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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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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高兴那个。”徐铮嘿嘿笑道,一脸神秘。
徐婉君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夫君,你说,道长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果然,徐铮眉头一皱,马上脸色一变,笑意敛去。
徐婉君装做没看到,轻声道:“将他们打跑了,打伤了,也就出了气,何必非要杀了他们呢?”
“妇人之仁!”徐铮哼道。
徐婉君白了他一眼,哼道:“你说我妇人之仁也好,总之,我觉得道长下手太狠。”
徐铮脸色松了一下,摇头道:“道长行事,自有其道理,你看不明白,莫要乱说!”
“知道,我自不会乱说。”徐婉君点头,秀发随之轻甩,抿嘴一笑,道:“依我看,道长极宠师妹,见她受了伤,心中大怒,才下的杀手!”
徐铮想了想,点点头:“可能是吧……”
“夫君,你为何这么高兴?”徐婉君忽然一转话题。
徐铮再现笑容,低声道:“道长传了我一套秘法!”
“咦?!”徐婉君讶然,撑起上半身,打量着他,笑道:“道长为何赐你秘法?”
“道长行事,高深莫测,我也不知。”徐铮摇头,笑容满面。
徐婉君心下好奇,却也明白,若是能告诉自己,自然会说,现在的模样,却是不能告诉自己。
她白了丈夫一眼,不再多说,也替他高兴,既是观澜道长赠的秘法,威力自然不凡。
徐铮兴奋地道:“我学了这套心法,施展起武功来,能一下猛增两倍!”
徐婉君讶然:“还有这等好事?!”
徐铮点点头,兴冲冲道:“只能保持一个时辰,过后大伤元气,得一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这么吓人?”徐婉君担心地问。
徐铮摆摆手,不以为然:“这点儿代价,算不得什么!”
……
广东,佛山镇佛山、朱仙、景德、汉口,并称四大镇,自古以来,便是出了名的繁华之地。
佛山镇有一座酒楼,名曰英雄楼,开在路南,是镇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正午之际,酒楼里喧闹异常,几乎人满,座中诸人,多是富商大贾,说话大着嗓门,气势雄壮。
忽然间,酒楼里蓦然一静,人们的目光呆呆望着楼梯口。
那里站着两人,静静站着,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先头一人是个青年道士,一身青色道袍,头发简单的一束,容貌平常,却有一股淡淡飘逸气度。
但比之后面之人,他却黯然无光。
他身后是一个妙龄女冠,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给人感觉,她便是一位玉洁冰清的仙女,不染尘俗。
她秀发披肩,自然柔顺,宛如黑缎搭在肩头,一双明眸深邃明亮,宛如两颗黑钻熠熠闪光。
人们的目光都被这女道士吸引,她的脸庞,仿佛一块白玉,散发着柔和的莹光,周身上下仿佛笼罩在清辉中。
人们看她一眼,想看第二眼,越看越觉美丽,仙女一般,越想再看,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她盈盈站在那里,明眸一转,顾盼生姿,整个酒楼的人们都觉自己的心随之一荡。
“师父,那里罢。”她轻轻一指窗口前的一张空桌。
人们顺势望向她的手指,纤纤细细,细腻莹白,似是一方羊脂白玉雕成的。
真是巧夺天工,世间难有!人们心中赞叹,如此美人儿,实乃造化之奇。
“嗯,也好。”青年男道士点点头,二人从容移步,来到窗口的桌边坐下。
“观澜道长?”忽然响起爽朗的叫声,一个人站起来,大步流星,来到二人跟前。
青年道士抬头望这个布衣青年一眼,眉峰略蹙,恍然道:“是胡斐小兄弟?”
“正是小子!”布衣青年点头,爽朗大笑道:“哈哈,道长法眼,竟能认出我来!”
