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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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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少年大喊了一声,又笑,露出酒窝:“你去住,随便住。”说着手还往里指指。
  夏笙愣了,美目再次打量他。
  少年似是有什么急事,扭头往巷口看看,走了一步,又回来:“你先住着,等我回来再说。”
  “哦……”
  少年疯颠颠的就往前跑,看得夏笙自愧不如,没想到出了没多远还是回来,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你叫什么?”
  “韩夏笙。”
  大眼睛笑弯:“很高兴认识你,你真好看,等我回来哦,我不多久就能回来!”
  转眼是真跑了。
  很显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家的小公子吧,夏笙眼睛一转,窃喜有了床睡觉,溜达进小院,三间简屋,两颗花树,一池清水,不大,却很别致,没有半点江湖味道,看得小韩心情陡然直上。
  估计全天下的人都有机会郁闷了,他也没有。
  广厦华屋,浓郁药香四溢泛滥,顾照轩身着金色流光的长袍,在各类奇花异草间依旧高兴得什么似的,万事不愁。
  已然长大的杨采儿丹凤眼俏得很,绛紫裙摆拖来拖去,最后恨铁不成钢的大瞪比自己还善于制毒的所谓名医,嗔怒:“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躲着配药,平日怎么没这么勤快?”
  明媚的眼睛一眯,笑得幸灾乐祸:“不然我要干嘛?”
  “劝……劝谁都行,一个傻笑,一个生气,真让人受不了。”
  “老大开心我管什么闲事,把他弄得不开心了然后自己倒霉?”顾照轩脸抽了一下,又憋的很严肃:“季云生气,恩……”
  杨采儿满脸怀疑的瞅着他,老先生终于把话补全:“我倒是开心得很。”
  “你这人怎么这样,平日里他对我们都不错,尤其是对主人更是没话说,哎,夏笙怎么会回来呢,匪夷所思。”杨采儿抱手叹气。
  “我对一个等着人上的断袖没好感。”顾照轩摇头晃脑,见杨采儿想要说什么,大手一拦:“我就是不喜欢断袖,别说他怎么好,怎么好都没用。”
  “那,那主人也是断袖。”
  顾照轩呵呵冷笑两下:“不要自欺欺人了,别说夏笙是个男人,就算他是阿猫阿狗,老大自然也要疼。”
  “那不一样。”
  “谁想到夏笙长得比姑娘还可爱,两眼一眨,就把老大的魂勾走了,以前,你几时见他碰过同性?哎哎,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话到你嘴里就没好听的。”杨采儿极为嫌弃的瞥着顾照轩,后者忽然倾身,香吻一个,转过去开始捣药,杨采儿万分不忿,抬脚就踹,没想到眼看得逞,顾照轩轻巧的溜到旁边拿花,她结结实实踢到了木桌上,没运气,巨痛无比。
  那少年一夜未归,夏笙自己熬了药,喝光就在偏屋睡了。
  练因缘,破功受伤,不仅身体会难受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往往还要陷入无止无休的恐怖梦魇。
  此心经追求的是无欲无求,心如止水,它能磨灭人的情绪,但物极必反,练过此功之人,精神上也会脆弱的超乎想象。
  整夜整夜混乱揪心的片段,他日子久了也便习惯了,能在睁眼之后什么也不说,发发呆就让一切过去。
  可是,今夜都是他,满满的都是他在花飞风吹之中静立水畔,眼睫一垂,明明美得醉心,却让人疼得苦不堪言,天还没亮透,夏笙就满头是汗的张开眼睛,隔着忘记关上的半掩的窗,对着熹微晨光长出一口气,又长出一口气,逼着自己强笑出来。
  他不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笑出现在那张美好的脸庞,就是一捧向日葵的绽放,只不过,向日葵偶尔也会寂寞,虽然它从不低头。
  “夫人!”
