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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人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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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嫉妒
这栋五层的前卫建筑,就是我所就职的广告代理店,阿斯米克公司的总部。在广告界他还完全是新人,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活力十足,职员的平均年龄也很年轻,整个建筑物都洋溢着一种干劲十足的印象。而且由于进出的人数也很多,所以它充满了从好的意义上来说的刺激感。
就好像今天,在全部近200名职员中,在那里发愁,叹气,心情跌落到谷地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吧。
原因是出自从今天早上起就不断打来的电话。那个人打来的……
昨天晚上,我在经过长时间的内心纠葛后,终于下定决心要与之分手的男人,那个我刚刚已经清楚说过,不想再见到他的男人。那个男人名叫峰村贞夫。
我记得他正好比我大十岁,所以今年应该是三十七岁。他和我,从一年前起保持着男人间的性交涉关系。
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之一,某大型电脑公司的高级职员,我和他因为商谈而有数面之缘。
但是原本也是仅此而已的关系。
现在想起来,一开始他对我的态度就有不少可疑的地方,但在我被他拖进无人的资料室,在他的强迫下发生了近乎强奸的肉体关系之前,我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亲切体贴的好心人。
在那之后, 他也一直执著地索求着我的肉体,心灵和爱情。整整一年的时间。
我不止一次尝试过和他分手,但每一次,我都在他的折磨下,充分意识到了栖息在他体内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怖,结果最终由于害怕,而按照他的意思把关系持续了下去。
但是,由于这个春天的破格人事提升,我当上了系长。
这个比同期公司的任何人都要早的提升,其实是因为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情况。
阿斯米克公司的董事长右月征治,除了这公司以外,在其他若干领域也拥有相当规模的事业。而这个成功的男人,和我的生母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生活。
我的母亲在世之前,曾经和4个男人结过婚,生下了不止一个孩子。所以因为母亲的关系,
我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一个妹妹。
右月征治和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由于母亲这个媒介的存在,我还是比别人获得了更早的提拔。说老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感谢的好,还是该警戒的好。
我唯一明白的只有一点,不能在照这个样子下去了。必须结束的峰村的关系,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在我把这一决心转化为行动的第二天,他就从早上开始不停地向我的办公桌打电话。不管我怎么拒绝,挂断再挂断,电话铃总是马上又响起来。
电话的内容,都是对我的爱情,以及几乎令我捂上儿耳朵的对我肉体的执著表现,以及怨恨的话语的再三重复。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还有威胁。
“系长,横田系长,系长!”由于突然出现在耳边的怒吼,我猛地一下被拉回了现实。
叫我的人是同一科的柴山里惠。“啊,什,什么?”我的样子一定看起来很笨,但她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发呆,所以我就叫你一声。”这位充满现代感的美女,以攻击性的口吻把话持续了下去。
我不禁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你怎么了?从早上起就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烦恼中的美青年固然不错,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服务台有电话找你。因为你的电话一直占线,所以他们就打到了我的座位上。
她的话里,对美青年几个字似乎格外加了强调。说完之后,她看见了我桌上因为按下了切换键,所以没法接受外线来的电话。
“你这么一弄当然打不进来了。可这样岂不是会影响到业务。请你也多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你可是最年轻得系长啊。”
“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我这就直接去服务台那里。”老老实实地道了歉后,我立即站了起来,仿佛为了避开正在注视着我的部下们的视线一样,急急忙忙地穿过了通道。
“没想到他这么老实。”“那你为什还么欺负他?你简直就像是把横田系长当成了眼中钉一样。”“我才没有欺负他。”“不过真奇怪呢。你不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吗?一定有不少女孩都喜欢他吧。而且有看起来相当有前途。这么好的男人你还成天对他冷嘲热讽,真让人不敢相信。”
“这个嘛,这个世界上可是有人偏偏就讨厌美丽的东西。不过我呢,只是因为讨厌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罢了。”
在我所不在的时候,似乎有过这样的对话。但我自己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个美男子。如果我真是那么有价值的男人的话,一定应该过得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在对吧。我可是从来没有因为这张脸而遇到半点好事的人。
