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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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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霸一身锦袍,抚着白髯,苦恼地皱着眉头,叹道:“他们这么多人,武功一起被废,怕是会生出同仇敌忾之心,结合在一起,若是再联合一些朋友,将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若他们敢再来,杀了便是!”萧月生淡淡一哼。

“唉……”王元霸叹息一声,看了看林震南,无奈道:“如今的情形,也只能以杀立威,震住他们了!”

他实在没想到,竟能闹到如今的场面,本以为废两个人的武功,已经足以吓住他们,却低估了辟邪剑谱的威力。

人们传言,萧月生的武功来自辟邪剑谱,他的武功越高,人们越发觉得辟邪剑谱的威力强,自然也更难以抵挡住诱惑。

……

萧月生再次扬名天下。

这一次却是凶名,将子母剑宋屏山等三十几个高手同时废了武功,既彰显他武功的可怕,也表明他的心狠手辣。

对于武林人而言,废其武功,无异于取其性命,若是有仇家的,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登门报仇。

他们必然要偷偷逃走,以后的日子,只能在逃亡中挣扎,实是生不如死。

故武林中一片哗然,对于这个萧月生的心狠手辣大是不以为然。

对于辟邪剑谱,人们却更是热衷,只是惧于萧月生的威风,不敢轻易动手,只能暗中观望,期望有更强的高手出来对付他。

……

华山,清晨后山的小树林旁,一块儿空地上,林平之身穿一身青衫,面如敷粉,凝神而立。

晨风吹拂,不断吹起他的衣角,他冠玉般的脸上,双目如朗星般镶嵌,目光坚毅。

他背对着小树林,朝向远处的山林之景,右手搭在剑柄上,两脚不丁不八而立,身体似是松弛下来。

蓦然间,寒光一闪,剑已出鞘,随即,再次一黯,复又归鞘,这一剑,并非华山派的剑法,而是萧月生所授的拔剑术。

这种拔剑术,威力并不大,却可最大限度地锻炼出剑之速,况且,若是突然出手,也能趁人不备,有奇袭之效。

这一段日子下来,林平之越发坚信,华山派的剑法并不适合自己,反而萧镖头的剑法,招式简单,虽然一直练这几招,有些枯躁,但感受着自己的剑比原来快一点点儿,却极有成就感。

但既然拜入华山派,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习练,只能偷偷摸摸,这更增了他的渴望,一有机会,便偷偷苦练,乐此不疲。

故这一段日子下来,心不在焉之下,华山派的入门剑法仍未练好,不断受岳灵珊的取笑。

他收剑凝立,平心静气,不断运行萧月生所授的静心诀,将头脑变得越发清明,能够感受到清风吹拂时,掠过脸颊的微微痒意。

“林师弟,又在练功呢?”忽然有一道声音传自身后,林平之身形霍然一转,手搭上剑柄。

“原来是六师兄。”林平之见到来人,忙松开了剑柄,抱拳躬身恭敬地说道。

他自入门始,便知道华山派的门规极严。尤其是弟子之间的关系,师兄师弟,规矩甚大,以下犯上,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小师弟,入门剑法练得如何了?”陆大有笑眯眯地问。他依旧一幅尖嘴猴腮的模样,背着手,却又偻着腰,看着颇有几分滑稽。

“惭愧……”林平之脸色一红,摸了摸后脑勺。

“不要紧,慢慢练。当初我刚开始练的时候,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练会。”陆大有笑眯眯地说道。

“多谢六师兄关心。”林平之忙道。

“要不,咱们拆几招吧。也可让你练得快一些。”陆大有忽然说道,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林平之不由迟疑,看了看他,见他嘴角抿着,虽然是笑眯眯的,却是一幅不怀好意的模样。

有那三招剑法,林平之底气甚足,并不害怕。只是甫一入门,若是打了六师兄,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见他迟疑,陆大有说道:“林师弟,不知你是否晓得,大师兄喜欢小师妹?”

