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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葳之西琉皇朝iv-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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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年轻气盛而又毫无战场经验的东宫,本该仰赖诸多将领的才智,听取他们的建议,特别是关于目前倾全军之力攻打敌人,导致后防空虚的弱点,再次调整军队布局的意见等等。
可惜的是,这样诚恳的建议却换得东宫不赞同地反驳道;「哼,我们只差一步就可将敌人赶尽杀绝,何必再多花时间重整布局呢?敌人没有后援,光是和我方对打就己经万分吃力,又何来分散自己好夹攻我们的能力?不,与其拖延战事,我想快一点结束这场内乱,大家就尽量打下敌方的堡垒,收复羽花河南岸吧!」
日后,再回头思量。
原本是一条火烧粮船的妙计,却导致轻敌,并且还使敌人利用这机会制造假象、设下圈套这也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道高一尺而魔高一丈了。
西琉北方三城的守将,夜半时被一阵喧闹的战鼓所吵醒。
「这、这是怎么回事?」还披着睡袍,窝在小妾怀中的将军,脸色苍白地听着军师的禀报。
「是逆贼,突然从海港岸边攻击过来了!」
「什么?我听说逆贼不都在南方吗?而且还说护皇军目前是占上风的,就快把敌人剿清了,什么时候那些贼子跑到北边来了?」
「是守港的赤将军!他不知何时投靠了贼人,并且为他们开启了港边的城门,如今贼人己经攻下一城,很快地就会攻打到我们这边了!您可以听到外头己经传来贼人利用火炮在前方开路的吵闹声。」
「我的天啊!」
「将军?将军大人您先别晕过去啊!快点准备达命吧!」
逆贼掀起叛乱后将近两个月,某日。
司珐尔率领的大军,搭着船,绕过半个国境后,于北方港湾登陆。再沿着几乎没有多少驻军抵抗的北方京沪大道,于一日内就攻打下三座大城,长驱直入,与南方的人马,形成南北夹击居于中央的皇城与护皇军的态势。
第十一章
一脚踩在焦黄的土地上,咔沙、咔沙,坚硬的碎石刺痛脚底。
这儿是哪里?我又在什么地方?这片雾怎么会如此地厚重,充斥着我鼻腔中的烟味是打哪儿来的?
急切地想要穿越过迷雾,双腿奋力地前进。咚!阻碍在前的台阶低头一看。突兀地,遮蔽双眼的雾散去了。
我认得,我认得这台阶,这根倾斜的柱子!
手正摸着石柱确认,怔忡间手中的石柱化成沙石。再惶恐地放眼望去,倒塌的、被烧毁掉的、满目疮属的一景一物,曾经是为人称颂的美丽宫殿,所有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屋瓦城墙,如今不过是荒芜废墟一座。
噢,不,怎么会这样呢?是谁破坏了这一切?我还记得自己年幼时曾在这座皇苑中度过的时光,为何要将它毁灭?这儿是我唯一的家,失去了它,往后我要去哪里?
还有……人呢?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旋转过身子,想要放声嘶吼,转瞬间四周景物又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奔驰过来的战马,载送着手握长枪、高声喊杀的士兵,纷纷穿透过去,不断往前冲刺、奔驰。
铿锵!噗吱!交战的长枪在空中制造出银与金的火花,兵器刺中人体的声音此起彼落,而一颗飞抛而出的头颅所洒出的鲜血像是雨水纷纷滴落,洒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低头一看。
血,这是谁的?我的双手上怎么会沾满了鲜血?
凶残的杀戮持续在周遭上演,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又一名的士兵倒下。一刹那,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破重围,高高地揭起火把,喊着:「把皇宫烧掉吧!把西琉皇朝从这世上彻底地摧毁,直到所有一切化为尘土为止!」
不,才可以的,快住手,不要烧啊!
