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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而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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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而钗
情贞记
第一回 趣翰林改妆寻友俏书生刮目英雄第二回 赵子交际输赠头涂生得珑又望蜀第三回 语中露出风月怀病里了却相思债第四回 秦先生观文会意蠢奴才同谋不轨第五回 风摩天秘迹奇踪赵王孙金堂玉马情侠记第一回 张舍人能文能武王虎子再战再胜第二回 美丈夫龙争虎斗难姐妹滞雨犹云第三回 钟子智排迷魂阵张生误入阿斗城第四回 救相山两好分情献京师一朝际遇第五回 为朋情提军破贼辞圣主弃职归山情烈记第一回 成丈人退亲害亲俏女婿编戏入戏第二回 云天章物色英雄文雅全情输知己第三回 狂夫空废百金烈士甘酬一剑第四回 情鬼卖尸助友佳士金榜题名第五回 风流客洞房花烛志诚种南海成神第一回 陷北京前世因落南院冤孽债情奇记第二回 长歌当哭细语传情第三回 任义侠济困扶危感恩情男扮女妆第四回 李摘凡语参菩提匡肇新状元及第第五回 功成拂袖避世证果羽化登仙说明第一回 趣翰林改妆寻友俏书生刮目英雄既可雄飞亦能雌伏。占尽风华。何须巾帼遍地。皆可司马。翩翩五陵年少,逞风流艳夺娇娃。情酣处,也酸也醋,也肉也麻。也慷慨,情难洽。怜同调,太山轻掷增加。妒风嫉雨。愈表性无他。谁是风魔学士。将情痴博得情佳。喜弹冠批鳞解难。万载堪夸。
且右调《东风齐着力》
此词单表国朝一段奇事。始以情合,终以情全。大为南风增色。不比那始者不必有终。完好者不必完情的。
话说杨州府江都县有一书生。姓赵名王孙,字子简。年方十五。眉秀而长,眼光而溜。发甫fu垂肩。黑如漆润。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齿白肌莹。威仪棣棣。衣裳楚楚。丰神色泽。虽貌姑仙子不过是也。人及见之,莫不消魂。而赵生读书好学,三坟五典、诸子百家、莫不穷究。内典玄宗,亦所谙明。潜心功名性命,不与匪人交接。兼以名门阀闼,人亦莫敢亵侮。既有二三朋友同社者,间以恶语戏之,或正面拒,或置之不答。落落之态,若不与人偶者。人虽切慕其姿态,犹如天上碧桃,日边红杏,徒妄想而已。赵生自知艳冶招侮,更深自韬光隐耀,绝不与人应酬。或有以礼谋之者,故来拜望。欲待赵生回拜,便好下手。怎奈他先知来意,凡有来拜者,揖后,便告道:“家君严训,非命不敢私出。有劳光临,不能回拜。伏乞原情。赐尊贴亦不敢领。容日得便,叩领大教。”凡人来,便是这一番话,回得冰冷。如此数次,人见他概不回拜,无可奈何,也则索干休罢了。
又恶同窗东耳生,水之藩,时常来作呆取笑。自思道:“若不易馆寻师,安能杜绝匪友。近闻有一秦春元,乃黄岗秦继宗侄。是海内《礼记》名家,监院至亲。今在琼花观开讲经书,莫若与父说过,往彼肆业,一则可以明经笃学,二来又可避匪人之轻保”算计已定。次日告其父。父闻之,喜动颜色道:“读书乃尔之事。教子乃我之事。既遇明师,不可错过。你打点书籍。我备贽礼关书。明早同往拜焉。”
