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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狠作者:一壶浊酒尽余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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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说:“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你抱着我的时候,我不会闻到你手上的血腥味。另外,你对我的感情总有一股利用的臭味,而且我讨厌两人的生活里总是笼罩着谎言的阴影。我只是个普通人……”
王世祖笑了笑,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么我对你坦白一切,以后不再犯,你是否就愿意永远同我在一起?”
男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傻了一会,脸上才染上一抹羞涩,点头的动作坚定又困难。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做的最后一件错事。那就是——我杀了乔风。”
张冰一下子就惊呆了。呆了几秒,撑大的眼眶才渐渐委顿下去,微启的唇动了动却没有一点声音。他的脸上突然充满了深深浅浅的哀恸,嘴边扯出一个孤单的酒窝。最终受不了内心的蒸腾撇过脸去,让倒过来的发丝遮蔽了他所有的表情。
王世祖望着他,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祈求:“你会不会原谅我?”
男人在那里一下一下颤抖着,与其说颤抖,更像抽搐。他怎么原谅他,怎么原谅啊?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一头撞死自己抑或杀死他又能够改变什么吗?
王世祖到了这节骨眼,不敢碰他,不敢说错一句话,只能重复一句:“你能原谅我吗?”
他又说:“我发誓,以后不再杀人。你生出来的孩子,我会尽力让他改邪归正。我什么都不要了,那些邪念虚妄就让它烟消云散了吧,从此就我们三人……”
手臂突然被抓住,张冰突然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盯着他声嘶力竭地豁出去似的:“这是你答应的!”
王世祖呆住了。然后愉快的真诚的笑了。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大声,后来竟然渐渐带了点癫狂的讽意:“张冰,你做梦去吧!”
张冰被男人莫名其妙的一句给彻底打昏了。
“你不是讲义气得很吗?不是一向为兄弟两肋插刀吗?不是视节气为生命吗?哈哈,竟然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把手足给放下了?”王世祖看着那张一点一点苍白的脸,快意丛生,“你以为我还对你有爱?就是有,那也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你以为自己以感情为武器伤害我,我就不能以感情为盾反将你一军,惩罚你的过错?你以为爱情真能篡磨里脱颖而出?真能从肉里修成正果?你这个最应该舍弃我的人竟然还敢一日复一日地粘着我,最后被感化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受害者!”
男人狠狠盯着王世祖,眼睛都快鼓出。他脸上的绝望如此僵硬如此鲜明,以致碎裂成一片又一片叠着痛的伤心。“恶……”终于他歪下脑袋,吐出一口鲜血来,接连又吐了几口,鼻子嘴巴都染红了,他的手指要折断似地扣着,却一丁点泪都流不出。明明泪水在刚才还畅通无阻。
然后他的身体疯狂地痉挛起来,每根头发,每根骨节,每根血脉,每寸肌肤都在剧烈地撕裂,粉碎。那人在唤出了他最内心深沉的感情最尖锐的斗争最激烈的权衡时,在他的伤痕他的奢望他的慈悲他的黑暗他的光明完全暴露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他怎能不翻个彻底,不倒个彻底,不死个彻底?
