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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迷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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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好。”
“你好。”
短短的四个字作为了我们见面的开场白,接着是莫名其妙的寂静。
我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是我这次心理咨询的医生。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服,一条洗的有些白的牛仔裤,微微紧张的抬头看着我。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反而慢慢的放松下来。
“我能找张凳子坐下来么?”我替他打破了沉默。
“哦,不好意思。”说着,他好像才意识到我这“病人”还是站着的,马上起身去搬了一把靠背椅过来。
“坐、坐。”
“……谢谢。”
“想喝点什么不?”他轻轻的问了句。
考虑到他此刻如果不喝点东西,就无法开始我们的咨询,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好的。我喝随便些,和你一样就行。”
“恩,你等会儿。冰箱里有奶茶,我去热热。”
厨房里传出微波炉“滴滴”接着是他拖鞋走动的声音。
不一会,也就两三分中吧,他走了回来。手里有着两个不一样的杯子,天蓝色的大些,橘黄|色的小些。杯子里是温暖的奶茶,像盛满了飘动的水雾。
“你要哪一杯?”他温和的坐了下来。
“黄|色的那杯吧。”
“呃。好。”
“怎么了?”
“那个我刚才就喝了一口了,抱歉啊。还是给你大的这杯吧 。”
“……”我开始觉得他可爱了。
“那个,这么久才自我介绍,真是不好意思。我叫季橙歌,是在实习的心理咨询师。”
“我叫陈树。你好。”
“你好。”f
一般来说,我以前的那些医生都会回避“心理”着两个字的,他却没有。也许他还没有看过我的简历吧,可怜的家伙。
“恩,陈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上午才接到这次实习的任务,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看你以前的简历,你能简单的谈谈自己么?”他一脸紧张像背书一样说着引入言,我怀疑在他给我做咨询之前是不是需要自己去做一个十五分钟放松练习。
“谈谈自己啊,那么我,陈树,男,25岁,未婚?” 心情很好的时候,看来我也是喜欢开玩笑的。
“……不要说笑啊。那,陈先生最近在作什么呢?”
“你说的最近有多近?”
“……昨天晚上吧。”
“哦,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第 2 章
“我在一个国家公园里奔跑;公园里的景色是彩色的平原。没有人的公园里很安静,但我知道这是一个有声音的世界。我可以想象出我喘气的呼呼声和脚步的声音,即便我什么也听不到。这有一点像我虽然知道公园的景色,但并没有实实在在的看到它们——我一直盯着我的手表。手表没有指针,是电子的。它每变化一下,我就向前跑一步。一秒一步一秒一步的,这样的话就不会觉得很累。我一直跑,因为我要赶快回家拿书包,而按照一秒一步两秒两步的速度和距离家到学校的总路程上看来,我会迟到2分37秒。所以我决定抄近路。”
“恩,然后呢?”
“然后呢,我就在这里和你一起做咨询了。”我调笑一般看着他。
“……不要开玩笑啊,然后呢?要知道现在的社会里懂得做梦的成年人很少哦,况且你还记的这么清楚。我就记不了我的梦,即使知道做了梦也不知道梦的内容。”
听到他的话,我明白他在暗示我,暗示我他知道我的话是假的。不觉得有些恼怒。的确我有许多的细节是临时加入的,我并不知道它们是否发生过,但他不能确定这些细节没有发生啊。瞪了他两眼之后,我还是决定继续讲下去,既然他是如此迫切的想知道的话。
“然后我翻过了一座长着墨绿色藤状植物的山坡,山坡的顶上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卖公园门票,我买了票就到了学校。学校里只有红与黑两中颜色,我的同事们——也许是同事吧,我是这样认为的——即便他们已经变成长有黑骨头翅膀的怪物。一个人抱住另一个,从他的嘴里吸食血液,直到被吸食或者说是被亲吻的人舒服的迷糊了,他就能取下别人背后的骨头卡拉卡拉的吃掉。吃掉最多骨头的人就能飞起来了。我也抱住了一个,咬上了他的嘴唇……”
“最后你也吃了骨头么?”他一脸莫名其妙的凝重。
“算吧,这个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最后是我飞到了天上。从天上看,才发现学校的房顶是白的。 ……惨白一片的房顶,像极了我的自蔚时高潮的感觉。……因为是平面的触感吧;我想。”
“呀!”他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还无意识的叫了出来。看来这真的是一个“实习生”,反映很正常,不像之前的十二个“资深”的。
“有什么好惊讶的?是你听不习惯自蔚这词,还是因为我的梦很奇怪?”我又开始笑。
“不是的,都不是。恩,请继续。”
“真的不介意?”
