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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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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十余步,李姓中年人不由抽出了背负的长剑,紧握剑柄,如临大敌。

被护在中间默不出声的范存义忽然一拱手,笑道:“呵呵……,两位仙子误会了!在下这厢替两位叔叔道歉了,大人大量,两位仙子莫要放在心上!”

宋青雅一撇樱唇:“哼,唱完红脸再唱白脸,好坏都是你们的了!……别作戏了,快快滚开,免得惹姑娘心烦!”

本是一脸微笑的范存义不由一滞,双目一睁,怒气隐隐,却默然不语,只是轻轻一摆手。

对于女人,他只是一味的占有,却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耐烦太过麻烦,看到漂亮的,抢过来便是,别人也不敢找麻烦。

虽然宋青雅与张宜君美貌无伦,但她们一直蒙着白纱,别人无法看到,虽是姿态撩人罢了,还不足以令范存义改变一贯的作风。

“敬酒不喝喝罚酒,看刀!”那秃顶大汉挥刀冲了过来,气势雄浑,像是山上的一块大石头滚落。

“师姐,我来!”宋青雅早就跃跃欲试,此番对方先动,正中下怀,忙抢在师姐之前。

张宜君并未劝阻,她知道,论及功力深浅,宋表雅还胜自己一略,那次受到极阴毒的掌伤,差点儿丧命,却因祸得福,受大师伯所救,功力大有提升。

“着!”宋青雅娇叱一声,长剑出鞘,宛如白虹经天,随即化为一点寒芒,直刺冲来的大汉。

“当!”剑尖刺中刀身,寒光闪烁的长刀不由荡起,他毫不在意,醋钵般的拳头击向宋青雅香肩。

宋青雅借刀剑相交之力,飘然一退,躲过呼呼的拳头,心下已有数,知道其功力并不强于自己。

那秃汉虽然横练功夫极高,但对刀上传来的力道,却感觉极为难受,似是一股酥麻传至,无法阻挡。

一旁的范存义瞪大了眼睛,怔怔望向宋青雅,刚才一进一退间,宋青雅娴静淑雅,飘然如仙,令他更加着迷沉醉,神魂颠倒。

“小娘皮,好功夫!”那秃头大汉血气上涌,怒兴勃发,再次踏步扬刀,一刀力劈华山,令范存义心下一惊,生怕真的砍中。

“哼,蠢货!”宋青雅怒叱一声,莲步一踩,似梦似幻,蓦然出现在他身后,剑光一闪,直刺他肩膀关节。

这一剑快如闪电,是她毕生功力所聚,根本不容躲避。

“啊!”秃头大汉惨叫一声,长刀落地,呆呆地转身,望向身后的宋青雅,目光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观战的范存义与那中年剑客也大吃一惊,实是没想到这一剑竟能刺得进去,需知他的一身横练功夫境界极高,寻常高手,长剑根本刺不进去。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来找我们水云派的麻烦!”宋青雅不屑的撇撇嘴,自袖中拿出一方罗帕,拭了拭剑尖的血迹,随手丢到地上,长剑归鞘,扭身袅袅回到张宜君身边,看上去仍是不会武功的模样。

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语气中的不屑之意,却浓重万分。

“师姐,咱们走吧!”宋青雅扫了他们一眼,盈盈目光中满是不屑,令范存义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上前。

那中年剑客拉了拉范存义,给装腔作势的他一个台阶下,低声道:“少主,咱们认栽,算了吧!”

范存义看到了他打的眼色,点点头,冲着两女一抱拳,然后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那秃汉也捂着肩膀,跟在身后,三人很快便消失于围在旁边的人群中,宛如丧家之犬。

娇呼声顿时响起,还有一些零星的拍巴掌声,显然见到他们吃瘪,大快人心,人们赞宋青雅厉害,那两个为虎作伥的保镖,可是很厉害的人物的。

第049章 召唤

“师妹,咱们得快离开!”

