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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男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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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炀帝ˉ大业十三年

  「老爷、夫人……」丫鬟紧急的叫声传遍宗政府邸,疾奔的脚步声在隐约的慌忙中更显得无措,死命拖着满身殷红伤痕的她却不敢放慢脚步,只要她稍作迟疑,那么紧接而来的将是无法避免的灭门血案。

  原本夜深人静的酣眠因为丫鬟绿娃的尖锐急叫而划破沉静,宗政府邸瞬间灯火通明,明亮的光源逼退黑暗;但在见到绿娃满身伤痕时,大伙儿的心中却不知不觉罩上些许惊慌。

  「绿娃,妳、妳怎么──」

  未待宗政夫人问起自己身上伤痕的由来,绿娃摇摇欲坠的身体已不堪负荷地瘫软在地上,只能勉强抬头流着泪道:「老爷、夫人,王公公领着一大群……禁卫军与士兵杀到外头……说是……」

  「慢点,绿娃。」

  只见绿娃胸口上的白色衣襟染上鲜艳血迹,像是一块染上深红色的白布般恐怖到令人不敢触目。

  「他们说……有人接获密报……告老爷策划谋反……皇上听完话后大怒,下旨要王公公……带领──」紧摀着胸口的绿娃不自觉地从口中呕出一滩鲜血,还未来得及讲出诛灭宗政氏一事便昏死过去。

  男仆探身一试脉搏,发现她已回天乏术。

  「叛贼宗政承旭快出来领旨受死!」

  在绿娃死后不久,前院即传来阵阵砍杀声。待在前院的众多奴仆,不论男女皆难逃一死的命运,而这一声声传来的夺命之音已教宗政承旭等人知道追兵快要抵达内院,但他必须在杀兵来到此之前做下抉择。

  宗政承旭不禁回头凝望着三名幼子,虽然他一生奉公守法,为保大隋江山而不惜向炀帝进忠言,也因此得罪不少围绕在皇帝身旁的权贵小人,但他换来的是什么?

  是皇帝对他的不信任,进而听信谗言,准备诛灭他全家,他该如何告诉自己当初这么做是不是太傻了?就算不愿与世俗当道的小人同流合污,他也该学着明择保身,而不该殃及爱妻与幼子,还有宗政府邸中众多忠心耿耿的仆人。

  「湘娘,妳快带着三个孩子及众人离开此地,后院假山有一条密道,忠伯他知道路,就由他带你们一同离开,这里留我一个人便够,你们快走吧!」宗政承旭只想让家人能够平安脱困,至于他会有何凄凉下场,他不愿再多想。

  终究是死路一条。他若逃了又能如何?带着家眷亡命天涯只会拖累他们罢了,只要他一死,湘娘和孩子们就此隐姓埋名、不再过问国家之事,或许就能逃过此劫。

  「不!我不会逃的!」坚决反对丈夫要她带着孩子逃走的筠湘娘,紧握住宗政承旭的手,一刻也不愿放开。

  如果她今生的爱离她远去,她岂能独活于世间?要是上天执意带走承旭,那么便一并将她带走吧。

  「湘娘,妳不带孩子走,难道妳要我们一家人共赴黄泉路吗?」他们没有权利剥夺孩子的生命,天真的他们哪想得到因为他得罪朝中小人而惨遭灭门,这教身为父亲的他情何以堪!

  「不……我曾说过,若你死了,我也绝不苟活。」筠湘娘将抱在怀中的幼子交给已泣不成声的忠伯,并低下身子紧搂着七岁的长子与三岁的次子。

  「霆司,你是哥哥,一定要照顾弟弟们。娘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们,但娘没有办法;就像娘以前曾告诉你们的,爹娘永远爱你们三兄弟。跟着忠伯走,走得愈远愈好;如果有来世,娘还是希望我们会是母子。」

