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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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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看冷琴有些孤芳自赏的风骨,实在难得。”萧月生呵呵一笑,摇头轻叹。

对于她的冷淡,萧月生不以为意,对于冷淡的女子,他早已不为怪,见得多了罢,张清云、程英皆是如此。

顾冷琴淡淡笑了笑,黛眉间闪过一丝凄然,并未接他的话茬。

“孤芳自赏……”顾冷琴轻叹了一声,暗暗低吟,咀嚼着这句话,在惊异于这位未来姐夫敏锐之余,却压抑不住心底飘起的淡淡轻愁。

孤芳自赏,无人能问津,却也是芳心寂寞,无奈之举啊!……举世滔滔,箫声有谁听?找不到一个听得懂自己箫声之人,实是可悲可叹,自己的一生,必将是孤老一世,宛如深谷幽兰,也唯有自赏罢了!

漫步在鸟鸣清脆的林间小径上,一男一女皆静静不言,女子脱俗清冷,男人潇洒如风,与暮蔼沉沉的树林似是融为了一体。

萧月生心中并无邪念,只是纯粹的对顾冷琴有些欣赏而已,毕竟她是谢晓兰的好姐妹,谢晓兰对自己痴情一片,他可不想令她伤心。

越是与其相处,便越能感觉顾冷琴宛如莲花一朵,清香泌人。

本是见她有些自我封闭,萧月生便邀其出来走走,散散心,此时见她默然不语,若有所思,便不再去打扰,只是陪着她静静走路,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芬芳,也是一种享受。

顾冷琴自思忖自怜中醒来时,见身侧的姐夫不声不响,便也不好意思开口,可能由于精神贯注之故,感觉前所未有的敏锐,萧月生的脚步沉稳,踩在碎石小路上的声音在她耳中极是清晰。

顾冷琴见他久久不言,余光微瞄之下,见到他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微怒。

这股怒气不知自何而来,缘何而至,却无法抹去,于是更不想开口与他说话,周围树林中鸟雀的叫声在她耳中格外响亮,甚至感觉有些刺耳。

默默无言的两人,脚步却不知不觉中变得一致。

“干爹——!”当两人无言无语的走下山脚,尚未出林,一声清脆悦耳的娇唤声破空传响,随之一道黄影如矢般射来,快如流星,瞬间而至。

顾冷琴衣衫拂动,披风衣领处雪白的绒毛被压倒,如被劲风吹,萧月生身上却毫无异状,只是身上却挂了一具玲珑曼妙的娇躯。

“嘻嘻……,冷琴姨娘,干爹,你们俩怎么来了?”杨若男扑到了干爹身上,身着一袭杏黄罗衫,更衬得面庞皎洁如玉,娇美无俦,此时她双眸如弯月,揽着干爹的脖子,喜笑颜开的望向顾冷琴。

这股自内而外的喜悦极是感染人,顾冷琴亦不由露出微笑。

杨若男的内功奇深,自极远处便发觉了干爹的气息,便抛下其余人,如小鸟般飞了过来,她干娘谢晓兰等众女,此时距离这里仍很远。

萧月生两手伸至颈后,将杨若男雪白无暇的皓腕抓住,将其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虽然他仍将杨若男看成小女孩,只是胸前的柔软触感,幽幽的香气,却提醒着他,若男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需要懂得避嫌了。

杨若男双手用力紧握,却终于拗不过干爹,两只玉手被缓缓分开,自干爹身上落了下来,心中不忿,有些闷闷不乐。

萧月生见其表情,本来欲要狠狠训斥她的心思顿化乌有,脸上表情却绷紧,哼了一声:“杨若男,不是告诉你们,这几天外面乱得很,不能随便出来吗?!”

杨若男听到干爹将自己的全名喊了出来,便有些怯怯,黑亮的眼珠一转,忙一下子蹦到了顾冷琴身边,挽起她的玉臂摇了摇,娇笑着问道:“姨娘,你不是说不喜欢人多,不想来么,怎么跟干爹出来了?”

顾冷琴虽知没什么,却不由的有些心虚,轻嗔的白了她一眼:“你们这么晚还不回来,姨娘怎么放心?!”

