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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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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小姐全都惊呆了,半晌之后,芙蓉反应了过来,一溜烟哭着跑掉了。伊芙气愤莫名,她原本认为布雷斯的可恶程度已经登峰造极了,现在又感觉他的前途还未可限量。只听她结结巴巴地质问道:“扎比尼先生,倘若您还有一丁点儿的绅士风度,就不会对一位淑女说出这样无礼粗鲁的话,简直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愤慨。

布雷斯一手端着酒杯,手臂撑在廊柱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好笑地看着她气得垂挂在耳朵上的水滴形钻石坠子都在蹦蹦跳跳。他挑起眉毛说道:“对待淑女,当然不能说粗鲁的话;不过,她们这些嘛……只是用来玩儿玩儿的。你会对你家的家养小精灵彬彬有礼吗;伊芙?”

“芙蓉不是家养小精灵!你不应该对她说……”伊芙还想争辩一番。

布雷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当然,她没有家养小精灵有用,在我看来,媚娃比家养小精灵还要低贱呢!说实在的,伊芙,今天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这里是埃塞克斯城堡,是体面的巫师家族!”伊芙有些气急败坏。

布雷斯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缓缓说道:“以前是,以后嘛,在有了那么一位女主人之后,就说不准了。也许埃塞克斯学长要付出几倍的艰辛才能让贵族阶层重新认可他的家族。当然了,只要他自己认为值得,其他人也就无从置喙,可是代价还是要付的。”

伊芙不太懂他的话,可是在她看来,修恩•;埃塞克斯先生尽善尽美,她不能允许任何人说他的坏话,即使是说他的未婚妻的坏话都不行。这一刻,她很想丢一个恶咒过去,可是急切间,却一个咒语也想不起来了。

布雷斯看她脸颊气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觉得很解气,便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看来,你倒是很关心埃塞克斯先生!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要提醒你一句——今天是他的订婚典礼呀!”

伊芙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她朝着布雷斯大声嚷嚷道:“你最讨厌了!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然后就在周围的无数道注目礼中,头也不回地走开,去找芙蓉了。

布雷斯气定神闲地环顾四周,将一道道或调侃、或窥伺、或谑笑的目光给封挡了回去,然后他倚着廊柱,将手中的龙舌兰酒一口喝光。被讨厌了是吗?谁会在乎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生呢!可是心里堵堵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伊芙回到罗兰庄园后,还是一肚子的气。从心底里讲,她也不喜欢芙蓉和她的表姐,她们的作风跟她所受的教育以及习惯都是格格不入的,但是,一想到布雷斯是用怎样轻亵的语气谈论她们的,伊芙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

偏偏罗兰夫人和班加西小姐还不肯放过她,这二位已经在客厅里翘首企盼了许久,一见伊芙进门,便抓住她盘问舞会上的情形,从准新娘的长相、袍子的款式、佩带的首饰、脸上的表情到参加的宾客、准新娘方面的亲戚等等,一个细节也不肯放过。伊芙很是疑惑:既然她们对于这场订婚典礼如此的关心,为什么不亲自去观察个仔细呢?

祖母和班加西小姐的很多问题都令伊芙瞠目结舌、无从答起,因为她从来不会去注意某一位夫人的项链的挂扣用了什么花纹、某一位名媛的礼袍的下摆有多少道蕾丝花边、某一位淑女的发髻梳出了何种新样式这样的一些细枝末节,而这些正是祖母们津津乐道的事情。最终,祖母她们发觉再也不能从伊芙那里问出新东西,只得意犹未尽地放她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罗兰夫人安慰班加西小姐说:“亲爱的,没关系的,我可以从诺特夫人那里打听到更为详细的报告,要知道,诺特先生什么也不瞒着夫人,肯定会向她详细讲述的。”

回到房间,伊芙坐到床上,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感受,那跟祖母的盘问以及布雷斯的恶言都没有什么关系,是她埋在心里自己都不敢正视的隐秘。

