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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5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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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临安城热闹起来,却是几个重要人物来到临安城,将整个城中气氛搅热。

他身为临安城的地头蛇,岂能不知不觉,只是却装作不知不觉,离开山庄,整天不朝面。

少林的方证大师,武当的冲虚道长,还有华山派的前掌门岳不群,现掌门林平之,令狐冲等,恒山派的前掌门定逸师太,及现掌门仪琳她们。

算起来,整个武林中的重要人物,大半集于此处。至于泰山派、衡山派、嵩山派,却是没有来人。

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与萧月生虽有一面之缘,但他性子古怪,并不与他亲近。

萧月生知道其因,暗叹莫大先生聪明,即使他若即若离,却知道自己不会慢怠了衡山派。

他们的来意,萧月生不猜便能明白,不过是想劝一劝自己,莫要归隐。

对于他们的心思,萧月生也明了,无外乎因为有东方不败,所以担心他一归隐,如今正道武林三大高手仅余其二,怕是敌不住东方不败,魔教再难制住。

萧月生一直没有去惹东方不败,便是缘于此。

天下第一高手,委实没有什么好,让东方不败顶着,正道武林对自己既不敢得罪,又不至于疏远打压。

只是,他们这一次,却是要失望了。

他心意已决,求道之志坚毅无比,完颜萍她们仍在等着自己,耽搁一天,都是罪过。

他们既然来了,若是贸然拒绝,却是不宜。他一直在想着法子,既显示自己的决心,又不致令他们难堪。但这法子并不易,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两全之策,唯有先拖着他们,不见他们。

如此这般,忽忽然,十余天过去。

忽然,他起身转头,望向南面。

空阔的湖面上,一叶扁舟飘然而来,看上去飘逸出尘,如不沾湖面,速度却是奇快,转眼之间,已来到近前。

江南云一袭淡紫薄绸衫子,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曲线曼妙,高低起伏如峰峦,观之血脉贲张。

萧月生眉头一拉,暗自摇头,凭她的功力,尽可以御风于外,罗衫不动,却故意如此,显然是在胡闹。

江南云明眸如水,眼力深邃,看到师父蹙眉,眼中闪过不以为然,抿嘴一笑,心中甚乐。

她明媚一笑,风华绝代,身形飘飘升起,如踏着一张无形的梯子,缓缓走过湖面,来到他的身前:“师父!”

“嗯,来此何事?!”萧月生哼道,瞥她一眼。

“仪琳师叔过来了,师娘让我问问,你回不回去?”江南云抿嘴,敛去玉脸上笑意。

“仪琳来了?”萧月生眉头轻蹙,想了想,道:“打听清楚,她过来做什么了吗?”

“嗯,师叔说,她这次纯粹是跟着定逸师太,不管闲事。”江南云点头,笑盈盈道。

萧月生轻哼一声,点点头。

江南云稍一思索,道:“定逸师太不赞同师父你归隐,但仪琳师太好像赞同。”

萧月生微微一笑,脚下内力潜运,转眼之间,小舟破浪而行,势如离弦之箭。

湖上清风凛凛,吹得江南云衣袂烈烈,飘飘如仙子。

萧月生身前挡着一层无形气墙,将风卸到两边,破浪而行,转头一瞥,见她衣袂飘荡,薄绸衫子贴到身上,暗自一摇头,无形气墙一展,将她一块儿挡住。衣衫顿时一缓,松了下来,不再紧贴着她,但她曼妙诱人的身形却是若隐若现,更加诱人。

很快小舟停在堤坝下,轻轻一抛绳子,绳子如一条游蛇,缠住在一棵横斜出来的柳树。

师徒二人下舟,轻飘飘上了堤坝,沿着往西走。

堤坝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有书生,有提剑负刀的江湖侠客,有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各种身份的皆有。

一路之上,不停有人躬身见过江南云,神情恭敬。

江南云也不还礼,脸若冷霜,气度如冰,仅是摆一摆玉手,神色不动,漫不经心。但跟她打招呼的诸人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于有荣焉,个个心情雀跃。

