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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勇敢的前身 狐狸还是猫 上 by 锐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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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悻和骏津在缠眠的时候,他们的隔壁却有个人睁大了眼睛,努力把自己的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那就是民翼。半个月前,他忽然和东宇换了房间,换到了寒悻的隔壁……
此时,他睁大了眼睛,努力把自己的耳朵与墙壁做着亲密的接触……
他听着寒悻诱人的呻吟声,不知不觉间就把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裤里……
… …
抚摸,跪在床上的民翼闭着眼睛,他屋子还没来得及装上窗帘,月光就轻轻洒在他的身体上,染成了暧昧的黄颜色……
在寒悻得到高潮的时候,民翼也获得了高潮,他瘫软到自己的床上,感觉那些灼热的液体,染了一手,一裤子全是……
几天后,骏津的脖子上多了条用牙齿做的项链,那颗牙齿很白,上面有很深的纹路,他当成宝贝一样,就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曾摘下来……
第十六章:
骏津和寒悻一起去参加《爱的蹦极》的首映。在整部电影里寒悻最喜欢那两个人跳下去时,所说的那句话。“你说过,在人生的绝壁往下 跳,那里也绝对不是终点!”让他想起了自己和骏津。
虽然那部电影的结局很凄惨,但当两个人相视而笑,义无反顾的跳落下万丈深渊时,镜头只是在一瞬间表达了死亡,之后就在无限广阔的山川河流中穿行,到叫人感觉到是种悲情到了极点之后的希望。
“那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我只能爱你一个人……”看到这里的时候,寒悻不知不觉的眼眶红了,他把手放在嘴边努力压抑,他不想在这里流下眼泪。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他的,把它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寒悻转过头,看见骏津并没有在望着他,他只是让他的手指插进了他的指缝儿里,似乎在说:“哭吧,没什么好害怕的,因为我在你身边啊。”那眼泪,就终于不听话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在能隐藏一切的夜色中,他们一直牵着手,谁也不说话。
骏津总是斜着眼睛望望身旁的寒悻,他看他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其实是在掩饰已经哭红了的眼睛。
他问他:“你哭啦?”
“哪有!”寒悻抬起头来争辩说。
“真的没有?”停住脚步,用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借着昏黄的路灯查看着他的眼睛。
“没有,没有啦。”依然嘴硬,左右摇晃着头,不叫他看。
“那眼睛怎么红了?”
“进去东西了……”越来越小声的说,最后觉得逃不掉了,就抬起头:“是,是啦。我哭了,又怎么样,哼!”开始耍小脾气。
笑出声来。“我问你哭了,又不是要嘲笑你。”拽住他的手,忽然低下头吻在他的眼睛上。刺刺的睫毛,扎在嘴唇上很痒的感觉。他望着他说:“我是想告诉你,今后就算哭,也一定要在我身旁哭。我不许你在独自忍受着那些痛苦。”抱紧他,“你是我的,眼泪也是我的,痛苦也是我的……”
眼泪又忍不住要流下来,但嘴巴上却在呈强:“你怎么那么霸道啊……”
“我只对你这么霸道。”他说。
寒悻伸出手抱住骏津的腰,把自己的脸更往他的怀里靠去。在那里,他可以感觉到骏津的心跳声,那声音真好听,活着真好,他忽然这么想到。
骏津没有告诉民翼他和寒悻在一起了。他不知道民翼知道吗,有时侯他甚至不想去猜一下他是否知道了。
寒悻对他很重要,他这辈子第一眼看见就想拥有的人。
民翼对他一样重要,那份量并不比寒悻的轻。
他和寒悻曾经是一段无望的爱情,现在这段感情出现了转机,而他和民翼却又陷进了另一个无法自拔的沼泽中……
“骏津。”民翼站在自己屋子的门口叫他。
“恩?哥,有事情吗?”不敢望着他询问。
“你过来,我有事情想和你说。”这已经是半个月来第四次要求和他谈谈了。
一边看着手表,骏津一边穿鞋:“对不起哥,我有个约会,马上就要迟到了。晚一点好吗?”
