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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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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叹两声,莲足微点,身形一晃,已到他跟前,探出两只纤纤素掌,印向他胸口。

张无忌自知身法远远不如,即使躲闪,也难逃开,最佳之法,只能是硬碰硬,便抬掌迎击。

林晓晴的素手小巧。

“砰”的一响,宛如两块木头相撞,张无忌身形踉跄,不住后退,脚下深陷,约有半尺,却一步比一步浅,最终走了六步,脸上的涨红已消散无遗。

林晓晴盈盈而立,风姿嫣然,清亮的眼神若有所思,微微笑道:“乾坤大挪移,……原来如此!”

乾坤大挪移的道理倒不复杂,只是颠倒与阴阳变化,以转化外力,但知易行难,修炼时艰难无比,练成之后,威力也自然不俗。

她们所习练的碧水诀,玄妙莫测,修炼起来,自然也艰难无比,似与乾坤大挪移不相上下,但因为有了萧月生的援助,她们方能一日千里,一马平川。

林晓晴刚才舍水云袖不用,直接运以碧水诀,瞬间将张无忌内力运行的路线探查清楚,在体内循线而行,已窥得其中奥妙,大有不过如此之感。

“好了,师妹,该见识的已经见识过了,莫再难为小兄弟了。”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呵呵笑道。

“好吧。”林晓晴盈盈笑答,回头对张无忌笑道:“小弟弟几日不见,功力大增,可喜可贺呢。”

张无忌苦笑一声,自己堂堂一轩昂男子,却打不过一个娇弱女子,实在不是什么增光之事。

“杨——逍——?!”众人身侧忽然传来说话声,听起来咬牙切齿,恨意无穷。

待众人转身,却见到两人缓缓掠来,步伐悠缓,速度却奇快无比,眨眼间来到众人跟前。

一人白衣胜雪,轻薄的白纱覆面,看不清面容,但其曼妙的身姿,已足以令人血脉贲张。

她身旁则是身穿缁衣的灭绝师太,手按剑柄,双目精芒闪烁,宛如冷电,死死盯着杨逍。

她亲手击杀纪晓芙,这笔帐却是记在了杨逍的身上,因为他的勾引,才让爱徒堕入魔道,不得不大义灭亲。

而自己首徒静玄,又差一点儿为其所杀,对杨逍的仇恨,滔滔如海,不共戴天。

第224章 俱伤

李若云面覆白纱,目光盈盈如水,自白纱上射出,投到萧月生身上,隐隐透出嗔意。

凭大师兄的修为,定是早已发现了灭绝师太的接近,却并不阻止,显然是成心看热闹,令她颇是不满。

“你这魔头还敢来此,莫非我不敢杀你么?!”灭绝师太身形一动,一道寒光纵横与空,倚天剑出鞘,剑随身走,冲向杨逍。

“师太……”张无忌忙高声叫道,意欲制止。

灭绝师太却是充耳不闻,冷电闪烁的双眼紧紧盯着杨逍,身形如电,瞬间来至杨逍跟前,横剑削了过去。

杨逍身形一退,倏然荡开,飘逸如湖面上的荷叶,却已感觉到一片森森寒意,他定睛一看,哼道:“倚天剑!”

杨逍少年成名,桀骜自负,曾与灭绝师太的师兄孤鸿子约斗,他轻功高绝,孤鸿子剑不及出鞘,便已被击伤,夺了倚天剑,最终郁郁而终,多是被气死,灭绝师太对于明教的仇恨自此深种。

故剑重现,杨逍自是一眼认出,心下凛然,这柄剑的锋利,他深有体会,落在灭绝手里,实是如虎添翼。

“正是倚天剑,今日取你狗命!”灭绝师太横剑于前,冷冷瞪向杨逍,心中泛起了替师兄报仇的熊熊杀意。

“师太,前几日不是约好,咱们互不残杀,共击元廷么?”张无忌急忙摆手叫道,语气诚恳。

灭绝师太霍然转头,冷电射向张无忌,阴沉着脸,沉声喝道:“姓张的小子,滚一边去!……当日约好互不残杀,可他却杀我首徒,老身若再隐忍。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灭绝师太在张无忌身上曾栽了一个跟头,对于他,实无好感。当日自己赤手空拳,他仗着内力深厚,令自己猝不及防,但如今有倚天剑在手,不信他还能翻上天去!

