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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絮 by 阿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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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匈奴兵不敢言语。
“不想和那些死人一样就说。”霍去病的的那把宝剑又架了上来。语气和剑气都冷得逼人。
“……我说!我说!是他煽动的!”那匈奴兵吓得忙道。
“好。”霍去病满意地放手,再抓住另外一个,道,“你呢?”
“是他煽动的!是他煽动的!”
不一会,周围的一片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公孙敖。
“好你个霍去病,到了长安待我告诉了你舅舅,有你的苦头吃!”公孙敖叫骂着。
“应护军。”
“在。”
“请通知李息将军,带我的部队一百人来。”
“是。”应晓寒道。
片刻后,百人之众朝这里赶来。
霍去病命他们先绑着公孙敖押回去,再统计下降伏的匈奴兵人数。命他们让那些匈奴兵一律只得在黄河边露宿,不得进入附近城镇。自己则留下看守他们,等待圣上再下旨。
公孙敖一直骂个不停,不得不把他扔绑好扔在一个空帐篷里,好让他消停些。应晓寒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昔日大将在落魄后眼中竟只留下了嫉妒和鄙夷,原来的那些风范荡然无存。
这晚。浑邪王在李息的府里休息,公孙敖吵了整整一个下午也终于停歇下来,外面的匈奴兵被霍去病的手下看守着。一切重归常序。
应晓寒和霍去病在一个营帐里。第一次作战,让应晓寒累得无心和霍去病讨论事后,一头就倒下睡了。
霍去病听着外面安静下来,叫醒了应晓寒。
“应护军。”
“干吗……累死了……”被吵醒的应晓寒老大的不乐意,转过身子继续睡。
“你说过任我处罚的。”
“什么!”他腾地跳起来。
第廿九章 秘谈
“你……要干什么?”
“小声点,公孙敖就在隔壁,刚刚睡下。”
应晓寒此刻看着霍去病,满脸疑惑和警惕。
“那么紧张做什么,”霍去病笑,“你可知道我为何这样对那公孙敖?”
“兵不厌诈,我怎知道你要做什么。”
霍去病摇了摇头,“你果然还是年少无知。公孙敖和我素无瓜葛,他说我几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心里气罢了。但我这样无礼地抓着这个前辈,说他从中作乱。自然是想让人来救他。”
“救他?抓了他是要叫人来救他?”
“是,”霍去病拍拍他的肩,“你不是也问过我这革詹家有什么秘密么?”
“这个和革詹家又有什么关系?”应晓寒猛地抬头,险些撞上霍去病的鼻子。
“公孙敖和我舅舅革詹青的交情弥笃弥深,这革詹青又是大司马,若是我去报告圣上的东西,圣上也应会参考他的意见。我这次在上书中特地写了抓获公孙敖,如果皇上来时有人来救他走,那必然就是革詹家的事情了。”
“万岁不是向来我行我素,要他人的意见参考作甚?”