安德鲁很没有眼色地缠过来,要求伊芙陪它玩儿捉迷藏的游戏,被伊芙给一掌拍飞了。安德鲁便使起了性子,躲到百雀林里再不肯出来,还用尾巴胡乱敲打,闹得夜深了,百雀林中还是一片鸟兽惊叫的喧闹声。

伊芙只好披上一件披风,去树林里找安德鲁,但是她的心情太糟,没有耐心安抚闹脾气的巨蟒,干脆一个缩小咒,安德鲁又被缩成一条小蛇,伊芙把它关在一个水晶瓶里,威胁它说再不听话,就把它熬成一剂魔药。安德鲁眼泪磅礴地讨饶,伊芙不理它,决心把它关在瓶子里几天,免得它越来越任性。

百雀林重新恢复了宁静,经过安德鲁这么一闹,伊芙心中的阴霾也浅淡了好些,她把水晶瓶塞进衣兜,蹑手蹑脚地经过前厅回楼上自己的房间。客厅里还有灯光,夜这么深了,祖母和班加西小姐居然还没有就寝,客厅里的对话声隐约可闻,伊芙一时好奇心胜,便站在楼梯上,从微开的门缝里,她看到祖母和班加西小姐坐在惯常的扶手椅里,两个人的头都凑到了一块儿,正在切切地低语着,不时有些“媚娃”、“婚礼”、“血统”、“低贱”这样的词冒出来。

伊芙忍不住给自己来了个“耳聪目明”,对话的声音一下子清楚了。她听到班加西小姐正在说:“其实现在很多贵族都不太在乎血统的纯正了,尤其是大家都那么喜欢埃塞克斯一家,可是就是因为马尔福夫人坚持不肯给伯纳德小姐这个脸面,其他夫人才都不肯出席埃塞克斯先生的订婚典礼的。”

罗兰夫人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夫人非要跟伯纳德小姐过不去吗?我听说呀,是因为小姐的母亲,伯纳德夫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勾引过马尔福先生,所以马尔福夫人到如今都不肯原谅她呢。”

班加西小姐明显地激动了:“噢,勾引?”

“对呀,媚娃的血统嘛,总是忍不住要去勾引一切她们看得上眼的男人。这也是女巫们讨厌媚娃的最重要的原因。”

班加西小姐还在对伯纳德夫人当年勾引马尔福先生的细节追根究底,伊芙已经悄悄地走上楼去了。

道歉什么的,最麻烦了!

伊芙虽然早就知道自家的家庭教师爱好八卦,但是班加西小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还是被颠覆了个七七八八。要知道,班加西小姐在对伊芙进行淑女培训时,总是一再强调成为淑女的两大必备条件:第一不谈钱,第二不谈别人的私事。

可是知易行难,谁能不折不扣地做到呢?伊芙发现,倘若一定要用班加西小姐所强调的标准去卡一卡,放眼整个巫师界,竟找不到一个合格的淑女。这一认知是伊芙在不久之后的格林格拉斯庄园的茶会上得出的。

且说在出席茶会之前,伊芙还有一点儿小小的担心。因为她想既然大家都不去参加伯纳德小姐的订婚典礼,那么自己是否会因为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去了,而受到众人的排斥呢?但是,从她一下马车开始,她便完全没有了这种顾虑。

伊芙成了当天的茶会上最受追捧的小姐,众多的小女巫,包括一些已经是霍格沃茨高年级的女生,都团团地围着伊芙,打听的内容也与祖母和班加西小姐所问的如出一辙。也许问题提得更有技巧些,不是那么露骨,可是关心的实质是一样的。

夫人们呢,在不远处围坐在一起,优雅地摇动着手中的孔雀毛扇子,似乎对于这群小女生的骚动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从她们的方向传来的微弱的魔力波动里,伊芙判断,她们几乎每个人都给自己施了一个“耳聪目明”。