萧月生看了暗自摇头,人们都是贱骨头,受南云如此对待,还个个高兴成那样,委实替男人们丢脸。但这些人个个如此,却令他有些麻木了。

虽然有人不停地打招呼,但江南云仅是一摆手,脚下不停,并不耽搁功夫,很快回到观云山庄。

……

“妹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萧月生进了后花园,沿着湖上回廊来到弱水亭,大步流星,转眼来到仪琳身前。

“大哥!”仪琳玉脸酡红如醉,似羞似喜,似乎受不住他灼灼目光,低头唤了一声。

萧月生呵呵大笑,上下打量她一眼。

仪琳穿着一身月白僧袍,一尘不染,圣洁无瑕,似乎一动着淡淡幽香。

“大哥,仪琳妹子过来一会儿了。”刘菁坐在仪琳身边,放开拉着她的手,抿嘴笑道。

刘菁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在这温暖如春的后花园,仿佛花中妃子,秀美妩媚,却是媚而不俗。

她抿嘴一笑,道:“大哥躲着方证大师他们,但仪琳妹子来了,你总该见一见,便让南云去唤你回来。”

“嗯,不错,不想见他们,但仪琳妹子来了,我总是要见的。”萧月生呵呵笑道,坐到仪琳身前。

“仪琳,你是来看大哥的吧?”萧月生接过江南云呈上的白玉杯,抿了一口,笑眯眯地问。

“嗯,师父她老人家要过来,我便央求一块儿来了。”仪琳这一阵子好一些,不像刚开始的羞涩,轻声说道。

“给你的信,收到了罢?”萧月生轻晃着白玉杯,酒香四溢,在小亭中缭绕。

仪琳轻轻点头:“嗯,收到了。大哥真要到观云岛上归隐么?”

萧月生点点头,呵呵笑道:“我这一阵子,被俗事搅得晕头转向,没有功夫练功,实在不成话!”

仪琳瞥他一眼,急忙转开,薄薄的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欲言又止。

萧月生见状,眉头一挑,:“仪琳,有什么话便说,咱们又不是外人!”

仪琳迟疑一下,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鼓起勇气,轻声道:“大哥,要不,……要不,去那个山谷里住罢,……好不好?”

她声如蚊蚁,含糊不清,话没有说完,已经羞红了脸,仿佛一块白玉抹上了胭脂,白里透红,娇艳得像要滴出来。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好呀!”

“真的么?!”仪琳猛地抬头,与他目光一触,又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心中暗恼自己心虚,旁人看了,还以为自己胡思乱想呢!

但见到大哥他温润的目光,她便忍不住砰砰心跳,一颗心像要跳出胸膛,怎么压制,也不管用。

所以,她不敢与大哥的目光对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心跳,跳得太快,直接晕倒过去。

萧月生哈哈一笑,道:“妹子你即使不说,我一年里,总要抽出一段儿时间去那里住一住的。”

仪琳点头,修长浑圆的脖颈都变得粉红,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仿佛蔓延下去,直到胸脯,令人忍不住想探头一看究竟。

萧月生又问:“妹子,你师父来,是为了什么?”

仪琳秀气眉毛弯一弯,想了想,道:“师父是想劝一劝大哥,莫要急着归隐。想归隐,先收拾了东方不败再说。”

她说话的语气,是模仿着定逸师太,粗声粗气,煞气凛然,但在她说来,却是别有一番可笑。

萧月生摇头一笑,嘴角撇了一下。

江南云抿嘴,瞥一眼仪琳,望向萧月生,似笑非笑:“师父,定逸师太可是心忧天下呢!”

萧月生笑了笑,斜睨她一眼,虽觉定逸师太这是多管闲事,但江南云这般语气,他却不喜。

江南云一见,忙吐了吐香舌。她是心怀不忿,定逸师太将师父看成了什么人,净想着好事!

萧月生转头,对仪琳正色道:“妹子,你师父想的,我却不能做,你跟她好好说说。”

仪琳点点头,轻声道:“嗯,我知道啦。大哥,你不会一归隐,便不再出岛了罢?”