两人施展轻功,宛如水中游鱼,在人群中三晃两晃,便已脱出人们的包围,张宜君白纱下的玉容微沉,语气沉凝。

“是啊,那个家伙定是咽不下这口气,定会再找麻烦的!”宋青雅点头,轻哼一声,带着轻蔑与不屑。

两人所施展的轻功颇为玄妙,人们往往发觉不到异样,乍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袅袅娉娉,实际却如缩地成寸,虽然功力不足,但一步跨出,足有常人的十余步远。

她们顾不得再逛街,而是施展轻功往温府赶去。

“先去买点儿大米!”走到半途,张宜君忽然说道。

宋青雅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师姐的意思,忙点头同意,于是成都城内的人们能够看一幕印象深刻之景,两个袅袅如柳的蒙面女子,一人抄了一袋米,悠然而行,转眼之间,便已消失不见,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已的眼花,出现幻觉。

二女施展轻功,提着大米,很快回到了温府,将大米交给泰伯泰婶,让他们从今天开始,不要出门,霹雳堂说不定会找麻烦。

温府后花园中,泰伯泰婶自己种着蔬菜,这里一直温暖如春,蔬菜一直生长,而且旺盛得很,不必出去买着吃。

听到她们得罪了霹雳堂,老夫妻两人大感吃惊,非常担忧,霹雳堂的威风,他们住在成都城内,略知一二。

她们回到温府后,并未着急离开,而是揭下雪白的面纱,自包袱内拿出一些瓷瓶,里面放着一些膏状物,三两搭配,轻轻抹到脸上。美貌如花的她们化成了两个面色微黑的普通少女,很难惹人注意。

衣衫也换成了粗布短衣,看起来,像是贫苦人家出身,拿着剑,应是小门派中的低级弟子。

收拾完毕,两人牵马离开温府,向城外行去,不慌不忙,悠悠闲闲,还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出了城门,两女骑上马,叩马而行,翻蹄小跑,丝毫看不出急切的心情。

宋青雅身着青色粗布衣裳,穿在身上说不出的别扭。骑在马上,扭着娇驱,恨恨挥了挥手上长剑:“师姐,这次回去。定要请得师父出马,好好治一治这个霹雳堂!”

“是啊,欺男霸女,实在可恶!”

张宜君一身浅灰劲装,比起宋青雅更土气几分,微黑的肤色掩遮住精致的五官,随即摇了摇头:“不过,这个霹雳堂,倒并无什么大恶,所以峨嵋派才没有动他们吧。”

“哼!大恶?没杀人就不是大恶啦?”宋青雅愤愤不平,轻叩着马蹬,娇躯起伏,极是协调优美,她紧抿嘴唇:“那些无辜女子被他抢回去,难道就不是什么大恶?!”

“是啊,这确实可恶,这一次,若咱们的武功差一点儿,怕也是难逃毒手,想想就后怕!”张宜君点头,同意师妹的想法。

她不禁想到,怪不得师父与师叔她们喜欢呆在山上不出去,外面的世界虽然很好玩,但也很危险,实在不如水云派内宁静舒适!

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烈,道路开始泛起变得燥热,她们因为戴着玉佩,一阵阵凉意自心中传出,涌遍全身,清凉无比。

“好了,青雅,咱们得加快了,快些赶回去,霹雳堂不是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们能够追到咱们!”

宋青雅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师姐多虑了,咱们这副模样,除了咱们水云派的人,谁能认得出?”

虽然如此,她仍是依言叩了叩脚蹬,让马儿加快步伐,沿着官道,纵马驰骋。

渐渐远离成都城,纵马而驰的两人,也渐渐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那么一点儿小事,应该不会惹得他们大动干戈,师父的教诲,看来也并不是百验百灵嘛。