昨天也是晚一点,可自从走了后就一直到了凌晨都没有回来。民翼努力吸了一口气询问:“晚一点,是几点?”
不安的抬起头:“不知道啊,我尽快……”
“行,我等你。”民翼说:“多晚我都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民翼看着骏津急匆匆的走出屋子,他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就这么怕见到我吗?”他哀伤的想。
骏津在关上门后,停住了脚步,他哪里有什么约会,只是他不敢去面对他而已。谈什么呢?难道和他说:“哥,我和寒悻在一起了。你忘了过去我们发生的种种,祝福我们吗?!”那太可笑了,骏津低下头自嘲的笑笑。他在心里问着自己:“朴骏津,你怎么能把事情搞成今天这个模样?”
一个小时后骏津回来了,他打开门径直来到了民翼的房门口,敲门。
民翼正在睡觉,昨晚一夜都没睡,在写歌,他揉着腥松的睡眼给他开门,看见是骏津后,惊愕了……
民翼又一次躺回到了床上,他侧过身,看着依然站在房间中央的骏津。“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他问。
没有回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骏津?”民翼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一动不动的他询问。
“哥,在谈话之前,我想求你件事情。”
“什么事儿?”
“你别管是什么事儿,你只要答应我,绝对不要原谅我……”
… …
忽然跪下的身体,骏津抬起头望着床上的民翼说:“哥,对不起……”心口像被一堆野草塞住了,又苦又涩的。
骏津从身后掏出一把刀来,放在面前的地上,他低下头说:“哥,你杀了我吧!”
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面前的刀上,慢慢顺着刀身往下滑,到了刀口似乎因为刀的锋利被砍成了两段。
民翼光着脚走到骏津面前,他捡起了地上的刀,放在他的脖子上,只是轻轻的放,脖子上瞬间就被割出了一个口子,血流了下来。
民翼跪下,抱住骏津,伸出舌头轻轻舔干净他流下来的血,他在他耳朵边说:“骏津,我不杀你。我只想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天中午寒悻在骏津的衣服领口处发现了血,“这是怎么了?”他翻开他的领子,于是,就看见了那个刀口……
“怎么弄的啊?”心疼的询问,小心的伸出手去摸,那里已经肿了。
“啊啊,不小心刮伤了……”
“刮伤的?我看怎么像是刀伤?”
“哪有,是刮伤的。”骏津若有所失的说:“呀呀呀,你别碰啊,疼啦……”
“都肿了,我去拿OK绷给你贴好。”
牵住他的手,把他拽进自己怀里,小声在他耳朵边说:“寒悻,你答应我,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挣脱他的怀抱望着他说:“今后会有什么事情……”
依然把他搂进自己怀里,骏津感到莫名的哀伤,他只是不断的在说:“你答应我啊,答应我。”
“我答应你。”寒悻说。
赫正忽然打开寒悻的门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询问:“寒悻啊,你看见我那条上面镶满了珠珠的腰带没?”
“你们在干什么?”赫正望着抱在一起的寒悻和骏津说。
几分钟前,赫正询问民翼:“民翼,我那条镶着好多珠珠的腰带是不是在你这里,我记得上次演出你借去戴来着。
“没。”民翼坐在电脑前正在编排一段舞蹈,他头也不抬的回答。
“不能啊。我记得上次是你借去了。”
“你自己翻吧。”民翼皱着眉头,用手比了一下舞蹈动作,觉得不好,又比了一个……
… …
赫正打开民翼的衣服柜子开始在里面翻起来,“这是什么?”赫正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刀说:“你把刀放柜子里干什么?还这么锋利的。”
民翼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正是今天骏津带进来的那把刀:“没什么。”他回答。
“这刀上怎么好像有血?”赫正把眼睛凑到刀边上看着。已经干涸了的血粘在白色的刀面上。
“没什么,割伤了。”民翼回答。
“割伤哪里了,你说你,没事情就乱受伤,一点也不保护自己。”把刀随手扔在床上,赫正赤责的说:“前几天的伤还没好,这又割伤,上药没啊?”