  石破天惊一声吼,夏笙半酣中回神,迷惑的坐起来往院里一瞅。
  原是花枝招展的某神医,带了一排玉手满满的姑娘,笑得分外酣畅。
  “胡乱喊什么……干吗?”
  顾照轩嘿嘿:“老大让我来送东西。”
  夏笙眼睛眯成道修长的缝隙,面无表情的躺了回去。
  “找地方放好。”
  顾照轩一挥手,那群美女也不管屋里躺着个尚未起床衣冠不整的大男人,二话不说把大盒小包堆了个满满当当。
  夏笙看得头疼,干脆转过头去闭目养神。
  顾照轩拿扇子柄碰碰他:“都是老大给你挑的,看看吧。”
  夏笙不动换。
  “还有他做的药,老大亲自做的。”
  依旧无反应。
  “真不识货,你不吃我吃了。”
  夏笙猛然坐起来,顾照轩表情得更为淫荡,递给他一个精致小盒,身后的姑娘们传出闷声窃笑,吓得小韩又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还有事么?”夏笙故作镇定。
  “老大一会来看你。”
  “哦。”
  顾照轩动动眉毛,过于柔和的脸亦正亦邪,他把药盒放在枕边,看着依然像个大男孩的夏笙没再说什么,转身对着美女道:“就知道看热闹,再捣乱把你们全送到龙宫去,走,丢人。”
  夏笙傻愣愣看着他们出门。
  现在骂人,都是这种内容吗?
  太阳已经金灿灿的了,不知为什么,夏笙看着满屋的礼物依旧开心不起来,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把盒子袋子往门外堆,全撇出去,发了下呆,干脆抬脚到城外散心去了,又怕遇见穆子夜,一横心径直玩到天黑。
  月满西楼,夏笙摸着黑往回走时,基本忘却早晨的事了,满心都琢磨着如何跟那不知名的少年讨价还价,以及如何像爹一样发一笔大财,所以,当他拐弯对上那道被月光拉得修长的俊影,不禁有些发愣。
  穆子夜闻声转过身,今天,他穿了件特别精致秀雅的素白长袍,黑亮的长发流云似的散下,蓦然的瞬间,比夏笙哪一次梦境都要美丽难言。
  “你怎么还在?”傻小子脱口而出,说完就咬住嘴想抽自己。
  透彻的眸子看着他,也不生气,倒是有微微笑意。
  “跑到哪里去了?我担心你出事情。”穆子夜一如既往拿出少有的专著温柔,走了过来。
  问到他身上奇异清香,夏笙心里慌了神:“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还是,你住到我哪里去?”修长的手触到他的脸颊。
  “谁要见到那个女流氓的哥哥。”夏笙气呼呼,躲开他就走。
  穆子夜笑得从身后抱住他,温热而又紧致的怀抱,夏笙没力气挣脱,硬邦邦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深情地亲吻落在他的颈间,一下,又一下,他们的长发缠绕在一起,每寸触碰,都让夏笙更加僵直。
  “爱妻,我想你了,陪陪我好不好。”穆子夜说着,就把手臂滑到夏笙纤直的腰间。
  夏笙眼睛动了动,不吭声。
  “你是在生我的气么,你听到别人乱说,吃醋了,所以不高兴?”
