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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爱上男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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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心点头。“白医生。”
“管理员说梁又熙还没回来,不让我上去,你也是来找他的吗?”
“他去台中了。”
“什么?那家伙竟然没跟我说!我都说今天要拿东西给他,害我白跑一趟。”
“我帮你拿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交给他。有没有空,陪我去喝杯咖啡,这附近有间‘蓝坊’咖啡馆,咖啡一级棒。”都让人随意出入他的大厦了,看来这次他这好友真的是心动了。
靳心也不知该不该让他上去,又加上一堆资料等着他读,因此回拒了。
白冷裔提醒:“既然你忙,我也不勉强。对了,叫又熙少喝点咖啡,他有胃病,别让他空腹喝咖啡。”
“你认识他很久了?”他知道梁又熙的确爱喝咖啡。
“快十年了。怎么,有兴趣跟我喝咖啡了吗?”他对靳心的兴趣也很高。
进入“蓝坊”,白冷裔很热络地跟老板娘说话。
“秀姐,这位是我的朋友,叫靳心。”
两个陌生人互相问好,靳心满喜欢这间咖啡馆的感觉,也喜欢秀姐亲切的模样。
“靳心,秀姐的咖啡绝对会让你赞不绝口。”
秀姐笑得开心。“是你不嫌弃啦。靳心,想喝什么咖啡?”
“不好意思,我不喝咖啡。”
一句话让气氛有点冷。
秀姐忙不迭又问:“那你想喝什么?”
“可以给我一杯巧克力牛奶吗?”
“秀姐,我要一杯香草咖啡。”
“好的,马上来。”
白冷裔略带歉意的表示:“抱歉,不知道你不喝咖啡,还硬拉你陪我。”
“咖啡店里又不是只卖咖啡。”
“说的也是。”白冷裔对靳心的好感多了几分。
“他的胃怎么了?”
“五年前犯过一次胄溃疡,是有治好,但后来又陆续有发炎现象,你要多注意点,少让他喝咖啡,多盯着他吃东西。”
“你不也是他的朋友,没跟他说吗?”
“我的话要是有用,去年过年他也就不会在医院里躺四天了。”面对梁又熙的固执,他已经束手无策,现在只能靠靳心,看看他有没有比较好的方法。
“你跟他认识快十年都没用,更何况是我。我跟他认识也不过才一个月。”
“你们是情人,又住在一起,比较能够帮他。”
“白医生,我不是梁又熙的情人,不跟他住,今天会来是因为他怕家里的孔雀鱼会死掉,拜托我来照顾,你不要误会。”
那个没什么时间照顾鱼,都任其“自生自灭”的梁又熙,出门前会请人特别关照?
“是吗?可是我看梁又熙倒是很宝贝你,又肯让你进出家里,至少他是单方面喜欢你吧?”原来也会有梁又熙罩不住的时候,吃了闭门羹呢。白冷裔开心地想,那个天之骄子,总认为凡事都得按照他的计画来,真是不知别人帮他做事的辛苦,是该让他尝点苦头。
“我不知道。”
“喔。”白冷裔听得出靳心有意避开这话题。
“两位的饮料。靳心,你的热巧克力。”
“谢谢,秀姐。”
“唉呀,你看起来应该才二十出头吧?喊我秀姐,我真是占便宜了。”秀姐笑呵呵地说。
“我也想知道秀姐你到底几岁了呢。”他一直以为秀姐不过三十五多一点。
“我啊,已经四十有六了。”
两个男人都吓了一跳!女人的年龄果然很神秘。
白冷裔更是夸张反应:“真的假的?你用哪个牌子的化妆品,效果那么好?”
“死小子!真是愈来愈大胆了。靳心,可别学他,一个医生没医生的样。”
“秀姐,我是在捧你好不好!”