低下头笑,“没什么。”他说。是啊,割伤了,却不是我,但外表的伤可以治疗好,我心中的伤,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呢?
“出去了。你忙吧!”赫正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到:“我的腰带,这是到哪去了?!”
民翼目送着赫正离去,他转回头的瞬间又看见了床上的那把刀,和刀面上不协调的那抹红色。
……
民翼打开门,叫住即将走进自己屋子的赫正:“赫正。”
“怎么了?”赫正又折回来询问。
“没什么。”民翼低下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说:“我记得我把腰带还给你那天,寒悻在,你问问他,看他是否还记得……”
… …
努力回想。”好像是。“赫正说。
“你们在干什么?”赫正望着拥抱在一起的寒悻和骏津问。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他不敢相信的盯着他们。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急忙从骏津身上站起来的寒悻,他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又慢慢由红变成了惨白色:“赫正,我,我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骏津,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站起来的骏津也显然被这突发事件弄的措手不及,他下一刻把寒悻拽到了他身后,他望着赫正说:“是我的错……”
… …
下一句还没说完,拳头落了下来,狠狠打在了骏津的鼻子上,血从两个鼻孔涌了出来……
“骏津。”寒悻抓住他,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推到了一边,“离远点,寒悻。”骏津说:“别伤到你。”
骏津低下头抹了一下已经流到嘴边的血,他望着赫正说:“你现在太激动了,我们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现在,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
又是一拳,“你叫我怎么冷静?”赫正的手上,粘上了骏津的血。他看着被打倒在地的他大声问:“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疯了吗!?”
东宇,文皓跑到寒悻的屋子就看见那样一幕,赫正站在门口,气的已经不知所措,他的手上粘满了骏津的血,寒悻坐在地上,抱着腿痛哭失声,骏津则倒在地上,他满脸是血……
… …
“怎么了,这是。”两人被吓了一跳。
民翼也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他站在门口,望着地上的骏津,只是那么呆呆的望着,一句话也不说。
赫正错过身,望着东宇他们说:“疯了疯了,你知道我一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什么吗?这个世界疯了!!”
“闭嘴。”骏津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他们大喊着。
“我爱上了寒悻。”他忽然冷静的说。鼻子依然在出血,但也是那血让他有了莫名的勇气,他望着他们平静的说:“我爱寒悻,他也爱我,我们在一起。”
几个人面面相阕,只有民翼,在听到“我爱寒悻”的时候露出一个嘲弄般的微笑。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东宇和文皓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们不知所措的望了眼赫正,又望了望屋子里的寒悻和骏津,脸上都挂上了无法相信的面容。
“你爱他!”又是一拳,赫正这次干脆骑在骏津的身上打起他来,“真是荒谬,你们都是男人啊,你们怎么能够相爱……寒悻他不会爱你的,一定都是你逼的。我要打醒你,打醒你……”
… …
在说到:“寒悻不会爱你的时候”,寒悻从地上抬起头来,他看着不停打在骏津身上的拳头,胸口闷的说不出半句话。他张了张嘴,想为骏津辩解,最后却只无力的摔回原来的样子。说了又会如何,会被接纳吗,他忽然怕的颤抖不已……眼泪也像停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流的更多了。
“你够了。”骏津终于忍无可忍,他一脚把赫正从自己身上踹了下去,不停喘息着大喊道:“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我不允许你质疑我们的感情。男人和女人就算爱,男人和男人就是恶心吗?”骏津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伸出拳头,一下子打在赫正的肚子上,他说:“自从我懂得性以来,我可以和男人做,也可以和女人做,但我觉得和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抬起腿,又击在刚才打过的地方:“啊。”赫正张开口,疼痛让他差点吐了出来。“但我从来没想过爱上一个男人会是这么绝望的事情……”骏津继续说着,他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我没有别的奢望啊,我只想爱他……”
民翼慢慢往后退着,一直退到墙上再也无法退了为止,他无力的想摔倒,但他告诉自己,我不能倒下,不能。特别是在这里。
文皓跑过来拉住民翼的手哭着说:“哥,你快去制止他们啊,赫正哥快被打死了,快去啊,骏津最听你的。”
挥掉文皓的手:“我不去。”民翼说。
“你说够了没有?朴骏津,这世界一切事物都是有规则的。我们都要寻着这规则走,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喜好,而说这规则是错的。我不能接受,我不能……”赫正一下子掀倒了骏津。已经眼红了的他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向骏津的头上砸去,同时声嘶力竭的大喊:“我不能……”
坚硬的木质板凳在与一个人身体接触时,碎了……
寒悻连一句话都没讲出来,就倒进了身下骏津的怀抱里……
在赫正举起凳子的瞬间,寒悻叫着骏津的名字趴到了他的身体上,凳子不偏不倚的直接落在了他的头上……
血顺着寒悻的额头流了下来,只一瞬间就染红了身下骏津的衣服……
“寒悻,寒悻……”骏津摇晃着寒悻的肩膀,没有回声,他闭着眼睛,睡的那么沉……
“寒悻!!!!!!!!!!!!”