男道士自然便是萧月生,女道士是马春花。
……
二人本是去瓦轮寺,护送马行空他们回飞马镖局时,镖局却出了事情,在佛山这里,飞马镖局丢了一趟镖。
这一笔镖银数目庞大,需徐铮亲自出马,马春花不放心师兄,央求师父暗中跟着。
上瓦轮寺,萧月生不急,也便答应下来。
“小兄弟,过来一起坐罢。”萧月生指了指桌子对面座位。
胡斐也不客气,径直坐下来,笑道:“道长,实不相瞒,我如今囊中空空,本想白吃一顿,正好遇到道长跟马姐姐!”
萧月生笑了笑,打量他一眼。
此时的胡斐,不再是从前的枯黄瘦弱,已经长开,眉宇间英姿勃发,眼神精芒闪动,显然内力不俗。
“小胡斐也长大啦!”马春花抿嘴一笑。
胡斐咧嘴笑道:“马姐姐是越长越漂亮啦!”
“小家伙,油嘴滑舌!”马春花白他一眼,虚虚一拍他肩膀,顺势瞟了一眼师父。
此时,酒楼中仍一片安静,人们怔怔望着,看胡斐与马春花谈笑自若,语气亲热,羡慕与嫉妒夹杂,望向胡斐的目光灼热烫人。
马春花于胡斐有成全之恩。当初她从阎基手上夺来胡家刀谱前两页,赠于胡斐,若是不然,胡斐如今还无法练成刀谱。
三人正说着话,聊一聊别后这几年,忽听外面有人尖声叫道:“凤老爷,你长命百岁,富贵双全啊,我老婆子给你磕头,叫老天爷生眼睛保佑你啊!”
砰砰几声过后,略显癫狂的声音再响:“凤老爷,你日进一斗金,夜进一斗银,大富大贵,百子千孙啊!”
萧月生眉头一皱,他元神强大,周围一切,皆清晰在脑海中呈现,已经看到外面酒楼的情形,是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周身全是血,疯子一般。
第039章 杀奴
月萧月生眉头一皱:“春花,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师父。”马春花应一声,起身盈盈而去,道袍飘动,如一朵白云,袅袅飘下楼梯,径自出了英雄楼。
胡斐探头,朝窗外望下去。
萧月生温声道:“来,胡兄弟,咱们喝酒,等一会春花上来,自然晓得事情始末。”
胡斐应一声,坐回位子,与他喝酒,却总有几分心不在焉,急切想要知晓究竟出了何事。
萧月生摇头一笑,胡斐毕竟年轻,养气的功夫不到家,静心忍性的功夫,尚待磨炼,便是春花,养气的功夫,也远甚于他。
外面再次传来大哭、嚎叫声:“我那小三宝贝儿啊,你死得好苦啊。老天爷生眼睛,你可没偷人家的鹅吃啊!”
“道长,咱们去看看罢!”胡斐终坐不住,如坐在针毡上,焦急地道。
萧月生见他委实难耐,点点头:“也好。”
在他想来,些许小事,不必他亲自出手,马春花自能应付,她学了那一身本事,平常又耳濡目染,应能独挡一面。
胡斐刚要起身,忽听得坐在身后桌边两名酒客悄声议论。
一个道:“凤老爷这件事,做得也太急躁了些,活生生逼死一条人命,只怕将来要遭报应。”
另一人道:“那也不能说是凤老爷的过错,家里不见了东西,问一声也是十分平常。谁叫这女人失心疯了,竟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剖开了肚子。”
他心中一动,顾不得外面的哭叫,来到二人跟前,见这二人一个削瘦,一个矮胖,身着绸缎长袍,定是富商。
胡斐摸着下颌,打量二人,沉思着:他们这样的人,最是胆小,事不沾己,绝不多管闲事,一问必会推诿不说。
他正想着主意,想套出二人的话,却见萧月生已经坐到二人对面,温声问道:“两位老板,外面究竟怎么回事,跟我说一说罢!”