两人开始说笑时,已是来到了一处山路,一旁是悬崖,另一边则是密林高山,若是夜晚,应该很少经过这里,实在是打家劫舍的好所在。

“聿——”两人忽然一勒缰绳,胯下骏马人立而起,嘶声长鸣。

两女稳稳立于马背,手握长剑,盯着前方,笑容敛去,表情沉重。

在她们不远处的前方,山路狭窄处,站着一排人,为首之人,一柄折扇,故作风雅,带着眯眯微笑,正是霹雳堂的少堂主范存义。

在他身后,十余人静静伫立,静如山岳,眼光冷冷射向坐于马上的宋青雅与张宜君,杀意森森。

“两位仙子,在下恭候多时了!”范存义一合折扇,抱拳拱手,眯眯笑道。

只是他气质太过庸俗,拿着一柄扇子,文质彬彬的抱拳,实在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宋青雅与张宜君对望了一眼,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易容术可不是那般容易被发觉破绽的,他怎么会知道?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路程,看来,这个霹雳堂果然不愧是地头蛇,有些道行!

“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宋青雅粗着嗓子,听起来嘶哑难听,令前方的范存义不由皱眉头。

“水云派的人果然懦弱无能,只会藏头露尾,不敢见人!”范存义身旁的负剑中年男人嘿然冷笑。

这话正中要害,是宋青雅她们的逆鳞,闻听此言,宋青雅年轻气盛,再也无法忍耐,娇哼道:“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弱女子,亏得还有脸说话,羞也羞死了!”

这话对于此人,无异于隔靴挠痒,他装作未听到,呵呵笑道:“两位姑娘,老老实实跟我们少主回去多好,又何苦自取共辱?!”

“师妹,咱们弃马,往山上跑!”张宜君转头,轻声对宋青雅道。

她看到前面那些人,太阳穴鼓鼓,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冷电,看上去,并不比那两个保镖差,自己两人,绝难对付这么多人。唯一之计,唯有逃脱。

这对于她们来说,已是驾轻就熟,整个紫山是她们的游乐园,其山势之险之奇,远非寻常的高山可比。

宋青雅心中气愤难平,恨不得一剑刺中他的嘴巴,省得他一直说水云派的坏话。

但心中理智未失,知道他们以逸待劳,以多攻少。自己与师姐太过吃亏,走为上计!

“师姐,走!”她想到便做,一手持剑,另一手轻轻一撑马背,娇躯飘然而起,斜斜冲向密林。

张宜君反应极快,紧跟在她身后,跃离马背,冲向密林。

几丈远处的范存义他们还等着两女冲过来,然后被自己以多打少,束手成擒,实没想到,她们竟未战先逃。

这是一片茂密的松树林,夹杂着一些其它树种,混杂林立,几乎没有道路。

两女的功力虽然不强,轻功这些日子却是突飞猛进,并未落在林中,而是踏着树梢而行。

松树的树枝坚硬,比之寒湖之水,可要强上太多,她们两人飘然疾掠,紧贴着树梢,速度极快,向着山上而去。

霹雳堂一众,轻功高明者不多,那位负剑的李姓男子却在其列,也学她们,踏着树梢跑,身后还跟着四位。

他们的轻功没有这般高妙,只能仗着功力深厚,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显得笨拙无比,速度却并不慢多少。

近百丈过去,两女忽然停住,稳稳立于树枝上,俏生生的临风站立,若是穿着原本的那一身,定是飘飘若羽,宛如凌波仙子。

见到后面仅有三个人追了上来,其余人皆落后得不见了影子,她们自是不会一味的逃脱,趁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佳途。

见到前面之人停身,负剑的李姓中年男子大喜,功力鼓动,再次加力,每脚下去,所踩的树枝皆会断落,不仅因为用力太大,也是给后面的人留下记号。

“两位姑娘好轻功,李某佩服,莫要徒劳逃脱,你们是逃不掉的!”几个起落,他便已跃到两女不远处,身后跟着两位身形削瘦的持剑男子,面目黑瘦,甚不起眼。

“哼,老虎不发威,你们还以为是病猫哟,刚才饶过你们,竟如此不知好歹!”宋青雅毫不示弱的娇叱,长剑缓缓拔出,阳光下,剑光如寒电,透着森森冷意。

时间有限,若是耽搁,后面的人说不定会追上来,心思电转,说罢之后,不再多言,莲足一点,树梢轻轻颤动中,人已飘飘冲向李姓中年男子。

此时的形势,宛如踩着梅花桩一般,外人插不上手,那中年男子见她如此急切,自空中攻向自己,不由大喜过望,向后一伸手,长剑出鞘,亦是身形一跃而起,剑光如电,直刺空中的宋青雅。