“呵呵,宫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连杀个太监宫女可能会扯上那些小主子们的恩怨情丑,更别说这外戚革詹家了。其实圣上虽然爱革詹子夫皇后的娴熟,但他……也好男色。”
“万岁好男色?世风如此,很正常啊,那和革詹家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应晓寒还是觉得莫名。
“此话不假。但皇上向来爱财貌双全之人。我舅舅,也被圣上相中。”
“……卫青……哦不革詹青是万岁的宠臣?”应晓寒太激动说错了名字。
“不全是这样,万岁特别关照的几个男子一个是我舅舅,一个是那李延年,一个是替了韩嫣的韩说,还有一个……便是我了。”霍去病停了停,“所以上次想了好久才准备告诉你。”
“你?!”应晓寒失声叫道。
那自己算是什么?和当今皇上争人了?这……岂止杀头啊……
应晓寒忽然很鄙视自己,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入主的竟然是自己的生死而非霍去病。
“嘘!轻点!”霍去病拍他脑袋,“圣上待我自是不薄,也没怎样。”
“没有怎样又是怎样……”应晓寒瞥了他一眼,眼里泛着的是些许嫉妒。
“好,不谈我的事了。”霍去病见他眼神不对,便转言道,“所以我觉得这些事情里多少有点关系——不为其他,我只想知道那金人怎么会有真假两个。但这事虽然必定和公孙敖有关,但此刻是定然套不出话来的。”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应晓寒急忙问。
“如果等来皇上的消息时有人来救公孙敖,那一定是革詹家里有问题;如果不是,那便从这公孙敖和来救他的人查起。”
霍去病看着应晓寒:“你的惩罚就是这个。”
“啊?什么?”应晓寒完全搞不明白。
“如果我不在营帐里,那别人自然会怀疑,也不会来救人;所以我要你守在外面,捕获来救公孙敖之人。”
“……没搞错吧,就凭我?”应晓寒心想这不是送死么。
“你听我的就是了,不会伤着你一分一毫。但不保证你不被吓着。”
算了。这一路已经被吓得够多了,不独多这一次。
应晓寒点头答应。
第 卅 章 守卫
三天后。皇上送来了消息,让浑邪王进长安,他的军队全部分开发配到各个边镇——大概是避免匈奴人联合起来造反的原因。
汉武帝派人亲自带来了一坛上好的酒,为霍去病贺功——李息没来,霍去病也没再去请他。
“这一坛酒怎么够喝?”霍去病接过太监递来的坛子,含笑道,“那我这里以万为计的将士喝什么?”
也不待那太监回答——这自然不是需要他答的问题。霍去病一掀坛盖,就把酒悉数倒进了旁边的溪流里。
“霍将军,你——”太监差异不已。
“将士们,喝吧!这里的水,如今都是圣上赏赐我们的酒了!”
“好哇——”众人都冲向溪边,以手为勺舀那水喝。酒味是没了,但心里多少有几分醉意冉冉浮出。
“这,就是‘酒泉’了?”应晓寒忽然想到了这个哪里见过的名字,但具体却一时间记不得。
“酒泉?是个好名字!以后这里就叫酒泉吧!”霍去病放下坛子,放声大笑。
应晓寒此刻才想到了,这“酒泉”之名就是传说讲那霍去病来这里打了胜仗,遂将皇帝的赐酒倒入这里才有的。
应晓寒此刻恍然心里道原来是这样。却并未意识到其实自己正在慢慢地依照自己的行为来影响历史——这其实是个比较奇怪的说法,就是让自己回到过去,然后指导别人或自己完成在未来已知的那些过去的事情。
此刻的霍去病,走到应晓寒旁边,低声道:“今天我要装作和将士们联欢去。若晚上有人来,你马上破帐而入——我们帐篷里对着门的那面布,一剑刺过去就可以到公孙敖的帐里。”
然后,他又提高声音说:“哈哈,应护军里多虑了。少看守一天也没事的,大家今天都那么高兴,不如玩得痛快明天上路。”
应晓寒识相地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回去营帐里。躺在床铺上想休息一会,但从未合眼。满脑子都是晚上要发生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晚上,霍去病点了篝火,劈啪作响。应晓寒浑身的神经都紧崩着,听着隔壁的动静。公孙敖今天倒是很安静,不说一句话。
外面好吵。应晓寒觉得身子有些僵着了,便伸了个懒腰。却不料后面飘来一阵异香。
应晓寒本能的摒住呼吸,但假装开始力不从心,慢慢地转了个身,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应晓寒闭着嘴,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