“我听说有人找我。”我和服务台的小姐打了声招呼,对于自己刚刚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的事简单道了一下歉。
“那就是找您的人。”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当我发现那个人是峰村贞夫后,整个人一下子狼狈了起来。
从他现在那副糟糕的外表看起来,半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大型公司的高级职员,反而和酒精中毒者或是失业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只有他的双眼,象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精光四射,闪动着不详的光芒。
“电话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我亲自来了。”连他的语调都像变了个人一样,好像特意拉长了一般,迟缓的声音。甚至还蕴藏着疯狂的笑意。我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我们的这种情形,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我很清楚得意识到,因为想要去吃午饭而下楼的职员,以及来往客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我们找个……地方,谈一下……”我不再呆在这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虽然我也害怕和他单独相处,但还是不能不这么说了出来。
但是对于我的提议,峰村很干脆地拒绝了。“不用了,这里就好。”仿佛还在梦中般的眼神,但是他投向我的视线,确实出乎意料的坚定。
“马上就会结束,马上……”他一边仿佛呓语般地重复着这个,一边从歪歪扭扭的西服中抽出了一把银色的匕首对准了我。
我一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由自主想再后退几步,但只是想了而已。现实中得我,浑身僵硬,连动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从正前方刺来的疯狂之刃扎进了我的身体。
周围爆发出的悲鸣,在大厅中回荡,也传进了我的耳朵。“呜……呜……”他不断发出抽搐般的悲鸣声。而在我腹部中刀后,虽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疼痛,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另外有了男人吧?”峰村用仿佛舞台上的演员的音量对我怒吼。“你背叛了我!扔下了我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我看着从身上流出,一滴一滴滴落到地板上,汇集到一处的血液。虽然下意识地抓住了刺进腹部的匕首,却没有力气把它拔出来。身体的内部,不时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我有一种想呻吟出来的冲动,但是发不出声音。
人们聚集到了我们的四周。他被我的血所吓到,整个人都瘫到了地上,但即使如此,也依然不停地责备着我,对我怒吼。在头脑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我沉醉于自己的血液的鲜红,以及温暖中。
那之后警卫员马上飞奔来把他抓住,而我则在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的情况下被送上了救护车。因为大量的出血而非常的寒冷,但我的意识却依然十分清醒。连远远围在周围的面孔也能分得清清楚楚。我实在不认为自己这样就能死去。
二 两个弟弟
我是在医院最上层的单人病房中苏醒过来的。
这里有病房和为病人家属所预备的卧房,来客用的接待室,浴室,厕所,小型厨房,外加冰箱,电话,可收看卫星节目的29寸彩电,房间的四角甚至还放置着郁郁葱葱的观赏植物,以便令病人的心情得以舒缓。总而言之,就是象我这样的普通职员一天都不配住的特别病房。
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被送进病房的理由。这所大岛医院的院长大岛登就是我母亲的第二个结婚对象。母亲和大岛登结婚后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个比我小三岁的弟弟名叫真澄,现在在这家医院工作。
我想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被送进特别病房的。我醒来后立即就发现了自己所处的情况,于是马上叫来护士要求换房间。“我的收入不够住单人病房,可以帮我换到大房间去吗?”
原本事想尽可能地平稳进行,但护士刚刚出去,大岛真澄就赶来了。他站在坐不起来的我的枕边,低头看着我说道,“哥哥你也真是的,你难道以为我会向你收钱吗?”这个口吻与其说是医生对患者,到更像是朋友间的对话。
尽管这才是我们的初次见面,但不知为什么大岛真澄和我谈起话来却一点隔阂的样子都没有,害的我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错,我确实是你的哥哥,但这是你父亲经营的医院,我没有理由不交住院费用,因为我和你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关系。”真澄一脸意外的表情回望着我。
他的长相里似乎有一点像母亲的地方。从他那张很容易受女性欢迎的端正面孔上,散发着那种出身富裕,从小生活幸福的人所得有的好心感。
“如果爸爸知道哥哥这么说的话,一定很高兴吧?”我心里一下子充满了不快和难受的感觉。“我不是为了让你父亲高兴才这么说的。先别管这个了,我希望你能尽快把我移出这个单人病房。”