最后,张冰的口里发出了似呜还咽的声音。像一根奏着哀乐的笛子突然粉末了一地。他埋在枕头里的表情是极痛极痛已经超越了痛的形,极哀极哀已经哀透了哀亡他的心。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扭一曲。颤抖的手指顿住,然后展开了一点,凝成了一个微弯的弧。接着一泡血从下身喷涌而出,浓稠得可怕,一下就将被单湿了几重。
王世祖面无表情,毫不惊慌。待一团肉挤破穴口挣脱血泡从中滑出,他才赶忙用手接住。流出的胎儿还未完全成形,全身糊着血和体液。似乎是接触到空气,不太适应环境,那团肉在盛满血泊的手心里跳动不止。王世祖把它放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张冰的后穴,又撒了些绿幽幽的药粉在胎儿身上。然后再把这团血淋漓的东西塞进男人的甬道,推入关卡,摆正位置,再捏住宫颈,待稍稍黏合血液凝固,才抽回手。从头到尾,他都没把脐带弄断。
等一切就绪,脸上才露出狠得几乎温情的笑意。
“你永远也别想死在我手里。”男人俯下身在张冰的嘴唇上不停地辗转着亲吻,直到把唇蹍得破碎。
@_@
只于充满绝望,恐惧,黑暗,死亡的身体里,才能培育出世上最修罗最亡灵最魔鬼的胚胎。这个梦想一旦实现,世界即将号啕,江湖即将疯狂,朝廷即将溃烂,月坠日暗,风消云散。他王世祖将成为史上一场惊世灾难。呵呵,一切很精彩,不是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屹立于月辉之中。风吹着他宽大的衣袖。
吹了整整一的凉风,被枯叶淋了满头,男人才转入洞中。
洞里一个极廋的男子,满面病容。廋削的苍白的身子平躺在草堆上,乍看就像铺在地上的一层薄薄的积雪。
庞龙走过去,在旁边就快熄灭的柴堆里添了新的枯枝,捣鼓几下,待烧旺了,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乔风的那里被插入一柄利器,伤势可想而知。就算是治好,私处也不能用了。也许这是件好事,身为男子怎堪同逞?就算最毒人心,也没男人的心来得那般灰烬。
庞龙又看了看,插在里面的空心竹节慢慢融入毁坏的肉壁之中,再过不久,就会和长出来的新肉合拢。他特意挑选最软的绵竹,再造男人的伤处。以他超群的医术,加上良好的愈合,男人将阑但可以正常排泄,就算行房也不是不可,只是不会再产生曼妙的感觉。
他是绝对不会让乔风死的。这个人几乎费了他无数的精力,无论是遭凌虐生命垂危,还是怀孕产子,自己都没有闲暇一刻。乔风是他的研究对象,亦是他终生成果,就算是王世祖,也休想毁掉面前这份来之不易的不俗。何况,那个人已经疯了,自己也没必要替一个疯子卖命。
就在这时,他耳翼颤动,屏气聆听,似乎发现什么动静。催动轻功,飞奔出去,看到自己平安归来的心腹,嘴边溢出一丝笑意。
“右护法,属下依你所托,出了林风的尸体。”
庞龙接过对方手中发硬发僵的身体,扫了一眼,问:“王世祖那边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依我所见,教主已全然颠狂。他害得张公子流产,又利用术,将胎儿重新植入……”
黑衣人的话在庞龙挥动衣袖的时候就此打住。站起来行了个礼,轻飘飘地离去。
庞龙站在黑暗里,不知在想什么。当天上的月亮撞破层云,再现亮弧,便走入洞口,在男人身边放下林风。
心脉俱裂,肺腑俱碎,必死无疑。在那一瞬间走火入魔,更导致身体急速衰败,所以才会过早地出现尸斑。庞龙立刻就诊出了林风的死因,继而喟叹,儿情长,英雄气短。
右护法仔细地打量林风死气沉沉的脸。那双剑眉再也飞扬不起来,这张曾让无数闺中少趋之若鹉脸已不会有阴晴圆缺。他还记得男人把自己提拔成左右手的时候,是那般威风凛凛不可抗拒。可世事无常,谁又会想到引导魔教力克正道的一代奸雄会成为一堆虫钻蝇爬的腐肉?
庞龙的脸上露出软柔的表情,在光线黯淡的石洞中显得三分诡异七分迷离。他缓缓解下裤子,将不知何时挺动不已的分身,插入男人的菊口里。别误会,他并没奸尸的癖好,而是在救济这两个人只剩一缕孤魂的旧情。菊口已完全硬化,甬道也腐如石沙,他摇了摇头,往里挺进一寸,竟然发现深处还保持着柔软弹。不喜从中来。
他抿嘴一笑,斗志盎然。
张冰的命现在全靠千年人参吊着,外加体内魔胎的力量支撑,一时倒也不会呜呼哀哉。最近他的肚子暴长,几乎铺满了整个,把孕夫都快淹没了。王世祖只好让他靠坐在枕头上,把肚皮放在厚厚一层御寒用的棉被里半裹半敞。