他双眼隐隐透出一丝金色,目光宛如实质,又倏地敛去,眸子变得深邃如大海。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仿佛一阵春风悠悠拂面,直吹到心底,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他的话传入耳中,胡斐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就像是喝醉了酒,恨不得将心底的话一吐为快,以消胸中块垒。
两富商脸上露出欢笑,宛如遇到了老朋友,毫不迟疑地点头,开口说话。
胡斐暗自点头,看来,这两人认得观澜道长。
……
胡斐坐在桌边,随着二人的述说,越听越气,手上的筷子变成数截,脸色涨红,血气涌动。
萧月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听着,世间丑恶,他见过多了,却也不差这一桩。
这确是一幕世间惨剧。
佛山镇上有一个凤天南凤老爷,乃是五虎门掌门,人称南霸天,可见其利害。
这座英雄楼便是他的产业,另外还有一间当铺,一间赌馆,财大气粗,无人能比,加之他武功佛山第一,更是横行无忌。
最近,他新娶一个七姨太,想盖一座小楼取悦,要买下旁边人家的菜地。
菜地是钟阿四一家所有,一家四口,生活贫苦,全靠这块菜地养活,无论如何不卖。
于是这位凤天南,凤老爷,便栽赃嫁祸,说钟家小儿子偷吃了他家的白鹅,告到府衙。
接下来的事,历朝历代,古往今来,皆不例外,官商勾结,坐实罪状,将钟阿四锁了去,打得奄奄一息。
阿四嫂去探监,见丈夫血肉模糊,惊吓过度,气急攻心,几欲疯狂。
她回家后,提着刀,拉着小儿子,召了众人,到了祖庙前,用刀生生将小儿子的肚子剖开来。
结果,肚子里并无鹅肉,却是田螺肉,螺与鹅,声音近,被凤天南一抢理,坐实了罪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抢着叙说,很快将事情经过说明白,然后闭嘴不言,看着萧月生。
“岂有此理!”胡斐怒发如狂,重重一拍桌子,“喀嚓”一响,桌子四分五裂,哗啦响中,饭菜碟子撒了一地。
他忽地起身,双眼通红,上前两步,抓起一个人的衣领:“你们说得可是真的?!”
那富商与他血红的眼睛一对,顿时胆颤心惊,脸色发白,颤抖着道:“句句真言!句句真言!不敢妄语!”
“凤!天!南!”胡斐向前一掼,富商重重摔回椅子中,狼狈不堪,脸色发白,看向萧月生。
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他安心,温声道:“胡兄弟,莫要急,坐下说话!”
胡斐红着眼睛,大声道:“道长,如此恶毒之辈,不杀不足以消我恨,我去宰了他!”
萧月生摇摇头,神情冷静,道:“想要杀人,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不必急在一时。”
他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之力,胡斐闻之,头脑倏地一清,熊熊怒火不自觉地消散。
……
正在此时,一阵犬吠声隐隐传来,是数条狗在大叫。
萧月生眉头再皱,抬头望向两个富商,温和微笑,他发觉到两人神情有异。
两个富商叹息着摇头不已。
见萧月生望来,瘦削的富商叹了口气,说道:“唉——!……作孽呀!作孽!”
“这是怎么回事?”萧月生温声问,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矮胖的富商摇头,道:“这是凤老爷的家丁们带了恶狗,正追拿钟家的小二子!”
