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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央 by晓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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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能呼吸的疼痛真好,证明重逢和欣喜都是真实的。这个貌似强悍的男人,为什么每根神经每条肌肉都在颤抖不停?为什么呼吸和心跳都那么释然?为什么埋在自己肩头的脸上是潮湿的?就这么抱着吧!蒋捷想,一旦分开,他大概又要骂人了。果然,
“你逃出来怎么不跟我联系?你他妈成心吓我是不是?”周正放开蒋捷,眼睛贪婪地凝视失而复得的情人。
“我的手机掉在办公室了,出来就想找电话,可是人太多了,都很乱。我跑回酒店,你不在。我在那里打你手机,信号连不上。就又跑回来追你了。我也怕,”蒋捷的脸短暂地红了一下,“我怕你什么不顾就冲进去了!”
“妈的,什么破手机,关键时刻用不上。”周正捧着蒋捷的脸,迫不急待地亲下去,蒋捷毫无顾忌地回应,索取,还在一起,天啊,他和周正,还在一起。
“I
wanna fuck you。”周正说。
“me
too。”
世贸北楼在两人的身后,轰轰烈烈地塌下来,天地之间,只剩一片烟尘,茫茫的,没有明天。【秋·银之月】
坚尼斯街648号是座三层红砖的小楼,隐藏在唐人街繁华街市的一条小巷里,象是迷失在深海中的一滴水。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在电视前等待答案,天上时而飞过巡逻的直升机。站在门前昏暗的灯光里,周正把蒋捷的手攥在自己的手掌中,轻轻地握了一下。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见了周正点头问好,侧身让周正和蒋捷走进屋,沈兵没跟进来,在门外和几个保镳说话。典型的城市房间的设计,和蒋捷父母家有些象。进门就是起居室,楼梯在一边。周正没有停,拉着蒋捷走上楼。二楼是两间卧室和一个会客室,三楼有些象阁楼,分三间小小的卧室。
“这是我们三个小天地。”
周正说着推开中间的小门,拉着蒋捷走了进去。
一张木头床,一张小桌子靠窗放着。屋顶因为阁楼的关系,是尖尖的,吊着一只陈旧的风扇。
“我在这里住了五年。”
蒋捷坐在周正的身边,四面打量,明显有人在收拾,虽然东西都很旧,却干净得一尘不染。周正站在床上,伸手在天棚的一处隐避处摸了半天,脸上笑了,
“嘿,还在。”
那是一把木头手枪,上面刻着很幼稚的字:“周正。”
蒋捷接在手里,只有自己半个手掌那么大,棱角都磨没了,当年一定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玩具。
“自己做的?”
蒋捷抬头看着周正,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
“我父亲给我的。”周正顺着手枪的缝捭开,里面是空的,夹着一张相片。黑白的,上面一家五口,蒋捷仔细看着,上面唯一一个男孩长得也不象周正。
“全家福。找不到我吧?”周正指了指照片上母亲的肚子,“我还没出生呢!这个是我父亲,我和他是不是很象?”
“嗯,”蒋捷点点头,太象了,如果不是因为照片上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模样,会以为那个板着脸穿着军装的男人,就是周正呢!“这个是你妈妈?”
非常文静的女人,小巧玲珑,才到周正父亲的肩膀。
“对,这个是我大姐,二姐,这是我哥。”
周正的姐姐和哥哥都象妈妈,只有他百分百地继承了他父亲的长相和气质。
“你父亲是军人?”