第十七章:
寒悻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他勉强半睁开眼,胸口像被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一样,喘不上气来。于是就张开嘴努力呼吸,戴着的氧气罩上就瞬间结起了一层水珠。“好疼。”他慢慢说出这句话。就要抬起还在挂着点滴的手去摸疼痛的地方。
一双手从黑暗中伸了过来,因为屋子里很黑,那双手的迅速靠近,在瞬间显得异常苍白。
“好疼……”寒悻又说了一遍那句话,手已经抓到了绑满白绷带的头部。
那双不知道是谁的手轻轻拽回寒悻的,把它平直的放到他身体的一侧,小声说:“别乱动,手上还挂着点滴呢。”
寒悻微微侧过点眼睛,就看见了赫正的脸,他本来应该侧侧头的,但头重的如块千斤巨石一样,根本就移动不了半分。
“你醒了?”赫正问。
“骏津,……”寒悻又用眼睛开始满屋子的寻找骏津的身影,连心脏监视器也一瞬间紊乱起来……
赫正叹了一口气“冷静,冷静下来寒悻。”他压低声音说:“骏津没事情,他没在这儿,你已经昏迷3天了知道吗?”
“3天?”依然无法完全睁开的眼睛里闪出茫然,“3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都不记得了吗?”赫正问:“三天前,我和骏津打架,你冲上来……”
抬起眼睛望着赫正回答:“我记得,三天前你看见我和骏津抱在一起,很生气。所以你打了他,你拿起板凳的时候,我扑了上去,之后的,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你受伤了。”赫正说:“而且伤的很重,你的脑袋上缝了八针你知道吗?”
“骏津,骏津……”寒悻依然不知所措的在屋子里呼唤着骏津,“他没事儿吧。”他问。
赫正把头转过一边,他现在又有想打人的冲动。打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这位,为什么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念念不忘骏津呢。他握紧拳头,却只能无力的砸在自己身上,无奈!“他没事儿。”他把脸凑近他些回答。
却换来他无声的哭泣,眼泪一对儿一对儿的从他的眼睛里滑出;顺着眼角流进了他的耳廓里。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无望的只能依靠眼泪宣泄一样。伸出指头擦干他流的眼泪,不一会儿又会有新的流出,自从刚才开始寻找骏津开始;心脏就一直紊乱的跳跃着。
“好了,好了,他没事儿,没事儿。”安慰般的搂住了病床上的他,望着他的眼睛询问:“寒悻啊,你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
稍稍有些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寒悻闭上眼,无力的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嘴角边。
“你真的爱骏津?”又问了一遍。
“我爱他。”寒悻回答。
赫正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即将走出门时,他望着寒悻说:“乖乖的,别再哭了。如果你不哭了,我就叫你见他……”
那天午后,天特别热,几个人都留在家里午睡。赫正后来回忆,觉得如果天不那么热,如果阳光不那么毒,如果窗外的知了不叫的那么惊心动魄的话,他也许不会在看见那惊人一幕后,那么愤怒。甚至最后失去了理智,差点酿成了大错……
当板凳的碎抹以慢动作在空中纷飞的时候,他似乎看见寒悻的血一瞬间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落下时星星点点的飞溅,有些甚至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血温热温热的。可怜的寒悻连哼一下都没能,就陷进了昏迷中……