林平之慢慢点头,有些明白了六师兄的意思。

他从几位师兄嘴里也听说过,大师兄与小师妹两情相悦。这一段日子小师妹一直粘着自己,看来是惹起了六师兄的误会了。

六师兄对于大师兄可是极为崇拜,如今大师兄在思过崖上思过,一天三餐皆由他送去,而且,他还看到,每次他都要偷偷地带一些酒过去,掌门可是不让大师兄喝酒的。

“来,我也用入门剑法,咱们切磋一下,必会大有益处。”陆大有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笑眯眯说道。

“……请六师兄赐教。”林平之迟疑了一下,便不再推辞,缓缓抽出腰间长剑,摆了一个起手式。

“看招。”陆大有轻喝一声,一剑刺来,施展的正是入门剑法,却是娴熟而凌厉。

虽然是华山派的入门剑法,其威力也不容小觑,非是寻常的剑法可比,若是由高手使来,可化腐朽为神奇。

林平之并非没有对敌经验,小师妹岳灵珊虽然取笑他,却也帮着他,不断地跟他比试。

见林平之似模似样,陆大有“咦”了一声,笑道:“林师弟的剑法也不俗呀!”

说罢,不再留手,一剑一剑,连绵不绝,如江河之水,他虽貌不惊人,便施展起剑法来,却是剑光闪烁,颇是凌厉。

几招过后,林平之便有些招架不住,左右支绌,二十几招过后,一不留心,嗤的一剑,他左臂中了一剑。

陆大有剑下有数,仅是挑破了他的衣衫,未伤及他皮肉,林平之心下一惊,不由自主,剑光蓦的一剑,比先前亮了几分,陆大有只觉一道亮光逼来,来不及躲闪,已至喉咙前。

林平之急忙撤剑,剑光一暗,长剑已然归鞘。

陆大有摸着自己的喉咙,那里的鸡皮疙瘩仍未褪去,森冷的寒气仿佛犹在,他惊异地问道:“林师弟,这一招是什么剑法?!”

林平之迟疑了一下,想了想,道:“这是我学自萧镖头的剑招,六师兄,我败了。”

陆大有忙摆手,摇头道:“这一招好厉害,是我输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传来清脆如百灵的声音:“六师兄,小林子,你们在干嘛叫?!”

岳灵珊穿着淡粉色的罗衫,轻盈地走上前,看了看陆大有,又看了看林平之,看到了他左臂衣衫破损处,不由道:“小林子,你的衣裳破了!”

林平之歪头看了看破损处,点点头:“师姐,你怎么来了?”

“哼,我不能来么?!”岳灵珊一瞪秀眸,娇哼一声,双手叉到纤细的柳腰上,薄怒带嗔。

林平之默然不语,看了一眼陆大有。

陆大有忙笑道:“小师妹。你这两天怎么不去大师兄那里了?”

“这两天忙着教小林子剑法呢!”岳灵珊娇笑道,瞧了瞧陆大有,哼道:“趁着我没去,是不是又偷酒给大师兄喝了?!”

陆大有嘿嘿直笑,默认无遗。

“哼,大师兄全是被你给带坏的!”岳灵珊娇叱。

“大师兄那般英明,怎么会被我带坏?!”陆大有忙喊冤不迭。

“就是你就是你!”岳灵珊娇哼,明眸转了转,娇声道:“今天我就去瞧大师兄,看看能不能找到酒。若是找到了,定要去爹爹那里告你一状!”

陆大有急忙讨饶,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对了。小林子,我得到了一个大消息!”岳灵珊妙目一转,看向呆呆的林平之,娇声哼道。

“唔。什么消息?”林平之有气无力地问,颇是敷衍的模样。

岳灵珊白了他一眼,秀脸顿时放光,兴奋地道:“是那萧一寒的消息!”

“是什么?!”林平之顿时一震,忙问。

陆大有也在旁问道:“是萧先生的消息?!”

岳灵珊本想卖个关子,却又忍不住,娇声道:“那位萧……先生,在洛阳城可是大开杀戒了。这一次,可是轰动整个武林呢!”