见秦先生,行弟子礼毕。问答之间,井井有条,从容不迫,文致彬彬。秦春元甚器之,令击梆召众生与之相会。就着东房居住,戒不得私出。原来这秦春元欲收门生,通于南国,恐匪人搅乱,故请盐院严禁。非及门者不得擅入。虽有欲及门者,必于进见时应对酬酢间,窥其一斑,而后收之宫墙,否则直拒之。虽既收矣,又恐乱其规法,各居一房,惟会讲课之时相见。一揖亦无通问,外此不得私相往来,所以防微杜渐也。故初见时有是戒。赵生领命而退,到东房。甚是精洁可意,私慰曰:“吾今得避淫朋也。”
次日会文,甚见赏于秦师。诸友见其人才两绝,未有不垂涎者。只是先生功令甚严,赵生光明不苟。就是有邪心,亦只好咽唾而已。肆业三月。无狎邪相犯一语,大快所志。偶因学思之余,对明窗净几,诗兴勃然,走笔一绝,以纪其事。
诗云:
色身原即是空身,孽海罡风怎认真。
谁脱大轮登彼岸,抽身便是转轮人。
题毕,取小斗方仿米原章行书体,录之座右。
一日。运司奉监台委,发牌季考。秦师欲为二、三子弟。击梆集诸生。语以其事。有六人愿浼先容,而赵生亦在其内。秦光生吩咐:“各备礼物。具连名手本。每人录文字二篇,明早即可进谒。”
次日,童冠偕行。各带仆从。行至途中。俄见黄伞飘扬,银锤前列清道,旗头行牌羽仪之盛,侍从之众,甚是壮丽。瞩目而观。牌上是“翰林院”三字。赵生心念曰:“读书至此足矣。”心之所思,足为所移。抢出一步观之,乃是一乘暖轿。轿上坐的那个翰林大不过二十岁。乌纱帽,粉底靴,蓝袍银带。面如冠玉,神若秋水。正凝睛外看。忽见赵生突出,丰神绰约,体貌端庄。耀人心目,神魂已随之飞越矣。私念曰:“何物老妪生此宁馨儿?这相思则索害也。”注睛视之。赵生见轿中目不转睛,不觉脸红。退缩人后。翰林心荡神遥,莫之所措,轿亦娓娓而去。
原来这翰林乃是风月场中主管,烟花寨内主盟,而生平笃好的最是南路。他是福建人氏,姓风名翔,字摩天。当时赏视赵生半晌,心生一计,唤一能事管家,叫做风成,密嘱道:“方才孙家当铺牌边,遇着那一些相公,内中有一位似曾相识的,一时记忆不起。未曾落轿会得他,心中甚至是歉然。你可根寻他们居寓所在,和实名真姓回复我。若是认得的,还要去拜望。却不可泄漏机关,恐怕不是,又多一番事。”
风成领命,不敢怠慢,寻到孙家当铺门前,逢人便问,并无人识。偶然问着一个老者,道:“他是黄岗秦春元,监院送在琼花观里开讲经书的。那些都是他的学生。我问他今日到哪里去,他说今日去见运司。却不知是因甚事。”风管家谢了指路的老者。竟直寻到运司前,不见踪影,衙门寂然。自忖道:“既是监院相知,多管在宾馆内。”挺身直入迎宾馆。果见一先生,年约四十上下,带领一班读书的,分师生坐在厅上。他是久惯跟官的,好会来事。就挨身到他管家队里,通个殷勤,便冒了本司衙门使役,问道:“你们相公要见我老爷有甚话说?却又同许多相公到此作甚么?”
那秦管家是湖广人,原是老实头儿,哪知是寻消问息的,便道:“我相公乃监院老爷相知,目今院爷委你们老爷季考,带些小相公拜你老爷作门生,要他作兴的意思。”风管家又问道:“可有名帖么?”秦管家道:“怎么没有,你拿去看。”便递与风成。风成接过,打开看时:一个是年家侄名帖,乃是秦正;一个却是连名手本。上书六个名字。他便一个个问过。问至第六个,乃是赵王孙,记了名姓,又问了字。风成看赵王孙丰姿态度,私叹道:“甚么相知,不过为遮人耳目。老爷这旧病又发了。”故失惊道:“老爷好回了,我去看看来回复你,待你们好打点相见。”秦管家老实人,还再回央浼他。风成乘机脱身而回。