“嗯,抗美援朝以后提拔起来的将军。我五岁的时候,国内搞运动,给人整死了。都说老年得子是福,他就挺倒霉的。”
周正虽然脸上好象在说笑,眼睛里,却带着落漠,慢慢点了一支烟。
“我从懂事开始就在农场跟家里人一起劳动改造。我母亲经常给我们讲在北京的生活,说我们以前是怎么怎么幸福快乐,说父亲和战友去钓鱼的时候,哥总是缠着要去,大姐最爱美,二姐就经常欺负家里的警卫员。她说一切都会过去,我们还能回北京,还能过以前一样的日子。可是,事情越来越糟,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两个姐姐也先后病故,后来,哥在干活的时候给石头压伤,农场上缺医少药,我们背景不干净的反革命后代,也没人真心想管,他躺了两个星期,还是去了。母亲那以后就疯了,有天早上我起床,就看见她吊死在院子里的一颗枣树上。我经常想,她要是真的相信苦难会过去,为什么自己先放弃了呢?那时候我小,还不懂,人有时候活着,和死了并没什么区别。今天以为你被压在废墟里,真的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好象死了。”
烟头带着星星点点的红,在暗夜里闪闪灭灭。蒋捷在周正的手背上拍了拍,他有时候会觉得周正行事太狠,太冷血,没有感情,也是因为他小时候看惯太多生离死别,所以对生命的概念比较淡泊吧?也许他心里,童年的阴影一直都在。
“算命的说我命硬,洪叔说,我是老天护着的,死不了。后来我就跟江山家里一起住,他们也在改造,不过情况比我们家稍微好一些。几年以后,我们真的回到北京了,可是大人对政局没有信心,就托美国领事馆的朋友,当时的驻华参赞于合先生,把我们三个带到美国,交给了洪叔。”
“为什么是洪叔?”蒋捷问。
“洪叔家里和江山家里是世交,他的父亲和江山的爷爷是黄埔军校同一期的学员,尽管后来各位其主,却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据说江山家也是因为和海对面的政权过近关系才挨整的。我知道你是想,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黑社会吧?一是国内对国外也不了解,而且,洪叔和黑社会,还是有区别的。”
“嗯,我知道,你也是。”
“噢?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自己瞎猜的。”
“猜猜就好,别当真,蒋捷,知道的多了,对你也不好。我不跟你说,也是在保护你。算了,这个时候说公事多扫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吗?”
蒋捷先是摇摇头,再开玩笑地指了指小手枪里的照片:
“先是见你家长,再告诉我你的成长史,下一步该是要下聘礼了吧?”
周正朗笑出声,“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
蒋捷脸上的微笑凝固在周正伸开的手掌上,借着月光,那中间放着一只朴素的白金戒指。
“别害怕,不是向你求婚,就是想记住这一天,谢谢你,为了我活着。”
蒋捷用两个指头玩弄着戒指,假装叹了口气,
“唉,那你真的错过了好机会,”
“什么意思?”周正不解地问。
“其实你要是求婚,我也会答应的。”
“说了不准反悔。”周正迅速地抓住蒋捷左手的无名指,把戒指推进去。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接受我的求婚。”
“你!”蒋捷这才发现周正眼角促黠的笑意,“你骗人!你说这个就是感谢。。。。。。亏我还给你的情话感动!”
周正的嘴唇把蒋捷的抗议堵在喉咙里,心里默默地说: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除了你。”
'caihua'
32
“周正,我不行了,你停下好不好?”蒋捷累得连手指头也不能移动,声音出来如若呻吟。
正在他下身忙碌的周正抬起头,得意地笑:
“认输了吧?让你嘴硬。”
说着直身压上来,在蒋捷的颈间用力地吸了两下,两个艳红的草莓印立刻不辜负期望地跳了出来。
“输就输,那有什么。呀!”
蒋捷低呼,“你怎么跟蚊子一样,一叮一个包!”
“嘿嘿,那还不是你不禁碰?没见谁一亲就留印的。”
“哼,”
蒋捷挑眉瞥了周正一眼,“你亲过那么多人,还记得清?”
“是,有比较才能做结果,你呀,是最棒的!”
周正躺在蒋捷的身边,看着他汗湿的身体,在暗淡的灯光下闪着点点的光。“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么久不见,还能守身如玉?”
“你当人人象你?跟种马一样性欲旺盛。”
蒋捷嘴上虽这么说,身子却凑上去,枕在周正的肩窝里,闭上眼睛也睡不着,感觉神经还在兴奋着,感觉周正声音从胸腔里嗡嗡地传来:
“以后就做你的种马好不好?”
蒋捷“扑嗤”
地笑出来,“别,我用不起。你去把我衣服拿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为什么要穿衣服?这么说不行?”
周正边说,边拎过扔在地上的浴袍,胡乱给他套上。
“嗯,光溜溜地说话,好象我在套你情报一样。”扯过周正在手里玩弄的带子,自己系上。
“在床上说公事?你不会这么扫兴吧?”