张开双臂,扑过去,一定要夺走那把即将吞噬所有的人,绝对要阻止……
吓!怎么会是……你?
恐惧地瞪视着那双以为再无机会相见的蓝瞳,颤抖地看着对方伸出了手,被攫住了颈子,制住呼吸,两男人泛着冷酷笑靥的薄唇,开开合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珐尔,你放开我,求你放开……
握在脖子上令人不能喘息的五指松开了,如释重负地坠落,持续地坠落,手脚不知所措地舞动着,停不下来,正不断地在坠落中。
到底要落到什么地方去?啊!
断气的疼痛,几乎要使人昏厥过去,但总算是不再往下掉了。探手摸去,四周都是黏稠的液体,阴暗的地面上滚动着不知名的物体,其中有一个滚到了脚边,于是将它拿起。
那是死不瞑目,了无生气,七孔淌流鲜血的弟弟的脸孔。
哇啊!啊啊啊
「啊!」
一身冷汗地醒来。
不祥的梦,以及仿佛仍缠绕在脚边的冰冷的血腥触感,使得飒亚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仍处在梦境中,随时会有更令人胆寒的一幕出现。直到他紧扣着胸口的手掌,感受到自己切切实实在跳动的心,他才慢慢地调顺呼吸。
啊!四肢怎会如此沉重呢?缚着千斤巨石似的,抬不起来。转动着眼珠,仰望着眼熟的天篷帘幕,层层随风飘动的薄纱,传递舒缓与平静人心的檀香。
几次深呼吸后,在开口前有点担忧能否顺利发声的飒亚,听到自己干得可磨平石子的喉咙唤出:「有人在旁吗」时,着实是松了口气。
「陛下!」
迅速的,有人掀起了床幔,探视着他说;「陛下您觉得如何?还好吗?」
「嗯……」飒亚勉强扯扯唇角说;「平满……你……几夜没睡了……眼袋都黑肿得……让朕认不得了……」
「陛下,您一定很渴吧,臣先去为您端水过来。」
被他的调侃逗出了一丝欣慰笑意的褐发中年汉子,连忙去倒水,替飒亚垫高了枕头,好让他半坐卧着,并应飒亚所求,把他倒下后这些日子所发生的种种,一件件叙述给他听。
「微臣护送您回来的路上,您也是时醒时睡,大概都记不太清楚了吧?」平满放下飒亚喝完的水杯,端上一小碗清粥。「由于您昏睡时,长期都靠着药水与|乳汁、糖蜜等补充营养,现在一清醒,您必定感到饥肠辘辘,可是为了您着想,请您先忍耐着以粥果腹,免伤肠胃。」
「谢谢,那我就吃几口吧。」才要伸手去拿,想不到银汤匙竟由指间滑落,飒亚苦笑着说:「朕……好象比初生两、三天的宝宝还不如。」
「您在说什么呢?能熬过那样的危机,己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还奢望能立刻生龙活虎地跳起来,那根本不是人能办到的事。」一旁的白发老翁插口说。「陛下,您还记得微臣吗?」
「你……朕似乎有点……老御医?是吧,你就是很久以前从宫廷中消失的那位人称「天下第一神医」的老御医!」
「陛下真是好记性。是啊,正是微臣,给陛下请安。呵呵,日子过得真快,陛下当年出生时,老御医我也曾亲手替您洗涤过,现在陛下己经是个堂堂七尺,挺拔俊俏的人中龙凤、九五至尊了。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是老御医救了朕一命吗?多谢了,御医。」
「岂敢,这是微臣当做的。而且这位平满大人也帮了不少忙,这些日子陛下时好时坏地徘徊在生死关头时,全都仰赖大人的日夜照顾。换药、喂食,都是平满大人在做的,陛下以后可要好好犒赏他。」
「是吗?辛苦你了,平满。」
「不,臣不懂舞刀弄枪,能为陛下做的,也就这么点……」
「啪!」老御医用力拍打平满的肩背,大笑说:「什么话,悬壶济世的功夫,胜过杀人的功夫,你不要太小看自己啦!还有,老朽启禀陛下,既然陛下己经醒来,脱离险境,那么老臣也该告辞了。」
「什么?」平满大惑讶异。「老御医你怎么可以说要走呢?陛下他」
「我能为陛下做的,你也可以代替我。这半个多月来几乎都是你在照顾陛下,老臣不过是诊诊脉、煎煎药罢了。」
跟平满解释完后,再转回头,老御医说:「不瞒陛下,其实老臣之所以离开朝廷,就是厌倦了这股杀气与血腥味,如今到处都是战争后受伤与濒死的百姓,我还是回去我的山上,救救那些上门求助的平民吧。」
