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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策 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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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送嫁昏倒后,皇帝就开始天天夜里梦魇。“皇上,还是召御医来看看吧!”
知道他是主仆情深,付钰书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朕不会有事的。”
“可是皇上……”
添福还想说,却被付钰书挥手制止了。
“几更天了?”明日还要去泰山祈福,早早就要起程的。
“时辰还早,皇上再睡会儿吧。”添福扶他躺下,“奴才再去打点一下行装,就在外面侍候着。”
“嗯。”付钰书轻轻的阖了眼,不再说话。
天瑞六年五月初八,皇帝出行去泰山祈福禳灾。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西城门出发,忽然一声尖叫:“──有刺客!”
PS:又有一重大突破了,揭密小苏为什么会变得愤世嫉俗。不知大人们看了这一章,有啥米感觉?留言告诉某扬吧。偶很想知道,偶的文字有米有将偶想要表达的传达给大人们。
33
“──有刺客!”
“出了什么事?”外面乱糟糟的,打杀声一片。付钰书掀开车帘子,自己的车驾早已被侍卫重重包围,保护了起来。
“添福,添福!”他大声唤着。前方一片混乱,除了人还是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皇上,奴才在这儿。”添福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舅……丞相呢?丞相在哪里?”付钰书焦急的问,“是不是在队伍的后面?”
“皇上……”添福一脸支支吾吾的,“苏丞相一直在队伍的前面开道。”
“什么!”付钰书一惊。混乱就发生在前方不远处,而舅舅……或许就在里面。
苏涣然指挥着侍卫将那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围了起来,厚厚的人墙将他们与皇驾隔开。冷冷的盯着包围圈中手持白刃的刺客,此刻,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他们靠近钰书,不允许任何人伤到他!不许,绝不允许!
“所有人,格杀勿论!”
苏涣然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蜂涌而上。箭拔弩张的两批人绞杀在一起,场面血腥而残酷。一时间,鲜血四溅,哀嚎不绝。
看得出来这些刺客的武功都不弱,各个勇不可挡,以死相搏,以致死伤了不少侍卫。他们一边厮杀,一边向苏涣然的方向缓慢移动。
苏涣然冷眼旁观着这场杀戮。
“舅舅!”
一声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声音在混乱的人群中乍然响起,苏涣然只觉浑身一阵冰冷。
“不许过来!”看着一脸焦急,惊慌跑来的付钰书,苏涣然朝他叫道,但脚步却不受控制的由向那人走去。
付钰书应声停住。在看到苏涣然的一剎那,原本慌乱失措的心才得以安定下来。所以即使苏涣然的脸色依旧沈郁冰冷,他也完全不在意,放松的舒展了眉头。
就在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时,杀机突现,付钰书蓦然变了脸色。一个黑衣刺客从重重包围中杀出,带着致命的雷霆一击出现在苏涣然背后。
“舅舅──”什么也来不及想,付钰书冲了过去。
“噗”的一声,长剑入体。
“舅舅……”付钰书喃喃着,泪水决堤般的涌出眼眶。
左胸被剑刺中,苏涣然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一手紧紧护住付钰书,另只一手迅如闪电的抓住刺客握剑的手,在腕间的穴位处使力一掐,迫使对方脱力松手,并抢在刺客反击前,一脚将其踢开。随后跟上的侍卫立刻将这名刺客乱刀斩杀。
“舅舅……”瞪着从自己颊旁刺入苏涣然身体的那柄长剑,艳红的鲜血在胸前漾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的落下,染红了一身的雪白他。
“什么时候才能让人不这么担心呢……”幽幽的叹息在头顶轻轻响起,淡得让人听不真切。
剑身刺入苏涣然的体内,随行的御医怕一时止不了血,不敢冒然拔出,建议先行回宫。付钰书当即取消了去泰山祈福的计划,所有人马即刻折返宫中。
苏涣然躺在床上,由于失血过多,他早就昏了过去。鲜血染红的白袍被宫女剪开,换了下去,看着眼前一脸苍白面色如纸的人,付钰书浑身不住的颤抖。
他,害怕……
紧紧的抓着老御医的袖子,付钰书颤声问:“丞相的伤势,到底如何?”
