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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elf-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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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任何享有盛名的盛会更加夺目,也更加轰动。
慈善拍卖穿插在表演之间,不论最后是谁标到那件物品,只要喊过价,红十字会都会派人来收取相应钱款。
谈不上黑,邀请券上早就把拍卖的物品和拍卖方式等等写得一清二楚,不想出钱,可以不去,也可以不开价,不过这样的盛会,和面子相比,钱就算不得什么了。
开头只是一些所谓的艺术珍品,真正值得收藏的,是在演出最后拍卖的一件东西——印加女王的太阳神指环,没有文字的印加文明,唯一刻有类似文字雕刻的正是这枚指环,传说得到指环的人,能得到太阳神的眷顾。
传说终归是传说,历史上为了抢夺它发生的无数次战争和神秘事件把它的身价又抬高了很多。
黑暗巨头们都卯足了劲,要在最后的拍卖中压倒别人。
人们的比较竞争总是无所不在,时刻想要占上风,肆意欣赏别人的失败,这一点,在义演开始前就已经显露出来了,只不过那时候还不怎么好分出胜负。
气派的座车和保镖,举手投足自信不已的从容优雅,身边人的珠宝服饰,还有各人手边带着的姿色各异的美人,这些都是比较身份地位的标码。
进场时间被提前到下午,最先是参与表演的明星艺人们,然后是被邀请的有着某些光面堂皇称谓的黑道老大们,其中还有联邦和红十字会的部分要员。
比起历史悠久的“星光大道”,不止不逊色,意义上更加隆重。
只有一个人,身边的保镖还和平时一个样子,连他本人也低调的匆匆走过红地毯,清一色的男性,没有任何亮眼的存在。
记者们都自动忽略了他,多得是名人美人,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浪费胶片。
只有少数低调前来的联邦官员和伊苏拉达“商人”向着他友好示意,清楚他的脾气,没有人会不识时务的跑上前去打搅。
他就是夜枭,主导着地下世界财富的人,真正的全球首富。
没有人知道他的资产有多少,前年银行家协会自盗事件,涉案金额高达七百亿,至今没有破案,做成了的银行家们想要使用钱,必须把这七百亿从夜枭手里洗一遍,黑市惯例,洗刷费用是百分之三十,即使打上巨额折扣,也可想而知那一年他收入了多少。
而那次事件,金额虽然高居榜首,却只是单独的一件事,类似的事件总是层出不穷。
避开了前厅和复古楼梯间的各种小酒会,夜枭直接进了包间。
一个颇有名气的室内乐团一直演奏到演出开始,然后,各种各样的巨星登场了……
足足四个小时的晚会终于到了最后时刻,虽然巨星们的表演并不让人厌倦,可持续这么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还是很让人疲劳。
听到主持人简短的介绍“印加女王的太阳神指环”,闷热的大歌剧院内就像突然刮进了一股零下温度的风,连一直没有好好观看演出的黑暗之王——夜枭,也中断了下属的报告,手指微曲,握住高背椅里绸的扶手,烁烁的目光投到舞台上。
介绍之后,歌剧院内一片漆黑,陷入沉寂,和夜里的大海一样让人不安。
然后,几声微不可闻的鼓声从舞台后传出——击打在空石之上的雨点,从稀疏到密集,从远到近,敲着人们陌生的节奏,有些沉重的……逝去的、沉淀了的东西从耳膜的震颤中传到久居都市的人们心底。
彻底的黑暗中透出一点微光,不等人们猜测,两侧半悬的屏幕上出现了拉进的画面。
正是那枚太阳神指环,连其上雕刻的“文字”也清晰可辩。
有人急不可待的写出了价格,却在几秒之后后悔,立即修改。
原因无它,照在指环上的光芒逐渐变亮,照出了佩戴着它的少年的影子。
