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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莲花 by 冰雪柔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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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三虫散?”“三花三尸三虫散是用九种天下至毒之物精心提炼而成。三花是断魂草,子夜魔兰,极品曼陀罗,三尸三虫是以水银、砒霜、硫磺混合西域三种剧毒的尸虫。这三花三尸三虫散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如水纯清,刚刚服食的人会一点感觉也没有。毒发之时会昏迷不醒,印堂青黑,眼窝深陷,一般的郎中也无法诊出病因。”
“那可有解救之法?”“有是有,但是。。。 。。。”“清儿你倒是说呀。”“只是少爷如果想要救太子的话,可能自己就有性命之忧。”“怎么说?”“用《九玄心经》的内力可以将尸毒从太子的体内吸出来。再从自己的身体里逼出去,但如此的剧毒从身体里经过实在危险。如果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清儿也不想再活下去。”“好清儿。”我将他纤细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别再提什么活呀,死呀的,我这不是好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身,还未上朝,就有太子府的侍卫来说太子醒了,一定要见我。我差了尚书府的家仆去为我告假,坐上太子府的轿子。“清儿,你也一同来吧。”“那我在轿子后面跟着就行了。”“不用,一起上来吧。”我拉清儿同我一起坐着轿子到了太子府。太子虽然是醒了,仍闭目躺在床上,我进了屋子,坐到他的床边,他忙作势要起身,我忙用手扶着他躺下。“冷儿”他发白的嘴唇喃喃地动着,眼窝陷得更深了。
“少爷,如果没有看错话,太子中毒的确是三花三尸三虫散。”“哦?”太子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惊讶。“对了,我还未给太子殿下介绍,这是我的书童清儿。”我拉着清儿“清儿,还不快拜见太子殿下。”清儿忙给太子行礼。“冷儿这个小书童倒是蛮有见识,叫做清儿是吧。”太子接着问他。“你刚才所说的三花三尸三虫散是怎么一回事?”清儿将尸毒的情形又向太子解释了一遍。太子一阵沉默“殿下想想,到底是什么人会给你下毒呢?”“这我倒是想不出来了,我待人向来宽厚,是谁会给我下如此至毒之药。”“殿下待人宽厚,这人尽皆知,但你无害人之心,人却有害你之意呀。”“少爷,不要再讨论谁下的毒了,救人要紧呀,耽误了时辰,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那要怎么做?”我问清儿。“您扶着太子在床上坐下,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嗯。”我脱下鞋子在床上盘腿坐下,将太子扶起身。双手聚齐真气,推在他的背后。“气沉丹田。”我听见清儿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运气提入手心。以气剑指感受太子体内那股黑毒之气。将这股气从太子的体内吸入自己的身体。”到这里的时候,我听见清儿的声音有些担心地发抖了。一股状似粘稠的阴凉之气从太子的身体流进我的体内。我的眼前有些发黑,一阵金星乱闪。太子和清儿的身形已经在我的眼前变得了无数个晃动的影子。“快讲那股黑毒之气从脚底的涌泉穴排出。”我听见清儿焦急的声音。可是意识已经模糊,倒了下去。
“少爷,少爷,快醒醒。”“冷儿,别吓我。”清儿和太子焦急的脸在我眼前晃着,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们俩都高兴地在搂住我。清儿还在我的脸蛋上狠狠地甜甜地亲了一口,看得太子都愣住了。我向他们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灿烂笑容,惹得他们俩都笑了起来。清儿“嘤”的一声扑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少爷,你都把清儿吓死了。”我抚摸着他柔软黑亮顺滑的长发,安慰着他。太子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我们,不过除了神奇发木,脸色已经好多了,也没有刚才青黑的颜色了,看来已无大碍。
留下太子在屋里静养,我和清儿坐着软轿会了尚书府,还没等板凳坐热又有人来找,这次却不是太子府,而是六皇子府。六皇子差人请我去他府上叙旧,看来我当真成了红人了。怎么这么吃香,各个都来找我。我换上一身淡紫色的长衣,梳洗利落,进了六皇子府。
六皇子可真是雅致之人,水榭歌台,假山珍木,处处皆景,杨柳婀娜; 亭桥水阁。一池白莲花种在人工建造的湖水中,亭亭玉立,不曼不枝,九曲回廊建于湖上,中有一亭,如蜻蜓凌于水,轻灵自在,出于天然,六皇子一身白衣胜雪,坐在亭中吹一白玉萧。萧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我站在旁边听得入神,半响,他才放下白玉萧,起身笑迎。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轻笑着对我说:“三公子可真是颜如美玉呀。”颜如美玉?我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可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魅力,连他六皇子也迷住了。夸一个男人颜如美玉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说别的,偏偏说这个,总觉得这个六皇子今天怪怪的。
“三公子刚从大哥的太子府回来吧。”看来他是把我的行踪摸得是清清楚楚,我倒是想听听他接下来要如何。“我知道你心疼大哥,可这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大哥的处境十分不妙,想我不说你也知道。”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看了我一下,我没有作声,等着他的下文。“如果此时大哥可以登上宝座,那一切可都会迎刃而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天,他在说什么,不会是已生逆反之心吧。这个六皇子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不简单,可也没有想到他有如此大胆。他见我不出声,接着说:“听闻父皇对你。。。。。。”他要做什么?眼睛那么直盯盯地看着我,不会是想用美人计,让我去刺杀那老皇帝吧!