那一刻大家都被吓坏了,特别是骏津,他抱着寒悻无望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痛哭失声,他抬起脸望着已经被吓呆了,只是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的赫正说:“你杀了他,你杀了我们……”他用了我们这个词,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如果寒悻有了什么意外,那他朴骏津也绝对不会苟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
寒悻的血瞬间染满了骏津的衣服,他用手一直按着他头部的伤口,血就从他的指缝儿里往下流。他的脸迅速变的苍白,那眼角还残留着一滴眼泪……他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们之中不知道是谁打了电话,当医生来的时候,骏津整个人已经变的傻傻的,因为那一刻寒悻已经没有了呼吸……
… …
旁边的文皓被吓的一直哭,民翼则一直安慰着骏津。东宇倒显得异常冷静,他忙着帮医护人员把寒悻抬到了救护车上。只有赫正 ,他手里攥着那已经碎了的板凳,呆呆站着,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刚才寒悻倒下的地方。那里一大滩子的血,之后赫正慢慢丢掉了手里的板凳,他滑倒在那滩血里,双手按在还没有凝固的血中,痛哭了起来。那眼泪,就一滴又一滴的融进了寒悻的血里。窗口边的知了,还在不知所措的,知道,知道,知道了的叫着。
是啊,一切都知道了,知道后的后果就是残忍的伤害……
赫正走出重症监护室,他望着站在门口的另外几个人,拍拍蹲在那里骏津的肩膀说:“他醒了,在叫你……”
… …
骏津是流着眼泪走进监护室的,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但那眼泪就是忍不住,他差点就死了啊,有三分钟他甚至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骏津走进监护室的时候,寒悻觉得有点累了,他微微闭上了眼睛,眼前不是黑暗,而是无数个如激光般的光点,四下流窜……有的重叠,有的错散纷乱,搅的他的头更疼起来。
“寒悻、寒悻……”
多么熟悉的呼唤,他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跪在床边骏津的脸。
那张脸在一刹那让他吓了一跳,他心疼的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了?”他抬起手,摸在他憔悴并且胡子乱蓬蓬的脸上。那张脸眼角还肿着,嘴边也紫了,眼泪不停的流着……
这三天来,骏津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他只是呆呆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里面的寒悻在昏迷,他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寒悻抬起挂着点滴的手,擦他流下来的眼泪。这是第几次了,让他的眼泪流进自己的手心里,也许在第一次的时候那些泪,就已经顺着掌心的纹路,融进了自己的血液中了吧?
拽住他的手,不叫他乱动,会鼓的,骏津指了指点滴。
“你没事儿吧?”寒悻问。
轻摇着头,“我没事儿。”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他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头部。
“疼。”寒悻因为剧痛咬紧牙,闭上了一只眼睛。心脏也一瞬间跳的不稳定起来……
“很痛吗?”心疼的伸过嘴巴,“痛痛,飞飞。”他说。
望着他焦急又认真的样子,寒悻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扯动他头部的疼痛,就再也不敢笑了。他望着昏暗的屋子外,询问:“什么时候了,骏津?”
“现在是凌晨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他回答。
“我睡了三天吗?赫正说我睡了三天。”
“嗯,你昏睡了三天,都快成睡美人了,就等我来吻醒你。”
依然忍不住笑,伸出手想点他的额头,却被他按住,骏津摘掉寒悻戴着的氧气罩,坐在床边,微弯下身,吻上他的嘴唇,那里是热的,这让他觉得好欣慰。
“你的胡子好扎。”寒悻望着骏津笑着说:“而且你几天没刷牙了,嘴里都有味道了。呵呵。嘴巴里有味道的王子吗?”