身在空中,本是武林中的大忌,一量离开地面,到了空中,几乎便成了靶子。

宋青雅面对刺来长剑,不慌不忙,玉腕一翻,剑尖蓦然变向,奇快无比,刺中对方剑尖,娇躯借力,再次飞起,跃到空中,宛如长鹰击水。

中年男子这番有些明白,自己的同伴一身横练功夫,为何却偏偏拒不住一剑,原来剑中所蕴内力太过奇异,半边身子一阵酥麻,还好他功力不俗,很快恢复。

“小心!”张宜君忽然惊叫,身形疾闪,直冲而来,心中又气又急。

原本站在一旁观战的两人,竟趁着宋青雅身在空中,忽然出手,与原本的中年男子一起袭向她。

此时他们的轻功,哪有原来的笨拙,身法轻灵迅捷,甚至不输于宋青雅与张宜君,却是一直暗自藏拙,扮猪吃老虎!

“咄!”空中的宋青雅吐出一口浊气,清叱一声,玉腕蓦然加力,将全身的内力尽皆运起,剑光暴闪,宛如出现了一朵梨花,银光灿然,在阳光下眩目耀眼。

“叮叮叮”三声金铁交击,宋青雅挡住他们刁钻古怪剑招,却已是竭尽全力,竟有贼去楼空之感,身形不由自主的发沉,坠了下去。

噼啪声响起,树枝断落,她人已落到树下,虽然站立,身上却已颇为狼狈,衣衫凌乱,脸上带着血迹。

张宜君急忙跃到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紧盯着一脸色眯眯笑意的三人,微微转头:“师妹,不要紧吧?!”

宋青雅郁闷难言。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闷哼一声,咬牙切齿:“不要紧!被树枝划了几下!”

女子的容貌最是重要,自己的脸被树枝划破,不知道将来是否会留下伤疤。她又是憋屈,又是愤怒。

“师姐,我要开杀戒了!”

“杀吧!”张宜君冷冷回答,眸子透出冰冷的寒意,对于眼前的这三人,心中杀机大盛,不想再留手,否则,怕是要栽在他们手上,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狡诈!

“着!”宋青雅身形倏然一闪,自张宜君身后冲出,直击一丈之隔的中年男子,剑光如电,转瞬即至。

刚才的几息之间,翻腾的血气在玉佩传来的清流中迅速平复,内功运转,气力再生。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身形疾退。两旁的削瘦男子长剑挥出,迎上宋青雅要穴,逼她变招。

张宜君身形闪动,后发先至,自宋青雅身后窜出,两朵剑花罩向右侧一人,逼他撤剑。

五人很快打成一团,剑光四射,难分难解。

水云派的剑法本是平常,仅是李若云她们被萧月生以奇异的方法传授,脱胎换骨,直登青天。

寻常弟子却没有这般际遇,精妙的剑法,学起来需要颇久的时间与精力,宋青雅与李若云她们,修习的心法玄妙,所以轻功提高极速,驭力法门也奇异无比,但剑招的精妙,却非短时能够提高。

她们的对手,皆是难得一见的剑法高手,是霹雳堂中的客聊,地位超然,因为范存义的苦苦哀求,趁着范希圣不在,才亲自出马。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一道剑光陡然亮起,左首的削瘦剑客胸口中剑,马上栽倒于地,似已猝然死去,唯有身体抽搐不止。

宋青雅长剑拄地,剑上鲜血顺势滴到泥土里。

摇摇欲坠的她紧咬着牙,面色苍白如纸,喘息粗重,额头香汗淋漓,眼看已是油枯灯尽。

刚才那一剑,已是聚她全身功力,施展了一式师父临别时授的杀招,威力果然巨大,即使并未练熟,仍刺中了一直死死压着自己的敌手。

只是这般威力的一剑,所需功力也是可观,内力彻底地耗尽,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仿佛都在颤抖,她能感觉到死亡的临近。