  小韩被一语中地,不自然的甩开穆子夜,明亮眼睛四下躲了躲,忽然下定决心和他对视:“我爹说,人要钟情,不可以朝三暮四,左右逢缘,不可以心怀鬼胎,存心欺骗,当你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时,就要一生专心致志,注重自己名节,我不过离开了五年,你就什么都做不到。”
  穆子夜静静的凝视着他,光华胜于皎洁月色。
  “反正你什么都没答应过我,虽然我自己在心里答应你了,不过既然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要在意。”夏笙扁扁嘴:“我没办法喜欢两个人,也没办法理解别人喜欢两个人,也许你和莫大哥一样,我却不想和姐姐一样,你不要来烦我了,我不是姑娘,用不着讨好,你走吧。”
  说完,他就急不可待的冲进小院锁上了门。
  穆子夜面对陈旧木门,薄唇翘了翘,想想他对着里面满桌特制的斋菜想吃又不想吃的小样子,倾城笑容,就不受控制的在朦胧夜色中弥漫开来。

  27

  小韩被一语中地,不自然的甩开穆子夜,明亮眼睛四下躲了躲,忽然下定决心和他对视:“我爹说,人要钟情,不可以朝三暮四,左右逢缘,不可以心怀鬼胎,存心欺骗,当你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时,就要一生专心致志,注重自己名节,我不过离开了五年,你就什么都做不到。”
  穆子夜静静的凝视着他,光华胜于皎洁月色。
  “反正你什么都没答应过我,虽然我自己在心里答应你了,不过既然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要在意。”夏笙扁扁嘴:“我没办法喜欢两个人,也没办法理解别人喜欢两个人,也许你和莫大哥一样,我却不想和姐姐一样,你不要来烦我了,我不是姑娘,用不着讨好,你走吧。”
  说完,他就急不可待的冲进小院锁上了门。
  穆子夜面对陈旧木门,薄唇翘了翘,想想他对着里面满桌特制的斋菜想吃又不想吃的小样子,倾城笑容,就不受控制的在朦胧夜色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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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你自己放进去的,不要欺负人。”
  “我倒是忘了,来这里自然是要找姑娘,好啊,我们一起。”
  “好,不过我既不想学惊鸿浮影,也不想要毒药。”
  “爱妻,如此热切,欣慰至极,忽遇急事,有缘再续。”
  “看来,你真的想我了。”
  …… ……
  许多散乱而清晰的声音忽而冲入那片空白,夏笙微动了下头,想甩开,却失了力气,额间隐隐的沁出了细汗。
  好不易积累的空灵之感,被瞬时打破,他紧促的呼吸,似深深沉浸到了那些七零八落的似梦非梦中。
  直到,一手凌厉的封了他的|穴道,夏日晚风才重新拂到脸上。
  小韩迷迷糊糊睁开眼,雍容至极的身影,让他看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
  “姑姑!”夏笙惊喜。
  “真是不小心,状态不好不要随便练,我不来,你不得受伤。”妇人握脉诊察,面纱抖动一下,低声问:“怎么弄得?”
  “我……姐姐死了。”
  “生又何足,死又何妨,为这等事情伤神,一千条命也不够你用的。”
  “恩……”夏笙黯然,顿了顿,又好奇问道:“姑姑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的?”
  “哼,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妇人抬手解了他的|穴,款款坐在床边,拿过还没开封的药盒一看,沉默了片刻,说:“有此良药,还不服下,自己乱折腾什么。”
  “我吃药吃得很多了……”夏笙顾左右而言他。
  “不是蛮喜欢这个人的吗?怎么,他果然变心是不是?”妇人嗤笑。
  夏笙吃惊:“姑姑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好像神仙一样。”
  妇人又笑,却是暖了许多:“少拍马屁,我来,是要问你件事。”
  “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夏笙愣,回答说:“当然。”
  “那就帮我夺件东西过来,到手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她话毕,站了起来,衣摆顺着垂下,腰身笔直而华发及地,在这个地方,就像是进了贫穷人家的威严皇后。
  小韩想了又想,点点头:“好吧,姑姑总不会害我,不过……”
  妇人侧过头来。
  “您……不是我娘吧?”