“萧镖头杀了很多人?”林平之忙问。陆大有也眼巴巴地瞧着岳灵珊,目光急切。

岳灵珊臻首微摇,娇声道:“他没有杀人,可比杀人还狠,……一下子,废了三十几个高手的武功!”

说着,还吐了吐香舌,摇头不已,一幅感叹状。

“废人武功,这确实够狠的!”陆大有喃喃自语。

“可不是么?!”岳灵珊点头不已。

林平之想了想,问道:“为何在洛阳城?”

岳灵珊歪头想了想,秀气的眉毛皱了皱,沉吟了一下,道:“好像听爹爹说,你爹与外公已经离开山下的庄子,跟萧先生回了洛阳城,……萧先生出手,便是为了保护你爹爹与外公呢!”

林平之握剑的手不由一紧,果然如此!

岳灵珊继续说道:“听爹爹说,这也是萧先生被逼得急了,洛阳城的武林人物越涌越多,个个都虎视眈眈,想抢夺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萧先生要杀鸡儆猴,也实是无奈,……不过,这一次,闹得有些太大,一个子废了三十几个高手!”

林平之双眼放光,身体微微颤抖,激动不已,遥想萧镖头的风采,三十几个高手,说废便废,这是怎样的威风啊!

“乖乖,这位萧先生,手段实在狠辣!”陆大有咋舌不已。

岳灵珊听得刺耳,斜睨了陆大有一眼,薄嗔道:“哼,若你有萧先生一半儿的武功,便是这么狠辣,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嘿嘿,我只要有大师兄一半儿的武功便知足了!”陆大有憨厚一笑,挠了挠头。

说着,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跑到了思过崖,将这个消息说与令狐冲听。

……

令狐冲这几日,却是得到了奇遇,碰到一个大高手,乃是自己的太师叔风清扬,得传独孤九剑。

一天清晨,他正在若练各派的剑法,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唉……,中看不中用!”

他心中一惊,忙闪身回看,却是洞口站着一个人,白须青袍,脸色淡金,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抑郁之气。

没想到被人欺身如此之近,竟没有发觉,此人定是功力深厚的高手,他暗自思忖。

两人说了几句,他方知此人竟是自己的太师叔,名叫风清扬,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只是风清扬拿起一只树枝,缓缓比划了两下,令狐冲便确信无疑,华山剑法在他手上,陡增数倍威力。

……

听到陆大有的消息,令狐冲一直怔怔出神,竟不知道陆大有何时离开。

风清扬再次出现,看到他的模样,便开口问了问,令狐冲对这位太师叔有一股孺慕之情,毫不犹豫地相告。

“唔,这个人,便是那天跟你喝酒的那个吧?”风清扬问。

“正是,”令狐冲点头,随即摇头,叹息一声:“我与他比试,一招也接不住。”

“他确实是个高手,内功修为不逊于老夫。”风清扬点点头,随即笑了笑,仍带着化不开的倦怠与忧郁:“没想到竟是个年轻人。”

风清扬又说道:“若是你练好了剑法,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令狐冲精神一振:“定不让太师叔失望!”

第046章 抚琴

恒山派,白云庵

傍晚,仪琳自山谷中出来,便被师姐招呼,说是师太让她过去。

仪琳依旧穿着一件宽大的缁衣,难掩身形的窈窕婀娜,她脚步盈盈,宛如踏莲,轻手轻脚地来至定逸师太的禅房前,伸手轻轻敲敲门,低声唤了一声师父。

“仪琳,进来罢。”屋里传出定逸师太粗豪的声音。

仪琳推门走了进去,定逸师太身着一身灰色僧衣,盘膝坐在矮榻上,手中握着一串檀木佛珠,个个都是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师父。”仪琳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转身关上门,上榻坐到了定逸师太身边。

“你又去那个山谷了?”定逸师太哼了一声。

仪琳登时低下头,白玉似的秀脸涌上红霞,扭动着缁衣的衣角,默然不语。

“你呀你,有那个时间,好好练功方是正理!”定逸师太教训道,听得仪琳熟悉无比。

见仪琳只是低着头,紧抿着樱桃小嘴,一言不发,定逸师太也是无奈得很,只好作罢,哼了一声,道:“你那个大哥,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大哥出了什么事?”仪琳马上抬头,娇声问道,水灵灵的眸子紧盯着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性子爽直,不会卖关子,哼道:“他在洛阳城护着林震南,结果,痛下杀手,将一大帮子人的武功给废了!”