周正往蒋捷背后塞了枕头,自己坐在他身边。
“是为你好,股市再开盘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和尚金的合约还不算正式签,你千万别答应他任何行动。这次事件对经济的打击会多大,现在还很难说,我不想尚金拿你的钱做游戏。”
“我知道。”F15DA51B10E98A76秋之屋欢迎你
“可能要打仗了,你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
“什么生意,你又自己瞎想呢吧?”
周正随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几乎每个电视台都在重播双子星塔倒塌的画面,他故意把声音调得很大,可还是听到蒋捷说:
“你不是,”他犹豫了一下,“做军火的吗?”
周正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把江山和沈兵骂了不知多少遍,
“哪个王八蛋跟你说的?”
“你当我是傻瓜,跟了你这么久,猜不到你是做什么的吗?赌船那些都是你打掩护吧?怎么很久没听你说了?”
“名义上那些算是洪门的产业,我,已经退出洪门,当然物归原主。”
周正随意地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频道换个不停。
“什么时候的事情?”
蒋捷吃惊地问。
“一年多了。”
周正突然转头,笑着问蒋捷,“你问完了?没完没了的,我还有话说呢,你听不听?”
蒋捷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江山说得真对,周正不想让他知道,他问也没用。
“你说吧!我听着。”
周正伸胳膊把蒋捷圈在怀里,认真地说:
“我们去渡蜜月吧!”
“什么?”
蒋捷不解地看着周正,“空路都封了,能去哪儿?再说我的实习已经结束,学校也开学,我该回芝加哥。”
“我忘了你还在上学呢!”
周正随手点了烟,“那我先送你回去。给家里打电话了吗?他们吓坏了吧?”
“还好,他们不知道尚金的公司在世贸。”
周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把烟叼在嘴里,伸手拿过来,看了看号码才接听:
“江山?什么事。。。嗯,我知道。。。好,你等一下,我换部电话。”
跟蒋捷示意了一下,周正走出房间。侧身再躺下,浑身无力,蒋捷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累了,这会是真的累了。
空中交通全面暂停,因为急着赶回芝加哥,周正一行人只好选择陆路。黑色SUV疾驰在高速公路上,阳光灿烂地洒在道路两边的树木之间。今年天气凉得快,很多叶子已经开始变红变黄,衬着尚未退色的绿色里,斑澜的层次让人炫目。蒋捷一直在闭目养神,他睡眠向来很浅,更别说在车上,小小的振动,甚至树木的影子略过,都能打断他的浅眠。纵欲后酸痛难当的腰身,想到要在车里坐上十几个小时,他有苦难言,不禁皱眉。
“怎么了?”
周正凑上前,手指头温柔地抹过蒋捷蒙着一层细密汗珠的鼻尖,“热了就把外套脱了,你都冒汗啦。”
“不要。”
蒋捷睁开眼睛,立刻瞪了他一下,手搂紧立着的领子。
“怪人,”
周正大大咧咧,并没有多想,眼睛朝外面扫了一圈,“今年秋天来得早,你看树都变黄了。”
蒋捷也侧过头,抵在车窗上,应该是驶在宾州吧?这里和伊州的一马平川不同,丘陵起伏,山野间散落的枫树橡树,敏感地感知着季节变换,红红黄黄交叉在一起,真的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蒋捷的眼神转悠着就转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松松套着的那个简单朴素的指环。在指环上有个很奇怪的符号,象图腾,又象某种神符。蒋捷仔细看了半天,才看出其中的巧妙,原来是两个J和两个Z拼写在一起,因为设计精致,象是个有特别含义的符号一样。蒋捷想着,脸部的线条不禁柔和起来,周正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浪漫的?该不是又从江山那里偷师了吧?
“看明白了?”
周正见他想得入神,讨好地说,“我在江山的杂志上看到的,发现正好是我们名字的拼写,就买下来了。这个符号本来是有故事的,可我忘了。”
“是祝福还是诅咒啊?”
“废话,当然是祝福,你去问江山,我对这些没研究。怎么样?喜欢吧?”