  “废话。”妇人又转身,留下道青灯前的修长影子,她竟如男子般把手附在身后,轻声道:“明日午后,秦城东,龙宫左使。”
  艳阳中天,行人稀寥。
  夏笙无趣的坐在树上晃荡着腿,计划着一会儿的抢劫活动。
  说不上原因,想到赫连,他的心情总会变得复杂,明明讨厌,却又钦佩,她救过他害过她,他亦然。
  如果没有赫连,爹不会死,他也遇不上穆子夜。
  到如今,算是两不相欠,旧账还清。
  在江湖,即便是你争我夺,也算无可厚非。
  而且,姑姑说那东西本就是她的,是龙宫死命留住,抢回手里,那是物归原主。
  正琢磨得走神走到西天,视线角落一抹红,渐行而入。
  夏笙定睛相看。
  果然是她,更高挑的身材,五官平淡而妖异,不美却摄人,赫连雩羽挎剑大步走来,身后几个 蓝衣弟子,蜿蜒的郊外小路上,静的出奇。
  多年不见,长大了,成熟了,几乎有片刻不敢确认。
  雩羽似也有感觉,面目近到清晰,忽而停止脚步。
  头一抬,长发流水倾泻,曼陀罗完完全全的对着天空燃烧开来。
  夏笙以为自己行迹暴露,心下郁闷,结果,还未等有动静,对面的树便悉悉索索的响出声。
  转眼间,绛紫纱衣翩然而下,轻巧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大美女,真是有缘。”
  杨采儿笑嘻嘻,丹凤眼故意气人似的挑了挑,纤细横在道路中间窈窕可爱。
  赫连没什么反应,声音沉稳:“怕是你已经等我很久了吧。”
  “哎呀呀,年纪轻轻,像个小老太太。”
  夏笙撇撇嘴,瞅着想看杨采儿大肆表演,谁知赫连轻叹:“此物对宫主非同小可,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拼了命也是要带回去的。”
  “真巧,真巧啊,真巧。”
  几句无赖长声,杨采儿已经抽出长剑,妖娆一笑:“主人说,即便是杀了你,采儿也要把东西弄到手。”
  夏笙一愣,穆子夜也要抢?那今天可就热闹过分了。
  赫连踱了两步,哼笑:“他哪都好,就是太自信,你以为,我是真的怕青萍谷的邪门武功吗?你若非要如此,那……只好一死一活。”
  冷硬的语气还未落地,电光火石间,两人冲向对方。
  夏笙条件反射,没过脑子忽而大喊:“住手!”
  赫连身体微颤,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惊鸿跃下,却说不出话来。
  上一次,似乎夏笙也是这么出现,可毕竟隔了五年的物是人非。
  芳草无边,却不如他眸底的清影透彻,似乎蓦然间长成了大男人,而依旧是不谙世事人心的单纯美丽。
  夏笙不管赫连眼神发直,伸手道:“那东西是我姑姑的,你们谁也不许抢。”
  杨采儿呵呵笑,退了两步:“你姑姑是谁?”
  “是……”夏笙说不出,只说:“不用你管。”
  电光火石的眼神交流,一个戏谑,一个认真。
  赫连被他们的声音拉回现实,不禁轻问:“你……还好?”
  夏笙愣,越来越觉得这不像是抢劫,又不好不理睬,便点了点头。
  一声窃笑,杨采儿退的更远,丹凤眼眯成两条猫咪似的细缝,把剑收了回去:“夏笙要夺,主人也没法了,我正好可以回去复命,嘿嘿,天下无敌的左使,我家夫人这么可爱,你也很愿意送给他搏美人一笑吧?”
  几句话说得二人脸色都不好看,杨采儿又窃笑两声,窜到树林中没了踪迹。
  赫连回神,用手指点点额头,冷静下来,道:“别的事情我可你答应你,但不包括背叛宫主,此物对宫主非同小可,你还是……回去吧。”
  好不容易有机会知道亲生父母的事情,夏笙岂肯退缩,一扬尖下巴,哼道:“你们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有道理,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我就不客气了!”
  后面一直待命的龙宫弟子闻言纷纷握剑,横行惯了,才不管这陌生的漂亮男人唱得是哪出戏。
  赫连深深的眸子打量他:“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这回夏笙不愿意听了,提气就攻了上去:“不知道是谁自讨苦吃!”