  「忠伯,请你带着他们走吧。你的大恩大德,湘娘和夫婿来世必定相报,甘心为你做牛做马。」强忍住心中不舍的痛楚,筠湘娘推开两名幼子,狠下心猛力撞上石柱,强大的撞击力道让筠湘娘当场头破血流。

  那殷红的血不停由她额上滑落,使得措手不及救回爱妻的宗政承旭悔恨不已,紧搂着气若游丝的妻子。

  「湘娘……」不管宗政承旭如何嘶哑地呼喊着爱妻的名字,仍是唤不回他的爱。原本是人人称羡的恩爱眷侣,也因此而天人永隔。

  望着已气绝身亡的母亲,宗政霆司紧搂着身旁的弟弟宗政斐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他绝不能让年纪尚小的二弟见到母亲惨死的景象,纵使他不停地吵着要找母亲,他也绝不放手。

  「哥哥……」软软的童音从宗政霆司的怀中传出,透着不顺畅的呼吸声与夹杂的痛苦,宗政斐辰愈来愈不安分。

  「忠伯,快带他们走!」听见外头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宗政承旭再也忍不住催促伺候宗政家三代的忠伯,他仅剩的希望只寄托在唯一能将孩子救出的老仆身上。

  「老爷──」

  「快走!」最后一次催促后,宗政承旭突然冲出大厅,决心与陷害他于绝境中的奸人力拼。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拖延时间是让宗政家仅存的血脉安全离开这里的最后办法。

  「小少爷,快跟老奴走吧,不然老爷与夫人的牺牲就白费了。」谨守宗政承旭最后交代的忠伯,连忙牵起宗政斐辰的小手,转头准备平安护送三位小公子离开宅院。

  「霆司少爷……」忠伯的孙子段蓝夜照着祖父的命令,死拉着宗政霆司的手臂,要将他拉离现常「蓝夜,你知道我心中现在所想的是什么吗?」蒙上一层氤氲水气的黑眸绽放出一丝寒光,由口中缓缓道出的问题已透露出宗政霆司心中极度的悲痛。

  亲眼目睹亲人惨死在眼前的他已不再是个七岁的懵懂孩童,从今天开始,他的生命已有新的目标──他要亲手手刃陷害他爹娘的凶手。

  「我知道,但如果霆司少爷为了报仇而惨死在这等奸人手下,那剩下的两名小少爷该怎么办?」段蓝夜当然了解宗政霆司此刻的想法。

  他的一句话,当场点醒被仇恨掩去理智的宗政霆司。

  擦拭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宗政霆司冷冷地笑着。

  看在段蓝夜的眼中,小他五岁的宗政霆司似乎不再是他印象中的童年玩伴,无法形容的感觉在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事实,然而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带着宗政霆司跟随祖父离开。

  虽然段蓝夜知道这次痛失亲人的悲痛已使得宗政霆司人格产生变化,但他却也晓得这灭门的血海深仇只会永远折磨宗政霆司;而他无法丢下宗政霆司不管,因为他曾告诉自己,宗政一家人对自己有恩,所以他必须守护着宗政霆司,就算是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一章



  唐太宗ˉ贞观八年

  隋末,各地纷纷起义,准备推翻隋朝长期腐败的暴政。而在众多群雄势力俱长下,在太原留守的李渊与儿子李世民乘机起兵,攻占长安。

  在隋炀帝死后不久,父子俩便消灭了各地割据的势力以及叛乱,统一全国、建立李氏帝业,战火也因而平息。民不聊生已不复见,社会趋于安定,政治也较清明,经济渐渐繁荣起来,国力逐步强盛。

  国都长安则因国家日渐安定富裕而成为权贵名门聚集之处,其中不乏有许多名闻京城的歌楼妓馆。在这许多著名的歌楼妓馆之中,又以倚香红苑为最。别说您今儿个是个县老爷就有机会见到倚香红苑里的四大名妓,就算背景再大、后台再有力,四位姑娘不点头,任谁也见不着她们貌美似天仙的容姿。