“不跟你说了,我有客人,你们慢用。”说完,秀姐立刻去招待客人。
靳心喝了一口热巧克力,觉得味道很棒。
“不错吧?秀姐可是很用心在经营,有空可以常来。”
“嗯。”巧克力的味道恰到好处,不甜不腻,入口之后有种让人觉得幸福的感觉。
“其实呢,或许你不喜欢又熙,可是身为又熙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善待他。”要是给梁又熙知道自己跟靳心说了这些,肯定会把他骂到臭头,可是做朋友就是要懂得适时关、心嘛。
“我跟他也是朋友。”靳心只以这句话作结。
其它的,他暂时不知道怎么说。
第二天,同样有一大堆资料等着靳心看,最后他不想天天来回跑,干脆住在梁又熙那里,反正还有间客房,他不恋床,到哪儿都可以睡。
又因为喜欢那杯热巧可力的滋味,靳心再次来到“蓝坊”
“秀姐。”刚推开门,就看见秀姐笑得很愉快。
“靳心啊,欢迎光临。想吃什么?”秀姐见到靳心,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
“咖哩鸡肉套餐,饮料换成热巧克力。”
“好,稍待片刻。”
靳心找了靠窗的位子,开始翻阅小方给的资料。其实对他这个新人,他们不会给太重要的资料,只是要他先清楚李伍元历年来的提案、新闻,然后顺便了解各大党派委员的资料以及熟悉立院的运作。昨晚花了六个小时,看到凌晨两点,总算结束那一叠资料。他想,今天又要挑灯夜战了。
“来,你的咖哩鸡肉跟热巧克力,慢慢吃,我们营业到十一点,你可以坐到十一半没关系。”秀姐体贴地说。
“谢谢。”
“我看你念得很认真,还在念书?”
“毕业了。”
“喔,那更不简单了,白天上班晚上又念书。”
靳心这会儿只是笑,没有解释。
“我去忙了,有需要再喊我。”
“秀姐,我想请问……我有个朋友超爱喝咖啡,可是他的胃又有毛病,有没有哪种咖啡比较不伤胃?”梁又熙准不会听他的话,那倒不如换另一种方式。
“加了很多牛奶的拿铁咖啡。不过老实说每种咖啡都伤胃,不然就是要先填饱肚子再喝会比较好。”
“拿铁有卖三合一的吗?”他对咖啡不熟。
秀姐想了想回答:“我喝过市面上的冲泡拿铁,咖啡因还是很重,我想这类咖啡是要特调会好一点,这样至少还能拿捏牛奶的比例。”
“……谢谢。”梁又熙忙得要死,要他自己调咖啡,恐怕不可能。
“靳心,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秀姐试探性地说。她挺喜欢这个男孩,看上去很聪明又懂事。
“谢谢你。”
秀姐露出母亲般的慈祥笑容。“别客气。也不知怎么了,每次看见你就好像看见我那个不在身边的儿子。唉,你们很像,都不大爱说话,也不擅表达情感,可是一样可爱认真。”
“秀姐……”他不懂如何安慰人。
“唉呀!我跟你说也不是要听你的安慰。对儿子,我已经看开了。时间是往前走的,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这就是人生,悲欢离合总无常。糟糕!我又开始说教了。总之,等你比较有空再来跟我学煮咖啡。不打扰你了,慢慢看书。”
人生?看似很简单的两个字,靳心却觉得很玄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伤痛,不是吗?
刹那间,他突然发觉过去的自己竟幼稚得可笑。一直沉浸在昔日的伤痛中,以为自己就是受害最深的人,因此以消极的态度来抗议。
他想,自己的人生,是该有些变化了。
十二点洗完澡,靳心刚踏出浴室,就听见电话声。既然他不是主人,自然就不该接,但没想到语音结束后,电话另一头竟是梁又熙。
“靳,你在吗?”
梁又熙怎么会知道自己还在这里?