“废了武功……,大哥没有杀人罢?”仪琳慢声细气地说道。

“谁说没杀人?!”定逸师太哼了一声,冷笑道:“田伯光这厮,终于还是被你大哥杀了!”

“啊!”仪琳惊叫一声,白玉似的小手捂着樱唇,秀眸圆睁:“大哥终于还是杀了他!”

“别大惊小怪的!”定逸师太瞪了弟子一眼,哼道:“这个田伯光,你大哥杀得好,杀得痛快!”

“可是……”仪琳略一迟疑,怯怯地望了师父一眼,娇声道:“师父,佛祖不是不让杀生的吗?”

“佛祖也需要降妖伏魔!”定逸师太没好气地回答,随即想了想,道:“不过,你大哥这一次可是惹了大麻烦了!”

仪琳一惊,忙盯着师父,盈盈的目光透出询问之意。

“若是一两个人,废了也就废了,但这么多人,还都是高手,麻烦可就大了!”定逸师太眉毛微微竖起。

“什么麻烦,师父?”仪琳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大哥没有杀他们,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定逸师太转动檀木佛珠,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他们一造谣生事,硬说你大哥是魔教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大哥不是魔教的人!”仪琳忙道。

“我自然知道!”定逸师太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摇头道:“但旁人又有谁知道?!……别人都这么说,听到的人会觉得空穴来风,并非无由,也会渐渐相信。……况且,还有一本辟邪剑谱搅在其中,更是令人眼红。”

“那可如何是好?”仪琳明珠玉露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定逸师太想了想,道:“看看你大哥如何做吧,万一不成,我再出面,先给他个教训也好!”

“可是,师父……”仪琳犹豫。

“好了,莫要瞎担心,你大哥命硬得很!”定逸师太摆摆手,哼道,将她赶了出去。

仪琳却开始惴惴不安,每天早课晚课都要多诵几遍佛咒,祈愿菩萨保佑大哥无恙。

……

萧月生这一阵子清静下来,虽然那些武功被废之人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却也被他的雷霆手段所慑,不敢妄动。

人们皆知萧月生的武功强横,自己上去,万不是敌手,只能干瞪眼。他们算得极清,没得着辟邪剑谱,反而搭进去一身武功,实在太冤,这样的蚀本买卖,实在做不得。

当今世上,任何一个大高手的武功皆是数一数二的绝学,怕是不逊于辟邪剑法,若是别人能够习得,自是难得的奇遇,但却很少人敢招惹这些高手。

萧月生如今的情形,便是如此,若是他仅得到了辟邪剑谱,人们固然要抢夺,但认为他已经练成,反而不敢再轻易招惹。

这一日清晨,萧月生与王元霸林震南二人一同出了王宅,身后还跟着一个仆人,便是唯一留在王宅的王富贵,四人沿着洛阳城的青石街,慢慢踱至状元楼。

王富贵双手捧着一件长方形的匣子,小心翼翼,生怕摔着破着,仿佛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洛阳城中的武林人物,已经将状元楼挤得满满当当,独独二楼窗口的一张桌子是空着的,没有人敢上去坐。

萧月四人踏进状元楼,在人们的目光笼罩下,缓缓上了二楼,来到窗口那张桌子前,分别坐下来。

周围皆是双目精芒闪烁,太阳穴高鼓的精悍之士,俱是些武林高手,他们紧紧盯着萧月生,不说一句话,楼内的气氛极为压抑。

萧月生今天身穿一件宝蓝的长衫,趁得肤色白皙,面如冠玉,颇有几分英俊之气。

他腰板笔直,身形挺拔,端坐于桌旁,指了指身前:“富贵,将琴放这里吧。”