努力睁眼看师姐,她仍在两人的围攻中苦苦支撑,姿态却仍旧娴静,脸上一片清冷,毫无表情,仿佛她占着上风一般。

宋青雅心中满是后悔懊恼,是自己太过大意,小看了霹雳堂,才让这三人的诡计得逞,拖住了自己,连累了师姐。

看着渐渐走近的一群人,她知道,自己与师姐逃脱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人群越来越近,范存义那色眯眯的目光直直刺来,宋青雅冷冷一笑,右手长剑拄地,左手缓缓伸到自己胸前,自怀里掏出那只晶莹剔透的玉佩,咬了咬干裂的樱唇,用力一捏。

一道绿光蓦然在她手中亮起,随即直冲云霄,仿佛天上的太阳,迸射出耀眼的绿光,令人睁不开双眼。

正在动手的三人只觉眼前一片碧绿,其余全看不到,急忙停手,飞身退后,张宜君来到她身边,面色自如,喘息粗重无比。

宋青雅性子里带着刚烈,喜欢孤注一掷,是受其师杨玉琪影响,而张宜君受其师李若云影响,讲求心若冰清,不急不徐,通过玉佩的功效,功力缓缓恢复,仍未殆尽。

耀眼的绿光中,众人只觉周身一滞,仿佛周围的空气被抽走,无法继续呼吸,一股巨大的恐惧顿然涌来,不由自主地恐惧,来自心底深处,无法抵挡。

好在这强烈的感觉仅维持了几次呼吸,随即消散,众人忙用力大口的呼吸,从不知道,原来能够呼吸,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大师伯!”宋青雅惊喜的声音响起,惹得对面的众人抬头观看。

两位弱质纤纤的少女身边,此时出现一位青年男子,留着两撇黑亮的小胡子,露出几分成熟的气质。

他身材中等,与她们差不多高矮,容貌寻常之极,在人群中难以惹人注意,令范存义难得的生出一股自信,比起这个人,自己也算是英俊了!

萧月生睡到自然醒,到了半上午,才吃完早膳,正在湖边独自漫步,几位师妹与侍女都在水云派中学习仪态之学。

漫步之中,忽然之间,心中隐隐泛起异样,脑海中蓦然出现一幅场景,一片松林中,剑光闪烁,有人正在打斗。

他身影蓦然一闪,消失于湖边,瞬间移至玉佩被碎之地,恰是宋青雅的身旁。

“青雅,宜君,怎么回事?”萧月生一袭青衫,从容潇洒气度自然流露,脸色沉凝,温润的目光掠过两人面庞,大手自然而然的分按至两人背心。

两女只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贴以自己肌肤,随即一股浩然莫御之力涌入自己娇躯,顿时内力尽复,精神大振。

她们觉得前所未有的好,浑身精力充溢,眼中的世界清新明亮,内力浩浩荡荡,感觉一剑能将天空刺破。

第050章 杀鸡

“大师伯——!”宋青雅像是受受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刚才险死还生,此时才感觉到害怕。

萧月生轻拍拍她的香肩,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她的脸庞,温声道:“他们欺负你了?!”

宋于雅重重点头,臻首抬起,恨恨地望几对面那些人,紧咬樱唇。

“究竟是怎么回事,宜君?”萧月生转身问张宜君,她一直静静默立,不像宋青雅那般亲热。

萧月生这个大师伯平日里几乎全在寒谷,接触的也都是自己的几个师妹与师父,甚少与第二代弟子见面,在她们眼中,大师伯透着无穷的神秘。

见到大师伯蓦然出现,其出现的方式,着实匪夷所思,张宜君不由怔然出神。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扫来,她很快醒过神,飞快瞥了一眼大师伯,第一次与他靠得这般近,看清了他的面容。

只觉大师伯远看似乎平凡无奇,但在这般近的距离,却能发觉,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吸引人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的受其驱使。

心中思绪万千,嘴上却并未耽搁,很快将事情的原委道出,只是寥寥数语描述,并未添油加醋。

霹雳堂的所有高手,皆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范存义身边,隐隐将他护住。

对面的男子,乍看上去,脚步虚浮,目光并不像练武之人的精芒四射,似乎并没练过武功。

但他刚才的出现,实在奇异无比,虽没有看清,而那无法抵抗的恐惧,至今在他们心底徘徊不去。

此时,这个人,站在那里,只纸声与两个女人说话,似是没有看到自己一行人,实在目中无人!