  没有人知道倚香红苑的过去,只晓得它在这几年内突然窜出。不像一般歌楼妓馆有着外场招揽客人的姑娘与保镖,在倚香红苑完全看不到这种现象,真教人误认为倚香红苑是否为当今长安城里所有男人口中最出名的妓馆。

  紧靠波光粼粼湖畔的它占地近千坪,比起一般窑馆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在千坪大的土地上又划分成十个分院,每个分院的造景皆不相同,让进入此地的人会以为自己进到了一个世外桃源,不由得佩服起倚香红苑主人巧妙的安排。

  位于倚香红苑其中一个分院──盼君阁的松柏林下,有一处凉亭正传来一声声悦耳动听如仙乐的琴声,而弹奏八指琴弦的主人一点儿也不理会围绕在他身旁四名女子朝他投注而来的如痴如醉的眼神。

  倏地,原本悦耳的琴声却在此时转了个高调,如凄切般的锐利哀音划破天际,使得在树枝上暂作休息的鸟儿吓得振翅高飞。

  听得出琴的主人心思上极大转变的四名女子,不禁要怀疑他到底是无心之过,还是有意扰她们倾听琴声的雅致。

  这滋味真教她们不舒服,但四人的脸上无丝毫埋怨之意。

  「公子,您该停下来了。」其中一名身穿淡绿锦缎绣衣的女子出声制止他恣意的行为,要不她们个个都快成了聋女。

  「咦?茵茵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闻言,男子抽离拨弦的手指,一脸悠然且带兴味的瞧着茵茵。

  「妳们说想听我弹琴我照办了,现在妳们怎又不想听了呢?」

  他的话像是带着一点责备的询问意味,令当场四名女子绯红了脸,将执在手中轻摇的羽扇一古脑儿往男子的身上丢去。

  不过,原本料想男子不会躲避而有可能挨四把羽扇攻击的四名女子却吃了个大惊。只见男子仍是一动也不动的任凭攻击迎面袭来,但却突地窜进一条黑影,将那四把羽扇甩手一拨,全部回击到四名女子身上。

  赫然出现在她们眼中的这道黑影才真的是块大木头,永远不会怜香惜玉,对她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哎呀,好痛!这笨木头真是笨,没瞧见我们四个姑娘家这般细皮嫩肉,竟把羽扇当作攻击我们的武器。公子啊,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的女子们勉强挤出几滴泪水当作幌子,倒要瞧瞧主子的心究竟会偏向哪边。

  「唉,真拿妳们没辙。既然我摆不平,你们五人就到外头去打个七天八夜,到时候我再为伤者请个大夫。怎样,本公子很好心吧?」这些姑娘们真爱作怪,有事没事就喜欢捉弄段蓝夜,恐怕哪一天他不在倚香红苑,段蓝夜就会被她们欺负得不成|人形。

  「好心?公子,您好狠心啊!」

  真是有够绝,竟然要她们四人与这木头拼个你死我活?这能看吗?想必倚香红苑的招牌会硬生生的从崁楼顶上掉下来,砸死路过的可怜人!

  从一开始便不做任何发言的段蓝夜,任凭眼前人称长安四大名妓的姑娘们责骂,反正骂多骂少,他身上的肉都不会少一块。

  「好了,这事就此停住,我和蓝夜回来长安可不是为了听妳们的牢骚。」坐在椅上的男子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他向来不喜欢这热闹的景象。

  轻柔南风徐拂,带着丝丝倦意的初夏教人生厌。抬头环视四周,宗政霆司不禁忆起六岁时母亲为一解他们受不了夏日炎热而亲手调制的莲子凉羹,那时他和弟弟不知有多高兴;但现在什么都消失,就连那味道他都快忘记了。