王富贵忙小心走上前,将长匣放下,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张紫褐色的瑶琴,琴身泛着幽幽的光泽,深沉内敛,透出几分神秘的气息。

“萧镖头,没想到你还会抚琴,从未听说过。”林震南抚着长髯,呵呵笑道。

他气色颇佳,如今也已经想开了,不再担惊受怕,似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下练功偶尔心烦,便抚琴一首,抒解烦闷罢了。”萧月生微微一笑,双手按上了琴弦。

周围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颇觉怪异。这么一个凶残的家伙,竟然还有抚琴奏曲的雅量。

“那在吃饭之前,先抚一曲,让老夫听听如何?”王元霸左手两枚金胆呛啷啷作响,哈哈笑道。

“那便献丑了。”萧月生笑着点头,伸手一拨。

“铮”的一声,琴声蓦然响起,仿佛仙鹤清唳。众人只觉身体随之一震,这一拨,仿佛拨动了人们的心弦。

萧月生微一点头,双眼轻轻阖起,并不修长的手指慢慢拨动,轻捻慢抚,或揉或挑,铮铮之声不断于耳。人们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沙场之上,眼前是一幕幕惨烈的生死苦斗,鲜血,惨叫,怒吼。

铮铮之声开始时,仅在状元楼内飘动,随着他性之所致,不再压抑,放开了功力,琴声宛如飞鸟般飞出了状元楼,一飞站天,在整个洛阳城上空飘荡盘旋。

他紫丹已成,温养的这些日子,再有进境,内力之深,已达骇人听闻之境,琴声悠悠,整个洛阳城的人们皆觉得琴声便在耳边,抚琴之人便在周围。

盏茶时间过后,萧月生缓缓放下手,琴声袅袅,缓缓散开,人们却兀自怔怔出神,沉浸在琴声的意境中,难以自拔。

“咳!”萧月生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清咳了一声。

这一声带有清神之效,众人纷纷醒来,纷纷露出恍如一梦的神色,看了看周围,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

“好一曲铁板铜琶!”王元霸左手的金胆停了下来,一脸唏嘘之色,慨然摇头,似是叹息,似是留恋。

萧月生笑了笑,望向王富贵,伸手一指瑶琴。

王富贵颇是聪明,马上一躬身点头,将紫褐色瑶琴小心捧起,放回木匣之中,背到了自己的后背。

林震南也醒过神来,摇头感叹:“神乎其神!神乎其神!”

望向萧月生的目光也颇是讶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萧月生实算不上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只是刻苦努力远逾常人罢了,即使抚琴,若不刺耳,已经算是幸运。

实未想到,萧月生竟有如斯琴技,即使是那些秦淮河上的花魁,也要自叹不如!

“有心插花花不在,无心栽柳柳成荫,在下仅是抚琴排解烦闷,却不想竟颇有几分天分。”萧月生呵呵一笑,端起茶盏,微呷一口。

众人先后醒过神来,望向萧月生的目光各带着几分怪异。

这一日的夜晚,天上明月半弯,宛如银钩,月色朦胧,清辉遍洒,万簌俱寂。

铮铮的琴声蓦地响起,仿佛自耳边弹奏,人们纷纷披衣而起,武林中人便跳出窗口,跃到房上,打量四周,却没有见到抚琴人的影子。

他们循着声音找去,竟寻到了王宅前,忙止住脚步,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萧月生出来。

仔细一听,果然琴声是自王宅里传出,琮琮之声不绝于耳,宛如泉水叮咚,清幽如山谷回声。

他们想起了白天萧月生在状元楼的举动,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凛然,琴声竟有飘过整个洛阳城,这一份功力,实在可畏可怖,也不知他年纪轻轻,如何练就。

辟邪剑谱的诱惑更增,却更令他们投鼠忌器,有那三十几个人武功被废,令他们能够保持清醒,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敢妄动。