  不如不遇,赫连雩羽修炼得更进一层,在江湖上日渐闻名。
  此剑法如行文作画,贵在一气呵成,不仅需要高深的内力,天赋灵性更不可少,当初游倾城毫不犹豫的把剑谱面试,也有此意:对于普通人来说,它不过是看得到而吃不到的一道美味,而对于穆子夜,锦上添花与否,并不重要。
  银剑红衣,刚柔相继,与其说那是剑法,不如说那是致命的舞蹈。
  就像罂粟,微风中散发出美而危险的气息。
  她收敛许多,并不愿伤他,却惊异的发现,夏笙早不如当初,运气提神飘渺无形,看样子,好像是练了何种顶级心法,不带任何武器,就能如影魅般在她剑下自如躲避。
  连那些初级弟子都看出蹊跷,焦急提醒:“左使小心!”
  几乎同时,夏笙一掌击在她的胸口,把赫连打了个趔趄,自己却满面通红的往后退,摆手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雩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感觉只是疼痛,却无伤害。
  人都是有弱点的,夏笙的弱点是,他太过于善良。
  “没想到你竟然到了如此境界,但我依旧不能给你,除非,你杀了我。”
  红衣凛凛一甩,剑回鞘,黑眸血花极度坦然的面对着小韩。
  “你以为我不敢!”夏笙怒道。
  赫连几乎觉得好笑,眼角暖了一些,道:“我以为你不敢。”
  “我……我怎么不敢……”
  夏笙嘴里嘟囔着,没辙了。
  僵持片刻,夏笙还未有动静,杨采儿便又跑了出来,一个劲奸笑:“我就知道会这样,你练了和尚的内功,也开始慈悲为怀了?”
  赫连闻言微怔:“因缘心经,在你这里?”
  夏笙左看右看,莫名其妙道:“嗯,那又怎样,别说这也是你的。”
  “没错!”赫连忽而就变了态度,甩剑刺了上来,杨采儿紫衣飘飘,功夫远比当年武昌时高超太多,她向来心思缜密而机巧,几个回合硬是没让赫连占到半点便宜。
  夏笙忙后退一步,生平最怕女人打假,结果还分外有缘,一而在再而三的遇上。
  “你们别动手,你要那心经,拿去便是,我只求姑姑的东西!”
  赫连听了顿时分神,杨采儿指间细链迅急划过她的手臂,红衣晃了晃,顿时失力,仅凭招式攻击顷刻就被踢倒在地。
  龙宫弟子见了急忙打上来,杨采儿丹凤眼一瞪夏笙:“傻瓜!还不上!”
  夏笙这才醒悟,倾身抵挡住五年前只能仰慕的蓝衣们,见杨采儿在赫连身上几下划摸,抬腿就跑,慌慌张张的不再恋战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狂奔,直跑道城楼外的拐角处。
  “早就跟你说过,这是狗咬狗的世界,你不狠一点,怎么活着?”
  杨采儿扶着青石城墙,喘了口气,小脸有些疲惫的涨红。
  “我不是活得挺好吗……”
  “好?”她苦笑的不得的看着夏笙:“好你这五年到哪里去了?你倒霉不要紧,害我家主人也遭罪,救那样的女人,你图什么?”
  “他哪里遭罪了,我看他过得挺好。”
  夏笙又不高兴,扭头就走,谁想被杨采儿狠狠拿剑柄打了下后背,疼得眼冒金星。
  他憋着怒气回首,却见她似是比自己还要生气,咬着贝齿大骂:“傻瓜,你个狗屁不懂得傻子!”
  夏笙不说话了。
  杨采儿深吸了口气,叹道:“怎么有你这种人,真是怪了!”
  “我怎么了……”
  “拿去!”她随手抛出个盒子:“真不愿意看你,搞不懂。”
  说着就迈着小靴子往城里走。
  “杨小妞!”
  夏笙叫住她。
  杨采儿愤愤回头:“干吗?”
  一个极为真诚灿烂的笑容,夏笙摇摇手里的小盒:“谢谢你!”
