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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攻变成小受时 by:桃花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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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悬着难受。吃了半碗下去,索性放下勺子,握着手指在桌前呆坐着。这些泉国的人,到底还想了什么阴谋呢?
“吱呀”的推门声传来,易伦愣的时间长了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习惯性地抬起头看着门口,出现的熟悉身影不是封昊是谁?
“怎么了?”难得看见易伦这么老实的样子,实在有点不习惯。
“没怎么啊,倒是你,发生什么事情了?”看见他完好无损,易伦的精神立刻全部回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前。
“呵,不用担心,一点小伎俩而已。周敬仪以为一点春药就能对付得了我呢。”封昊将他揽入怀中,随口答道。
“那我是要恭喜你还是替你遗憾一下?”有心情开玩笑的易伦仰头笑问道。
宠溺地一笑,封昊揽着他往内堂走去,说:“收拾行李去吧,咱们尽快离开这里,我去传达命令。”
“这么快?周敬仪她同意了吗?”
“她?恐怕她现在是希望我们走得越快越好吧,免得再见到时尴尬。刚才她肯定也来过这边了对吧?你肯定没让她好过。”知道易伦的性格,一涉及到捍卫拥有权时可是强硬得不得了。
“聪明!”易伦赞赏地比了个大拇指,“那我去整理东西了,我早巴不得离开这儿了呢。”
一个时辰后,迎宾馆内的永国队伍已经准备完毕,出发向城内的同来部队会合,然后一起踏上了返回永国的路程。
一路基本上未受任何阻拦,所到各处泉国大小城郡虽然没有隆重接待,但也并未发生任何的不愉快。实在太过于顺利的一切令易伦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起来,拉着封昊问时他又总是不肯答。
这日来到泉、永两国交界的最后一处泉国城市,晚上,易伦又向封昊问起来。
“你知道自从我们离开后的这几天,开始盛行什么传闻了吗?”封昊坐在窗边卖着关子。
听他的口气,易伦低头仔细想了一下,“跟你有关的?而且跟泉国有关……难道他们还在制造联姻的谣言?”
点头一笑,“现在泉国内以及周边都有这种传言,说我与周敬仪已经喜事在望,这次我回去就是准备相关事宜。”
“阴谋的一部分?”易伦现在举一反三的能力已经被磨炼得很强。
封昊回头看着他,一扬眉,指着窗外隐隐可见的远处丘陵,那边已是永国的地界,“一切自会揭晓,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便可。”
转天,队伍行过边界处,正式进入永国范围。傍晚时分,当行至一处较大的山群脚下时,封昊下令在此扎营歇脚。
将几个带军将领唤至主帐内,封昊与他们秘密商谈了约半个时辰,出帐后他们就分头各自行动去了。
易伦没有参与进商谈中,他一直在蓄马处与自己近日所骑的坐骑培养感情,给它喂草料、梳毛什么的,一直到有人来唤他吃晚饭,他才回到主帐内。
用罢晚饭,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所以两人都早早歇息。躺在简易的榻上,心跳声格外清明,睁着眼睛,易伦和封昊都在无声地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帐外传来不寻常的声音。
风动,火起,袭营之人已至。
四十二
没有过多的惊慌,易伦和封昊几乎同时翻身而起,相互一视,封昊将易伦拉至帐门边,掀帘一看,黑暗之中,外围营帐所燃起的赤色火焰格外醒目。
匆匆走出帐外,迎上赶来保护他们的分队士兵,两人都迅速骑上属下牵来的坐骑。在封昊的指挥下,大家有规律地分散开来,依三角之势排成阵列,向背后的山群突围而去。虽然迎敌匆忙,但封昊带来的人俱都训练有素,刚才的烧营大火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大家都及时警觉过来,因此很短时间内就稳住了阵脚,来袭之人虽然人数是他们一方的数倍,但竟抵抗不住他们的攻势,交手间封昊等人已冲至山腰处。