“嘻嘻,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晓兰干娘的武功那么高,什么人也不怕!”杨若男皱了皱琼鼻,娇俏可爱,却不去看干爹,来个装聋作哑,却暗暗嘀咕,干娘她们怎么还没到哇,帮自己抵挡一下干爹的!

“杨若男——!”萧月生冷哼了一声,低沉的唤道,余音袅袅,对杨若男颇不高明的挪移之法嗤之以鼻。

“干爹——!”杨若男无奈的放开顾冷琴的玉臂,唉,该来的还要来,是逃不过的!

她哀怨的看了一眼干娘她们的方向,转向自己的干爹时,顿时变成了讨好的笑靥,容光若雪,绚烂动人。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杨若男自小随干爹长大,性子自然不会是迂腐呆板,表情变化如意,只是小技尔。

“说吧,是不是你闲不住了,怂恿你干娘她们出来玩?!”萧月生瞪了嬉皮笑脸的杨若男一眼,沉声问道。

他们三人所站之处,恰是入山之口,由于此处颇为偏僻,只有临湖居一处别墅,故无人前来。

“嘻嘻,干爹英明!……不过,干爹,我可得到一个大消息!”杨若男自是知晓干爹的脾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那些阴谋诡计在干爹面前都是小把戏,自是不会去狡辩,只是娇笑着粘了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娇躯扭动,宛如蜜糖一般。

对付干爹,只能以柔克刚!……这可是萍妈妈传授的秘诀!

“哼,什么消息?”萧月生故作姿态的脸色缓了缓。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消息啊!……嘻嘻,干爹,你听过葵花宝典么?”杨若男斜眼睨着干爹,仰着头,有些洋洋得意的问道。

“葵花宝典?!”萧月生眼睛微微一睁,平静的声音里透出惊异。

他心中极是庆幸,这一刻,幸好没在吃饭,也没在喝水,否则,定会将自己呛个正着。

杨若男对干爹的了解自是非凡,其平静的面容不能将她的遮掩住,只凭感觉,便能感觉到干爹的心情,感觉到了他的惊异,杨若男更是得意,雪颈仰得更高,明眸足以看到暮色笼罩的中天。

“是啊,江湖传言,这个葵花宝典乃是一位百年前的隐世奇人所著,威力无穷,据说,现在这本奇书落到了神威堂堂主手里,……而那个神威堂堂主孙百威现在变得可厉害了!……这可都是葵花宝典的功劳啊!”

杨若男的口齿极是伶俐,紧挽着干爹的胳膊,咭咭呱呱,说话时的表情,双眸放光,一片神往。

萧月生心中暗自苦笑,思忖是否将实情告知杨若男。

“干爹,干爹——!……你听没听你家说话啊?!”见到干爹走神,杨若男大是不满,将怀中干爹的胳膊甩了又甩,恨恨的诘问,也未尝没有反客为主的意思,一定要让干爹不能抓着自己的错处不放。

“秘笈……,你见的秘笈还少吗?何必大惊小怪的!”萧月生苦笑着问。

顾冷琴在一旁笑吟吟的望着这对父女,心中一片宁静,暮色蔼蔼的傍晚是如此美妙。

“嗯……,但这本葵花宝典可厉害了,干爹难道不想拿来看看么?”杨若男明显是想看一眼这本葵花宝典,摇着干爹的手臂,娇声软语的反问。

“不想!”萧月生瞪了她一眼,转头看了一眼前方松林尽头,漫声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人?”

杨若男顿时将葵花宝典置之脑后,玉手一拍,跳了一跳,娇声笑道:“哈哈,干爹,你可想不到,我们遇到了两位郡主呢!盼盼姨娘认得她们,这两位郡主可都是好人!干娘还邀她们来咱们临湖居呢!”

“嗯,我们先回去,不等你干娘她们了!”萧月生忽然有些头疼,开始转身,自己虽并未刻意掩饰身份,但先被别人拆穿,却并是什么趣事,能避则避吧,先前的好奇涣然消散。

“干爹,嘻嘻,怎么了?”杨若男灵慧过人,对干爹的一举一动皆无遗漏,依照干爹平日的性情,自然是会等干娘她们一块回家,岂会如此半途而废?