「老御医己经这么说了,朕再挽留你的话,就好象是要置百姓于不顾。」飒亚听得出老翁的弦外之音,在这不安稳的局势下,留在朝廷只意味着被卷入无情的斗争之中。
「谢陛下的宽恕,老臣感激不尽。」
「你去吧。平满你帮我送老御医一程,并且再赏赐金子一百两。」
「陛下,臣不敢拿如此厚赏。」
「我并非是白白送你的,老御医。这笔钱财,请你拿去作为那些上门求诊的百姓们的药钱,就当是朕代替他们支付给你的。」沉稳地,飒亚缓缓闭上眼说:「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再睡一下。」
「是。」
步出门外,老御医走没两步,回头看了看寝宫大门,再看向平满说:「方才的陛下,让我想起他还小的时候。有一回他捧了只可怜而病恹恹的小兔子,要我救治地 我告诉当年的小殿下说:兔子生是狼虎的食物,你救了它,某日它仍可能葬生于这些野兽之口,又何苦延长它的性命呢?平大人,你知道陛下说些什么吗?」
「是为兔子哭泣吗?」
「呵呵,陛下可不是那样软弱的孩子,他睁着一双又圆又银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弱肉强食是自然的天则,我不是要和天作对,但让这只病兔子恢复健康的身子,就算它到最后逃不过狼虎之口,起码也死得有尊严。而吃了健康免子的狼虎也能健康地活着,这不是对双方有益的事吗?当时我听了,真是吓了一跳啊。」
老御医双手反剪在背,仰望着天空说:「平大人,现在的陛下就像是那只兔子一样,哪怕捡回一条命,但外头局势险恶,敌人如狼似虎地觊觎着陛下的性命。我真不想亲眼见到这样的陛下送入虎口啊!」
「老脚医,您说这话,是不相信陛下能力挽狂澜吗?」平满不服地皱起眉。
「唉,世事难料,我是人老也胡涂了,方才的自言自语,您就当作没听到吧!平大人。那么我走了。」老人洒脱地挥挥衣袖离去。
平满望着老人士出宫殿后,也陷入深思。
(我是否错了?)
陛下,小民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却担心您与天下苍生的性命,那人并不是扶持圣座的命,是一颗会吞噬主星光芒的祸星啊!有着取代星主而出的谋劣之相。将这样的人放置在身边,是大大不吉,您万不可小觑!
(莫非是当时歪曲了天理,故竟把错误的事禀告给陛下,所以演变成今日的局面?可是我并不认为自己解读错误啊!也许就星相上来看那颗威胁主星并非祸星,而是支撑着主星的。但又能支撑多久而不变呢?假使不先下手为强,这样能量强大的新星绝对会夺走主星的光芒!要是陛下肯接受我的建言,在一开始就毒死司珐尔的话……)
摇着头,平满转回身,往寝宫里走去。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依我看,西琉皇朝的危机仍是短暂的,圣上是不会输的!)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正聚集在主帅帐内,与手下的将帅们商讨着如何阻断敌人逃亡路线的禧沙,拍桌起身。「是谁在那里大呼小叫的,什么事不好了?」
「小的刚获情报,说……说……司珐尔己率领人马攻占下北方三城,正朝着皇城迈进!」
「什么!」禧沙脸色一白。「这、这怎么可能呢?敌人的兵马正被我们追得无路可逃,为什么会……」
「报!」又一名小兵慌忙地跑入帐内,大喊着;「敌人突然由霍山回头攻打我们了,前线将领请主将们立刻撤退,情势很危急!」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帐内的将领纷纷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好不容易将敌人由羽花河岸逼退,正将他们驱回南方,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他们被敌人追打呢?