刀剑挥舞,箭矢交错,喊杀声不绝于耳,易伦小心闪避着射向自己的暗箭,控着手下的缰绳和大家一起疾行而去。在这样的近距离交锋中,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保护好自己,不增添那些以身抗敌的人的负担。抽空抬眼看向封昊,他挥剑挡格凌空而来的羽箭,并不时扬声向各名将领施令喊话,虽于黑暗劣势中,仍卓显出其非凡的王者之风。
眼看一行人就可拿下山顶要处,突然从山群侧峰各方杀出数路人马,将封昊等人再次围了个严实。被迫停步,双方又陷入了僵持战,敌方援军到来后,他们要面对的已经是大约十倍于自己的战力,虽然尚能勉强支撑,但已毫无胜势可言,只是力求自保而已,并且时间持续越久,伤亡人数越多,局势也越加不利,就连封昊也已汗如雨下,面色沉重起来。
“先停手!”暗黑夜色天,一个声音突然大喊,竟盖过了战圈中的喊杀声。袭营一方听到这个人的话,立刻停手退后,仍结成严密的围势困住圈中的永国一行人。
易伦乍听这个声音,心中一动,再看向封昊,他已举手示意各方位将领暂停突围,自己单骑缓行至己方守圈的人声方位处,朗声说道:“梁专使祝寿居然祝到我国境内来了,实在稀客稀客。”
被人点出身份,梁秉仁并未讶异,凭封昊之能,若此时仍不能想透那就是徒有虚名了,于是驰马近前,笑眯眯说道:“封王爷,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此等乱世,胜者为王,还劝王爷识时务一些,速速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之争。”
“梁大人,虽然此时你能侥幸占于优势,但也不必如此得意吧?想令封某束手就擒,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再说。”勒紧马缰,虽于危势之下,封昊的气势依然不减。
“封王爷好大口气!若是没有本事,为何此时被困之人不是在下而是王爷你呢?在下好心,不想更多人在此丧命,王爷若不领情的话,可就不要怪我方手下无情!”梁秉仁已没有半点于仪州的中庸和顺,满面狠戾之色。
“哈哈,梁大人说的真好呢!可惜真正设下此计的人也是张丞相,并不是梁大人你啊,你也不过是计中一粒棋子而已。”
“本人是泉国臣属,听命于张丞相本就应当,丞相他智计过人,定此妙策,封王爷若还有赞美之词,不如等到被押至朝堂之上时再行亲自对丞相说吧!”说着,梁秉仁抬手就要下令重新进攻。
“慢着!”封昊突然再喊一声,“梁大人,小王还有句话要说,大人不可不听啊,张丞相他此计虽妙,但可惜仍非毫无缺点。”封昊神情镇定地笑着,令梁秉仁心中疑惑,暂放下手紧紧盯着他。
封昊回头先看向易伦,见他毫无仓皇惧怕之色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报以微笑,点了下头,再转回来看向梁秉仁,“这计策的一个大问题就出在小王一行人出仪州城返国途中,各地方官员的态度上,虽是想以那种平常的态度来降低我们的警戒心,但却正好弄巧成拙。既然已经散播出两国即将联姻的传言,若是地方官不知实情的话,应该会乘机奉迎一番以为将来谋划,所以他们太过正常的对待反而暴露出他们已得到授意。当然,也许这并不是有‘人术’之称的张丞相亲自授意,而是梁大人你的擅自作主?”
“你……”听至此,梁秉仁已脸色大变,但不待他再说什么,封昊已立刻又说了一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你们费尽多少心机,若是一个人早已断定你们会来偷袭的话,什么障眼法都是不会起作用的!”
此语刚断,山窝之中突然再次冲出滚滚人洪,只不过这次却是袭向泉国一方的,同时被围士兵也配合着立刻发动突击。
嘶喊声再次响彻云天,在永国内外夹攻之下,再加上应敌不及,泉国一方很快兵败如山倒,或被杀或被俘,于天明破晓之前,整场夜袭宣告结束。
大帐之内,只有封昊和易伦两个人。
“你是多久前安排好的?”易伦对此非常好奇,由此事上再次体会到封昊的智计深沉。
“我们从永嘉出发之前。”封昊端起桌上茶杯浅泯一口。
“那么早?不可能吧,那个时候就能猜到他们用的什么阴谋?那你也太神了。”瞪大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
放下茶杯,封昊给他慢慢分析:“泉国这次请我们去,首先当然是想尝试联姻,但若联姻无望,他们会怎么样?当然会最想除掉我才是。但既然邀请我的是他们的公主,若是我在泉国招待范围内发生了任何事情,泉国都难逃干系,到时追究起来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们只可能在我们回程途中下手,除此绝无其它机会,并且一定是在永国境内。”
“原来如此。”易伦边听边点头,若这样想来,的确这是唯一的时机,“但你怎能料定是明刀交手?而不是暗杀或施毒什么的?”