却说翰林回到舟中,心内甚是放那生不下,却又不知他是哪处人氏。居住何方,姓甚名谁。又不知风成是否能寻着么,在衙行坐不安,睡立不稳。出船仓外,忽然见风成走来。满脸是汗,觉得像个寻着下落的模样。翰林忙唤进仓,不待开言,便问道:“可曾寻着么?”风成道:“小的一一寻着了。”遂把从前来去说了一番。翰林道:“内中有一个披发的亦在那里么?”风成道:“怎不在,方才别人说那名赵王孙的便是他。我问他的字,叫做子简。”
那翰林听得这句话,好像又中了名探花一般。打发风成出了仓。他细想道:“实是丢他不下。怎么生个计较。弄得与他爽利一番。才消这段欲火。若是当面错过。到底是生平不了之事。”思之又思,恍然大悟。点首道:“有了,有了。扬州合府诸院道,不是同年,便是相知,诸公相邀日久,不能却情。命驾到此,不想撞着这个得意冤家。我且把探朋访友心肠,移作问柳寻花手段,了此情缘,有何不可。”,算计已定。呼风成吩咐:“快寻下处。”风成禀道:“老爷拜院道,倒是船上好。”翰林道:“广林春色千古闻名。是难到的所在,要着实游玩一番。还要去青楼访妓、平康买妾,诸多事体,若先拜了地方当道老爷,便不好游玩行动了。”
风成领命。去寻了顾衙一座花园。那领班听得是个翰林借住,好不奉承,连连道:“有,件件俱备。”翰林到了下处,着家人给主人家递了个名帖,安顿了行李。吩咐管事的备礼一副。贽仪一对。自家私下写出关书一通,拜帖一个,不好露真名,取途中相遇,必欲济其事之意。改名叫做涂必济,字遇之。写出完了,自发笑道:“好好翰林不做,从新去做学生。”
次日早,叫随身小童风得芳、风得韵,吩咐道:“我如今要到琼花观去听一秦相公讲《礼记》,若我露真名,就有许多不便之处。我如今只说是游学儒生,他方才好收我在门在。我已改名为涂必济,字遇之,带你二人去服侍。到那里若是出了差错就不好。吩咐不可泄露本色,称呼为相公,也不可呼老爷。”二童齐应晓得。又吩咐其他随仆家人不必跟随,只在寓所伺候。
吩咐毕。翰林换妆,戴上包(镶?)玉的纱巾,上钉密□,月白色绉纱夹道袍,内衬大红夹袄,打扮起来,比那戴纱(官)帽时更好看,宛然像十七八岁一个俊书生。他只为看上了赵生,做出了许多行径。他如此装束,又不知有多少动火的看上他哩。一切料理完毕。寻一人挑了行李。取路竟往琼花观,投了名帖,送上礼物,道:“晚生慕老师弘才邃养,海内文宗,倾心仰企,来执弟子礼。望老师收录门下,不拒万幸。”
秦先生见他言词从容,举止儒雅,人物洒脱,胸襟开爽,知非凡品。忙回言道:“楚之鄙人,不揣庸朽,设教南国,惟是教学相长,为他山之石耳,名贤不弃,何幸如之。只恐有负来意,反为有屈了。”翰林再肆逊谢,又进言道:“生乃远人,既蒙先生不弃,收之宫墙,诸友们也求一会,后日听,也好晋接。”秦春元道:“这是该的。”命馆童击梆,聚众相会。从长至幼一一见过。至赵生,白衣红衬,愈觉可人。而赵生以目凝看,见翰林俊丽倜傥,迥然不凡。四目相观,都觉虽相逢一揖,而意气觉已千秋矣。
诸友礼毕,各各散去。秦春元问。哪边还有空房。馆童答道:“书房俱已坐完。只剩东边小园一所,花木尚存,房屋塌落,须要修缉一番,方好住居。”翰林道:“这个不难,待学生修缉便了。”叫观中住持计算,要多少银两。住持道:“将就修缉,五、七两也就够了。要齐整,得十五、六两。”翰林道:“在这里读书。必须齐整方好。”就叫得芳取拜匣,兑银十五两,付与住持,道:“要修得十分齐整。克日便要成功。”秦先生对翰林道:“你房一时修缉未起。我有对面房一间,乃佳客来往下榻之所,你权住居几时,待修理好再搬过去便是。”翰林又深谢了,自此就在对面房中祝当晚夜阑人静,四壁无声,孤灯独坐。二小童已瞌睡在侧。想起日间赵生顾盼。甚是有情。题《如梦令》一阙。以记其事:游艺中原娱人,仙子冰肌玉质,一见识英雄,心缔三生佳迷。如痴,如醉,何时能遂欢会?