纯黑的背景,仿佛火焰的桔色光芒勾勒出瘦削的下颚与颈项之间的自然交界线,不够圆滑但足以引起人们贪念的肩臂,以及,在锁骨的位置晕出的淡淡阴影,模糊的优美轮廓……
如有实质的光芒化成了细沙样的微粒,柔和的铺洒在视线可以看清的皮肤表面,还有戴着指环的手,在悠远年代中粗质的贵重珍宝衬托下……是的,指环已经退到了次席,那几根随意伸展的手指有着异时空的魔力。
当大家都惊讶的关注两侧屏幕时,屏幕上的画面消失了,只剩下舞台上那个从远处看越发朦胧的身影,急得很多人低声斥责手下没带望远镜来,连指环都看不清。
指责归指责,半点目光都舍不得挪开。
歌剧院内的所有人,很一致的,眯起眼睛。
舞台上的光线在逐步加强,却仍不能看个清楚,只能看出少年赤裸着上身,下身用复古的金色腰带束着褐色的及膝裙,和印加帝国出土的雕刻同样打扮。
那些模糊的曲线和昏暗的光晕,描画出一个不真实的存在。
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后出现了十几个一样装扮的舞者,跳着和鼓点相同的陌生而古老的舞步。
坐在豪华包间里的夜枭笑得温柔,眼中蓄满浓得要滴出来的宠溺,穿过宽广的黑色大厅,笼罩住台上的少年。
轻扬的歌声有与鼓点完全不同的感觉,但是出奇的和谐,似乎就躲藏在鼓声里,敲到某个音节,便触发出来。
“你是我掌上的一颗明珠,
你的眼睛像太阳一样,
映照出太阳的无限光芒。
当你抬起眉睫时,你的眼睛能收尽天底下的阳光……”
人们熟知的,印加帝国口传至今的英雄史诗《奥利扬泰》中的唱词,和几个著名版本的演唱方式不同,完全抛弃了歌剧模式,不再刻意追求旋律和技巧,颠覆了《奥利扬泰》以往的历史凝重感。
本该引来唾骂的……
却都沉醉在倾诉般的吟唱里,跟着那清雅的、稚气未脱的嗓音……回到失落的古国。
明明是印加王抚慰伤心失意的爱女的唱词,用这样的嗓音和简单曲调唱出来,却令人觉得歌者是站在浓荫蔽日的森林里,那个年轻气盛又柔情如水的奥利扬泰。
无限的柔情和希翼都灌注在歌声里,却只能躲在远处眺望王宫中初恋的爱人。
“当你张开嘴唇时,
你的呼吸能把空气带走,
只有你才是父亲的一切欢乐,
连我的生命也系在你的身上。”
听到这一句,夜枭脸上的神情更温柔了,嘴唇微动,跟着歌声轻轻念出:“只有你才是父亲的一切欢乐,连我的生命也系在你的身上。”
只有鼓点,再也没有其他的伴奏,台上华美的舞蹈也成了多余。
少年有时跟着其他人的舞步动上几步,歌声就加进了淡淡的呼吸韵律,撩拨着人们心与指尖连接的琴弦,震颤不停。
也许,在今夜之后,再次听到这样的歌声将会成为很多人入睡之前的祈愿——
没有人知道何时结束,当主持人以柔软的声音询问:“没有人出价吗?”整个歌剧院才粗暴的落回现实世界。
台上已经不见了少年的影子,夜枭随意出了一个价,带着保镖离开了歌剧院。
走廊里、楼梯上,甚至外面的街道上都只有他们一行人,别的人还留在喧闹的歌剧院内,为了宣示情绪不断抬高价格,买到手的,不过是一只匆匆见了一面的指环。
上车,拐到歌剧院后门停下,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送出来一个少年,他一猫腰,用普通人看不清的速度窜上车,直直的扑进夜枭怀里。
刚刚在歌剧院内清唱的嗓音,此时在舒适宽敞的车内响起。
“怎么样?怎么样?爸爸!快说!快告诉我怎么样?”忐忑不安又难掩兴奋的Kill。
回答他的,是来自爸爸的一个深吻。
挤压着柔软的唇,舔蚀口腔内细滑的水晶,还有连绵不断的纠缠,直到少年呼吸不过来,按着他的胸膛退开,这个不该出现在父子之间的吻才结束。
夜枭——安心追着在那微红的小脸上吻了几下,意犹未尽的把少年抱到膝上,搂在怀里。
“爸爸……我要闷死了……”
声音闷闷的,看来真的要被安心闷死了。
安心松开手臂,Kill没有跳开,仍旧乖乖的靠在他肩上,满脸期待仰望着他。
“很好,不过……”安心故意钓了钓胃口,等Kill露出了一口尖尖的乳牙才说:“爸爸不想再放你出来了,只在家里跳给爸爸看,只唱给爸爸听。”
Kill眼睛一转笑起来,解开安心的领带,扒开衣领,照着肩膀咬下去。
安心揉着他的头发说:“越来越收放自如了,可是长这口尖牙不是为了给你咬爸爸的吧?”