“恩,我的工作就是一个听别人烦恼的,你不用介意的。”说着说着他脸竟然红了。
“呵呵”他竟然搬出这种理由,真是生嫩。
“然后,有门卫叫来了120。白色的120带来急救箱,给地上的每个人打一针,他们就恢复正常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天上,他们抓不到。他们最后找来了一张网,架在教学大楼的两边,我看见了就自己冲进了网里自己再也出不来了。他们把我弄了出来,让我坐到了一把高椅子上面,拔出针来往我手臂扎去。恩,针管不粗,但里面的|乳白色液体仿佛流不完一样,不停的往我手臂里奔腾。手上肿了一个包,液体就在包里流动,皮肤是半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到液体的流向。他们拔出了针头,递给我一根棉签儿叫我按着。……但我没听,直接用手挤压那里,想象着挤牛奶的动作,然后把液体挤了出来。它们喷出来的瞬间,我闻到了,那是男人Jing液特有的麝香的味道。恩,,然后呢,然后就完了吧 ?”
“就醒过来了么?”他紧张的问。
“你猜。”
“……不知道,不敢猜。”
“有什么不敢的。我没有醒,一直睡到了平时上班的时间。梦完了是因为我记不到了而已,也许后面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哦。”
“是么?”他一脸尴尬。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
“我的梦里,我没有劳累的感觉,也没有害怕与无助之类的感受。只是梦而已。”
“……哦”
“季医生?医生?”
“啊。啊?”
“……这样吧,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吧,你先看看我的资料,下星期这时候我再来好么?”我实在看不习惯他木木痴痴的一张脸了,虽然还是很可爱的脸。
“我等会儿还有事呢。”
“好,好。我送你到门口。”他慌乱的站了起来。
这孩子的身高应该有183吧,只穿着拖鞋都比我高点点,刚才都没有发现。
“不用了,我知道路的,医生好好休息,再见。”
“恩,恩,我还是送你过去吧。”他又挠挠耳朵。
“好啊。”我笑着转过了身。
第 3 章
走出门,我才发现我是睡着的完成以上的对话,但也许是出门后才开始睡觉的吧,我感到我的时间感又一次的混乱了。不觉的动了动左边的耳朵,果然它很听话的听到了细微的嗡鸣。真好一切还是没有变化的,我又一次离开了。
慢慢走到汽车站,看看表,下午四点的阳光很舒适。毛孔很听话的一一打开,感受平凡日子的温暖。
等了多久,我不知道,但还是在规定的时间到了家,现在的云彩已经变红了,像稀释后又凝固的血块。笑了笑自己,我开始做饭。
我应该高兴一点,毕竟今天遇到了可爱的人,今晚就不会寂寞了。想到今天晚上美味的晚饭,我开始期待新一天的开始——也许明天还有更加可爱的人。
吃了一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应该考虑要不要换一家公司上班,起码想象中新的老板会提供一些不一样的食物。但我知道我不是行动派的人,一切的想法也只是纸上谈兵。
洗碗,洗手,走到浴室,开门,开灯,关门,放水,脱衣服,试水温,洗澡,关水,擦干,关灯,开门,走到卧室,拉窗帘,开灯,上床,关灯,睡觉。
希望今晚的梦能让人兴奋。
那个季医生叫什么来着?季……季橙歌吧?好名字。季节,橙黄,歌剧,季节,橙黄,歌剧,季节,橙黄,歌剧。我念叨着这几个字,他果然出现了,还是木愣的坐着,但换了一身衣服,恩,很好,是我喜欢的颜色——但我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呢?我忘了。
他轻轻的张开嘴巴,说到,你准备好了么?我说还没有。
他很抱歉的动了动嘴角,抿了抿,然后开始脱那件有我喜欢的颜色的衣服,他脱的很文雅,脱的光光的之后还将衣服折好,很可爱的笑笑说那是他幼儿园的好习惯。我看着他脱掉衣服,露出一身白肉,突然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开始我预想中的颤抖。
真好,一切就该这样。让我们一起拥有一个兴奋的夜晚吧——尽管我知道我之所以看见他的身体是因为现在是白天的光线。
其实我认为现在不是我应该高兴或者兴奋的时候,他,季节,橙黄,歌剧,脱掉了我喜欢的颜色,我应该生气的,对!我应该生气!