萧月生眉头一皱,眼神相询。
那削瘦的富商领会其意,道:“鹅没了,小三子没吃,定是小二子吃了!凤老爷要拿去追问。”
胡斐勃然大怒,忽地站起,脸色如罩了一层寒霜,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好一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萧月生摇摇头,起身来到窗前,朝下望去。
只见街上转角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拼命奔跑,赤着双足,浑身短衫撕得一条一条,鲜血淋漓,还有血不停往下滴,在身后留下浅浅的血线。
他满脸爪痕的小脸上,满是惊惶与无助,不停大叫着“妈妈”“妈妈”。
他身后七八丈远处,十条半人高的大狗狂叫,紧追着他,马上便要扑到他身上。
小男孩跑得跌跌撞撞,粗喘如牛,马上便要力竭,却始终不停地跑,忽然看到前面的母亲,大叫一声“妈妈”,脚下一软,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擦着地滑出一段儿。
犬吠声齐鸣,十余条狗纵起来,饿虎扑食般,扑向他瘦弱的小身子。
萧月生轻哼一声,倏地消失不见,再一晃,复又出现,仿佛只是挪动了一步。
胡斐探掌如电,转身抓起桌上一把筷子,猛地一甩,射了下去。
他心却怦怦跳个不停,懊恼欲死,即使跳出去救,也已经不及,筷子固然射得快,怕也来不及了。
狗鸣声响起,六条恶犬额头插了一只筷子,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
“小二!”钟四嫂爬起来,尖叫一声,疯了般扑过去,想要在恶犬嘴下抢出儿子。
六条恶犬倒毙,其余的狗呜呜叫着,不敢再上前,它们也通灵性,警觉到了危险。
“嗯——?”胡斐讶然叫出声,大街上,竟然不见了那小男孩,凭空消失了。
他大感疑惑,难不成,这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被恶犬吃得一干二净,骨头也不剩下?不可能!
“小兄弟,那是你妈妈么?”萧月生温润的声音忽然传来。
胡斐转头一看,眼睛一下睁大,那小男孩竟活生生站在观澜道长跟前,趴在窗口,不时转头,迷茫地望向观澜道长。
“道长……?”胡斐满心惊奇。
萧月生对他一笑,低下头,跟小男孩温声道:“那些坏人,我帮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好!”小男孩用力点头,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站在恶犬后面的那六个雄壮大汉。
此时,那六个大汉抬头望向英雄楼,看到了窗口的钟小二,戗指大喝:“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管凤老爷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宰了他!”
说罢,拉出腰间铁链,身后五人,拔出单刀,便要冲上英雄楼。
萧月生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忽然消失原处,青影一闪,蓦地显现于他们六人身前。
“砰”如撞上皮球声响。他右掌轻探,下一刻,已印在领头的家丁胸口。
“砰”“砰”“砰”“砰”“砰”
左掌印在另一人胸口,再下一刻,右掌印在另一家丁背心,左掌右掌齐使,一掌一个。
六掌下去,六条人影飞起,如一条风筝被人猛地一扯过去,直直飞出十余丈远。
那六人仰天跌倒地上,一动不动。
四条狗呜呜轻叫,慢慢后退,忽然四散跑开,消失不见。
一阵风吹来,道袍猎猎。
萧月生不理会那些大汉,慢慢来到钟四嫂前,上下打量她一眼,摇摇头。
对这个女人,他既同情,又恼恨,不以为然,虎毒尚不食子,她却亲手剖开了自己儿子,委实可恨。
第040章 道童
钟四嫂披头散发,目光散乱,呆呆望着他,又像是望着远方。
萧月生叹息一声,招招手。
一道月白身影自人群中飘出,马春花轻盈来到萧月生近前,轻声道:“师父……”
萧月生指了指钟四嫂,道:“去将她安置好。”
“是。”马春花应声,看一眼钟四嫂,神情怜悯,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可怜。
萧月生嘴唇翕动,外人却听不到声音。
马春花耳边传来温润声音,萧月生施展传音入密:“去牢里把钟四救出来,让你师兄他们送回观内!”
“师父……”马春花疑惑望向他。
萧月生摆摆手,低声道:“有什么过后再说,……去吧!”