“皇上请放心,剑身虽然穿透了左胸,看似凶险,但万幸的是并没有伤到心脉,是以不会有生命危险。”老御医回道。转身吩咐人将剪子、纱布、金创药等准备好后,又对付钰书道:“臣现在就要为丞相拔出长剑。为兔血光冲撞了龙气,还请皇上暂行回避一下。”
“你不用忌讳什么,朕就在这儿,无需回避。”付钰书断然拒绝。
“可是……”
“皇上不如就依老太医所言回避一下吧。”见老御医一脸难为的样子,添福在旁好言劝道。“您在这儿,他们做起事来都要战战兢兢的……这也不利于为丞相大人治伤,不是吗?”
“是这样吗?”付钰书眷恋的又看了一眼床上虚弱得毫无生气的人,“那……朕就在外面等着。你们可要尽心尽力,朕不容他有丝毫的闪失!”苏涣然的受伤让他早就失了主张。现下一听添福这么说,也真怕自己会给御医们太大压力,也就听话的出去了。
PS:下一章就会挨训了。默。。。看到大家的留言了,同情心疼怜惜小苏的大人们有许多的。。但同情小皇帝的好像有些少。还有大骂老皇帝和太后的。。。啊啊啊。。。
这里,某扬要澄清一下。上一章的噩梦是小钰书亲眼看见的场景。当时有四个人在场,而小苏并没有看到小皇帝,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后把小皇帝拉走了。还有。。小皇帝并没有什么失忆,然后受了刺激又想起来,他一直都记得这件事情。刚开始那段时间,他也常做噩梦,只是后来渐渐学会不再想起而已。
另:偶觉得当年的事情,受伤害最大的除了小苏,还有一个就是小钰书了。小苏受了伤害,他可以憎恨!他可以恨老皇帝,可以恨他的姐姐,甚至还可以迁怒小皇帝。。可是小钰书呢?他不能恨他的母后,因为他知道他的母后全是为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去憎恨他的父皇,因为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他不可能是诅咒,怨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责,深深的自责。。。。甚至,在父皇和母后相继离世后,承担下小苏对自己的迁怒,因为他是唯一可以让小苏发泄心中怨恨的人了。
唉,叹一声,偶的儿啊,为什么偶这么喜欢虐你的心啊!!!
34
“康王到。”
殿外喊声未歇,就闯进来一人。付钰书一看到来人,立刻扑上前。
“皇叔!”付钰书激动的抓住康王付容,“舅舅……舅舅他……”
“臣已经知道了。”付容脸上面无表情。说罢,便要抽身进去内殿。
“等等,皇叔!”付钰书想起了御医的嘱咐,拦住了付容。“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康王停住了脚步。不悦的挑了挑眉,等着他的解释。
“王爷,御医正在里面给丞相大人治伤,嘱咐所有人先行回避。”添福赶忙上前委婉相告。“您看皇上都在这外面了,王爷您是不是也回避一下……”
瞥了一眼内殿,付容又走了回来。
“那群袭击皇驾的刺客都已经伏诛了?”付容背对着付钰书。
听得他如此冰冷的声音,付钰书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答道:“是的。”
“有没有查出背后的指使者?”
“没有。”
舅舅下了格杀令,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且,那群刺客人人口中都藏有巨毒,即使是生擒住了也会立刻服毒自尽,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听了付钰书的回答,付容开始沉默。
付钰书盯着他的背影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外殿等了许久,除了不断进进出出的宫人,内殿里仍没有传出一点消息来。
“皇叔,你说舅舅他……”受不住心里的焦急折磨,付钰书不安的想从付容那里得到些许的保证和安慰,却惊觉自己根本不该问,倏的住了口。
“都是因为朕……都是因为朕,舅舅他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是朕……”他满心、满眼都是痛!
是自己,又是因了自己……
“皇上知道就好。”
“当时情况危急,朕本来是想要保护他,却……”
“却不想反而害了他受重伤,对吗?”付容接口道。
付钰书垂首不语。
“你以为他失了武功,就需要人来保护了吗?”付容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灼灼,似笑似嘲的盯着他,“即使他没了武功,他还是苏涣然,还是那个曾经文武惊天下,绝世再无双的苏涣然!”
