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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荻祸情之段风翔 翔莲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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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笑,却在瞬间张大了自己的绿眸。糟,他又忘了同阿风说莲若的事了。每次见到阿风的时候都想说,却屡屡忘记。哎,明明阿风寻了莲若许久,多次擦身而过,这算是无缘吗?
段风翔快步走出去,在宫殿的转口内见到了居菲梵与秦珏伦的身影,他二人正是此次随同的使臣,而素来不离他身的影子却被他留在了西荻皇宫。他在二人面前停下,笑道:“就算我与云叙旧,尔等也无须在此干等着啊。”
秦珏伦扁嘴似有些不满,但旋即又收拾面容,正经神色道:“风翔,你与拓跋国主谈完了?我们今日去市集寻些小吃可好?”
他与段风翔从来没有规矩,而他对段风翔的感情也从来未曾收敛过。秦珏伦,此人于段风翔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左右手;而在秦珏伦心中,段风翔却是他决定跟随一生的人。他曾多次托父亲向陛下打探风翔的心思,却屡屡没有答案。而风翔也像个木头人似的,对他的亲昵不拒绝也不亲近。
“小吃?”段风翔思索片刻,点点头,“好啊,素闻拓跋的清蒸鲥鱼是天下一绝,我来了这么多次还未吃过呢。菲梵,你可要同去?”
居菲梵瞅瞅秦珏伦的脸色,敛眉正要拒绝,却被那从段风翔身后缓缓走来的人吓破了胆,不能说半句话,只能张大自己的嘴。
“喂,你说句话好不好?去或是不去?”秦珏伦小性子的对他使眼色,却发现居菲梵的视线始终胶着在他与风翔的身后。
而段风翔则比他更快一步的回头。
莲若。
莲、若!
“殿下,可需绕道?”凤莲若身后的离修停下脚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他一直跟在凤风霄身边,对于殿下与段风翔之间的瓜葛也算是清楚。
凤莲若低笑,摇头道:“绕?都在眼前了还绕到哪儿去?”他一袭白衣,浑身上下唯一的喜色便是那系在腰间的火红琥珀,随着他的脚步小幅甩动。他嗤鼻,他上此番行程之时,他就做了充足的准备了。
该遇的,总会遇到。正如义父所言,他与风翔……总还是要见面的。
思及此,深暗的紫眸半敛,继续往前走,直至——与段风翔一尺远处,他停了下来:“……瞿风殿下,有礼了。”瞿风,正是外人对段风翔的称号。
“莲若……”段风翔几乎要站不稳了,他手中端着的鸣凤杯就这么生生的摔到了地上,索性这杯是坚韧质地,尚无损伤。
他晃过神来,一双绿眸只盯着莲若身边的人,这人他又怎会不识得呢?老师身边的影卫离修,而此人,今日却站在莲若的身后。如此算来,莲若的身份,昭然若揭。
离修低下身,与身后一干人共同行礼:“圣楚使者离修……等参加西荻太子殿下。”
段风翔是何人等,又怎会猜不出莲若的身份。圣楚的使者、圣楚的太子!呵,难怪老师总说他们定然会遇上了,难怪老师可以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莲若的安全。
“免礼。圣楚的莲若果然不同凡响,段某今日有些疲累,先行告退。”明明盼了多时,就盼一个与莲若重逢的机会,但再见面,却不知如何开口,如何面对。
凤莲若不动声色:“瞿风殿下过谦了,您的大名可要比莲若远扬的多了。既然殿下累了,那我等就不耽搁殿下的路。”
一行人让出一条道来,偏头作礼让他三人离去。
“莲若……”从段风翔口中逸出的还是莲若的名,他回头站在原处静静看着莲若,紧紧咬住自己的双唇。
莲若,你在何处?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莲若;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我的莲若应当会走上来轻柔的对我说不要咬自己的唇瓣;我的莲若会走上来小声的说虽然拓跋四季如春,还应当注意保暖;我的莲若会走上来为我加一件风衣。而不是如同此刻,就站在我的对面,带着没有半丝温度的笑容。
不是他的莲若,眼前的人不是他的莲若。
许久,这才开口:“莲若,我……对不起。”
凤莲若笑,唇角牵起的弧度悠扬,他低声道:“瞿风殿下,莲若未曾埋怨过你,又何须你的道歉,也何来的原谅呢?就算真有过,也早忘了。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挂心。”
他点头示意,与他的随从转身,超舞流云的寝宫行去。
三人之中惟有居菲梵还能言语,他不断的看着前方,嘴中碎碎念道:“莲若竟成了圣楚的太子?”天,为何此次同来的不是倾辕,如今他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殿下,您既然累了,就先去歇着吧,这一路不停蹄的赶来拓跋,您也该休息了。”
段风翔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他不是只想要莲若的原谅吗?那么如今莲若分明的说了他不曾厌过自己,为何他的心还是那么不舒服呢?