由于他的子宫有一部分是九公主的怨气化成,不断吞噬野鬼孤魂,再加上药物辅助,很快化作沉甸甸气鼓鼓的实物,这便是肚子突然增大的原因。为了更好地让胎儿获取养分,汲取天地邪气,王世祖特意在门边挂了一串妖铃。并将府邸牵至一处古老的坟地,那里葬着上下几千年被皇帝怀疑篡权而凌迟死的将军,以及在朝内勾党营私图谋不轨的奸臣,还有善始无善终被毒药穿肠抑或白凌断颈的男宠。
处在这样一个阴气重重之地,张冰几乎天天做噩梦。房间里不时回荡着男人声嘶力竭的心跳声。他已无需进食饮水,吃喝拉撒已由胎儿代劳。他醒来的时候,面前绝对是无边的黑暗,阴寒的空气,王世祖已叫人把房间每个空隙都封死。只有这种阴晦险恶到极致的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让胎儿身心受益。
张冰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曾挣扎哀号哭泣跌倒在地上拖着像泥一样吸附着湿地的肚子,爬到门边抡捶一宿,然后被深远处的狼嗥蝙蝠扇着的翅膀吓得缩成一粒卑微的石子。无论他怎么伤害自己,肚子里的东西都不会有所抗议,完好无损地缔结得深深的。
而每天小有每晚爆发一次的宫缩更是把他折磨得满地翻滚。整个肚子痉挛抖动有时候还会转到背后去。下体会流出许多黑血,待宫缩平静胎儿会把失掉的血液吸回去。他简直不能忍受有这样的一只怪物寄生在身体中。终于有一天那人进来看他,他拉着男人的手苦苦央求,而男人只是冷漠地遥遥头,说一切都晚了。
晚了么?其实从不会晚,为什么事情明明可以挽回而人总要逃避不忍施救?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晚,无论是男人三番屡次地折磨他,还是告诉他自己杀了乔风的时候,就算是现在,只要他愿意,依然可以从头再来,他简直受不了了,只要能够结束这样的酷刑他愿意求饶认输,愿意永远地不公平。
……
王世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男人要生了。
他正侧着身子靠在弦,肚大如斗,几乎垂在了地上。
一阵比暴风雨还要猛烈的宫缩袭来之后,肚皮竟然自己跳回了上,懒懒地摊平,再荡起好一阵尤似涟漪的扩动。
张冰的嘴唇全然暗紫,眼里是泛着青光的死。他看着王世祖,动了动嘴:“天下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他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陷入痛苦的漩涡,一声又一声地泣吟着。
其实他的心在几天前已死去,如今问这么一句,不过只是曾经的无法释怀而已。
“啊——”腹部又一下急缩,他张大嘴叫出声音,待疼痛过去,才恹恹地合上嘴,又一下张大,吐出一口脓血,里面含着几颗已坏死青苔密布的牙齿。
他的肚子再度翻滚起来,就像秋天在大风里倒倒起起的芦苇。男人曾经精壮的大腿已不见,硕大的肚子延续到关节,而上面的也被圈入起伏高挺的腹圈。
张冰的表情是满满的痛苦,这几个月来,他虽习惯与疼痛为伍,但更尖锐更离谱的痛苦仍旧能让他嚎啕大哭。肚子过大让他无法佝偻着身子,蜷缩四肢,只能直直挺着,狠命撑着一波又一波的宫缩。
“在我生下他的时候杀了我,求求你……”张冰保持着神智最后的一点清明,不厌其烦地央求着。那个时候,尽管痛苦结束,但他的人生已经被颠覆。活着简直是不伦不类的奇耻大辱。
王世祖没有点头,亦没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孩子诞生这个人留着还有什么用。他把手伸入男人大开大合每一次都夹得人生疼的宫颈之中,摸到了胎儿的头颅,准确地说是摸到了一把刺手的发尖,原来那胎儿在几个月的滋养中比想像中长得还要成熟。
“用力。”王世祖抽出手,冷冷命令。张冰的挣扎顿了顿,下一秒便剧烈地颤抖。“啊——”他不顾一切地使力,胎儿连带子宫被推入小腹,抵达盆骨,掉出宫口。王世祖忙用手脱住子宫,塞进去后又落出,再塞入,反反复复,那池胎儿的容器终于固定住。
张冰差点被自己的汗淹死,每一次用力,松气都要承受狠狠的窒息。孩子的头过大,每次在宫口出入,都给他带来莫大的痛楚和接连的失血。而血液让体内的怪物兴奋,挣动得十分凶狠,张冰有几次都忍不住咬掉自己的舌头,结束这场对生命缓慢至极的放逐。