“你的手机没开,我打到你家,安雅说你暂时住在我这里。不想接,是因为不想听见我的声音吗?可是……我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靳,接电话好吗?”
“喂……”
“靳!”梁又熙的声音明显听得出喜悦。
“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不是我的床我就睡不着。你在做什么?”
“看小方塞给我的资料。”
“你还真努力不懈。”
靳心下意识翻着桌面上的文件。“或许吧……”
“我不吵你了,你慢慢看,明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好吗?”
“嗯……等你回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电话另一头有些停顿。“我可以期待吗?”
“随你便。”
“好,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后,靳心深深吸口气,然后抬头,发现窗外的月色比以往更迷人。
想通一些事情,他的心踏实许多。剩下的,就只是执行而已。
他要开始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隔天,靳心进到办公室,小方请假,他想辞职也不晓得该跟谁说,只好多等一天。
下午,他被派去整理旧资料,其他助理还有事情,办公室里剩下他一人,他边整理旧资料,边四处看看。
小方提醒过他,无论如何都不准进入委员的办公室。他当然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尤其在了解了李伍元的一切事迹后。
就连他这种政治外行人也看得出李伍元台面上做得漂亮,台面下却是肮脏不堪,什么都干尽。话是说得好听:为人民求福祉;其实是一层层暗中掏空,中饱私囊。
昨晚看完小方给的资料还不过瘾,他干脆用梁又熙的电脑上网,尽可能查有关李伍元的资料。一大串的小道消息,比起小方给的还精采许多。
就因为这些,他对李伍元这个人才有些初步的认识。
不到两小时,他已经把资料整理完毕,起身来到委员办公室外头。
该不该进去?像李伍元这样小心的人会有可能把重要的秘密放在办公室吗?
靳心手握上门把,随后又放下。
还是算了,他可不想招惹麻烦。上次仙人跳的教训让他印象深刻,就算他有心想帮梁又熙,也得先掂掂自己的能力。他得承认在处理事情的手法上,的确比不上梁又熙的精明,还是别冲动行事,坏了他的计画才好。
回到位子上,他把这几天没空整里的位子清一清,却因为伸手进桌子底下找寻掉落的一只原子笔时,赫然摸到粘在小方桌边的东西,他顺手扯下拿出来,发现是一堆照片,他一一翻阅,照片里好像正在进行丢弃东西的行为。
而被丢弃的是——人?!正是梁又熙的前任情人,身边还有几个男人,没有一个他认识,不过在角落,他隐约看见李伍元也在其中。
瞬间,他的、心跳异常加速!怎么会让他发现这些东西?
要不要先跟梁又熙联络?
心头还一团混乱时,门外的脚步声令他赶紧坐起来,假装还在收拾桌面,也急忙收起脸上的异色。
推开门的是小方一行人。“靳心,你还没整理完啊?”
“呃,是啊,你们回来啦?”
“要不要我们帮你?”
“不用,我快弄好了。对了,小方,我有点不舒服,可以请假吗?”
小方走过来,热心地说:“真的啊?好吧,你赶快回去休息。”
“谢谢。”靳心镇定地把桌面稍微整理过后,随即与办公室的人打声招呼便离开。
没多久,李伍元踏进办公室。
“靳心呢?”
“他说不大舒服,回去休息了。”小方代答。
李伍元没说什么,眼神一黯,走进办公室。“待会有电话或客人,都说我不在。”
进入办公室后,李伍元随即打开监视系统,画面上可见到一个人影正在桌底下找东西……
李伍元见状,脸色立刻沉下!
靳心整个下午找不到梁又熙,七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
“靳心,我是小方。你有没有好点?”
“谢谢,不要紧了。”
“对了,委员说要你拿今天下午从办公室带走的资料送去他家,他说你的东西也在他那里,等你拿资料给他,他顺便把东西还给你。靳心,你什么时候跟委员那么好了?到底是什么资料、什么东西啊?”