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菲梵,那人真是莲若?”真是那个他认识的莲若?
真是?
18。
风翔,擦身而过时,我与你说我不需你的道歉,就连你要的原谅也可一并给你。这样的答案,你是否满意呢?我在你的眼中读到了惊诧还有淡淡的怒,是否在你的心中,如同我这般的人不该得到义父的垂怜呢?
王历377年,夜
拓跋皇宫
在大殿之上坐了整整两个时辰,间杂着还必须应对那群人的好奇与恭维,这实非莲若所喜的。
多次,都撞见舞流云对他投来的抱歉眼神。他与云总也相处了整一年多,他还算是了解他的。但身为圣楚皇朝的继承人,又是从来未在公众前露过面的继承人,他自是不能提前退场的。
就算不愿,云的面子也还是要给的。
一场好端端的晚宴,却偏偏成了各国争相的献宝会。也对,当今天下四足鼎立,那些个小国也只能够倚靠大国而善起身。不知待到他继位之时,是否也有这么多无聊事呢?隔了一年,当初的那些坚持也稍稍变了。或许,继承圣楚也未必不是桩好事,虽然他的确不喜欢那所谓的权利。
凤莲若在自个儿的寝宫歇息了片刻,却始终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掀起一条素白的真丝风衣,往大院里走去。
拓跋的宫殿没有圣楚的大,但布局却很是合理。从内宫到庭院不过几步路,而庭院里也错落着格式可供休憩的红木桩、雕纹台搁、柔绳吊篮。
他随便选了个台搁翻身坐到了宽宽的廊柱之上,仰面看着皎洁的月色。风翔……他今日遇到了风翔。拜访云的一次错身而过,还有晚宴上的四目相对。
呵,为何会觉得陌生呢?如果只是那幅皮相的话,自当与云一模一样。但偏偏他就觉得陌生,合上眼睛浮上眼帘的莲若却是那十多岁时的模样。个子小小五官精美至极,唇边总带着一抹甜美乖巧的笑容,一潭绿波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古怪精灵的点子,灿然若星辰。
他以为他都忘了的!