“我生不出来……”他喘了喘,如是求助。前几次毫无克制的用力已经让他虚脱,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却硬被推到紧绷处,根本承受不起,而这副身体又坚让可怕,连雷都除不脱。
王世祖实在没有办法,从拍打男人的屁股改为重击他的腹部,“啊——啊——”几乎每击一下,男人的口中就爆发出一声嘶吼,那凄厉的声音如同穿肠毒药,王世祖也感到不好受。
甬道尽管打开不少,却因为频繁的宫缩给曲得弯扭,胎儿就是想出也给迷了路,久久疲于奔命,停滞不前。
无奈王世祖只有使出下下策,他脱下裤子,捞出男根,使劲挼了几下,待挺起便插进去,意在为懵懂的孩子引路。一进去才知道产道竟然扭曲如斯,都怪以前没好好顺畅,才惹出这么多麻烦,他挺了几下,转转停停,磕磕碰碰,好不容易才将甬道串起,接着大力耸动,想把产道颤平扇直。黄天不负有心人,当他感到被某种软体一口含住时,知道终于碰到了胎儿,便向后退去将他慢慢扯出。那妖胎捉到引路的茎索,赶忙含紧,并下意识顺本地吮吸个不停,将男人的精华尽数吸取。见阴囊渐空塌下,王世祖吓了一跳,怕被他吸尽精元,只好放弃,急急退出,那胎儿极端不悦,在他逃跑之时硬生生地咬下一段包皮。
王世祖看着血淋漓的男根一个头两个大,再看张冰,此刻已陷入昏迷的险境,母体一旦如此乏力,胎儿自然会消去逞雄之心,他只好一巴掌将他打醒。哪知力道没拿捏得好,把人家的鼻梁而打歪了,看着张冰喷出鼻血幽幽转醒的脸,他才松了口气。
张冰醒来发现一切如旧脸当下就乌黑一团,他挺了挺脊梁,又瘫倒气喘吁吁面如死灰。几个月来他一直躺在上,翻身的次数寥寥可数,睡久了的身体稍稍一动就如针扎般痛,又何况生产那般凶狠的折腾?这种时候他想放弃也不被允许,想死也没力气。
“剖开我的肚子吧……”他望着男人,提醒。
王世祖当场愣住。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剖腹取子无论对母体还是胎儿都伤害极大,还有可能造成后遗症。但他的计划势必完,容不得丝毫囫囵。但不这么做,怕是两个都保不住,无奈之下,他只好起身打了热水点了烛火烧烫刀锋。
在闪亮的刀尖没入腹部之时,张冰突然笑了,他微微仰的脸,有一股纯的率真。
他说:“王世祖……我爱你……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就算你这样对我……我还是对你……”
王世祖的心一直沉到底,沉到了地狱。一时耳边都是这些带着爱意的只字片语,浓浓感情软了他冷酷的心机。然而他说,他都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你给我闭嘴。我知道,你说这么些话无非是想让我分心,好失手宰了你,以死来报复我是不是?!”
无语问苍天
最后的一点力气,张冰没有哟返男人无情的话,而是将肚子一挺,让皮肤在刀尖下开出一朵血。
走到头了,一切都走到头了。男人微微笑起来,眼里炙热的爱恋一点一点地涣散。
风雪月,得静谧,这一生,他经历了一场佛曰不可说的爱之忌,一番景后是刀山火海。
但是他的心,却那么平静。像明朗天空里厌倦了漂泊的淡然白云。
就是六道轮回的强光也打不散他的身形。
庞龙看着满山的枫叶,就像一把燃之不尽的天火一样,不一声叹息,他终是回到了故乡。
但他心中丝毫没有落叶归根的感动,只有一种逃不过命定的凄凉。
“我的乖徒儿,为师等了你十年了。”
庞龙听闻微微一笑,撇开了头,瘦削的下巴撞在斜插于他衣襟里的手臂上。从他的背后,慢慢转出一张冷厉的男人的脸,一双鹰眼贴着眼眶转溜,“如果再敢离开我,我会砍断你的双脚。”
“呃……”庞龙咬着牙关,忍着那双手掐在上所带来的疼痛,吃力地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只要你救活林风……”
为了那两个人,庞龙只好回到飞云山中求他的师傅高抬贵手,谁都知道曾经闻名于江湖的邪医对他的大弟子最是疼爱。只是他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疼爱,十年前连逃出飞云山,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庞龙撞在那人背上,才回过神来,邪医望着自己那毒辣的眼神差点呛着他。
“你要的人,就在山洞里。”