资料?东西?靳心内心大惊!难道是……
“快给我住址。”
“喔……好,我念给你听,住址是……”
靳心迅速把住址抄好,打手机给璩安雅。
“安雅,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啊,对了,靳心,刚刚有人来找你,不过我说你不在,他们就走了。”
真的找上安雅了!
他知道李伍元口中的“资料”与“东西”是什么了。他大概已经发现自己带走了那些照片,而要拿安雅的安危来威胁他。
若不把照片交出去,恐怕就会危害安雅的生命。不行,他得保护她!
“靳心,怎么了?你的口气不对。”
“安雅,我——我没事,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我……要去睡了,晚安。”靳心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挂了电话,拎起外套和照片,随即离开梁又熙的大厦。
璩安雅挂上电话,愈想愈不对。打给靳心,但电话关机中,于是只好拨打上次梁又熙给她的手机号码。
“梁先生吗?我是璩安雅。”
“怎么了?”
“刚刚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来找靳心,后来靳心有打电话给我,可是我听他的声音不大对劲。”
已经在往北的高速公路上的梁又熙,安慰道:“没关系,我会找到靳心,你别随便出去,有事我会跟你联络。”
“谢谢你。”
“应该的。”电话一挂,梁又熙连忙打给靳心,电话没通,他又打给小方。“小方,你知道怎么联络你们办公室的那个新人吗?我有点事要找他。”
“怎么今天好像所有人都在找靳心啊!”小方顺口说出。
梁又熙神色一凛,轻松笑问:“不过一个新人,哪会这么抢手,只是有些小事要让他处理。除了我,还有谁找他啊?”
“委员啊,还要靳心送资料去他家。我都还没去过委员的家,靳心真幸运,看来是委员有意提拔了。梁先生,你可得小心喽!”
小方善意的提醒,梁又熙听得心惊胆跳。
李伍元为什么会突然要找靳心?
没多深想,梁又熙立刻打电话给立委夫人。“夫人,我是梁又熙,你还在娘家吗?我想你现在最好回家一趟,因为委员找到上次跟你在同一间饭店的那个男人了……没错,你最好赶快回去,尽量拖延,我再一个小时就会赶到。”
不能再想,他只能以拖延行动来换取时间。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
他脚下的油门愈踩愈重,车速也愈来愈快。
第九章
经由通报,靳心被人带至屋内,层层关卡显示出李伍元的多疑与防备。靳心也看见几个熟面孔,就在他口袋中那些照片里。
“委员,人带来了。”门卫必恭必敬的向李伍元禀告。
靳心走入客厅,看见李伍元和另一个男人。
李伍元挥挥手,满脸看不出心意的笑容。“很好,你们先出去。靳心,坐啊。”
靳心坐在单人沙发上,目光轻轻扫过另一头与李伍元面对面的男人——他外表粗犷有型,嘴上始终弯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褐色镜片下的眼眸闪着残忍的锐利;他坐姿随性,犹如在自家客厅般悠然闲适,但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却是十个李伍元也比不上。
他感觉得出这男人应该是黑道份子,这两人应该是正在密谋什么事吧?
“委员,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带来。这份‘资料’没有任何人看过,现在还给你。”顾忌安雅的安全,他不敢在李伍元面前乱来。
李伍元笑着接过“资料”。“唉呀,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份‘资料’可用,你说我该怎么答谢你呢?”李伍元笑里藏刀,笑得很冷。
“我说过这份‘资料’完好如初,你也不必答谢我,别碰我的‘东西’就好。”
男人露出不悦,中途插话;“既然你们有家务事,我就先走了。”
李伍元连忙阻止。“范先生,先别走,我们的事情还没谈好。”“云门堂”这管道可是他好不容易透过层层关系才打通,事情都没谈好,怎么能轻易就放他走。
范先生冷冷撇唇,笑容上的寒意令李伍元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我最厌恶有人耽误我的时间,委员。”最后一声称呼,又轻又柔。
“马上、马上!”李伍元赶忙陪笑,又忙着叫人带靳心上去二楼。
“既然委员有客人,我不打扰了。”看得出来李伍元很忌惮这名范先生。
李伍元表情一敛。“走?不想要你的‘东西’也完好如初吗?带他上去!”