却只是以为而已。
今日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蓝衣人便是秦珏伦吧,他必然是段风翔的左右手,只是那人全然没有必要用如此敌视的目光看自己吧,他又不会对风翔做什么,什么都不会做的。
菲梵倒是一点没变,想来倾辕也没有怎么变吧。
只是,他今日已不能同往日一样与他们放松聊天了。
踏过层层楼阁,却始终无法满足眼前抬头能见的月色。还不够好看,段风翔如斯想着,脚步却不断的前行。
晚宴时他几次相与莲若说话却始终没有机会,坐在他对面的莲若带着淡淡的笑容,对谁都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自然也不乏一国太子的尊贵典雅。只有在与云互视的时候才有几分人气。
他见了却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想了许久,这才明白过来,午后那次错身而过他之所以还觉得郁闷,实在是他不满于莲若口头上的原谅,但实际行动却依然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原来他长期以来想要的原谅,不过是建立在莲若依然对自己好的前提之上的。因为原谅了他,莲若才会对自己好吧。
“莲若笨蛋!”他最终碎碎念着,无人之境不觉又露出昔日少年时代的任性和张狂。
凤莲若隐约听得有人在唤自己的名,他扭头乘着月色望去,却见段风翔仅着了一件墨绿单衣远远走来。他不自觉的拧眉,几乎又要拾起自己多年前的习惯,但几番思量却最终无言。
“莲若笨蛋!”段风翔又念了一句,他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半晌才觉得自己所处之地应该还有别人,他收敛起漫不经心,正要开口,却见那斜靠在台搁之上的凤莲若,张大嘴,“莲若……”
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只能怔怔的看向前方。莲若那一身的白色与今晚的月色正好相配,转头看向他的紫眸穿透这层层幽黑,在凄清之夜显得格外注目。
凤莲若也愣了,不过只须臾时间,他跨腿踩在大理石地上,轻轻颔首:“瞿风殿下。”
他该如何办?是走上去强颜欢笑的恭维几句,还是……主意打定,原本慌乱的面孔一下子变得自得起来,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莲若哥哥!”他疾步走到凤莲若的面前,唇边扬起了浓浓的笑容。凑近,一双翡翠般的眼睛充斥着神采。淡淡的,还似有若无的带着几分孩子气。
凤莲若傻了眼,静静的等待下文。
午后时分还见着那成熟谦和的段风翔,怎不过几个时辰就变了模样?
段风翔撅嘴不大高兴,他拉起莲若的右手,细细握着,拉他一同坐下。“我记得那时候莲若哥哥的手比我大,总是带着我到处走。但是现在我的手跟莲若哥哥一样大了哦,”他笑了起来,那模样真与从前无异,“你看,我也可以把莲若哥哥的手握住。”
凤莲若不笑,只是灵巧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风翔顿时颓丧起来,但究竟是表面如此抑或内心的确颓丧,却分不出来。“莲若哥哥,风翔只问你一句,你午时说的那句原谅我,可当真?”
灿灿的绿眸直勾勾的盯着凤莲若,一瞬不瞬,不允许对方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可当真?凤莲若敛眉点头:“当真。未曾真正恨过埋怨过,又何来的原谅之说呢?”埋怨是有的,只是太淡了,淡的他无从去计较。更何况,那事情自己真的毫无所觉吗?恐怕不是如此,如果自己真的有这般预兆还傻傻被段风翔利用的话,也只能说是他自己的痴念了。
那时还不懂这是一份如何的感情,只当自己是兄长般的包容,容忍一个他喜欢的弟弟。而如今,他懂了,懂了他对风翔的感情。
“那好,既然莲若……”段风翔思索片刻,还是觉得后面那‘哥哥’二字听来别扭,于是决定省略了,“既然莲若不讨厌我,不埋怨我,那么,就像以前一样嘛!我喜欢那个对我好的莲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来了,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莲若伤心难过了,好不好?”
他认真的凝视着凤莲若的每一个变化,却始终难以在他的脸上找到什么情绪。风翔心中喃道,明明还在生他的气,嘴巴上却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莲若太狡猾了!他偷偷一笑,拉起莲若的袖子摇晃起来,脸上故作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根据他的经验,基本上只要他这么做了,莲若就一定会答应的。“莲若,答应我好不好?答应嘛!”
只是他却忘了,时间在流逝,人也一样在变。
莲若默默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看着这个正扯着自己袖口故作可怜的青年,原谅就可以代表所有的过去都没有发生吗?他未曾恨过就可以若无其事的回到从前吗?就算如此,他心上留下的疤也不是这么三言两语的可以解决的。
风翔,你太看重你所谓的认定!在某些方面也依然太天真,近乎残忍的天真。
因为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我更加需要远离你!不再接近,不再!
用力甩开段风翔的拉扯,凤莲若什么都没有说,径自扭头离去。也未曾看到他背后那双绿眸中闪烁的不敢置信和黯然神伤。
“莲若……”段风翔讶然的念着对方的名。不对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已经认错,为何不能敞开心扉原谅他?他已经如此低姿态,为何他们不能回到从前?