「殿下,请下令!」
「殿下,我们无路可退啊!后面就是羽花河,除非利用……」
「报!」
第三次小兵冲进来时,禧沙己经控制不住的怒吼。「这回又怎么了?」
「后、后方的船开始燃烧了!」
「什么?」
禧沙握紧拳头,咬牙。可恨的司珐尔,这一波波教人喘不过气来的攻势,全都是经过他精密计算后的好戏!该怎么办才好?他恨不得身上长了翅膀,立刻赶回皇城去护卫皇兄。由于护皇军都困在南方,如今驻守在皇城周围的兵马不过一万多人,而相信司珐尔绝对不会只带几千兵马就想拿下皇城。
还有眼前,眼前这难关又要怎么度过?
「你们这些家伙平常不是话很多吗?现在快说,有什么办法没有?」愤怒地质问着在场的将帅们。
「………殿下,依臣之见,眼前还是先撤退吧?先抢救那些还没有被烧掉的船,您快点离开这儿。」
「但还有许多我方的兵将仍在奋战中,殿下若是离开了,那些兵将可能会因此而倒戈投降敌方也不一定。」
「即使如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殿下的命是最重要!」
七嘴八舌的,为了该不该逃亡而引起的辩论,只让禧沙更心烦意乱而己,他完全不知道该拿这种情况怎么办。
(皇兄,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决定呢?告诉我吧!皇兄!)
最后,背负着狼狈而逃,弃众多手下士兵于不顾的耻辱,禧沙和几名将领,带着一小群不到千人的兵马,搭上了残存的几艘船,越过羽花河也抛弃了战场,踏上亡命之途。
「陛下?陛下您在哪里?」
回到寝宫的平满,见到空荡荡的屋子吓了一跳,连忙追问贴身护卫,得到的是陛下单身前往皇庙的答案。挑这种时候跑去皇庙?平满不懂陛下何必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跑去承受夜露风寒呢?唉!真是教人操心的主子,还是快赶过去看看才好。
直视着前方宏伟的十二神庙所环绕的圆场,飒亚银瞳一暗,抬起无力的脚,踏上神庙的第一个台阶。
两名负责看守外神庙的殿前神官,上前说道:「陛下,您怎么会到神庙来呢?」
「朕要进入内神庙殿,你们让开。」苍白的脸庞上流下了一滴汗。为了走到这边,他耗费许多力量。
「陛下,您不会不知道,除非是一年一度的祭典,否则内神庙殿是不会开放的。」
「你们要阻止身为西琉皇朝天子的朕进入内神庙吗?好大的胆子。即便你们是神官,依然不可豁兔于触怒朕的重罪。」嘎声地怒道,令两名神官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飒亚再次加重了语气说:「让开!」
「陛下!」
一名身穿高贵淡蓝水色袍服的长发男子,领着几名神官走出水神庙说:「锦童拜见陛下。」
首席水神官。在领受帝纹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仿佛和当年一样的秀丽,沈稳如水般的气质也丝毫未变。飒亚望着他,唇扬起。
「你也是来阻止我进入内神庙的吗?锦童。」
「小官是来扶持陛下的,看陛下脸色似乎……不太好。」福了福身,锦童轻声说。「你们其它人都退下吧,由我护送陛下到内神庙。」
「但……」
「其余首席神官那儿,我会去解释的。」锦童的话,使得其它人也不敢再多言,悄悄地让开。
「陛下,请吧。」
凝视着水神官半晌,飒亚默默将半边身子放在他伸出的手臂上,距离到达内神庙的路,还有数十个台阶,两人间弥漫着诡谲的沉默。过去,飒亚隐约知道水神官与司珐尔有着友好的关系,而此次内乱照理说皇神庙内早己知悉,那么……锦童有何道理会帮助他?