伊芙只得又把那天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只不过她对于布雷斯的可恶言行只字未提,这倒不是因为害怕布雷斯会恶狠狠地瞪她,实际上,自从上次朝着布雷斯嚷嚷之后,布雷斯就再也没有跟她见过面。就连这次茶会,扎比尼夫人也替儿子向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小姐道歉,说他忙于做入学前的准备,以致没有太多的时间出门拜客。但是伊芙感觉扎比尼夫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风朝她这边甩了过来。她猛然想起,贵族的圈子里很难守住秘密,自己在埃塞克斯城堡朝布雷斯嚷嚷的事儿,恐怕当时目睹的人会奔走相告,这会子祖母一定知道了,她不由得在心里头哀叹了一声。

果然,当天晚上,一回到罗兰庄园,顾不得卸下妆来,罗兰夫人就把伊芙叫到起居室里“审问”,一向慈祥和悦的祖母露出了少有的严肃神情:“伊芙,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应该能分得清轻重,可是显然我判断失误了——为了一个有媚娃血统的外国女孩儿,而跟英国最显赫的巫师家族的继承人发脾气——你太令我失望了!”

祖母的话让伊芙又伤心又惶恐,毕竟在这个世上,她最爱的人是祖母,是不忍心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失望的,于是在班加西小姐的帮腔劝解下,伊芙向祖母保证,会尽快与布雷斯修好,弥合两个家族之间的裂痕。

伊芙想只要自己在下一次宴会上,主动跟布雷斯说话,想来他也不会那么小气,顶多冷言冷语几句,自己完全可以忍受,这样便可以让祖母满意了。可惜布雷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当伊芙终于盼来扎比尼夫人的茶会邀请,并且欣然出席时,布雷斯还是没有露面——因为他不在家,霍格沃茨学校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伊芙忍受了祖母一个晚上的长吁短叹,然后她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决心一定要跟布雷斯重归于好,不管他把自己藏到什么地方。她想着下午茶时,扎比尼夫人特意提到,布雷斯的生日就要到了,可惜他不能回家庆祝,她便决定送给布雷斯一份生日礼物,她认为这是示好的最便捷的途径。

为了准备这份礼物,伊芙很花了一番心思:既不能花很多钱,因为她不想为此向祖母伸手要钱,也不能太俗气,那会被布雷斯扔到礼物堆里,兴许一眼都不看。好在魔法的潜力是无穷的,只有伊芙想不到的,没有伊芙做不到的,不久,伊芙就准备了一份自认为新颖别致的礼物,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给布雷斯送去呢?

她去向班加西小姐请教,班加西小姐告诉她,霍格沃茨学校是魔法界魔法防护阵最强大的地方之一,普通用来送信的猫头鹰根本进不去它加持了魔法的大门和窗户,不过为了方便学生家长给自家的孩子寄送物品,每天的早餐时分,魔法阵会短暂开启,那时猫头鹰会蜂拥而至,将信件和包裹扔到正在就餐的收信人的头上,其他的时候派去的猫头鹰只能可怜地在城堡外环绕飞翔,等待着城堡里的它要找的人看到它,打开窗子放它进去。

伊芙很为难,她认为自己送的礼物最好不要在餐厅里被所有的霍格沃茨的学生参观,那与她一向秉承的低调做人的原则是相悖的。可是如果绕开那个时间,她不认为布雷斯会认得自家的猫头鹰,打开窗放它进去,那样的话,礼物可能就不能按时送到。

她把自己的顾虑向班加西小姐一一诉说,班加西小姐还没有说话,一直在灯座上打盹的米莱蒂突然抬起颈子长吟了一声。班加西小姐顿开茅塞地说道:“对了,让米莱蒂去送好了!”她告诉伊芙,魔法阵对于凤凰这种强大的魔法生物来说如同虚设,甚至是防护阵最严密的斯莱特林塔楼,米莱蒂都可以畅通无阻。

伊芙开心地将礼物打包,然后附上一张辞气谦恭的羊皮纸,请布雷斯看在礼物的份上,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计较自己的冒犯。米莱蒂大约是闲得太久,很乐意地接下了这个差使,她抓起包裹,优雅地飞出了庄园,消失在夜空之中。