他紧紧咬着一口银牙,注视着凤莲若离去的背影。
也罢,反正他还是要找回以前那个对他百般关爱百般温柔的莲若,所以这一次,他依然不会放弃!
莲若只是还在生气罢了,他只是对自己还放不下心,所以,只要他对莲若好,莲若就会明白了吧,一定会明白的!
19。
王历377年
拓跋皇朝
几分怨怼!
几分恼怒!
几分不甘!
更多无奈!
段风翔瞪眼看向走在自己前方的二人,不禁想起今日那个令他很兴奋的早晨。
云方继位,这朝堂之上除了文武百官也依然有少数仍旧停留下来的各国使臣。因而这样的早朝很形式化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毕竟,就算在亲昵的好友,也无法把自己国家的大事摊在台面上任人评述吧。
于是下了朝之后,云提议说带他们几人去市集逛逛。段风翔当时打量了凤莲若的脸色,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了。而莲若也没有多拒绝,许是不想拒绝舞流云的好意,便点头应允。
即便舞流云昔日也曾在市井之间走动,但一双绿眸最多让别人以为他是皇亲国戚,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遐想。因此今日出行,也不会引起什么骚动。
原本好好的三人行却偏偏又插了两人进来,而这两人!还是他带来的人——居菲梵和秦珏伦。
珏伦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他是不清楚,他素来都古灵精怪,脑子转得比谁都快。但菲梵的意思他懂,这家伙虽然计谋很多,却是一肠子通到底的。他无外就是担心莲若会对自己做什么吧!
真笨,他也不想想莲若今日是何等身份,就算不顾及他们往日的情面,至少也会顾及老师的面子的。
咬牙,手中的暖玉在被他这么拽下去空就要碎了。段风翔狠狠瞪着眼前很是欢快的二人。莲若同云相识一场他是知道的,昨日也听云细细说了二人的相识,本就是莲若把他带回了圣楚才周转变成拓跋之主的。他们又如此亲昵关系他也能够理解,只是……用不着这么亲昵吧!
你看!他顿足,却见风莲若扬起轻柔的笑容替舞流云拭去额间的碎发。他那双绿眼睛几乎都要变成兔子红了!
段风翔忍无可忍加快脚步走了上去,夹在二人中间,巧言笑道:“云,你这个地主怎么不招待我们吃些好的啊?皇宫里的食物吃来吃去就这味儿,我倒想尝尝拓跋的民间小食呢。”
舞流云笑开,虽然分不清他与阿风谁更早出生,虽然阿风一直强调他一定是自己的兄长,不过在他眼里,这家伙有些时候就如同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他既是阿风的双生兄弟,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
“前面不远就有家东楼,专做些好吃的点心,要不我们到那儿去试试看?”他提议道,似乎是莲若说过,阿风是很喜欢吃些小糕点的。
段风翔点头称赞:“好啊好啊,吃完了东西我们再慢慢逛。”只要现在可以找个地方坐下将云与莲若分开,就算是路边的臭豆腐他也愿意尝试。
跟在他身后的居菲梵却蹙眉,心中渐渐泛起些许愁云。他是不认为莲若会对风翔做些什么,但毕竟人心难测啊。他眼中的莲若是多年前的那个人,而不是眼前这个西荻名宰凤风霄的义子。凤大人的性格以乖张出名,谁知道莲若跟在他身边是否会染些什么小性子。至少,风翔就是个例子。
如若真的如此,他就不能判断莲若会做些什么了。
几人一同来到了东楼的厢房,殷情的店小二立刻就走入厢房,口中振振有词念了一大堆的招牌点心。
凤莲若坐于段风翔与舞流云的中间,而段风翔身边则是秦珏伦与居菲梵。段风翔似乎对这里的点心不怎么有兴致,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听到自己最喜欢的点心,也没有听到他想要点的。
“你这儿有没有冰糖葫芦?”他开口问道,打断了店小二依然继续的菜单子。他是不指望吃到水晶糕,而且就算这里有也想来不会太好吃。冰糖葫芦,他记得是莲若喜欢的小点。
那小二侧头,笑眯了一双绿豆小眼,点头如捣蒜:“有有有,客官您可真识货,咱们东楼最有名的就是冰糖葫芦了,您是要一串串的,还是要一碟子的?咱们这里还有各色水果的冰糖葫芦,您要哪一款?”