于是我生气的对他说到:“我准备好了。”他按照我生气后给他安排的表情——微微皱起眉毛——说道:“那你爬过来吧。”
第 4 章
浑身的血因为那句话沸腾了起来,我脱下也许本来就没有的衣服,向他,爬去。
没有触感的肌肤,没有温度的唇,我越来越期待就此的沉沦。
让天色暗淡下去吧,我看见恶魔的翅膀在天空留下印记,深刻的刮痕撕裂了季节,橙黄|色的海水弥漫上海岸,意大利女人圆润的嗓音爆发出尖锐的音调,歌剧效果般的回荡在缠绵的海浪上。四季变换,海浪的轰鸣,F调的高音“多”。
我希望那个上我的人能够更加的真实。r
用你的身体满足我,攻击我,填补我,释放我。
海面上爬上来墨绿色藤状植物,它们疯狂的生长,蔓延,缠绕,吞噬彼此。这样淫荡的我何时能走到海的尽头?
那个木楞的心理医生,紧紧的压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的。他很可爱的趴在那里,然后男人Jing液的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乳白色的液体化作淡淡的烟雾,凝聚在我们紧靠在一起的部分,不再飘散。像白糖在棉花糖机中被高温融化后,冷却的途中高速旋转,快速结晶,美丽细腻的纤维上有着那个木愣的人体味。
我想到这里对自己说:“结束吧,早上来了。”
然后就是新的一天,我照例睁开眼睛。
窗帘外面已是阳光一片了,屋内的气氛暧昧而糜烂。我的手依旧和往常一样握着自己的下体,五指的力量阻碍了数以万计不可能成为生命的物质。
起身,走到浴室,走向马桶前,解放,休息一下,小便,拿一张纸擦拭下体,冲水,打理一下,吃饭,穿服,出门。
走到一个名不副实的广场,生意交接。
今天的这个老板,比其他的仿佛要结实一点,但越是外表强壮的人崩溃的模样越是动人。他背后的那个男人是我熟悉的,我的生意一般都是他在接手,成功之后三七分。他的名字很奇怪,王红,王者,落红。我曾经试图将他带到我的梦里,但尝试了一晚之后我不得不放弃。
他斜着眼,嘴里叼了一只烟,烟雾就像昨完最后的一幕一样缠绕在他脸上。
我微微的笑了笑。
王红推了推那个昏迷的强壮男人,嘶哑的说道:“这个人,不能出错。”说完,他将那只围绕他的香烟摁灭在那个男人上衣上,男人颤了颤。
“我什么时候出过错?”对着王红,我继续的微笑。
“那就好……明天、不、后天我来接走他。”
“好。”
像抱着一个巨大的娃娃,我带他回家。
一路上,他都昏迷着,我花了不少力气才弄了他回去。打的的时候,司机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们,我也好奇的看了看司机,然后司机就很平安正常的送我们到了楼下,我给他钱,他却忘了给发票。
这一切都是完美的。
拖男人上楼,打开门时钥匙的声音吵醒了他,他很快的恢复神志,想挣开。
我没有惩罚他的无理,因为一个人无知的话,所有的言行都是野蛮而愚蠢的。从脑后将他敲昏,拖进房间。趁着他的昏迷,我去热了两杯奶茶。昨天的那个可爱的人就是这样做的,这样也许可以让他安静一点。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已经把自己的那份喝完了,他也要醒了吧,于是我走上前去,把他的所有衣物脱去了,光溜溜的。
脱他内裤的时候他醒了:“你、你在干什么?”
我停了一下,抬起头来:“你好。”
“……”
果然,他愣住了,我趁机把那条裤子扯下。
第 5 章
回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我把那杯温热的奶茶递给他:“喝吧,等会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现在请放松。”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我才不会喝这东西”的光芒,我笑了下:“没有关系的,我们干脆边喝边谈吧,不喝的话,我怕你等会儿会口渴的。”
他没有说什么,但看着我没有其他行动,就很激动的说道:“把衣服给老子!”
我叹口气,这人为什么要浪费我的劳动成果呢?不听话的孩子啊。我还是把衣服给他了,我认为对于一些处于理智与爆发边缘的人,最好还是顺着一点。他一直盯着我,想必是在找可以逃跑的漏洞,但你是我的服务对象;怎么能让你逃跑呢?