文武惊天下,绝世再无双──这是当年的文渊阁大学士为苏涣然写下的。
遥想当年,年仅十六的他一举夺下了文、武双状元,翩翩少年,技惊四座,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只可惜,一切早已不复当年……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即使内力被化去,但那只有经过了长年训练才能得到的敏锐直觉和迅捷反应,早就如同自己的一部分被刻在了身体里。如果当时你没有扑过去,他也就不必为了要护你而重伤,躺在里面吉凶未卜了。”付容毫不留情的指出,一点也不在乎付钰书因这些话而苍白了一张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个,付钰书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声声,一句句,不知是在向谁忏悔。
“臣曾经说过,皇上如果真为了臣下好,就应当珍重自己,不要成为别人的负、累!”
“王爷!”添福大叫一声,扶住摇摇欲坠的付钰书。
──负累?!
是了,自己只是他的负累。
一直一直的拖累他,从前是这样,直到如今也还是这样!
这么久以来,自己却毫无所觉,还妄想要保护他……他痛苦的来源,分明就是自己!!!
分明就是因为自己啊……
舅舅……舅舅……
究竟该怎样做,我才能帮你解脱,你才能不再痛苦?
“皇上可以进去了。”老御医从内殿出来,告诉付钰书治疗已经结束。
“丞相他……”站在门口,付钰书不敢进去,有些胆怯。
“皇上请放心。剑身已经拔出,血也止住了。臣等为苏丞相缝合了伤口,只是这几日须小心静养,不可有大的动作,以免伤口再裂开。”老御医回道,“接下来的几天,臣等会轮流在这里值守,以策万全。”
“那会否留下什么遗症?”付钰书有些担心。伤在左胸,离心口那么近……
“只是失血过多,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了御医的保证,付钰书终于放下心来,再也顾不得其它,冲进了内殿。
苏涣然是在第二天的未时醒来的。
那个时候,付容和付钰书已经在他的床边守了一天一夜。两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的守着,谁都不曾合过眼。添福蹲在火盆边照料炭火,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当值的御医也在外殿的圆桌上趴着休息,整个寝殿十分的安静。
最先发现苏涣然醒过来的是付容。看到苏涣然睁眼,他猛的坐起,大声传召御医。紧接着进来一群宫人侍女,场面有些微的混乱。等到御医再次诊脉,告诉大家一切平稳、安好后,殿内才又再度恢复了平静。
“涣然,你没事……太好了!”即使是沈稳镇定如付容,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可苏涣然却看也不看他,将目光调向了床头的付钰书。
其实付钰书是和付容同时发现苏涣然清醒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苏涣然睁眼的一剎那,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什么反应也做不出,空白,只是空白,一片的空白。
“舅……舅、舅……”困难的发出声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我……”忍不住,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不想哭的。
他是真的不想在他的面前流泪,哭泣。
可是,不管自己怎样忍耐,也控制不住要哭的冲动……
35
“你哭什么?”苏涣然虽然是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虚弱不堪,但对付钰书仍是冷着一张脸,完全的不假颜色。
“我……”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不悦的轻皱了眉头,苍白的脸上因为愠意而染上一丝颜色。“皇上难道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朕……”
“皇上一夜未眠?!”看到付钰书那双满布血丝的黑眼眶,苏涣然眼中闪过微微心疼。“遇袭一事,皇上想必也受了不少惊吓。臣这里有御医在无需担心,皇上龙体为重,还是请先回宫吧!”
“可……”
“皇上难道要臣担个不是之名吗?”看出付钰书的不舍,苏涣然冷冷的再次打断他。“据闻近日皇上龙体违和,要是因了臣一夜不眠而再伤了龙体,岂不是臣的罪过?”
“你……”
像是故意不给付钰书说话的机会,苏涣然再次提高了声音,请道:“请皇上回宫!”说罢,轻轻的阖上了眼,一副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理的样子,拒人千里。
付钰书双目圆睁,那双漂亮的单凤眼又红又肿,里面早已泪水涟涟,他一个劲的摇着头。
舅舅……
为什么?!
──为什么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了,心中所想居然就这样张口喊了出来。房中的几人都惊动了,齐齐的望着付钰书,只除了苏涣然。
“舅舅,我只是担心你,想要保护你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啊!”他哽噎着。
“臣,不需要陛下的保护。”冰冷的声音,怎样的无情。“只要皇上能够学会保护自己,就是对臣最大的安慰了。”
付钰书倒抽了口气,“难道……你也认为我……是你的……负累吗?”