  从痛失双亲后、从失去了两名手足的消息后、从他被风二娘好心收留后,他已不再有心思去留意该如何让自己快乐,甚至于想要完全忘掉快乐的本源。

  他晓得没有人愿意看他活得痛苦,但他就是放不开、挣不脱心中的魔障。

  「公子……」她们纷纷闭上嘴巴,谁教她们又无意间惹得公子心情低落;如果让风二娘知晓,肯定会跟她们四人没完没了,说不定会换来一顿非人性的荼毒呢。

  「公子,您别这样,茵茵一瞧见您又变成当初──」

  「当初什么?一个活死人吗?」宗政霆司微抿起薄薄的唇瓣。

  「放心吧,现在的我该是好好活着的时候。以前那些巴不得找到我、处心积虑想杀了宗政承旭后人的贼子早已不在人世,至于他们的后代我也不想再多作追究,毕竟杀我爹娘的不是他们。」

  「笨茵茵,妳怎这么不会讲话!」公子的笑容有多么凄凉与愁怅,她们四人八目难道看不出来吗?

  公子说不追究,但哪有人能这般有度量地原谅那些坏蛋的后代。若换成是她们,一个都不放过,最毒妇人心、蛇蝎美人便是她们四人了。想当初她们会堕入烟花界,不就也是与公子有着相似的际遇。

  「本来就是了,公子他──」被好姐妹拧了一把的茵茵红着眼眶,一边抚搓着手臂。被人推派当倒霉的替死鬼她已经有点火了,现在又被捏了一记,这群姐妹真是非人哉!小心待会儿她一个个算总帐!

  「没有消息吗?」见四名女子吞吞吐吐的窘态,宗政霆司也早该晓得她们根本没有认真的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

  唉,整日只想着到处玩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到底她们几时才会振作?可怜他倚香红苑已有几日不做生意,这四个丫头是想吃倒他吗?

  纵使是家拥金山银山,总也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公子……」面有难色的茵茵又在众姐妹的推挤下,再次当个替死鬼。

  这些姐妹真是狠心,每次都推派她当公子的出气筒。

  「说吧,趁我心情尚好之际讲出来吧!」宗政霆司浅浅一笑,如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令人着迷,但这才是他真正发怒前的可怕之兆。

  「公子,我们不过是想休息个几天,妳们说对不对呢?」茵茵赶快将责任一一拋出,丢给其它看热闹的三人。

  哼,总不能只有她一人从容就义,而她们三人当幸灾乐祸的坏女人吧。所以,她也要拉这些人下海,大家都蹚这浑水还挺不错的。

  「是吗?难道茵茵姑娘当倚香红苑是挖金采银的,可以永远吃不空?」总有一天,他会被这四个女人给活活烦死。不如待会儿出门找个乐子,解解他心中的烦闷。

  「可不是──」哎呀,说漏嘴了!茵茵随即噤口,赶忙向宗政霆司陪不是。「公子,我们就别再提这件事了。」希望公子手下留情,放她们四人一条生路。

  「既然妳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呢?」到底他是主子还是她们是主子?宗政霆司已经开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对了!听说京城里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跟我们一较高下。」茵茵将几天前贴身丫鬟所遇见的人事物一五一十地告诉宗政霆司。

  真好!又有个笨蛋想与倚香红苑较量,也不想想这城里没有一家妓院敢跟倚香红苑有过节,竟然还会有前来挑战的大笨蛋?

  反正,她们四人呢,就等着看一场绝妙的好戏。

  「听说他们有什么全长安城里最美的花魁。」她们倒想见见那个敢自称是花魁的女人。

  女人啊,是一种心思极为复杂的动物。安静的时候像只温驯可人的猫儿,一旦凶起来,则像只龇牙咧嘴的可怕怪兽。

  「花魁?那么倚香红苑的四位大美人不就得将名妓一词拱手让人?」宗政霆司的黑瞳里带着一抹讥笑,看着四名女子因他的这句话而噘起朱唇气恼着。

  「公子,这时您还笑得出来?」其中一名女子不禁大发牢骚,想想她们虽然是妓女,但倒也洁身自爱,绝非外界所谣传的以出卖肉体来讨生活。

  「怎么会笑不出来呢?」瞧她们每个人都瞠大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煞似初绽的红桃花般有朝气,宗政霆司嘴角抿起的笑意更是加深。