我刚刚用略带强硬的口气说完,又突然不安起来。“难道说我的伤势重到必须要住单人病房吗?伤势重到是很重,不过还没到威胁生命安全的程度。”我松了一口气,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既然这样就请把握换到大房间吧。”“那可不行。”口气很平稳,但真澄却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掉了我的要求。
于是我也不由得有些冒火。“这个房间的高额医疗费,我根本交不出来。”“我知道。”他回答的那么干脆,我反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接下来他开始向我说明理由。
“你仔细想想,哥哥。这两,三天内警察就回来录你的口供。如果那时是在大病房里怎么办?别人都会知道你是同性恋哦。外科尽是些每天闲得发慌的家伙,你的事情肯定马上就会被传遍,让你留下不愉快的回忆。不管怎么说,是你抛弃了对你一往情深的男人,所以才被他刺伤,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那种完全把我视为同性恋的语气,与其说是让我生气,还不如说是让我大受打击对。“我不是同性恋。”“咦?”真澄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不用在意了,哥哥,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如今同性恋也没什么可稀奇的。我们医院就经常有男同性恋患者来作艾滋的检查,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哥哥你好像还没有传染上艾滋病,不过也要小心啊。”
看来在我意识恢复之前,他们已经检查了我的身体。“我是完全不在乎哥哥是同性恋啦。顶多哥哥是死于艾滋病的话,会觉得有点难看而已。而且在大病房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办啊。”
当真澄话中带话的说出这些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抵抗。把我送进单人病房,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面子着想。因为我毕竟算是大岛医院继承人的哥哥。这如果被世人所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晚上,当探病时间即将结束的时候,右月皓一来了。
右月皓一是我在阿斯米克公司的上司,董事长的独生子,也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不管是在体格上,还是家世,社会地位,以及所有的一切上,都要比我强得太多,所以他在我面前的态度总是那么高高在上。
“真是场灾难啊。”用一种和大岛真澄又不尽相同的居高临下的语气,他对着床上的我说道。“不过这次的事,到让父亲那家伙高兴得很。”
除了那种事,我自己也半点也不认为自己还能留在公司里。“那就好。”虽然明知道这种讽刺的口气眼前的对手绝对不会在乎,我还是忍不住要这么说上一句。
“我白天才刚刚令真澄的父亲高兴过一次。”“真澄的?”皓一虽然一脸惊讶的反问了一句,但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很清楚,皓一和真澄的父亲一直对我有很近乎警戒的心态。
他们担心我迟早有一天,会凭借自己与他们宝贝继承人有同一个母亲这一点,采用某种方法,手段来打他们家财产的主意。与此同时,也在担心我的存在会不会令他们的声誉蒙上污点。
我的母亲横田美惠子在生下我不久后就嫁给了右月征治。她是在谎报了自己的过去,扔下了刚出生的我的情况下嫁过去的。两年后她生下了皓一,然后不久就和右月离了婚。母亲是那种不甘于被一个男人所束缚的女人。男方大概也因为发现了母亲美丽外表下的空洞内心,以及毫无温情,体贴可言的个性,所对母亲不再有什么留恋。离婚后,母亲很快就认识了大岛澄,并和他发生了关系怀了孕。真澄就这样生下来后,马上又是例牌的离婚。第三次婚姻生下的是我妹妹。妹妹做了一户平凡人家的养女,住到了北海道,所以我一次也没有见过她。她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出生的秘密和母亲的事情吧。
我这个母亲,在第四次婚姻中,和比她年轻的情人一起死于交通事故。那年我十四岁。
没有出席母亲的葬礼。因为那里也没有我的位子。因为只有我是母亲非婚生下的孩子。
我的心里,同时存在着对母亲的爱慕和憎恨。但当时,我只是不断憎恨着她。因为我正处于相当不幸,心乱如麻的时期。
我在高中毕业之前,是在母亲的兄弟姐妹之间被踢来踢去长大的。不管在里,我都只是个碍事的人。
因为我学习还比较好,所以我高中一直靠奖学金,一边靠打工好歹毕了业。班主任老师劝我去上同样有奖学金制度的大学,但因为太想尽早独立,不再依赖任何人,自己养活自己,所以参加了工作。因为我喜欢书本,所以找了份书店的工作。书店的工作比想象中更象肉体劳动,但掌握之后,就开始觉得每天都很无聊。
我在高中毕业之前,在那些被踢来踢去的亲戚家里,一向都被当成佣人一样被使唤个不停。而且我还要为了拿到奖学金而努力学习,还要打工。所以我开始一个人在公寓生活后,每天在规定的上班时间干完活后,就有种说不出的空虚感。可是深入骨髓的贫困性又让我不敢相像其他同时那样去每天游玩。
因为不想每天都过一个无所事事的夜晚,我参加了夜间大学的学习。读了四年以后 ,我在二十四那年毕了业。因为拥有了大学毕业的资格,我开始考虑换工作。
在众多的招聘启示中,我选择了条件最好,给工资最高的一家。但是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家公司居然是右月征治所经营的公司的相关企业。
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了面试会场,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了右月征治这个人。右月征治是一个年纪才不过四十余岁,精明强悍的男人。不愧是凭一己之力将继承的小型不动产公司扩大到集团化规模的男人,目光非常敏锐。
“你是……”他一看见我就说道,“你来这里的时候,知道这是我的公司吧?”对于看见坐在中央的右月征治后困惑不已的我,他毫不容情地扔下了暴力性的语言。“你究竟想从我身上捞点什么?”