伊芙只想到应该在布雷斯生日的当天送去礼物,却没有考虑送达礼物的具体时间。且说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布雷斯刚刚从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回到寝室没多久,为了给他庆祝生日,斯莱特林的同学在公共休息室举行了一个小小的PARTY,气氛还算不错,大家玩儿得也还算开心,不管怎么说,多少冲淡了些他的想家的心情和对某个吵过嘴的少女的怨气。

米莱蒂丝毫都没有把霍格沃茨的魔法阵放在眼里,它到达斯莱特林塔楼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它直接在布雷斯的寝室中华丽丽地现身了。但是,梅林啊,米莱蒂“嘭”的一声在火光中闪现的时候,布雷斯刚刚冲了一个淋浴,从浴室中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袍,头发还在滴着水,更要命的是,浴袍的前襟还没有掩上啊啊啊!

作为一只高傲的凤凰,米莱蒂的自尊心是很强的,作为凤凰中的一位“夫人”,米莱蒂不能忍受任何来自男士的冒犯。无端看到一位男士如此不体面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米莱蒂不免羞愤莫名,但是谁能要求一个人在自己的寝室中也衣冠楚楚呢?所以米莱蒂唯有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扔下包裹,“嘭”的一声便在一团火焰中消失了。

实际上,对这番际遇,米莱蒂自己也要负相当的责任,谁让它招呼也不打一个,就闯进男生的寝室呢?可是它把怨气都撒到了派给它这个好差事的伊芙头上,并且又想起上一次送信给伊芙的梅琳娜姑婆,差点被关进笼子的屈辱,还有每当圣诞夜等节日,要为罗兰夫人和班加西小姐表演才艺的非礼待遇,甚至想起了自己至今还栖息在一个灯座上,连根体面的栖木都没有!

噢,它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以至于越想越气,回到伊芙的房间之后,二话不说,喷一口火就烧掉了那个寒碜到极点的台灯座,然后很有志气地飞到百雀林里的梧桐树上睡觉去了,它发誓,在伊芙为她置办起一个体面的栖木之前,它绝不回到伊芙的房间。

房间里,伊芙对着冒着一缕黑烟的焦炭郁卒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米莱蒂在布雷斯那里受了什么委屈?自己精心制作的礼物,还有那给足了他面子的道歉信,居然连一封回信都没有?可恶的布雷斯!伊芙气鼓鼓地带着对布雷斯的怨念睡着了。

再说布雷斯,对于被一只鸟看光这件事,他倒是很淡定,即使这只鸟是一只凤凰,依然改变不了它是一只鸟的事实。他更感兴趣的,是这只鸟的主人,以及鸟的主人送来的礼物。

这份礼物包成了一个细细长长的包裹,布雷斯在拆开包装纸之前,一度怀疑里面是一把飞天扫帚,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种脱离事实的臆测,一来他从未发觉伊芙对飞行有任何兴趣,而自己也从未向她表露过对这种不够贵族的交通工具有一铜纳特的爱好,二来他知道罗兰家族还负担不起一把新型飞天扫帚的价钱。

当他终于拆开包得很结实的包装纸,看到里面的礼物时,他的脸颊有些抽搐——那里面是一根棍子——准确地说,是一根光秃秃的树枝!布雷斯想,看来自己对罗兰家的经济状况估计得还不够充分,对于那位随便拣根树枝就可以当礼物的伊芙小姐的脸皮的厚度,了解得也还不够深刻。他本来想把这根树枝直接扔出窗外,不过礼物中附着的羊皮纸及时挽救了这根树枝的命运。

那上面的谦卑的言辞大大取悦了少年,于是他心情很好地照着信上最后的附言,找来一个花瓶,把树枝□去,然后一挥魔杖,一个“清水如泉”,给树枝浇了浇水。

奇迹发生了,看起来毫无生机的树枝转瞬间长出了簇簇绿叶,一会儿的功夫又鼓出了十几个花苞,布雷斯将花瓶移到窗台上,然后坐在床边,托着腮,静静地等待。月光洒在花苞上,花苞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本来就是),缓缓地绽放了,那是大朵大朵的有着半透明的乳清般洁白花瓣的昙花,是来自遥远中国的一种代表着高贵纯洁的花,它只在夜间开放,并且转瞬即逝,在魔法世界,它被称为“月光仙子”。