  「我想到大街上逛逛,谁都不许跟来。」刚才茵茵所提的事,令宗政霆司倒想会一会那名自夸是长安城内最美的花魁长得是圆是扁。

  见宗政霆司从容不迫的离开自己的视线,在场的五个人马上意会到一件事。

  在从小深受风二娘古灵精怪的性子熏陶下,她们全都是身受宗政霆司之害的受害者。瞧瞧她们不是得整日想出其它的鬼点子让宗政霆司去荼毒其它无辜的可怜人,要不被整的可会是她们呀。

  唉,谁教她们是乐以死道友、不死贫道为做人原则。

  「喂!木头,你不跟着公子吗?」唉!天地怎么颠倒了呢?每天守在宗政霆司身旁的段蓝夜竟然会乖乖待在她们四人身边而不保护主子,这可真好笑。

  「公子一向不喜欢有人破坏他游街的兴致。」该死的女人!她们是希望他被宗政霆司给踢回倚香红苑让人看笑话才心甘情愿吗?

  被笑称为木头的段蓝夜根本就不受她们的挑衅,一个闪人动作翻跃至屋檐便一溜烟地离开。

  啐!段蓝夜根本就不受她们言语上的刺激,亏她们四人还每日研究该如何让段蓝夜气到发火,好点燃放在仓库已久的冲天火药大肆庆祝一番。

  唉,看样子段蓝夜是愈来愈精明了。女子们纷纷叹息着。

  ***

  在人来人往的长安市集,若与他记忆中的景象相比,宗政霆司宁可当作自己有错觉。

  或许,他该问为何唐太宗李世民办得到的事,隋炀帝却无法做到、无法成就这样一个民丰物足的太平盛世?

  可他为何还要老想着过去呢?那如过往浮云的记忆怎么也甩不掉,连带使得他游街的心情又低落许多。

  人来人往中,宗政霆司一身华服以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人纷纷瞧上他一眼,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的神态与风流倜傥的长相,使得一些在妓馆外招揽生意的姑娘全都浑然忘我,轻移莲步靠拢在他的身旁。

  「公子,您长得好俊啊,害奴家看得心慌意乱,整颗心都飞向您身上。」一名面貌姣好的姑娘乘机往宗政霆司怀中一扑,却没料想到宗政霆司会一个闪身避过她黏人的攻势,她当下扑了个空,差点摔了一跤。

  「姑娘,如果公子我长得奇丑无比、碍着妳的眼,不晓得妳会不会叫守在仙乐楼门外的那些看门狗赏我一顿排头?」宗政霆司回敬的一番话像是当场掴了那名女子一掌,带着极大的讽刺。

  倘若今日的他长得像个丑八怪,秃头、裂唇、金鱼眼,外加个灯笼肚,恐怕连出个门都会被人扔蔬菜洗脸,说不定还会被泼洗脚水。

  「你!大勇,你们快出来把这俊小子痛殴一顿!我要让他明白惹火本姑娘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既然她已给足面子,他理应有个回报,看是要捧她的场也好,还是与她共赴巫山云雨享受男欢女爱之情事也罢,偏偏他却给她难堪,说什么她都要出口气不可。

  「咦?现在说不过别人就要痛殴人一顿,这是仙乐楼的规矩吗?我倒要瞧瞧仙乐楼的楼主是怎么教导妳们的。」本无意惹是非的宗政霆司此时倒是兴味升起,一抹近乎恶作剧的狡黠神色从眉间掠过。

  迎面向他走来的几名壮汉则是满嘴横肉、体形高大,与像是文人雅士般的宗政霆司相互比较,人品与气质根本是天壤之别。

  围观看戏的人愈来愈多,或许是因为如此,仙乐楼请来的保镖更是壮大胆子,纷纷扑向前去准备痛揍这名过分英俊的男人。

  然而宗政霆司并未移动过身子一步,像是故意等待着他们凶猛的强大攻击。

  当壮汉们的肥手一贴近宗政霆司领口的瞬间,只见一条黑影窜出,一个反扣手便扳倒攻击宗政霆司的壮汉,一声凄厉的叫声蓦地响起。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有一名男子护在宗政霆司前方,俨若是随侧在身边保护他的人。