她犹有几分不放心,生怕他一旦隐于岛上,大海茫茫,消失不见。想到此,她心中隐隐生出恐惧来。

“妹子放心罢,大哥何时说过假话?!”萧月生拍拍她削瘦的香肩,呵呵笑道。

……

第二天,萧月生尚未起床,正想睡到自然醒,忽然自床上醒来,坐起来,眉头紧蹙着,脸色阴沉。

他有起床气,这个时候,便是刘菁也不过来惹他。他阴沉着脸色时,极是吓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喘不上气来。

半晌过后,刘菁飘然而来,一身淡粉色的宫装,雍容华贵,秀美妩媚,风华绝代。

“大哥,你起来啦?”她玉脸露出讶然。

萧月生鼻吼一哼,斜睨她一眼,没好气地哼道:“他们来了,我不起来能成吗?!”

刘菁露出嫣然笑脸,抿嘴一笑,上前拿起他的衣衫,帮他拢了拢头发,笑道:“大哥,他们都上门来了,总不能一直晾着,该下去见一见呀。”

萧月生任她伺候,轻哼道:“他们是多管闲事。想来便来罢,我何必见他们?!”

刘菁嫣然微笑,一边伺候他起身穿衣,一边笑道:“好像也不全是劝大哥的,有一些是祝贺大哥你金盆洗手。”

“哦——?!”萧月生似是不信。

“像是岳掌门,便是如此。”刘菁温柔笑意,玉手不停,帮他整理好衣衫,玉掌轻轻一抚他前襟。

原本数处褶皱经过她玉掌一抚,变得平滑如新,仿佛后世的电熨斗一般。这是她功力精纯,运用自如之故。

“好罢,就前去见识一下罢。”萧月生起身,与她一同走了出去。

小荷上身夹袄,下穿襦裙,飘逸优雅地站在门外,对他裣衽一礼,默默走在身后。

……

萧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到了大厅,小荷在前一挑帘,他踏步进厅,抱拳一笑:“有劳诸位外候了,恕罪恕罪!”

厅中坐着的诸人纷纷起身,抱拳拱手,面露笑容。大厅中顿时一团和气,温暖如春。

……

方证大师身披紫金袈裟,手执九环禅杖,神情蔼然,气度温和而威严。

他身后跟着几个黄衣僧人,俱是中年,精气神逼人,仿佛出剑之鞘,太阳穴高鼓,双眼开阖之间,精芒闪烁,一看即知是少林高手。

冲虚道长则一身八卦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虽是相貌平常,气度飘逸不群。

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道士,微阖双眼,似是入定一般,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萧月生在他们身上一瞥而过。这两个中年道士,俱是不俗的高手,道家功夫与佛家不同,最重合光同尘,韬光养手,越是高手,看上去越是平常。

当一个人的武功练至没有武人的特征,便是到了极高的境界,达至返朴归真。但若练至这般境地,极为艰难,非但有绝佳天赋,更需有高明的心法,否则,纵使再聪明,也难达至。

这两个中年道士,观其精气神,与常人无异,显然是修炼达至返朴归真的境地。武当派果然不愧是百年大派,底蕴深厚,隐藏着默默无闻的绝顶高手。

坐在他们下首的,是华山派前任掌门岳不群。

他轻袍缓带,面如冠玉,带着儒雅的气度,不像是一个武林高手,更像是一个学有所在的风流书生。

他气色极佳,自从卸下了华山派掌门之位,他心中大松,并非因为林平之可靠,而是因为林平之背后,有萧月生撑腰。若是有人敢伤林平之,定会惹怒了萧月生,招来狂风暴雨一般的报复,这是武林中人所周知之事。

岳不群之后,则是定逸师太,她左手轻轻拨动佛珠,气度沉静,与从前的沉雄大不相同。

自从卸任之后,她与岳不群差不多,开始一心深研佛法,颇有领悟,修行略有小成。

……

“萧先生,咱们不请自到,前来相扰了!”方证大师合什一礼,蔼然笑道,声音缓慢从容。

“大师见外了,诸位光临寒舍,却是蓬荜增辉!”萧月生呵呵笑道,对众人一一见礼,坐到了主位子上。

华山派的林平之与令狐冲,还有岳灵珊,恒山派的仪琳,他仅是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坐到主座上,小荷端了一雪瓷茶盏,送到他手上。

小荷动作轻盈优雅,曼妙如舞,一举一动,似乎暗合一种韵律,无一不美。

萧月生端盏轻啜一口,放下来:“方证大师来此,是恭贺我从此脱离红尘纷扰,逍遥自在吧?”