“静玄师姐她……?”张无忌心下一惊,他与外公及蝠王来此,便是想来救静玄,以释这段梁子。见到萧月生与两位姐姐,两女容光逼人,令他晕晕乎乎,便将此事忘了,此时想起,不由懊悔。

殷天正与韦一笑也不由微微色变。他们虽不惧六大门派,但若能止息干戈,却是再好不过。如今元人残暴,自己再窝里斗,岂不是让他们看笑话。

“静玄师姐没事,放心吧。”林晓晴嫣然一笑。

灭绝师太轻瞥了她一眼,怪她多嘴,林晓晴缩了缩香舌。她心存好意,不想见到他们拼命。

“她的伤,若无温掌门出手,必无幸理,杨逍这个魔头成心杀人,虽未杀成,也容你不得!”灭绝师太冷冷哼道。

说罢,不待别人说话,剑芒爆闪,倚天剑已直刺杨逍,划破空气,发出嘶嘶之声,凌厉之极。

杨逍自腰间拿下折扇,轻轻一笑:“灭绝你等这一日已是很久了吧?本座就如你所愿!”

他折扇合起,如使棍棒,以扇骨轻敲倚天剑背,将其击偏。脚下一动,已出现在灭绝师太侧方,步法极妙,动作潇洒,自有一股风流倜傥。

灭绝师太的身法亦不俗,脱胎自桃花岛一脉的轻功已属绝顶,身形闪动,如附骨之蛆,紧贴着杨逍。

倚天剑芒摧斩无碍,杨逍唯有避其锋芒。折扇舒展,击其剑脊,颇具难度。

峨嵋一脉虽是女子,但所修习的内功却偏于阳刚。尤其灭绝师太,需洗了峨嵋九阳功,一身深厚的内力,可谓纯正的阳刚内力。故得到了九阴真经,却无法修习九阴真经的心法,仅能学其它武功。

但与温玉冰切磋剑法,却令她获益匪浅,修为大进,有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豁然开朗之感。如今的剑法,更胜原来,杨逍应付起来,极为吃力。

两人正厮杀得激烈,自外面忽然飘来两人,是两名窈窕曼妙的女子,皆容光艳丽,美得逼人,正是萧月生的两位夫人贝锦仪与周芷若。

两女飘然而至萧月生身边,见到场中师父正与杨逍激斗,贝锦仪忙低声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萧月生轻轻一搂她的柳腰,混不顾周围有众人在旁,惹得她脸色羞红,忙轻轻一挣,明眸中透出薄嗔,却盈盈如春水,已是情动的模样。

她们与萧月生已是数日不见,小别胜新婚,乍见到他,便觉甜蜜无限,只是有外人在侧,却是做不出亲热的举动。

周芷若白了他一眼,她见机得快,先一步跨出,避开了他的大手,她脸皮又薄。

他不为己甚,松开了手,笑着摇了摇头。

赵敏目睹他们的行为,不由玉脸一沉,暗哼一声。极不舒服,恨不得上前骂他两句轻薄之徒。

林晓晴上前拉起了贝锦仪的手,低声将经过述说了一遍。

贝锦仪与周芷若抬头,见两人在场中打得极为激烈。杨逍的折扇只剩半截,终于还是被倚天剑斩断。

挥了两下,终于还是不顺手,杨逍呵呵一笑,叫道:“鹰王,借剑一用!”