古怪,一定有古怪!难道是那两位郡主?她双眸如同黑亮的水晶玛瑙,灵动的转了几转,一边紧跟在干爹的身后,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煞是动人。

顾冷琴也有些莫名其妙,却并未开口问,随着萧月生转身往回走。

“干爹,真没想到,那两位郡主那般美貌呢!”杨若男似是不经意的赞叹,左顾右盼,澄澈如镜的双眸似是观望暮色下四周的风景。

微拂的晚风掠过松树梢,细细的松针发出微微的呼啸,晚风吹在脸上,寒意料峭。

出来时,萧月生与她是被着风,所以感觉不出寒冷,此时往山上走,却是迎风。

顾冷琴未曾戴上萧月生所赠的玉簪,故无未拒寒,再兼未练过武功,体质更是纤弱,若非有这件乳白披风在身,定受不住这股寒气,即使如此,也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杨若男正与她并肩走在干爹身后,忽有所觉,伸手将自己云鬓上的玉簪取下,任由一头青丝如瀑布般的泻下,披在肩头,被晚风吹拂,如云的长发飘舞,凭增了无穷的妩媚气息。

“姨娘,你怕疼么?”杨若男披散着头发,歪着头娇声问道。

“什么?”顾冷琴有些没听清,清冷的眸子迷惑的望着她,随即手指一疼,感觉似在绣花时被针刺了一下。

杨若男雪白如葱的中指一扣,屈指将顾冷琴指肚流出的一滴血珠弹至另一手上的玉簪,碧光一闪,即使恢复如常。

“给,姨娘,戴上这个就不冷了!”杨若男娇声笑道,泛着温润光泽的碧玉簪塞至顾冷琴手中。

玉簪一入手,顾冷琴顿觉一股暖流自玉簪传入手心,自手心传至周身,料峭的寒意涣然消散,身体如浸在温泉中,说不出的舒爽,迎面的寒风吹至面前,似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再也无法沾到自己。

顾冷琴对这玉簪并不陌生,因为前一阵子,谢姐姐曾向姐夫替她们每人要来一支。

只是她习惯用原来的东西,除非旧的不能用,否则不会用新的,那支镇神簪如今仍在盒在安然躺着。

她知晓杨若男的内功精奇,根本是寒暑不侵,便未推辞客气,小心的将镇神簪插于一丝不乱的云鬓上,将换下的一只金钗递给杨若男。

萧月生自沉思中醒来,对身后的情形了然于胸,回头冲杨若男笑了笑,目露赞许之色,笑着问道:“若男,你们今天都去哪儿玩了?”

杨若男将姨娘递过来的金钗推了回去,任由长发披散,左手五指伸出,扳着葱白玉指,一边细数着所去之处:“嗯,我们去丰乐楼吃了午饭,还去瓦子里听了一段书,本来还想去登云轩看看,可惜后来时间不够,便没去成!”

说着还摇头叹息,似是遗憾。

登云轩乃是观澜山庄门下萧登云所开,主营金石、书画、古玩等,位于西南角,处于官署区。

自观澜山庄千寂馆出来的他,与瑞王府的一位丫环相恋,而这位丫环却又是莲柔郡主身边的,地位极高,自是不会被允许嫁于他。

萧月生自是能够成全他们,只是,他想来一番好事多磨,倒想看看这个萧登云会怎么办。

“咦?……若男,你们今天没遇到什么麻烦吧?”萧月生忽然停顿脚步,霍的转过身来,沉声问道。

此时,三人已行径半山坡,在顾冷琴的眼中,林间小径的尽头在暮色下几不可见。

杨若男明亮澄澈的双眸有些慌乱,干爹的眼睛实在厉害,看来是瞒不住了,低下了头,有些嗑嗑巴巴的低语:“嗯,有,有几个人不长眼,想要调戏我们,被我打跑了!”

萧月生却并未如杨若男所料的发怒,只是瞪了瞪装出一幅怯生生表情的她杨若男。

此事并不出他所料,谢晓兰这几个女人实在太美,但凡有几分底气之人,便想摘得这几朵花,花太香,不招来蜜蜂才怪呢!