“六皇子,你!”我越看越觉得这人的神情不对。只见他从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纤细的瓶颈,碧绿色的瓶身,红色的绒布塞子塞住瓶口。“这是什么?”“腐心蚀骨散,天下至毒之药”“你真。。。 。。。”我的手又些发抖,竟然有如此狠毒之人。“你到锦鸾宫后,将这瓶药放入父皇的酒中。”
我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怕我去揭发你意图轼君之罪吗?这可是性命攸关,要不是皇族出身,可是铢灭九族的大罪,就算你是陛下的嫡亲儿子,照样是要砍头的。”六皇子子敬竟然神色丝毫未变。“你不会这么做的,我可以肯定。”他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这人真是不简单,今天算是遇见强人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父皇身边左有曹国舅这样的人物,曹国舅跟父皇什么关系,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右有静王爷,这静王爷可是父皇一母亲同胞的亲弟弟。情势随时都可以变。大哥虽贵为太子,照这样的情形,谁也不保明天会不会发生变故。而且父皇也老了,脑子也有些糊涂,尽是听信曹国舅一干人的耳边话,曹国舅跟大哥是势同水火,不保哪天。。。 。。。但如果父皇现在归西的话,大哥就会即位,大哥对你如何,你又不是不知,到时候的天下还不是在你们俩的掌握之中,你不会一点都不动心吧?”
不,不可能,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就算老皇帝再不好,也不可以做这种事情,但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心头爬起来,像要控制我,控制我的灵魂,就好象在我的头脑里还藏着一张面孔,时刻张望,让我我沉没,这张脸时刻都其中倾听,就在我的皮肤之下,控制着我,让我的心背叛了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今晚有些不对劲,如此紧张,只剩下妄想,不知道什么在压迫着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承认我对太子是喜欢,但我真的要为他去杀人吗?
“好。”我不知道怎么竟然应允许了。当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惊呆了。我变了吗?变得不是自己了吗?我突然想起清儿提到过裴冷练《九玄心经》走火入魔,心性大乱的事情,难道我也走火入魔,心性大乱,以致不是自己了吗。
“我已经替你向父皇表明了心意,会有宫里的人在子时的时候接你入宫,从后面进去,也不用下轿子,到时候没有会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你我两个人,而且这药。”六皇子的眼神深沉无比“我可以保证,以后要查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什么异样的。你就放心只管做好了。”
我回到尚书府,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清儿来跟我说话,我也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些什么。“清儿”我唤了他一声。“少爷今天是怎么了?”他柔软的手来抚摸我的额头。“没事”本来想问他裴冷心性大乱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又没有问出,想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他不想开口,我也不愿意逼迫他。
“清儿,我最漂亮的衣服是哪一件?”我不知怎么突然问起他这个。“少爷要穿吗?总觉得今天少爷怪怪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清儿盯着我看了半天接着说。“现在天都快黑了,要换衣服出去吗?少爷最好看的衣服呢。”他轻声地笑了下。“你忘了,柳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老爷得了朝中的贡品,一匹孔雀绿的缎子,夫人当时还正得宠,老爷把这匹缎子送给了夫人,夫人自己不舍得穿,就在裁了一件衫给少爷。夫人在世的时候,您曾经穿过几次,讨夫人的欢心,您说男人不适合穿这么花俏的衣服,夫人过世以后您就再没有穿过了。”
“帮我把那件衣服取出来,给我换上。”清儿又像是看怪物一样多看了我两眼。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孔雀绿色。在昏黄的灯下闪着幽蓝色的光。清儿帮我换上这件靓丽的长衣,我坐在菱花铜镜前看他为我梳头,镜中映出一张精致动人的脸孔,翦水的明眸,桃花瓣的脸。长长的睫毛。挺俏的鼻翼,菱花的粉唇。这是我吗?怎么来了古代连我都觉得自己越来不像自己,那眼前这个娇艳的美人儿又是谁?那我又是谁。
