新投胎算不算离婚啊?”事情和阿茶想的完全不同。“啊如果算的话,也就是说就算那个日清的红线跟我的连在一块,他也不一定会是我的老婆投胎回来的罗?”

  “什么?”千岁怀疑自己听错了。阿茶刚刚好像提到日清的名字。

  原本一直装睡的海渊跟着掀开棉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那双眼睛盯着阿茶的背,直到阿茶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注视而转过头来,才看到海渊一脸大便地看着他。

  “唉呦,你不是睡了,干什么又爬起来?”阿茶吓了一跳。

  “关日清不会是你老婆,绝对是你眼睛脱窗看错了。”海渊冷冷地说。

  “可是我们的绑在一起捏。”阿共困惑地比了比自己的小指。

  “你眼睛脱窗。”海渊仍然坚持着。

  “你才眼睛脱窗。”阿茶嘀咕了声。他不想跟海渊吵,所以别过头,看着他们家正在努力喝牛奶的小桃来。

  “那个……”千岁试图先将阿茶的注意力拉回来。“其实有件事情还满重要的,一般人是看不见那条红线的。所以我不晓得你为什么会看得到。”

  “啊哉?”阿茶耸肩,摸了摸小桃的头。“我还看到很多次溜。”

  突然间,阿茶看到千岁桌子上搁着一本课本,这才发觉原来千岁今天没有在打电动。

  “你在读书喔?”阿茶可惊讶了。这还是他搬到宿舍以来,第一次看见千岁的桌上有教科书。

  “嗯。”千岁说:“期中考快到了。”

  “期中烤?”阿共歪着头问道:“是什么?”

  “咦?”千岁呆了一下。“就是期中考啊!”

  待在床上没人理会的海渊翻了身躺回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他继续生闷气,那翻身的声音弄得床铺砰砰响,全身都笼罩着阴暗气息。

  被巨大声响吓了一跳的阿茶转过头去看了看海渊,突然他想起海渊晚上吃药的时间好像已经到了,朝着千岁笑了笑,说了句“你继续读书吧!”之后,便拿着杯子到饮水机去装了些温水回来。

  阿茶把海渊药包里的药拿出来,然后端着水来到海渊床前,摇了摇他。“吃药了,快起来。”阿茶说。

  “我睡了,要吃你自己吃。”海渊的声音闷闷的。

  “把药吃一吃再睡啦。”阿茶觉得海渊讲话口气怪怪的,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气了。“快点,你说你会乖乖吃药的。”

  海渊把被子往上拉,蒙住头不理会阿茶。

  “为什么又闹脾气了咧?是不是伤口很痛?”阿茶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海渊。

  海渊隔了好一段时间,才缓缓地“嗯……”了声。

  “那就要赶快吃药啊,吃了药再睡一下就不会痛了。”因为海渊是病人,而且又是为了他才受伤的。阿茶很有耐心地哄着海渊,要他赶快把药给吃了。

  海渊慢慢拉下被子坐了起来。其实他只是不爽阿茶刚刚一直都不理会他,一回来就只顾着跟千岁说话而已,这回阿茶好声好气地要他吃药,他脾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了。

  阿茶将药送进海渊嘴里,又把温开水递给海渊喝。等海渊吃完药后躺下,还很贴心地帮他将棉被盖好。

  “快睡吧!”阿茶说着,手掌贴在海渊额头上,测了一下温度。“你的脸有点红,等一下可能会发烧。你上次打架以后也是有发烧,医生又没给你开退烧的药,我看我等一下去西药房买一些回来放好了。”

  阿茶看了看表。“才九点,药房应该还有开。”

  阿茶跟着将床底下的棉被拿出来铺好,打了打枕头,然后坐在海渊床下看着他。

  海渊吃了药之后也觉得困了,他眯了一会儿,等他再度睁开眼时阿茶已经提了塑料袋从外头回来,正在桌上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一直到半夜,果然如同阿茶预料的一样,海渊发起高烧来。

  阿茶先喂了海渊退烧药,然后想起来海渊还没跟打工的老板娘请假,于是慌慌张张地拿着怕普的名片和抽屉里的零钱跑到走廊上去打公共电话。

  “喂?”电话接通了。“老板娘在不在?”

  “请等等。”对方说。

  阿茶等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利来才过来接。“你好。”

  “喂,你好。我要帮小渊请假,他出车祸然后医生说他骨头裂开,我想让他休息一下再去上班。”

  “请问您哪位?”

  “挖洗(我是)小渊他阿公啦,上次我有去你的怕普啊,我们还有见过面的捏小妹。”阿茶说。

  “小渊他阿公?”PUB的老板娘利来显然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号人物。

  “对啦对啦!”阿茶跟着说:“我家小渊有点严重的样子,所以我想帮他请个三天……”阿茶想了想,三天好像不太够。

  “五天……”五天好像也休息不好的感觉。

  “啊不然先请一个礼拜好了,他右手都包了起来也不能工作,现在还在花骚,我看让他休息久一点好了,不然他去你那里工作,也很可能会昏倒给你看。”

  结果阿茶擅自作主帮海渊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利亚也没多说什么,只表示等海渊康复再回去上班就成。

  阿茶挂上电话,觉得其实利亚这个人也挺不错的。

  海渊因为发烧的缘故,整个晚上都睡睡醒醒不太舒服。

  他觉得脑袋热烘烘的像被放进烤箱里,身体冰冷冷仿佛处在冷冻柜中,全身像洗三温暖一样,让他有些难受。

  他平时身体挺好,也鲜少生病感冒。但是只要一发烧,整个人就会全身无力而且痛苦得要命。

  海渊深深吐了一口气,接着将整张被子都卷起来,看看这样像冷冻鲔鱼一般冰凉的身体会不会好一些。

  不敢睡太熟的阿茶听见海渊的叹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很难过吗?”阿茶揉了揉惺松睡眼,坐在地板床铺上的他探头过去摸了摸海渊额头的温度,跟着又摸了海渊的脸。“还是很烫。”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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