题毕,情兴勃然,回看二童沉沉而睡。那得芳原是翰林奸幸过的,见他伏在那里睡,便双手推他。得芳惊醒道:“相公有何吩咐。”翰林道:“轻些,我这时兴发,要你耍子,却是困倦,懒得动作。凭你怎么,只要设法得我快活。”得芳道:“相公脱了衣服,待我来,管教相公快活就是。”翰林脱衣上床,得芳把头伸入被内,摸着那铁般硬的孽根,一口含着就呷xia,呷得翰林浑身痒麻难当。叫道:“小心肝,你上来吧,痒杀我了。”
得芳脱了衣服,跨在翰林身上,以孽根送入自己屁眼内。两手按席,一起一落,紧送慢拽,弄得翰林瘙痒不过,在底下掇迎上来。得芳等翰林要紧时,他偏慢;翰林要慢时,他偏紧。翰林奈不过,覆身跨马,着力捣送。得芳爽利之极,叫道:“相公狠肏些。我里头不似痛,不似痒,不似酸,不似麻,不知怎的样方好,甚是难过得紧。”翰林知他情急,故意停身不动。得芳哀告道:“亲亲相公,急杀我也。狠弄一弄罢。”
翰林听了他甜言美语,也把持不住了,挺身着力狠肏。一连千余下,弄得屁股内骚水如喷珠而出,弄得连翰林身上都是。得芳耸臀承迎,百意百从。既而恶战良久,两家苦兵,讲和议好,堰武修文,两人搂抱而睡,不觉东方之即白。
第二回 赵子交际输赠头涂生得珑又望蜀不说翰林恐秦先生看破圭角,深自韬藏。且说赵生回到房中,自思:“此人我像在哪里会他来,好生面善,相会时,好生亲热。看他风流超脱,举止端庄,真是大家风范。我同馆虽有四十余人,却无一个及得他,人品如此,行为如此,才学想来也是好的。但不知先生发他在哪里坐?”转思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无得于中,伪张其外者尽多,且待作文时便知端的。”欲待丢开,只是丢不下,强勉书史,不知不觉涂生又现上心来了。赵生道:“真作怪,他非亲非故,我怎只管挂念他?”因题《忆王孙》一阙以自嘲:无端一见便关心,何事关心直恁真?将心问口自沉吟,这牵情,三生石上旧精魂。
题毕,藏之筒中。注:“某日会涂兄,念念放不下,反思毫不可解,题此纪事。”
次日乃文期,少长咸集。翰林要卖弄他的才高,信笔千言,不待思索。不半日而五首已告完矣,交卷与秦先生,先生才完三首。因其速也,停已笔而阅之。见其文疏枝大叶,宛如汉初文字,而命题布局,穷理铸词,绝不经人道过。秦先生失声道:“奇才!奇才!信笔直挥,有此佳作,所谓锦心绣肠,若有夙构,殆遇之也。秦汉而下,不可多得。玉堂金马,指日可待矣。吾何幸得此快友!”翰林谦谦不已。
诸生听得先生大惊小怪,一齐出位请问何事。秦先生道:“别人文字抄得去的,涂遇之文字你们作不出也。也没本事抄得他的,就先把给你们看,也不妨。”你看这些文理不通的,偏会议论文字,有的道:“先生看他快得紧,就惊倒了。”有等读腐滥时文的,道他没有些文章气的。也有道他是记来的。就有那附和的接口道:“是我曾在某集上,见是某名公的。”还有的说是新科状元花凤翔的。有的道:因他是新来钞老,先生奉承他的;也有道他文字是自成一家的,纷纷不一。只是先生赞了好,不敢不道好。合口赞了一个好,还了先生。
惟赵生看了,不开一言,自忖道,“看起此文字,好似翰苑制作,缘何到此执弟子礼?”转念道:“天下负奇才而未遇者多矣,岂独伊人?但我辈遇此高才,又值同窗,真益友也,当自为取益便了。”文完,各各归房。翰林无聊,题《诉衷情》一阙以纪事:临风几度忆王孙,清泪频沾巾。相逢不敢诉衷情,背后暗呼名。个中事,付题吟,谁寄卿?骨化形销,因风萎露死甘心。