在镜子前面发了半晌愣,我起身出门,清儿大概是不放心我,正要跟上来,我缓缓地对他说:“我想一个人在街上走走,没事的,你不用跟了。”清儿依靠着朱漆雕花门,一副失落的样子。我愣了一下,我怎么了?连清儿也骗。走出门,已经是快到子夜的时候,果然看见一顶金锦轿子停在尚书府门外不远的地方,那宫人见了我忙上前行礼。我怀里揣着六皇子给我的那瓶毒药,坐在轿子里,恍恍惚惚地进了锦鸾宫。
进了锦鸾宫,果然见那色鬼老皇帝已经命御厨备了酒宴,等着我了。强忍着心底那股向要呕吐的冲动,挤出我自己所能忍受的最甜的笑容。那老鬼的桔子皮一样的干枯发皱的手摩挲着我的手,让我一下子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还是将六皇子给我的那瓶腐心蚀骨散放入了酒杯,在我的面前有两杯酒,一杯放了腐心蚀骨散,一杯是是真正的醉仙酒,我端起那杯醉仙酒一饮而尽。微笑着把另外一瓶酒端到他的面前,请他喝,那老色鬼又在我的手上摸了一下,我全身颤抖,这刻我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曹颖春所受的折磨,让我坐这里一刻,我都快要疯掉,别说他经受了五年。
当看到那人将那杯毒酒端到嘴前的时候,我有一种想要喊停,夺下那杯酒的冲动,但像是什么东西塞在我的喉咙里一样,我什么也喊不出来。我看着那人喝下那杯酒,眼睛睁得浑圆,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帮那老家伙盖好被子,他像是躺睡着那样安详地躺在床上,我出了宫门,走在漆黑的空荡荡的大街上。我是怎么了?越来越不敢认自己了。失魂落魄地走着,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我走火入魔了吗?再也不要练那什么《九玄心经》了。不然明天成什么样子,恐怕都不知道。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走回尚书府,没有想到在半路上碰见一个自己熟悉,也是在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人,曹颖春,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深更半夜的。他的那顶我已经熟悉的绿绒小轿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他从轿子中走了下来,他今天穿着身月白色的长衣,头顶竖着攥了块白玉。简简单单的,相当地朴素,和他平日里锦衣华服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反而觉得这一刻他的样子俊美无比,潇洒出尘。在淡淡的月光的照耀下,向是仙子一样亭亭地站在那里,在淡淡的月光下。如此的美丽,竟然还带着那种说不出的高贵的感觉。
他见到我,忙拉住我的手,他的手白皙光滑地像是美玉一样。“你去哪里了?”他担心地问我。“我去了你的府上,你的书童说你夜里穿这件锦衣出门了,而且神情怪异。我到处在找你,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虽然说是夜里,还有轿夫在一旁,他竟然不顾是在大街上,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能感觉到那双手在颤抖。
“颖春”今天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他其实是特别的,也许我已经恨了他太久,他也没有那么坏,想起那天他唤我去他的府中,正当静王爷对我有了兴趣的时候,他又将我推出门去,我听见那屋子里一阵的吵嚷,似乎还夹杂着鞭子,棍子的声音,我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少。还有那天在锦鸾宫,他为了让我早些脱身,使劲解数去讨好那老色鬼,用他的身体缠着那行将就木的老人,舌头舔着那像桔子皮一样干枯的老鬼的身体,那双滴着泪的眼睛到如今还在我的眼前晃动着,他自己受了多少苦,还要保护我,担心我,我紧紧地搂着他在我怀里颤抖的身体,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就这月光仔细看着他的脸,那双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漂亮的剑眉,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嘴唇,丝缎一样的长发,密密长长的睫毛,被月光照得半透明如同白玉一样的脸。我轻轻地捧着他的脸,吻上他性感丰润的唇,吮吸着,纠缠着。。。。。
“冷儿!”我突然看见他的眼睛睁得浑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旋身将我压倒在地上。“曹颖春,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尴尬的涨红了脸,却看见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我的脸上身上,不停地流。“颖春,你怎么啦?别吓我!”我抱着他的身体才发现三支利箭同时射穿了他的身体,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月白的衣衫染成了红色,他白皙的手臂虚弱地垂了下来。