“这个嘛……首先,想取我封昊的性命,绝不是件易事,这十几年来,我经历过的暗杀下毒之类的事情不知凡几,但从没有成功过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奇袭反而更可能达到目的,毕竟若全队不敌,我本人就算再有什么手段也无法逃脱。其次,就是泉国方面的处处掩饰,若是使用暗杀或下毒手段,自然是越出其不意越好。先是梁秉仁这个太过显得普通的专使,后来又有数批试图探入馆内的刺客,甚至最后周敬仪失态地去和你谈判,这些都不能不令人怀疑。”
“你说……连周敬仪那个原来都是作戏?”不会吧?那自己岂不又显得太没眼力了?
“很有这个可能,像她那样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失去自控的,否则张仪怎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到她手上?”知道易伦在想什么,封昊笑着继续说道,“你就不要想不开啦,说实话,如果你早知道了她在作戏,也许反而当时就没法表现得那么好,逼他们彻底放弃联姻的可能了。”
好在易伦并不是个容易死脑筋的人,反正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比不上封昊他们这种混政治的人行思缜密,所以就索性不去想它了,只要自己人没吃亏就好。
处理好押解俘虏回永嘉的事宜后,封昊仍是带着原本的人员继续回程,而早安排来支援的五万大军,则在他指定的大将指挥下,连夜向泉国方向发动突袭。
泉国公主周敬仪生日宴后一天,永国定北王封昊启程离开仪州。
封昊离开泉国国境后当晚,遭到夜袭,后来得知袭击者是由泉国密使率领,共派出一万大军,全军覆没。
第二天,永国五万大军掩兵袭至永泉国境,势如破竹,连克城郡。
消息传至泉国都城,丞相张仪气獗当场。
至封昊抵达永嘉之时,永国已取得七座泉国边境附近城池。
四十三
时光荏苒,转年夏季,永国皇帝薨,早已被立为太子的原世子魏书雅戴孝继位,改号“建新”,国内大赦。这半年多里,易伦曾经见过魏书雅数十次,大部分时候是在封昊的府内,有几次是在宫中,易伦虽仍挂着“天命”先生的名,但始终不愿意加入到永国的官制之内,所以需要进宫的场合也就十分的少。短短的时间内,魏书雅已经成长了很多,想必也是封昊教导有方,使他一步一行之间都已透出一股雄睨天下的气魄,虽然年龄尚小,但他日发展不可限量。
定北王仍居辅政要职,辅佐新皇顺利接手各项事务,同时进行多项渐进改革,逐步提拔年轻一代官员,永国呈现出一片新皇新政的气象,魏书雅年纪虽小,但好学谦逊,勤政爱民,因此深得百姓口碑。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离国却于此时卷兵袭来,不顾永离两国所缔结的和约,先扰边境,后侵重城,对永国进行突然的袭击。消息传到永嘉,新皇震怒,即刻委任封昊带兵抗敌,不日出发。
王爷府内,一片忙碌景象。
相对于别人的繁忙,易伦则是闲得可以,他的东西都交由侍月和奉星两个丫头收拾,调兵遣将之事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因此他闲来无事,只好守在书房里试着将自己记得的兵法之道什么的都录写下来,也算是略尽棉薄之力。
这次也和之前的数次一样,易伦只是挂名军师一名,但封昊早已对属下有所指示,若遇特殊情况,无法由他本人指挥战斗时,易伦便是最高统率,他的命令便如自己的一般。对于这点,魏书雅自也是了解的,所以没有任何异议。
此次出征,封昊共调派五万骑兵,五万弓箭兵,十五万步兵,再加上其它特殊兵种,共计约二十八万人。而离国一方兵力约三十万,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因此孰胜孰败,将更取决于军队的质量和兵法战术上的运用。
三日后,大军进发,行兵十三日,前哨部队抵达前线天门关。
天门关,位于永国西北方向,是永国的一大门户,因其两侧险峰危耸,有若门开,天人难越,因而得名。此处易守难攻,一向为战略要地,一旦失守,后方千里平原便将处于岌岌可危之境。
先批到达的部队有一万骑兵,两万弓箭兵,五万步兵,再加上原本驻守于此的兵士,约计十万人。
当日下午,易伦就见到了前去巡视归来的天门关守将温唐,此人三十余岁,于三年前由封昊亲点,从原本的军务处调至天门关,可见其能力。易伦观察着站在小厅中央的温唐,肩阔臂粗,高大孔武,是一名典型的武将,但通过他那灵动的眼神,又能显示出他不仅有勇,而且有谋,不会是个只讲力量,不讲计策的将领,想必这就是封昊肯看重他,将天门关这样的要地交给他的原因。