不愧为绝世神医,这么快就……庞龙探过去在一片黑暗里搜寻的眼顿住……
他看见了一个浑身的男人,身上铁链交错,映着他头上岩石里一条缝隙泄出的光浊。
他的眼睛像一对死鱼翻鼓着,嘴巴上叼着一块血淋漓的肉——那是从自己的肩膀上撕下的。穿透肉块的牙齿淌着稀稀拉拉的唾液,撕裂的嘴角的肌肉抖出一股的好似野兽嚎啕的声音。
“我取下了他身体里坏掉的东西,换上了我捕捉的一只狼王的内脏,并用我培育的血蜘蛛的蛛丝,将他断掉的经脉接上。再泡进一缸生肌活血的药水里……”
话还没说话,庞龙就转过来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男人摸了摸脸,冷冷地笑了。“你为了救他,不惜自投罗网,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庞龙回以大笑:“你把他变成这样,还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哈哈哈……”邪医大笑三声,一下将他拽进怀抱,唰唰几下将他衣服撕掉,将十年的男根从背后捅入那菊穴之中。
“啊……”庞龙仰起脖子,嘴里喘着粗气,被男人一上来就狂媚搞得全身上下都要爆炸。
“我不是……想救他……才回来……是想回来……顺便……让你救他……”
邪医秘封住爱徒的嘴唇,转吸有声。下面的攻势遇无减,两人的身上溅满了爱液和汗水。
其实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就在两人搞得不可开交,山洞突然晃动起来,碎石击地之声加着一股野的嚎叫轰击而来。
“不好!”庞龙挣开身上的体重,奔向洞口,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影子给撞翻在地上。
邪医抓住他的手将他提起来,就拉着他像一股风似地追过去。
看着一路上那人留下的暴戾的狼藉,庞龙担心不已。
而这个方向,正是乔风修养的小居,一颗心更是提到喉咙眼上。
飞奔了一会,男人停下来,捏了捏他的手,似乎叫他不要忧虑。
然后,领着他朝破掉的窗户慢慢前进。
越是接近那道逐渐清晰的呜鸣,庞龙越是紧张,几乎脚都在打颤。他知道被兽化的人会变得六亲不认,十分凶残,且有着轻易把人四分五裂的力气。
但当他挪到窗户边,看到里面的情景,一颗眼泪就突然掉了下来。
半躺在上的男子,半眯着眼睛,很是温柔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淡然又明媚的笑意。
他敞着的胸膛上,匍匐着一张又脏又丑的面容,林风咬着牙齿耳朵耷拉在他的心窝上,脸上的表情亦是凶恶亦是委屈。
然后那头野兽抬起头,冲男人发出一声难听的呜鸣,男子轻轻一笑,将一小截手指,放进他的嘴里,搅动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林风的眼睛突然就变成泪汪汪的半圆形,把头深深地埋进男子的手心。
天边一轮暖阳,冉冉升起。
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棱,照在两人的脸上,晕出一抹深红的光芒,调出一股酸酸涩涩软软绒绒的蜜。
快完了~
整个视觉里全是红,铺天盖地的红,呼天抢地的红,翻天覆地的红……
“哈哈哈……”男人在血雨里大笑起来,他的终极幻想真的能在这片红里达成吗?
谁知道上天是不是在这一刻也和他一起在发笑呢?
不过当他看见,从剖开的血肉模糊的内部,伸出来一只血手将刀锋自虐似地握住,他知道,苍天原劳他是一丘之貉。
王世祖准备再笑几声以示庆贺,哪知那东西忽然窜了出来,溅了他满脸的血。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一看,好家夥,身形竟然和他一样高大,连那双阴森森凉嗖嗖冷冰冰的眼睛也那麽像他。
他记得道士说,魔胎一出来就呈催眠状态,只认第一眼看见的人。王世祖笑了,看来一切尽在掌握。无疑,他天生就是王者的命,推都推不脱。
“乖孩子。”男人特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父爱,此刻他无比自信地以为芸芸众生冥冥万物都会受自己的迷惑,所有的人都在苦求他的践踏,都在挖掘他的狠毒。天下第一这个罪名这个大名这个威名除了他还有谁敢去顶呢?