他们生气恼怒之余,心中却颇为忌惮,只是冷冷的静观其变。

张宜君简单描述,宋青雅一旁尽量补充,很快,萧月生便已听明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虽然不知究竟有几分真实,是否其中有误会,他虽想到这些,却并不想多问,看到宋青雅的狼狈模样,怒气便已涌起。

“这么说来,他们是不将咱们水云派放在眼中了?”萧月生轻轻一笑,嘴角微撇,目光扫向对面,眼口金芒蓦闪。

忽然之间,一道金光射至眼前,对面的几人只觉金光由小变大,瞬间将自己笼罩,扑天盖地的威势直压下来,浩荡如天,仿佛站在旷野之中,一个人面对黑暗的天空,滚滚的巨雷。

自己整个人似被无所不在的金光穿透,即使心底最稳秘的深处,也无法遁形,一种莫名的力量,越来越强,迫使他们跪下来屈服。

“哼!”萧月生轻哼了一声,转过目光,恢复如常,温润如玉。

金光消散,他们不由身形一松,再也拿不出半分力气来,身体摇摇欲坠,浑身瘫软,将要支撑不住身体的站立。

此时萧月生的这一声冷哼,在放松下来的他们耳边响起,却如一声巨雷炸响。

“扑嗵”“扑嗵”几声响起,他们终于支持不住,纷纷瘫软在地,面色苍白如纸。

“青雅,宜君,去将开始寻衅的人指出来。”萧月生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一群人,顺手在旁边的树枝上摘了几片松针。

“是”

“好嘞!”

两人积压自答应,莲步轻移,边走边将长剑归鞘,踩着厚软的枯枝残叶,步履轻盈的来到了这几个人身前,数了数,躺在地上的,共有八个人。

他们或俯卧,或仰躺,或侧身,地上枯叶厚软,却也摔不疼。

他们大多数人,此时周身虚弱无比,甚至很难动动指头,只能用眼狠狠的瞪着这两个女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转眼之间,两方的位置陡然变换,竟是任人鱼肉!

两女来到范存义的身前,宋青雅小巧的莲足轻喘喘他的肋部,轻哼一声:“这便是那个好色的恶徒!”

范存义目光怨毒地瞪着她,想要反抗,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无法动弹,无奈而耻辱。

他功力最低,恢复得最慢,他身边那位横练的保镖,却是功力精纯深厚,转眼之间,已是恢复了一点点力气,他正趴在范存义的身旁,刚才已发觉不妙,守在他身边。

此时见到少主受辱,莽撞的他岂能忍得住,不声不响的,缓缓拔出压在身下的长刀,慢慢挥刀,直削向宋青雅的莲足。

还未等张宜君提醒,“呃!”一声闷哼响起,他的刀蓦然顿住,随即缓缓掉落地上,让宋青雅吓了一跳,忙转身跳开,这一刀无声无息,而且颇为缓慢,并无风声。

躺在地上的几人都已看到那个秃顶大汉出手偷袭,但他们俱是经验丰富之人,并不去看他,装作不知,以免引起宋青雅的警觉。

这一声闷哼,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见到的是秃顶大汉缓缓失去神采的双眼,仍自努力睁大,眼神却渐渐涣散,一支胳膊支起的身体再次倒了下去,趴倒于枯叶中。

“赵三鼎!”秃顶大汉身旁的一人也是膀大腰圆,相貌粗犷,此时躺在地上,急切地摇了摇他,焦急地呼唤。

他感觉不对,费力地伸出手,插到枯叶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几息之后,面色呆然:“死了?!”

