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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123_野兽法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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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男把他翻转过来,他微扬着修长的腿,张家男却没有进入他的意思,他只是看着他。
他是个尤物,他是个人,他可以让他感受到最极致的快乐,张家男当然也知道麻叔和那个女人的故事,生活总是在不停的周而复始,张家男觉得很危险。
裴新民又感到了冷,他希望张家男能进入他,这样他会暖和一点。他在这种行为中得到的快感微乎其微,这就像你从小就在做同一件事,不知道快乐还是痛苦,天长日久,也就麻木了,但他还是喜欢做爱,因此而得到某种安全的感觉。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张家男说出自己的感想:“你让我觉得危险。”
裴新民笑了,残存的口红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古怪的妖丽:“我只是想活下去。”
就这么简单!
B 仿佛是一场舞曲
裴新民想要活下去,这听起来是个很动人的理由,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他似乎比别人更辛苦一些。
酒会的规模并不大,来的人可不少,仔细看过去,会发现许多并没受到邀请的面孔,他们混杂在人群中,怀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引人注目,然而扎宁兰是个例外。
扎宁兰说我就是来看裴新民的。她提到这个名字,混乱的场面就不约而同的静了一秒,很奇怪,人们明明就是冲着这个人来的,却不想提起他,仿佛身体上某个秘不可宣的伤口,轻微的疼痛着,却不敢告人。
扎宁兰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她出奇美妙的嗓音大大咧咧的说:“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裴新民不是个东西。有人低低的接了一句,所有的人都笑了。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在这一瞬间,他们因为对某个人共同的看法而结成了盟友,其实他们并没有见过裴新民,只是听,道听途说,拈酸中又有一些绮丽的幻想。
场子里响起了小舞曲,女孩子浅绿色的小圆群,雪白的大腿,瞬间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扎宁兰对这些小把戏不屑一顾,她稳坐,等,然后她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张家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人群中了,他的出现甚至没有引起一丝骚动,扎宁兰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肩膀。
张家男回头就看见了她:“美女。”
扎宁兰嗤笑:“少来,你现在对女人没兴趣。”
张家男眨眨眼睛,明知故问:“那我对谁有兴趣?”
扎宁兰在他背后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张家男微笑:“你找他?”他眼光微挑,瞟向了角落处。
扎宁兰吃了一惊,她看到一个男人,随随便便的坐在靠墙的一排长椅上,有些人或许是认识他的,意态悠闲的跟他讲一些闲话,他笑起来很好看,但也不至于颠倒众生,扎宁兰不禁纳闷,张家男到底为了什么而开这个酒会呢?
“跳个舞?”张家男向她伸出了手。
音乐缠绵悠扬,扎宁兰几乎有一种错觉,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跳舞而来的,跟裴新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你在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为什么?”
张家男把她的手交给了裴新民。
她终于碰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男人,他背弃麻叔,谋杀林志豪的老婆,又投向张家男的怀抱,可是他轻松自在的站在这里,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居家男人。扎宁兰狠狠的捏住了他的手:“什么行当都有它的规矩,江湖就像演义圈,你要懂得先来后到,明白道义!”
裴新民微微的笑了。
他一笑扎宁兰就有些脸红,他笑的很滥情,风流入骨,却不知怎的就有一种包容的意味,让扎宁兰觉得自己很小,只是个小女孩,他听她说话,但却并不放在心上:“我们跳舞。”
扎宁兰气愤:“我在跟你说话!”