“唉,这些人怎么就不长些记性呢?!”萧月生颇有些无奈的叹息,转过身,指了指山下的林间小径,道:“又来了,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此时谢晓兰诸女说说笑笑,莺歌燕语中,已走到山脚下,迈入了林间小径,往山上走来。

她们之后,远远掉着两拨人,一群约十几人,腰背间鼓鼓囊囊,明眼之人一看即知是凶器。在他们之后,隐隐跟着四人,脚步轻盈如虚,显出一身极为惊人的武功。

萧月生置虚空中的眼睛能够分辨得出,这武功惊人的四人是瑞王府的侍卫,而那十二人,武功高低参差,却也有两名高手。

“嗯,知道,好像是傲天帮的!”杨若男回答的极为干脆,她虽纯真,对敌之道却已极精。

“傲天帮……”萧月生微蹙眉头,沉吟不已,脑海中傲天帮的资料如泉水般流淌出来。

这个傲天帮的背后,也是大有来历,据眼线所报,有西域武林的影子。

南山帮坐镇临安城时,临湖居方圆十里,无人敢惹事,一直幽静得很,随着南山帮的消亡,这个戒律无人知晓与理会,令萧月生有些恼怒。

得罪了萧月生,可能倒霉,也可能无恙,但招惹他的女人,却必定倒霉。

上次有人前来临湖居前埋伏,他将心中杀机忍住,任由萧传香出手将其击毙,没想到还有人如此!没有威慑,终不是长久之道啊!他心中杀意盈盈,不可遏止。

虽知有那四个王府的侍卫在,那群人尚构不成威胁,但他心中无名业火由小至大,渐成熊熊之势,再也无法忍住,冷哼了一声:“找死!”

身体瞬间消失无踪,清朗的声音在杨若男耳边袅袅响起:“照顾好你冷琴姨娘!”

杨若男点点头,朝望向自己、满脸惊异的顾冷琴耸了耸肩,玉脸满是无奈的道:“干爹去找干娘她们了!”

第180章 点杀

在禁军的介入下,临安城的帮派混战已渐平息,四大帮派并立,暂时相安无事。

身为四大帮派之一——傲天帮的一员,可以挺胸抬头的走路,见到美貌的女子,调戏几下亦无妨,只要眼睛明亮一些,避开那些惹眼之人即可。

拼死拼活,拼下了这样的局面,岂能不享受一番?拎着脑袋拼命,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享受美女?!能该享受享受了!

张黑子相貌堂堂,虽身材中等,却四肢粗壮有力,两掌骨节粗大,皮肤粗糙,带着十余年的铁砂掌功夫,寻常人等,受他一掌,必是皮裂骨折,江湖人称张铁掌。

三十年前,武林中出现一位赫赫有名的铁掌水上飘,名叫裘千仞,为铁掌帮的帮主。

裘千仞其人,武功仅仅略逊五绝中人一筹,他是张黑子心目中的榜样,只是张黑子自忖无轻功的天份,资质也并不出色,于是便专攻一技,日夜苦练铁砂掌,如今也是小有成就,张铁掌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今天,他与兄弟三个去西湖玩耍,本想找个美貌的船娘好好乐呵一下,却没想到,半途之中,遇到了几位绝色美女,仿佛天仙下凡,他又喝了几盅小酒,醉眼朦胧之下,更觉得这几位女子貌美胜花。

虽是醉眼,如雾里看花,其中的关盼盼、沈三娘、崔雪语他可是认得的,大名鼎鼎的临安四花,临安城中稍有些身份的男人甚少不知。

若在从前,他张黑子还是一个小混混,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两个胆子加一块儿,他也不敢招惹关盼盼,作为瑞王府的授琴西席,岂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够招惹的?

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张黑子,已经不是一个没人看得起的小混混了!有傲天帮的庇佑,瑞王府算什么?!

所谓色胆包天,再加之酒壮色胆,他色迷心窍之下,便按捺不住心中的痒意,围了上去。

这群女人实在太美,看得他有些迷迷糊糊,难以辨别东南西北,一个最美的小妞站了出来,怒声喝叱的模样却是那般的娇美可爱,他心底痒得不行,真想搂在怀里好好亲亲啊!