「陛下,请小心您的脚下。」
见他态度殷勤,飒亚决定打破沉默说:「你出面的理由何在?锦童,联以为,你是厌恶朕的。」
「陛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锦童微微一笑,神似飒亚的银眸,蒙着浅灰。「难道是锦童曾对陛下有过任何不敬?」
「那倒没有。是一种直觉吧!朕以为你是……」飒亚一耸肩,没往下说。
锦童颔首。「陛下以为我是司珐尔那边的人?的确,锦童未守清规,竟私下传授司珐尔大人水神法术,是锦童的错。但如今锦童已经悔改过去的罪业,并为自己造成的错误赎罪。」
「赎?你用的字眼非常有趣。」
「是锦童前陛下的。」
「你欠我?」锐利银瞳对上平静银眸。
「曾经,锦童心中怀有对陛下的妒恨,妒恨您能霸占那魔一般勾引住锦童的男人,也为此而不敬地在每日的祝祷中,诅咒着您能消失。身为西琉皇庙的首席祭师,我竟有这样大不敬的想法,锦童此刻深感无颜面对您。」
他这席话,让飒亚如遭雷击,晃过他脑海的是……司珐尔竟曾对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水神官,犯下……继而一想,自己又有什么好惊的呢?不是早知道司珐尔无不敢为,无恶不作吗?
原来,司珐尔也曾经怀拥这名秀丽的男子?哈,哈哈哈哈。
「陛下,您该晓得的,小官不过是您的替身而已。在司大人的眼中,小官根本是最微薄的存在,很您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约莫是飒亚的沉默让锦童一急,于是他脱口说道。
摇了摇头,飒亚淡淡地回道:「你替他说什么情呢?反正,都已过去了。」
张开口,还想说下去的锦童,随即闭上嘴,点头同意。「陛下说的是,的确已经结束了。并且久得够让锦童忏悔过往的罪案,痛悟自己的愚蠢,睁开会被私欲蒙蔽的眼。陛下,您……要不要趁这机会,请出十二神官帮助您呢?」
飒亚勾起唇色。「这也包含在你的忏悔与赎罪之中?」
「为延续西琉皇朝,我相信其余的神官们也会愿意处力的。」锦童迂回的承认。
「有了日、月、金、木、水、火、土,加上风雨雷雪电共计十二位首席神官的鼎立相助,是啊,应该可以和司珐尔对抗上好一段时间了。但如此一来也会降低神庙的地位。正因为神庙的中立,不为政治势力左右,历代以来这块净土才得以保存平和之相。你们若加入战争,未来司珐尔也不可能让神庙继续站立在这块土地上。」飒亚肩负着的,也就不只皇朝的成败,还连神明的崇高都拖累下水。
「难道陛下已经放弃?」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飒亚终于能站在内神庙前,回答锦童说:「朕若放弃,就不会来这儿了。朕要到底下神殿去,取出金阳刀与银月剑。」
「金……您手上的银天剑呢?」
传说中的神刀与神剑,是创立西琉皇朝得初代大帝所遗留的,成为镇国宝物后,便鲜少离开地下神殿。每位帝王登基时会让众人瞻仰一次,接着便沉睡在神殿内。