我感到自己的脸孔刷地一下子变热了。因为他的语气就好像我是来向他敲诈的一样。我全身上下都因为无法控制的羞辱感而颤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右月先生的公司。如果知道的话,我不会来应试的。”对我的回答右月征治嗤之以鼻。“如果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应试的,那你为什么选这家公司?”“因为这是招聘启示中工资最高的地方。”听到我的回答,其他的高层都笑了出声。只有右月征治没有笑。“你在金钱上有问题吗?”他接着问道。“我有一点存款。但不管是谁都是有钱总比没钱好。要想去条件好一点的地方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我平时根本不是那种会生气,会冲动的人。这和用理性来控制自己的感情,还并不完全一样。因为我觉得自己这种人是没资格对别人生气的。光是私生子这一点,已经让我一出世就处于了劣等的位置。可是那时的我,却在面试的地方,而且是在应试途中,用连自己都吓一跳的声音大声宣布,“我放弃这次应试。”说了声“打扰了”之后,我立即离开了面试的房间。
我至今还记得自己一路小跑地跑回了自己的公寓,一个人默默哭泣的情景。
但是,没想到录用通知却寄到了我的手上。置之不理后,公司的公层居然亲自来了我的公寓。还是置之不理后,弟弟皓一来了我这里。被出生后第一次见面的人突然称为“哥哥”,这令我非常狼狈。
结果我还是进了阿斯米克公司的策划室。皓一是公司的常务,我的上司。就这样,在进入公司三年后,刚刚升为系长的我,居然要死不死地在总部大厅被男人刺伤。
“爸爸很高兴这一来就能堂堂正正地开除你了。”我想,当时,右月征治只是要把我这个碍事的东西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以便监视。所以虽然录用了我,我对他而言依然只是块绊脚石。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搬掉绊脚石,他当然会高兴了。
“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同性恋。”皓一也和真澄说了同样的话。“我不是同性恋。”而我也冒出了同样的台词。随后我有自暴自弃地低声道,“就算你不相信也无所谓……”
皓一偏了偏头,一脸嘲讽笑容地看着我。“二十七岁,美貌的系长,因为同性的感情纠葛而被情人刺伤,住院。报纸上有登哦。”
我慌忙捡起他仍给我的报纸,急着找寻上面的报道。人家那么认真,皓一却一付嗤之以鼻的样子。“开玩笑啦,虽然有不少人来采访,但都被老爸压了下去。”
我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皓一就医屁股坐到了枕边,把脸凑了过来。当近到让我下了一跳后,他伸手抬起我的下颚。“你当真和男人做了吗?”皓一的气息几乎都扑到了我的脸上。
狼狈的我试图把脸别开,他得力道却不容许我这样。“告诉我,你真的做过了吗?”“我没有做。”我这样回答。“骗人,那小子全和警察说了。”“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在来问我了吧?”我本想反问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我,但因为觉得麻烦,而且身上没什么力气,所以就没有开口。我已经死了心,不想在辩解,说明什么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那小子做的。”这是什么烂兴趣。
不过,其他的职员也会这么想吧?一想到他们会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我,虽然已经死心,还是觉得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好想说。我其实一直都是被害者。
说实话,至今为止我和一定数目的男性发生过肉体关系。虽然确实是和男人做过爱,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对象是谁,我都是被害者。如同女性一生都难以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一样,男人大概也很难忘记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吧。就想我难以忘记我的第一个男人一样,那个中学老师一样。
因为无法忘记第一次的那种恐怖,绝望,屈辱,激痛,以及麻痹般的快感。在获得快感的那一瞬间,被害者就失去了自己的立场。成为了共犯。但是,我永远都是另一方的单方面感情所强迫,被视为欲望的发泄对象的受害者。祭品般的男人。即使,自己也有过快感。。。。。
“算了,这个就以后再说吧。你先写一份辞职书好不好。对你而言,这总比解雇要来的好,而公司方面也有公司方面的理由。等你可以起床后再写也不迟。”然后好像忽然想起一样,皓一放开我从怀里取出个包来。“这是慰问金。一点小意思。”
“多谢。”我很干脆地收下了鼓鼓的信封。事后看了才知道,里面放了足足有二十万,于是我不由有点后悔是不是拿太多了。但是失业的男人现在再装帅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就这么收下了。
“原本想给你报工伤,但多半比较勉强,不过手续我们已经给你办了。”一边看着病房,皓一一边又添了这么一句。我从没想过要拿工伤。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脸上已经羞得冒火。
“我想住院费大概花不了那么多。托真澄医生得福。”
“既然这样,那么不用太指望保险也没关系了。这房间花费可不小吧。不过,这一层只有这一间病房,晚上一个人不会害怕吗?”