就在他忘乎所以洋洋得意不可一世之时,那血人缓缓跨出一只脚,带出一串血,又跨出一只脚,呈青蛙姿势蹲在张冰的肚子上,中间有一串湿漉漉的像鞭子一样的东西垂在血泊里,如同尾巴一般轻轻摇晃。然後闪电似的,袭向王世祖要害大开的身体。
王世祖虽然闪了过去,但左肩还是被魔胎好似蝎子的针尾般的给穿透,剧痛袭来,让他的兴奋凉了半截,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那道士的算计,他仰起头再度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飞,笑得天崩地裂,当笑声噶然而止,他手中的刀已经断下鬼东西的命。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其实天算哪里抵得过人算。人是什麽东西,万难不畏,万恶不倒,万死不摧,人道亦是畜道,亦是鬼道,亦是无间之道。走到今天,王世祖终是明了。
他拔下肩里的丑物,踢了踢他儿子的尸体,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停下来定定地望著面前的一堆血污。所谓喜极而泣,乐极生悲,他的野心膨战如此地步终究自食恶果。但是那一刻与胜利几乎是零距离的接触让他的身心都为之狂呼。他获得了最强烈的满足也尝到了功亏一篑的痛楚。这一生,他几乎把自己坏透了,烂穿了,连蛆都生出来了,他还有什麽不敢做,打翻地狱的油锅,踩碎警世的刀山,宰了那让人牙痒痒的拈佛陀。上天入地,去日苦多。
他的笑声慢慢缓了,粉了,散了,一屁股坐回上,心里却出奇的悠扬,有一点沮丧一点困惑。当他转过身来,看到上躺著的男人,一下子就失明了。
血液突然凝固。
心脏一点一点地碎成粉末。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於抱头痛哭。
庞龙站在悬崖上,目眺远方。山水重重,雾霭缭绕。枫叶得炫目,似乎吞嚼了天下所有的倾城倾国。
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处在大紫大红的包围之中?
恐怕他此刻享受得抬不起头颅。
为什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呢?人原来贱得这般不可救药。
傍晚打道回府,庞龙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屋里传出。他停住推开门的手,转到窗外,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边,对抱在怀里的身体一腔爱恋空燃。
“教主。”庞龙关上门轻唤一声。这个称呼仅至於礼数,并无上下关系。
王世祖似乎也懂得这一点,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刁难右护法的背叛。
“今我来,想找邪医一叙。”男人的声音沙哑疲惫,不复从前那般话中有话弦外有音。
庞龙笑道:“他不在。”
男人的眼里隐隐透出一丝焦急:“他上哪里去了?”
庞龙:“哦,我想吃梨,他下山物去了。”
男人气结的样子差点让他笑出声来。
庞龙正了正:“即便他在,也是没有用的,张公子气数已尽,教主不如节哀。”
这个时候,庞龙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心如何纠结。
庞龙依然笑嘻嘻的样子:“你没能雄霸天下,便回去拾取被自己抛弃的爱情,这世上就算有後悔药吃,恐怕也轮不著你。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朝夕拾,那举目望去便不会再有难能可贵的东西。你做的事情,造成的後果,已经写进了天意。重头再来,我看似乎毫无可能。不如就在这吃顿宵,去去寒,压压惊,这儿风水不错,算是块宝地,张公子在此长眠,恐怕不胜欢喜。”
王世祖默默无语,半响才吸吸气说:“我知道你有办法,林风和乔风你们都能救活,我怀里的人又算什麽?”
庞龙笑了:“又算什麽?王世祖,你好像还不知错,难道你把他还折磨得轻折磨得少了?你自己脱掉他的衣服看看,伤痕是否数得完,心还在不在?你为了那点愚蠢的功名,把他害得那麽惨,连人死了还勒著他的魂魄,又是何苦呢?”
男人咬咬牙齿,又咬咬嘴唇,又咬咬牙齿,终是说:“我不能放他……”
“你要什麽,尽管说,你想怎样,只管讲。”先是强势一番,又软下来哀求著:“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庞龙冷冷地看著那人抱紧怀里的人,连脸都紧紧地贴著,想抱得更紧一秒都放不下,又怕用大力伤了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克制得都快疯了。
男人的眼神第一次那麽惶恐无助,那麽脆弱,似乎一根指头都能戳破。
庞龙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情爱啊,生来就是攻克人心的主儿。无论你多麽狠多麽恶,就算是一颗无缝的蛋,也会被整治祷一点好过,谁不是被玩得像停不下来的陀螺?
大结局咯~~
作者有话要说:这结局怎么看都有点像番外……“你跟我来。”
庞龙留下一句便大步向门口走去,听见后面紧跟而来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不由暗笑一番。
庞龙一直往前走,直走到一个悬崖上,才转过身两道精光直直射向他。
庞龙看着男人愣了下走上来,和自己齐肩,再超过一点,逐渐倾斜,脑里有什么一闪,赶忙将人拉住:“你干什么?!”
王世祖转过头,看了眼对方拦住自己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肌头暴鼓肌理发颤不由问道:“你的意思不是叫我跳下去吗?”
庞龙看着这个男人眼里满满的决心和超然气不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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