张黑子虽有些醺醺然,口齿依旧清晰,高声报上了自己的大号。

他本想以傲天帮的威名令她们乖乖听话,不成想,刚报完名号,便觉身体一疼,随之一轻,他轻功极低,从未体味过这等腾云驾雾的感觉,在他意犹未尽时,背后一疼,黑暗袭来,他晕了过去。

他晕了过去,自是不知晕后事,他的三位兄弟的下场与他同出一辙,四个人在杨若男手中,犹如四具木偶,弹指一挥间,四人都飘飘然如纸鸢般落到了路旁的水沟里,虽有枯草铺于身下,更有石块偶尔出现,足够他们疼的了。

身为傲天帮的一员猛将,张黑子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即使知晓不应招惹她们,怒火攻心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醒来之后,没有了酒意与美色的醺然,他经过数次厮杀而积聚的戾气占了上风,跑回傲天帮,纠集了两位帮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以图报复。

那几个美女,实在是不可抗拒的诱惑,一定要抢回来的!

钱大钱二两兄弟,身材瘦似竹杆,面容枯槁,颇为吓人,但却是帮内顶尖的高手。

钱氏鹰爪手虽不如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龙爪手坚利,却胜于阴毒诡谲,爪下摧折的人数,高手不下三四十位,为傲天帮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张黑子拼命巴结的对像,看起来,张黑子巴结的效果颇为成功。

有他二人出手,张黑子底气十足,想必那个绝美的少女自娘胎里练功,也强不过钱氏兄弟二人!

但张黑子能够活到今天,也非侥幸,稳妥起见,他巧舌如簧,又邀了六位帮内高手,以保万无一失。

待召集完人手,谢晓兰她们已游完了西湖,且又遇到了瑞王府的两位郡主。

张黑子他们毕竟阶层太低,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郡主,况且两位郡主也是微服出游,寻常人看不出她们的身份。

两位郡主气度雍容华贵,迥异常人,但夹杂在谢晓兰她们几个人当中,也如水滴入海,难以分清。

即便是鼎盛时期的南山帮,闹市之中也不敢杀人,何况他们傲天帮只是四大帮派之一。

他们十二人远远缀在谢晓兰她们身后,杨若男与谢晓兰自是早就发觉,却艺高人胆大,冷冷一笑,不屑理会。

当张黑子一众跟在谢晓兰诸女身后,渐至临湖居所在的西山脚时,他所邀的一位高手忽然叫住了他们。

此人名叫赵克元,原本是南山帮的一位高手,后来南山帮被人一夜之间瓦解,他投身傲天帮,混得也颇如意。

“怎么了,赵兄?”微暗的天色下,张黑子双眼炯炯如灯,目光自远处那几具曼妙绝美的背影挪开,望向削瘦身材、削瘦面庞、双目有神的赵克元。

赵克元平日为人极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有人看不起他,也只是惹来他淡淡的一笑,颇有宠辱不惊的气度,张黑子对他极为好奇,又有些忌惮,总觉得此人不简单。

“黑子兄弟,我们回去吧!”此刻,赵克元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渐渐沉凝,双目精芒闪闪,显示出精湛无比的功力,他扫了一眼远远的那几只身影曼妙的美女,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回去?!”张黑子彻底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直直望着他,若非是赵克元,换了旁人这么说,脾气暴躁的张黑子早就开口大骂了。

其余诸人内功不俗,沉沉的暮蔼无法阻住他们的目光,此时听到赵克元与张黑子说话,纷纷不舍的将目光自美女的背影上移开,望向赵克元。

“唉——!……在下以前在南山帮时,曾有几处危险的禁地,帮众们是不能靠近的!”赵克元长长叹息一声,摸了摸颌下短须,目光闪烁迷离,声音沉缓。

他顿了顿,低下头来,在微暗的晚风中,似是抚今追昔,回忆南山帮的雄风,往事不堪回首啊——!