那是汉卒的装束——至少从脚上来看。应晓寒不能抬头,否则会被他发觉。
可拿人过了许久就是不迈步离开,应晓寒觉得这口气快撑不住了。
“呵呵,你这口气还真是长啊。”对方发话。
糟糕,被发现了。应晓寒一手马上伸去后身抽刀跃起。
“身手倒是挺矫健。不过还是有待磨练。”应晓寒看清了那人的脸,三十多岁的光景,却满面红光,相貌成熟却也生得俊朗,“还有你那莽撞,也该改改了。呵呵。”
莽撞?应晓寒在纳闷之时忽然觉得身体变沉——刚才一时大意竟然忘记了不能呼吸。
“等下和霍去病说,人我带走了。”应晓寒最后听到的是这句。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卅一章 中计
应晓寒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将近午时了。营帐里没人,霍去病不在。
他立起来,发觉自己还倒在原来的地方,似乎没人在他昏倒以后来过这里。
想着霍去病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一夜未归。应晓寒整了整衣冠,拨开帐布,刚要迈出去,迎面撞上了衣衫湿透的霍去病。
“霍将军,这人——”应晓寒想说。
霍去病一个手势,示意他不用再说了,道:“我都知道了,看着你倒下我就赶来了,没想到……我们中计了。”
应晓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们晚上来带走的,根本不是公孙敖,”霍去病道,懊丧地跺脚,“真的公孙敖大概是在圣旨刚到的那时候就被人给调包带走了。”
“你怎么知道?”应晓寒问。
“那人扛着公孙敖出来,我进来看看你没事就马上追去了。结果没想到那人马术很了得,闪避灵巧,打了许久我才把他马上的人给挑了下来,那人笑了声,便逃了。只是……”霍去病锁住双眉。
“只是你发现那人不是公孙敖?”
“没错。是个晕了的汉卒。醒了以后他和我说昨天分酒的时候他恰好跑到了帐篷边,见到一个身着大汉戎装的男人走在帐篷里,他便喝问他是做什么的,那个将军手下的。那人不答,径直朝他走了过来,然后就没了意识。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子,他也说带着头盔所以没看清。”
“我看清……”应晓寒想接话,霍去病没理他,继续说。
“只是……我听到的那个临走策马时的笑声,和我舅舅很象。”
应晓寒的眼睛瞪得滚圆。
“是不是看上去有而立之年?”霍去病问。
点头。
“面色红润?”
点头。
“但是却还是生得极为俊朗?”
点头。
“那应该就是我舅舅——革詹青了。”霍去病说得很轻,似乎都不想让自己听到。
“这……霍将军,可能他们只是莫逆之交……就算这公孙敖在匈奴人那里当将头,也未必和金人有关系啊,”应晓寒安慰道,“再说,就算他和金人有关,也不能说明你舅舅和这事情有牵连吧?”
“哼,没有牵连?没有牵连怎会圣旨刚下,便通晓了密闻前来救人?只怕是惧那内情败露吧。”霍去病冷笑。
应晓寒回语不能。
他的舅舅。从小仰慕的舅舅。为了大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舅舅,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因为看到舅舅的英武,所以对于战场有着近乎神圣的崇拜,他渴望有一天,能成为舅舅一样的人物,叱诧风云。但是,这个时候,霍去病觉得自己之前所作的东西全部都是白费。
那个偶像,真的值得自己崇拜吗?那真是自己的目标吗?
心里有种声音拼命在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他要确认,要回长安。
“应护军,麻烦你通知大家。我们下午就上路。马上赶回长安。”
“……这么快?不需要再多休息一下么?”
“不需要了。通报去吧。”
“是。”应晓寒忧心冲冲地看了眼霍去病,趋出军帐。
第卅二章 死期
隔天早上。霍去病赶到了长安。
没有去自己家,直接就赶去了万岁宫。
“卑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武帝正坐在靠椅上半寐不寐地打盹,霍去病要来时太监百般阻拦,可霍去病是懒得去管了。知道这样的打搅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武帝睁开了眼,见是霍去病,不觉嘴角上扬:“哈哈,是我们的少年将军归来了!”