布雷斯的念头刚转到“月光仙子”这个词上,每一朵花的花蕊处就出现了一个精灵仙子,它们轻轻拍动着翅膀,合唱起古老动人的歌谣,枝叶间升腾起银色的星点,星点在花丛上空互相撞击,奏出美妙和谐的音乐为小仙子们的歌声伴奏。

昙花的幽香弥散开来,沁人心脾,有宁神助眠的效果,黑发的少年便在悠扬婉转的尾音中枕着手臂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一曲终了,一个个小仙子也打着呵欠,蜷起身体抱膝睡在花蕊中,昙花小心合拢了它的花瓣,像是给仙子们盖上了一层被子。一切都沉入美梦之中,只有月光慷慨地洒落,给尖顶的城堡披上一件银色的斗篷,好一个温暖静谧的夜呀!

信使和处心积虑的报复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伊芙下楼来吃早餐的时候,她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祖母的殷切目光,她无法向祖母解释昨晚米莱蒂所出的状况,幸好,不用她解释了,她还没有进餐厅,就听见罗兰夫人欣喜的声音在唤她:“亲爱的伊芙,快来看看,扎比尼先生的猫头鹰给你送信来了。”

伊芙真是万分意外,果然,在摆满了早餐的杯盘的餐桌旁的高脚柜上,一只毛色黝黑的漂亮的大猫头鹰正神气地啄食着班加西小姐切给它的一小块火腿。看到伊芙进来,它展开翅膀,飞落到离伊芙最近的扶手椅的椅背上,优雅地伸出一条腿来,那上面绑着一张系着缎带的羊皮纸。伊芙刚把羊皮纸解下来,那只猫头鹰便箭一般地飞出了窗户,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儿。

在罗兰夫人和班加西小姐四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视下,伊芙无奈地展开羊皮纸,大声把上面的内容读出来。还算不错,布雷斯总算是发扬了一次绅士的风格,他的回信写得还算有礼貌,不仅用略带夸张的笔调对伊芙的礼物极尽赞美,而且矢口否认曾与伊芙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并在信中大度地声称,“倘若我有任何举动令您有这种可怕的误会,那一定都是我的过错,我在这里郑重地请求您的原谅。”

罗兰夫人的欢快欣慰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她跟班加西小姐两个人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布雷斯的绅士风度和他那华丽的文风,但是伊芙没有附和祖母和家庭教师的意见,她的目光落在羊皮纸下方的几行小字上:“又及,我派我的专属猫头鹰黑斯汀去送这封信,是想提醒伊芙小姐,一个训练有素的信使是怎样履行它的使命的。黑斯汀是一只有教养的猫头鹰,我想它一定不会在您睡眼朦胧的时候,闯进您的闺房的。”

伊芙当然没有将这几行字读给祖母听,但是她知道只有这几行字才是布雷斯真正要写给她的——他精准地猜出了她主动示好的原因,并以此来做无聊的报复。现在她明白米莱蒂生气的原因了,她磨了磨后槽牙,把这档子事往后放了放,决定先为米莱蒂向祖母申请一根栖木。

罗兰夫人在情绪高涨的时候,是很容易商量事儿的,她一叠声地回答:“当然,亲爱的,我早就看那灯座不顺眼了,实在是配不上米莱蒂的身份。我要写信给对角巷的巧手工匠店,请乌里韦先生给米莱蒂制作一根金丝桐木的栖木架子,最好的材质,最好的雕工……”她兴致勃勃地筹划着,滔滔不绝地跟班加西小姐谈论着她对此事的美好前景的憧憬,像往常一样,班加西小姐完全赞成老夫人的见解,并以自己的专业知识为其锦上添花。