听着温唐向厅上六七名统领以上级将官讲解最近的交战形势,易伦心中暗暗点头,他讲得条理分明,客观有据,就连自己这个对军事研究不深的人也能够理解。由于天门关的险峻,离国几次兴兵进攻都被温唐不甚费力地抵挡过去,白白折损了不少兵力,但此种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一方面离国已经在等待新的援兵,数字约会在十万上下,另一方面近日来间谍活动有所增强,显示出离国正在积极搜集有关情报,很有可能是在为计取天门关进行准备。
晚上,封昊仍在伏案研究军事地图,易伦则捧着小本子,继续他在永嘉未完成的录写工作。
“对了,封,你估计这次出征会花多久时间?”易伦突然想起来,放下笔问道。
暂放开手上的地图,封昊抬眼看向他,答道:“少则三个月,多则不知,要看离国究竟想将这场战争扩大到什么程度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来一句话而已,我那个时空流传的。”经过时间的磨合,易伦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来历时已再无点勉强。
“什么话?”封昊越发好奇,根据经验,每次他这样子时都会语出惊人。
“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可是孙武老先生的惊世之论,相信他应该没听过吧。
果不其然,封昊闻言从椅中站起,凝视地面沉思着,突地抬头问他:“妙句,警句,那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个……你等我想想啊……”见他大受启发的样子,易伦只好努力回想自己记得的东西,“好像是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样子……的确没错,说得有理。”走到易伦面前,封昊俯身印下一吻,“有你在我身边,实在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
轻抚薄唇,易伦贼贼一笑,要是把肚子里所有的墨水全倒出来的话,估计他非得亲自己亲到没气不可。
“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一直没有打扰他的易伦见他已经放笔,才将肚子里的疑问说出来,既然天门关这里易守难攻,他们又已经抵达增援,按道理说,应该趁着离国乏力之时给予迎头痛击,将他们逼回才是。
“下一步……我倒是有个计划,只是很难实施,正好想问问你。你可有什么办法,能令我们的人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出关吗?”
出关?在这两山夹缝之中想出去?又要不引起守在关外的离国注意?他还真会给自己找难题啊。低头苦思冥想着,易伦脑中不断闪过许多词语,关口……围堵……险峰……峭壁……对了!这个或许可行。
兴奋地比划着手脚,易伦跳到他面前说:“我有办法!不过要先打造某些东西来帮忙,快找铁匠来,这些东西应该能很快造好的!”
“真的?”抓着他挥舞的手臂,封昊也难掩兴奋,若是真有办法,那么就可给离国一个出乎意料的大礼了。
“嗯!快把人找来吧,我得给他们画图讲解,顺便问些东西呢。”推着他向门外走,易伦迫不及待地要将想法付诸实践。
“好好好……我去我去,瞧把你激动的。”顺着他的推势向外走去,封昊放松下来开着玩笑。
“你才激动了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的什么?”虽然有语言障碍,但封昊估计到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没啦没啦,赞美你的话啦。”
在随军铁匠的配合下,易伦所要的东西很快制好了,封昊再专门挑选出五千人,接受他的私家训练。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易伦几乎熬夜地轮班训练这些士兵,每教会一批后再让他们去负责教别人,这样子赶工下来,五天内就将一切准备事宜搞定。
两日后,离国发动又一轮进攻,以攻城的办法,出动云梯和攻城车对天门关进行强攻,温唐率部防御。
关门之上,一排弓箭手拉满弓弦毫不留情地射向强攀墙壁的人,后面还有另外两排弓箭手在预备着,三组人轮换上阵,另外墙垛间有专门负责向下投掷石块的人。关上防守可谓滴水不漏,离国虽攻势强劲,但并未讨到多少好处,只令城墙破损了几角,而为防永国的突然反击,离国也不敢太过主动,争取减少伤亡。
久攻不下,离国一方渐显疲态,交战进入胶着状态。封昊等待的正是这个时刻,招来负责喊话的士兵,站到正对关外处,大声冲下面喊道:“你们上当啦!你们的撤兵早已被我们堵截了,还不速速投降!”