  “傻瓜。”她无奈,又骂了句,径直往前走了。
  只是,心里的感觉说不明,道不白。
  每每见到夏笙,她总会错以为,世上的一切,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但离开夏笙,一年,五年,十年,那些新仇旧恨,烧杀抢掠,总是继往而不改。
  他对自己说过两次谢谢,竟都是自己主动犯傻去帮了他。
  是不是和夏笙待久了,人都会变得比以前傻一些?
  偏僻的小屋,在静谧的深夜里,总会更加陈旧,死寂,散发着让人伤心的气息。
  油灯快要燃枯了,火苗微弱的继续跳跃,昏黄的光映在薄纱上,勾勒出了很完美的五官阴影。
  夏笙默默坐在旁边,他突然很想看看,姑姑蒙住的眼睛里,是不是积满了泪水。
  已经松弛的白皙的手,在木盒上一遍一边的抚摸,她的腰,仍旧挺得笔直,却有些脆弱不堪。
  这样,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妇人终于长嘘了口气,华袖掩住了小盒,抬头对夏笙说:“你果然还是有点用处。”
  夏笙嘿嘿一笑。
  “知道你等的急了,不过,亲生父母,与把你养大的人,谁更重要,你知道么?”
  “当然是我爹!”夏笙顿顿:“不过,人活一世,总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妇人抬手慈爱的摸摸他的头,道:“再提往事,我已力不从心,你自己去找吧。”
  明亮的眸子朝她眨了眨。
  “追风剑,你的身世,就刻在追风剑上。”
  夏笙吃了一惊,那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背了好几个月的东西吗?
  “可,可是,剑匣早被人抢走了。”
  妇人笑说:“真不知你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好好想想,老身累极,也该回去了。”
  这夜,夏笙可知道什么叫辗转反侧了,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想起自己没打开匣子就悔恨不已。
  也许……自己的爹娘还活着……找到了,不久有个家了吗?
  琢磨到这儿,他实在躺不住,挺身而起,跳到地上来回来去的溜达,心里好像被羽毛挠来挠去,原来爹说的不好奇,是这般难事。
  是谁抢走剑匣,一推测就是一团浆糊,怨不得别人说自己是个傻瓜。
  不过,这世上还是有聪明人的,他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夏笙对着床头一直没吃的药盒做了个古怪的表情,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顺着窗户惊鸿浮影掠入了月色。
  一迳抱幽山,居然城市间。
  夏笙偷偷摸摸溜进穆子夜的秦城大宅,意外如入无人之境,只可惜亭台水榭,飞阁流丹,晃了半天也没找对正门。
  迈上座浮桥,夜里的溏水黑漆漆的冷冽,几尾鱼隐隐的露出身影,吸引着小韩探头看去。
  “干什么呢你?”
  突然一声响,吓人一跳。
  顾照轩从假山上跳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热闹表情:“人说你来了,我还不信,怎么着,想透了?”
  “不,不是。”夏笙摆手:“我想问点事情,他……”
  “那儿走。”顾照轩伸手一指,彩戒闪闪发光:“左拐。”
  夏笙看他表情诡异,将信将疑的去了。
  摸黑到达,才知道顾照轩没骗自己,穆子夜确实在石桥上,月下身影修美。
  只是,还有一个人。
  夏笙停住脚步,傻傻的在拐角看着他们。
  季云似是和穆子夜说了什么,妖艳的脸极为不满,反而把穆子夜弄的失笑。
  他的笑容,比宝石还要璀璨精致,季云看直了,倾身吻他。
  穆子夜没迎合,也没反抗,静静的站在那里。
  下刻,就被季云抱在怀里。
  夏笙看的目瞪口呆,然后就气激了,使劲一抬脚。
  哗啦——
  华美的盆栽碎了满地。
  穆子夜刚回头,夏笙就轻巧跃上白玉石桥,狠狠推了季云一把,俊脸阴阴:“不许碰我老婆!”