他很迅速的穿好衣服,一边穿一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衣服是运动装,与身体摩挲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凭借声音的大小与规律,我闭着眼睛都可以猜到他在弄裤管——当然,我不可能闭眼的,那么可爱的身体不看才是亵渎。
“你叫什么名字?”我对着他明亮的眼睛问道。
“你知道还问屁问,我只想知道你好久放我走?”即使穿上了衣服,有了所谓的遮羞的东西,他的口气依旧不好。
“我的确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对他温柔的笑笑:“而且听你口气,你知道你要面临的东西了?”
他的眉头这时才皱的紧紧的,眼睛很是锐利,没有说话。过了一分二十九秒,他才呸了一声说道:“总之放老子走!老子不信事情就这样算了!”
真是不乖的人,我有些无奈的抬了抬眉毛:“你还是安静一点吧,有体力才有可能逃跑啊。”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是被卖了?”他听到我的话,突然松了口气一样,但还没有等我回答,他又绷紧了肌肉,很警惕的看着我的,眼睛里希望的火光炙热的让人熔化。
我笑笑,故意不回答。
“喂!你到是说句话呀!哑巴了啊!”
男人总是自大的,骄傲的,充满欲望的肉体却脆弱不堪。
“喝奶茶吧,现在你还不用怀疑我。”
他看了看杯子,但还是没有拿过来。
“你的名字?”他又开始拽拽的翘起他的腿放到我的茶几上,运动服沙沙的响了响,他还嫌弃的皱了皱眉。脚边是我的钥匙,刚才放在那里的。
“陈树。”我略微有些不快,那茶几我前天才擦了的,他鞋子边缘的泥巴沾到了涂了清漆的实木,美丽的木纹掩盖在泥土的下面如同树木倒立的生长。
我认为我是寻求自然的人。e
“那你的名字?”我还是友好的问问。
“关你屁事情!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就凭你随便的一句话?哪个知道是真是假?你有病!”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有个屁用!相信你我们就可以跑出去!?你以为你好了不起?”他的话一句比一句重,而我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也许我会喜欢他的肉体。
“呵呵,本来可以这么说的,但不是‘我们可以跑出去’是‘我可以放了你’——当然就这一点来看,我是有一点‘随便’的资本。”说着话,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略微的呆滞了一下,利马把脚放下茶几,脚“砰”的一声撞到了几角,又摔了下去,神色不善又慌张。
我调侃一样的耸肩,又坐了下来。刚才趁他不注意拿到的钥匙安静的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莫名的温暖。
“走吧,你自己不要奶茶就算了,现在没有机会后悔了,我们的调教就要开始。”
第 6 章
直接敲昏他,带到我的卧室。在窗台下面的地板上,有一个灰暗的门,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摸索出具体的位置。
窗外的阳光肆意的照耀着,手里的钥匙还是很冰冷。钥匙插入小门的一个小孔向左旋转三圈,拖他爬下有些许灰尘的楼梯,在从小门里透出的微弱的阳光的照耀下盘旋而下——这里不过是楼下罢了,但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人过。有人知道也一字不提,人们口中相传的充满悲哀的屋子,不过是我贮存记忆的另外一个地方。楼下的房间和我楼上的那间格局一模一样,客厅,两间卧室,厕所靠着主卧,还有没有怎么使用的厨房。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墨红的,只能看清楚窗帘上依稀有黑色的不规则花纹。主卧里只有一个半高的木柜,一张一米八的床。打开灯,昏暗的室内还是比较干净的,但空气的停滞感很强烈。我把他拖到床边,从床垫的四个角下面抽出栓在床柱上的链子。链子微微抖动,在我的引导下习惯的缠绕他的四肢,然后又扣回到自己身上。弄好这些,我迟疑了一下:真的要这么做么?