方证大师露出一丝尴尬,缓缓摇头:“萧先生能看破红尘,得般若智慧,老衲佩服!”

萧月生呵呵一笑,道:“大师谬赞啦。我不过是喜欢清静,不喜欢纷纷扰扰罢了。”

“萧先生这次归隐,真的不再理会武林中事了?”方证大师笑了笑,蔼然相问。

萧月生点头:“嗯,这一次,我决心已下,无论如何,不再趟武林这汪浑水了!”

方证大师慨然点头:“武林确实是一潭浑水,能不沾脚,实是一件幸事,善哉善哉!”

冲虚道长摇头一笑,道:“大师所言不错。不过,萧先生贸然离开,咱们倒是有些舍不得了!……武林中少了萧先生,实在是失色不少!”

萧月生哈哈一阵大笑:“冲虚道长此话,我可是受宠若惊,不敢当,不敢当!”

正说着话,萧月生忽然眉头一皱,望向大厅门口处。

平常的布帘被掀开,小荷飘身进来,直趋他身前,脆声道:“老爷,外面有一个人,吵吵着要见您!”

“什么人?!想做什么?!”萧月生眉头仍紧锁着,语气淡漠,似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荷迟疑一下,飞快瞥他一眼,轻声道:“他说,想跟老爷你切磋武功。”

往常,遇到这般人物,早就轰走,懒得理会。但今天山庄却是空虚,四位小姐都去了清平帮,去早炼了,还没有回来。

她们是算着师父醒来的时间,约摸时间到了,她们忙赶回来,一块儿吃饭。

看门的福伯年纪大了,自练功以来,开始补充睡觉,浑没有老年人的通病。

待她听到响动,忙出来一瞧,却是有一个英俊青年正在外面大嚷大叫,语气狂傲,说是要挑战惊鸿一剑萧一寒。

小荷话声一落,大厅中诸人顿时议论纷纷。

萧月生眉头挑了一挑,哼道:“好罢,难得有人凑热闹,请进来罢!”

“……是!”小荷迟疑着答应下来。

转眼之间,小荷袅袅而来,身后跟着一个青年男子,约有二十余岁,剑眉星目,鼻挺嘴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端得一幅好相貌,比萧月生强上不少。

他身形雄壮,衣衫不厚,身体肌肉饱满,惹人担心,怕随时会撑破了衣衫。

一柄长刀负在身后,刀柄处红绸飘扬,烈烈风姿,浑身上下带着刚烈勇猛之气度。

他当中一站,目光凌厉,看周围,只是盯着坐在正中的萧月生。

“阁下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罢?!”他略一抱拳,傲然一礼,淡淡说道,眼睛是斜向上方望。

萧月生点头,脸色沉肃:“不错,我正是萧一寒。”

雄壮青年双眼一亮,踏前一步:“好,好得很!……我找得便是你!”

萧月生眉头一挑,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446章 鬼王

“我乃沧州赵一风,前来挑战你萧一寒!”雄壮青年大声喝道,声音轰隆一声,如春雷炸响。

大厅之中,诸人的内功皆是不俗,但他声音洪亮,宛如洪钟轰的一响,震得脑袋里一片嗡嗡响。

他们大是震惊,没想到这个赵一风,内力竟深厚如斯!