如此接连几夜,人们皆被琴声惊醒,每天晚上一曲,琴声美妙,听着实是无上的享受。

……

中午,洛阳城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尽头,一片竹林绿意盎然,随风簌簌而响,虽然正午的阳光炙热,这里却一片清凉宁静,又雅致别具,令人忘却尘俗。

绿竹丛中,有五间小舍井然坐落,左二右三,均以粗竹所架。竹屋之内,桌椅榻几皆以竹制,雅意悠然。

此时,一个老者端坐于正中的竹屋中。他身形,面目苍老,头上没剩下几根头发,稀稀疏疏,令人不忍目睹,手与脚颇为粗大,精神却是极好,看上去颇为奇特。

他坐于外间,对隔着竹帘的屋里说道:“姑姑。已经查清楚了,奏琴之人便是如今风头极盛的萧一寒。”

竹帘后隐隐绰绰有一道人影端坐,身形美妙动人,一道圆润动人的声音响起:“萧一寒?……便是那个废人武功的萧一寒?”

“正是此人。”老翁点头。

“……没想到,他竟也是个雅人!”圆润动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低了许多,似是喃喃自语。

听其声音,仅是少女,却被一个如此年迈的老翁称之姑姑。若是有外人在旁,定会惊异万分。

老翁恭声说道:“姑姑。曲乃心声,听了他的琴声,方才知晓,萧一寒此人,胸中大有丘壑,实是了不得的人物,非是一般的莽夫可比。”

“嗯。”竹帘后传来低低一声。

半晌之后,圆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武功究竟是不是来自辟邪剑谱?”

“外面传言,言之凿凿,说是他习练了辟邪剑法。依侄儿看来,却是一派胡言!”老翁摇头,缓缓说道。

“哦——?”少女圆润的声音一拖长,更为悦耳。她不紧不慢,温声问道:“此话何解?”

“辟邪剑谱,传自林震南的祖父林远图。林远图此人,侄儿曾经见过,也见过辟邪剑法。”老翁说道。

“你见过辟邪剑法?”少女虽然惊奇,却温和仍旧,丝毫没有急切之意。

老翁点头:“正是,辟邪剑法虽然威力不凡,却也达不到这般惊人地步,便是林远图复生,遇到了这位萧一寒,也只能甘拜下风!”

少女圆润的声音响起:“那他年纪轻轻,为何武功如此惊人,尤其是内力,丝毫偷不得懒。”

“这个……,侄儿却是不知了!”老翁摇头叹道,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几丝迷惘之色。

“好了,不去管他了,”少女似是在竹帘后轻轻一摆手,圆润的声音淡淡说道:“……即使武功高强,只要不来惹咱们,咱们也不必去招惹他。”

“是。”老翁恭敬点头。

……

十几日过去,萧月生再未出手,一直苦练九转易筋诀与天雷诀,惜乎一直没有突破,却能隐隐感觉到突破在即。

这一日夜晚,三人正在吃晚膳,大厅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萧月生忽然放下银箸,说道:“老爷子,总镖头,我有点儿事情要办,想离开一阵子。”

“离开一阵子?”王老爷子一愕,忙问。

“洛阳城已经风平浪静,呆不呆在这里,已经无关紧要。”萧月生漫声说道。

“萧镖头,你若走了,他们来犯,我与岳父怕是招架不住。”林震南一摊手,苦笑道。

萧月生略一沉吟,道:“嗯……,要不,你们先去华山派探望一下少镖头,如何?”

“唉——,不必不必。”王老爷子一摆手,呵呵笑道:“萧先生总不能一辈子陪着咱们,如今,给他们这些人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来!”

萧月生微微点头,呵呵一笑:“老爷子英明,……就怕他们不来!”

林震南想了想,自失一笑:“也好,……总不能让萧镖头保护一辈子!成何体统?!”