话一喊出,传声逾里,震得战场上无论哪方士兵俱是一愣。
“不要理会,加紧攻打!”敌阵中突然传出大吼。
原本一直待在安全处的易伦闻声探出头望去,回喊之人正是此次离国的统兵最高将领,名叫朱斌。
四十四
易伦观察着朱斌,这人想必也是有材的,否则绝不会被雷运泽派到如此重要的使命,而看他那不动生风的威仪,也的确颇有大将之风,只是那眉宇间的傲态,仿佛一切难脱掌握一般,令人心中不快,况且在敌人面前露出这样的傲态,若不是强到太自信了,就是轻忽了敌手的实力。而此人今日,终将面对第二种情况将要付出的代价。
没有管朱斌的回应,封昊在命人叫阵过那一次后,就不再有任何特别行动,只是一径闲适地看着天空,将指挥权又交回到温唐的手中。易伦知道他在等什么,在这刀兵交错,战火不绝的情况下,他在等待着一个足以宣布这场战争大局抵定的东西,到时就可以开始出关反击了。
没有令他们失望,约三柱香后,一只灰色鸽子出现在半空中,认准了关上的方向飞了过来,掠过战意正酣的众人头领,扑闪着翅膀轻巧地落在了封昊伸出的大手上。解下绑在它腿上的小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但已足够令封昊满意一笑。
回头与易伦对视一眼,他轻轻点了下头,易伦已经明白计划成功了,一直微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封昊转身向温唐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进行反攻了,温唐立刻开始向下传达命令。
先是一轮巨石狂落,再来一轮强弩劲射,将攀附于城墙之上的敌人先逼退,然后在弓箭手开路下,迅速打开关门,骑兵从两翼袭出,步兵中路进逼,杀向离国一方因措手不及而显得有些混乱的阵中。
短兵相接,优劣之势立现,离国本来在兵力上就不敌永国,且又一直进行强攻,与永国士兵的精神抖擞,气势高昂比起来,便显得疲惫不堪。因此,在双方进行起阵地战的大约一个时辰后,那个高傲的朱斌将军也唯有选择撤退一途,不过毕竟人家不是白吃干饭的,就连撤兵也是有其章法,骑兵弓箭手垫后,步兵开路,原本攻城的推车云梯等此时也利用来设置成阻挡追兵的用具。
虽然眼见局势大好,但温唐没有贸然让人乘胜追击,而是谨慎地一边探路一边衔尾而去,始终运用精锐部队对其紧跟不放,果不其然,离国在追击道路上居然早已布置好陷马坑、铁钩索等机关,幸好对此有所防备,因而永国没有太大折损。封昊传下命令,谁若能够生擒朱斌,将有重赏,永国士兵闻之立刻精神大振,个个恨不得能争到。
再来看被人追击的一方,由于机关的阻碍以及需要减慢速度探路,永国追兵与离国主力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虽然无法取得胜利,但对于眼前的情况,朱斌也已经是尽力而为了,相信只要不出任何意外,自己率部还是能够摆脱身后追兵,大丈夫来日方长,报仇之机他日必有,更何况他其实早已先行将主力撤走,保存了实力,所以此战只是让永国自以为大胜而已,等到他再次席卷而来之时就是他们的后悔之日了。
御马疾行于丘陵之间,急行军已有两个时辰以上,据探子回报,追兵已被甩至七里之外,虽然尚不能算安全,但至少不致像开始时那样紧张,朱斌总算比较放下了心。看着前方由两座丘陵夹成的接近峡谷的窄路,他下令转换队列,以方便快速通过。
行至中路,朱斌凭着直觉猛然感到不对的气息,但为时已晚,就在他想要下令撤出之时,微陡的两侧丘陵上已冲出无数身穿永国战服的士兵,举箭向谷中射去。
朱斌已无暇顾及别人的情况,只能反射性地举剑挡格如雨落下的箭矢,护住身上的要害。在不断的挥剑动作中,他的脑中只重复着一个念头:不可能,为什么这里会有永国人?那先前撤走的人……
但情势已不容他多想了,虽然埋伏的人在数量上要比朱斌率领的人少很多,但由于先占据了有利地形,并且又是出其不意,再加上离国军队一直赶路消耗了很多体力,因此不只将他们挡了下来,而且隐隐还站在了上风。
困境,胶着,尽管朱斌明知再这样子下去追兵就会赶到,然后就会落入前后夹逼的困境之中,但也已无他法可想,只有尽力一搏,希望能够冲出眼前的围阵。可惜永国的伏兵没能如他所愿,他们虽不求立胜,但如铁网一般的抵守,不给离国以半丝逃出的机会,一直将他们困在丘谷之中。