半晌回神,我默默的拉了拉链子,金属沉稳的低鸣一下,不再出声。
锁的很牢固,我又渐渐的放下心来,转身上楼,今夜不会安稳。
楼上阳光依然,一切如旧,我去上了厕所,无聊的打开电视。
电视里外表美丽的人们以美丽为躯壳,寄生在虚无的世界里。
我叹了口气,没有心情自己做饭了,我决定到外面随便的解决算。
出门,上锁,下楼。路过楼下的时候里面依旧一片死寂。
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但我没有一点自觉。单元楼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楠木,估计起码有五十多岁。
一根粗壮怪异的侧枝恰好挡住了我楼下屋子向阳面的窗子,主枝挡住了楼上客厅,总有感觉自己是野人一样,与世隔绝。
走出去二十三分钟,来到一家有很多客人的店子,要了一碗三两的牛肉面,等了十一分钟,面上来了,油腻的汤汁里没有几块可以叫做“牛肉”的东西,漂浮着的香菜的红油上面热呼呼的蒸汽不断飘荡。
吃完面,扳断不顺手的筷子,叫老板来收了钱,离开。
时间还很早,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到家里去,于是就准备去“流浪狗之家”看看。
在二环路外有一个收养小狗的收容所,里面的主人是一个在医院当护士的丫头。丫头名字叫“苗正”,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虽然收容所起了一个很温暖人心的名字,但平日里几乎是惨淡一片的。
不到一百平米的院子里住了十五只狗,有大有小,基本上还有着疾病或残疾。而丫头的家就在院子旁边,为了照顾这些狗,她没少被附近的邻居说过。半夜的犬吠不断,夹杂着小狗的尖叫,狗的味道在这个特殊的空间膨胀,飞舞的狗毛落的到处都是。我是在医院认识丫头的,那时我正在与我第三个心理医生聊天,她慌慌张张的冲进来,然后发现走错了,又急急忙忙的离开。和医生道别之后,我推门出去,走到大厅,看到她满脸泪水的离开。我那时很闲,就去问她怎么了,她对着我很固执的说没有什么,然后就飞快的跑开了。之后,在我和第五个医生交流期间,我们又见面了,然后就认识了。我没有嘲笑她收养狗,她也没有太在意我时不时的去医院。
因为她是护士的缘故,我很容易就能找她要一些我需要的安眠药、肌肉松弛剂以及一些常用的器具。无聊的日子,我就去她那里帮她。
渐渐开始起晚风了,我穿过公园,去公交车站。公园里的红叶李开的很是放荡,花瓣飘飘洒洒的落下。
叶子是初春时节特有的颜色,红绿相交。尖端的红渗入白色花瓣, 仿佛花瓣也是红色的。
急着回家的人们提着刚买的东西,放学的孩子吵闹着玩耍。
我站在公园里,看着白亮的天空,有一种看到了弗拉·安其利科的错觉——
跪下吧,跪在土地上,跪在土地上描绘头顶的天空。
第 7 章
“陈先生?”
我回过神来,左右寻找声音的主人。我的医生,季橙歌,站在前面高出小路一点点的山坡上。
“最近几天还好么?”
他的眼神里全是伤痛,悲伤的影子甚至蔓延到瞳孔。
“我还不错,你怎么了?”
“我……我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心情不是很好。你……你……”
“我怎么了?”略微眨了眨眼睛,仿佛有飞蠓之类的小虫子飞钻到了眼角边缘。
“你……恩……你最近好么?”
“一般吧,有新的工作了,可能要忙一阵子了。我们的见面可以定下时间了么?这样我好安排一下,不然到时候事情会起冲突的。”
“恩……你……”e
“我什么?”看来他真的不是很好,说话断断续续的,真不应该。我笑笑,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也许可以有更长久的交集。
“你来定时间吧,我随便的,没有关系的,一切看你的。”他重复的说这一个意思,但语速快了很多,有一点豁出去的架势。
我咬了咬嘴唇:“今天星期几?”
“啊?……哦,三。”
“那,以后就每个星期四下午两点吧,就从明天开始。”
“好、好的,你……”
“到底怎么了?我?”
“我?我,没有什么……你……你真的……恩,真的是陈、陈树——陈先生?”
终于说出来了,我感觉我替他舒了口气:“是的,我的一切必要资料你没有那到么?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说是很恶心的,我歪了一下脖子,露出一个假装迷惑而可爱的表情。他的脸这下连颜色都变了,汗津津的额头泛着水光。
“你……”
我微笑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我们明天、明天再说吧,我、我有事先走了。”他想逃开,急急忙忙开口。
“好啊,那还是上次的地方吗?”
“是的,就是那里,我租的地方,平时我就住那里,所以你可以随时来的,之前说一句就好,我基本上都在的。”
“恩,好的,你电话就是卡片上那个?”
“对、对,手机的也在的。”
“哦,那明天见吧。恩,我的电话在资料里,还有我不用手机。”
“对、对……呀,恩……那么,再见了?”