……
民翼从外面过来,他手里提着给他们买的吃的。望见赫正都站在门外,就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文皓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吃的东西,是汗堡,和可乐。一边吃一边说:“寒悻,醒过来了。”
“醒了。”民翼若有所思的说,他走到巨大的监护玻璃前,看见骏津坐在床边,俯下身吻了吻寒悻的额角。他转过头说:“他醒了,我们就都回去吧,让骏津留在这里照顾他好了。”
赫正抢过文皓手上的汗堡打了他脑袋一下说:“你小子就知道吃,别吃了,三天都蹲在这儿,身上都有味儿了,我们回去吧。”
他拉住文皓的手,转回头望着东宇问:“消息都封锁了吗?这件事情不能叫媒体知道……”
“已经办妥了。”东宇回答。
“疼啦……”文皓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挥掉他的手说:“不和骏津哥打声招呼吗?”
“走啦……他俩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么安静的呆在一起吧?”民翼走在最后,在离开时,他又望了眼屋子里的人,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寒悻,你没事儿,就好了……
“骏津。”寒悻望着坐在他身旁,握着他手的骏津喊他。
“怎么了?”低下头询问:“你刚醒过来,不能说太多的话,睡一会儿吧。”说着用手抹他的眼睛。
“睡不着。”手抹过后,依然是一双睁着的眼睛。“骏津。”喊他。
“怎么了?哪里疼吗?疼的很厉害?我叫医生来给你打止痛针吧?”
“不用。”摇着头,抓住他的手说:“你上来陪我睡吧。”
看了眼床上,除了他躺的那么一点点地方,就全是医疗器械的管子,根本容不下他躺。“床太小了。”他说。
“我想你抱着我睡。”撒娇般的说:“我往里面去一点就好了。”
无奈的抱住他,往里面挪了挪,小心的跃过那些管子躺下,基本上三分之二的身体都在床外。并且身体根本不敢乱动,一动就会碰见那些管子。
寒悻伸出手搂住骏津的腰,他说:“好了,我安心了……”
笑着点他的鼻子,“安心了,就睡一会儿吧。”
闭上了眼睛,寒悻只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骏津却睡不着,他望着寒悻依然苍白的脸庞,和已经被血染红了的纱布。现在他的头上被缝了八针,每一针都像根钉一样,钉在了自己的心间,他把眼神投向了窗外,天亮了……
半个月后……
寒悻拆线的日子,半个月里骏津都留在医院陪伴着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寒悻的精神却很好。
一大早上。民翼来到了病房。一周前,寒悻就已经从重症室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敲门,没有声音,“我进来喽。”民翼把门打开一个缝隙,走了进去,回身关上了门。看见寒悻正呆呆的往窗外望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而骏津并没有在房里。
“骏津呢?”他把手里提着的一大篮子苹果放在桌上问。
这时才发现民翼来的寒悻,“嗯!啊,民翼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来。”望着他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有啦。”忽然羞红了脸。
“骏津呢?”又问了一遍。
“哦,他出去洗澡去了……”寒悻说。
“洗澡啊!”民翼坐在他床边,看见窗外正对着医院的大门,原来刚才是在看骏津啊,他望着寒悻想。
伸出手,拽住寒悻的,看着他的手背上的针孔,一个个都紫了。询问:“头还疼吗?”
望着他摇摇头,“还好。”他说。
“还总晕吗?”
“嗯,有时侯就会来那么一阵,晕的厉害,然后就想呕。干呕还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脑袋受到那么大冲击,自然会留下些后遗症。“没事情的,养养就好了。”民翼安慰他说:“今天拆线吗?”
“恩。是啊。10点钟吧?”寒悻抬起头望了眼墙壁上的钟,那种晕旋感又袭击了他,他坐在床上,一下子躺了下去。
“怎么了?”民翼扶住他询问。
“没事情。”寒悻望着他说:“冷不丁一抬头就晕的厉害……”
“乖乖,躺着吧。”民翼扶他躺好,询问:“饿不饿?”
“还好。”回答。
“我削苹果给你吃。”
“恩!”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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