裴新民的舞步很踏实,不花俏,让人觉得放心,扎宁兰只能跟随着他,步伐也渐渐稳定,其实跳舞也没什么不好,酒会本来就是为了跳舞的。扎宁兰想到了自己,她从演艺圈混到江湖中,就如同这舞步一样的飘,她想做什么,有谁会听她的一言半语,冥冥中自有定论,每个人都不过是随波逐流。
裴新民轻声说:“人这种东西挺奇怪的,一辈子就只能跟命斗,能做的事不多,就只是活着,看它怎么折腾你而已。”'
扎宁兰一震,她去看这个男人,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悲伤而是豁达,扎宁兰忍不住想问,关于你的那些传闻到底是真是假,但并没有问,真真假假,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扎宁兰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她当然明白,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人生不一样,选择不一样,有许许多多的迫不得已。
道义这个东西,其实说到底,也只是给白痴和伪君子听的。
一曲舞终,她站在了裴新民对面:“我好像有点明白张家男的意思了。”
裴新民只是微笑,他是那么华丽而另人眩目的一个男人,话却不多,也许并不需要他说什么。
“他本想借羞辱你而羞辱林志豪,因为在他眼里,你是林志豪的人。”扎宁兰顿了一顿,又说“可现在他保全你而保全他自己,他给你面子,也就是给他自己而子。”
这是不是说他已经承认你是他的人了呢?你说服了他?你征服了他?
扎宁兰回头看向张家男,那是一个顽石一样坚硬的男人:“他很危险。”
同样的形容词裴新民在张家男的嘴里也听到过,他说自己很危险。扎宁兰上下打量着裴新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也很危险。”
“但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扎宁兰说“他是石头,你是海绵,他会把所有的一切反弹回去,而你会把所有的一切吸收进来,你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
裴新民微笑了:“你更像一个诗人。”
扎宁兰耸了耸肩:“你知道的,理想和现实是两回事,我做过流行歌手,但不得不回头来当这个破烂头目。”
她说头目是破烂的。裴新民想,这就是人的命的不同。他付出了一切才走到了林志豪身边,却永远也不可能爬到他的位子上,即使林志豪死去,他也会有兄弟和儿子,就像扎宁兰。裴新民微微的一笑,看着这个女人,扎宁兰的脸就又红了:“干嘛这样看我?”
扎宁兰所接手的龙风堂和麻叔的三连社实力不相上下,而她还没有长大,而她是一个娇俏美丽的女孩子,裴新民抓着她的手微紧了一些。女人在很多时候都要比男人好应付。
扎宁兰说:“我要走了。”语气里已经有缠绵的意味。
裴新民缓缓的松开了手。
他们的接触冠冕堂皇,不过是一场舞曲。
C 曲终人散 还剩下些什么呢?
扎宁兰用petty arclay香水,浓香型,适合妖女和荡妇,而她却是一个长发披肩,清秀而暴烈的女孩子,这样的反差反而使她有一种奇特的魅力。香气留在裴新民手上久久不散。
佣人在收拾残局,残花残酒以久残留下来的杯子,都有一种颓败的痕迹,过去了的东西,没有价值。张家男斜倚上长长的沙发上,两脚搭上了椅背,他没喝酒,但却有一点醉意。音箱里有DAK BULE有的余音,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哼哼,像是意犹未尽。
裴新民还不太了解这个人,他在他面前一直不敢放肆。张家男比林志豪看起来更粗野,不可捉摸,这个人是麻叔替他选择的,他只是被 被动的推到了他身边,他向他伸出了手:“过来。”
裴新民走过,张家男以打量所有物的眼光打量着他,就像扎宁兰所说的,他没有让他当众出丑,那就代表他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面子,而不是林志豪的面子:“你怎么感谢我?”
裴新民想起了那一堆撕碎的礼服,这感激倒是有几分真意,他所受的羞辱当然不只此一件,但这种事情,还是能越少越好,他随手折了一枝玫瑰花,送到张家男面前:“送给你的,公主。”
张家男哈哈大笑:“一点诚意都没有。”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唯一一次被叫做公主,只是在裴新民这里,性别的倒错不但没让他不快,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新鲜。
裴新民半跪下去,用向女人求婚的姿态,他当然没向女人求过婚,唯一的一次,竟也是对张家男:“你是最美的。”
张家男怔住了,这种情形可真是微妙。
“被人追求的感觉还真不错。”他接过花,经过一夜的烟熏火燎,花是不太新鲜的了,他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情人的礼物。”
这套把戏不知道他用来对付过多少人,一个人能颠倒众生毕竟是有他的理由的,张家男撕开了玫瑰花瓣:“你对扎宁兰也这么说?”
裴新民脸色不变:“她只是个小女孩。”
“更便于摆布是不是?”