他与韦一笑素有心病,一向不对付,自不会向他讨剑。

殷天正也看不过眼灭绝师太仗着宝剑之利,二话不说,抽出长剑,挥掌一送,恰好杨逍身形转到了这边,接住长剑。

这柄剑陪在殷天正身上,自然也非凡物,虽比倚天剑略有不如,却也不会被其如削豆腐般斩断。

杨逍武功极为渊博,刀法剑法,掌法腿法,以及奇门诸兵器,莫不精擅,可谓奇才。

他剑法施展开来,或轻灵,或沉凝,变化多端,繁复无比,一时之间,已将刚才的劣势扳回。两人棋逢对手,打得难分难解,让众人看得大呼过瘾。

张无忌站立难安,恨不得亲自上场,将两人分开,刀剑无眼,两人都有了火气。万一一个不小心,动辄有性命之忧。

只是他自忖此时上场,怕也会被灭绝师太顺手给杀了,且有二打一之嫌,她此时已是打疯了的,自己可不是对手。

他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萧月生几人。

萧月生正低头与周芷若说话,她红晕微绽,羞中带嗔,说不出的秀丽动人。张无忌心头略感不舒服,便不再向萧月生求助,只能望向林晓晴与李若云。

两女却正在跟贝锦仪说话,也没有望向这边。张无忌不由气闷不已,闷闷不乐。

小昭站在他身后,对他的神情看的清楚,猜得其心思,低声道:“公子,他们是故意的呢。”

张无忌也不是蠢人,只是单纯了一些,没有弯弯绕绕她心思。此时得小昭提醒,再次看去,果然发觉有异。他们竟然一点也不关心场中两人的生死,似乎毫不相关一般。

若是萧先生如此,尚情有可原,但芷若妹妹亦是如此,却太说不过去,难道,灭绝师太有杀手锏,必能杀得了杨左使?!

想到此处,张无忌心下大惊,杨左使是不悔妹妹的爹爹,是断不能有失的,不悔妹妹自小没了娘亲,若再失去了爹爹,怎么能受的了?!

想到此处,心如火焚,恨不得飞身而出,阻止他们。

“杨前辈,算了罢,大家罢了吧。”张无忌急忙叫道。

“呵呵……,非是在下不给张公子面子,是这个老尼姑不依不饶,避而不战,岂不让人笑话我圣教无人?!”杨逍手挥长剑,纵声长笑,状是轻松自如。

他笑声刚罢,便发出一声闷哼,却是身中一剑。趁着他说话之机,灭绝师太长剑蓦然加快,他躲闪不及,左臂被削去一块儿肉,鲜血淋漓,顺着肩膀而下。

“好狡诈的老尼姑!”杨逍怒骂,身形陡变,迎着倚天剑而上,剑尖刚要刺中右肩,左手已至,屈指一弹,击中剑脊。

“当”的一响,灭绝师太只觉长剑上传来一股大力,剑身震颤,几乎欲脱手而出。

“弹指神通!”灭绝师太冷哼一声,对于这一式武学,她自不会陌生,只是却并不精通。

弹指神通乃当初东邪黄药师的绝技之一,郭襄女侠身为他的外孙女,自是知晓,只是她当初年幼,内力尚浅,并未修习。

杨逍忍住左臂的疼痛,施展弹指神通,右手翻腕,剑光爆闪,仿佛一轮明月在他手中升起。

灭绝师太长剑来不及撤回,飞身疾退,已是晚了一步,肋下被削了一剑,僧袍裂了一道口子,忽地涌出鲜血。

“师父!”正在与萧月生低语的周芷若娇唤一声,身形一晃,已来至灭绝师太身边,伸手搀扶她。

“死不了!”灭绝师太沉脸冷喝,一把推开她的手。

“师太,今日暂且罢战吧,改日再决雌雄。”萧月生出来打圆场,抱着拳,温和笑道。

灭绝师太瞪了他一眼,默然不语,只是伸手疾点肋下诸穴,止住流血,倚天剑已然归鞘。

第225章 世子

对于此结果,灭绝师太心下大不满意。自己有倚天剑在手,得了九阴真经,却仍杀不了这个魔头,未能替师兄报仇,实在无能!

张无忌则替杨逍裹伤,抬头看了一眼周芷若,见她正心无旁骛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自怀中掏出了一直雪白晶莹的玉瓶,倒出一些膏状物,抹到了灭绝师太的伤口上。这一次,灭绝师太却并未拒绝。

他心下叹息,大感世事之变幻无常。当初一见时,他们还是两小无猜的朋友。如今,她已嫁为人妇,眼中再也没有了自己,且隐隐还成了敌人,又酸又涩的感觉攫住了他,就难以自拔……

“杨逍,杨左使,好厉害的剑法!”韦一笑看着杨逍肩膀被缠上了一道布条,不由呵呵笑道。

“比你那逃跑用的轻功尚逊一筹!”杨逍毫不客气的反唇。将长剑递还给殷天正,笑道:“鹰王的宝剑需得再换一柄,改日杨某物色一把奉上。”

殷天正抚着白髯呵呵一笑,接过长剑,横到眼前,打量着剑身的残口,叹道:“这柄寒泉剑已是难得的上品宝剑,仍是这般不堪一击,倚天剑果然名不虚传!”