“委员,你的家务事挺大的,我也另外有约,下次再说。”
连个再见也没说,范先生走得潇洒又从容,也气得李伍元摔了桌上的烟灰缸出气。
“委员……”站在楼梯上的人想问他们究竟该不该上去。
“把他给带我下来!”
靳心被两个男人架着,动弹不得。李伍元上前来,在他脸上挥了一拳。
“好你个靳心!我有意栽培你,你却窝里反,怎么?以为这区区几张照片就可以威胁我吗?”
靳心咬牙忍耐。“威胁?你教唆杀人是事实。”以前他混黑道,但仅仅只看过刀子、棍棒,然后把人揍到进医院而已,没想到所谓的立法委员竟是这样嚣张。
“是吗?那就多杀你一个好了。”李伍元阴冷地说。
“杀、杀什么?事情有要到杀人的地步吗?”立委夫人匆匆进入客厅,身后还跟着门卫。
见是妻子闯入,李伍元怒骂门卫:“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硬要进来。你在干什么?要在我家杀人吗?”立委夫人不敢看靳心的脸,深怕被认出。
靳心知道她是谁,不动声色。
“不关你的事,给我上楼!”
“有必要到杀人的地步吗?事情哪有这么严重,他什么都还没做不是吗?”那晚真的什么都没做,梁又熙就拦截成功。
李伍元眯眼狐疑地问:“做什么?”
清楚丈夫最喜欢装傻这招,非要让人先把事情说出来不可。立委夫人为求保靳心的命,只好把那晚在饭店的事情全盘托出。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消息的李伍元,神情愈来愈凶狠,连立委夫人也吓到。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时间太过恰巧。
“我不是跟你说今天会回来一趟!”为怕连累为自己着想的梁又熙,她不打算说两人用电话联络的事情。“总之……那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你说是梁又熙带你回来的?”
“是啦。”
李伍元转向面对靳心。“你认识梁又熙吗?”
“不就是你的准女婿!”
李伍元三度挥掌。“少跟我耍嘴皮子!认不认识?!”
靳心吐了口血。“他给我钱要我别再出现在立委夫人面前,哪知道会这么倒楣又遇上他!”
跟梁又熙真的没关系吗?
“他给你多少?”
“……十五万。”他只能想到这个数字。
这么少,有可能吗?“照片你原本打算怎么做呢?”
“两方通吃。”混过黑道,他多少有点胆识。
“啧啧!真不简单,这么敢啊!可惜你在太岁头上动土,谁也保不了你。”
“别把事情闹大,这种人,随便给钱打发就好。”立委夫人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而造成别人死亡。
李伍元吼道:“少罗唆,给我上楼!”最近什么事情都不顺,他想找个人出气。
立委夫人听见丈夫的吼声,只好默默上楼。对靳心,她真的尽力了。
“这么热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又熙风尘仆仆出现,适巧打断李伍元要下令的时机。
“你来得很巧。”李伍元意有所指。
梁又熙佯装不懂。“委员,你说什么?你不是要我去台中办事,然后尽快回来?我花三天就把事情办妥,不好吗?”
李伍元冷冷扬唇。“是啊,你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好。”
梁又熙迳自落座,看也不看靳心一眼。
李伍元刻意为他介绍:“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梁又熙走近,勾起靳心的下颚。“是你啊。”
“又见面了,梁先生。”靳心声音满是不屑。
“这家伙说你花钱要他别再出现,真的吗?”