段风翔转头看了看凤莲若,突然发现他并不了解莲若的喜好,一点都不,他低下头,闷闷的道了一句:“就是最传统的那种,一碟子吧。”
“好嘞,各位客官还要些什么?”小二又奋力的卖弄起来,看着几人锦衣华服的模样,一定是有钱人家,他自是要好好招呼的。
舞流云温温的开口:“这边的花茶不错,虽然脂粉气了些,却是的确好喝的,不妨试试。小二,再上一壶薄荷清草茶、一碟荷粉蒸糕、一碟寿桃糕、一碟鸽蛋丸子、一笼蟹粉汤包,嗯,还要椰丝酥饼、相思豆酥、粉晶香芋蓉。”他熟门熟路的念了好些名字,“莲若还要什么吗?”他记得莲若喜欢清淡的东西,所以点了荷粉蒸糕,相信他会喜欢的。
凤莲若摇摇头,轻声道谢。
此举生生的又让段风翔闷了半天,他咬唇也不好瞪着舞流云,怎么说云都是他兄弟,他也清楚云和莲若之间没什么。他扭开头,索性眼不见为净:“菲梵和珏伦还要什么吗?”
“给我一碟水晶糕。”秦珏伦笑着开口,很甜美的模样,他与风翔说道,“先不管这里做的地道与否,尝尝再说啊。”
段风翔点点头,“也好。”
小二乐呵呵的下去报单,而厢房之内也顿时安静了些许。
段风翔挨近了,对着莲若笑了起来:“莲若,待会儿我们到处逛逛可好?我听龙叔叔说这里有个书市,我们同去看看。”
凤莲若惊讶的挑起眉头,想了一夜心中还是没有半点决定,他不懂风翔的想法究竟如何,只是寻他开心?或是顾忌义父的面子?还是单纯的真的想和好?他直觉地摇头拒绝,把舞流云当作了借口:“不了吧,云还有政务要操心,就别多逛了。”
段风翔不悦的嘟嘴,心直口快的说道:“我又没让云陪着,你与我去逛逛就好了,如何?”
“瞿风殿下,凤某对于此地也不甚熟悉啊,恐怕不能给您什么建议。”莲若在心中浅浅叹息,有礼有节的答道。
他却未曾料到,风翔竟突然翻了脸面,大声叫起来:“我说了叫我风翔!”他大喝道,虽不能理解自己为何勃然大怒,但也不愿细想,谁让莲若不唤他的名的。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尴尬无比。舞流云暗自揣测风翔的意思,如何说都是兄弟,更何况莲若对阿风本也是有感情的吧,他淡然一笑;“无妨啊,莲若就去看看,那儿有不少好东西呢,就在不远的角落里。用了点心之后我差人引你们去就好了。”
那店堂的小二也把时机卡得正好,气氛稍稍缓和就见他笑面迎人的进来送吃的了:“各位客官,您们的点心来了。”他一道一道的介绍由来,又花去不少时间,“各位慢用啊,如若还有需要,小的马上就上楼来。”
段风翔也觉得自个儿不对,就先勺了一颗冰糖葫芦送到莲若面前,笑嘻嘻的讨好道:“我不是故意的,莲若吃糖葫芦吧,你最喜欢的,是不?”