苏涣然睁开眼,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可这样的反应却被付钰书误以为是自己猜中了,随即心里一窒,更是疼得难受。抬手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想也不想,转身冲了出去。
“皇上──”
天,正在下雨。
付钰书一路冲出来,在大雨中不停奔跑,滚炙的泪水混着冰冷的雨水一起滑落脸庞,糊糊了视线,迷蒙了整个世界。
“碰!”
像是撞到了什么人,身体猛然一滞。
“皇上,你……你这是怎么了?”女子的惊呼声响起。随即,一把纸伞送了过来,为他遮去了所有的冰冷。
“皇……后?”虽然看不清眼前人,但那声音分明是皇后陆琴秀的。
“皇上。”陆皇后扶住付钰书,拿起一方干净的帕子为他擦去脸上的雨水,动作轻柔,仔细小心。“您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弄得一身湿淋淋的?那几个奴才呢?外面下着雨,怎么也不见他们替皇上打个伞?这要是淋坏了,可怎么办才好?”
“皇后……”陆皇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她自己的关怀和情意。付钰书心中一酸,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皇后……”
雨伞从掌中滑落,陆皇后静静的站着,由他抱着。俩人就这样一起在雨中伫立良久,直到付钰书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皇后怎么会在这里?”尴尬的放开陆皇后,付钰书捡起掉在地上的纸伞。虽然俩个人都已经浑身湿透了,但也不能就这样继续的淋雨。
“听说皇上受惊,臣妾担心不已,所以才想过来探视。”
自昨日听说皇驾被刺客袭击,苏丞相为救皇帝身受重伤后,她就开始担心不已。他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急急忙忙去到天寿宫,却发现皇帝根本不曾回去,差人一打听才知是在苏丞相那里。在得知他并未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又得知皇帝一夜未眠,深恐他身体受不住,于是决定过来看看。必要时,还打算替他代为照看丞相,换他回宫休息一下。
“朕没事。只是舅舅他……”说到这里,付钰书心中又是一痛,神色黯然。
“国舅为救皇上身负重伤,臣妾已经听说了。”陆皇后微微一笑,“皇上,不知国舅现在的情况如何?是否已经脱险了?”
“嗯,刚才醒了一次,御医说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皇后喟了一声。见付钰书仍是一脸的忧伤,神情间也充满了自责,略想了想,似是明了的复又问道:“皇上这是在自责吗?”
付钰书僵了一僵,低着头,闷闷的说:“确实是因为朕,舅舅他才会受伤的。如果不是朕突然冲过去,如果不是朕妄想着要保护他,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朕……舅舅……舅舅他根本就不会受伤!”
“可是,臣妾不觉得皇上有错啊。”
付钰书倏的抬头,定定的看着陆皇后。
她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笑容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柔媚。“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难道有错吗?”
──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难道有错吗?
短短的一句话,让付钰书不由得心神一震!
有错吗?
有错吗?
“皇后……”他轻轻的靠了过去,就像迷途的孩子寻回了来时路。头抵在她的肩上,身体相偎传来的热度,就像多年以前母亲的怀抱,那样的温暖、安详……
36
“你不过去吗?”看着前面相依相偎的俩人,付容对身边人悄声道:“你坚持着追出来,不就是因为不放心他吗?”
苏涣然冷着脸,不言不语。看向那俩人的眼中,妒意却如海浪波滔,翻腾不息。
不知是抱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欣赏着苏涣然那难得一见的鲜活表情,付容微微抿唇,浮起一抹颇为苍凉的笑。
“真的不过去了吗?”眼看着那俩人就要离开了,付容再次问道。身体却不知不觉的贴近了那人,火热的气息喷在那人脸上,引得他愤怒一瞪。付容笑笑,贴在他的耳边继续细语道:“你那么喜欢他,真的可以眼看着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吗?”
“你!”苏涣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我的事,用不着康王爷你来管。”
“你总是这样的无情,冷漠。对别人的一往情深视若无睹,毫无反应,对他……却又不肯真心相告。”折磨着别人,也折磨着自己。“涣然啊涣然,我该拿你怎么办?”要怎么样,我才能得到你?