“快来人呀!”我大声地叫起来。“不用了。”他又猛吐了一口鲜血。“来不及了。”
我颤抖的手指去抹他嘴角的血,却越抹越多。他好傻,那三支箭本来是射向我的,他为什么要替我挡。真的好傻。他还在笑,那些牵强虚弱地笑着。
“颖春,你知道不知道,你好傻,真的好傻。”我搂着他浑身浴血的身体。“我知道。”我抚摸着他白皙俊美如同天人一般的脸颊。“你知道还这么做。”我的声音怪怪的,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可是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我。。。冷儿。。。你能愿谅我了吗?”他费力地说着,到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个。“原谅你,我原谅你。”我哭着对他说。
“我。。。。那么肮脏。。。不配得到冷儿你。。。。我只是想。。。。”我捂住他的嘴。“颖春,你一点也不肮脏,你在我心中是最纯净的美玉。”他笑了。
“将我埋在一片幽静的桃花林里,一个纯净的地方,这有你一个人知道。。。。冷儿。。。”他的手费力地想要抬起来抚摸我的脸。“冷儿。。。你知道吗,有一句话我一直到现在才敢对你说。。。我。。喜欢。。冷儿。。你”他费力地,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我也喜欢他,只是我发现得太晚了。“我也喜欢你,颖春,真的!”动人的笑容在他的浮现,灿烂地像盛开的桃花一样。可是一瞬间,这抹笑容凝固了。
他美丽的琥珀一样的眼睛闭上来。头垂了下来。我紧紧抱着他渐渐变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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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六百一十二年,景陵帝薨,太子子卿继位,称景睿帝。
我站在朝堂上,深蓝色的朝服换成了紫色,看着子卿在朝堂上风光无限,万民景仰的样子,说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死了,曹国舅的一干党羽也尽遭歼灭,外派的外派,流放的流放,尽是拣些西域南蛮之类的边远,不毛之地,遣得远远地。
我父亲裴行俭也因为和曹国舅关系过密而遭贬,只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没派边,降成了京城里的一个小官,尚书府依然是保留,改称裴府了,可他现在的年俸微薄,再加上身居卑位又没有油水可捞,养活不了一家大小那么多口人,遣走了不少婢女仆人和几房姨娘,不过经历了两朝的兴衰荣辱,想他也已经能看透了。上次回裴府的时候,他的神态变得亲切和蔼多了,还张罗着要亲手给我做据说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东坡肉,仆婢少了,家里也比以前清俭了许多,但我却觉得更有家味了。大娘和二娘亲自下厨帮我张罗了一桌算是丰盛的饭菜,在席间,老爹还絮絮叨叨得说二哥如何如何的不争气。说我大哥去了南方经商,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他回来看见家里这个样子心酸不。我对爹说大哥不是重名利的人,不会在意这么多,让他老也宽心下来。
“裴相”我听到身旁一个恭谨的声音,是新任的兵部尚书文承恩。兵部尚书这个重职竟然一个月之内三度更换,这官场可真是瞬息万变。“裴相”看我半晌没吱声,文承恩又恭敬地向我行了一次礼。“文大人太客气了。”他的头压得低低地:“是裴相谦虚,这礼节是应该的。”我最不喜欢这类打官腔,客套虚伪的人,这个文承恩不是睿帝亲近的人,而是原来的六皇子,现在武王身边的红人,看了现在的朝廷中六皇子的势力之大,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更让我气愤不已的是那个该死的静王爷竟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然是兵权在握,掌控着朝中的一大股势力。连亲信都没有动,倒霉的只是那些以前在朝中跟曹国舅要好的官员。这样算来除了我做了丞相,睿帝在朝廷中的亲信仍然少得可怜,情势仍然是万般微妙,一触即发。
我回到自己的相府,现在的相府不是别处,正是曹颖春的府邸改建的,不知道怎么就是想住在这里,其实说是改建,我并不想让任何人动辄府里的任何东西,连丫鬟仆婢都是原先的,只是换了块门匾,将曹府改成了我的相府而已。当时睿帝要抄曹颖春家的时候,我对他说这宅第雅致就赏给我作相府吧,也算是可以行俭,睿帝虽然觉得这样说起来不是很好,但我想要,也就送了我。
我住的仍然是颖春以前住的那间雅致的房间,看着那细致的流云雕鸾的窗菱,做工精巧的淡棕色流纹八仙桌,墙上挂着的魏晋山水,吴道子的人物画,挥洒的狂草,用手去抚摸年正当中摆着八扇齐帘的屏风上面绣着云衣华盖的仕女。各个仙子的在我眼中都化成了曹颖春的模样。那双巧笑倩兮却在滴泪的桃花眼。各个妩媚娇娆,神态各有不同,都在轻声细软地唤着我的名字,眨着梨花泪眼看着我。