  见同伴受伤后的其它几名壮汉,则是将所有怒气发泄在段蓝夜身上,但以他们笨手笨脚又不牢靠的皮毛功夫,哪能敌得了段蓝夜。

  宗政霆司没有出手制止段蓝夜,反倒以一副优闲的态度乐当一名旁观者。

  唉,他该不该劝阻蓝夜出手轻一点?否则闹出人命的话,后果可是会很难收拾。

  因这突然闪过的念头,宗政霆司往前移了一小步,但他并不晓得跨出这一小步会因天降恶运而使自己受伤。

  正当宗政霆司踏出一步的同时,天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出于直觉反应仰起头,宗政霆司只看见一团遮住阳光的黑色物体垂直落地,而物体坠落的地点则刚好在他踏出那脚步的位置。

  宗政霆司或许是出自于下意识的反应,或许只是直觉伸出手臂接住下坠的黑色物体,但这个突来的念头却在他接住物体的剎那而感到万分后悔。

  他因坠落物体的强大撞击力道而受伤了。

  ***

  为什么他身旁那些女人活像是古装剧跑出来的人物,个个瞠大一双杏眼眨啊眨的瞧着他?

  坐在檀椅上的言仲飞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身旁这四名大姐大会对他毛手毛脚。

  「小姐,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原来被人盯着看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让他浑身怪不自在的。

  他只见四名女子纷纷交头接耳,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细语评论着自己。

  「喂,大姐,妳们可不可以好心回答我的问题?」言仲飞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满腹快要爆发的火气。

  为什么他会有满腹火气?还不都要怪那个老不死的教授!

  说什么时空旅行很好玩、最后一次嘛、完成我的宿愿……妈的!撞鬼还比这玩意来得好玩,起码他还不至于搞不清楚眼前这堆人是寺庙为酬神请来的戏班,还是他真又掉入古代的糟糕世界。

  多糟糕?就算是讲三天三夜还有一拖拉库等着说。

  身处在这怪异的世界里,言仲飞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显眼,那头半长的金发就是受人瞩目的焦点。

  早知道他就把头发染回原来的颜色,做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真的是他?」其中一名女子在围起的圈圈里探出头来,细玻鸬拿览鎏已鄞虐氲憔灿胄σ猓浞窒允境鏊匝灾俜煞浅8械叫巳ぁ

  「对啊,是木头说的,消息绝对正确。」另一名女子也微微抿起朱唇,给了同伴一个十足的保证。

  什么东东?言仲飞屏息仔细聆听她们的交谈内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来是直话直说,同样也不喜欢讲话拐弯抹角的人,如果要他猜出她们谈话的内容是针对谁而来,他肯定会想到头昏脑胀。