霍去病笑了笑。说实话,他真不喜欢别人说他小。
“霍将军,这次可是立了赫赫大功一件啊!朕已经加封你一千七百户。五株钱十万。也划了一万户给那浑邪王,也封他和他的小王为漯阴侯和下摩侯了……”武帝滔滔不绝。
霍去病只是表情平淡地听着武帝的话。
武帝觉得有些异样,问:“爱卿这是怎么了?”
霍去病见武帝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松了口气,道:“无他,卑臣斗胆想问万岁一事。”
“但说无妨。”
“我舅舅——革詹大司马,是否随着上次万岁的圣旨一同来了北方?”
“没有啊。朕倒是想叫他来看看你,只是大司马他最近似乎身子不太舒服。这两日倒是常常去集灵宫,朕前几日都一直看见他在问子夫讨教药方。”
“……真的?”霍去病将信将疑。
“朕骗你做甚?”武帝觉得好笑。
“那卑臣先告退了。”霍去病起身扬长而去。
武帝有些莫名其妙。
一个时辰后,雍门旁。应晓寒宅第内。
“我就说未必是他的。”应晓寒拍着霍去病的肩膀,笑笑道。
“不是他?不是他难道还有别人生得如此面貌?或者会易容术不成?”
“谁知道呢。金人的事情可能是我听错了……史书上似乎也没写过这事……”应晓寒道。
“晓寒,史书也是人写的。有纰漏自然是在所难免。况且这事情到现在是模模糊糊的,绝对不正常。”
“模模糊糊?我看是你糊涂了。事情的缘起不过是因为我听到了一句话,你就开始胡思乱想,把什么事情都扯的和这事情有关。我们都知道这宫廷向来是藏污纳垢之地,什么事情没有啊?你要管,管的了那么多么?”
“事关国家兴亡,我定然是要管的。你知道匈奴人多强悍么?战国时候北方的国家造长城就是为了防御他们,秦也一样。数十年前,匈奴人只要一天一夜就可以赶到长安,现在虽然形势被我们平定了稍许,但是总体依旧不容乐观。若是匈奴有什么阴谋,我们岂不是四面楚歌?”
“以你一人之力,固然可以做到让匈奴人闻风丧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呢?”
应晓寒说完了忽然觉得很后悔,可话是不能收回去的。
霍去病看着他。表情带着些诧异。
应晓寒索性把话说开:“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人对历史固然有特殊作用,但是以你单个人的本事是根本灭不了匈奴的!匈奴人可以怕你,但是不代表他们怕其他汉人。你若只是孤军行动,而在你死后匈奴依旧未灭,你想过后果吗?匈奴人会施行疯狂的报复,血债血还,他们便是这样血性的蛮子。”
“不可能,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灭这匈奴!”
“别傻了!你只能活到……”
完蛋了。真说漏嘴了。应晓寒别过头去,假装刚刚什么都没说。这其实不过是骗自己而已。
“什么?”霍去病还是听到了,“应晓寒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拒绝回答。
“说啊!我只能活到?我只能活到几岁?”