凤莲若瞧着他的笑容,却不知如何是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须臾,他推开风翔的盛情:“我不大爱吃这个。”他喜欢口感淡或微甜的食物,而不是冰糖葫芦那种酸酸的。
不喜欢?段风翔拧眉,只当莲若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态不高兴,他又说道:“怎么会呢?莲若,你不喜欢吃糖葫芦吗?以前你是最喜欢的,每次我溜出宫去买,你都会笑得很开心。方才我错了嘛,你就不要计较了。”
从前……凤莲若敛眉,幽幽然的开口:“我不爱吃。昔日是因为不想拒绝你的好意,才装做很喜欢的模样的。如若让你误会,真是过意不去。”他从不爱吃冰糖葫芦,而以前风翔每次出宫去总带着糖葫芦和水晶糕回来。他爱吃水晶糕,所以自己才一直选择糖葫芦。只是……后来才知道,那并不是风翔的好意呢。
误会……装出来的?
段风翔手中的勺子咯噔一下落在了桌上,而那棵糖葫芦就这么滚到了地上。他弯腰埋头,闷闷的嗓音从下方传来:“哦,对不起。”
原来,那是莲若将就他的。那么,他以前见到的莲若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呢?
一颗依然懵懂的心,止不住地泛着微微的酸疼。
20。
王历377年,春
拓跋皇朝
对不起?
他居然听到风翔道歉?还为了这么桩压根儿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小事。
凤莲若的心不可说不惊讶,他所认识的那个风翔,素来都是死不认错的,就算他自己心里清楚是自己犯了错,他也绝对不会承认。当然,对着义父的时候除外。
而此刻,他却只因为这样就道了歉。
听得那闷闷的语气,莲若根本来不及研究真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被触动了。隐藏多年的习惯忍不住地冒了泡儿,他柔声说道:“掉地上的糖葫芦就随它去吧,莫要捡了。”
段风翔的脑袋垂的低低的,他其实并不想捡这颗糖球,只是想掩饰自己难看的面色而已。虽然他没有镜子,但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莲若的话让他觉得难受。他直起身子,却依然没有抬头看任何人。
“我喜欢淡淡香香的糕点,这荷粉蒸糕就很好吃,你尝尝看。”凤莲若好口气的夹了一块荷叶包裹着的糕点送到他面前,“风翔,试试看吧,不比水晶糕差噢。”
‘风翔’,段风翔一下子抬起头,张大了一双绿眸直勾勾的盯着凤莲若,自然还有自己面前的那块散发着丝丝清新荷叶香味的糕点,他抿唇,淡淡的笑开了:“谢谢莲若。”
小声的道谢,段风翔用一旁的清水将手洗干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的将荷叶剥开,顿时方才那股隐约的清香透过流动的空气弥漫在整间厢房内。段风翔吸吸鼻子,犹豫了片刻,将这糕点推回到凤莲若面前:“莲若先吃,我自己来。”
他又夹起一块荷粉蒸糕,美滋滋的去了荷叶一口一口吃起来。嗯,果然不比水晶糕差,甜糯的口感加上充斥在唇齿之间的荷叶香,简直就是别样的享受。而且这家店的料用的极好,蒸糕的时间也把握得恰到好处,使得整块糕点不软不硬,口感适中有嚼劲。
一边吃着,他一边露出了很幸福的笑容。方才的确很难过,但现在却是极度愉悦的。段风翔瞟了莲若一眼,虽然方才莲若的言辞举动可能只是一时的冲动,但他相信莲若终还是那个疼他关心他宠他的莲若。
段风翔如此怪异的行为不禁让周遭几人看傻了眼。尤其是坐在他右侧的秦珏伦,一张好看的脸蛋忽青忽紫,偏偏又无法对风翔发作,只要把满肚子的怨气化作眼神向莲若狠狠的射去。
而这些,一向敏感的莲若倒没有察觉。他看着这般的风翔,不知该怎生是好起来。他究竟想要什么呢?即便跟在义父身边这些年,他依然分不清眼前的段风翔是真是假。
他究竟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凤莲若沉眉。宠他的习惯早就已经刻入自己的骨髓之中,或许自己稍不经意就会放纵出来,但这般的风翔,只怕自己越接近后果越严重吧。是放纵自己的情感然后如同昔日一样换来一身伤;还是就此忍住,他做他的西荻国君,自己做自己的圣楚王者。
无法思量……也无法衡量。
送入口中的荷粉蒸糕纵然是天大的美味,此刻在凤莲若的口中也是索然无味。他浅浅叹息,整顿心情:“云之后就要回宫,不与我们一起逛了?”