裴新民微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结了婚就有会有关系。”
“有这种可能吗?”
张家男把残余的花瓣扔到天上,然后看着它纷纷落下来:“虽然我没指望你为我守身,不过在我眼皮底下,对扎宁兰,你还是安份点好。“
裴新民轻声反问:“你在担心些什么?”
张家男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你说呢?”
裴新民在他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帘:“我也是个男人。”
张家男冷笑:“你不过是想活下去,活下去之后,又想到你是个男人了?”
裴新民轻吁了口气:“你也好,麻叔也好,你们这些人,都让我觉得不可靠,我没有说谎话,我只是想活下去,扎宁兰看起来要可靠一些。”
张家男看了他许久,终于缓缓的松开了手。
裴新民跌坐在地上,被张家男盯住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那让他想起了暗格子的毒蛇,半夜里他会被它们奚奚索索的声音惊醒,那时他所看到的,也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它们冷漠,骄傲,狠毒,酷似他面前这个男人。
这倒让裴新民生出一种异样的亲切感,他熟知毒蛇的秉性,只要你不去故意的招惹它们,它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任何人的。他把手放在了张家男的肩上:“原谅我,我和你们不一样。”
张家男没有拒绝他,他的手滑进了张家男的衣襟里,最亲密而又最疏远,最冷漠而又最热情,这个时候,张家男却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林志豪的老婆是你干掉的?”
裴新民褪去了他的裤子,慢慢的跨坐在他身上,他性器很大,坐下去的时候会有点痛,裴新民欠了欠身子,张家男用手压住了他,逼得他不得不继续下去:“不‘‘‘‘‘‘‘‘‘不是‘‘‘‘‘‘‘”
张家男想也不会是,以裴新民的性格,他宁愿委曲求全也不会去杀人家的老婆:“那他为什么把事情推到你头上?”他略一挺身,裴新民呻吟了一声:“你不要乱动。”
“我在问你话。”
裴新民感觉他大而灼热的性器,在小腹间犹如一把利剑,那热度不断的膨胀,几乎把他撑裂,他不得不上下摆动着,以此保持平衡,他脑子里很乱,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张家男享受着他的服务,这是他应得的,可以想像,明天林志豪就会大发雷霆,把他张家男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个仿佛是为了裴新民,但事实上,同城会和刀和会早在很久以前就势不两立,跟裴新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把这些更加的表面化了,完全浮在了水面上。
张家男觉得很舒服,他半眯起眼睛,仿佛在午后的茶会上。
林志豪舍得摒弃这样的尤物吗?
张家男双手抱在脑后,从半开半阖的眼缝间,他看着裴新民,他想起多年以前的一部港制影片,A到B方卧底,B到A方卧底,却最终都被对方同化,成为了对方的一份子。张家男弹了弹他始终无精打采的阳物:“自己不投入的话,玩起来有意思吗?”
裴新民身子向后仰去,汗水让他看起来份外的性感:“服务别人,别有一番乐趣。”
张家男笑起来,会这样回答的人,恐怕只有裴新民,他决心赌一赌。他番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沙发并不是太大,他们两个人身材又都很高,几乎滚落下去,张家男感觉这种姿势更贴近,更加的密不可分:“一起来才好玩是不是?”
裴新民从他的话里获得了另外一种信息,这让他前所未有的亢奋。
张家男在帮他手淫,他手指修长,早年长期握画笔,所以有细微的硬茧,摸在皮肤上疼而微痒,刺激。张家男现他终于勃起了,做爱是两个人的事,如同战争,只有一方投入就索然无味:“你熟知林志豪的一切,有义务帮我干掉他。”
裴新民笑了:“你需要我?”
他紧贴着张家男的身体,这样的问话具有不可捉摸的煽动意味。
“当然需要。”张家男用性器来说话,身体上的交流远比心灵更容易,也更默契,他在他的体内,他知道他在想什么吗?我就像我的大屌一样的需要你,这样的比喻算不算恰当呢?