伴着如同爱语的细语呢喃,付容的唇紧紧压上了苏涣然的。被他完全困住的苏涣然半眯了眼,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汹涌怒意,却奇异的没有反抗,任由他吻着。
待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后,苏涣然猛的使力推开付容。
“──啪”,想也不想的,挥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被一掌打得偏过头去,狠厉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隐没了下去。轻轻的抹了抹唇角的血渍,付容淡淡的笑了。“你还是这么的讨厌我。”
“从未喜欢过。”苏涣然冷冷一笑。那笑容虽然艳丽,却让人感到冰冷无比,那是没有一点真心的讽刺的笑,刺在人心上,比尖刀还要疼。
“你……”被激怒的付容猛然抬手,却在瞄到他雪白纱衣上的隐隐血迹时,停在了半空中。轻喟一声,像是认命般,付容低声道:“御医说过不可有大的动作,你偏偏不听要追出来,这下伤口又裂开了吧?你自己都不心疼了,却偏偏让别人心疼……”而自己,对这个为了别的男人不顾性命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心疼、不舍……
付容自嘲的一笑。真是傻瓜呢!
不理会付容的那些言语,全当他是在废话,苏涣然转身扶着假山往回走。
付容只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便急忙赶了上去搀扶着。
潇潇春雨不歇,打在人心上,密密缠缠,连绵不断。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咳、咳……”偌大的天寿宫里传来几声咳嗽。
“皇上,喝药吧。”添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进来。“御医说了,一日三次。”
“放着吧,朕呆会儿再喝。”在宫灯照耀下,付钰书的脸色异常的苍白。窗外,大雨仍在磅礡。
“那可不行,奴才得看着您把药喝了才成。御医说了,皇上淋了雨,风邪入骨,得小心着,不可轻忽。”添福搬出御医的话,说得头头是道。
拿他没办法,付钰书乖乖的喝完了药。
“今儿个是五月初九吧?”付钰书突然问道。
“是的。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去做的吗?”
“不,没有。”摇头,付钰书一脸倦殆的躺回床上。“你下去休息吧。就在外殿侍候,有事朕自会唤你。”
“是!奴才告退。”
白色的花苞渐渐绽放,皎洁的月光冷冷的洒在绽开的花瓣上,折射出一层柔美的玉色光晕,原本不起眼的小花在瞬间变得光华四射,高洁不染,仿佛拥有了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纯净,美好得令人不忍攀折。
似乎是看得痴了,迷了,付钰书站在冷冷的夜风中,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同样,也就没有注意到在藤蔓的另一头,那朵黑色的小花已然完全枯萎,并且将要在下一个瞬间掉落。
“啊嚏!”
响亮的喷嚏把付钰书从刚才的震撼中惊醒。
眼看着枯的那朵就脱开了藤蔓独自坠落,付钰书心中暗叫不好!传说中,两生花真正盛开的时候,枯的那一朵会从藤蔓上自动掉落下来,之后荣的那一朵也会迅速枯萎。想要采到它,就只有在它完全绽放的那一瞬间。否则,就得再等一个三年……
──不能再错过!
付钰书飞身往前扑去,希望能赶在它凋谢前将其摘下。
“──咻!”
白光闪过,高洁的花朵保持着它最美的姿态,被一支银镖钉在了树上。
“砰”,付钰书狠狠的摔在地上,压坏了一大片花花草草。
一片黑色衣角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慢慢的抬起头,付钰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阿宣……叔叔?!”
PS: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更新了!下一次就请等到2月1日,请各位体谅。过年了都是要到处拜年的嘛!默,忘了,某扬先在此祝各位大人们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快乐,万事顺意了!
37
“阿宣叔叔?”付钰书确认的再唤了一声。
俊逸的脸庞,五官深邃如刀刻一般,线条严厉刚毅,表情冰冷无情,不是他又是谁?多年不见,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黑衣的男子不说话,径直走到树边拔出飞镖,将那朵两生花轻巧的托在手心里。月光撒在皎洁如玉的花瓣上,折射出萤荧光芒倒映入那人眼中,一片霜华。
悄悄的回到了寝宫,依旧没有惊动任何人。
“皇上。”男子轻轻的开口。
“你……怎么来了?”犹豫了一会儿,付钰书还是开口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我就来了。”男子说,“局,已经布好了。”
“局?!”付钰书一惊,“什么局?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自然是完成小姐的遗愿,帮助皇上顺利亲政,不让任何人再威胁到皇上你!”