伊芙一直心不在焉地听着,但是当家养小精灵将早餐的盘子端下去的时候,伊芙赫然发现,祖母跟班加西小姐已经在筹划在明年她入学之前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并且她们的如意算盘是届时邀请布雷斯做她的舞伴!伊芙真是欲哭无泪,但是一年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为了那个浑小子而反对祖母的意见,也太得不偿失了,于是伊芙像往常一样表示了绝对的顺从。罗兰夫人与班加西小姐开心地交流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伊芙十岁这一年的事情乏善可陈,拥有一只凤凰的罗兰小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杰出的才干,于是渐渐的也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大家的谈资开始集中在就读于霍格沃茨学校一年级的哈利•;波特先生身上,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令巫师们大跌眼镜,据说他不仅没有什么出奇的本领,相反还很是笨拙,尤其是他的魔药学教授对他的评价更是“介于康沃尔郡小精灵(暴躁)与沼泽巨怪(愚蠢)之间”。幸亏在学期末保护魔法石的战斗中,哈利•;波特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胆量和过人的勇气”(邓布利多校长是这样说的),令人刮目相看,让巫师们重又鼓起了对他的信心。

罗兰夫人和班加西小姐都很遗憾伊芙比哈利•;波特小一岁,不能跟他成为同级的学生,从而为家人提供第一手的谈资,这的确是件令人遗憾的事,不过好在,伊芙十一岁生日的那天早晨如期收到了霍格沃茨学校的入学通知,很快,伊芙就可以进入霍格沃茨学校就读了。现在,为伊芙举行入学前的舞会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在祖母的再三敦促下,伊芙不得不写信邀请布雷斯担任自己的舞伴,她衷心希望布雷斯能够拒绝,但是就像是成心跟她作对一样,布雷斯飞快地回信欣然接受了邀请,伊芙咬牙切齿地读着回信,简直都能从羊皮纸上的字里行间看到布雷斯可恶的笑容。

接下来,伊芙发现事情越来越超出了她的预期,虽然这两年她也参加了大大小小的宴会,但是做为主角,还是第一次。当她坐在晚间的起居室里,听祖母与班加西小姐商讨宴会的规模、档次、菜单、舞会、礼服等等细节时,她赫然发现祖母竟然邀请了魔法界几乎所有与罗兰家有点儿瓜葛的贵族,那将是怎样的盛况啊!

爱尔兰小猫纳威不知从什么地方溜出来,这会子见伊芙看到了它,便又羞怯地拼命往罗兰夫人的脚凳下面的狭小缝隙里钻。伊芙突然有些理解纳威了,她也很想将自己这样藏起来,可是能被允许吗?

伊芙不想用无聊的问题去让祖母困扰,于是她只得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为宴会所做的准备之中。班加西小姐的课程全缩减成了礼仪课和舞蹈课。天啊,为什么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的礼仪需要遵守,为什么有那么多名目繁多的舞步需要掌握呀?在宴会前的一个星期,远在法国的梅琳娜姑婆也跑来助兴,还把她能调遣的家养小精灵全部带来了,罗兰庄园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花园和大厅已经整饬得面貌一新,令伊芙都认不出来了。

同样认不出来的还有镜子中的自己,当宴会的那天早晨,伊芙半夜起来,在班加西小姐和梅琳娜姑婆的共同努力下,花费四个小时打扮整齐,光鲜夺目地带着标准的微笑站到台阶上迎接来宾时,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被拉出来展览的孔雀。

仿佛是为了加深她的这种自我认知,最先到达的扎比尼先生用那种她绝不会错认的讥讽的腔调称赞:“您真是光彩照人啊,罗兰小姐。”他低下头行吻手礼,伊芙一边想象着他的嘴唇被马来蜂给蛰个包,一边低垂眼帘,娇羞地说道:“谢谢您,扎比尼先生。”扎比尼夫人在和罗兰夫人寒暄,听着祖母略带谦卑的谢词,伊芙有些想要踢人的冲动。