“嗯,”
蒋捷点了点头,“很喜欢。没想到你那么粗心,还能发现这其中的巧妙。”
“那段时间老是想你。”
周正坐直身子,微微闭上眼睛,“看什么都想。”
阳光暖暖地射进车窗,车里的空气在暖秋的温度里,好象发生了化学变化,蒋捷的头慢慢搭上周正的肩膀,就这样,一辈子,多好?
车子在芝加哥郊外停了下来,已是深夜,等在路灯下的是另外一辆车,蒋捷下了车,回头询问站在身后的周正:
“你不跟我一起走?”
周正摇了摇头,
“我现在不方便露面,你要上学,先自己回去,我跟江山说了,会有人跟着你,别怕,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没人会绑架你要胁我,你好好读书,我过一两个月就回去。”
“为什么?既然我都没事情,你为什么还要躲?”
蒋捷没有做好准备,这么快就和周正分开。
周正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也知道我发什么财,也知道现在什么局势,以后在详细跟你说,多跟江山联系,他会告诉你我的消息。”
蒋捷紧紧盯着周正的眼睛,心里还是不踏实,“你保证你不会出事!”
“我保证!乖,走啦。”
周正看着蒋捷跟着来接他的人上了车,自己钻进车子,对前座的沈兵说:
“走吧!”
车子刚开出不远,又突然停了。蒋捷在外面用力拍打着车窗。周正连忙摇低窗户,蒋捷急喘了几口气,才说:
“不是说要渡蜜月吗?”
说着咧开嘴笑了,“反正你要躲,不如一起渡蜜月好了!”
【秋·银之月】
绿色半岛长长伸进密歇根湖,天然创造了优美壮阔的海湾风光。威斯康辛州的秋天来得很早,尽管大片大片的美洲杉还绿得无边无际,一树树橙红的枫丹白露,点缀在清澈的湖水的边缘,连倒影也五彩斑斓,无比短暂因此更显妩媚多情的珍贵。
周正藏身的地方,是江山名下的产业,在绿色半岛对面的一个无人小岛。从空中看,如同镶嵌在大湖里的一颗珍珠。全岛覆盖在一片浓密森林下,环在中间的是个天然湖泊。房子临湖,精致却宽敞。虽然方圆几十英里没有人烟,却仍然采用一流的保安装置,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影机几乎让蒋捷相信,这可能是个没有死角的大屋,甚至周围环绕的大面积的水域,都在周正的监视之下。
白天越来越短,六点多,天就黑了,蒋捷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不远处的湖边停着一辆小小的机动船。周正在里面和保安总管们谈话,下午江山就打电话过来,谈了很久。会议室的门一直紧紧地关着,蒋捷晃了两圈,还是觉得躲出来比较好,尽管天有些冷了。想一想,周正的每一处房子,好象都有设备精良的会议室呢!这样的蜜月是不是有些无聊?苦笑了一下。连江山都这么阔绰,沈兵肯定也差不了。这兄弟三个靠军火究竟敛了多少钱财?难怪要给人查。他努力置身事外,明知道周正能做到今天这么大,必定是有强大的后盾和靠山,他肯定早就建立了自己庞大关系网,明里暗里为他工作,提供情报的人不计其数,根本轮不到自己为他担心,可是,为什么,看见周正皱眉的时候,心里也要跟着焦急?
“干嘛藏在那儿?”
蒋捷回头,“会议开完了?”
周正从门后的阴影赤脚走出来,拎着一双鞋,“耳朵那么灵?我光脚走路都听得出来?”
“呵呵,是闻到你的脚臭啦!”
他捏着鼻子。
“哪有?”
周正做势低头要去闻脚,给蒋捷拉住。
“你呀,恶心人!”
“谁让你造谣的?”
周正坐在蒋捷身边,“怎么出来坐,不冷吗?”
“嗯,外面空气好。”
天边一弯上弦月,浅浅的白色。
“星星真漂亮。”
蒋捷仰头看着天空,深深深蓝的夜幕更显得点点星光亮得耀眼。
“是!怎么会这么亮的?”
“城市里的灯光太多了,总是隔着灯光看天空,这里不一样,头顶和天空之间,什么都没有。”
“你喜欢看多久就看多久,我去给你拿件衣服,你穿得太少了。”
蒋捷站起身,走到湖边的坐在一块大石上,专心等周正,这么美丽的夜晚怎么可以辜负?周正再回来的时候,身上批了件长长的貂皮披风。看得蒋捷不禁笑了起来:
“怎么穿得跟个暴发户一样?”