“总镖头误会了!”萧月生忙摆手,脸色郑重,说道:“确有急事,我结义大哥遇到了难题,我总不袖手旁观。”

“是潘帮主?”林震南忙道。

萧月生点头:“嗯,有长风帮的人欲要对付他们……”

“那不能不救!”林震南点头,略一沉吟,道:“何时动身?”

“不急。”萧月生一摆手,笑道:“咱先得摆一道空城计。”

……

第二日清晨,早膳只有王元霸与林震南两人前去状元楼,人们并没有瞧见煞星萧一寒。

他们不由疑惑,不知他为何不来,纷纷打听,却无一结果。

第三日,仍不见萧月生的身影,而且,昨天晚上,也没有琴声响起,这些武林中人便有些蠢蠢欲动,暗中猜测,怕是萧月生已经离开了。

终有胆大之人,晚上便偷偷摸进了王宅,第二天,人们便在王宅的墙角下发现了昏迷不醒,武功被废的他。

第047章 受伤

临安城,黄昏

夕阳西下时分,太阳化成一个暗红色的圆盘,低悬在西边的天空,彩霞满天,照得云彩绚烂多姿,天地万物似乎也变得多姿多彩。

长沙帮总坛却是被愁云惨雾笼罩,气氛压抑。

潘吼的卧室外,站着数人,俱是目光锐利的高手,他们脸上皆是忧虑之色,不时地望向屋内的方向,目光急切。

长沙帮的两大护法,程护法身形瘦小,腰间却挂着一柄长刀,看上去颇是威猛,另一位张护法身形高大,却是一脸憨厚之色,神情木讷,看上去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两人守在房门口,目光不时一瞥众人,精芒闪烁,宛如刀刃,冷意森森,堵住了众人,不让他们进去探望。

其中一位孙香主高声叫道:“程护法,帮主的伤到底如何了,让咱们进去探望一下吧!”

这位孙堂主身形高瘦,长方的脸庞,皮肤白皙,看上去貌不惊人,但一双眼晴却是灿然生光,明亮逼人,一幅精悍的模样。

他是长沙帮最大的分堂——青龙堂的堂主,姓孙名子珍,名字颇有几分女气,人却是精明利害,手腕高明。

他在长沙帮中极具威望,虽然仅是堂主,却与副帮主无异,所说之话,长沙帮的帮众们皆遵从无违。

程护法冷冷一笑,干枯的脸庞冷硬如铁,淡淡说道:“帮主有令,除了萧先生,任何人不得进入屋内!”

“萧先生不知何时才能来,况且,能不能来,也未为可知,何苦这般白白耗时间?!”孙堂主剑眉一皱,摇了摇头,随即一昂头,问道:“程护法,帮主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帮主伤得极重。”程护法淡淡说了一句,便闭上嘴巴,任孙堂主如何说,也不说一句话。

孙堂主身后站出一人,大声道:“程护法,你这般堵着大伙儿,不让咱们见帮主,是何居心?!”

此人身形高大,魁梧如熊,双眼如铜铃般大小,精光四射,慑人心魄。声音宛如铜钟大吕,嗡嗡作响,震得窗户颤动不已。

“住嘴!”张护法沉声低喝,原本憨厚和蔼的面容变得凌厉,目光森然,宛如利箭般射向此人的双眼,双眼如鹰,身体微绷,似欲动手。

这个魁梧如熊的大汉乃是青龙堂的副堂主,姓王,名承祖,天赋异禀,一身神力惊人。后来遇到异人传授,一套大力神魔刀法威力极大,若是置身沙场,更有用武之地。

这位王副堂主虽然魁梧雄壮,比张护法更胜一筹,但被张护法这般一喝,却缩了缩身子。他一身的神力,遇到张护法,却是毫无用处。想要制他,凭张护法的剑法,实是轻而易举。

“张护法不须如此,王副堂主也是对帮主的一片关心嘛!”孙堂主孙子珍笑了笑,抱拳说道,笑容轻淡。

“若是惊扰了帮主,该当何罪?!”程护法冷冷一哼,目光如刃,在孙子珍脸上转了转,又转向王副堂主。

孙子珍神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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