“是,师父。”马春花点头,手掌搭到钟四嫂肩上,钟四嫂身子一僵,动弹不得。
她知道钟四嫂神智不甚清,为免她胡乱挣扎叫唤,索性直接制住,最是省事。
马春花看似扶她肩膀,手掌暗施“粘”字诀,暗中提着她,轻飘飘掠过人群,如水中游鱼,三转两转,自人群缝隙中钻过,悠然而去。
……
胡斐自楼上一跃而下,三两步来到那六人前。
他拿刀鞘拨了拨地上六人,露出他们胸口位置,一个乌黑的手掌印宛然在目,清晰如烙刻其上。
胡斐低身蹲在他们身边,伸手探了探脖颈,摇摇头,他们的小命都没了,没一个幸免。
他暗自咋舌,论及狠辣,自己远远不如,观澜道长杀起人来,根本不像出家人。
若自己出手,虽会惩戒一番,却不会杀他们,只会对付首恶。
他伸手按了按乌黑的掌印,衣衫一触便化为飞灰,仿佛烧成了炭,极为怪异。
他仔细看了看,发觉这一掌仿佛蕴着烈焰般,一掌下去,掌印直接烙上去。
又吐了吐舌头,胡斐暗叹,观澜道长这一掌,实在骇人,自己挨上一掌,也逃不掉小命。
萧月生看一眼胡斐,见他蹲在地上,看得专注,不去理会,飘身上了酒楼,来到钟小二身前,笑道:“已经杀了他们!”
钟小二重重点头,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眨了两眨,忽然跪倒在地,用力磕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他可谓福至心灵,忽然开窍一般,直接跪倒,用力磕头,每一个头都都撞在地板上,额头很快通红一片。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坐下,坐下之际,道袍袖子顺势一拂,钟小二顿时飘起来,离地一尺,仍保持着跪倒姿势。
钟小二磕不到地板,怔怔看着自己,又看看萧月生,疑惑不解,不知自己怎么跪在半空中了。
萧月生道:“小兄弟,起来说话罢。”
“师父,请收下弟子罢!”钟小二又要磕头,却发觉身子无法动弹,像是被捆了起来。
萧月生打量他一眼,见他衣衫稀烂,伤痕累累,鲜血已经不流,看起来仍觉得吓人。
……
“喂,你这道士,……你是哪里的人,敢来佛山镇撒野?”忽然,萧月生身后传来大声质问。
萧月生转头,一群人站在那里,手上拿着各种兵器,火叉,勺子,菜刀,还有铁棒,五花八门,怒瞪着萧月生。
先头一人,身材雄壮,宛如一尊铁塔立在那里,敞着胸口,露出一胸的黑毛来,一看即知是彪悍人物。
他手拿剔骨刀,寒光森森,指着萧月生,大声喝问,声色俱厉,好像一言不合,便要拔刀杀人。
只是,他们总有几分顾忌,雷声大,雨点儿小,只是吆喝,不敢真的上前。
他们见到萧月生出掌杀人,总有几分胆寒,若非这伙人聚在一起,互相壮胆,却也没有这般大胆。
萧月生眉头一皱,扫众人一眼,双眼如实质,金芒一闪即逝,沉声哼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般一扫,众人只觉一股寒气自心底冒上来,丝丝缕缕,却是寒彻入骨。
“干什么?!”那大汉冷笑不已。
他凭着南霸天的名号,作威作福惯了,并不觉萧月生有什么了不起,凤天南打败广东无敌手,武功之高,他极具信心,心有所恃,胆气便豪。
他指了指头顶挂着的额匾:“看好了,这英雄楼,就是凤老爷家的,你在这里撒野,岂有此理,活得不耐烦了!”
萧月生眉头微蹙了蹙,又松开,懒洋洋地扫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要动手,不妨上来。”
说着,他踏前一步,众人慌忙后退一步,挤成一团,脸色惊慌地望着他。
萧月生伸脚,脚尖在地板上轻轻一划,划出一条四尺来长的横线来,清晰如用刀刻出来的一般。
他退后,坐回椅子,指了指这条横线:“跨过这条线,我便取其性命,不妨一试。”
说罢,不再理会众人,转身钟小二。
……
钟小二一直浮在一尺处,脚不沾地,却仍保持着跪倒的姿势,看着怪异。
萧月生伸手,将他扶起来,让他脚落到地上,低头温声问:“你想拜我为师,是为什么呢?”
钟小二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我要学本领杀坏人!”