但是她深悉“冲动是魔鬼”的道理,她不能把家人精心准备的宴会给搅黄了,那结果她负担不起。于是她继续做微笑、行礼的木偶,听着千篇一律的赞辞,也说着言不由衷的谢语。只有埃塞克斯家的马车到达的时候,她才露出点儿真心的笑容。

在伊芙的坚持下,罗兰夫人不仅邀请了修恩先生和他的父母,还特别邀请了修恩的未婚妻卡罗拉•;伯纳德小姐。修恩的父母对伊芙万分感激,因为迄今为止,在斯莱特林世家的宴会中,罗兰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卡罗拉发了请帖的贵族。而根据贵族间约定俗成的礼仪,只要在这种场合,那些贵妇名媛们跟卡罗拉说过话了,以后就不能装作不认识她。因此从这个角度讲,伊芙为埃塞克斯家未来的女主人打开了一扇通往英国上流社会的大门,至于能不能站稳脚跟,就要看卡罗拉自己的本领了。

也许正是想要卖埃塞克斯家一个人情,甚至包括还梅琳娜姑婆的人情,罗兰夫人才会邀请这位有媚娃血统的小姐来参加这个纯血贵族的聚会。但是伊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这样会让修恩高兴,便这么做了,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一直站在她身边,帮她招呼宾客的布雷斯,在埃塞克斯一家来到之后,突然就情绪低落了,只听他嘟哝了一句:“瞧你那傻样儿!”便撇下伊芙,自顾自走开了,真把伊芙又给气得不轻。

马尔福一家也接受了邀请,不过这一家人秉承着传统的习俗,自恃在巫师贵族中的地位,在宴会开始后一个小时才姗姗来迟。让主人一家和来宾们众星捧月一样地欢迎他们,似乎是马尔福夫人永恒不变的追求。

一年不见,德拉科的个头跟布雷斯一样,蹿高了一大截,隐隐有些成人的气质,不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十足了。他对待伊芙一向礼节周到,但是伊芙却从心里有些怕他,也许是他彬彬有礼的做派下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吧,也许是他上位者那种天生的权势感吧,伊芙可以与布雷斯斗得口干舌燥,却不敢轻易得罪了这位有着一双冷冰冰的灰蓝眼睛的小少爷。

年龄相近的小巫师们自然形成了社交的圈子,伊芙参加的正是德拉科主导下的小圈子。德拉科正在谈论自己新买的飞天扫帚,这似乎是他非常擅长的一种运动,此刻,他一边连珠炮似的从嘴里蹦出一个个的术语,一边用最狠辣的言辞攻击着他那个属于格兰芬多学院的同学哈利•;波特,似乎上一学年,波特先生凭借着校长和教授的偏爱,而夺走了本应属于斯莱特林的很多荣誉。

他的很多同学,像高尔、克拉布、帕金森等人都齐声附和,伊芙感觉他谈论起这些来的时候情绪有些狂热,不符合他一向冷静自持的作风。她正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到隆巴顿夫人正在向她招手,便连忙向同伴们道声歉,快步走过去向那位老人家问安。

舞伴和没完没了的舞曲

隆巴顿夫人的气势还是那么迫人,她一开口就严肃地称赞伊芙做了一件勇敢的事情——邀请伯纳德小姐来做客,同时又批评她没有邀请韦斯莱一家,显然还不够有魄力扭转贵族中的不正之风。伊芙还没来得及辩解她从未听闻过韦斯莱这个姓氏,更不认识这家人,老夫人就一挥手臂,大度地赦免了她的罪过:“好吧,我理解艾薇儿的难处,她从来都缺乏斗争的勇气。”还没有等伊芙为自己的祖母辩护,她又转了话题:“伊芙小姐,你今年就要去上学了,可以跟我的孙子纳威好好聊聊,他已经在霍格沃茨上了一年学了,相信可以给你提供很多有用的建议!要知道,上个学期末,他在年终宴会上,受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亲自嘉奖——为了他过人的勇气——他得到的加分直接导致了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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