喉咙被卡住了,不紧,但是好难受。
“霍将军……忘掉我刚才说的话好不好……”
可这怎么可能忘的掉。
“你倒是说啊!”霍去病的眼睛里理智渐渐消失。毕竟他才二十岁。
“你……只能活到廿四岁。”应晓寒很想抽自己嘴巴。为什么要说,他也不知道。
很痛苦。其实应晓寒自己一个人憋着,一个人承受着这个事实也很痛苦。
他感到那双手松开了。
第卅三章 逢朔
“你别这样……”应晓寒道,把胳膊伸到身后,想抓住霍去病。
扑空。霍去病早已不在那里了。
应晓寒无力地将手垂下,跌撞着走进了东厢房。
他知道自己定然是追不上他的。于是也就没有追出去。
霍去病这一走,估计十天半月是不会回来的。
躺在床上,倒头昏睡。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应晓寒浑身僵硬地起身。
应晓寒忽然发觉:自己在到了长安以后还没有来得及洗过澡甚至换件衣服,身上依旧是铠甲。
换掉了戎装,身上轻松了很多。可心里还是轻松不起来。
那个男人,不在身边。
应晓寒轻轻叹了口气,想也罢了,找到他又如何?他只能预见他的未来而不能改变。
闷得慌,便穿了便服上街四处游荡。反正在长安城里,没有人认得应晓寒。
应晓寒低着头,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哎哟!”应晓寒觉得撞到了谁,忙抬起头。
对方是高大的男子,三十来岁,衣观楚楚,相貌堂堂。当然,和霍去病还是有点差距的。
天空中残阳普照,到处都染上了一层金红。包括那男子的脸。
“对不起……”应晓寒忙作揖赔罪。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那人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敢问兄台要如何处罚小生?”应晓寒也觉得无聊,便随便问了句。
“那你陪我喝酒吧。”那人还是笑着道。
应晓寒心底也自愁无出解闷,便一口答应道:“可以啊。我请兄台便是。”
走了几步路,随便找了家酒楼坐下,途中经过了洛城门,应晓寒不禁惊叹自己竟然从长安的最西南走到了最东北。
酒不是很好喝,菜不是很好吃。或者可以这样说,现在的应晓寒什么都是食之无味的。那男子到是大吃大喝,煞是尽兴。
“怎么,小弟你不吃吗?”那男子咂了口酒,看着应晓寒问。
“无甚胃口,”应晓寒摇头,“这是小人给兄台赔罪的酒席,大人不必客气。”
赔罪的酒席啊……这事情霍去病也许诺过他这样一桌酒席,只是被他一口回绝。应晓寒想到这里,不免又失了神。
“为情所困?”对方问。
应晓寒先是一怔,然后笑而不答。
“哈哈,这热血男儿哪能为此区区小事所羁绊?”
“他是热血男儿,我又不是……”应晓寒也懒得遮掩什么,毕竟是个陌路人。
“哟,原来还是为了哪家的公子多情?”那男子笑的暧昧。
“也不是……我说错了话,害他走了。这只怕之前的兄弟道义凭这一句话都没有了。”
“说错的话自然是要自己去道歉的。”那人有咂了口酒。
“只怕是覆水难收了……”应晓寒苦笑。
“有些事,约莫就是因果报应吧……出于冥冥,他人莫能改之。”那人笑了笑,“但这时来运转总也是有的,小弟未必需要太绝望。”
应晓寒点点头,有些无奈。倒是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觉得从此人的言谈风度来看,不象是个凡夫俗子。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他试探地问问。
“哈哈,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他笑道,应晓寒心里冷了半截,但他话锋一转,又道:“可我也不见得是什么英雄。鄙人东方朔。”
“东方朔?”
“正是在下。”
“晚辈应晓寒,久仰大名。”
“应晓寒?可是最近万岁提拔的五品安夷护军?”