我这是怎么了,想他都想得出了幻觉了吗?头有些昏了,仿佛有无数张曹颖春的脸在我的面前晃动着,叫着我的名字,我忙在那张桃木书桌前面坐下,却见那桌旁有很多一团一团的纸卷成了团。打开看时,我的手都抖了,一张一张都是我的容貌,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半躺着的,有喜的,有怒的,画中人那双盈盈地秋水活灵活现,整个跃然欲出。我拔起书桌上放着画筒里的卷轴,打开来看,但见那一个个或舞或静,或颦或嗔的美人儿也都是我。
在那画幅的旁边用娟丽的行书题着几个字:“冷儿吾爱”下面还有一行细小的行草,仔细去看但见写的是:“誓不移,梦尤相思,生死永相随。”在旁边还有一个下款“明月夜思冷儿颖春作。”看着,看着,我的眼前竟然模糊了。
好一句“誓不移,梦尤相思,生死永相随。”
我靠在书桌前,颤抖的手捧着那幅画。突然看见窗外有一个白影飘过,衣裾飘飘,依稀是熟悉的身形。
突然看见窗外有一个白影飘过,衣裾飘飘,依稀是熟悉的身形,我忙放下画卷出了房门。那影子飘得很快,我跟着他到了后院的水榭旁边,月光很明亮,像那个颖春穿着月白的衣服染血的那个夜晚一样如水一般地照着。那抹纤细高挑的影子在莹亮的月华里带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我仿佛可以看见那双娇媚含笑琥珀色的眼睛,丰满性格的嘴唇,密密长长的如同蝶翼一样的睫毛,被月光照得半透明的白玉一样的脸蛋,颖春!他一定是颖春。
“颖春”我喊了出来,可那白影一下子飘到水池边的一颗柳树上,蒙蒙的烟柳在月下随着夜风飘着,他的白衣却不随风而动。“梦尤相思,生死永相随。”难道真的是颖春的魂,我有些发寒,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颖春,你下来,不管你现在是人是鬼,我都还像以前那样喜欢你!”可那白影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继续往前飘。我用清儿那日教我的轻功运气跃上了那棵柳树,站在他的对面,是颖春,没错,是那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但是却是完全不同的神情,冰冷的,苍白的,半透明的脸。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想要碰触他的脸,那个白影却飘走了,身形轻盈得像是完全没有重量一样。
我跟着他飘到了房顶,对着他大声的喊:“你不是说誓不移,生死永相随吗?难道你忘了吗?”那个白影终于开口了。“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声音冰冷得像是万年冰窟里的寒冰。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一点人气。颖春,你真的忘了我了吗?真的不记得你的冷儿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我突然有一种悲哀。原来最痛苦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你所喜欢的人明明站在你的面前却像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你都不记得了吗?全都忘了吗?”我好想去摇晃他的肩膀,让他醒过来。伸出去要抓他的手在抓住他的衣袖的时候却像是抓着的只是空气一样。那抹白影一下消失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深夜的冷风中,心像挖空一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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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仍然是那间熟悉的屋子。流云雕鸾的窗菱,淡棕色流纹八仙桌,墙上挂着挥洒的狂草,绣着云衣华盖的仕女八扇齐帘的屏风,淡金色的锦潇床被,我睁开了眼睛,看见清儿坐在我的床前,见我醒来,露出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容。“少爷总算是醒来了,吓死清儿了。”他纤细柔软的手扶上我的额头。“老被少爷这么吓着,清儿赶明儿心都跳出来啦。”“好啦,好了。没事啦。”我微笑着安慰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嘛。”清儿将头埋进我的怀里,转瞬又抬了起来。“说来昨天夜里也真奇怪。”
哦?难不成清儿也看见了那抹白影?“到底昨完出了什么事?清儿你快说呀!”“昨晚我担心少爷,来房里看,发现房里是空空的。半夜三更您能去哪儿。我焦急地去找,发现少爷您一个人睡在相府墙外的街角。昏沉沉地,怎么叫,都叫不醒您,我就叫家丁帮忙把您抬着回来了。”