说着话,赵一风忽然一伸手,“呛啷”一声,抽出背上长刀,一抖刀身,寒光晃动,红绸飘展,气势威猛惊人。

萧月生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转头四顾。

他心中暗思,若是南云她们在,如今早就跳出来,一通指摘,将他丢得无地自容,或是恼羞成怒,动起手来,根本不必他亲自出马。

赵一风手擎长刀,目光炯炯盯着萧月生,似欲噬人,满脸皆是挑衅之态。

他亦心知,萧一寒的名气极大,怕是不会跟自己动手,唯有主动挑衅,惹怒了他,或有动手的可能。

如此行径,委实冒险,萧一寒惊鸿一剑惊天下,他的心狠手辣,亦是名闻天下,与他动手,非死即残。

但这也是一个成名之捷径。况且,赵一风对自己的武功颇有自信,得过数次奇遇,内力深厚无加,纵使是修习易筋经的方证大师,他也不惧。

而他所修的刀法,乃是得自一本古老的丝帛上,刀式古朴,威力浑厚,难以匹敌。

他心中自信,当世之上,能与自己匹敌的,寥寥数人而已。故他雄心勃勃,不甘一点一点儿地扬名,而想挑战萧一寒,一战天下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沧州赵一风,赵少侠,你武功不弱,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过奖!”赵一风大喇喇一笑,神情傲然,目光斜睨。

萧月生仍旧不动气,神情温和,淡淡笑道:“不过,你来得却是晚了。我已经封剑,归隐山林,从此不再是武林中人了。”

赵一风一愣,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不信神色,转头瞧向其余诸人,目光如刃,想看出真假。

“这位赵少侠!”林平之振衣而起,踏前一步,抱拳一礼:“萧先生所言不假,先生他已经归隐,你来此挑战,不合武林规矩!”

“你是何方神圣?!”赵一风不屑哼道,斜眼看林平之。

林平之微微一笑,目光微绽神光,神情儒雅:“在下林平之,忝为华山派掌门。”

“你便是华山派的掌门林平之?!”赵一风斜睨他,并无惊讶神色,大喇喇地打量他一眼,摇头冷笑:“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众人皆露惊讶神色,没想到他口气如此之大,竟不将华山派的掌门放在眼中。天下之大,如此狂傲之人,罕见之极!

林平之气极而笑,马上收敛,剑眉微皱,沉声道:“在下便是林平之!……你想与萧先生动手,还没那个资格!”

岳灵珊一身桃红色罗衫,娇艳清丽,娇哼一声:“就是!……萧先生是何身份,谁想挑战,便挑战,岂不是天下大乱?!”

“好啊,既如此,我先败了你再说!”赵一风冷笑一声,长刀一领,径直劈下。

寒光之中,一道刀光如匹练般挂下,如瀑布倒挂,寒气森森,周围诸人皆能感觉得到。

林平之身形一闪,轻松避过此刀,长剑并不出鞘。

赵一风冷笑声中,刀光闪烁,如一团银芒暴涨开来,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淹没了林平之。

“大师兄,小林子能不能打得过他?!”岳灵珊明眸一眨不眨,紧盯着场中银芒,清丽脸庞满是担忧,嘴上问令狐冲。

令狐冲一身青衫,懒洋洋坐着,自有一股潇洒不羁的气度。长剑挂在腰间,更像是书生佩剑之法。

他瞥一眼场中,淡淡一笑:“小师妹放心罢。他刀法虽妙,却奈何不得掌门师弟的!”

“没想到,这家伙的刀法这般厉害!”岳灵珊轻哼,似是赞叹,似是埋怨。

令狐冲虽是懒洋洋地坐在那里,似是漫不经心地扫一眼场中情形,心神却一直凝注于赵一风的刀法中。

赵一风刀法如狂风暴雨,无休无止,滔滔不绝,如长江大河一般,委实威力惊人。

令狐冲转头望向岳不群:“师父,此人刀法威力极强,却不知是哪路刀法?!”

身为名门正派弟子,见识之高,远超武林中寻常高手。华山派虽然没落,但瘦死的骆驼大过马,岳不群见识之广,亦是武林罕见。

岳不群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穿着一身儒衫,轻袍缓带,气度卓然不群。

他盯着场中半晌,摇摇头:“此人刀法怪异,似是河朔陈家刀,又不甚像!”