韦一笑与殷天正两人的目光俱落到了灭绝师太的腰间,倚天剑归入鞘中,只略微古朴一些,并不起眼。

周芷若臻首微抬,杏眸淡淡瞥了韦一笑一眼,随即收回。

韦一笑心下一凛,似乎自己的心思已被她猜到,隐隐带着警告之意。又转眼看了看林晓晴与林若云她们,无奈的叹气。她们是一伙儿的,自己遇到了克星,也只能息了盗剑的心思。

“萧先生,小子先行告辞……”张无忌感觉到了两方弥漫的火药气,只能无奈的离开。

萧月生笑了笑,点点头:“小兄弟若是有暇,不妨常来在下的寒谷坐一坐。”

张无忌笑着点头,然后向灭绝师太她们一一见礼,随着殷天正他们缓缓离去。

“可惜了……”贝锦仪望着张无忌的身影,摇头叹息一声。这也是一位少年英杰,内力之强,当世罕见,除了水云派几人,怕是再也寻不到敌手。却与魔教的人沆瀣一气,自甘堕落。

“这位小兄弟可是前途无量呢!”萧月生拍拍贝锦仪的香肩,呵呵笑道。

见贝锦仪凤眸投来盈盈眼波,传来询问之意。萧月生转过头去,遥望着张无忌渐渐消失在树林外的身影,笑道:“若不出意外,下一次,咱们应该称他张教主了。”

“大哥是说,他……?”贝锦仪秀美的脸庞露出讶色,明眸圆睁,指着张无忌消失的方向。

萧月生点头,轻叹口气:“嗯,明教分崩离析,这次竟被人欺上门来,定会反省一番,群心思归啊,……而张小兄弟众望所归,即使不想当,也会被推上教主之位,……何况,他又修习了乾坤大挪移,乃历代教主之中,成就最高者。”

旁边的众人也听在耳中,灭绝师太冷哼了一声:“若真是这般,那到要看看,张五侠的公子,竟成了魔教的教主,瞧瞧张真人如何自处?”

众女也有些兴致大生,想看看究竟会如何。

“莫要瞎说,即使众人逼迫,张公子也不会同意的!”温玉冰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在场的众人,能够这般与萧月生说话的,也唯有其师温玉冰了。她向来喜欢落他面子。

周芷若也略微点点头,同意温玉冰的说法。张无忌虽然温厚纯朴,但对于是非与大义,应该还是分辨得清楚的。

萧月生摇头微笑,不再多言,指了指车厢,道:“师父,咱们先行一步吧,后面的路程,应该平安无险了。”

“这……”温玉冰略一迟疑,摇了摇头:“你们先走吧,我与师太同行。”

萧月生急忙点头答应,似是正等着她这句话,惹得温玉冰一番恼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下已记上了这一笔,来日再算!

不过,众女之中,也唯有赵敏与他同行,其余诸女,仍要跟在温玉冰身边,恰合他意。

两人坐马车里,马蹄声带着节奏,颇是悦耳,淡淡的清香缭绕鼻端,沁人心脾。车厢内的气氛颇为微妙。

“人算不如天算。郡主娘娘,大有感触吧?”萧月生坐在榻上,手中轻晃着白玉杯,对坐在对面的赵敏笑道,语气不无揄揶。

赵敏紧绷着白玉似的脸,瞧也不瞧他一眼,仅是轻哼了一句,看向窗外的景色。

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她如今确实领会更深。自己安排了几条计策,偏偏没有想到这一条。