  季云可不像他没有城府,光洁的媚脸轻轻一侧,嗤笑出来。
  穆子夜想说什么,薄唇动了动,小韩就气呼呼的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滚开,你根本就不是好人!”
  一语惊四座。
  星眸点着明月清辉又愤懑的瞪了他们,抬腿点过偌大的池塘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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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容,比宝石还要璀璨精致,季云看直了,倾身吻他。
  穆子夜没迎合,也没反抗,静静的站在那里。
  下刻,就被季云抱在怀里。
  夏笙看的目瞪口呆,然后就气激了,使劲一抬脚。
  哗啦——
  华美的盆栽碎了满地。
  穆子夜刚回头,夏笙就轻巧跃上白玉石桥,狠狠推了季云一把,俊脸阴阴:“不许碰我老婆!”
  季云可不像他没有城府,光洁的媚脸轻轻一侧,嗤笑出来。
  穆子夜想说什么,薄唇动了动,小韩就气呼呼的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滚开,你根本就不是好人!”
  一语惊四座。
  星眸点着明月清辉又愤懑的瞪了他们,抬腿点过偌大的池塘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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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亭里写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夏笙想,自己就是如此吧。
  那个人,即便是风华绝代,即便是温柔至极,便值得生死相许吗?
  其实,半点不了解,不相信,也不值得相信。
  秦城水榭旧梦,似乎只是牵强着不肯褪色的回忆,而携月楼拆去建起的深宅大院,南海美丽奢华的青萍宫殿,才是他的现在,他的未来。
  穆子夜,不再是自己的那个吹奏笙歌如同天籁的穆子夜了,他是人们口中的穆谷主,是江湖风头渐胜游倾城的神圣。
  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辽阔蓝墨天幕,连呼吸都快屏住了。
  夏笙精致的脸被寒露冻得苍白而僵硬,他不敢动,连睫毛都不想轻颤一下,生怕忽而掉下泪来,不像个男子汉。
  只是胸口疼得厉害,他在乎了,他在为他疼了,连因缘心经都在一点一点提醒自己。
  因缘,情灭,长生。
  秦城的郊野在天黑后格外寂静冷清,如同那次他们不愉快,夏笙气而跑出来一样,透着股死默的感觉。
  若是,自己当初没离开,或者现在没回来,该多好。
  不过朝夕相处了几天,却足足耽误了几年。
  喜欢是真的,愤懑也是真的,夏笙从来也没有这样清晰的感觉到,心沉闷到底,没有丝毫生趣力气,连勉强笑一下都没办法做到,满脑子剩下的,只是笑得静的穆子夜,而后季云抱住他,噩梦似的重复上演。
  醒来时,夏笙呆了三刻也不知自己躺在哪里。
  暗不透风的绣金窗帘垂至地上,软塌,红木家具,案台上还焚着缭绕香炉。
  淡薄的烟让夏笙忽而模糊忽而清晰,只明白自己躺在丝滑软塌上,从里到外都疼得厉害,在不见光的陌生房间里,尤其。
  “韩公子醒了?”
  吴侬软音,甜脆悠远,一位气质非凡的少女走了过来,她五官普普通通,却被一股书卷气衬托得如同像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
  夏笙慌张的起来,再闻到那异香,估摸着也知道是谁了。
  “奴婢水墨,是主上派来服侍韩公子的。”少女青白纱衣,裙摆果然染着几排墨色的字,线条美丽流畅,仔细看,写的却是几句禅语。
  缘起情空,诸法轮转,是以一切生减俱为无常幻想。
  配上她青春柔柔的脸,实在异相。
  夏笙整了整衣服,企图下床:“我不要你服侍,我要回家。”
  水墨轻轻笑起:“照轩说你很有童稚,果然不假。”
  “你才童稚呢。”夏笙更不乐意。
  “公子想走,怎么不看看自己能不能走?”水墨不以为然,平凡的脸庞尽是舒淡。
  话音置地,夏笙刚下床的腿就一软,被她轻巧扶住,长叹:“如此莽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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