“委员,这家伙想对夫人仙人跳,我只是威胁他而已,这是保护夫人的正当手段,我不认为自己有做错。”梁又熙说得义正辞严。
“我当然没说你做错,你花多少钱?”
梁又熙连想也没想就回答:“十五万而已。不过显然不够,要不然这家伙就不会再出现了。”突然,梁又熙扬起手,重重一挥,又教靳心嘴角渗出鲜血。“小子,放你一马,是要你懂得适可而止,不是贪得无餍!抱歉,委员,因为当时我没有机会问他为什么会在办公室出现,又加上夫人哭着求我别告诉你,我才没说。交给我吧,这次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委员和夫人面前了。”
梁又熙的一番话,说得神态自若,毫无破绽,让李伍元半刻问也看不出端倪。
“不用!我会让人处理他,你把桌上的照片收拾一下。”帮他处理这种事情的,向来有另外的人。
“你们带他去给阿豹,要他在海边解决这小子……”
“委员,我有个建议。”
“说!”
“‘运昌’那块地,你不是一直想弄到手吗?就把他带去那里解决好了。三个月后‘运昌’才要动土,那时我们刚好可以藉机会攻击,又可顺便造势,如何?”
李伍元不置可否,梁又熙也没再继续说,落座拿出打火机把照片一一烧毁,模样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客厅安静了一会儿后,李伍元这才决定按照梁又熙的建议。反正不是梁又熙出手,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告诉阿豹,把这家伙给我埋在‘运昌’那里。”他转过头对手下说。
听见这句话,梁又熙屏息了。
闭上眼睛,烧掉最后一张照片,被火烫了才松手。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微微在颤抖。
“烧完了吗?”李伍元回头又继续监视梁又熙。
梁又熙抬起头。“烧完了,一共十八张。”他清楚李伍元的疑心病有多重,喜欢下放权力,却又会把一切掌握在手上。
要他把靳心送去运昌,其实也是在试自己还能让他相信多少,这下看来,李伍元多少还是信他一些。
这样就够了。因为他的反击就快展开——
“嗯,台中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顺利,对方说……”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不是要被杀了吗?
就算会被杀,他也不会怪梁又熙,毕竟是他自己硬要介入他的计画里。他也不想坏了他的心愿。
只是,他还活着吗?脑子昏昏沉沉,他担心安雅和梁又熙,他们没事吧?
“醒了?觉得如何?”
头稍微一偏,靳心看见白冷裔的笑脸。“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被救出来的。你现在在医院里,很安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安雅呢?”靳心坐起来询问。
“放心,她暂时住我那里,我会照顾她。”
“那、那他呢?”
白冷裔神色骤变,哀伤表示:“又熙吗?他为了保你,被李伍元看穿,我去晚了一步,来不及了……”
他死了吗?!怎么会?!
他的能力不是很强,不是一直隐瞒得很好?怎么会?怎么会?
靳心闭上眼睛,拒绝再思考。
“到死,他都还担心你的安全,可见他真的很喜欢你。”白冷裔一脸哀伤。
“靳心,别听他乱讲,梁又熙还好好的,刚刚才打电话说要过来。”出去接电话的璩安雅,一进病房,马上就解开这恶劣的谎言。
“安雅,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他很好,待会儿就要过来了。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医生!”末了,璩安雅忍不住责骂白冷裔。
白冷裔也赶快澄清,免得被梁又熙痛揍。“是啦,开开玩笑。又熙没事,他说马上就要过来。”
靳心放心地松口气。“那就好。”他还活着,那就好!
看见靳心会关心又熙,白冷裔想:好友的机会还是满大的——,
“你都不知道又熙打电话来跟我求救的时候,声音是多么低声下气,口气又软得不得了,刚好那时候我在测监视录音,就把声音录下来了,给你听听看,包准你也会感动的。”白冷裔塞给他一个随身听。
“靳心,你好好休息,我跟白医生先出去。”
“安雅,对不起,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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