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
“……好罢,我且收下你!”萧月生点点头,笑眯眯地道。
“真的么?!”钟小二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评书里说,想要拜师,可需要种种考验的。
萧月生深深一颌首,笑眯眯地道:“想拜到我门下,却不是这般容易,你且先在我道观里做一个道童,日后能否进我门墙,权看你的造化了,……先磕三个头罢。”
“徒儿拜见师父!”钟小二跪下来,用力磕了三个响头,砰砰作响,听着吓人,仿佛与地板有仇,想要撞坏。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任由钟小二重重磕完了头,摆摆手:“起来罢,不必多礼。”
钟小二平常最喜欢听说书,对这些套数极是熟稔,如何拜见师父,是从评书里学来。
至于是不是真成了萧月生的弟子,他却并不清楚其中关窍,只晓得萧月生收下自己,便成了他弟子了。
此时,胡斐已经跃上来,看一眼站在那边,蠢蠢欲动的众人,转头问萧月生道:“道长,他们这是做甚?”
萧月生摇头一笑:“这英雄楼是凤天南的产业,他们想要替那凤老爷卖命呢。”
胡斐转头一瞪众人,满脸冷笑:“你们这些人,帮着凤天南欺负弱小,助纣为虐,良心都被狗吃了?!”
他狠狠瞪他们一眼,见他们胆颤心惊,脸色发白,强自支持,懒得再理会,轻声安慰钟小二,道:“小兄弟,你的伤要不要紧,疼不疼?”
钟小二用力摇头,看一眼萧月生,忙道:“不疼,我不怕!”
“真是勇敢过人,佩服佩服!”胡斐呵呵笑道,摸摸钟小二的脑袋,露出怜惜神情。
他转身萧月生,低声道:“道长,你想怎么做?”
萧月生笑了笑,道:“我道观里缺道童,正好接他过去,先做我的道童罢。”
“道长慈悲。”胡斐松了口气,露出感激神色。
钟小二仰头问:“道长,我妈妈呢?”
萧月生温声道:“她好得很,我已经派人送她回家了,……咱们去杀凤天南,好不好?”
“好!”钟小二昂然点头。
“道长,他的伤……?”胡斐看一眼,见钟小二浑身血痕淋漓,大是不忍心。
萧月生摆摆手:“皮肉外伤,不妨事,咱们去寻凤天南!”
……
他身形一闪,蓦地出现在一个大汉跟前,探掌一抓,提着他回到原地,如拎一只兔子。
大汉手里拿着一柄剔骨刀,是站在线后那帮人的领头,胸口满是黑毛,容貌丑陋吓人。
萧月生放下他,温和地望着他:“你认得凤天南住的地方吧,前头带路!”
“我……我不……不带!”大汉目光躲闪,迟疑一下,却伸着脖子,大声说道。
“哦——?!”萧月生眉头一皱,眼中金芒一闪,宛如实质,虽马上敛去,大汉却觉胸口一滞,心跳停顿了一下。
他倏地探掌,捞过大汉的剔骨刀,双掌合起,轻轻一搓,摊开手掌,那柄寒气四射的剔骨刀变成了一枚铁胆,浑圆光滑。
“走罢!”萧月生将铁胆按到大汉手上,淡淡说道。
第041章 结网
大汉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接过铁胆,却惨叫一声,忙不迭撒手,“砰”的落到地上,滚了出去。
铁胆仿佛烙铁一般烫手,他似乎闻得到皮肉焦糊的气味,疼得甩手不迭,低头一看,掌心红通通的,灼疼难当。
他抬头一看,与萧月生淡淡的目光相触,不由打了个寒颤,又低下了头。
萧月生的目光,无悲无喜,平静无波,却令大汉不由地发冷,萧月生的目光里仿佛没有了人类的感情。
“我去便是了!”大汉低下头,朝外走去。
萧月生跟在他后面,胡斐弯腰将钟小二抱起来,不嫌他身上鲜血淋漓,满是泥尘,大步流星,跟上萧月生。
四人在人群的注视下,慢慢走出英雄楼,沿着大街朝东而去。
他们身后,跟着一群人,是跟着看热闹,多是露出不忍神色,想要劝萧月生二人,却又不敢说话。
凤天南打败广东无敌手,这些年中,也有许多武林侠客,看不惯他的横行霸道,想打抱不平,却最终铩羽而归。
……
行到半途,忽然前面出现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当先一人,乃一青年,二十余岁,身穿宝蓝绸衫,手拿折扇,风度翩翩,颇有几分潇洒气度。
他隔着甚远,便一收折扇,抱拳一礼,呵呵笑道:“哪一位英雄光临咱们佛山镇,有失远迎,恕罪则个!”