D 我们来谈谈林志豪吧
裴新民发现他虽然跟很多人做爱,却很少和人睡觉,睡觉和做爱是两个概念,道上的兄弟都喜欢用睡了他的女人来表达一个动词,这其实是不正确的,在裴新民眼里,做爱只是一个和吃饭一样方便而普通的词汇,睡觉的意义却颇为重大,这至少代表了,你在一个人的身边,可以全身心的放松,甚至性命相交。
裴新民和张家男赤诚相对,他们没有睡觉,他们在谈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林志豪。张家男漫不经心的,张口就问出了那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你喜欢他?”
和一个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谈另外一个和他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这种感觉真是微妙,近乎于意淫。
张家男有些下流的微笑着。
裴新民不置可否。
“他的家伙大不大?”张家男披了一件睡袍,穿和不穿没什么两样,他盘腿而坐,性器大大咧咧的朝着裴新民,他的做派实在很让人不可忍受。
但裴新民只是微笑,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练成了宠辱不惊的本事:“不知道。”
“不知道?”张家男提高了声音,他是为得惊诧,这比知道查尔斯的情人是卡米拉更让他不舒服“难道你没爬到他床上?”
裴新民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解释他和林志豪之间的关系,那要扯到一系列的哲学用词,所谓的柏拉图式或形而上的,那种微妙而不可言明的东西,他想张家男可以理解,但绝对不屑于去理解,所以他只能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想,但是没成功。”
张家男笑得满床打滚:“我明白了。”他略一挥手,像君王一样断言,他赤裸的身体和权力不搭调,怎么看怎么滑稽“这就是弗洛依德的理论,他因为性欲得不到满足才导致的变态行为。”
“不是。”裴新民说“他和他太太的关系很好。”
“哈哈。”张家男笑了一声“你仍然喜欢他。”
裴新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张家男微微张大了嘴,然后就忍俊不禁,难怪有人说最淫荡往往是最纯情的,这样的裴新民让他觉得可爱,他拧了他一把,发现他居然脸红了。
那么林志豪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裴新民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林志豪的长相很普通,你可以在大街小巷随便一个角落里找到这样一个男人,他只穿麻布衬衫和布鞋,拒绝所有的化纤织品,他喜欢舒适,追求安静,也同样的让别人舒适。裴新民说:“他给你的感觉就像个随时随地,随处可见的人,就像他一直在你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至命的亲和力。
张家男当然也见过林志豪,奇怪的是,他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太深的
虽然他们是死对头,但他不会让你如埂在喉,大多数时候你会忽略他。
张家男虽然觉得干掉林志豪是当务之急,但更让他得危险的是,裴新民到这个地步仍然在维护他,这个男人的魅力可见一斑。或者说,他来到他身边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维护林志豪呢?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瞬间又叉开去,就在刚才他们还亲密无间的痴缠着,做爱真是人类最没有意义的事情,裴新民这样想着,却又想到自己依靠性而维持生存的前半生,是不是也同样的没有意义呢?
第三章
A 海伦
裴新民给人的印象,是他并不在乎这场战争到底是谁输谁赢,虽然从表面上来看,矛盾是因他而起的。这让人想起了荷马史诗中一个著名的绝色美人。
张家男大清早起来就不高兴,他全身赤裸着,一丝不挂,像初生的婴儿一样干净,他把裴新民的皮带对折,从楼上的阳台远远的扔出去,然后又命令苏宝叼回来。苏宝是他所圈养的一条南斯拉夫达尔马提狗,有相当谄媚的眼睛和令人怜悯的面容,它机灵,忠诚,一丝不苟的执行主人一时兴起的口令,直到它的主人厌倦了,把做为玩具的皮带丢在地上。
张家男面对着大床,尽可能的舒展身体,看起来像一个拉长了的影子,女佣人想给这个影子打扮整齐,好让他出去见大厅里的客人,但他挥了挥手,仿佛认为自己这样很好,再好不过了,但无论如何,他还算明智的裹了一件宽大的日式睡衣。
大厅里的人是道上德高望众的三位前辈,他们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老了,他们显然是以调节人的身份出现的。贺先青头一个看到张家男披着睡袍大大咧咧的走出来,他年青的,雄性的,充满了攻击力的身体,让贺老先生觉得愤怒:“太不像话了!”