风取本姓,王孙直指赵生。题之藏于秘密处,留为后日作一相恩谱。住观半月,只讲书会文与赵生相会,此外并不能与之一谈。且恐秦公看破,倒在赵生面上庄重一分。秦公更加敬重。诸生相处日久,亦渐陶溶于翰林春风和气之中。
一日,住持来说:“园已修完,且是吉日,请相公就搬入园内。”秦先生同他到园中,真好秋色也。有《满庭芳》一阙,以纪其事:桂花争馥,枫叶惊红,造成一段秋色。兰秀菊芳,亦更飞白云。征鸿嘹呖半空,告天涯几多离合。池塘畔,衰柳寒蝉两两啼拍。休说,虽然是明窗净几,雕梁画格,解不得对景悲秋狂客。道芙蓉老也,难保这少年时节。怕凝眸,烟雾霏糜,都是伤心物。
秦先生看了道:“此园向来荒芜,今一修缉,便觉改观,地因人灵,信不诬也。遇之正好静养。”翰林谢道:“不敢。”搬迁已完,请先生坐下。得芳忙去烹茶。方才坐定,忽同窗诸友陆续而至,一来看园,二来看友。见礼后,人多茶少,各各散去。计算惟赵生未来,翰林大失所望。无可奈何,只得掩门静坐。
二童侍立,忽然长叹一声,得韵道:“相公极快活人,何苦到此讨不快活?”翰林道:“你哪知我心事。”得芳道:“相公心事,我倒觉得些,莫不是为着赵……?”便住了口。翰林道:“赵什么?”得芳红了脸,再不敢做声。翰林回思道,两家悬隔,音问不通,必得个传书递简的,通些殷勤,方好图成。”因问得芳道:“你即知我为赵相公,可知赵相公近日好么?”得芳道:“知他好的。”翰林道:“你因何得知?”得芳道:“赵相公也有一小童,且是标致,又识字,叫做小燕。连日同在厅上服侍,因此得知。小燕道:‘赵相公尝赞相公人才俱好’。”翰林一闻此言,便像沙滩遇大水,浑身都酥了,道:“此言可是真的?”得芳道:“小的怎敢调谎。”言未毕,忽闻扣门声甚急,得韵走出开门,却是小燕。捧着一小拜匣道:“我相公送你相公的。”得韵忙报翰林道:“赵相公着人送礼来。”翰林忙步趋迎。
得芳见是小燕,低声对翰林道:“方才说的就是他?”翰林点首道:“晓得了,勿多言。”笑迎道:“方才搬进园来,还未及来看你相公,如何倒先费你相公心了。”小燕道:“我相公偶得秋露茶,不敢自私,专送相公,望乞笑纳。”翰林看了小燕人物精致,言语便利,甚是动火。同到房中,打开盒子,乃秋茶二封,小简一具。简上云:嫩绿旗枪,天池一种。谨贡少许,以助文思。味虽苦,实能消渴云。
通家弟赵王孙顿首拜
翰林看了,满面堆下笑来,道:“多谢你家相公,待我写回贴。”滴露研墨,一时欢喜心甚,不能思索回札zha。又看小燕立在旁边,色色动人,因以目拨得芳,得芳会意而去。翰林对小燕道:“意涩肠枯,借你润笔。你须做美些。”言罢,便以手抱小燕接唇,小燕以手推云:“涂相公尊重些,不要没正经。我相公立等回复哩,快些写帖,打发我去。”翰林兴发如狂,哪听他说,一手抱着颈,一手便去解裤道:“好亲亲,不要急杀我。”推倒床上,把孽根往屁眼里就肏。
小燕道:“涂相公要取笑,也不是这等用强。”翰林并不应他,抹上唾沫,直捣园门。小燕想来定是难免,道:“相公轻些,我实未惯。”翰林道:“好味在后,你且强忍一番。”尽兴一送,小燕哎呀一声,已进去了一半。翰林又是一送,直到根了。小燕道:“涂相公恶取笑,不顾人的疼痛。”翰林只顾乱肏,小燕疼得死去活来,怎当翰林思量赵生之情,付之于赵仆。一进一退,紧抽慢拽,如龙之戏水,免之抓塘。