Kill松口,大叫:“就是就是的!不咬爸爸我长它干嘛?”
“好!好!好!就是专门用来咬爸爸的,爸爸的老骨头那么好咬?”举白旗的一直是安心。
“嗯!”神采飞扬的Kill。“但是,我觉得很不舒服,这里……啊——”
嘴巴张得大大的,Kill抓住安心的一根手指放进嘴里,让他摸难受的那个地方。
“是不是上火了?疼吗?”Kill身体健康,寻常小病都没犯过,所以一说不舒服,把安心吓一跳。
Kill摇摇头,“痒,老想咬东西,咬紧了才会好过点。”他不是故意咬爸爸的,真的是非常非常不舒服。
“那回去让医生看看,索恩的会议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开完,等过几天他回来了,再让他好好检查一下。”索恩是安心新找的医生。
安心说完想叫人开车,结果Kill一口就咬住他来不及拿出来的指头。
Kill没有控制力度,十指连心,一下子咬得安心眉毛都抖起来,可他忍着没有强行拔出,得到他的示意,车子开始缓缓的滑行。
Kill吐出他的手指,喊:“我跟他们约好了,停车,我要下去。”
安心擦着指头上残留的血迹,无奈的笑问:“约好干什么?已经很晚了,这才出来几次就不打算回家了吗?”
“当然是去玩,我不想回家,爸爸你说过的,这次演出后就让我自己做主,还有,我不要保镖跟着,公司里的前辈从来不带保镖!”才不要回去看电视,无聊死了,Kill急着开车门。
身后的一堆保镖害他像个珍惜动物一样,走到哪里都有很多人看。
而且,根本没人知道他是夜枭的小儿子,哪还用保镖保护啊!还要搞得那么神秘,在家里不准说,每次出门都是直接送到公司,事情完了又被直接送回家,闷啊!
安心一把抱住他,哄着说:“明天吧!Kill听话,爸爸保证过了今天晚上再也不逼你回家,你想玩多久玩多久,好不好?”
“不要不要!”Kill记得爸爸说过演出后的,怎么又变成了明天,他都跟前辈们说好了。
大力推着,Kill又叫又嚷。
“你说话不算话,还骗我!我要下车……”
“Kill!”
安心沉下脸,手上丝毫不松,Kill一看他生气了,马上讨好的笑着央求:“爸爸,我要去玩,我不管啊!我要去玩!”
以往当他惹火了爸爸后,只要这样立即可以达成目的,可是今天好像不怎么管用,车子越跑越快,车窗外的霓虹化成了光带,不管他怎么扭来扭去,抱着他的爸爸还是无动于衷。
Kill放开手,低下头,紧紧闭上嘴。
爸爸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过,要是一直在家也好,每天玩机车看电视也好,不知道原来外面有这么多不一样的东西,那么他也不会想。
可是安排他和娱乐公司的星探见面,出高价买到慈善义演的名额,帮他找最好的声乐老师,安排好像间谍活动似的训练,这些不都是爸爸做的吗?
让他面对聚光灯和掌声,替他选择这条路,让他认识很多很多耀眼的人,接触到完全不同的世界……现在,又要把他关回去……
连窗外流离的光带都深深的吸引他,以前Shadow也是这样对他的吧?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爸爸比Shadow更过分,故意让他知道外界,却又故意骗他,把他丢回家那片小小的、枯燥的地方。
真的……太过分了。
安心察觉到怀里孩子的无声抗议,柔声哄着:
“这段时间风大,Kill已经会游泳了,爸爸给你买冲浪板好吗?爸爸虽然没玩过,但应该是很有意思的运动。”
“对了,爸爸还收藏了一些老式的枪支,连最早装火药的都有,一会回家带你去看,以前都给忘了,Kill会喜欢吧?”
自说自话啊!
“你要是想拆的话可能有点困难,那些老古董,虽然尽力保存,但还是有很多地方锈蚀了,连扳机都抠不动的也有呢!”
“新买回来的钢琴,实在想的话,就拆开看看吧!装不回去爸爸重新给你买……”
说着这些话的安心何尝不难受,Kill一直是听话的,从第一次到娱乐公司去,短短时间内已经在他身边坐不住了,一心想要离开家,从来不为他考虑一丝半点啊!
该怪Kill还是怪他自己……
sak雪
都是自己不好,没说清楚,忽略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差,本来很高兴的,结果成了这样,他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托起小家伙的下巴,笑着说:“从今以后,我的宝贝就是明星了,有多少人会为了你疯狂啊!”