“咱们这次去你的绿柳山庄。但愿你的那帮手下不太能干,没有安排什么鬼蜮伎俩……”萧月生淡淡说道。

“你莫要逼人太甚!”赵敏蓦然大怒,粉脸色变,怒气冲冲的瞪向他,明眸中似是熊熊火焰在燃烧。

“你看,又误会了我一番好意了吧?!”萧月生撞天屈般神情,满脸的苦笑。

赵敏怒气冲冲的瞪他,倒也想听听他的狡辩。

“你派去的那些所谓高手,若是去对付我那几位师妹,岂不是自寻死路?……她们俩个虽然心软,却不会跟敌人客气,定是有去无回的,不如提前撤了这份心思。”萧月生缓缓而道,言辞恳切。

又是这一套说辞,赵敏没好气嗔视,撇了撇细腻如瓷的嘴角,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两人各自不再说话,车厢里一片安静……

马车停下时,赵敏正躺在榻上,睡得正香,宛如海棠微绽。萧月生盘膝而坐,手中拿着一卷书,细细翻看,温故而知新。

黄昏时分,残阳西下,倦鸟归巢。

骏马缓缓停下,静静站在一座柳树林前,驻足观看不远处的山庄,那里正是绿柳山庄。

“郡主娘娘,到家了。”萧月生轻咳一声,微含震音。

赵敏睁开明眸,杏眼朦胧,揉了揉眼,坐了起来,乍一睁开眼看到他笑眯眯的脸庞,心头不由泛起一股古怪的感觉,复杂莫名,自己也弄不清楚,便冷着脸,轻哼了一声,不跟他说话,继续冷战。

她一向自诩机智,但在萧月生面前,却总是束手束脚,仿佛一切手段皆成了可笑的小聪明,根本不起作用。令她大是恼怒。

“进去?”萧月生笑呵呵的问,对于她的小性子,倒也觉得有趣。

“随你!”赵敏哼了一声,整理着鬓发,仍不瞧他。

马车缓缓驶向吊桥,停了下来,赵敏盈盈跨出车厢,朝楼上的人摆摆手:“是我,开门!”

上头警戒的人看清是赵敏,登时大喜,忙有人进去报讯,吊桥缓缓落下,马车进入。

两人尚未进入绿柳山庄的大厅,里面迎出一位魁梧轩昂的男子,身着锦袍,头上戴着金冠,闪闪发光,双目精芒闪闪,显然内功也有几分火候,透着精明干练之色。

他身后跟着五名红衣番僧,目观眉,眉观心,个个气度沉凝,步履从容,修为不凡。

见得赵敏,他哈哈大笑:“妹子,你可算回来了!”

听赵敏上前叫他哥哥,萧月生便知,这个男子便是汝阳王世子王保保了,不由打量了一眼。暗自点头,将门虎子,倒也不凡。

“这位先生是……?”王保保拍了拍赵敏的肩膀,转头望向萧月生,见他一身青衫,磊磊落落,气度飘逸,且身无武器,又不像会武功的,不由疑惑的望向赵敏。

“他是水云派的大弟子,萧南秋。”赵敏瞥了萧月生一眼,仍带着恼怒的语气介绍。

只是此时的情形,两人倒像是闹别扭的情侣,王保保瞧了一眼,不由呵呵笑道:“原来是萧先生,幸会,幸会!”

萧月生虽然看上去年纪尚轻,但眉宇之间,却蕴着成熟与沧桑,很难让人将他当作年轻人看待。且气度飘逸,人们总会不自觉的用“先生”二字称之。

萧月生暗自转折念头,脸上却温和一笑:“世子客气了。”

几人进得客厅,端上茶茗,慢慢开口说话。

“妹子,听说这次遇到了一个厉害人物,闯进了庄里,损失了不少人手。究竟是谁做的?”王保保放下华丽的茶盏,望向赵敏。

他是接到飞讯,庄里有了变故,郡主被人掳去,方才急忙赶至,已派出了人手追踪,没想到还是没有消息,妹子却自己回来了,显然是这位萧先生救得人。

也怨不得他猜错,赵敏与萧月生二人的情形,实在不像是仇家,故他未往这上面想。

第226章 借刀

赵敏没有对他打眼色,不给他暗示。听其问话,冷哼一声:“是一个小毛贼,只会欺负女人!”