「光是御用宝剑似乎是弥补不了朕与司珐尔之间的差距。因此,朕要借初代大帝的神器一用,朕相信祖先们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在此皇朝存亡的关键,祭出这阳、月刀剑也是象征着飒亚内心的「决定」必得胜利,要不就得死。
锦童叹息着说:「那请让小官为您的胜利祝祷吧。」
「嗳,麻烦你在念着祝祷词时,能忘掉某人的脸,联怕天主圣君会弄不请你在帮哪位祈祷呢!」
「陛下,请不要挖苦小官。」锦童脸一红。
「哈哈哈。」
和虚弱而显得沉重的身子相对应,飒亚的心情无比轻松愉快。
也许是迎接一切结局的一刻即将到来了,奇异的恐惧早从血液中消失,不论是对死亡的,对失败的,或是对司珐尔的。现在飒亚只想倾全力一战,无怨无悔地和司珐尔分出高下来。
连透着血腥气味的风,都在诉说着:他就要到了。
望着那蓝得炫目的高空,和他的眼眸很像。分离有多久了呢?不过是三个月,却好象是三年、三十年或二百年那么地久。
给毕生的劲敌。亲爱的司珐尔:
我无法忍受自己做一辈子「无能」、「受人左右」的君主。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所以逃避了君主的责任,可惜我失败了。)
你一辈子也无法成为「功高不震主」、「服从不抗旨」的忠臣。
(曾经你也尝试过吧?但你的一举一动都看在我的眼里,你天性中的狮心,从未放弃领导的欲望,难道你想蛰伏一辈子吗?)
唯有斩断思义情爱,我们才能一决胜负吧?现在我们都是平等的,不再有谁能支配谁的地位限制,也没有头衔与君臣的分际。所以究竟是你赢,还是我对,很快就会见分晓。我知道你请愿死在我的手下,一如我乐意让你夺走我的生命,就让我们打一场
惊天动地,最精彩的决战吧。
「陛下!」
照样被拦阻在皇神庙外的平满,一见到飒亚现身,马上就喊着「您要不要紧?怎么会擅自离开寝宫呢?您不能着凉啊!」
「联不要紧,你太大惊小怪了,平铺。」
怀抱着巨大的剑与刀,飒亚神色轻松,微笑地说:「走吧,回寝宫去了。」
平满替他扛下那两柄置于黑市中的神器,搀扶着飒亚走下台阶。
「明日,你也离开皇宫吧,平满。联实在对平七感到抱歉,竟借用平七的爹这么久,你代朕好好地向他道歉。」
「陛下您在说什么?臣怎么可以在这时候离开您呢?」平满说什么也不能依从,是他让陛下处于今日的局面,他得和陛下生死与共。
「这是联的命令。」
平满咽下一口气,这就是君主的威声吗?那份魄力让人无法顶嘴。
飒亚洞悉一切地微笑说:「你的毒药,朕要还给你了。」
倒抽一口气,平满惊讶地说:「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毒药己经没有用处了。」飒亚凝视着平满的双亲说。「你一直以为是你的星占打动了朕,使得朕下定决心除去司珐尔,是不是?」
脸一白,平满动摇地想着:难道不是吗?难道陛下一开始就不曾相信过我?
「不管你在占卜中看到了什么,朕都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司珐尔是不可能会背叛朕、谋夺朕的天下的。」他何必呢?飒亚清明而毫无疑惑的心中,从不曾怀疑过这一点。
「那……为什么?」要是陛下不担心司珐尔谋反,又怎会收下这包毒药?