“再见吧。”
第 8 章
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手里提着的白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可能是去年存到现在的苹果。他转弯进了杂草丛生的小径,那条路是行人踩踏出来的。
我继续沿着石板路向前,风更加的凉了,真后悔没有给那个男人加一件衣服,就他那件毛衣在那间冰冷的屋子里一定会感冒的。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丫头那里了,买一点东西就回去吧。路过便利店,走了进去。拿了两包薯片,一袋面包,一件套洗漱用具——牙刷、牙膏、杯子、毛巾,一条白色的浴巾,一把梳子,一只蓝色的洗脸盆。本来还想要买XXL的尿不湿,但我忘记仔细观察他的屁股,不知道婴儿XXL的会不会小了,于是没有买。
我把所有的东西放到洗脸盆里,把它夹在腰上,走到生食区,捡了一些番茄,称了重。去交钱,因为是晚饭的时间,没有很多人排队。收银员头也没有抬,噼里啪啦的就把总价格弄了出来。一共178块4。给她200,她问我有没有4角,我看了看钱包,没有,就很抱歉的笑笑。她也没有说什么,找了零钱,给我两个很大的口袋帮我装好东西。我提着口袋,慢慢恍恍的往回走,路灯已经亮了,是那个可爱的医生的名字——橙黄|色,温暖亲和还有木讷。
走到大路的分叉的地方,转弯,橙黄|色的灯光在并不高大的树木的阴影里,层层叠叠的透过来。路边有一家卖牛奶的小奶屋,我走上它的台阶,往里面看了看:“有人吗?老板在不在?”
没有人回答。
我提高音量又问了一句:“老板,有人买牛奶。”
还是没有人回答,看了看奶屋里面,节能灯还亮着。
这时老板终于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急躁却又挤出笑容:“要买啥?”
“给我一箱伊利的纯牛奶,要小盒子的那种。”
“好的!”
“能帮我送到家去么?我家就在这附近。”
“这个……明天可以不?我现在有事要关门了,明天我去送。”
“好的,明天早上嘛,九、十点种送来可以吧?不用太早的。”
“可以、可以,我明天一早就送去,你家地址?”
“就在那边的那个单元进门的第一幢楼的六楼,2号。我现在就把钱给你?还是明天给?”
“明天、明天来,万一我搞错了呢?送错地方咋办?不着急的。”
他还是很着急,但还是又问了一遍地址:“进单元门对到的那栋的六楼吧,2号哇?我写一个免得忘了。”
“恩,那九、十点钟送来,谢谢了。”
“没有的事,那走好哈,我关门了。”
走下台阶,刚才的对话又让我感觉到如同睡梦一般的空明,走了两步到路边的树下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把那些东西继续夹在腰上,回家。
到家后,放好东西,去洗了个澡,然后时间就变成十点二十分了,我想了想,还是去决定不去看他——现在的他还有攻击的意识和力量,而这些东西我完全没有办法去消灭。
惟有时间和闭和空间的压迫才能点点滴滴的磨灭它们的存在,但当它们真正的不复存在的时候,我就可以回到过去了。
准备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关灯,睡眠,沉沉甸甸的黑暗弥漫。
没有时间的流逝,星辰不在流离失所,浩瀚的世界在安稳的夜里躺着。一直没有睡着的迹象,因为我听不到梦的呼喊;没有甜蜜的糜烂气息;四周澄澈的如同鲸鱼的海歌。
睡不着。b
悠悠的爬起来,抱着床上的被子,摸索到那个灰暗的门,旋转之前一直插在锁里的钥匙三圈,下楼。被子有点重而且比较大,磕磕碰碰的。
那个男人没有睡着,呼吸明显的顿了。我摸黑走到他床边,他不做声也不动。锁住他的链子很重的,长时间被压迫住的四肢会因为血流不畅而麻痹。我提起一条链子,他果然哼了一下。长时间麻痹的四肢会在回血的时候酸痛难当,就像无数细小的生物在噬咬血肉,成碎末一样。
摇动他的身体,链子发出哗啦的声音,我坐在床边上,给他按摩手脚。
他的皮肤冰凉的,但紧紧压着的话可以感受到皮肤下面的火热温度。
把他揉搓的发热之后,我把他衣服剥了,因为有链条的缘故,衣服和裤子都不能真正完好的弄下来,只有用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把他的衣物拴在他四肢被链条锁住的地方——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点,起码不会被压出印子。然后把被子搭在他身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抱着他,人体的温度不可避免的传了过来,更何况先前我还替他升高了体温。他微微的颤抖,还是不说话。我把头埋到他脖子,轻轻的哈着热气。
“睡不着么?已经这么晚了。”
“……”
“你不用担心的,即使你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现在也的确是晚上了,我不会骗你的。”
“……”
他还是不吐一字,用最消极的方法来抵抗着。我突然很想开灯,但灯的光线不能太强,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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