岳灵珊见状,身形一闪,轻跃到萧月生身边,凑到他近前,低声问:“喂,先生,你看他施展的是什么刀法?!”

她语气颇不客气,莫名其妙的,对萧月生仍存着几分嗔怪,仿佛他欠了自己什么东西似的。虽知这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无法驱除,她便由着自己的心情来,不跟萧月生客气。

萧月生轻轻一瞥,温润目光落在她脸上,洞彻她幽微心思,也不见怪。

他沉吟片刻,温声道:“他使的是鬼王刀法,前朝时期的刀法。……我本以为失传了,不想还有传人!”

岳灵珊讶然道:“你真的知道呀?!……鬼王刀法?!”

萧月生微微点头,笑了笑,没有再说。

他当初搜尽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笈,印于脑海之中,融贯于一身,以道入武。

那时的他,已经心神圆融,无损无垢,有过目不忘之能。但凡一见,便能深烙于脑海之中,无法忘记。

如今虽已两代,他却清晰如昨天,并无遗忘。

这本鬼王刀法,是他在第一代时所搜集,也算是隐逸宗派的刀法,威力不凡,但一味取奇,刚猛凌厉。

虽是刚猛凌厉,刀势却无穷无尽一般,其配合的心法极为奇异,他当初曾赞叹了一番。但此刀法却有一个弊端,难以消除。

岳灵珊小蛮腰一扭,脚下两跃,回到令狐冲身边,低声道:“大师兄,知道啦,那叫鬼王刀法!”

“鬼……王……刀……法……?”令狐冲喃喃自语,剑眉挺峭,盯着场中的一团银芒。

此时,赵一风刀法如电,银芒一缩一涨,一吞一吐,宛如人的呼吸,把林平之笼罩其中。

林平之却仍未出剑,只是下游走,仅凭着步法,不沾一片衣角,显得游刃有余。但看起来却是极险,往往是间不容发之际,长刀贴着他的身子划过去,差之毫厘,便要中刀。

赵一风须眉皆张,双眼大瞪,迸射出灼灼电光,慑人心魄,一刀一刀,连绵不绝,气势迫人。

大厅之中,寒气四溢,温度大降。

赵一风的长刀挥动,形成一团银芒。这团银芒像是一块巨冰,源源不绝地散发出寒气。

“小林子真是的!”岳灵珊跺跺脚,轻声嗔道:“还不把他收拾了,都冻死人了!”

令狐冲笑道:“掌门师弟是想摸透这门刀法。”

岳灵珊轻哼道:“这鬼王刀法寻常得很嘛,根本奈何不了他,有什么摸不摸透的?!”

她言下之意,瞧不上这套刀法。

令狐冲摇头:“小师妹,你可错了。这套刀法威力极强,若是换了一个人,怕是接不住。”

岳灵珊轻哼一声,没有吱声,既然是大师兄这般说,那便错不了,小林子倒是有心了。

转眼之间,近有百招过去,赵一风刀势连绵,如长河滔滔,不绝不断。

他气势不减反增,一刀狠似一刀,似乎喝了酒,血气越来越旺,难以遏止。

林平之仍旧只身游走,不疾不徐,每次闪避,却是差之毫厘。

赵一风气得哇哇大叫,每次都差一点儿砍中他,偏偏这一点儿,总也够不到。

他纵使再迟钝,也知道对方成心耍弄,如猫戏老鼠。

这让一向自视极高,目空一切的他恼怒如狂,恨不得一刀劈他两瓣,以泄被辱之恨。

但他的刀法精妙,威力强横,但步法身法却是弱项,在林平之身法之下,身如笨熊,迟钝异常,唯有被耍。

岳灵珊看得有几分不忍,摇头叹道:“大师兄,小林子也忒坏了,这不是故意要气死他么?!”

令狐冲笑着看了一眼萧月生,见他目光温润,神情温和,丝毫没有动怒之相,摇头叹息,果然不愧是萧先生,胸襟开阔,远非常人可比,自己望尘莫及!