小燕到此地位,只得听他戏弄。始极痛苦,后渐滑溜,屁股里鼓骨有声,倒也有趣,道:“涂相公不要忘了今日。”翰林知他得趣,覆转其身,大展手段,耸身起落,着实抽送,弄得小燕哼哼啧啧,屁股乱耸乱颠,或扭或摇,叫死叫活,屁眼内骚水渍渍,如源泉涌出不止。约有一时,翰林快活难忍,抱定小燕道:“心肝,我要丢了。你着实把屁股耸上来。”小燕连忙把屁股凑迎扭耸,又掉转头来与翰林亲嘴,又把两手扳开自已屁股,百般凑趣。翰林心荡神摇,一连又是几十送,道声:“快活杀我也!”一泄如注。
紧紧抱定,问小燕道:“肏得你快活么?你相公也替你肏么?”小燕道:“我相公不似你这等厚皮脸,没正经。”翰林大笑道:“莫忙,我还要弄他哩!”小燕道:“这个切莫想,我相公从来不与人取笑。休讨没趣。”翰林道:“前言取笑耳,岂有此理。”小燕道:“我来久了,快放我回去。”翰林道:“你夹紧了屁眼,我好拔出来。”小燕尽力一夹,翰林拔出了屌,淫水约有半杯,随屌流出。翰林怕是恶物,看来都是甘涎。对小燕道:“这都是你的骚水。”小燕道:“再莫闲讲了,快写回帖,我好回去。”翰林道:“说得好,我去写帖。”小燕整顿衣服方完,翰林回札已就。札云:念余消渴,惠我以佳茗。甫嗅余香,俗肠已顿换也。天涯游子,樗栎庸才。门丁不弃而收为莫逆交,幸矣,愧矣。谨对尊使,再拜登谢。附具诗扇一柄,京香二封,以表不肖臭味凉德,余容薄暮再悉辱爱弟涂必济顿首拜又取赏封一个,汗巾一条,送与小燕。小燕不肯受,翰林纳之袖中,道:“不要嫌轻,聊表微意。”小燕笑而受之。又道:“上覆相公,今夜当来一晤,不可他出,万万。”小燕领命,回见赵生。赵生道:“你缘何一去,许久方回?”小燕道:“涂相公收拾未完,叫我相帮他布摆,故尔来迟。有回礼、书札在此。又道晚间还来一会,拜上相公,万勿他出。”赵生接过,看了一回书,收了扇、香,自忖道:“既有回书,又要见我则什?”转思道:“我既要求教他,怎好拒绝他来?不若因他来,少为款曲,留为他日请教张本,也是一着。”就吩咐小燕道:“涂相公既然约来,他是远客,不好怠慢他,可少办酒肴,候他来时,西窗剪烛,快淡清恬。”小燕欣然,忙去打点。
却说翰林打发小燕回,快活道:“利市,利市!头次易,次次易,不怕不遂意也。但不知他今晚肯容见么?”转思道:“他将礼送我,是重我也,岂有反拒我之理。”看看日落,打扮整齐,只待黄昏便去探访。哪知天下不凑趣的事专撞在紧要时,恰好秦先生着馆童来接说话。翰林没法推脱,只得怅然随童而去。秦先生与他谈古论今,直至更次,犹然不散。翰林身虽在秦,心已驰赵,问答间,但唯唯而已。
先生见他倦谈,道:“遇之今日倦了,请回吧。”翰林恰像罪人闻赦诏,好不欢喜,连连道:“今日实是支撑不起,伏惟先生庶涂生不恭之罪。”辞了先生,望东园来,对得芳道:“老腐儒只管说长道短,耽搁多时,什么要紧,误了我与赵相公的约期,此际他多管睡了。”得芳道:“未哩,读书人哪有此时就去睡。”遥指道:“那灯影辉煌处,兀的不是赵相公的书室。”翰林躜zuan步行至,只见双门已闭,侧室中露出灯光。翰林挨身至窗下,以津唾破纸窗潜看。只见赵生穿大红袄,白绉纱氅衣,烧烛检书,风致洒然,真人中仙也。小燕侧立,青衣白衫,大雅不群,又似玉皇大帝面前立的金童。只管偷看,不觉影为小燕所见,喝曰:“窗外何人?敢窥室家之好。”赵生未及开言,翰林忙答曰:“是涂生宫墙外望耳。”赵生叫:“快开门。”