“什么呀?”
周正好看的眉毛拧了柠,“别人说象彼得大帝,你说象暴发户,差得太多了吧?”
“呵,那人一定是把你看成一张百万大钞,才会那么说。”
“我管他?你别光笑,这个是给你准备的!”
周正的手里还拎着另外一条,“我们天生一对,做不成彼得大帝,就一起当暴发户好了!”
说着要给蒋捷披上。
“不要!” 蒋捷扭身躲开,“我才不要穿,哪有那么冷啊?”
“一会就冷了,”
周正一把抓住他,强行把披风给他围上,“因为,嘿嘿,除了这个你什么都没的穿!”
“说什么啊!”
蒋捷觉得衣服暖暖地包围着自己,对上周正的坏眼神,恍然大悟,“你要耍流氓?”
“说对了!”
周正敢做敢当,露出狰狞嘴脸。
“在这儿?”
“嗯,你不是说星星漂亮吗?”
“那有什么关系?”
蒋捷忍着笑,“你强词夺理。”
“别动,蒋捷,”
周正的脸忽然温柔起来,平日里刚毅严肃的面部,线条在夜色的微光里柔和起来,粗大的手章捧着他的脸,“让我仔细,看看你。”
蒋捷真的不再动,盯着周正的眼睛。都说相由心生,真是有道理。周正的睫毛很粗很短,却显着眼睛黑白分明,和他果断的个性真是匹配。
“你什么时候长得和我一般高了?”
摸着蒋捷头顶温顺的发,真的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怕你知道妒忌,偷着长的。”
“哈,快说,你还背着我,偷着干什么了?”
周正的脸凑到近前,鼻头轻轻磨擦着蒋捷的脸。“我们的蜜月正式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这里有观众啊!你要做表演吗?”
“哪有?”
周正转头四处看,一只高大的麋鹿,正在慢悠悠地散步,它好象也看见了周正和蒋捷,歪着头,隔着不远的距离观察着,却不肯离去。
“看什么看,走开啦!”
周正低腰拾了一颗小石头,抬手扔了过去。
“喂!”
蒋捷连忙阻止他,“你别伤了它!那可是野生保护动物呢!”
那头鹿跳着躲开石子,却没有跑走,仍然站在原地朝两个人看,蒋捷不禁笑了,
“它还真坚持,周正,跟你一个脾气!”
“靠,打不起还躲不起吗?”
周正说完拉着蒋捷,朝湖边跑过去。
那里停着一只小小机动船,跳上去,周正拉来引擎,“突突”
地响了两声,小船划开湖面的微波,扯破星辰树木的倒影,慢慢地向湖心驶去。引擎的声音好象惊动了那头麋鹿,他忽然顺着岸边,扬蹄飞奔起来。
“看!他的伙伴!”
周正循声望过去,在湖对面,果然又来了一头麋鹿,两只跑在一起,月光下耳斯鬓磨,好象在诉衷肠。
“难怪你扔它,它都不离开,在等伴儿呢!”
“我就说今晚是恩爱的好时光吧!那家伙跟我心有灵犀呢!”
蒋捷意识到小船到了水中央,引擎熄了,四周又恢复到静谧。周正侧身躺在他的身边,问他:
“现在没有观众了吧?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天上星星看得见,还有水里的鱼。。。。。。”
周正的嘴唇已经压了上来,手臂伸进他的披风,隔着衣衫抚摸着他的身体。蒋捷呼吸慢慢沉重起来,对上周正近在咫尺,染着情欲的双眼,
“别这么看我,蒋捷,”
周正觉得单单这样的注视就能让他高潮,“乖,闭上眼睛。”
蒋捷果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不需要去用眼睛看,他知道天上的雪白星光正洒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他知道两个人正沐浴在一片光辉之中,他知道风正在穿过树冠,他知道细细的水浪拍打着岸边的水草,他知道林间有美丽的麋鹿在成对地奔跑,他知道,这一刻,他什么都知道,即使闭着眼睛。只专注地回应着周正的热情,不知不觉,衣衫都退掉,火热的身体,在两件披风之间,慢慢地结合。笼罩在银辉之下湖面,有淡淡的水雾升起来,隐约的天籁零星散落着,时间的魔法师打了盹,岁月慢悠悠地,定格在这一瞬间。
34(序号接上部)
“会不会在船上?”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蒋捷才发现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不会,昨晚下船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戴着的。”
周正努力回忆,“可能是掉在林子里了,吃了饭我们去找找。”
“天都黑了,还出去?”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沈兵说。“你们呆着!我带人去找。”
“你又不知道我们去过哪儿,不是大海捞针?我跟蒋捷去就行,在渡蜜月呢!给你弄得跟坐牢似的。”周正抱怨着。
不知道为什么,沈兵的脸有些红,低着头说:
“岛上保安人手不够,大晚上的总出去干什么?不能等天亮再说吗?”