他却不知,萧月生并非胸襟开阔。

在萧月生眼中,一个赵一风,虽然武功不俗,在他的武功面前,却是无异于小孩子一般,自是不屑于理会。

若是真的触上他的逆鳞,却绝不会如此大方。

恰在此时,门帘一掀,飘然进来四个人,俱是身形窈窕,婀娜多姿,如花枝摇曳。

她们俱穿着月白的练功服,薄薄的绸缎,闪闪发光,贴在身上,将曼妙的身段凸现。

“师父!”江南云糯软如蜜的声音响起,众人闻之,莫不感觉销魂,方证大师修持精严,能稳住心神,身后四僧,却是心神一荡,心旌摇动,忙阖眼帘,拨动佛珠,嘴唇翕动,暗诵明王咒。

江南云走在诸人最前头,乍一踏进来,一步踩到萧月生跟前,使的是缩地成寸之术。

在场诸人眼睛一缩,紧盯着她。

“你们练完功了?!”萧月生轻轻颌首,抚上唇上的八字胡,笑问道。

“嗯,师父,他们这是做什么?!”江南云点头,明媚的目光一扫众人,裣衽一礼,仪态万方,檀唇轻吐问道。

宋静思、宋静云还有郑秀芝三人也飘然进来,袅袅娜娜,如弱柳扶风而行。

三人来到近前,裣衽为礼:“拜见师父!”

她们异口同声,莺莺沥沥,或清脆,或圆润,凑一起,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宛如合声一般。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起来罢。……南云,你给你师妹们引见一下。”

江南云柔声答应,温柔如水,一一将方证大师他们介绍与三位师妹,声音糯软,仍旧荡人心魄,需得众人紧守心神,颇感吃力。

这是江南云故意如此,暗运心法,故意心存捉弄,以示对他们一起上门的不满。

方证大师合什一礼,蔼然说道:“两位宋姑娘有礼,咱们又相见了。……郑姑娘,可喜可贺,老衲心中欢喜!”

宋静思与宋静云二人合什一礼,瞥向郑秀芝。

她们想起,小师妹曾说,她来临安之前,曾在方证大师那里,受他的医治,因为无力回天,推荐来此。

“大师别来无恙?!”郑秀芝裣衽为礼,秀脸露出感激神色。

自己能入师父门下,其机缘皆因方证大师,若不是方证大师,她也不敢前来。况且,方证大师以少林方丈之尊,隐隐正道第一人,竟为自己这个寂寂无名的小女子医治,尽心医治,虽最后没有什么办法,她仍感激不尽。

两人说了几句话,江南云又一一介绍。

场中并没有几个人,一会儿便见完了礼。此时场中仍在打斗,大厅里温度大降,与山庄外的天气差不多少。

“师父,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南云凑到萧月生身边,身形散发着淡淡清香。

萧月生笑了一声:“他前来挑战我的!”

“挑战师父你——?!”江南云明眸睁大,忽然一笑,嫣然如花,一边轻轻摇头。

“他自称沧州赵一风,一手鬼王刀法,也着实不凡。”萧月生微微笑道。

江南云轻瞥一眼,点点头:“嗯,他的内功不弱,有这个念头,倒也不奇怪。”

“南云,把他扔出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一提衣襟,如提裙裾,抿嘴笑道:“弟子遵命!”

她扭身朝场中道:“少镖头,让我来会一会他罢!”

林平之身如飘絮,遇风则动,赵一风的长刀挥至,带起刀风,他便随着刀风而动,浑无着力处。

听到江南云糯软如蜜的声音,他摇头一笑:“不必江姑娘出马,本座可为代劳!”

说罢,身形一晃,蓦地一闪,陡然出现在赵一风身后,迅如鬼魅,奇快无伦。

赵一风眼前一花,顿觉不妙,脚底一蹬,猛地一前纵,迅如奔马,一下奔出两丈远。

他见机得快,内力又浑厚,这一下前奔,直接甩开了林平之。

林平之一怔之下,冷笑一声,杀机隐隐。

赵一风前来挑战,若是神情平和,恭恭敬敬,他倒也不会说什么,反而赞叹他的勇气。但他对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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