忽然转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站在松树下负手而立的萧月生,怒喝:“是你杀了他?!”

萧月生忽然伸手,正在转头看趴在地上保镖的范存义身形蓦然升起,似由一条绳索吊着,手舞足蹈地缓缓飞至萧月生手上,情形极为诡异。

便是那个大汉,也不由忘了话,呆呆看着范存义被对方提着衣领,重重掼到了地上。

范存义正满心愤恨地瞪着踹自己的臭女人,心中诅丧,此仇不报非君子,日后必将百倍奉还!……一定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一定要她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正在此时,忽然感觉身体一紧,接着身边的景物迅速变化,似是施展轻功一般。

他不由大惊,失声叫喊,却发觉,竟是无法出声,身体也变得麻木起来,再无知觉,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

“宜君,青雅,别发呆,另外的两个呢?!”萧月生见宋青雅与张宜君正呆呆望着自己,妙目中透着惊讶,不由笑着温声招呼。

“噢,是他和他!”宋青雅指了指地下一动不动的秃顶大汉,又指了指另一边的削瘦中年李姓男子。

见到大师伯如此神功。那范存义在他手中,就像一只小鸡一般,她此时忽然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只觉得这些躺在地上的人挺可怜的,任由自己挑来挑去,却毫无反抗之力。

萧月生一甩手,一道绿光蓦然闪动,若非地上之人眼睛不眨一下,阳光又极是明媚,很难发觉这闪过的绿光。

那李姓负剑中年男子正要说两句软话,先保住性命,再图报仇,话未出口,便觉眉心一疼。

黑暗如怒涛巨浪,蓦然扑至,尽思尚来不及转动,已失去意识,俯身跌倒地上,将站在他身边的宋青雅吓了一跳。

“李兄弟!”

身边趴着之人忙摇了摇他,见没有动静,伸手费力的将他扶起,却见他也是目光涣散,仔细一看,眉心之上,有一滴殷红的血珠,似是女子故意点的朱砂。

探了探鼻息,转头怒盯着萧月生,杀机森森,阴沉地喝问:“是你杀了他?!”

“宜君,青雅,回来吧!”萧月生似是未闻他的喝问,招了招手,让惊呆了的两女回来。

两女默默走回大师伯的身边,身体却有些发冷,也不敢再与大师伯说话。

转眼之间,两个人便已丧生于大师伯之手,无声无息,张宜君宋青雅她们赞叹惊异之余,也有些隐隐的畏惧,如此武功,对手毫无反抗之力,生杀予夺于一念之间,无法不令人敬畏。

“是你杀了他?!”那人面目阴鸷,嘴唇单薄,见萧月生不理不睬,心下更怒,冷声喝问,缓缓站起身来,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显然功力已有几分恢复。

萧月生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毫无表情,抬起左手,食指与无名指间夹着一枚松针。

他手腕翻动,轻轻一甩,淡淡说道:“闭嘴!”

缓缓抽剑的手顿住,静止不动,随即,“砰”的一声,如同倒玉柱,那人直直向后仰天倒地,结结实实跌落,再不动弹。

在场的所有人,终于明白,刚才的两个人是如何死的,刚才跌倒的那人,怕也是凶多吉少。

一枚松针,五丈远处,取人性命于无形,如此武功,骇人听闻,而萧月生那视人命如草芥的神情,更令他们遍体生寒,悚悚生畏。

“听说,你是霹雳堂范希圣的儿子?”

萧月生对其余人望都不望一眼,当他们不存在般,轻轻一拂袖,低头问狗啃屎般躺在地上的范存义。

范存义只觉身体一松,麻木的感觉顿时消散,但全身仍没有半分力气,努力的翻过身来,仰躺着面对萧月生,恨恨道:“不错!我爹正是霹雳堂的堂主,……若你现在放了我们,我便不与你计较,恩怨一笔钩销,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水云派就等着霹雳堂的报复吧!!”

萧月生忽然淡淡笑了笑,看来,这个范存义倒不是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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