“过蒙拔擢,不提也罢,确是晚辈。”
“略有耳闻。”
武帝提到过他?应晓寒不大相信。但眼前这个人若不是东方朔,那这一切又更是无稽之谈了。
东方朔。那个史书中诙谐幽默,写自荐信给武帝,从而被武帝任用的东方朔,爱旅行爱酒爱开玩笑的东方朔,从来未被武帝重用却总是敢于直谏的东方朔。
如今这个人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真实到无以复加,真实到让人实在很难相信这是真实的。
还有霍去病、公孙敖、革詹青、汉武帝。诸如此类。
原来我真的活在大汉长安,天子脚下。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少年,现在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长梦。
第卅四章 元夕
霍去病一去未归。应晓寒隐隐地也怕见到他,连霍府的门口都未曾到过。
暗夜里,应晓寒常常兀自伤神。
独灯易灭,孤枕难眠。未曾掉泪,但心中的倦怠感日趋加重,连习武都变得力不从心。
东方朔倒是经常来应晓寒的宅第,叫他陪自己喝酒。
那人经常道自己是隐居朝廷,一开始应晓寒不过是当个笑话听,但渐渐地,应晓寒知道东方朔的确是属于闲云野鹤之流的。
因为不被重用,自然自己的报复就不能施展。但东方朔似乎又是一个聪明过分的人,深知夺权对自己对社稷都没什么好处,也懒得动那么大手笔,于是就懒得去管朝中之事,整天游历在外。应晓寒听着他讲的各地的奇闻异事,也正好稍稍缓解下内心的郁闷。
东方朔总是笑,应晓寒知道那里面也多少是透着写聪明绝顶而造成的悲哀的。
夏离秋去冬又至。霍去病的消息还是没有一点。
“若是尘缘未尽,自是有重逢之时的。”东方朔永远都是那个笑眯眯的脸,那个拿捏着酒杯的动作。
应晓寒趴在桌子上听他讲话,把头埋在自己的臂膀里,累了就睡觉。不累就听他说,或者让他听自己说。
大概这个就是忘年交吧。
除夕夜。应晓寒在大汉的第一个新年。
没想象中的热闹。毕竟没有火药,自然就谈不上什么烟花和炮仗。但是稍有门面的宅院门口都支起了灯笼,好多孩子们穿着喜庆的红布花袄和布裤,打打闹闹。
晚上。能回家的人都回家了,应晓寒买了两坛子酒,准备把自己灌醉好睡个安稳觉。
一个人的除夕,这样盛大的寂寞应晓寒消受不起。
东方朔前天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过新年,应晓寒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不是应晓寒的家,他知道。
半坛子酒下肚,人已微酣。
如若人生只是初见,哪里会徒生出这么多苦恼来?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手一把抓住坛口,提起来将酒就脸上倒。
半坛子酒一下就没了,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开了第二坛,应晓寒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步伐已不稳当,思绪混乱。
霍去病的匕首,匈奴人的鞭子,徐锦怀的叫骂……这些都在耳边萦绕,挥散不去。
“你们……都……都他妈是王八蛋!”应晓寒抓起喝完的空坛子向空中一抛,那坛子依着月亮划了个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滚……你们都滚吧!狗娘养的……谁他妈的送我来这里的!操蛋……你给我出来!出来!”
墙壁不会回答他,屋子不会回答他,月亮不会回答他。
剑呢,剑在哪里?
他去厢房找来了自己的佩剑,踩着凌乱的步子,在夜晚舞出一道道寒光。
“砰。”那刚开的新酒坛被他削去了一半。
“喀啦。”院子里的竹椅被一劈为二。
应晓寒醉了,彻底醉了。他想用破坏来抵抗寂寞对自己的吞噬。但终究还是累了。
扔掉手重的武器,弃之如草芥。
躺在院子里冰凉的石板上,望着被云遮住的月亮。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用拳峰不断地捶地,指节渐渐殷红,应晓寒不觉得疼。
门忽然开了。大概是风吧。
跃进了一个修长的影子。
应晓寒转过头去。
那是一个男子。披头散发,二十岁左右光景,虽衣衫破烂,但五官秀丽,英气逼人。
霍去病。
“你……”
那男人上前,一把拽起应晓寒。
“只有我才可以管教你,你没这个权利。懂吗?”语气严厉却颤抖,他见到了应晓寒的手。
“你……”
死死的被抱住,有窒息的感觉。
但应晓寒忽然觉得好温暖。
第卅五章 饮酒
“你怎么来了……”应晓寒好不容易才讲一句话讲完。
霍去病不回答,拍拍他的头,道:“我没事了。我也明了你心里的苦。一个人熬着是难受,两个人分了这就没这么苦了。”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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