众人皆望着他,静静的要听下文,晚风吹拂,带着寒意。

沉吟了一番,他抬起头,精光闪闪的眸子扫过众人的脸,缓缓说道:“……我们走的这条路,通往山上的临湖居,而这个临湖居方圆十里之内,便是南山帮帮众的禁地!”

“禁地?”早就面露不耐之色的钱二嗤声一笑,枯槁吓人、宛如骷髅的面庞露出浓浓的不屑。

钱氏兄弟并非临安人,是傲天帮自别处重金请来的高手,他们并不熟悉南山帮,而南山帮在武林中,也是名声不显,在他们兄弟二人眼中,所谓的南山帮,只是一个被人一夜之间全灭的窝囊帮派罢了。

赵克元双目寒芒一闪,却一闪即逝,随之黯淡下来,若非留意,极难发觉,他脸上又露出淡淡的微笑,望了钱二一眼,不再说话。

张黑子看似鲁莽,却是个精中有细之人。

只是人一旦喝了酒,往往会变成另一个人,再加之好色如命,所以才会招惹谢晓兰一行。

他也是个暴烈如火之人,一旦有人招惹到他,必会百倍还之,所以明知她们不好对付,仍不退缩。

张黑子自小便生活于临安城,对于南山帮的威风,根深蒂固,一听临湖居被南山帮列为禁地,不由便有了退意。

“我倒是好奇,这个禁地到底是何模样!”钱二目光紧盯着暮色中渐渐远处的诸女,哼了一声,转头望向淡然微笑的赵克元:“南山帮的禁地,对我傲天帮来说,却是坦途!”

赵克元似是非听到他的话,将面庞转开,望向远方的风景,暮色之下,不远处的松林变得黑幢幢一片,似趴有一只欲要噬人的猛兽。

“不必管什么禁地了!……黑子,这几个女人确实不错!我们动手吧!”钱大耳朵听着弟弟与其余人的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远处的众女,未曾须臾离开,此时见到她们快要转向林间小径,便断然开口决定。

“咦,慢着!”钱大忽然轻喝,深陷的双目寒芒暴闪,在微暗的夜色下仿佛两只火烛。

“怎么了,钱大哥?”张黑子忙转过头去问。

钱大紧紧望着远处,嘿然一笑,模样颇是吓人:“嘿,好高明的轻功!”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却懵懵然,没有什么动静啊!那些女人仍旧柳枝摇曳般的慢慢走着。

杨若男感觉到了干爹的气息,便如乳燕投林,身形化为一道光影消失,只是转瞬刹那,却被钱大无意间捕捉到。

他转过头来,向张黑子森森一笑,牙齿在微黑的暮色中显得雪白:“黑子,看来你栽得不冤呐!”

“钱大哥,到底怎么了?”张黑子耐着性子问。

“高手,那群女人当中确实有高手!”钱大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深陷的双眼目光灼灼,枯槁的脸上似乎带着兴奋。

“呵呵,那是当然,黑子的话岂能有假?”赵克元淡淡一笑,似是无意回了一句。

张黑子被赵克元的话一撩拨,顿时对钱大有些微怒,看来他对自己的话一直未曾相信!

但他并非冲动之人,压下不悦,坚硬的面庞笑了笑:“说来惭愧,我至今都不知怎么昏过去的!”

“刚才有一人离开,你们都没看到吧?!”钱大烛火般的幽幽双目转了一转,略有些傲然的望向众人。

“嘿,我们当中,自是钱大哥最高明!”张黑子挠了挠头,故做憨态的笑了笑,恭维了一句。

“大哥,那正好,我们动手吧!”钱二用力望着远处已近乎没入林中的诸女,急切的说道,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不及了!松林茂密,又是暮色苍茫,最适于动手。

“……走,动手!”钱大仔细的望着远处,直至谢晓兰诸女已完全消失了身影,他方轻喝一声,向前用力一挥枯瘦的手掌。

“嗤,动什么手?!”清朗的冷笑声忽然响起,在他们感觉中,却仿佛一声惊雷蓦然炸响,心口一疼,全身仿佛被马车辗过一般,无处不疼,骨骼欲碎,无法直立。

惨呼声中,十二个人或蹲或坐或躺,散落在地,刚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萧月生潇洒的身影由虚化实,渐渐在他们面前显现,一向温和如春风般的笑容变得冰冷。

他的眸子却沉静如潭,扫了一眼不远处藏身于柳树后的王府四侍卫,再望向吐着热血的众人,嘴角擒着一丝冷笑,淡声道:“你们是傲天帮的人?”