“要不吃过饭也要散步,顺便找找有什么不行?” 语气里已有不满。
“真要去,带两个人在身边吧!”
沈兵退了一步。
“说了不带,听不懂吗?这么罗嗦!”
沈兵抬眼看了周正一眼,却没出声,默默离开了饭桌。
蒋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对着周正说:
“你怎么那么凶的?他也是为你担心。”
“我就这样,有时候发火最有效,没耐心跟人讲道理。”
两个人拿着手电筒,沿着林间的小路找,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
“昨晚谁上岸还要散步的?” 蒋捷和周正各找一边。
“你!” 周正背对着他,大声宣布,“早知道你体力那么好,就该准备好套子,玩到底的!”
“闭嘴!”
蒋捷转身用手里的软树轻抽了一下周正的后背,威风八面地嚷:“快找啊!光说不干活,偷懒的奴才!”
“是,是,主子绕命!”
周正一边配合地演下去,一边哈腰蹶着屁股在草丛里拔拉着,
“怎么会掉?你连手指头都瘦?”
“是你买大啦!你是按谁的尺码买的?该不是向你的中东帅哥求婚被拒,又不舍得扔,再用在我这里吧?”
“靠!给你抓了小辫子真倒霉,念叨一辈子,跟女人似的!”
“你说谁是女人?”
蒋捷冷不防一脚踹在周正的屁股上,周正对这一脚没防犯,“ 扑通”栽倒在路边,摔得很难看。
“靠,你又搞偷袭!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他起身时,蒋捷早就跑开。别看他瘦,跑得却快,两条长腿飞奔起来,象鹿一般敏捷。周正一时没追上,随手摘了一把路边红色的野果,朝着蒋捷扔了过去。蒋捷回头,扭腰躲着,笑声在清新的空气里回荡了很久。
“我让你跑,让你跑,抓到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周正嘴上发狠,脚下不敢懈怠,追了上去。蒋捷的笑声却停了,空中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他抬头看去,真的是一架军用直升机在森林上方低空飞行,一束强烈的白色的探照光,正打在他的身上,他是整个人都暴露在白光之下。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蒋捷回头冲着一片黑暗,喊了声:
“周正!”
没有回应。身子忽然给人大力按低,朝路边的草丛里一滚。
“快跑!”
周正拉着蒋捷站起身,往林子深处狂奔,一边拿出手机跟沈兵联系:
“有人上岛了!看见了?。。。。。。不知道多少人。。。。。。我现在往东,你追到我信号了吗?好,快点过来!”
直升机的声音没有了,可能是已经降落。远处开始有无数手电筒的光在闪动,蒋捷知道那些肯定不是沈兵。人数好象很多,并且也是训练有素,很快,根据光来判断,他们已经包围了这片林子。周正果然不亏是受过特训的人,短短一瞬就选了一个比较弱的缺口突围。他知道包围圈越小,对方的火力就越集中,要衬着圈子还很大,对方的人力比较散的时候冲出去。他拉着蒋捷的手,几乎不是逃,而是迎着东北角的方向低身奔过去。借着黑暗的掩护,两个人已经逃出圈的时候才给人发现。对方大概四,五个人,反应过来马上转身追上来。
蒋捷感到周正护在他的身后,几乎是推着他跑。子弹“ 扑扑”
打在地上,对方明显不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子弹都是冲着下身来的。忽然,周正纳碜映亮艘幌拢刂匮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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