“难道会有幽灵吗?”皓一似乎故意想吓唬我。“比起幽灵来,现实其实更可怕。”“这道也是。现在的你这么说的话,谁也没法反驳。好了,告诉我怎么做爱吧。这是上司的命令。”
“你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我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吗?”“并不是开除,你还是我的部下。而且,就算我的哥哥是同性恋,我其实也并不在乎。”
不知为什么,右月皓一和大岛真澄都是独生子。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对于有我这个私生子哥哥似乎也并不觉得很讨厌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从知道我的那一天起,就以惊人的平静态度接受了我的存在。
比较在意的人,反而是我才对。
三 录口供
谢绝会客的牌子刚刚被取下,公司里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的来探望我。
我在公司里的人缘并没有这么好。他们来看我,完全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
同性恋,因为有了别的男人而要抛弃前任情人,最后的最后因为争风吃醋而被这个情人刺伤。他们就是带着这样幸灾乐祸的心情来看我的。
女性的脸上混杂着好奇心和轻蔑,男性的脸上则充满了明显的厌恶感,对着还无法移动身体而被迫成为展品的我,每个人都只会在嘴上说一些言不由衷的安慰话。
虽然这其中也有人故意说一些讽刺的话,但大概是因为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合这帮人打交道的关系,他们对我的伤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走马观花式的探病狂潮降温后,我作为伤害事件的受害人,不得不接受警察方面的取证。
真澄以主治医生的身份陪在我身边,我则向来到病房的两名刑警说明事情的经过。
“你和峰村贞夫发生过肉体关系吧。”我轻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答,但他们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
“到底是怎么样?你究竟和峰村贞夫有没有肉体关系,请清楚地用语言告诉我们。”刑警的口气严厉得就仿佛我才是犯人一样,有种让我说不出的畏惧的魄力。
“……发生过。”但是因为意识到真澄就在身边,我的声音小得可怜。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去年的6月左右。”“最初是你主动和他发生关系吗?”下面是诱导寻问。我有点为难。“不,只是自然而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是他强迫我发生的关系,以及自己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因为屈服于别人的暴力之下而被人强暴的事实。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后,刑警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很快又把视线转回到了笔记本上。
“根据峰村的招供,他是用暴力侵犯横田先生的,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我知道刑警只是在装作看笔记,其实是在偷偷观察我的样子。
“横田先生?”刑警在催促我赶快回答。
“峰村说他是通过强暴的手段和你发生关系的。”
“他说的是事实。”我完全没想到峰村会连强暴的事情也老实说了出来。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和峰村的关系是出于两相情愿呢?”“我不想再丢更多的脸了。”
“我们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做出这种掩饰事实的虚假证言。”
就算刑警不这么说,当知道他们已经先录过了峰村的口供后,我就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再好隐瞒的了。
“在你与峰村贞夫之前,也和其他同性发生过肉体关系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和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吧。”我的狼狈已经等于表明了答案是肯定的。
“也许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对于让我们了解你的情况是很有必要的。有没有关联性,要根据你的回答由我们来判断。”他的视线仿佛在责备我一样。
“我们也可以根据你的经历,去向你周围的朋友打听,但不管怎么说,我想还是由当事人本人来回答是最快捷的方法。”
面对这种表明如果我不回答就去问我周围人的威胁,我只好屈服了。
“以前也曾经……有过。”
我回答时的声音十分干涩,因此不太容易听清楚,但刑警并没有要求我再说一遍。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初中时。”更进一步的,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被强迫的吗?”“对。”“对方是什么人?”“老师……”想起当时的情景后,我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再也没能说出什么。幸好他们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但是,被这种势头盘问的话,峰村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吧。
接下来他们又要我回答了很多象是被峰村强暴后,为什么又要和他保持了一年的关系,或是你难道没想过要拒绝他吗,是不是对他也产生了一定的爱情,以及你难道是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之类的问题。
如果能分手的话我早就和他分手了。和他做爱虽然有一定肉体的快感,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断过要和他分手的念头。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没和他分手呢,刑警再次追问道。
我就是要和他分手才被他刺伤的。再关于我的事上,他一向是个会钻牛角尖的可怕男人。
“峰村在刺伤你的时候曾经叫过,我才不会把你交给别的男人。请问你最近和其他男性,或是女性发生过性关系吗?”
这是刑警们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这个回答,大概会左右到对峰村的刑罚的轻重吧。如果我是个轻浮的男人,大家也许会比较同情痴心的他。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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