清儿突然担忧地看着我,柔软滑腻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您不会是又走火入魔了吧?”说着说着那双眼睛又快要闪出泪花来了。“您上次走火入魔见人就砍,这么。。。不会也是?但是没有听人说过走火入魔的人会夜游呀。”“夜游?”“不错,有些人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随着牵引走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可怕的,少爷,您该不会也是?”听清儿这么说,我也有些发寒。
“据说有一种妖术,施法的叫做幻魔,会变幻成被迷惑那人喜欢的模样,在夜里勾引人,被幻魔控制的人会变得神志不清,一切都听幻魔的掌控。中了这种幻魔妖术的人慢慢会形容憔悴,最后还会丧命。”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越听越觉得寒。我将遇见根曹颖春长相一模一样的白衣人的事情向清儿说的一遍,清儿的小脸担心得都揪在一起了。
“少爷,这可怎么办?如果真是碰到传说中的幻魔。”他哽咽着,泣不成声。我抱着他柔软的纤腰,抚摸着他黑亮顺滑的长发,安慰着他。可是心里仍然不安,寻思着,颖春真的已经死了吗? 昨天夜里见到的那个当真只是迷惑人心神的幻魔吗?
第二天夜里,我又遇到了那夜的那抹白色的影子,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再跑掉,不管他真的是曹颖春,还是只是幻魔,我都要跟他问个清楚。那个白色的影子越飘越快,跟着他飞檐走壁,过了好几条街巷,一瞬间那影子又不见了。我跃下了房檐,发现自己站在朱雀大街的一处雅致的酒楼前面,大红的灯笼,朱漆飞檐,好不精巧。酒楼的门匾上用狂草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醉仙居”好地方,好名字,我记住了。见那酒楼还没打烊,本来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突然眼前一发黑,晕到在了酒楼门前的地上。
醒来的时候,又是在自己的床上,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连我自己都不得不相信幻魔的传说了。那日以后我就病倒了,整日躺在床上说着胡话,清儿在我的床前没日没夜地伺候着。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又瘦了一圈。为我端汤端水,就连夜里也与我同寝而睡。其实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就是虚弱了点,也不用这样,偏偏清儿这样紧张。
“少爷,陛下派了宫中的御医来给您诊病。。。。。”“宫里的御厨做的点心,差了宫女给您送来了。”“陛下差人送来的几个大内珍藏的长白山千年人参,每一个最少都有九两多,都是千年难遇的极品,”近日来我没有上朝,整日里就见睿帝派的人在皇宫和相府穿梭,他这样我哪里担待得起。朝中的大小官员敬我是丞相,表面上恭恭敬敬,心里谁不把我当是皇上的幸臣看待。那日,右丞相栾呈鼎来我府上看我,他是三朝的元老,曾辅佐三代君主,又是学徒门人不少,桃李满天下。反而被我这个还未及加冠之礼的毛头小子作了左相,位在他之上,栾相自是不服,那是说是来看我,寒暄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看裴相倒是和曹国舅一样的人物。”我自然知道他是在贬我,却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说我和颖春像,这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我自己也觉得跟他像呢。栾相真是说到我心里了。”他本来是想激怒我,看我不怒反笑,像是看怪物似地瞪了我两眼,悻悻地走了。刚送走栾呈鼎,本想再睡会儿,就听见侍女来通报说是陛下来看我了。他来做什么?
“冷儿,我来看你了。”子卿坐在床边抚摸我的脸颊:“你比以前瘦了许多。”他那双狭长的单凤眼担忧地看着我。我听出他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想让我知道他还是对我同以前一样,但毕竟是不同了,那个时候他是太子,我能说自己喜欢他,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个喜欢二字可就复杂了,包含了多少功利在里面,我不想真正像那些朝臣所想的那样做他的幸臣,就是他想,我也没有那个雅兴,而且这个时候,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见他。颖春刚刚死,本来要射我却又射死颖春的那三箭恐怕是脱不开他们皇家的阴谋,我是蠢到被人利用,但我还没有蠢到被人利用完想暗中除掉,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地步。都是些皇家的争权夺利,就是他没有亲自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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