  为了避免自己有早年脑中风的困扰及危险,言仲飞决定自力救济。

  「请问──」在场的四名女子同时回头注视着他,害得言仲飞紧张一愣,欲说出口的问题全哽在喉间。

  「唉,公子的伤没事吧?」见言仲飞傻傻的望着她们,女子又将言仲飞当成隐形人般忽略了他的存在。

  「木头说没大碍。」

  「真的?」

  「请问?」言仲飞终于了解了一件事,在学校是风云人物的他换到另一个地方,身价就一落千丈。

  「请问离这里最近的警察局在哪里?」他不愿意与她们一起发疯。

  「警察局?」瞬间,四名女子又瞠大眼,对于言仲飞所提出的古怪问题,她们抱持非常大的兴趣。

  「警察局,妳们不知道吗?」该不会他坠落的地点是在台湾的隔壁邻居──中国大陆的戏场吧?那不如换个词儿。

  「公安,这下了解了吧?」言仲飞此时才露出这天唯一一次的笑颜。

  「不懂!」四名女子皆摇摇头否认了言仲飞的说法。

  呃?搞什么!不是大陆同胞吗?言仲飞暗在心中叫惊。

  「警视厅,懂了吗?」不然再换另一个国家的词好了。

  「那是什么?」嘻,真是太好玩了。这人说的话她们可是一点都听不懂,不过却让她们感到十足地新奇。

  「老天爷!我到底是来到什么鬼地方?」言仲飞顿时回想起另外两名好友,不知他们是不是也与他一样有着相同的遭遇。

  「他好奇怪,但──」

  突然,段蓝夜砰的一声打开门,麦色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愠色,像是在指责言仲飞伤了他的主子般。

  「木头,公子没事吧?」瞧段蓝夜气鼓鼓的腮帮子,可见这个金发怪人惹怒了鲜少动怒的段蓝夜。

  而她们就等着看好戏。

  「公子要这人进去见他。」没有善意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的音调,全身上下只能用恐怖二字形容的男人;段蓝夜细玻鹨醭恋乃郏袷窍M丝瘫派涞哪抗饽芙灾俜缮渖保韵S侵髯邮苌硕鸬呐狻


第二章



  到底要不要进去?

  言仲飞不晓得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只明白他来来回回踱步已有好长一段时间,那杂沓的踏步声让他的脑子处于一片混乱。

  他要他进去干嘛?言仲飞不断地揣测着进入房间后,他所会面临到的处境。

  一回想到他不小心伤到宗政霆司,言仲飞只能再三说抱歉、对不起。

  谁晓得在时空旅行机上睡得像只死猪的他,会因地心引力的学说加上重力,咻的一声由半空中坠下,差点压死接住他的宗政霆司。

  他根本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也没想过老怪物会偷偷在仪器上做了小小的改变,让他自动跌入该去的时空,而与时光旅行机说拜拜。

  很好!只要他一回到现代,他绝对会剥了老怪物的皮、拆了他一把老骨头!谁教他要让可怜又可爱的他在这陌生的国度像只猴般被人观赏。

  「要进去吗?」言仲飞低头喃道,提起的手缓缓叩了下门板。

  「进来。」里头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低沉男音,彷佛他已病入膏盲,随时极有可能蒙主恩召。

  听到声音后,言仲飞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想自己待会儿可能无法步出这里了。

  为什么?由于他的关系,使得那躺在卧床上的人快要嗝屁了!到时他们一定将他移送法办。

  要关几年?他完全不晓得,更别提待会儿该如何善后。

  硬着头皮推开门的言仲飞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挨近帷幕低垂的床边。

  「请坐。」

  帷幕里又传来男人有气无力的音调,却也证明言仲飞之前的想法。床上的人可能快没救了!

  「谢谢。」啐,他干嘛对里头那个快死的人说谢谢?不过,人家都这么好意请他坐下,是理应有所答谢之意才对。

  「你叫什么名字?」静躺在床上的宗政霆司虽然见不到言仲飞此刻苍白的脸庞有多吓人,但他隐约感受到一股不平稳的气息。

  紊乱的呼吸声代表一件事,此时的言仲飞肯定很紧张,当然也很着急。

  「对不起!」

  他的询问换来的是言仲飞的一声抱歉,这可让待在床上的宗政霆司当场傻了眼。

  「我知道你为了救我而受伤,但——」言仲飞那飘忽不定的眸光依旧不敢投注在帷幕上,显得十分无措。

  「但我不是故意的!」他只希望里头的男人能够大事化孝小事化无,大家彼此都能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咳咳……」

  听到宗政霆司的咳嗽声,言仲飞直觉认为他是因为胸闷痛苦、气息不顺而导致咳个不停;事实上却是宗政霆可笑得快抽筋,才不得不以咳嗽的声音来掩饰。

  他似乎比他所料想的还要诚实许多。宗政霆司如此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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