「想要谋反的,是朕。」飒亚斟酌着言词。
「陛下,您在说什么,您才是天下的圣主明君啊!」
「但一直被呵护在羽翼下的雏鸟,却是朕,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朕长年依靠着、利用着司珐尔的力量维持天下局势的稳定,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吧?」
些许激动的口吻,道出飒亚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困扰。「朕不要司珐尔礼让天下给联,假使这天下是属于朕的,那朕要从司珐尔手中取回来。假使朕没有这个能力,而让司珐尔赢了天下,那么就由他来当明君好了。」
还有「爱」。
他爱司珐尔,也比谁都想见到那该夸耀于天下、彰显他无上力量的男人,得到他所应得的。
在黑中挣扎,与无情偏见、种种打击抗衡,甚至因而失主了对人、对情、对爱的信任看着司珐尔这样筚路蓝缕的奋斗,和自己一生下来就享受权力与富贵的命运截然不同的,爬到这巅峰境界、却迟迟不肯摘取下最后胜利的金冠,都是因为有他挡在司珐尔面前。
有谁能理解这种苦,明知自己变成深爱的人的挡路石,还能厚着脸皮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吗?不能,不可能的。
要是司珐尔真的有意谋反就好了。
飒亚多希望平满当时的星占是真的。他多渴望司珐尔是头会反咬他一口的猛虎,而图谋叛变,夺取天下,这样自己也可名正言顺地
(你不会那么做的,我知道,司珐尔。我相信,也知道你那凡事以我为优先的考量,可是这并不是我要的。我不要你牺牲自己来呵护我,我想让你赢得你的光耀。)
「你在那之后,还会占过星象吗?平铺。」口气一缓,飒亚再问。
「有的,陛下。」就在昨日,那祸星己经吞噬了主星的一半,但主星的光芒并未减弱,所以平满相信这代表着陛下的天威定会再现万丈雄光。
「那你就该相信你的星占,不必为朕多操心。朕,一个人就够了。千军万马的对决,还不如来一场我和他真正的决斗。所以这毒药己经无用处,我会以手中的刀取下司珐尔的首级,而非赐毒药给败战的将军。现在你明白了吗?」
平满得说,此刻的陛下真是美丽极了。
威严而光辉耀眼。
似大地之母的慈祥,也似天上明日的圣洁。
「臣,会衷心地为陛下祈福。」
愿光明能降临在这位坚强又孤独的君主身上,引领他走上永恒不朽的王道。
第十二章
历经遥远的、漫长的旅途,但从未有一刻怀疑过自己能否重新踏上这块土地的男人,冰结的视线彼方,是飘荡着曼陀罗皇纹旗海的白色城堡,是象征集天下权力于一身的帝王所在,是即将被他征服、占有并统治的王都。
致即将命绝的薄幸敌人,可恨的西琉飒亚:
我来了。
来聆听你求饶的忏悔,看着你屈膝跪在我的面前,流着矫情的泪来为自己乞命。
(尽量表现出你的卑微与无耻吧,你把它掩藏得这么好,好得使我将垃圾当成了宝,竟没看出你的真面目,而到了命绝的一刻,你又会如何扮演?)
我会好好地戏弄你一番,最后,我们是不会放过你。
(我的放纵你的愚昧我的信赖你的背叛我的羁绊你的决裂这些全部到算总帐的时刻,我哪会一笔勾消的便宜你!)
在大牢内,无声地控诉着你的翻脸无情,泣血的鞭子不住抽打在背上的时候,你在我心中也已死去。曾经对你的依恋,己经化为此刻霜封住我的狂浪。是你亲手扼杀了我的爱人,是你!
现在,我眼中看到的西琉飒亚,不过是没有存在价值的肉块凝结物,是让我践踏再践踏都发泄不了恨意的行尸走肉罢了!
快来迎接我吧,飒亚,这个遭你所舍弃,从地府回来见你的男人,正等着你所举办的盛大洗尘宴呢!
「统帅,派出去探查的先锋回报。据说皇城周遭安静异常,非常诡异。」
军师的一席话,使司珐尔半侧过头,蓝瞳黯霭。「怎么个诡异法?」
「不管是城墙上,或是人敞的城门内,都不见半个人影。由于静得像座鬼城,那几名先锋也不敢贸然进城,只好先回来征询您的意见。」
「城门是大敞的?」司珐尔挑高一眉。
宓勒再次额首,起初听到这回报时,他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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