张家男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三位早。”
“不早了。”号称和事佬的胡先生哈哈一笑“这天底下的事情,掐的就是个时候,做的是个分寸,正所谓事有余度,人有余温,谁在这世不是混个人缘啊,哈哈,您说是不是?张大会长?”
张家男把浴袍一掀,坐在了三个人对面的沙发上:“人心是最要不得的东西,今天跟着你,明天就不知跑哪去了,所以我这个人呢,只把自己哄开心了就好。”
胡先生轻咳:“这两年道上不好混,警察盯得紧,自己人跟自己人不要太计较了,再说不过就是为了那么个东西,不成气的,张会长要是喜欢,日后要多少都有。”
张家男哈哈大笑:“说的好说的好,这话我喜欢听。”他略低了身子,靠近胡明堂“那让林志豪先把他手底下的人都给我送来,说我想操他们!”
贺先青勃然变色:“你请自重,张会长,你也是一帮之首了!”
“你个老帮菜!”张家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的跟我装什么装,杀人越货干的多了,操把个人算个屁!”他随手推开他“少他妈的到老子跟前来叽叽歪歪,我烦,你告诉林志豪,他要怕了我,就到我跟前磕头谢罪,说不定我还能饶他一条命!”
三个人屁股坐了根针似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张会长,你是让那个姓裴的灌了迷魂汤了,大伙来找你,不过是想让你看明白点,你看看麻叔,当年他对他可是百分之百,那姓裴的不还是投奔了林会长,那就是条狗,一点也不能信!”
几个人站起身:“多余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估计张会长你也听不进去,到时候不要后悔莫及!”
张家男笑了,他混乱的血统给他并不漂亮的面容增添了难以言喻的魅力,笑起来显得说不出的嘲讽:“狗?”他拍了拍手,几条德国狼犬应声而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客厅门后:“你是说他们?”他大笑“谢谢你们惦记着,就让他们替我送客吧!“
他话音未落,几条狼犬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那三个人。张家男回过头,他在楼顶上发现了裴新民一闪而没的身影,他在偷听,张家男并不觉得不愉快,反而滋生出表演的欲望,他张开手,向那身形隐去的地方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海伦——”
海伦从城墙上走过,她无与伦比的美貌使饱经风霜的老人也肃然起敬。
张家男几步跨上了楼梯,他抓住裴新民将他扯倒在地上,两个人扭打着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裴新民不想跟他纠缠,努力的想站起身,但是几次都失败了,他被他压在身子下面,无可奈何的怒骂:“疯子,你这个疯子!”
张家男扼住他的脖子,有一瞬间他几乎死去,但大口的空气涌进来,他拼命的咳嗽,张家男笑着骑在他身上:“现在才知道我是个疯子,已经太晚了!”
特洛伊的战争,似乎是因为海伦,的确是因为海伦,然而海伦是什么呢,不过是个借口,所有的战争都需要借口,林志豪和张家男也不例外。
张家男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他用脸靠着裴新民的脸,他们的热度并不一致:“你说这时候我要是把你交出去,林志豪会不会觉得很尴尬?”他为自己的异想天开笑了一声:“一定很好玩。”
裴新民淡淡的说:“不好玩,那就你表你认输了。”
裴新民找了非常适合自己的位置,所以至少在目前看来,他是安全的。
B 连锁就会有反应
张家男或许是个疯子,但他并不笨,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笨蛋却是不可救药的。黑道就像是一个大的呼拉圈,它背弃了地心引力,谁有倒转乾坤的本事,它就会跟着谁转。
裴新民放下电话之后,在客厅里楞了很长时间,这个电话是打给张家男的,但也不乏故意让他听到的可能性,裴新民和张家男不同,他没有根基,立场虚软,他比较像一面旗子,擅长观察风向。他所要维护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他,没有别人,不管是张家男还是林志豪,他们所代表的都只是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他也可以摧毁他,在这样的环境里,爱真是无耻而泛滥的奢侈品。
裴新民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电话是三联社的人打来的,可以肯定,他很清楚的记得杨业清的声音。
但对方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他那时毕竟还小。杨业清在电话里说:“请转告张会长,麻叔这些日子身体不大好,在明新医院里,很快要宣布三联社下一任继承人的名单,务必请张会长亲自来一趟。”
裴新民很清楚帮会里的规矩,不是在病危之前,所谓的继承人名单是不会公之于众的。他压低了声音:“麻叔是什么病?”