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为什么在看到Kill眼中倒映出的霓虹时,心在凉下去——
就算他隐瞒了一些事情,就算他霸道的不允许Kill走开,为了他是爸爸,为了他一直一直那么爱他、心疼他、宠他,都还是不可原谅吗?
原因他其实知道的,他只是Kill的爸爸。
Kill需要的只是一个宽容的爸爸,严格说,需要的只是亲情而已,凭什么要爱上年龄大了一倍还多的他,凭什么爱上那么平庸的他,爱上已经有了岁月刻痕的他。
安心中断了可笑的诱哄,沉默下来。
明天,他将不再有理由把Kill留在身边,就是现在,怀里孩子的心也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不会自私的拘禁Kill,如果无能为力,他能够做的,只有站在爸爸的位置上——爱Kill。
完全不计回报和付出的,也只有父爱……该死的父爱。
原来厌恶的东西也会变成必须死死守护的东西,因为如果放弃,就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Kill成功的首次演出万分骄傲,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父亲,为了Kill迫不及待要离开家丧气失落,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父亲,连在床上,也完全的处在父亲的位置。
早就……埋葬了更浓更深的另一种情感。
那就这样吧!做爸爸就要有爸爸的自觉,怎能要求Kill回报?
Kill受伤昏迷中,他就曾经希望过,只要可以爱着,就满足了,足够了。
至于为什么要Kill走上他安排的路,原因他已经不想解释了,总之结果是成功了,就让家外面的世界迎接他的宝贝吧!
和以前的无数天一样,一起用了早餐,Kill很急,匆匆在他脸上吻一下就跑了。
安心平静笑问:“那么着急出去玩啊?骑车慢一点,城里的交通很拥挤,注意遵守规则。”
代沟!Kill可以忘了甚至是没注意到自己做过什么,他也可以用双倍的年龄过滤掉那些浮躁的东西,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不要想那么多,Kill还是他的宝贝,永远不会离开他。
餐桌是木质的,有些缝隙无法清理,积了灰尘在里面,看过去,别处擦得再亮,也还是能轻易看出沉甸甸的时光。
就是这样了,安心一笑,对骆管家说:“今天的瘦肉粥不错,下次可以试试用墨斗鱼,Kill一定会喜欢。”
只要带腥味,连活鱼Kill都喜欢,那只小狐狸……安心又笑了。
“今天天气好。”骆管家突然蹦出来一句。
外面明明阴沉沉的,安心狐疑的看着骆管家,这么快就老年痴呆了?
“老爷的笑容多,小少爷来了家里以后,天天天气都好。”满脸皱纹拉出一副很老奸巨猾的表情,骆管家得道高僧样的缓步走了。
安心笑着起身,想到恐怕已经奔出家门的Kill,笑容还是撑不住掉了下去。
早在安排了Kill的未来时,他就已经知道今天的到来。
没有了少年身影的空洞大厅,苍白的光线穿过玻璃落到回廊上,留不下一个天生优雅的影子,连花园的水面上,也没有扯碎的报纸飘荡。
会回来的,只不过是出门玩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也许不过四、五个小时,玩累了的孩子就会跑回家,赖回他怀里抱怨天气不好。
就算高兴过头,也一定会在今天之内回家,那个孩子,其实比他还要在意这个家。
走得好像一头老黄牛,安心计算出Kill最迟回家的时间,还有接近十六个小时,不到一天,干什么要愁容满面的好像被自己孩子抛弃的孤寡老人。
做起事情来应该就不会那么在意时间了,还是不去书房了,直接出门吧!
原路折返,Kill昨夜唱过的歌从什么地方传来——不对,这就是Kill的歌声,还带着伴奏的鼓点,在阴郁的土耳其式房屋之间回荡,好像空间的错误重叠。
谁在放昨晚的录音吧?也有可能哪里的电视开着,不用想,今天的电视台一定都在关注这颗耀眼的新星。
安心突然想起,Kill忙着出门,一定没有毁掉今天的报纸,那上面应该有很多关于Kill的报道吧!去看看那些记者都说了什么——他们之中有人能形容出他的宝贝的万分之一吗?