“你是何人?!”趺坐于泥地上的钱大沙哑的声音仰头问道,惊异之色被他强行压下,双眸灼灼如烛,脸上的兴奋残忍之意似欲溢出,他越遇到强手,战意越胜。

“我?”萧月生俯视众人,迎着或惧或怒的目光,指了指临湖居方向,冷冷一笑:“临湖居是我家!”

他在说话的功夫,读心术展开,众人的心思俱被他洞悉无遗,各自性情与记忆隐隐浮于他心头。

“临湖居!?”嘴角带着血的赵克元失声而叫,苍白的面色更添了几分苍白,可谓苍白如纸。

他在南山帮地位不低,颇知一些帮中的秘辛,对于临湖居的可怕,大是了解,绝非寻常人能够抗衡,其行事狠辣,毫不容情,委实可畏可怖,这一刻,前所未有的,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哼!临湖居又如何!”钱大枯瘦的手用力一抹嘴唇,将有些发黏的热血擦去,骷髅般枯槁的面庞带着不羁的冷笑,目光炯炯,死死盯着萧月生的面庞,咬牙切齿而道:“不过装神弄鬼罢了!”

萧月生没有理会钱大的叫嚣,目光缓缓移至张黑子苍白的脸上,声音有些缥缈,摇了摇头,露出几分悯意:“我平生最恨者,便是招惹我的女人,你,实在不该来的!”

张黑子外粗内细,见到这位临湖居主人怜悯而冷漠的目光,感觉到了他的杀机,不由自主的大感惊惧,有种大难临头的不祥之感。

不过他生就一幅流氓脾性,越到危险之时,心底惴惴,脸皮上却越能硬充场面,冷冷一笑,极是桀骜:“哈哈,我平生最爱者,就是夺人妻女!”

萧月生仰天打了个哈哈,只是袍袖一拂,转身朝向毫无血色的赵克元,笑了一笑,缓缓说道:“临湖居方圆十里,其余帮派不得入内,……难得有人还能记着这条规矩,你回去,将此戒条说与傲天帮的帮主听听罢!”

迎着地上坐着的众人那或愤怒或冰冷的眼神,萧月生眼中淡淡的金光一闪,对承受不住,忙不迭垂下眼睑的众人冷冷而道:“念你等初犯,暂且略施薄惩,……这三人,死不足惜,断无可赦之理,临湖居方圆十里,若再有傲天帮人,这三人便是前鉴!”

说罢,他的身影一闪,即已消失无踪,苍暮渺渺,无处可觅。

突兀而现,又倏尔消失,仅是几句话,仅在眨眼间,倒在地上诸人皆有恍然一梦之感。

“黑子!黑子!”赵克元却暗舒了口气,冷汗顿然涔涔而下,一身棉袍掩不住彻骨的寒意,转向直直站着的张黑子时,却见他桀骜的笑容凝固于面庞,周身寂然不动。

赵克元顿觉不妙,招呼了两声,未见回应,仍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他忙探掌在其面前摇了摇,眼珠不动,抓起他骨节粗大粗糙的大手,探其脉相,手虽有余温,脉已寂然。

其余人皆注目于他,不知出了何事,目光茫然,多是自萧月生离开时所展现的鬼魅轻功所惊。

“死了!”赵克元的脸色越发难看,缓缓松开了张黑子有些发僵发冷的手,望了众人一眼,又转向钱氏两兄弟。

钱氏两兄弟皆是趺坐运功状,钱大的嘴角血迹已拭去,钱二嘴唇却并无血迹,他不仅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亦如是,强行将热血压了下去。

此时的二人,如张黑子般一动不动,骷髅般的脸上冷笑凝固其上,在微暗的暮色中阴森吓人。

与两人有隙,赵克元并未动弹,旁边爬起一卷发之人,略带番外血统,此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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