半个时辰后,身后响起的呐喊声,粉碎了朱斌的最后一点希望。永国援兵已至,局势已是无法扭转,朱斌抬头仰望,想起当初皇上对他的信任和托付,而今日自己却兵败于此,还害得数万兵士将要或死或俘,自己就算侥幸得脱保命,又哪里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呢?想及此,他环视仍在厮杀的众人,举剑架在颈上,就要以死谢罪。
“咻”地一声羽箭射过,正中朱斌举剑的右手,长剑随之“铛”地落地。朱斌愕然抬头,只见温唐已如电冲至,朱斌反射性地出手反击,但赤手空拳怎也比不上对方手中有兵器,不出几招,已为温唐所擒。温唐迅速反剪他的双手,并扯出身上布条塞入他口中以防他咬舌自尽,再拿绳子将他的手绑住。在手下的护卫之下,温唐将他推至小坡之上,冲着混战一片的人们大声喝道:“离国士兵看着,你们的主帅已被我所擒,想要活命的速速放下兵器,一定饶你不死,若是再待然抵抗下去,就休怪我方无情!”
声传遍谷,许多人都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他的方向,离国一方的人俱是一震,当中的很多人无措地互相对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朱斌羞愤难当,拼命地挣扎着,但那也只是徒劳而已。
见自己的喊话起到了作用,温唐立刻加强效果地再说道:“即便你们拼死抵抗,又能有什么用呢?已经没有人来领导你们逃走了,抵抗只会增加我们双方的死伤而已。现在我喊‘一二三’,你们立刻放下手上兵器,所有不放兵器的人,立杀无赦!”说着,他便喊了起来。
“一……二……”
“三!”
“哐啷啷”一片声响,许多人纷纷抛下刀箭,站在原地举手示意,还有些本不肯放弃的人,一见到冲向自己的永国强兵,便赶紧将兵器扔在一旁。
朱斌看着战场上一片被弃的铜铁,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这场战役自己已经是一败涂地。
被押着跪在天门关上的议事厅内,朱斌面对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自己多年来征战沙场,未尝败绩,自问用兵如神,因此才能得到皇上器重,但今日初次与封昊对阵,便落得如此惨败,打击之深,实难想象,现在又要在大敌面前受此羞辱,怎能不令他满腔羞怒。
封昊看着跪在厅中的朱斌,从他那冒火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想法。走至他的面前,抱以一个封昊式的轻笑,他低声说道:“朱将军,本王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兵场之上,胜者为王,你难道不应该多思考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输给我国吗?听说你还想自杀来着?如果真是那样,本王可就真要看不起你了,身为大丈夫,会做的就只有一死了之吗?那只有对不起你身上的荣誉,你得到的信任,你自已的骄傲罢了。”
看着他怒瞪向自己的眼神,封昊知道至少现在他是不会再一心寻死了,于是放心地将他口中的布条拿下扔到一旁,然后掩住耳朵缓步走到易伦身边。
易伦微耸着肩,也用手掩着耳朵,以抵挡从朱斌口中传来的噪音,但那些愤怒至极的骂语仍有一些溜进了他的耳朵里,令他不由得瞪了封昊一眼,怪他干嘛非要成心找骂挨。
四十五
走到小偏厅内拿出一些东西,易伦将它们扔到朱斌的面前,仍捂着耳朵对他悠哉地说道:“自杀、骂人,谁不会啊?抹脖子多容易,刀快点儿就行了,骂人更简单,不就是张张嘴嘛。真觉得不服气,就拿出点儿出息来,大男人就会用自杀来逃避问题,死不了就像只那个什么似的只会叫,平白丢人现眼而已。”
易伦的话令朱斌差点气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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