再次转身,越走近声音越清晰,倒像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
谁敢擅自使用他的书房?偏偏浓密的叶片挡住了房里的情景。
一踏进门,一个纤瘦的身体猛地撞上来,匆忙抱住,看清楚了还是回不过神,安心愣着。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看着他的脸色,先从兴奋过度到奇怪,再过度到怀疑担心的Kill,欢呼的口气都变成了询问,手里挥着的报纸也放下了。
“啊!”真的好天气,安心恢复常态笑道:“怎么了?报纸又惹到你了吗?”没有出去啊!先前的失落和郁闷变得很可笑,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忽略的喜悦。
就算Kill只把他当成爸爸,但是他现在在Kill心里的地位也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最重要的。
Kill重新记起来,把报纸塞到他手里,指头戳得纸张“哗啦呼啦”响,欢叫:“我们一起上报纸了,你上的法制版,我的是娱乐版,都是头版头条哦!”
意料之中,安心搂着Kill坐到椅子上,拉过报纸让Kill指给他看。
……第一次两人一起看报纸,除了电视之外,算不算又多了一样可以共同分享的事情?
想笑,可是没笑出声,扶在Kill肩上的手掌展开,五根指头尽力分开,握住范围更大一点的地方。
Kill……爸爸爱你。
安心闻着Kill身上淡淡的腥味,对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感到不满,凑近一些,鼻尖都埋到了乱轰轰的发丛里,不用去注意,那股味道都会随着呼吸进入身体,这样才让他觉得安心。
“爸爸,你看!真的是你挑出来的那张照片,造型师还说这张不好,可是他挑的那几张都没登上来,看来报社和爸爸的眼光一样,其实那时候如果这样……嗯!一定会更好。”
照片上的Kill坐在一个黑色的有些破败的钢架下,那个钢架好像是打灯光用的,只不过已经很旧,似乎抛在了角落里被人遗忘。
Kill穿得很普通,就是街上随时可以见到的那些嘻笑的少年的打扮,要不是那张太过引人注目到失常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能从那些少年中不小心把他认出来。
没有阳光,人造灯光的苍白更加突现出他和别的少年不同的特质。
白得似乎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手指和带着点不屑意味的望向别处的眼睛,意外的把Kill身上不多见的,承袭自吸血鬼的优雅宣示出来。
叛逆的、黑色的高贵,但是又被那身普通的廉价衣服套进了青稚的身体。
遥远得只能悄悄观看和惊讶,但又好像触手可及,随时会转过脸,冲着面前的人顽皮一笑的感觉。
身为Kill的爸爸,安心当然能一眼挑出自己孩子最美的照片。
在他自己看来,那些摄影师专门照的,包括这张在内的,不经意照下来的照片,每一张都值得细细琢磨。
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角度都不是单纯的“美”。
Kill皱起一点眉毛,硬扳过他的脸叫他看是不是更好。
双手撑住他的脸,偏偏还努力想要摆出照片上轻松的姿态,脸侧往一边,眼睛却瞟着他,想看他的反应。
“呵……哈哈哈!”
完全没办法控制,脸还被挤着,安心已经张嘴大笑起来。
“哈哈……宝贝,你哈……哈哈哈……”
Kill拉下脸,歪着嘴巴问:“爸爸,你是在笑我吗?”
“不是啊!爸爸怎么……哈啊哈哈哈哈……”虽然被咬的时候心是甜的,可不代表那就不会痛,可是……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停下来。
眯起眼睛,Kill突然咬上他的唇,把残余的笑声吞下肚,安心一手托着Kill脑后,乘着张开的空隙把舌头送进湿热的口腔内。
Kill缩着脖子,等爸爸入侵的“武器”深入后突然一咬牙——
腥甜的血涌出,安心皱眉的瞬间,Kill已经舒服得闭上眼,尽力吮吸。
身体内的血被吸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就像生命正在被吸食一样,可是Kill攀在他肩上的手让他不忍心推开。
钝痛在Kill放回他的舌头之后才到来,连一句责备也说不出口,安心抬起手,Kill误会了他的意思,怪叫一声,笑着跑了,跑到门口回头喊:“爸爸,我出去了。”
安心连忙叮嘱:“注意安全,要是感觉到危险就立即动手,有爸爸给你善后。”
“好啊!我一定会好好物色份餐点的!”
“……我只是要你保证安全,可不是要你……”无奈的父亲,连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Kill接口说:“不是要我乱杀人,我知道了,要杀也只能杀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家伙,可是那种家伙,爸爸不怕我倒胃口吗?”