大汉见到青年,忙大声叫道:“少掌门,救我!”
青年公子折扇拍拍掌心,呵呵笑道:“凤七,怎么回事,如何得罪了两位英雄?!”
那大汉苦着脸,叫道:“冤枉!少掌门,他们逼着我领路,想拜见掌门人!”
青年公子点头,目光一瞥萧月生与胡斐。
萧月生脸色平和,目光清冷,却是在打量着他,带着玩味的眼神,令他极不舒服。
胡斐冷冰冰地盯着他,哼道:“你是什么人?”
青年公子一抱拳,彬彬有礼,笑道:“小可姓凤,未请教两位英雄高姓大名?”
胡斐觉得这个少年甚是有礼,不好意思拒绝,放下钟小二,抱抱拳,还了一礼,哼道:“你既姓凤,与凤天南有何关系?”
“正是家父。”青年公子笑道,摇头道:“两位英雄光临佛山,家父本想出迎,不巧正有两个大内侍卫前来,正在宴饮,无法分身,特令小可代劳。”
胡斐一听他是凤天南之子,登时脸色一冷:“赫赫,大内侍卫,好大的名头,我倒想见识一二!”
说罢,他看一眼萧月生,低声道:“道长……?”
萧月生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忽然月白身影一闪,倏地出现在萧月生身边,现身之后,却是去而复返的马春花。
她秀脸紧绷着,一身月白道袍,宝相庄严,低声道:“师父,已经妥了。”
萧月生点点头,低声询问,问她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关于这个南霸天的消息。
马春花诱人红唇轻动,娓娓道来,事无巨细,皆是凤天南的恶行,最后,又重重强调,他凭着一条熟铜棍,打遍岭南无敌手,手创五虎门,亲任掌门,门下弟子遍布广东,势力极大,不容小觑。
……
萧月生一直不言,便是等马春花的消息,此时听她说完,心中笃定,杀机已起。
那一边,胡斐正与凤天南儿子说话,通了姓名,他叫凤一鸣。
胡斐怒叱其非,说凤天南的恶行,逼死钟小三,正义凛然。
身后众人听得解气,却不敢欢呼,暗自拍手,凤天南之可怕,佛山镇人们深有体会。
凤一鸣涵养甚佳,但被胡斐这般当面指斥,却也沉下脸来,阴沉沉地盯着他。
萧月生多余的话不说,一摆手,对马春花道:“拿下!”
“是!”马春花娇声应道,紧绷秀脸,身形一闪,蓦地出现在凤一鸣身前,探掌便抓。
凤一鸣反应极快,见到白影,防备之心已起,脚下疾踩七星步,小巧精妙,退出一尺,一个脱袍换位,避开偷袭。
马春花施展凌波微步,如影随行,探出手掌不收回,抓不到凤一鸣不罢休。
凤一鸣见避不过,双掌迎击,五指萁张,如鹰爪般抓出。
马春花这次却学了乖,不跟他硬拼,右掌轻轻一折,清雅轻妙,宛如少女轻轻折下一枝梅花。
她使的正是天山折梅手,精妙绝伦。
凤一鸣虽然家学渊源,武功颇为高明,但在马春花跟前,却是束手束脚,天山折梅手一施,登时被抓住脉门。
马春花身形一闪,落回萧月生身边,手上抓着凤一鸣,秀脸从容,气息轻匀,如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来话长,实际却极短,仅是电光火石之间,凤一鸣已落入她手上,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周围人们纷纷发出一声惊叹,好奇不已,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成了这般。
……
胡斐呆了呆,他只觉眼前白光闪动,没有看清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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