萧月生无奈苦笑,这比指桑骂槐还要直接,自己除非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来,却又不屑与她一个女人对骂,只能权当未听到。

“哪个小毛贼这般厉害,我倒是想知道。”王保保呵呵笑道,眼中却是精芒一闪。那些人乃是王府的精锐之士,若是在战场上,足可以一当十,却被人这般轻易杀死,委实可恨。

“日后再告诉哥哥吧。”赵敏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我先去换件衣裳。”

说罢,袅袅而去,只留下了萧月生与王保保。

如今罪魁祸首便在眼前,却是不能说与兄长听,若是再次发难,不但于事无补,反而给了他杀人的借口。她看得出来,姓萧的是求之不得呢,对于蒙古人,他敌意甚深。

王保保与萧月生随意说话,委婉的打听他的家世,与寻常的兄长关心妹妹无异。

武林中事,一向由赵敏打理。他跟在父亲汝阳王身边,对于水云派并未听说,还以为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派。

妹妹舍那些王侯公子不要,偏偏看中这般一个家世寻常的男子,且相貌平常,足可见此人必有傲人之处,心下极为好奇,一直旁敲侧击,迂回曲折的探索。

萧月生活得悠久,见识广博,加之当初商场上练就的口才,与人说话,自是轻松自如。见鬼说鬼话,几句话的功夫,王保保便觉此人的不凡,心下赞叹妹妹的眼光。

只是有一条,却是不合他心意。此人竟是汉人,汉人的地位,在元一朝,比后世的清朝还要不如。自己的妹子金枝玉叶,岂能下嫁于一个汉人,仅是父王那一关,便不可能通过。

心思万转,脸上却不动声色。两人言谈甚健。

萧月生心下一转,忽然来了一个主意,言谈的方向转向玄学。

观看了一番王保保的面相,手相,捡其十岁至今几件重大的事情娓娓道出,如数家珍,无一差错。

这番话,顿令王保保将其视为天人。

此时,赵敏已换了一身白衣袅袅而出,白衣胜雪,人比花娇。

王保保此时却已顾不得看妹妹,拉了拉椅子,靠近萧月生,语气恳切的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大元国将如何?”

萧月生本是一边细细品茗,一边抚着黑亮的八字胡,一派悠然之色。乍听到此话,脸色不由一变,沉默不语。

赵敏刚刚出来,不知他们所谈何为。也不插话,只是静静坐在萧月生身边,看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王保保并不催促,只是静静盯着萧月生的脸庞,观其脸色变化。

萧月生摇了摇头,轻啜了一口茶茗,抬头看了他一眼,微露苦笑,摇了摇头:“此乃天机,在下不敢轻泄。”

“先生……”王保保急忙叫道,转头看了一眼赵敏,冲她使了个眼色,显然是要妹子施展美人计。

赵敏白了哥哥一眼,闭嘴不言,只是冷笑一声,细腻的嘴角微耸,望向萧月生的目光带着嘲讽。

萧月生似是受不住她的激将法,重重放下茶盏,哼道:“好吧,在下豁出去了,且略略一说。”

王保保大喜,忙用力点头。向妹子投去了一道赞赏,自己的妹妹果然聪慧过人。

非是他轻易信人,实是萧月生所言,太过神异,即使自己的妹妹相告也不可能。有些事,仅有自己知晓,别人根本不知,妹妹更不可能知晓。这位萧先生能通晓过去未来,他已深信不疑。

萧月生紧蹙着眉头,语气沉凝,缓缓而道:“大元已是走到了尽头。当初杀劫太重,必不长久。”

“胡说!”王保保沉声怒喝,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萧月生苦笑,拿起茶茗。淡淡品了一口,摇了摇头:“运数如此,人力想要改变,难比登天。”

赵敏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毕竟她是元朝的郡主,对于朝廷忠心无比,听到效忠的朝廷会有如此下场,自是不舒服。

王保保脸色变换,忽阴忽晴,锐利的眼睛精芒闪闪,抬头看了一眼萧月生,见他神色悠然,云淡风轻,心下迟疑,究竟是否听信。

他见识过不少所谓的神算子,常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然后让对方不知不觉入其毂中,无力自拔。这种伎俩,他已见得多了,故萧月生这番话一出,令他不由警觉之念大起。