小燕开了门,赵生穿衣迎出,道:“涂兄来何晏也?”翰林道:“为先生召去谈文,故此来迟。自知罪大莫赎,不敢遽来进见,特于窗外审兄睡否,好定行止。意欲明晚竭诚再访,不意又为尊官瞧破,一发罪上加罪了。”赵生道:“不敢,小弟自然在此恭候。”揖罢,分宾主而坐。翰林道:“游子他乡,退无毛薛之交,进乏金银之援,承兄刮目垂青,已是天涯骨肉,又颁厚贶kuang,令生感愧无地。”赵生道:“粗茗供口渴,反叨盛与,心甚不安,又蒙先施,不肖负罪多多矣。”翰林道:“不敢。”俄而小燕托茶至,翰林道:“尊使甚是伶俐。”赵生道:“蠢奴儿,何劳芳赞。若尊使卑,则出类拔萃矣。”翰林道:“这也未必。”赵生目视小燕,小燕会意,自去打点。
翰林请教赵生文字,赵生道:“小巫见大巫,神气俱沮矣,又何必当场出丑。”翰林道:“同窗兄弟,何太谦也。”再四索之。赵生进房取文章,翰林随步跟进,自喜道:“向在道中偶遇,今日得到他房中,这也是万幸了。”只见白帐红衾,竹枕凉床,左琴右剑,图书满架,翰墨盈几,香炉蒲团,拂尘如意,色色可人。翰林默念曰:“几时与他同在此床一睡,也不枉我一片诚心。”
赵生取文数篇请教,翰林极口赞好,赵生道:“此非求教本意,还求直指瑕疵,方可取益。”翰林道:“清新古雅,博大浑厚,持此应试,翰苑如拾芥耳。”赵生道:“怎敢作此想。”翰林道:“我辈丢了书本便罢,书本在手,纡yu青拖紫,皆分内之事。”赵生道:“涂兄高才,自是台阁贵人,若弟匪才顽质,何敢望焉。”翰林道:“也不是这等说。”忽小燕报,酒已完备。
正是:
酒后观花情不厌,花前饮酒兴偏奢。
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语中露出风月怀病里了却相思债话说真生正与翰林谈文,听小燕报酒已完备。赵生起身道:“薄具壶觞豆菜,少敌金风,不罪亵渎,方为知己。”翰林与他谈了半晌,虽有欲心,见赵生词色庄严,举止正大,又为初会,只得拿定邪肠,做出正经模样。却是脸上欲火直喷,腰间孽根铁硬。文已看完,欲待辞去,又舍不得去;欲不去,又没甚事耽搁了,正在那里踌躇,忽闻得留他饮酒,便是凤凰衔出紫泥书也没有这等欢喜,连忙道:“露冷风萧,正好饮酒,但弟尚未曾少尽款曲,怎么敢扰?”赵生道:“兄原是客,此是弟应当的,怎说这话。”只见水陆具陈,杯盘罗列,酒至数巡,那赵生脸上如桃花含露,愈觉娇艳;这翰林如海棠着雨,更增艳倩。你贪我爱,两意相投。始初只谈文字,后来渐涉风情,然而都是搬古论今,借物说法,不曾一语涉着当身。
翰林心想道:“这样敲弓击弦,几时得济其事,不若大胆挑他一句,引到邪路上去,便好入彀gou了。”便乘兴问道:“赵兄亦好龙阳么?”赵生见他讲到邪路上去,勃然作色道:“吾兄当教小弟以正,奈何引弟入迷魂阵去?况名教之中自有乐地,何必到火坑中寻生活计?”翰林听了这番话,义正辞严,甚是惶愧,起身谢道:“不肖离家日久,客寓茕qiong然,好生寂寞,酒入离肠,偶作此想,得兄一番正言,不肖也消去一半妄想了。”
赵生见翰林神色不安,复和颜道:“羁旅已久,未免有情,这也不妨,但兄说消去一半,还有一半怎么发付?”翰林道:“要消那一半,除非便……”赵生笑道:“涂兄缘何作歇后语?满罚一巨觞,以诫下次。”翰林亦笑道:“罚便罚了,却要你替我发付那一半。”一饮而讫。
赵生道:“你的妄想,我怎能发付得?”翰林道:“能,能。但恐你不肯耳。”赵生道:“我肯,你怎么叫我发付便是。”翰林堆着笑道:“赵兄敏人也,请自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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