安心想了想,更加无奈的说:“那要是碰到威胁你的,又很丑的,你就只好跑了。”
“说的也是……”想到那种可能,Kill满脸苦恼。
“不知道怎么办立即找我。”这句话也曾经交待给Kill的哥哥,安心的长子安成,那时候那个孩子没有理他。
失望和隔阂就是像这样一点一滴的汇聚成了深潭,有心想要跨越,潭水却已深不见底了。
Kill晃了晃手腕上的微型电话,它被嵌在手环内,还带全球定位和特殊情况下的监听功能,这些都是Kill知道并同意的。
所谓特殊情况下的监听,其实就是安心这方可以单向开通监听功能。
Kill说没有什么要瞒爸爸,所以用上了这项技术。
安心还不放心,又说:“卡要带好,要是掉了,付帐的时候就用指纹身份认证,要麻烦一点……”
又一次被打断,Kill一脸不耐烦的嚷嚷:“知道了知道了,爸爸你说过无数次了!走了。”
最后两个字是在花园里喊出来的。
安心走到门口看,Kill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那一边……还是走了。
但是已不像先前那么失落。
他回到书房里,Kill或许会找他吧!毕竟是第一次单独出门,身边没有保镖可以询问,一定会碰到很多麻烦。
确认了自己手上的电话正常,他坐下来看报纸。
好久没有报纸看了……最糟糕的时候进书房都会被吓一跳,到处是报纸的尸骸,通常情况下,Kill没耐心坐在一个地方咬报纸,残屑分布在书房到机库的路上。
真自私的孩子,连爸爸单独的爱好也不允许。
联邦的举动才是重要的,可他还是先翻开了娱乐版,第一页放着Kill的照片,占了足足整个版面,只在角落里写上一句“伊苏拉达的冥王星”。
还真够怪异土气的用词,不过也确实不好用璀璨或者耀眼来形容,毕竟在义演晚会上,Kill连夺目的面孔都没有显现出来,那种朦胧和遥远,倒是很符合冥王星游离在太阳系边缘的特点。
里面是大量的义演晚会报道,安心随手翻了翻,出场的那些大牌明星们全都被挤到了一页上,连照片带其他。
居然挤得下,他有点佩服报社,把握潮流和重点的功夫一流。
Kill可怜的一点资料被高频率重复使用,艺名Kill,年龄写成未成年……诱人犯罪的说法。
从今天开始,会有无数的人关注Kill,记者想要调查就调查吧!他已经取得了Kill的监护权,办齐了Kill所有的档案,不论怎么查,Kill都是一个普通商人的儿子,具有联邦合法的公民权。
公众的关注,只会让Kill更加安全。
为Kill做手术请来的医生可以辞退了。
各大新闻媒体争相报道了拍卖印加女王的太阳神指环的情况,价格竟然超过安心出的十倍还多,突破了当晚其余所有拍卖品的价值,也为历年红十字会筹款之最。
要不是担心Kill的安全,急着接他回家,安心还真有点遗憾没亲眼见到满厅沸腾的效果。
指环最后的得主是伊苏拉达市政厅的某位官员,买指环的钱当然不是出自每个星期的政府薪金,据安心所知,这笔花费已经需要他辛苦的卖上两年军火才回得来。
得叫人盯着这个家伙,谁会相信他花那么多钱只是为了一枚指环……那个老头子,这么老了还不服输啊!
只怕是故意做给安心看的,Kill如何到安心身边,他比“蔑视”内的很多人都清楚。
娱乐新闻最无聊,可安心还是逐字逐句的看完了,并特意叫来骆管家,让他好好保存报纸。
报纸上用一页来放那张照片,怕是方便人裁下来当作海报吧!
他的孩子,他的宝贝,不管走到哪里都想看到他。
类似心血来潮的,安心叫把家里的画全部换成Kill的照片。
这一天,他一边等着Kill的消息,一边亲自指挥着仆人“大动干戈”。
从卧室的小相框到整面墙壁的壁画,从走廊的油画到楼梯间的印象作品,从餐厅的静物到书房内的嵌画,每一张都经过他反复的筛选。
把Kill的照片一张张对比,找出最适合放在那个位置的,然后用手比着想象最后的效果,不知不觉又沉浸到照片上或生气或酷酷坏笑的孩子表情当中。
太投入,忘记了时间,这个位置的还没选好,上一张照片已经应他的要求做好送来安装了。
安心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居然罗里罗嗦的连一个卡钉的位置都要管,他为这样的自己无奈,也为这样的自己快乐。
等到他满意的坐在沙发上休息疲惫的身体,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尽了。
Kill还没回来,也没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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