见其脸色,萧月生已隐隐猜得他的所思所想,并不说破,仅是淡然一笑,低头品茗,再不说话。

赵敏在温府待过一段儿时间,再回到王府时,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故也弄来了一些好茶。此时萧月生所品,倒也能入得他口。

一盏茶喝完,萧月生仍不说话。王保保低头思索,赵敏则把玩着茶盏,慢慢转动,眸子里眼光迷离,似是若有所思。

大厅悄然无声,静静寂寂,唯有兽炉升起的袅袅熏香,令厅内被清香缭绕。

“午膳时间到了吧?”萧月生放下空空的茶盏,望向赵敏。

赵敏迷离的目光缓缓凝聚,聚集到他身上。随即恍然,斜睨了他一眼:“这里菜肴疏陋,能入得了你的尊口?”

“呵呵,凑合着对付一顿吧。”萧月生不以为意,厚起了脸皮,呵呵笑道。

王保保也自激烈的矛盾中挣扎出来,目光坚定,脸色重新变得精明坚决,长笑一声:“今日得逢先生,幸何如哉,……好,咱们去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他笑声豪爽洪亮,隐隐透出其先祖之风,皆因一直呆在父亲身边,常受熏陶之故。

萧月生也不由长笑一声,豪气四溢:“好好,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今日不醉不归,也不运功压制酒性,喝个痛快!”

赵敏命人摆上酒席,然后下去亲自吩咐,萧月生的胃口挑剔,她也大约知道,他喜欢吃哪些,不想吃哪些。

王府的下人们手脚麻利,很快,一席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摆上。

王保保特意让人将绿柳山庄的好酒呈上来,欲要将萧月生灌醉,他坚信酒后吐真言。

萧月生喝着这些酒,宛如喝水无异,转眼之间,两坛极品美酒已是喝光,他行若无事,王保保已是微醺。

两人喝得极猛,用大碗盛酒,碗碗见底,若非王保保天赋超人,早已喝得趴下。

赵敏也颇有酒量,却并未参与进来,仅是拿着一碗酒,慢慢品尝,动作优雅,仿佛品茗一般,冷眼旁观哥哥与姓萧的拼酒,酒至半酣,王保保仍是神志清醒,只是舌头已不太灵活。

萧月生出去一趟,方便之后,再回来时,脸上爬上了几丝红晕。神情也变得恍惚朦胧起来,似是被风一吹,酒劲上涌,压制不住。

“萧……萧先生……”王保保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亲热的嘿嘿笑了两声,努力指挥着舌头:”你所说……的……天……天机,究竟……是不……是真的?!”

“千……千真万确!”萧月生似是没有醉,眼睛微眯,神情沉静,只是舌头略有些僵直。

赵敏却看出,他是在努力控制自己,显然已是醉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那……那是否有破解之法?”王保保眯缝着眼睛,喷着酒气,凑到他身前,锦袍已沾到桌边的酒渍而不自觉。

萧月生用力摇头,大声道:“天发杀机,人力自是难犯!”

“哦——?”王保保登时眼神一黯,他本以为,既能说出,应会指点明路的。

萧月生再次端正了坐姿,抚上黑亮的八字胡,摇了摇头,缓缓长叹道:“世间没有永世不变的东西,朝代更迭,宛如日升日落,谁也无力改变,……但稍微延长国运,在下不才,略知皮毛,呵呵……”

“哦——!”王保保精神一振,似乎也没了醉意,忙问:“可否请教?”

“不可说,不可说,呵呵……”萧月生摇着头,呵呵笑道,令赵敏恨得牙根发痒。

“来,接着上酒!”王保保大声吆喝。

又是两坛美酒下去,两人都变成了关公。

“朱元璋……,朱元璋……,乃是下一个真龙天子。”萧月生醉眼朦胧,舌头反而不那般僵硬,说话清楚,淡淡而笑,只是眼神有些飘逸而已。

萧月生说完此句,便轰然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朱……元……璋……”王保保双目炯炯,再无醉意,低声沉吟。

赵敏命人将萧月生搀起,小心扶走,临走出大厅,转身望了大哥一眼,欲言又止。

她本想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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