舞流云嘴中还塞着鸽蛋丸子,他生生把丸子吞了下去,举止依然优雅无比,道:“嗯,我与洌叔说好了同论政务的。况且我是新君继位,还有许多需要交接之处。莲若同阿风一起吧,那地方应该由你喜欢的。”
“莲若喜欢什么书?”段风翔从美食之中抬起头来,开口问道。没错,他需要修改战略,虽然他从前所认定的那些莲若的喜好可能都是假的,但没有关系,资料可以再收集再分析的。
舞流云眯眼笑道:“嗯,是寒梦子的画册与秦箫湘的诗词吧。”
他的记性一直不错,风翔连连点头,都记在了心中:“云,你夜里可有空余?我来找你聊聊。”自然是关于莲若的一切。
凤莲若实在受不了有人在自己面前向别人打探自己的事,他说道:“这些事情来问我就好了,何必麻烦云呢?”
“真的吗?”段风翔顿时笑的甜美,有了接近的机会,他想要的结果就更近一步了。
开了口,才领悟自己又说了什么。凤莲若想要回绝,却如何都无法在段风翔的那张笑脸之下说什么,只能点头。
“太好了,谢谢莲若。”段风翔又取了颗鸽蛋丸子,心情好自然觉得什么都是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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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午后
舞流云离去之后,他们几人又在东楼坐了片刻,便跟着舞流云差来的官员共同离去,至于目的地自然就是他所提及的书市。
但这书市并不如他人所言处在东楼不远处,事实上,如若是直线到达的话应当挺近,可偏偏这边过去还要绕几个狭窄的胡同,使得原本挺普通的书市瞬间变得神秘起来。
趁着段风翔不注意的时候,居菲梵拍拍凤莲若的肩头,示意他走得稍慢些。
凤莲若缓缓停下脚步,这边云曾带他来过一次,应该不至于迷路才是。他转头,与居菲梵并行:“何事?”
居菲梵见着这般的莲若,原本欲脱口而出的言语竟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好了。他犹豫片刻,还是道出:“莲若,莲若殿下……”今日的他可是圣楚皇朝的继承人。
“唤我莲若便可,反正现在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无妨的。”凤莲若打断他,其实他多少可以猜出菲梵叫住自己的意思。跟在风翔身边的一干人里,菲梵还是属于那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虽然他能想出很多计谋。所以,这人是绝对不会像柳倾辕一样变了方子来套话的那种人。
居菲梵松了一口气,至少莲若看上去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变化,至少表面上如此。“莲若,既然这样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你打算对风翔做些什么?”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若现下的莲若是有目的的接近风翔殿下,那么势必他很容易就会成功。风翔殿下这几年的寻觅、担忧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也就知道莲若这个名字对于殿下的重要性。
凤莲若微笑,挑起如水晶般幽深的紫眸望着他:“你指望我做些什么呢?”
“我……”居菲梵沉默,赫然想起莲若曾经对他与倾辕说过的那句话——‘你们可曾见我伤过他?’他未曾见莲若伤过殿下,却只见过殿下为了赶走莲若费尽心机,“我只是担心,因为你对于风翔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
轻笑,却无法分辨是欣慰或者是自嘲,“是吗?菲梵,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的,我凤莲若何德何能呢?”他对风翔会是很重要的存在?这种会让他误会的话还是少听为妙。
“莲若,或许你不知道,但这些年来风翔的确一直都在寻你,而且我已经见多了他一次次失望而归的表情了。”居菲梵意有所指的说道,“如果你是想来寻仇的话……”
“呵呵,菲梵,风翔他是我义父的学生。”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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