“你打算做什么?”付钰书紧张的问。
“这个……”男子别有深意的看了付钰书一眼,“详细的情形皇上无须知道。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皇上只需配合。”
“你在朕不知道的地方实行着一个朕根本不清楚的计划,等到成局时才来告诉朕,要朕配合……你以为朕会答应你吗?”付钰书生气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威严。
“皇上不答应,恐怕并不是因为这个吧?”
付钰书咬了咬唇,不语。
没有追问,男子只是瞥了他一眼。“不管皇上是否同意,配合与否,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他淡淡的陈述道。
“你不要逼朕!”
“不是我逼皇上,是皇上自己忘了曾经答应过小姐的事。”男子的声音骤然提高。
“他是朕的舅舅!”狠狠的盯着他,付钰书低低的叫道。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皇上要想亲政,他和康王就不能不除。”男子平静的反问。但付钰书并没有错过他冰封的眼中闪过的那抹仇视火焰。
“你还在怪他。”付钰书点出一个事实,“可母后并不是他害死的!她是为了朕……”
“皇上记得就好。”男子忽然咧嘴,唇边浮起讥讽的笑意,“皇上既然知道小姐是因何而死,那就更应该配合我布的局,不是吗?”
“朕……”是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
“可是你却想要放弃!在眼看着小姐的多年心愿就要实现的时候,你却想要放弃!皇上扪心自问,你这些年来的作为,是否对得起小姐的一片心血,对得起她以生命为代价的付出?!”男子步步紧逼,句句如针尖锐,让付钰书顿时如遭电击。
“朕……我……我……”他颤抖着,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低垂的首一点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母后,母后……
付钰书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温柔凝视着自己的,那个以生命为代价保护自己的温婉女子。
一直以来,母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来,在这个吃人不见骨的皇宫中,在这个奢华的大牢笼中活下来……
一个资质平庸的皇子,一个不被皇帝喜爱的孩子,却生为了皇后的独子,这样尊贵却尴尬的身份,意味着自己如果不能走上皇位,那么,就只有踏入地狱!
可是,母后,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为什么从来不曾问过我……从来不曾问我──我究竟需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为我付出?!
母后,我不想的。不想,真的不想……
母后,你可知道,皇儿宁愿死了,也比这样活着的好!
这样一个人,永远的,孤单的,活着……
“皇上,你可知道霖皇子的近况?”男人冷酷的声音传入耳中。
钰霖皇弟?!付钰书猛的抬头。
“据我所知,霖皇子自六年前逃亡到了韩城以后,就在那里潜伏了下来并暗中培植势力,以图后势。皇上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吗?
要斩尽杀绝吗?
付钰书真的不知自己该作何想法。
当年,如果不是舅舅和母后,或许今日亡命天涯的那个就是自己了。对那个皇弟,或多或少的自己心里总觉有所亏欠。这个皇位,本不是自己的……
“而且,听说获罪被贬看守皇陵的皇长子病重不治,已于近日过逝了。”
“什么?!朕……朕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朕?!”
“想必是丞相大人不希望皇上知道吧。”男人冷冷的笑了笑,“皇家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
付钰书心里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朕答应你。”他说。
“……”男人盯着他,没有回应。
“可是,相应的,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作为交换。”他说,眼中突然焕出刀锋般的锐利光芒。
“我知道,是……”
“不是!”男子才开口,就被付钰书打断。“你我都知道,那件事,也是母后的心愿。朕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
38
头昏昏沉沉的像注了铅一样沉重,口干舌燥,全身酸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付钰书勉强撑开眼,床边的宫灯亮得刺人眼。歪了歪脖子,发现添福居然就坐在地上靠着床沿打盹。
“添福,添福……”付钰书开口,从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异常的虚弱,沙哑难听。
“皇上?”听到声音,添福立马醒了过来。看到付钰书睁着眼,红了眼,兴奋的叫道:“皇上,您可算是醒了!您……呜呜,奴才都担心死了!”
付钰书困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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