“肝癌,查出来就是晚期了。”
裴新民微微一震,他有理由相信,这世上唯一爱过他的人就是麻叔。
他离开三联社的那天晚上,麻叔用枪口对准了他的背影。
裴新民对自己说:“我赌他不会开枪。”
班机达的一声轻响。
裴新民冒出了一头冷汗。他回过头,却见麻叔把枪扣在了桌面上。
“你走吧。”他轻声说。
枪膛里从来都没有子弹。
在裴新民的印象里,麻叔始终是高大的,挺拔而不可轻犯的,他不能把他和一个病而将死的人联系在一起,这违背了他最初的理想。麻叔带着十五岁的他走出了暗格子,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
裴新民掐灭烟头,又点燃了一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家男站在了他身后,他抚摩他的肩膀,有很浓重的色情意味,身体,永远都只是身体,裴新民忽然觉得厌烦。他甩脱了他,想站起身。
张家男却按住他,轻勒着他脖子:“消息传的很快啊‘‘‘‘‘‘‘‘‘”
裴新民渐渐平静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他的衣食父母:“我想去看看他。”
张家男吃吃的闷笑,他扭过他的脸:“什么时候这么情深义重了?”
裴新民脸容是完美的,略微浓重的眉目,眼角上挑,他真是漂亮——张家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别在我跟前玩这些花样,麻叔也未必把你当个什么东西,老老实实的在我这儿呆着,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
裴新民微垂了眼帘:“就这一次,我保证我会活着回来——”
张家男轻声问:“拿什么保证?”
裴新民一时无言,他拿什么保证?以他的命保他的命?
张家男揪着他头发微微一笑:“你记好了,你的命是我的,你这个人,不管是林志豪还是你自己,都没有动他的权力!”
裴新民看着他轻声说:“我欠麻叔太多了‘‘‘‘‘‘‘‘‘‘”
张家男冷笑着打断他:“现在说这个不是太晚了点?”
“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不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什么是有意义?”
张家男嗤笑:“你说呢——“
裴新民冷冷的吸了口气:“我不知道!”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张家男拿过他手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你是不是想说,我拦不住你?”
裴新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张家男在他眼中渐渐放大:“这里面的利害你应该很清楚了!”
“是——”裴新民嗅到他嘴里浓重的烟草气“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所以你要帮我——”
张家男扑的笑了:“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脑子也最好放明白点儿,到卧室里去呆着,就现在,没我的允许,不许走出来一步!”
裴新民看了他一会儿:“我要是不肯呢?”
张家男满不在乎的晃着脖子:“我看你没有这么笨。”
裴新民试图想说服他,但是不可能,张家男是少见的死硬派,他脑子里既定的东西,就算是用石头砸开,似乎也并不具改变的可能性。他把双手抱在胸前,面带嘲笑的看着裴新民。
坚持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林志豪 的人就守在外面,随时可能把他打成蜂巢。只要踏出这个大院一步,就像魔法小说里失去护身符的女主角,他根本脆弱的不堪一击。
裴新民几乎绝望的思忖着,为什么一向变通的自己会这么的固执呢?
他的爱情是一场笑话,难道他要把自己的人生也变成一场笑话?
他向对面那个人缓缓跪了下去。
张家男被烫着似的,眼皮跳了两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揪住他的衣领,连拖带拽,裴新民几乎没有挣扎,他把他丢进了卧室里,砰的关上了门。
而后,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生的意义很简单,无非就是活着,活着,扫除一切障碍,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都不要去沾染。
裴新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还是B
张家男把钥匙交给林方平,吩咐他看牢那家伙。林方平皱着眉头,有些忧虑的往屋里看了一眼:“与其让别人下手,倒不如我们先宰了他,老大,这人留不得。”
张家男嗤笑:“宰了干什么?晾人肉干?”
林方平欲言又止:“老大,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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